为了救人,孟芊芊一刻也不敢耽搁,火速地赶到林间,在月光下努力寻找皇甫仲逸所说的那种解毒花。
幸运地,她没花太久时间就找到了,而且还顺利地摘了不少。
此时此刻,她不禁庆幸自己的轻功还挺不赖的,否则在这种刻不容缓的时候还耽搁了脚程,那可真会急死人。
摘了足够份量之后,她立刻返回住处,往房间直奔而去。
“我找到了!我现在就来帮你……”
一踏进房里,看见皇甫仲逸已经昏了过去,她整个人僵住,一颗心也倏地揪紧,仿佛突然有人拿根针狠狠扎进她心窝似的,疼痛不已。
“不……不会吧!你答应过我要等我回来,你说过不会死在我床上的!你……你还活着,对吧……”
孟芊芊屏住气息,既紧张又担心地上前查看皇甫仲逸的情况,发现他还有呼息,并没有死掉。
“还好还好,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孟芊芊松了口气之余,猜想应该是毒性发作的关系让他陷入昏迷,因此她也丝毫不敢耽搁。
她依照他先前所说的方法,先将摘回来的那些红色小花捣成药汁,然后取了部分的药汁喂他一口一口地喝下,接着再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药汁涂抹在他的伤处,最后才找来了干净的布,小心地帮他将伤口包扎好。
“呼!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孟芊芊不放心地瞥了仍昏睡的皇甫仲逸一眼,虽然忙东忙西的有些疲惫,但她不敢睡,也不敢离开他的身边。
要是她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有什么状况,那可就糟了!为防万一,她还是待在他身边比较好一点。
孟芊芊索性拉了张椅子,就坐在床边陪他。
她静静地望着床上的男人,凝视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脑中忽然回想起刚才为他吸出毒血时的情景。
罢才一心急着救他,没有多想,但是此刻回想起来,她用唇贴上了他的胸口,这样的举动似乎太亲密了些……
还有,刚才他握着她的手时,眼神是那么的炽热,那专注的眸光让她的一颗心也跟着发烫了起来……
唔……看来她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要不然她干么这么在乎他?干么这么担心他的死活?
一察觉自己的心情,孟芊芊的脸上不禁扬起一抹愉悦的微笑。
喜欢上他,很好呀!
他的武功高强,又懂医术,而且还长得高大俊帅,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挺不错的呢!
她那个不知道现在云游四海到哪儿去了的师父,以前常开玩笑地要她平常去林子里打猎之余,顺便看看能不能捕猎个夫君回来,现在这样……她算不算是替自己捕到了一头“好猎物”呢?
这个想法让孟芊芊忍不住噗哧一笑,然而当她一抬眼,却发现皇甫仲逸整个人正在颤抖着。
那情况让她唇边的笑意立刻僵住,赶紧伸手模了模他的额头、他的脸颊,发现模到的是一片冰凉。
“糟了,他在发冷,怎么会这样?”
眼看皇甫仲逸在昏睡中皱紧了眉头,像是冷得十分难受,盂芊芊赶紧为他又找来了另一件被子。
她匆匆忙忙地想帮他盖好被子,结果可能是太过焦急,倾身盖被子的动作太大,结果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床上跌去!
她低呼一声,眼看自己的身子就要狠狠撞上他的伤口,慌孔中她赶紧朝旁边一翻,及时让自己跌在他身旁的床榻上。
“呼——幸好、幸好……”
孟芊芊差点被自己吓坏了,要是她刚才真的整个人跌在他的伤口上,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她松了一口气,正想要轻悄悄地下床时,他冰凉的身子一贴靠到她,像是冻坏了的人突然发现温暖似的,一个侧身竟将她给搂住了!
嗄?嗄嗄?现在是什么情形?
孟芊芊被抱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乱动。
皇甫仲逸不仅抱着她,甚至连长腿也跨到了她的身上,她整个娇小的身子被他手脚并用地牢牢箝制在怀中,丝毫没有乘隙挣月兑的余地。
或许是她的身子带给他无限的温暖,他颤抖的情况立刻平缓许多,而这情况让孟芊芊好生犹豫,她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因此知道自己该赶紧月兑身才是,但是他此刻冷到不停颤抖.抱着她似乎让他好过许多。
到底该不该找机会溜掉呢?孟芊芊烦恼地犹豫了好一会儿。
反正……反正……现在没有旁人在场,让他抱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况且她这么做可以让他好过一点,也好让他能够撑过去呀!
这么一想,孟芊芊就放弃了挣月兑的念头,任由他搂抱着自己。
岂料,一开始他还安安分分地抱着不动,过了——会儿,昏睡中的他似乎嫌她身上的衣裳碍事似的,开始动手动脚地拉扯她的衣裳。
“嗳……嗳……不行呀……”
孟芊芊的双颊立刻胀红,想要制止他的举动,却义怕抗拒的动作太大会害得他身上的伤口恶化。
结果手忙脚乱地阻止了半天,根本没有半点效果,最后还是被他扯开了衣襟,露出了底下那件私密的兜儿。
天哪!好羞喔!
活了十八年,她从来没被任何男人瞧见过自己的身子,也不曾有过这么亲昵的接触,这会儿便宜全让他给占尽了。
孟芊芊的俏脸羞得泛红,身子也因为两人此刻的姿态而变得更热了。
昏迷中的皇甫仲逸像是察觉怀中“暖炉”的热度又再升高,不禁将她搂得更紧了,其中一只大掌还好巧不巧地罩在她柔软的酥胸上!
孟芊芊尴尬得想要大叫,她觉得自己全身热得快冒烟了。
算了算了!她咬了咬唇,决定抛开矜持,豁出去了!皇甫仲逸要搂、要抱,都随他去吧!
反正她只要在他明日醒来之前,悄悄溜下床去,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那今晚这—切令人羞极了的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忙着害羞,而是要帮助他撑过今晚,倘若她的身子能让他回温,让他有体力撑下去,那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在放弃了挣扎之后,孟芊芊的身子也跟着放松,乖乖地任由皇甫仲逸搂抱,她甚至静静地望着他的俊脸,目光游移在他的眉、他的睫,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她忽然回想起几个月前,曾不小心瞧见衬里的一对男女在亲嘴,当时她很好奇那会是什么感觉,瞧他们似乎亲得挺舒服的……
看着皇甫仲逸那弧形优美的唇片,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冲动,让孟芊芊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轻轻地用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当两人的唇片相贴,那微妙的触感仿佛在她的心湖里投下一粒石子,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轻轻地吻了一会儿后,孟芊芊脸红心跳地打算退开,但他的唇却又自有意识似地贴了过来,与她嘴贴着嘴。
不仅如此,搁在她酥胸上的那只大掌也不安分地微微揉捏起来,害她整个人变得不对劲极了。
一整个晚上,孟芊芊被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撩拨得浑身发烫,而这样的她正好成了让他回温的暖炉,也让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清晨,皇甫仲逸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开眼,他立刻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而他的怀里有个衣衫半褪的美人儿!
他愣了愣,盯着怀中的孟芊芊,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被两名蒙面杀手一路追杀,他记得她突然出现替他解围,他也记得她扶着他返回住处、为他止血,他更记得她为他冲出门去摘采解毒的花。
但……接下来呢?
他后来似乎晕了过去,不再有半点记忆。
在他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会以如此嗳昧的姿态,在床上交缠了一夜?
错愕之余,皇甫仲逸试着运了运气,发现他体内的毒已大致散去,至于他胸口的那一刀原本就不足以致命,在及时止血、敷药并且休息了一晚之后,他的体力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现在只要别有人狠狠地朝他的伤口打一拳,他的日常行动应该不会因为这个伤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一切,多亏了他怀中的人儿,肯定是她细心地照顾了他一晚,只是……她怎么会和他一块儿躺在床上,而且还衣衫半解……
皇甫仲逸努力地回想,隐约想起昨夜昏睡中的他似乎感到极度寒冷,而一股突来的暖意让他的身子回暖,然后他……他似乎就死命地搂着那热源不放手。
这么说来,是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将她强搂进怀中喽?对于这样恶劣的行径,她没有气得踹他,反而还任由他搂抱?
皇甫仲逸的黑眸不禁泛起温暖的波光,像她这么一个体贴又善良的女子,叫他怎能不将她放在心上?
他温柔的眼光在她美丽的容颜上流连许久后,缓缓地往下望去,越过她的颈子、她的肩头,最后来到她那被薄薄的兜儿包覆住的浑圆双峰,眸光蓦地变得炽热而深浓。
饼了一会儿,他的视线再度回到她娇憨的睡颜上,被她因熟睡而微微轻启的红唇吸引住。
那宛如花瓣般嫣红柔女敕的唇片,仿佛正轻吐着诱惑的气息,挑惹他心中潜藏的,引诱他前去采撷。
皇甫仲逸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睡梦中的人儿嘤咛一声,不自觉地回应起他的亲吻,而这甜蜜的反应让皇甫仲逸体内燃起了火苗,尤其她此刻又罗衫半褪,那诱人的模样更足以击溃任何一个圣人的理智。
他一边吻着她,大掌一边隔着兜儿抚上她的酥胸……她想装做没事也不行了。
孟芊芊羞得赶紧伸手遮掩自己赤果的身子,但双手却被他给拉开了,不让她遮住她的美丽。
她心慌意乱地别开视线,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张俏脸烧红,呼息变得急促,整个人陷入陌生的火热中。
虽然她心里很喜欢他,也不厌恶他这样碰她,可是……可是……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被他这样又吻又模的,这这……这实在太羞人了!
“芊芊。”皇甫仲逸低声唤她。
“嗄?”孟芊芊又是一阵脸红。
讨厌,他干么用这种迷死人的嗓音轻唤着她的名字?害得她一颗心几乎要融成了一摊水。
“芊芊,我很喜欢你。”她那娇羞美丽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吐露心声。
“啊?哈哈,那很好啊,我刚好也挺喜欢你的!”不假思索地回答后,孟芊芊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因为过热而烧坏了,要不她怎么会这么不怕羞地对他坦言自己的心情?
听见她坦率的回答,皇甫仲逸对她的爱怜又更深了几分,想要彻底拥有她的也更强烈了。
就在他想要对她做出更放肆的举动时,孟芊芊在心慌意乱之余想要伸手抚住自己烫得快冒烟的脸蛋,却不小心挥打到他的胸口,正中了他的伤处。
皇甫仲逸闷哼一声,浓眉皱了起来,而这一声闷哼也让孟芊芊瞬间恢复理智,想起了他可是个伤患。
她连忙跳下床,红着脸迅速整理好衣裳。
“你……你还好吧?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吗?刚刚……我刚刚有把你的伤口弄裂了吗!”她虽然羞极了,但却更关心他的伤势。
皇甫仲逸苦笑了下,刚才的疼痛是他自找的,谁叫他心存“邪念”,想要把她彻底吃干抹净。
“别担心,没什么大碍。”她刚才那一下只是弄痛他罢了,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灾情。
“真的吗?那应该也要重新上药了吧?我来帮你吧!”
“好。”
皇甫仲逸点了点头,任她为他拆开胸前的包扎。
面对他赤果的胸膛,孟芊芊的双颊再度泛红。昨晚因为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有想到害不害羞的问题,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才在床上对她这样又那样的,而此刻他盯着她的目光又是那么的火热,让刚才那一幕幕煽情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中重演,害她整个人脸红心跳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笨拙,忙于老半天才终于重新包扎妥当。
上好药之后,她关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你体内的毒真的没问题了吗?”
“放心,那毒不算太凶险,昨晚你又已经帮我初步解毒了,等我回去之后,再对症下药就可以完全化解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体内还有些许残毒需要清除喽?那……那你快回去啊!”孟芊芊一听,虽然心里有些舍不得,却还是赶紧催着他离开。
看出她的关心,皇甫仲逸扬起嘴角,心底泛着一阵暖意。
“你不用太担心,我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可是……既然还有残毒,就得快点清除干净才对呀!”孟芊芊仍是放心不下,一个劲儿地催促着。
“你还是快点回去啊!”
“好吧!”皇甫仲逸轻叹道。
虽然他很舍不得离开她,但他更不希望再让她替自己操心了。再说,他昨晚一夜未归,他娘肯定担心极了。
自从上回他动手教训了皇甫光之后.娘就一直担心他会惹上麻烦,他还是赶紧回去,免得她老人家太过操心。
“那我先回去了,你等会儿再回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为了照料我的伤势,你应该也累坏了。”他怜惜地看着她眼下的淡淡黑影,那是太过疲累的证据。
“还好,我没有很累啦!”孟芊芊摇了摇头,不希望他太内疚或担心。
“你唷……别光顾着照顾别人,自己也要懂得照顾自己,知道吗?等等去睡一会儿吧!”皇甫仲逸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下她的面颊。
“好,我再去睡一会儿就是了。”孟芋芊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深深凝望她一眼之后,皇甫仲逸才转身走了出去,而当目送他离开之后,孟芊芊当真乖乖地躺上了床。
回想起皇甫仲逸关心的叮咛,她的心底就甜甜、暖暖的,就连眼角眉梢也全染上了一抹笑意。
***
在休养了几日之后,皇甫仲逸已完全复原,伤口也已经愈合了。
这一天晚上,皇甫仲逸在美丽的月色伴随下,独自来到了”雷霆堡”。
今儿个是皇甫绝的五十大寿,以往每逢生辰,皇甫绝总会在“雷霆堡”中设下筵席,!”邀亲朋好友们一同前来热闹一番,但是这回的五十大寿却一反常态。
他不仅没有设宴,甚至还不顾杜梅香激烈的反对,将皇甫仲逸给找了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这么多年来,这是皇甫仲逸头一回踏人“雷霆堡”。
他这一趟前来,除了想知道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之外,也是为了杜梅香和皇甫光这对母子而来。
自他有记忆以来,这对母子总对他和娘怀着极深的敌意与憎恨。
起初,杜梅香顶多只是瞒着爹,偷偷跑来找娘的麻烦,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般地指着娘和当时仍年幼的他叫嚣辱骂。
但是随着他和皇甫光的年纪渐长,这对母子的行径与态度就愈来愈变本加厉,常惹得娘为此担心烦忧、睡不安稳,尤其前几日娘发现他遭人刺杀后,更是担忧得以泪洗面,让原本就已欠安的身子变得更加荏弱。
他受够了!这种情况他绝不允许再继续下去了!
再一味地相应不理、冷漠相对,只会助长这对母子的气焰!这一回是他遇刺,谁晓得下一回他们会不会针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娘?
即使他可以多聘雇几名手下来保护娘的安危,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样的小人步数?
包重要的是,即使他对爹这些年来亏待了娘而感到不满,但爹毕竟是爹,他也不愿见爹这些年来的心血,落人皇甫光那个阴险狡诈、自私歹毒的家伙手中。
于是,原本对“雷霆堡”没有兴趣和野心的他,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倘若攻击是最好的防备、倘若彻底击溃这对母子才能保护娘不再受惊扰,那么他将不惜亲上火线来面对一切。
皇甫仲逸的到来,立刻掀起一阵骚动。
皇甫绝一看见他,不禁又惊又喜,虽然是他自己主动邀皇甫仲逸前来,但他心里其实不敢抱持太大的希望,对于大儿子来不来他更是没有把握。
这些年来,这个儿子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即使他放段试着想要拉拢、讨好,这孩子也不怎么领情,更别说是要主动亲近他了。
为此,皇甫绝常一个人感伤地喟叹,对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过他们母子俩感到自责与愧疚。
今日是他五十岁大寿,由于已层半百的岁数,过去这几天他一直在回顾自己的人生,心里有着诸多的感慨、愧疚与慨叹。
他想,都到了五十岁,许多事情也差不多是他该放手或是弥补的时候了……
一看见皇甫仲逸,杜梅香和皇甫光就宛如看到眼中钉一般,又恨又恼地猛咬牙。
“你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还不快出去!”杜梅香口气不佳地下起逐客令。
“梅香,你这是做什么?”皇甫绝皱眉制止妻子。“再怎么说,仲逸也是我的儿子,今日是我的五十大寿,难道他不能来吗?况且,是我要他来的!”
“哼!什么儿子?不过是在外生的一个杂种!”杜梅香恨恨地啐道。
“住口!什么杂种?当年雨燕也是我正式纳的妾!为了你的感受,这些年他们受的委屈还不够吗?”皇甫绝沉下了脸色。
杜梅香撇了撇唇,在这件事情上她自知站不住脚,只好悻悻然地住口,但她的心里却更加地懊恼。
这几年来,皇甫绝愈来愈不怕她了,每当她为了楚雨燕和皇甫仲逸的事情大吵大闹,甚至嚷着要寻死寻活时,皇甫绝都只是敷衍地随便安抚她,大概是看穿了她只是在虚张声势,不可能真的去寻短。
可恶!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要是皇甫绝因为心中的愧疚,决定把“雷霆堡”的一切全送给楚雨燕和皇甫仲逸,那岂不是糟了吗?
哼!说什么她也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她一定要替自己和儿子捍卫原本就该属于他们母子俩的权益!
“你不是一向不屑踏入“雷霆堡”的吗?既然如此,你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皇甫光语气尖锐地质问。
“光儿!”皇甫绝制止小儿子的出言不逊。
“够了,仲逸是你的哥哥,你怎能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哥哥?哼,我可不承认!况且他也不领情呢!再说了,天底下哪有哥哥会动手揍弟弟的?”皇甫光哼道,对于当初被揍了——拳的事情还怀恨在心。
皇甫仲逸冷冷一笑,语带嘲讽地说:“这世上都有弟弟会买通杀手来刺杀哥哥了,当哥哥的揍弟弟一拳算得了什么?”
皇甫绝闻言不禁倒抽一口气,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儿子,尤其是他那个态度倨傲的小儿子。
“光儿……你……你买通杀手要刺杀仲逸?”
“哪有!他血口喷人,想造谣生事!”皇甫光撇得一干二净,反正他才不相信皇甫仲逸握有什么证据。
“光儿!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往后若是再敢伤害他们母子俩,我绝对不轻饶,听见没有!”皇甫绝叱喝。
皇甫光气急败坏地说:“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爹你光听他说话就好啦!”
“皇甫光!”皇甫绝气得连名带姓地喊着。“你自己做过什么,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先前杜梅香与皇甫光偶尔去找楚雨燕母子麻烦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担心严厉地斥责他们会造成反效果,让他们对楚雨燕母子的憎恨与敌意更深、更无法化解。
但是如今看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行不通的,那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地去伤害那对母子,他不能再默不作声了。
皇甫绝沉着脸,严厉地警告道:“你若是不想被我逐出“雷霆堡”,就最好别再去找他们母子麻烦了,听见没有?”
皇甫光撇了撇唇,轻哼了声,态度敷衍地应了声,而皇甫仲逸则是轻哼了声,一点儿也不相信这个狡诈阴险的家伙会乖乖听话。
看着眼前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儿子,皇甫绝忍不住摇头叹气。
“你们都别说了,统统坐下吧!今天是我五十大寿,难道你们就不能稍微和平相处一下,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吗?”
听他这么说,皇甫光才脸色不佳地勉强返回座位,而皇甫仲逸则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地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大儿子沉稳的气度让皇甫绝在心底赞赏不已,而一想到小儿子骄纵自私、任性猖狂的个性,皇甫绝则不禁暗暗叹息。
最近这几年他常常心想,或许他的妻妾儿子之间无法和睦相处,全都是他应得的报应,谁叫当年他是如此的贪婪、自私……
回想起多年前的一些往事,许多感慨一时间全涌上了心头望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雷霆堡”,皇甫绝的心突然被一股强烈的罪恶感狠狠地鞭笞着。
“你们两个或许不知道,这座“雷霆堡”……其实根本不该是爹的……”
“不该是爹的?什么意思?”皇甫光问道。
皇甫绝叹了口气,开始娓娓述说着当年的一段往事。
十八年前,皇甫家原本很富裕,但是不幸家中出了几个心术不正的奴仆,串通了总管,一块儿将所有家产给卷跑了。
一夕之间,他从一名富商变得一文不值!
走投无路之下,皇甫绝暂时无暇顾及楚雨燕和皇甫仲逸,只能带着杜梅香和当时才两岁大的皇甫光,投靠他的表妹卢凤盈。
当时他表妹夫孟恩泽已一手建立了“雷霆堡”,过着富裕的生活,而爽朗好客的孟恩泽夫妇二话不说地收留了他们一家三口,孟恩泽甚至还帮着他,将楚雨燕和皇甫仲逸也迁置到离“雷霆堡”不算太远的城镇中。
除此之外,孟恩泽还热情地邀他一块儿经营生意,重用他当事业上的左右手。
只是很不幸的,孟恩泽在一次外出时遇到山难丧命了。
照理说,“雷霆堡”的一切原本该是凤盈表妹和她那甫出世的女儿所有,值那时他被贪婪蒙蔽了良知,不仅大刺刺地接管了所有的事业,甚至将一切全占为已有。
为此,凤盈表妹和他起过激烈的争执,他却丝毫不肯相让,而凤盈表妹在心碎之余便带着连名字都还来不及取的女儿离开,从此断了音讯……
“那一年,仲逸五岁,而光儿才两岁,算一算,如果当年那个女婴顺利长大,如今……也该十八岁了吧……”皇甫仲逸微
微挑起眉梢,隐约感觉爹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
丙不其然,皇甫绝又接着说:“今天,我会把你们两个都找来,就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什么事情?”皇甫光紧张地追问。
“爹的年纪渐大了,这“雷霆堡”的一切总有一天要放手的,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爹也不知道该将这一切交给谁。这几天我反覆思量,最后决定——你们两个人之中,谁能够先找回凤盈表妹,并且娶了她的女儿为妻,我就将“雷霆堡”的一切交给他来继承!”
倘若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倘若风盈表妹的女儿能够嫁给他其中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将来继承了“雷霆堡”,这样一来,他也算是将“雷霆堡”还给了表妹,稍微能弥补一下自己贪婪的罪过了。
他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一幅画像,摊了开来,说道:“这是当年你们表姑丈请人为表姑画的像,画中的人与她的神韵相貌极为神似,你们仔细地瞧清楚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但那轮廓和神韵应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皇甫仲逸仔细地端详那幅画,而皇甫光则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急着提出质疑。“可是,如果那个女孩已经成亲,或者早就已经死了呢!”
“若那女孩已经成亲,那我会将“雷霆堡”直接交由她的女儿和女婿来掌管,但若不幸那女孩没能活下来……我会再与凤盈表妹好好地谈一谈,一切尊重她的意见,毕竟她才是“雷霆堡”原本的女主人。”
“不行!我反对!”杜梅香大声抗议。
谁先找到卢凤盈的女儿并娶了为妻,就能继承“雷霆堡”?万一那女孩已嫁,他还要将“雷霆堡”直接奉还?!开什么玩笑嘛!
这样的决定,风险也未免太大了!万一她的光儿不幸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那可怎么办才好?
不管怎么说,她是皇甫绝明媒正娶的妻子,皇甫光是她这个正室所生的儿子,他们母子原本就该继承这一切呀!
皇甫绝不理会妻子的抗议,语气坚定地说:“这件事我心意已决,就这么办!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可是——”
杜梅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甫绝挥手打断了。
“够了,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倘若不愿意接受这条件的人,尽避放弃,那我就将“雷霆堡”的一切交给愿意找出她们妻女的人!”
此话一出,杜梅香只好恨恨地噤声。
“仲逸,怎么样?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吗?”皇甫绝望着大儿子,眼底浮现一抹期盼的光芒。
在他的眼里,他这个大儿子样样比小儿子出色。倘若“雷霆堡”能够交到大儿子的手中,他也比较放心。
“我嘛……”皇甫仲逸的浓眉微皱,迅速在心底衡量了起来。
他原本就不贪图“雷霆堡”的财富和权势,要他为了继承这一切而娶个素未谋面的表妹,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况且……一抹美丽的身影蓦地浮现脑海。孟芊芊的美丽、勇敢、善良与坚强,早已深烙在他的心底.若要找个女人相伴一生,他也只想要她一个人。
皇甫仲逸考虑过后,说道:“我会试着找出她们母女,但我无意娶表妹为妻。”
“这……”皇甫绝皱起了眉头。
“若爹真有意将“雷霆堡”的一切还给孟家,可以等到表妹嫁了个好对象,并且对方是个有能力掌管“雷霆堡”的人,再交还也不迟。倘若对方并非经商之人,没有足够的能力接管“雷霆堡”,也不必硬要归还不可,可以将表姑母女接回来,在各方面妥善地照顾她们,这也未尝不是对她们的弥补啊!”
毕竟,若将“雷霆堡”交给一个能力不足的人,反而有可能会害得“雷霆堡”迅速没落,那岂不是反而不好吗?
皇甫绝点了点头,大儿子的思虑周全让他既赞赏又认同,唯一可惜的是他无意娶表妹的女儿……不过感情的事情很难说的,说不定等他一见着,会爱上对方而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好,就这么办吧!”
“你……你真是愈老愈糊涂了!”杜梅香气得重重摔下杯子,转身离开。
皇甫光也同样气愤不已,他严正地抗议道:“爹!那我呢?我可不想要把“雷霆堡”交到别人手中!”
可恨!爹的态度摆明了全偏到皇甫仲逸那儿去了嘛!“雷霆堡”该是他的,不管皇甫仲逸或是什么表妹未来的夫婿,都别想跟他抢!
“你啊……若你能找回你凤盈表姑,而她又愿意将女儿嫁给你的话,那爹还是会将“雷霆堡”交给你掌管的。”
皇甫绝嘴里虽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并不怎么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甫光是什么样的料,他这个当爹的再清楚不过了,他这个小儿子根本没有独当一面掌管“雷霆堡”的能力。
倘若不是念在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倘若不是这对母子成天在他的耳边吵嚷,皇甫绝其实根本一点儿也不想将“雷霆堡”交到小儿子手中。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祝你们顺利。”皇甫绝说完后,瞥见小儿子正用着凶狠的目光瞪着大儿子,那让他想起了这不肖子竟然派人意图刺杀兄长一事。
皇甫绝沉吟了会儿,决定要派些人暗中盯着这两个儿子,一来他可以关心寻找凤盈表妹的进度,二来若又有什么危险或冲突,他也好及时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