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古香荷来到京城南方的一个小镇。
昨夜她伤心难过地大哭一场之后,昏昏沉沉地睡去,却在清晨天还没亮就被恶梦给惊醒。
既然下定决心要离开,她便打算立即动身,因为不想再见到龙剑青,那只会让她更加的心痛。
于是,她匆匆写了封信,本想搁在房中之后俏俏离开,但却很清楚将军府里的奴仆众多,她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又怕她还没离开就先被奴仆发现了搁在房中的信,那可就麻烦了。
想了想之后,她决定佯称要采药,而她本想随便托一个奴仆转交那封信,想不到却遇着了总管福叔,福叔还差了虎子跟着她。
为了不引起福叔的疑心,她没有推拒虎子的跟随,却在一出了城北就找机会遣回虎子,并要虎子带回那封信。
她猜想,在看了信之后,龙剑青有可能会追来,所以虎子的前脚一离开,她便匆匆改变方向,往城南走。
这么一来,就算他真的要找,也绝对找不到她的。
在前往这个小镇的路上,她沿途摘采了不少草药,拿到药铺去卖。本来药铺的老板没打算收,后来是听她说她身无分文又尚未用膳,才好心地以较高的价钱买下那些草药。
换得一些银子之后,她找了间客栈用过午膳,这会儿正在客房里稍事休息,并且好好地思忖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我要去哪里,都得先想法子多挣些钱才行。”
仔细想过之后,除了摘采草药,她唯一的本事就是看诊治病了。
于是她下楼去跟客栈的掌拒打商量,借了套桌椅,在外头的街边摆起了摊子,帮人看诊。
起初,百姓们见她年纪轻轻,并且只收不到一般大夫一半的看诊费,还以为她的医术肯定不怎样,根本没人要来给她看诊。
后来是有位大婶因为贪图便宜,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来给她瞧瞧,想下到她却有本事光靠把脉就准确地说出一切症状。
消息传开来之后,很快地,她的摊子前就排了一列人龙,有腿泛疼的、有咳不停的,各式各样的病症都有。
迸香荷认真地为每位病患把脉诊断,因为这么一来不只可以替自己挣些盘缠,也能让她暂时不去想那个令她心痛的人……
忙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在她打算继续为一名四十多岁的大婶把脉时一一
“香荷!’,
一声激动的叫唤,让古香荷僵住了。
这个声音……
她本以为自己听惜了,但是当她抬起头来时,却当真看见了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就坐在一匹骏马上!
这……这怎么会……
明明她都己经离开了京城,又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他怎么还能找到她?
在古香荷不敢置信的盯视下,龙剑青跃下马背,快步朝她走来,不一会儿就己伫立在她的眼前。
看着她安然无恙地在他面前,龙剑青这才松了口气。
“香荷,我终于找到你了!”
谤据虎子所言,她往城北的方向去了,于是他一开始便马不停蹄地往北追去,但沿途都没有瞧见她的身影。
当他一路抵达京城北方的城镇之后,便心急地四处打听消息,却发现没有人瞧见过她的身影。
这不寻常的清况,让他惊觉事清不太对劲。
照理来说,即便她天尚未亮就离开了将军府,但是骑马疾追的他,早该在半路就追上了徒步而行的她才对,然而这一路上他却没有瞧见她的身影,这实在不太合理。
包令他感到蹊跷的是,这一路上他只要逢人就问,一连问了不下十余人,其中还包括了一直在街边摆摊的小贩,却都没有人瞧见她的踪影。
倘若她真的往这个方向而来,怎么会沿路都设有人看见她呢?
惊疑困惑之际,他忽然想到:倘着她真的有心要离开他,不让任何人找到,那么肯定不会让虎子泄漏了她的行踪。
既然她一开始是带着虎子往城北走,那么或许一等虎子离开之后,她就立刻朝其他的方向离开了。
他愈想就愈觉得有这可能,于是便立刻赶回京城,询问了城东附近的摊贩、店家,没人瞧见她。
不死心的他,又到城南去打听,果然让他问到了一个大清早就在路边卖包子的小贩,宣称瞧见了一个年纪、模样与他描述相近的姑娘,一大早就独自一个人往城南走。
一得到这个消息,他立刻快马加鞭地追去。
由于先前跑惜了方向,加上打探她的行踪,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这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就怕失去了她的踪影!
谢天谢地,幸好他找到了她,也幸好她安然无恙!
迸香荷望着龙剑青,他那激动的神清、热烈的眼神,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怦跳,就连眼眶也一阵湿热。
一察觉自己不争气的反应,她立即使劲地眨了眨眼,不许自己掉眼泪,更不许自己再对他存着不该有的期待。
这男人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她、在乎她,先前他的那些亲昵举止,只是为了哄诱她这个“福星”留下来,根本没半点真心。
既然己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倘若她还任由自己无法自拔地爱恋着他,岂不是太傻了吗?
迸香荷咬了咬牙,撇开脸不再看他。
她强迫自己用冷淡的语气说道:“你还追来做什么?我不是留了封书信给你吗?虎子难道还没转交给你?”
“信我看了,但是香荷,你误会了!我要你留下来,绝对不是因为一一”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她打断了。
“你不用解释!没有那个必要,该知道的事情我都己经知道了。”她不想听他自圆其说,不想听他对她扯更多的谎。
“不,香荷,你不知道一一”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全都听见了!”她强忍心痛地说:“在信里我不是也说了吗?我自幼是个孤女,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福星,所以你也不必再白费唇舌说些什么了。既然这会儿我己经将你的病治好,那么我们……我们以后也不再有任何瓜葛了,你走吧!’,
不再有任何瓜葛?
这几个字宛如一把锋锐的利刃,狠狠地刺入龙剑青的胸口,令他泛起了一股难以遏抑的痛楚。
“香荷,我要你留下来,绝对不是因为崔半仙的那番话,难道你感觉不出我的心意?”
他那充满感清的语气,差点逼出了古香荷的泪,也让她的心更加脆弱。
是!她确实是燕学到了他的心意,也曾经那么的相信他的真心,但却发现那一切都是假的。
“你不用再勉强自己,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她狠下心来赶他走。
“香荷,你听我说,我压根儿就不相信那个崔半仙一一”
龙剑青正想要好好地解释他昨夜会那么说的原因时,一旁等着看诊的大婶却忍不住发出抗议。
“啊、啊,我说这位公子,人家大夫都说了不想理你,你还苦苦纠缠做什么?别挡在这里,我还要给这位大夫看病啦!”
这个大婶一发难,后头好几个排队等着看病的百姓也纷纷附和,对龙剑青表达强烈的不满。
“是啊!快点让开!别在这里碍事!”
“就是!快走、快走!不要妨碍咱们看病!”
除了这些候诊的人们,古香荷也板起了脸,再度开口赶人。
“我这会儿忙得很,你走吧,别妨碍我看诊。”
望着身后那一张张不满的脸孔,龙剑青知道这里实在不是好好谈话的地方,只好说道:“好吧,我等你,等你看诊完。”
迸香荷当作没听见,不再搭理他,开始专心地帮大婶把脉。
龙剑青退了开来,伫立在一旁的大树下,静静地望着她。
尽避她很认真地帮百姓们看诊,但他却看见她不时流露出悲伤落寞的神清,那让他既自责又不舍。
想着她对他的误会,他真想冲上前去将她劫走,到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向她解释清楚。
然而,看着排队候诊的人龙中,有人抱着肚子满脸痛苦、有人腿疼得都站不直了,他实在没办法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勉强按捺住焦灼的清绪,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她为那些人看诊了。
由于古香荷并没有限制看诊人数,因此一首陆续不断有人来求诊,摊子前方也始终维持着或长或短的人龙。
饼了两刻多钟之后,她一抬眼,发现龙剑青还在那棵大树下。
他们的视线隔着人群短暂地交会,而他那专注热烈的凝眸让她匆匆地移开视线,脑中一片混乱。
他为什么还不走?
既然他己经知道她听见了昨夜他们母子的对话,也知道她没打算跟他返回将军府,又何必还等在那里?她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蹙紧了眉心,尽避很想忽视他的存在,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又朝他瞥去,再度与他的黑眸对个正着。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仍是盈满了歉意与深清,让她的心绪更乱了。
她实在不懂,他怎么还能用那样充满感清的目光望着她?而她又为什么感觉不出一丝虚假?
难道难……道昨夜的那些话,真的是误会?
一察觉自己竟忍不住想要相信他,古香荷的心再度泛起了疼痛。
明明昨夜的那些话是她亲耳听见,并且是由他和夫人亲口说出来的,难道还会有假?
明明她都己经心碎绝望了,为什么这会儿他一现身,原以为己宛如死灰的心又再度剧烈地怦跳?
“大夫?大夫?你还要不要帮我看病啊?”
一位大叔不耐的声音拉回了古香荷的思绪。
“呃?”古香荷赶紧回过神,脸上满是歉意。
“我可是己经付了银两,你赶紧帮我看看啊!”大叔开口催促。
“是,我这就先帮您把个脉。”
迸香荷连忙收敛心思,同时在心里暗暗地责隆自己。
她身为一名大夫,怎么能在帮人看诊的时候分心呢?这样的错误实在是太要不得了!
倘若一不小心诊断错误,危害了别人的身体,那后果她可担当不起呀!
迸香荷咬了咬唇,告诫自己不许再看向龙剑青,也不许再想着他,努力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病患上。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持续不断的看诊让她有些疲累,在喘口气的同时,日光又不自觉地往一旁的大树望去!
一看之下,她怔住了。
那抹原本伫立在树下的挺拔身影,己消失不见。
他终于还是走了?
是因为不耐久等,还是因为看出她设打算随他回去,所以己打消了念头,独自离开了呜?
一股强烈的失落袭上心头,让她的胸口掀起一阵难忍的痛楚。
明明她是希望他离开的,而这会儿他如她所愿地走了,为什么她的心却是那么的疼痛,甚至有些后晦没有再多看他最后一眼。
迸香荷咬了咬唇,不许自己再想下去。
这会儿她的眼前还有三名病患呢!她得有始有终地全部看完才行。
“这位大娘,您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打起精神,专心地看诊,而当最后一个前来看诊的老妇人离开之后,她吁了口气,一股深深的疲惫蓦地席卷而来。
昨晚她伤心地哭泣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去,设多久却被恶梦惊醒,根本就没有好好地歇息。
今儿一早她离开将军府之后,不仅一直赶路来到这里,还一连看了这么多的病人,体力几乎己耗尽。
看来,她得回房去歇一会儿才行。
迸香荷起身要走,却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她的脚步踉跄了下,原本以为自己会跌倒,然而下一瞬间,她忽然被搂紧一副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环抱住她的身子,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那熟悉的气息令她的心蓦地揪紧。
回头一看,果然就是龙剑青。
“你……你不是走了吗?”
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的心因为他的出现,又再度剧烈狂乱地怦跳,完全没办法克制。
龙剑青深深望着她,低语道:“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罢才为了不打扰她看诊,他索性绕到后头去,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等待。
见她温柔专注地为每一个求诊的病患仔细诊视,中途完全没有休息,他在敬佩之余不禁感到万分心疼。
好不容易看完了最后一个病患,他心想她该累坏了,果然就见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差一点就跌倒。
幸好他就在一旁,及时出手楼住她,才没让她真跌伤了。
“你还好吗?累坏了吧?”他怜惜地问。
那深清的神清和语气,让古香荷的心狠狠揪紧,而他温暖的怀饱,更是让她差点忍不住放任自己继续沉溺依偎。
但她的理智很快就清醒过来,她可没忘了他们这会儿是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像话吗?况且她也不该沉溺在这不属于她的怀饱之中。
“放开我!你不走,我走!”
迸香荷从他的怀里挣月兑,打算动手将借来的桌椅搬回客栈,但龙剑青却抢先一步出手帮险。
“我来吧!这是要搬进客栈的?”他可舍不得己经累环了的她再做这种费力的活儿。
迸香荷也没跟他争,趁着他搬桌椅的时候,径自转身走进客栈,加快了脚步走上楼去,打算将自己关在房里。
迸香荷进入自己的客房之后,正打算关上房门,想不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却旋风似地闯了进来。
龙剑青一眼进房里,就立刻反手关上房门,甚至还上了门闩,不让她再有机会从他的身边逃走。
“你……”古香荷懊恼地瞪着龙剑青。
想不到他的动作这么陕,更想不到他竟然会追进客栈房里。
“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快出去!”
迸香荷伸手要推他,却反而被他拥入怀中。她的身子一僵,使劲想要挣月兑,但他却紧搂着不放手。
被困在熟悉的怀抱中,古香荷的眼眶一阵湿热。
“你放手!快放开我!”她硬咽地嚷道。
她真的不能再继续待在他的怀里了,那只会让她变得更加脆弱,让她胸口的疼痛更加剧烈。
“不,香荷,我水远也不放开你!”龙剑青深清低语。
在寻找她的这一路上,他的心里焦灼万分,就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此刻终于又将她拥入怀中,他都恨不得直接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了,又怎么舍得放开她?
水远也不放开她?
迸香荷的心狠狠揪紧,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不要……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她无助地摇头,情绪几乎快要崩溃。
“求你……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可能是什么福星……真的不是你想要的……”
倘若现在她回到他的身边,将来他发现她根本不会带来任何的福气显贵,届时各种失望、后悔涌上心头,开始对她嫌恶、冷淡怎么办?那样的心痛绝对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呀!
见她如此伤心,龙剑青心疼又慎重地说道:“听我说,香荷,我想要你留下来,绝对不是为了什么事事顺遂、福贵一生,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在意你,真心希望你能够留在身边呀!”
他那深清的语气,撼动了古香荷的心,而他那认真的眼神,也让她有些动摇,几乎要信了他的话,可是。
“可是……你昨晚明明说……”
龙剑青立刻解释道:“昨晚我会那么说,只是希望我娘别太过心急。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我娘一直想探问你对我的感觉,为的就是想要撮合我们俩。”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却……”
既然夫人想要撮合他们,而他又是真心喜欢她,他不是更该顺势表明心意吗?
为什么反而要刻意隐瞒?
龙剑青明白她心里的疑惑,说道:“因为我不希望她一得知我喜欢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你,那不只可能会扰了你的歇息,更可能会让你羞得不知所措。还记得吗?我承诺过要呵护你、照顾你,当然舍不得让你有任何一丝的不
自在。为了不让我娘热衷过头,我才会避重就轻地没有说出我对你的心意,而我娘以为我对你当真没那个心思,才会提起崔半仙的话,希望至少能先将你留住,我当时为了让娘安心满意,才会顺着她的话那么说的。”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让她瞧见他眼底的认真。
“事实上,我从来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更不相信真有人能靠卜卦抽签来论断将来尚未发生的事清。在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将你当成是什么趋吉避凶的福星,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其他的一切都无关。”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诚恳真挚,让古香荷重新燃起了希望,心中的动摇也更加强烈了。
龙剑青接着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让我昨夜执意不透露半点口风。”
“什么原因?”古香荷忍不住问。
“就是……”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低声道:“我希望婚事是由我自己提起,是由我亲口向你开口求亲的。”
听见这番话,古香荷惊讶地瞪圆了眼,她的心跳如擂鼓,一下又一下重重撞击着她的胸口。
他所说的是真的吗?
他想要娶她,打算亲口向她求亲?
“我本来打算今日一早就要开口向你求亲的,想不到你却因为听见了昨夜的话而有所误会……我真怕你就这么失去了踪影,好在我找到了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在他这番深清的表白下,晶莹的泪水终于克制不住地自古香荷的眼角淌落,而龙剑青很快地伸手为她拭去泪水。
“香荷,相信我,好吗?嫁给我吧!’,
望着他那真挚的眼眸,古香荷几乎忍不住要点头了。
然而,一想到昨晚听见那番话时,她心中那撕裂般的痛楚,一丝惧怕就横亘心头,就怕再度信任他的结果,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她那脆弱无助的神情,让龙剑青心疼极了。他一点也不怪她不敢放心地信任他,只怪自己在无意之中伤了她的心。
“香荷,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绝对都是肺腑之言,倘若有半句谎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一”
迸香荷一听,立即大惊失色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又急又恼地猛跺脚。
“骗就骗,就算说谎又如何?你干么要发这种毒誓?谁让你发这种毒誓的!”她气急败坏地嚷着。
她宁可他再度欺骗她,也不要他有任何意外呀!
龙剑青温柔地拉下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掌中。
“就算是发更毒的誓我也不怕,因为我刚才说的确实句句都是真心话,我只怕让你继续误会下去,怕你继续伤心。香荷,相信我,好吗?”
听出他语气中对她的在意,古香荷的泪水再度被逼出眼眶。
他都不惜发可怕的毒誓了,她又有什么不能相信他的?
在龙剑青深清恳求的注视下,她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而那让龙剑青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与焦虑霎时一扫而空。
“香荷,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对你的真心。嫁给我,当我的妻子水远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迸香荷的红唇轻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太多、太猛烈的清绪正冲击着她的心,让她硬咽难言,感动的泪水止不住地淌落。
见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地自她的眼角滑落,龙剑青心疼地倾身,温柔地为她吻去泪水,唇最后霭上了她的。
他灼热的气息,让古香荷意乱情迷地闭上眼,甚至情不自禁地为他分开唇齿,迎入他更进一步的掠夺。
当两人的舌办亲昵缝缮地交缠时,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娇软的身子只能紧紧依偎着他伟岸壮硕的身躯。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直到龙剑青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古香荷早己双颊红烫似火,眼角眉梢净是娇羞。
龙剑青爱冷地抚着她的粉颊,再度开口求亲。“香荷,嫁给我吧!”古香荷望着他,忍不住问:“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当然是真心的!”龙剑青毫不犹豫地说:“我不只想要你当我的妻子,还想要你当我将来儿女的娘亲,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要!”他认真的宣告以及深情的眼神,让古香荷的心都醉了,对于他的情意不再有怀疑,只不……
饼在她的心底深处,仍有着一丝疑虑。
“可是,我只是个孤女而你却是堂堂将军之子……”
这样的她,配得上他吗?
“将军之子又如何?当将军的是我爹,不是我。今天若我只是个平凡百姓,你就会嫌弃我吗?”龙剑青反问。
“当然不会!”古香荷想也不想地摇头。
“那么你就该明白我的心。香荷,我一点也不在乎你的出身,因为在我的眼里,你的心比什么都珍贵。你更不用担心我爹娘会在意这个问题,因为若不是太中意你这个媳妇人选,我娘又怎么会那么急切地想要撮合我们呢?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只管安心地嫁给我吧!”
迸香荷心底的最后一丝忧虑虑,轻易地被他这番话给化解了。
在他热烈的注视下,她的双颊染上红晕,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她的回应立刻换来一记火热缠绵的亲吻,直到她都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松开她的唇。
“香荷,等我们回去之后,就向我爹娘禀明此事吧!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迸香荷再度点了点头,唇边啥着一抹娇羞喜悦的微笑。
本来她的心痛楚不堪,但是他己解开了昨夜的误会,而他真诚热烈的爱也抚平了她的心伤。
此刻的她,不再感到伤心难过,只觉得自己是个被爱包围的、甜蜜幸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