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日正当中。
陶露依挥了挥额上的汗水,快步跑进教室内。已是高三生的她,脑后扎了根马尾,完整显露出她那张漂亮的瓜子脸;短到只能掩住臀部的体育短裤,恰如其分的将她一双修长美腿展现出来;短小的上衣只需她稍稍“高抬贵手”,那白皙诱人的肌肤便会不小心曝了光,让同班男同学看得眼神不禁为之一亮。
真不愧是校内公认的校花。
或许是三年戊班的风水不错,校花、校草都聚集在这儿,只不过校花虽妩媚娇柔,偏偏校草流水无情。
就在大伙打开矿泉水,努力灌着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一幕上演了──
全班同学瞠目结舌地看着班上最矜默少言的校草关任东,朝陶露依走了过去,将手中的录音带丢在她桌上。
“-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只能用“灰”色来形容。
她望着那个东西,露出一抹青春笑颜,“这不是我为毕业所录制的告别话吗?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关任东-起眸,口气沉冷地说-“如果-真的不要脸,就放出来给大家听呀!”
幸好负责替班上烧制毕业光碟的厂商老板是他好友的父亲,在听过陶露依的带子内容后,赶紧打了电话给他,否则……他还真会无颜面对全班师生。
“这有什么问题,谁有可放大音量的随身听?”陶露依站了起来,娇笑地对着同班同学问道。
“我有、我有。”有男同学立即献宝,任谁都想听听这块带子里,陶露依究竟录了什么“不要脸”的内容。
“那就麻烦你了。”陶露依走过去,从那位男同学手中将随身听拿了过来。
“-……-还真是……”关任东见状,立即从她桌上抢下录音带。
“你不是要我放给大家听?那么拿来呀!”陶露依眉儿一挑,笑得好撩人,接着一坐在自己的桌上,短裤瞬间往上缩,那腿儿就犹如无瑕白玉似的,吸引住所有雄性的目光。
唯独关任东不甩她,眼珠子闪着怒火,直盯住她挑衅的双眸。
“这带子我本就要录进毕业CD里,现在只是先曝光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她对他眨眨眼,笑容里掺着一丝玩味。
必任东深吸了口气,“行,算我服了。还有,请-穿长一点的运动裤,免得妨害风化。”
“咦!我穿的衣服也碍着你了吗?”这时候上课钟声响起,陶露依从桌上跳了下来,面露得意笑容,“看来你录音带也不打算还我了,如果你想听更露骨的,可以偷偷来找我,我重新录给你。”
“-这妖……”他及时把“女”这个字给切掉了。
“妖什么?”她甜甜地露齿一笑。
“陶露依,说真的,-的大胆行为真的让我非常叹为观止,基于同学的立场,我好心劝告-,将来我真不希望再看见-表现出这么不端庄的行为来。”丢下这话,关任东便愤而回到位于角落的位子上。
陶露依-起眸望着他,心底暗忖:你真以为我对每个男同学都如此吗?唉……遇上呆头鹅,她能说些什么呢?
想想她也挺懊恼的,眼看毕业的时候愈来愈接近,跟着就要联考,虽然她的成绩还算不错,但是与资优生关任东比起来,还真是差上一截;况且她还听说他高中毕业后,打算转往国外求学,这对出身小康之家的她而言,又是桩噩耗呀!
他如果真去了国外,她确信是没法跟了。
不过……未来的日子还这么长,谁能笃定她与他究竟有没有缘分?她勾起亮眼的笑容。是呀!她陶露依什么都没有,就是极具信心。
对他,她是绝不会罢手的。
坐在座位上的关任东,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女人的可怕心思,全心全意都放在课业上,为的就是要考取柄外大学,接着以最优秀的成绩跳级毕业,好尽快接掌关氏企业。
没错,这就是他的野心,对事业的庞大野心。
必任东回到家,将书包往床上一扔,坐到书桌前,开始他每天必做的课外知识补充工作。
这个时候通常是其他同学补习的时间,但关任东从不上补习班,因为补习班老师的程度有的甚至不及他,他真正该充实的是大学以上的晋级课业。
找寻书本时,他不慎碰落了那卷录音带,他-起眸望了它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它塞进桌上一台录音机内。
先是带子卷轮的声音,跟着便传来陶露依轻笑的嗓音,“各位同学,就要毕业了,原以为毕业后只能拿到一本毕业纪念册或CD,万万没想到班长竟会想到录音告别这个点子,我个人觉得挺不赖的,所以……想利用这机会向某人告白-!而那个人……嘿嘿!好奇吧?别急,容我慢慢说来,他就是……关、任、东。”
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以清脆的嗓音说-“关任东,你在听吗?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OK,不闹你了,就告诉你吧!嗯……我想说的是,其实在高一新生训练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了,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你总是对我不假辞色,但我不会死心的。”
说到这儿,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跟着又压低嗓子,用一种诡谲的音律说-“偷偷告诉你喔!我会像蛔虫一样,侵入你的肚里,探知你的一举一动;我还会像蛊虫般,催化你的心,让你慢慢也喜欢上我;更会像蚁虫-咬着你的耳膜,让你一直听见我的声音,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必任东再也听不下去,气得立刻将录音带拿出来,抽出带子,扯成一段段的。
想到这一年来,她有事没事就找他麻烦,让他不胜其扰;就在他庆幸自己快要解月兑的时候,她居然又搞出这种飞机!
“陶露依,我就扯烂了它,看-还能像蛔虫、蛊虫、蚁虫般,扰得我不得安宁吗?”他恨得咆哮。
但事实上,他错估了。
错估了她的耐力。
错估了她的决心。
还错估了她那份……深爱他的心。
陶露依待在房间里,听着楼下母亲和继父争吵的声音,心情变得好糟好糟。现在的她只想赶紧毕业,离开家到外地去,无论继续念书或工作都行,只要能远离这个只有纷乱与争执的家就好。但她又矛盾的不想毕业,因为这一毕业,就真的见不到关任东了。
打开抽屉,她拿出一张相片,那是上学期毕业旅行时,她在车上偷偷拍下的。相片中的关任东低头看著书,虽然半垂着脑袋,但她却将他俊帅的酷样捕捉得刚刚好。
托着腮,她面带微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喂!必任东,人家都在玩牌、笑闹,你就只知道看书,那干嘛还出来毕旅呀?”她靠在他前头的椅背上问道。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只淡淡的说-“既然要毕业了,也是全班最后一次一起出来,我珍惜这次机会,但并不一定要玩、要闹才行吧?”
“说得也是。不过你这样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耶!”她对他露出一抹甜笑。
“既然如此,-就离我远一点。”他不懂,为什么她老爱找他说话?对于她这种大胆的女孩,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们是同学,你就不能对我客气一点吗?”她皱着鼻子。
“我已经很客气了。”要不他早就赶她离开。
她眼睛一-,对他笑出一抹媚色,“喂!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倒追你,你会怎么样?”
他神情蓦地一紧,抬眼瞪着她,“我想-是疯了。”
“对,我是疯了,不过疯子向来很执着的。”看样子,她是认真的。
他承认,就外貌而言,她的确很美;可不是他喜欢的型,尤其是这种毫无女性矜持的个性。
就像此刻,她的笑容看在他眼里,还真是刺眼。“那就随便-,我不会跟-起舞。”说着他便站起,走到最后一排椅子的角落,假装打盹。
她笑了,笑得非常得意──他愈是这么说,她就愈不想罢手。
后来三天的毕旅,她时时缠着他,爬山时还故意说爬不动,要他背她。
他知道她在耍他,可不知情的老师却说-“你是男生,体力又是最好的,就背她上山吧!”
虽是一肚子火,但他还是背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她胸前两团软绵的东西贴在他背上时,会让他下月复起了丝丝不该有的蠢动。
即使少年就是血气方刚,他也不该将旺盛的火气发挥在这上头才是。
“关任东,你好像很生气喔?”她将小脸贴在他背上,喃喃说着。
他沉着张脸,不语。
“你愈是这样,我就愈喜欢逗你,怎么办?”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砰!
必任东索性松手,让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过在丢下她之前,他有先看好地势──这里是一整片草地,就算把她摔下去也摔不疼她。
陶露依揉着,“没想到你这么狠,好痛耶!”
“痛一些好,那-就有力气走路了。”老师不在,他才不想被她控制。
“好呀!必任东,你可以现在不理我,以后不理我;但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莫及。”她笑得好诡异。
就在他还搞不懂状况时,她蓦然大叫道-“啊!。老师……!”
苞在队伍后头的老师远远听见,立刻奔了过来,“怎么回事?”
“他……关任东,趁背我……背我的时候,模我……模我的。”她还真哭了出来,唱作俱佳。
“胡说八道。”关任东变了脸,“没想到-是这么不知羞的女人!”
“老师,你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乱说?他明明就这样对我,呜……还对我凶,我不要活了。”她两手掩面,哭得梨花带雨。
“不哭、不哭,老师为-作主。”扶她站起,把她托给其他男同学照顾后,老师才走向关任东,“任东,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小心的,但也不能这么说她。”
“老师,我──”天!这下他真是百口莫辩。
“好了,别说了,我不会再要你背她了。”老师摇摇头,又到前面指挥去了。其他学生则用一种不齿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真是个趁人之危的。
必任东双拳紧握地瞪着在其他男同学的陪伴下,往前继续走着的陶露依,两人的“深仇大恨”就此深种。
看着相片,想到这里,陶露依小脸不禁浮现一种苦涩的笑容。她知道他会恨她,可是也唯有如此,他才会记得她,不会轻易将她忘了。
从抽屉中再拿出一台小型录音机,她将自己的想愿录了下来。“陶露依,-一定要加油,一定要努力追求梦想,而-的梦想就是关任东,无论使用任何手段和心眼,就是要追上他不可。追上他这位大帅哥,是件多美好的事呀!他不但有很多钱可以供-挥霍,在朋友同学面前也极有面子,不是吗?”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最后竟控制不了地大哭出来,结结实实被自己鼓励的台词给惹哭了。事实上,她哪在乎他有没有钱、帅不帅?她就是对他一见钟情,没来由的痴迷深陷呀!
家庭的不温暖,让她非常渴望能有个深爱自己的男人陪在身边,她多希望关任东就是那个男人。
再度按下录音键,她又说-“我一定要让他疼我疼进骨子里,任我予取予求,任我无理取闹,像个傻瓜似的任我摆布,真心真意的爱上我,永永远远也离不开我……”
但说到这里,她的心情蓦然低落,因为她知道依现在的情况,关任东是万万不可能爱上她的,这条路有得她奋斗了。
“现在,我把我今生最大的梦想说出来,之后会将这卷带子藏好,直到梦想成真的那天,再将它拿出来……”
切掉录音机,她把那卷录音带藏进抽屉底层,衷心期望它有原音重现的一天。
毕业前夕,关任东已办好了出国念书的手续,只等着毕业典礼完成,就是他展开抱负的时候。
这时候班导师站在讲台上,对着底下的同学说道-“时光荏苒,三年的时间说过就过,现在已到了凤凰花开的时候,不知道各位同学对未来有什么憧憬与理想?”
“老师,我希望能考上台大法律系,但总觉得自己还差一点。”有同学举手说。
“千万别气馁,有信心最重要。”导师笑笑说。
“老师,我打算直接找人嫁了算了。”一位女同学笑嘻嘻的说-“再说我成绩一向很烂,八成考不上国立大学,私立的我爸妈又供不起。”
“女大当嫁,我不反对,不过我希望大家还是要给自己一个努力冲刺的机会。”导师真心鼓励道。
“老师,我跟大家约法三章好吗?”突然,陶露依站了起来。
“-想约法三章什么?”
“是这样的,我希望大家以后都能来喝我和关任东的喜酒。”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全班同学的抽息声。
“天!难道你们已经……”有人诧异地问着。
必任东铁青着一张脸,沉着声说-“-又在搞什么鬼?”
“你干嘛这么凶?就算不想负责,也不用凶我呀!”她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大家老早就看出陶露依一直喜欢着关任东,但是他却始终不给她好脸色。不过据陶露依所言,他们早已交往,只是他不想公开,而她亟欲公开的做法让他很不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师一头雾水。
“老师,她说谎!这女人一天不捏造我跟她的谎言,她就活不下去。”关任东已是气急败坏了。
“我没说谎。老师,如果你不信,可以翻他的书包呀!里头还有我买给他的手帕,上面有我亲手绣上的『依东』两个字,意思是我喜欢依靠着他。”
有几名调皮的学生满心好奇,趁关任东不注意之际扑向他的书包,一把抢了过来,当场掀开搜查。
“你们在做什么?”关任东猛然站起,忍无可忍,“好!如果你们找得到,我今天就任她宰割。”
但事实证明了“大话不能说得太早”,很快就有位女同学伤心欲绝地从里头拎出一条手帕,上头真的绣有“依东”二字!
天!他可是全班女同学暗恋的对象,这下死会了,哪个女生不想痛哭?
“陶露依,-是恶魔,彻头彻尾的一个恶魔。”他伸手指着她,“手帕是-偷放的是不是?”
她又逼出几滴眼泪,吸了吸鼻子,“如果你真要这么说,才会觉得比较好过的话,那就随你了。”
“关任东,不可以这样。”导师朝他摇摇头。
全班男同学也起哄道-“那么美的女生,你怎不给面子?笨蛋呀!”
“可是我真的没有!”他恨得将这句话咬在嘴里嚼着。
此时,下课钟声突然响起,导师笑着走向他,拍拍他的肩,“年少轻狂却又不想公开,我经历过你这年纪,懂得你的想法,根本不算什么。好了,别闹了。”
对他笑笑后,又对班上同学说-“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大家这阵子可要好好相处,懂吗?”
“懂──”
听见同学们的应允声后,导师才安心地离开教室。
大人一走,其他人立刻喊道-“快呀!罢刚你不是答应要任她宰割?陶露依-说,究竟要他怎么做?”
“我、我想让他当众亲我一下。”她带着腼腆的笑意说。
其实她看得出来,他已经很不悦了,或许会恨她很久很久,甚至一辈子都不想理她。但是未来几年他都不在国内,她得想办法让他记得她,怎么也不希望日后他的脑海里,完全不曾出现过她。
必任东眸心一紧,迅速走向她,当着众人的面,在她唇上用力一吻。本想迅速撤离,但奇怪的是,她的唇竟然软柔得深具吸引力,让他背叛自己的意念,多停顿了三秒,之后再也不愿逗留地离开教室。
陶露依模着自己的唇,感觉上头还有余温,有他的味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这种滋味。
六年后
锁上车门,陶安婷仰首看了看天空刺眼的阳光,跟着拿出车后座的一只箱子,快步朝前面的美容院直奔。
一进店内,迎面而来的是老板娘,她急促地说-“安婷,-迟到了,客户刚刚来过了,我只好请她一个小时之后再来。”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找不到停车位,结果绕了一大圈呢!”她将手中整箱的美发用品搁在椅上,“这是-要的,总共是六千。”
“好,-坐会儿,我去拿钱。”老板娘走进柜台拿钱付给她后才问-“像-这样成天东奔西跑的送货,能赚多少呀?”
“嗯……不是很多,但我喜欢这份工作。”安婷露出一口洁白贝齿,“-想哪个女人不爱漂亮?像我专门卖女人的化妆保养、美发产品,不但可以结交朋友,自己也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在众多人眼中,陶安婷是个得天独厚的美女──她晒不黑,更别说脸上会出现雀斑、面疱之类的“违章建筑”;吃东西也向来不节制,但肉肉总是乖乖长在该待的地方,而她也从不吝啬展现自己傲人的身材。
或许就是她这副标准的衣架子,与足以让维纳斯自惭形秽的美丽,让许多女人一面对她的游说,都会不由自主的掏腰包。
“对了,上次-介绍的那组美白产品不错耶!瞧我这儿,是不是淡了很多?”老板娘指着自己的颧骨。
“-还要再一组吗?”安婷笑着从公事包里拿出笔记簿。
“不。”
一听老板娘这么说,她立即顿住写字的动作。
“嘿嘿!我是要六组。”老板娘笑着对她眨眨眼,“转手我一组就赚五百,不赖吧!”
“-哟!”安婷笑了笑,跟着写上她要的数量。
“现在没客人,要不要洗个头?我亲自帮-洗,还免费喔!”可见老板娘今天心情不错。
“还真难得。也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停车位,就洗一下吧!”安婷坐了下来,并在前面一堆杂志中挑着,“老板娘,有没有新一点的商业杂志?这些八卦和美容杂志我没兴趣。”
“-的兴趣还真特别。”老板娘走进里头,拿出一本还包在信封内的书,“这是我老公订的,他还没拆呢!”
“我拆开来看没关系?”
“-拆吧!”老板娘为她揉起泡沫,“我老公喜欢订却没兴趣看,好几期到现在都还原封不动呢!”
“呵!这么说来,-老公的兴趣才特别。”安婷撕开信封,拿出杂志翻了翻。
突然,她定住动作,目光直黏在杂志里头的一张男性相片上,久久不去。
再看向一旁的大标题,上头写着──
享誉全球之“关氏生化科技集团”总裁关任东,可望于九月份将位于纽约的总公司全面移转至台湾。关氏此举将有助于国内生化产业的蓬勃发展……
“他要回来了,他终于要回来了……”安婷口中喃喃念着。
“喂!-在说什么?冲水了。”老板娘敲敲她的肩。
“哦!好。”安婷赶紧站起来,冲完水后,在让老板娘吹头发的空档,她的目光仍凝住在那一帧照片上,指尖还不时在“他”脸上轻画着。
“他是谁?还真帅呢!”老板娘探了眼。
“嗯……他叫关任东,是我同学,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身分。”她微微地笑了笑。
“什么身分?”老板娘可好奇了。
“以后再告诉。”安婷掩住嘴儿,表情可暧昧着呢!
“还卖关子呀!”老板娘摇摇头,“你们年轻人说话老是有头没尾的。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拿来镜子,“看看,已经好了。”
“真漂亮!谢谢-,老板娘。”安婷站起来,对着她说:“其实-一点儿也不老,拜拜。”
拿起皮包,安婷对老板娘摆摆手,笑着旋身离开。
老板娘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才走到刚刚安婷拿来的纸箱旁,从里头拿出一瓶瓶美发用品摆在架上。
瓶子标签上印着的制造商正是──关氏生化科技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