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克峰坐在“亚东证券”的VIP室内,盯着电视墙上跳动的数字,除了专注之外,在他脸上找不到其它表情。
右眉眉峰处的一道深色刀疤,更增添他严峻的冷酷,然他的五官深邃、身材颀长,若不是那道疤,肯定是吸引所有女人目光最具魅惑力的男人!不过,那道疤并不丑陋,只是给予人一种凛不可侵的感觉。
此时,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欧先生,你的咖啡。”他将手中咖啡搁在桌上。
“就放在那儿吧!”欧克峰连头也没抬,径自说。
“是的。”放下后,年轻男子就坐在他身侧,看着欧克峰在纸上振笔疾书。
“把凯麟的股票全部杀出。”他丢给年轻男子这么一句话。
“全部?!”
“对,不要迟疑,就现在。”
“是。”年轻男子立刻拿起对讲机,朝外头营业员交代了几句,而后对欧克峰说:“已经办好了。”
“好。”欧克峰撇嘴一笑,这次,他定要让“凯麟”的股价跌得奇惨无比。
“咖啡就要冷了,欧先生快喝吧!”年轻男子见他沉默着,一杯咖啡连动都没动一下。
欧克峰这才端起杯子浅啜了口,“志扬,你泡咖啡的技术愈来愈好了。”
“真的吗?”徐志扬得意的说:“我天天得泡两次咖啡给你喝,已经半年了,技术当然有进步。”
“呵!你这小子。”欧克峰拍拍他的肩,“好了,该做的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
看他站起身,徐志扬也连忙离开位子,望着高出他半个头的欧克峰,他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无懈可击”呀!
“欧先生,你明天还来吗?”他突然问。
“嗯,有事?”欧克峰回头问。
“我昨天买了上好咖啡豆,今天一个匆忙忘了带,所以明天──”他搔搔脑袋,一副深怕被拒绝的模样。
欧克峰笑了,“本来我打算明天在家里上线,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想品尝一下你所谓的上好咖啡。”
“嗯,我一定会准备好的。”徐志扬绽开大大的笑容,送欧克峰到公司大门外。欧克峰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是股市大户,每天进出的金额都以上亿元计。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分──“欧门营造事业集团”总裁。
他森冷少言、神秘难测,证券公司内除了高阶主管外,无人敢与他说话,唯有徐志扬这个初入公司才半年的年轻小伙子。
这时候,林叔已经将车子停在大门外等候。
欧克峰一上车,便说:“到赛车场去。”
“先生,赛车危险,你怎么老喜欢做这种运动?”林叔皱起眉。他可是伺候欧克峰多年的管家,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怕欧克峰,他也不怕呀!
欧克峰摇头轻哂,“就因为危险才刺激呀!”
“刺激?危险?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想些什么,那种东西一玩不好就完蛋了。”林叔仍在那儿嘀咕着。
“我已经不年轻了,林叔,你知道我几岁了吗?”他扬眉望着窗外的车潮。
“你今天……呃……”林叔抓抓头,“二十五还是二十六?”
“哈……我已经二十九了。”欧克峰扬首大笑。
“有那么大了?”林叔一愣。
“别忘了,我二十五岁结的婚,三年后离了婚。”说着,他不禁-起眸,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拇指抚上指上的戒痕。
“先生!”林叔知道他又陷入恨意的死胡同里。
欧克峰撇撇嘴,“我没事,快点,比赛的时间可不能错过。”
“你真要去?”林叔的老眉一皱,“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
“放心,我会小心的。”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冷傲,唯独在林叔面前,他还可以保有赤子之心的跟他开着玩笑。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呀!”林叔回头笑睇了他一眼,接着加快车速,“放心,我林叔虽然有点年纪了,可开车技术好得很,一定在比赛之前把你送到。”
“那就看你的了。”
欧克峰将双手枕在脑后,闭目浅寐。他当然信任林叔的技术,坐他开的车已经二十年了,可连一张罚单都不曾收过。
仰着脑袋,他突然看见照后镜中的自己,眉边那道疤痕是如此的醒目,是谁让他破了相?
猛一咬牙,还不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一到赛车竞技场,欧克峰便换上服装、戴上眼罩、头套与帽子,全副武装后才坐上车,与参赛者一块儿冲刺。
薄……埂……他用力踩下油门,车子朝前狂驰而去,发出像野兽叫啸的声音。越野场上尘土飞扬,车轮疾卷的声音滚滚地侵入耳中,可欧克峰却充耳不闻,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崎岖的道路上。
“加油……加油……”
远远地,传来围观观众的欢呼声,炒热现场的气氛。
眼看前面的五号车在这沙坡上开始不稳了,欧克峰嘴角立即蜷起,下一秒便转动方向盘,油门踩到底,从它身边如飓风般卷过。
很好,前面只剩两辆车了!
欧克峰-起眸,眼看前面是个大转弯,立即将车子转向内侧,方向盘瞬打两圈,以一个漂亮的弧度绕过,而第二辆车则被他如风般的车速吓到,猛一打滑,居然冲出跑道。
剩下最后一辆了。
他抿紧唇,不停直追,当双方距离渐渐拉近时,对方却因为害怕被他超车,使出挡路的伎俩,却一不小心撞上山壁,整辆车动弹不得。
突破围线,欧克峰再次勇夺第一!
“欧先生,你好厉害喔!”赛车场的美女们一拥而上,为他递凉水和拭汗,在这儿,他可是女人眼中的英雄。
所以欧克峰没事就爱在这儿飚车,藉由狂飙来发泄心底沉积许久的不满。
“不用忙了。”他月兑下赛车服,换上自己习惯的休闲衫,这样的他更有一股洒月兑飒爽的丰采。
“饿了没?要不要吃点点心,我今天刚好做了蛋糕。”赛车场的女老板章婉也朝他走了过来。
“蛋糕!”他眉头一蹙,“不了。”他向来对甜食没兴趣,唯有“她”做的例外。
“你放心,我做的蛋糕甜而不腻,保证你会喜欢,怎么样?我都这么说了,你不会不赏脸吧?”章婉露出成熟的笑容。
她今年三十二,足足大他三岁,在于他,她就像姊姊般亲切;可在于她,他却是她仰慕的男人。
“这……好吧!不赏脸怕下回-就不让我来了。”欧克峰轻哂。
“那倒不敢。”章婉撩拨了下一头大卷法拉,“今天又拿到冠军,是不是该请客了?”
“这不太对吧!我连蛋糕都还没吃到,就要我先请客?”他开着玩笑,“不,亏本生意不做。”
“哈……”她妩媚大笑,“果真是生意人,听说你在号子里呼风唤雨时可是非常的冷面无情。”
“如果蛋糕合我口味,我可以给-一点儿甜头吃。”爬了下方才被帽子给压塌的发,正好一阵风轻拂过,那黑发狂野飘扬,更加深了他的粗犷与孟浪。
“真的?!几支?”当然他们口中指的是股票的情报。
他举起食指,比出“一”。
“别这样,我看就三支好了。”章婉为怕他拒绝,立即道-“我这就去准备蛋糕,待会儿来找我。”
瞧着她飞快朝前面的办公室走去,欧克峰忍不住笑着摇头。
鄙市里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情报,这个章婉就拿几块蛋糕换来了,还真是走运呀!
不过,谁教他今天心情不错,就算分点红给她吃吧!
走了过去,才进入办公室后面的住屋,便闻到阵阵蛋糕香……
“糟,本来还不饿的,这一闻还真胃口全开。”他率性地靠在门边,笑望着章婉在里头忙碌的模样。
“那就好,表示我做的蛋糕很成功。”这蛋糕可是她一早忙到现在的杰作,目的也不过是想博得他的喜爱。
欧克峰坐了下来,看着美味可口的蛋糕,有点不知从何下手,“这蛋糕真漂亮,让我舍不得破坏它的美。”
“内在的滋味更是棒喔!”章婉很有自信地道,见他仍在那儿犹豫不决,忍不住说-“拜托,你以为我下毒呀?”
“哈……就算真被-毒死也是我的荣幸。”谁不知道他向来不爱吃甜食,唯吃过芷晴为他做的蛋糕,因为她知道他不嗜甜,所以都做低糖的,并以原味的香醇来弥补甜度的不够。像这种传统式蛋糕,他大概有二十年没碰过了,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吃?该怎么吃?
“少来,甭贫嘴了,我可不是十六、七岁爱作梦的小女孩了。”章婉笑睨着他,“还不快吃,直接拿起来吃就行了。”
欧克峰眉一挑,拿起蛋糕咬了一口,咀嚼一番后眸子瞬放亮,“果真好吃,很浓的女乃油香。”
“虽然有女乃油香,可是一点也不甜,是吧?”
“嗯。”他同意。
“那三支股票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了?”
他禁不住大笑,“喂,我是-的老朋友呀!别一副钱嫂的模样好吗?会吓坏我的。”
“我吓得了你?”她才不信。
他笑着摇头,从口袋掏出一支笔,又从桌上拿了张便条纸,将她要的东西写在上头。
“这样满意了吧?”他双臂抱胸,靠在沙发上问。
“满意满意,蛋糕你要吃多少都没问题。”章婉开心地亲了下那张纸,就在这时候,外头却出现吵闹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章婉立刻走了出去,却看见一个男人直朝她这儿冲了过来!
“欧克峰在哪儿,我要找他。”他一停下脚步就问,眼神还直往屋里瞧。
“他……他不在这里。”章婉当然知道他是谁,只是他突然杀气腾腾地跑来找欧克峰,让她觉得奇怪。
“不在?刚刚明明有人跟我说他在这里。”他推开她闯了进去。果真,他看见欧克峰就坐在里头,愉快地享用蛋糕。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指着欧克峰。
“邰麟,我做什么了?”欧克峰反问。
“你……你居然将『凯麟』的股票全部月兑手,知不知道这会造成我多大的损失?”邰麟火大的吼着。
“哦!”他状似惊讶地抠抠眉毛,“我欧克峰不过卖几张股票,能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呀!”
“少装蒜了,我很清楚你从半年前就开始精打细算的报复我,是不是?”邰麟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拽住他的衣领。
“那又如何?”欧克峰-起眸。
“你知不知道你……”邰麟想说什么又放弃了,“算了,反正你在商场上的狠早就是众所周知的。”
“随便你怎么说,如果你咆哮完了,就请回吧!”欧克峰连看都懒得看他,端起盘子继续品尝蛋糕。
邰麟闭上眼,无奈地深叹口气,临走前只说了句-“你会后悔的。”
欧克峰一震,再抬头,邰麟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后悔!炳……他欧克峰自从一年前离婚后,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一旁的章婉知道欧克峰正在气头上,不敢靠近,只能暗地里揣测他与“凯麟企业”的邰麟究竟有何瓜葛?
“邰麟,你找到克峰了吗?”
一见邰麟回来,方芷晴便上前关切,当瞧见神色憔悴的邰麟时,心情变得更焦虑了。
邰麟点点头,“我在赛车场找到他了。”
“他怎么说,肯不肯罢手呢?”方芷晴赶紧为他倒杯热茶,“你先喝口茶,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谢谢。”他接过手喝了一口,两人之间客气的相处模式根本看不出是夫妻关系。
方芷晴坐在他对面,等着他的回答。
“我连提都没提,就被他给气走了。”邰麟揉揉眉心,“算了,就当是我这辈子欠他的。”
“不,你没欠他,是我欠了你。”她紧颦起额,“都怪我,当初不该找你帮忙的。”
“-不找我,还能找谁?别忘了我们是一块儿在孤儿院长大的,是兄妹也是朋友。”事实上,他最希望的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但他更清楚的是,方芷晴心里除了欧克峰之外,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所以,为不阻断他俩之间的连系,他宁可当她哥哥。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偏激。”方芷晴有些手足无措。
“那是因为他爱-,所以我无法怪他。”
“那『凯麟』怎么办?你不能不管它吧?”她不能见邰麟一手创立的“凯麟”毁在欧克峰手上呀!
“我已经管不了了。”他重重地叹口气。
“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对付你,我去找他。”方芷晴站了起来,穿上外套便准备出门。
“除非-回到他身边,否则他不会罢手的。”
“不管这些了,我还是得去看看他。”她弯起唇线,笑得是这般柔媚,邰麟看着又是一阵心痛。
眼看她就这么走了出去,邰麟所想的不是自己的“凯麟”能不能救得回来,而是芷晴会不会受伤?
方芷晴缓缓走近这扇大门,看着它,心口又是一阵揪紧。
以前她天天待在这里,享受着欧克峰狂炽的爱;可现在,就在她靠近这屋子的-那,她居然会紧张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面对这扇门,而是里面的人,但为了邰麟,她不得不这么做。
按下电铃,出来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所熟悉的林嫂!
“啊!是-……少女乃女乃。”林嫂一见到她眼眶便红了,改不了口的称呼就这么月兑口而出。
“林嫂。”方芷晴也激动地上前紧紧搂住她,“我已经不是少女乃女乃了,以后-就直接喊我芷晴吧!”
“可是我……”林嫂好不忍心呀!
“我……我是来找欧先生的,他在吗?”眼看“凯麟”的事已迫在眉睫,她不想再耽搁了。
“在在,他在。”林嫂好开心她终于肯见先生了。
于是,方芷晴便随着林嫂走进她所熟悉的客厅,看着里头的一切,她心头又是一震。因为,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是她亲手布置,想不到她就算离开了,欧克峰也没有改变分毫。
这时候林叔也走来了,“我听老伴说-回来了,所以来看看。”听得出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嗯,你身体还好吗?你有痛风,吃东西得忌口啊!”她关心地说。
“我记得,少女乃女乃跟我叮咛的话我都记得。”只是……他想问她,为何一定要离开这个家、离开先生,改嫁别的男人?
“林叔,你在跟谁说话?”欧克峰站在二楼楼梯口,当看见正与林叔说话的人正是他这辈子最爱、也最恨的女人时,心头的怒火立即扬了起来。
可他还是迅速把这股怒焰压下,以平静的语气问-“邰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事?”
欧克峰不用想都知道她是为了邰麟而来,否则这一年来她根本连和他说一句话的意愿也没有。
“我有些话想与你单独谈谈,可以吗?”方芷晴也难掩心底的悸动。他依旧是这般风采翩翩、英俊洒月兑,唯独眉上那道疤给了他一股说不出的冷冽。
那疤是她亲手划上的呀!
记得当时她急于离婚,克峰却不肯答应,她情急之下拿起水果刀,想以自杀来要胁他,克峰为了抢下她手中的刀子,竟不小心被划伤。
因此,每每看见那道疤,她便想到自己对他的亏欠。
“可以,就到我书房吧!”他勾起嘴角,“这屋子完全没更动过,-应该不会忘记书房在哪儿吧?”
她点点头,然后一步步爬上二楼,经过他身边时,不难察觉他身上所散发的恨意。
可就在她经过他们过去曾温存过无数个夜晚的卧房,正准备进入书房时,欧克峰却将她的肩一揽,往旁一推,把她推进卧房内!
她心惊胆跳地望着他不断靠近的脸孔,下意识地直往后退。
看见她这股惊骇样,欧克峰心痛地大笑出声-“哈……瞧-那样子,活像见到鬼一样,我真有那么恐怖吗?”
她不说话,只是别开脸。
“告诉-!我这张脸会变成这样也是拜-所赐,划这一刀时-挺勇敢的,怎么现在竟变得如此懦弱?”他逼得她好近好近,热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
“我不是来跟你谈这些前尘往事的。”她紧紧闭上眼,缩紧脖子以防他的碰触。
她这副犹如惊弓之鸟的骇意,让欧克峰的心好沉重呀!饼去的她从来不会闪躲他,一见到他就会开心的扑进他怀里,可为何她竟突然变了心?
“前尘往事?!”他撇嘴冷笑,“是呀!这些创痛在于-,就只是像尘烟般渺小。”
“你别这样。”她使尽全力推开他,错愕地望着他那双似火般的眼。天……她究竟将他伤成什么样了?
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害他啊!
就这样,他俩相视了好一会儿,欧克峰这才后退两步,烦躁地说-“-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求你放过『凯麟』。”她忐忑地提出要求。
“换言之,-就是要我放过邰麟对不对?”他笑得冷酷,“-知道吗?就在我刚刚看见-的那瞬间,我已经猜出-的来意。”
“既然你猜出来了,就该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心里若有恨,求你针对我,不要针对邰麟。”她激动地喊着。
“-的意思是,-愿意为他承担一切?”欧克峰的眸光一紧。
“对,我愿意。”她深吸口气。
他的嘴角勾起冷笑,“那-说,-要怎么替他承担?”
“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你要怎么报复我,我都不在乎。”反正失去他,她已一无所有,早以不在意他会怎么对付她了。
再说,克峰已为她付出太多太多,她就是因为不想再连累他,才会离开他,即便克峰要她的命也无所谓。
欧克峰心一痛,他万万没想到她对邰麟的爱这么深、这么浓,那他对她的情和爱呢?她全部视之如敝屣吗?
“好个不在乎!”他皱起五官,“-真的什么都可以为他牺牲?”
“这不叫牺牲。”是邰麟为她牺牲太多,偏偏她又无法回报他的爱。
“嗯,也是,既然爱上了,又有何谓牺不牺牲?”他勾起残酷的嘴角,一步步走近她,“那我得想想我要-怎么做了。”
望着那双诡谲多变的眼眸,她的心跳狂乱了起来。
“请你快说。”她可是提足了勇气来面对他,可是为何一见了他,她的勇气便一点一滴的流失了。
欧克峰凝高嘴角,“这张床-应该还熟悉吧?”他别有含义地往她身后的水床瞟了眼。
“你──”彷似猜出他脑子里所打的主意,方芷晴浑身一绷。
“我只是想再回味一下-在床上的骚劲儿。”欧克峰-起眸子,嘴畔咧开的笑痕只能用邪恶来形容。
方芷晴浑身抽紧,一双大眼蒙上泪雾与惊恐交织的颜色,拳头紧握想防止他下一步的侵犯。
眼看他一寸寸的逼近,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