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被他压在身下,深深喘息著。蓦然,她想起了严尚家就在隔壁房间,随时都有可能会过来,因此她立刻跳了起来,慌张的想穿上衣服。“干嘛这么急?”巩孟勋撇撇嘴道。“你该回去了。”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丢脸,但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结局?天呀!她还真蠢,就为了让他后悔而牺牲自己的清白吗?偏偏从他得意的笑脸上,她唯一看不到的就是他的后悔。”你担心被你的男友遇上?“他眯眼问道。”你知道就好。”她气得回嘴,“所以快走吧!省得你女友醒来找不到人,那就不好了。”“你和尚家交往多久了?”巩孟勋突然问她。“这不关你的事。””我可是你第一个男人,怎么能不关心这种事呢?“他魔魅一笑,嘴边勾勒的弧度还真是自傲得很讨人厌。”巩先生,你不必自以为是,今晚只不过是个错误罢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更恨他那股潇洒风流、自命不凡的德行。“错误?!”他挑眉。”没错,非常严重的错误,我想你应该不会放心上,而我也不会记得它,反正明天从这里回去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她板著张脸,非常用力的说出口。碑孟勋竟然被她这短短几句话给激怒了,他眯起眸仔细端详著她,想从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蛛丝马迹,但是他能看到的却只有她认真不过的神情。“江小姐,你真以为这么做就能甩开我?”他学她喊他“巩先生”的语气反称呼她“江小姐”。“哦,这么说,你还想缠著我?”她艳美的嘴角,逸出一丝轻笑。碑孟勋一震,竟然被她这几句话给激得哑然无言,向来擅于言语的他居然会输给一个小女人?!“缠上你我倒不敢,但我希望能再喝喝你泡的咖啡。”算了,他投降了,或许就因为对她的感觉很失常,害他连带的也丧失了一些他自豪的能力。”很抱歉,我最近改变习惯,不再泡咖啡了。”她不安的又看看门外,“你还是快走吧!“”如果我就偏不走呢?“他扬眉扩深笑痕,沉敛的眸子掠过一抹笑意。”尚家可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你竟然可以不管他的感觉?那我也只能说……服了你罗!“江子-向他挑衅的味道正浓。这个小女人,居然拿他和严尚家的友情压他?!他耸耸肩,站起身走向房门,但在经过她身畔时,他的长指又忍不住轻抚过她的嫣唇,撇开嘴暗哑地说道:“你这样背著他乱来,又对得起他了?我说小女人,既然爱我就不要逃避,这样只会显得你欲盖弥彰。”江子-身子一绷,微微发著抖,“别忘了,始作俑者是你。””这句话真好,意思是你完全没有被迷惑罗?“他仰首笑得激狂,“冲著你这句话,我会让你知道你刚刚那句话的错误有多么严重。”“你又想做什么?”她心下一惊。”放心,就算我想做,也不是现在。”热唇轻画过她的红唇,他这才潇洒的步出房间……只是他没回房,而是走向深山处,看著深夜的瀑布,在星光下所洒下的点点光影。江子-捂著脸,难过的将头埋进双掌中哭了。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难、这么痛苦,又为何他不爱她却还要一再戏弄她、撩拨她?这就是属于坏男人该死的劣根性吗?就在这时候,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只见一脸惊慌的严尚家张著双怔茫的眼看著她,“老天,我醉糊涂了,一醒又不见你和孟勋,吓了我一跳。”“呃,见你醉了,巩先生就让你暂时睡在那儿,我就先回来了。”她笑得有点儿愧色。“那他呢?””我也不知道。”她耸耸肩,“那你休息吧!我想出去走走。”“你怎么还没睡?”他见她还没换上睡衣便问。“出来玩非常兴奋,就睡不著了。”她耸肩一笑,起身打算出去。”那我陪你吧!一个女孩子那么晚了还在外头逛可不安全。”他为她拿来外套,这份体贴顿时又让她感到不安。看来回台北后,她该找个时间好好跟他道个歉,尽早说明自己的心意才是真的。“谢谢,你还是睡会儿吧!醉了的感觉一定不舒服。”这时候江子-的心情可说是错综复杂,根本没精力再与他交谈,于是接过外套后,她便对他歉然一笑地离开房间。严尚家一脸疑惑,但宿醉的感觉还真的不好受,于是他什么都不能想的立即往床上一倒,还是等睡饱了再说吧!散步来到杉林溪著名的瀑布区,江子-怎么也没想到巩孟勋竟会在这里!”你跟踪我?“他眉宇一掀。”谁跟踪你?你别臭美。”她没好气地说著。“呵!”巩孟勋笑著走近她,“或者该说你我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走到这里。”“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朝他哼了声,转身就要走人。“干嘛这么躲我?”他猿臂一伸,用力将她拉到眼前,狂暴的眼神直盯著她,“你不要再闹脾气了好不好?“”我没跟你闹脾气,只是不想再见到你。”她咬著下唇,顿时觉得委屈从心底泛起,让她无由的湿了眼眶。“为什么?就因为刚刚的事?”他丝毫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刚刚什么事?”她心一紧,根本不想再回忆刚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你当真可以看得那么开,回去后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冷静就快要被她给击溃了。“就算我还记得你,那你呢?也会在意我的心吗?”她蹙起眉心。“呵。”他赫然发出狂笑,“在意你的心?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有我,严尚家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居然说出这种话?“她直望著他的眼,“很抱歉,或许我心里有过你,但是现在你在我心里却什么也不是。””你这个撒谎的女人!“巩孟勋用力将她搂进怀中,狠狠吻上她的小嘴。“不要再碰我……”她拚了命的抗拒著。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抗拒,将引来他藏在心底更火爆的脾气。他愤而将她压在一旁山石壁上,欺近她的眼问:“什么叫作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我讨厌你,根本不想面对你,这是我的真心话。”她强忍著泪,只要面对他霸气的姿态,便激出她强烈想反抗的话语。”哦!如果你现在说的是真心话,那么刚刚在床上,你的娇吟软语、你的配合贴近,全都是假的吗?“今天的日子大概属火,两个人一来一往都特别火爆。江子-乍闻他的话,小脸突地泛红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好冷冷的望著他,身子更发出止不住的颤抖。”你这是什么眼神?活像在挑勾我。”他深色瞳眸旋亮出一丝让她不能逼视的光影,虽然现在夜深露重,瀑布旁带著寒意,但是相贴的二人之间却有著狂野的热力在回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的上身已压住她的胸口,只要她随便一动,就会更进一步碰触到他,因此她只好忍住自己想要挣扎的。“你这女人,老爱死鸭子嘴硬,之前拿尚家来压我,还指称我是‘始作俑者’。”他嗤谑一笑。”本来就是……”江子-的嗓音无法控制的发出颤意。“本来就是?!”他撇开嘴角笑说:“刚刚我之所以没继续,不是因为你拿尚家压我,而是我被你那番话给逗得不知该怎么接续下去。”在他俊帅无匹的脸上突然画开一抹诱惑笑痕。江子-最害怕他这样的笑容,因此更加防备的瞪著他,连呼吸都屏住了。”怎么不说下去?“他掬起她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脸孔被月光照亮一边,形成一股阴沉的立体光影,“我正想向你证明你说的那些根本不对,你该大方接受挑战才是,不该这么畏畏缩缩的。””我不想再跟你胡扯下去,让我回去,尚家……尚家已经回房了,若我太久没回去,他会起疑的。”她不停找著理由想离开他的禁锢。“你能不能换个把戏?老是拿他来挡我,这方法很快就会失效的。”他抚在她颊边的手指来到她的唇上,暧昧地左右轻触。江子-的唇轻轻颤动,看著他的俊脸再一次往她贴近,可她这次却像乱了心般,竟忘了回避而直接闭上眼,让他再次触及她的唇。碑孟勋的手随即模上她的后臀,接著用力往自己身上一压。”呃!“她的呼吸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猛地一窒。”天,才刚缠绵过,你就这么敏感了……”靠向她的颈侧,他技巧地咬住她的耳垂,软舌慢慢勾弄,江子-此时已把持不住跌进他怀中。“现在可不可以老实回答我,你心底的人到底是谁?”他吻著她的发际,半眯著眸看著她销魂醉眼,轻轻勾慑著她的灵魂。“唔……”她轻轻喘息著。”快说,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他的嗓音带著邪魅的诱惑,彷佛要勾引出她的誓言。”天……”勾住他的肩,她仰起小脸,哑声轻吟。“到底是不是?”他抵著她的唇,撩拨。“对,我爱你,我爱的是你……”她的柔背紧贴著山壁,微启小嘴,轻吐著一波又一波的诱惑气息。”我就知道。”巩孟勋自得地撇开嘴角,感受到绝对的狂喜。“那你呢?”江子-从他怀中有点狼狈的抬起脸。“老样子,过我喜欢的生活。”他对她又是邪魅一笑。”老样子?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试炼我、又为什么硬要从我嘴里逼出答案?“这男人简直该死!”这个答案我早心里有数,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你自己的心。”他伸了个懒腰,“我该回房了,既然尚家醒了,我想葛珍也该醒了才是。”“你要回去陪她?”她紧咬著下唇,泛出一丝酸意。“怎么?吃味了?”他回头对著她腻笑。“你去死吧!”她气得朝他重重一吼,接著率先一步往木屋的方向狂奔而去。看著她狂奔而去的身影,巩孟勋无力地朝一旁大石重重的坐下,双手掩著脸,不晓得该拿自己如何是好……老天,他是怎么了?明明在乎她,却老要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明知自己无法接受会爱上一个女人的事实,却还是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自欺欺人、他的心就可以从被缚的不自由中破茧而出,也就不会对不起严尚家?仰首望著夜空,他忍不住扬声问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棒天他们一行人逛遍了附近的游览风景区,当走到昨晚江子-和巩孟勋都曾待过的瀑布边,葛珍立刻开心的奔过去,转身要巩孟勋为她拍张照。”子-,你要不要也拍一张?啊!对了,那面山壁景色不错,你快站过去。”严尚家也道。看著那面山壁,江子-的心跳倏然漏跳一拍,她赶紧摇头道:“不,我不想拍照。”“那我们来拍好了。”葛珍跑了过去,站在江子-昨晚贴著的山壁边,对巩孟勋招招手,“孟勋,快来呀!”碑孟勋看了江子-一眼,然后走向葛珍,笑著拿起手机为她按下快门。“尚家,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看他们那副快乐的笑脸,江子-发现自己已经快待不下去了。”你不舒服?“严尚家担心地看著她,“要不要去医院?”“不用,我不想扫了你们的兴,你们留下来继续逛,我可以自己搭车回去。”她微微一笑地说。”干嘛这么客气?让我送你回去,但我先去跟他们说一声。”当严尚家将江子坝不舒服的事告诉巩孟勋和葛珍后,巩孟勋立刻对江子-说:“这样吧!我也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干脆我们一块儿回去好了。”“不要嘛!大老远来到这里却什么也没玩到,多没意思?”葛珍不依的抱住碑孟勋,“我们留下来,这才是真正的两人世界。”“你乖,我们回去,我晚上再去看你。”他状似宠溺地拍拍她的脸颊。”真的?好,那我们回去。”葛珍贴向他胸膛,一点儿都不在乎在外人面前表露热情。江子-眉一皱,一语不发地便旋身往木屋走去,严尚家见状便快步跟上。将行李一一搬上车,大家准备回去了,然而在回程的车上,严尚家却突然对江子-说:“你不舒服,我实在不该现在跟你提这件事,但我想趁自己有勇气的时候提出来。”“什么事?”江子-皱眉望著他,“你说没关系。”可接下来她竟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小盒,打开它递在她面前,“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还不算了解彼此,可是我确定自己对你的感觉,我很喜欢你,想与你共度一生,子。”“这……”看著盒中的钻戒,她的眉心控制不住地紧紧锁住。”你不愿意?“他瞧见她这样的表情,有点著急起来。”呃,因为实在太仓卒,我需要时间考虑。”她知道她该回绝,不该给他希望,但一想到可恶的巩孟勋,她居然有股答应他的冲动!“好,只要不是拒绝,我都愿意等。”严尚家这才笑著收起盒子,“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好了。””不,不要,我只想回家睡一觉,我想睡饱了大概精神就来了。”她其实没事,怎好去医院呢!“你可能昨晚没睡好吧!那我就先送你回去,记得如果身体真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严尚家对她的关切,从不吝于表达。”我会的。”江子-点点头,累得闭上眼让自己的脑子可以稍作休息,也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睡著了。直到车子停在江子-的住处门口,这时严尚家才把她叫醒,“子-,醒醒,已经到了。”她缓缓张开眼,“天!我睡的还真久呢!“”上楼后再睡会儿,你应该是真的没睡好。都怪我喝太多了,害得你一个晚上都不自在。”他以为是因为他喝醉了,她才不敢回房间睡。“我说过这真的不关你的事,那我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下了车,她对他摆摆手后便转身步进大楼内。严尚家发动车子往前行驶了没一会儿,手机突然响起,原来是巩孟勋的来电。”孟勋,什么事?“严尚家笑说,“是我约你们出去,结果就这么无趣的回来了,你是不是想找我发牢骚?”“我没兴趣发牢骚,不过想约你去喝一杯倒是真的。”巩孟勋也刚刚才将葛珍送回去,但他暂时还下想回家,而男人不回家就只会想去有酒的地方。”也好,我也想去喝两杯。”“那就约在我们上次去的那间PUB,怎么样?”巩孟勋想了想便说。“没问题,我马上到。”切断手机后,严尚家便迅速朝前行驶,当他进到了PUB时,巩孟勋已经坐在角落那桌等著他了。”你来了?“巩孟勋拍拍身旁的椅子,“想喝什么?”“伏特加。”“伏特加?!怎么突然想喝烈酒?难道是受了什么打击?”巩孟勋心里的确希望江子-能早点把心意向他坦白,省得他们见面时让他直觉尴尬。“我并没有受什么打击,相反的或许将有好消息来临,所以想喝杯酒先庆祝一下。”他抿唇轻笑,当接过一杯透明酒液,他立刻畅饮了口。也因为如此,他完全没注意到巩孟勋脸上陡变的线条。”什么好消息?“他嗓音发沉地问。”我向她求婚了!“严尚家咧开嘴仰首笑说:“我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勇气,但我还是做了。””她……答应了?“巩孟勋破碎了音调,此时他身上像是死了好几万个细胞似的,完全都不对劲儿了。”她说她要考虑几天,但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严尚家对他眨眨眼,“女人嘛!遇到这种事谁不会推托一下?所以我多得是耐性等。”“你的意思是她没拒绝?”巩孟勋紧捏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里头琥珀色的酒液,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第一次,他竟觉得它是这么刺眼!“嗯。”严尚家笑著点点头,“对了,如果这事真成了,你肯不肯担任我的伴郎?”碑孟勋陷于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听见他对自己说些什么。“我知道无论在哪个场合,你都是主角,这次让你做配角,会不会太委屈你了?”见他不回应,严尚家又说道。碑孟勋这才听懂他的意思,扯开嘴角,“好友结婚,我还计较什么,总不能替代新郎吧?“这句话涵盖了太多意思,但语气中的酸气,竟明显得让凡事大而化之的严尚家给嗅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孟勋,你怎么了?“严尚家疑问地锁起眉心,“是不是我结婚了,放你一人当王老五,所以心有不甘?”“你想太多了!”巩孟勋接著把杯中的酒全倒进喉中。“这么说你是答应当我的伴郎了?”他不置可否地看向严尚家,“等你成了再通知我吧!“”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够朋友。”严尚家这才扫除一脸怪异,换上最兴奋开心的微笑。被朋友?!碑孟勋嗤哼在心,暗忖:你或许不知道,我不但不希望你成功,还偷偷希望你失败呢!像我这样,还算得上是你的好朋友吗?“来,我敬你一杯。”如今,巩孟勋只想找名目喝酒,最好是能喝个烂醉,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我也敬你。”相对于巩孟勋的颓丧,严尚家心底可是充满了希望与期待。他由衷希望他所梦想的好事能够尽快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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