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问过乔伯之后,才知道蔺祁现在人在后面山坡地练功。
于是盼盼主仆二人便端着杏仁糕打算到后山找人去,可走到一半,响玉突然道:“二小姐,今年冬天似乎来的快些,现在都感到有点儿冷意了。”
盼盼回头瞧着响玉模模手臂又缩着脖子的模样,忍不住掩唇一笑,“为我拿斗篷。”其实她并不冷,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响玉能顺道为她自己拿件披风。
“好,我去去就来,但您这次可不能又给我昏过……呸呸,我在说什么呀!”响玉还真想自掌耳光。
盼盼摇摇头,“我不会。”
“您答应我的,得说话算话,我去去就来。”响玉将放着杏仁糕的竹篮搁在不远的香榭亭内,又扶盼盼坐下,这才放心离开。
盼盼安静地等待着,可突觉假山后头藏了个人,那小脑袋直在那儿晃来晃去,似乎在该不该出来之间犹豫不决。
盼盼好奇地站起,慢慢走了过去,这才看见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男孩,他玩得一身泥,但从他身上的锦缎小蓝袍看来,他应该是这府中的小鲍子。
莫非他是蔺祁的弟弟?可她怎么又听说蔺家就只剩下他这脉香火了?
“你是……名字?”她模着喉咙说,在小孩面前,她较不去掩饰痛楚。
“我叫花晏。”他很大声地说,像是为自己做错的事掩护般,然后疑惑地望着她,“-喉咙不舒服?”
“不……没有。”她惊慌的摇摇头,发觉他好机伶。
他说他姓花!那他就不是蔺家人了!
“我是蔺祁的小表弟。”他后来补上的这句让盼盼恍然大悟,原来蔺祁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表弟!
“你好。”她伸出手拍掉他身上的泥,“我……我是……”
“我知道,-是我表哥的老婆,就是我表嫂。”瞧他人小表大的,还什么都明白呢!
盼盼笑了,对他还挺投缘,见他吞了下唾液像是饿了般,赶紧掀开竹篮将里头两笼杏仁糕拿出一笼,“吃。”
“这是?”他瞪大眼。
“我做的。”他打开盖子,一股香气猛地扑进他的鼻息。
“哇……好香喔!”花晏吸吸鼻子,忍不住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好好吃,表嫂-真的好厉害耶!”
她笑了笑,朝他点点头。
这时响玉拿了斗篷过来,看见花晏不禁好奇地问:“二小姐,他是?”
“表少爷。”
“表少爷!”她陡地瞪大眼,“他是姑爷的表弟?”
“-带他去……”盼盼指着花晏一身泥,“梳洗换衣。”
“那您?”
“我自己。”她的意思是她可以自己过去,接过斗篷,盼盼便穿戴好,提着竹篮朝后面的山坡地走了去。
走出后门,她望着正在练拳的蔺祁,如今已入冬,尤其现在太阳都快下山,冷意更甚,他竟然只着一件单衣。
亲眼目睹下,让她看清楚他并非外表所呈现的斯文有礼,更有着一股从衣着上看不出来的坚毅体魄。
“谁?”似乎听见有意外的呼吸声出现身后,蔺祁立即停下动作,转首一望。当看见是盼盼时,他赶紧擦掉身上汗水,走向她,“-怎么来了?”
“饿了吧?”她举起竹篮。
“这是?”
“我……我做的。”她不好意思地说。
“哦!”蔺祁眼睛一亮,这才接过竹篮打开一瞧,再掀开蒸笼盖,里头是还冒着烟的杏仁糕。
“吃。”她怯怯地扶着他坐在树下大石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我吃。”蔺祁拿过它咬了口,立刻面露不可置信,“这真是-做的?滋味真好,不比洪嬷嬷做的差。”
她雀跃地咬唇笑着,垂首点点头,“真的。”
看着她那含羞带怯的容颜,蔺祁情不自禁地说:“对不住,晌午我不该对-发脾气,-一定吓坏了?”
盼盼敛下眼,轻轻地摇摇头,“是我不好。”
“我也不对,明知-不爱嘈杂、不爱说话,我却硬逼着-对大伯父说--”他话还没说完,盼盼已伸出纤纤玉指抵住他的唇,对他摇摇头。
“-不怪我了?”他紧握住她的柔荑。
她笑着再次摇头,看他穿着单薄,现在又起风,便将自个儿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他身上,“会着凉。”
蔺祁心-动,“-……-也会冷。”
“不。”她立即站起,张开双臂在他面前绕了两圈,让他看看她身上已经多穿了好几件衣服了。
她柔美、纤细,炫目的美丽中半带可爱的神情,让他看得情生意动。蔺祁突地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抱得很紧,“虽是如此,天依旧凉了,进屋吧!”
“嗯。”她甜甜一笑。
两人相依偎地进入屋里,此时盼盼觉得好甜蜜,但不知怎地,她心底似乎还梗着一丝摆月兑不了的疼。
她知道它源自于星星,那个看来俏皮可人,静默的她完全无法比拟的小泵娘。
“对了,过阵子我想去北方狩猎。”走进庭园中,蔺祁突然提及。
“狩猎?”她不懂为何要挑现在,“很冷。”
“冷是一定,但是要猎到名贵雪貂、裘狐就必须在这样的季节。”他回头望着她一脸落寞,“不舍得我?”
盼盼挣扎许久,还是依照心里所想的点点头。
见她对他不舍,他内心立即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开心,于是他想了想又说:“愿不愿意跟我一道去?”
她娟细的眉毛喜悦地一扬,可继而又想,自己从没去过天寒地冻的北方,只怕成为他的累赘,“可……可是负担。”
“-是我妻子,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喜欢她才娶她,如今有她惦着,得到相同的回报即是快乐,就算是负担也是种甜蜜。
“我可以去?”她诧异又问。
“当然可以,那我就让乔伯请缝纫师傅来为-做几件上好冬衣,我去年猎到的珍珠白狼皮还在,可以为-做一件外氅。”
“祁!”她感动的轻喊着他的名。
“傻瓜,这样就这么感动。”揉揉她的脑袋,他将她带往寝居,“-只要慢慢学着多说些话,我就很满足了。”
盼盼的小手渐渐冰凉了,但她为怕他不开心,仍抬头对他笑着点点头。
只是她能克服疼痛,让自己跟正常人一般说话吗?她知道……除非奇迹,否则是不可能的。
“真是气人。”
灶房的洪嬷嬷一边洗着菜一边碎念着。
“什么事气人呀?”隔日,响玉将蒸笼拿来还给她,远远地就听见她那细碎的叨念声。
“还不是府邸里那些人,我昨儿告诉他们夫人有多好多好,居然没人相信,全都被星星那丫头片子给迷了心窍。”
“星星!她不过是大老爷的丫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一提起她,响玉就满肚子不舒服。
“她是……唉!这说来话长,该怎么形容?”洪嬷嬷想了想才道:“她其实是大老爷原来侍女的女儿,从小就跟在他身旁,她精灵、聪明,嘴巴又甜,大老爷膝下又无子,早当她如孙女般疼爱。自从她娘病逝后,就由她代替她娘的位子,照顾着大老爷的起居,因此他更疼她了,简直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
“原来如此,难怪她跋扈得不得了,”响玉噘起嘴儿。
“以前她经常随老大爷来府邸做客,可缠极了少爷,少爷也对她不错,我们都还以为她会是咱们未来的夫人,所以其它人对她的话多是信以为真,就连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洪嬷嬷不好意思地说。
“那我猜,她八成是吃味了,不服气自己坐稳的位子被抢吧!”响玉摇摇头,跟着笑了笑,“可是这种事真的很难说,偏偏姑爷就是喜欢我们家小姐。”
“是呀!所以我想,除非夫人与下人们多相处接近,否则是真的很难让他们改观了。”洪嬷嬷语重心长地说。
“我们二小姐从小就这样,要改也绝非一时半刻,但我相信她会努力的。”
响玉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眉开眼笑地说:“对了,姑爷要带咱们二小姐去北方狩猎,等下裁缝师就快来了。”
“真的,那表示少爷真的爱夫人。”洪嬷嬷也很欢喜地说。
“少爷说此去大概要个把个月,我也要跟去伺候二小姐,所以有一阵子不能来找-聊天了。”
“我一定会想-和夫人的。”洪嬷嬷眉一皱。
“啊!对了,裁缝师傅应该就快到了,我该回去了,蒸笼我放那儿了。”响玉说着,便快步走出灶房。
在半路上她遇到了花晏,“表少爷,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您怎么又溜出来了?”
“我不管,我要见我表哥,他在哪儿?”他大声说道。
“少爷他在……应该在寝居吧!”
“我去找他。”说着花晏便忙不迭地朝蔺祁的寝居奔去。
“表少爷,你等等我呀!”响玉一跺脚,“这个表少爷也不知啥事就这样闯进寝居,怎么一点儿礼貌都不懂呢?”
丙真像响玉所猜测,花晏连门都没敲便推门而入。这时裁缝师与蔺祁夫妻正在里面的小厅商量衣装事宜,一见这小人儿蹦出来,谈论声便戛然而止。
“花晏,你怎么跑来了?”蔺祁皱起眉,“再不乖乖上课,何师傅都快被你气出病来了。”
“我只要表哥答应我一件事,我马上就回去。”花晏倔强地抬起小下巴。
“什么事?”
“我也要去北方,带我去狩猎。”他急急地说。
“你太小了。”蔺祁想都不想地说。
“我已经不小了,男子汉本就该学缓篦猎,这是你以前告诉我的。”花晏才不过七岁,却已懂得据理力争。
眼看蔺祁不理会他,他立刻跑过去盼盼身边,“表嫂,求-答应。”
“我……”盼盼看看他可怜的模样,尤其他那一声声甜甜的表嫂,不禁让她心软了,“相公,让他……”
“不行,那里太冷了,就怕他会受不了。”蔺祁的顾虑自有道理。
盼盼想了想,于是又困难地开口,“我照顾。”
“-要照顾他?”蔺祁眉一皱。
盼盼用力地点点头,花晏这小家伙更是懂得顺竿爬,尤其他明白盼盼疼他,他赶忙在她身旁表嫂长、表嫂短的,“表嫂谢谢-,我一定会听话,不让-费神照顾的-若哪不舒服,我还会帮-抓抓肩呢!”
为了让那家伙不要霸在盼盼的身上太久,蔺祁不得不答应了,“好吧!但是你可别给我闯祸。”
“谢……谢谢表哥。”他这才不再纠缠盼盼,快乐地离开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说:“我会去书斋上课的。”
“唉!这小子。”蔺祁摇摇头,这才将心思放回主题上,待一切决定好,裁缝师傅的女助手便行量身的工作。
这时候响玉也来了,立即进入内室帮着二小姐量身,待一切就绪,裁缝师傅又为响玉量身制衣,这可是盼盼为她请求而来,可乐坏了她。
“瞧,我今天一口气答应了-两件事,-该怎么回报我?”待所有人都退下后,蔺祁端起盼盼的小脸,仔细端详她脸上红嫣绯色。
“回报?”她不懂,以为他要她送他东西。
于是她眼珠子轻转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走进内室,从她陪嫁来的妆奁中翻出一对枕巾交到他面前。
“这是?”他摊开一看,原来是对鸳鸯枕巾,“好精巧的女红!”
“回报。”盼盼不好意思地对他说。
“-要拿这个当回报?”蔺祁还被她的单纯给弄得一笑,他走向床榻,将它们分别覆于彼此的枕面,“我接受了,不过……”
“不过?”她微愕。
“这还不够。”他泼墨般的眸心闪着温柔的光影。
这样的他……是这么令人心动,不禁让她看得怔忡了,思绪也随着他柔性的话语而飘远……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他轻扯嘴角。
“你……好好看。”她诚实坦言。在于家虽然她是话最少的,大概也因为如此,她常告诉自己既然说的不多,但每句都要是真实的。
当然,她的“隐忧”除外。
“哈……”闻言,蔺祁突然大笑了。
“呃!”盼盼愕然,该不会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别慌,-没说错。”他猜出她心底的害怕。继而揽住她的身子,从他身上掏出一只玉镯。
“这是我年前去东北的时候买下的,看见它就份外投缘,告诉自己这个将来要送给我未来的媳妇,现在我将它套在-手上。”其实那时候,他心底想的“未来媳妇”的雏型,就是她了。
“太大了。”盼盼看着手上的玉镯,感觉有点松垮。
“-太瘦了,这样吧!这只先还我,改天我再买一只适合-的。”他正要将它拿下,可盼盼说什么都不肯,这是他要送给妻子的,她怎么也要戴着。
“我会吃……吃胖。”发现自从嫁进蔺家后,她每天忍着疼强迫自己多说些话,现在喉咙似乎比较习惯那针扎的痛苦。
“哦,-要吃胖?”他笑开了嘴,顺势将她压在床上,“那我喜欢。”
“啊?”变胖子他喜欢?
“对,有肉一些,模起来较顺手。”说着,他的手便撩拨上她娇女敕的身子。
盼盼瞪大眼,不知道他大白天也能做这事,双腮顿时抹上一层红艳,几番闪躲下仍被他给制服于身下。
多情的气息顿时围绕在四周,慢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解月兑的肆爱魔咒。
已浑身赤果的她张开一对迷离媚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就是他……让她由原来的害怕、排斥变成如今的神魂颠倒。
“说-是我的。”他-起眸望着她,双手却不得闲的浏览着她动人的曲线,每到一处敏感点就见她霍然一颤。
“不……”这种话,她怎说得出口。
蔺祁-起眸,半开玩笑、半惩戒似地吮住她的耳垂……热情的让人颤栗,慢慢玩起折磨人的游戏。
她深吸着气,小小人儿已蜷曲成一团儿,细致脆弱的她因为爱与被爱,承受着他的炽热占有。
见她额上已泌出淋漓热汗,他以唇舌忝去了它,跟着在滚滚销魂狂浪中,双双迷失其中,形成一道道爱的波涛。
经过裁缝师十来天的赶工,终于将所有的御寒冬衣都做好了,不过也因为这数日的延宕,听说朔雪已飘起,这时候正是冬季狩猎的好时机。
由于表少爷也欲跟随,便由响玉陪他同坐一车,此行总共有七车,外带仆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北方行驶。
这一路上,蔺祁对盼盼关切不已,不时嘘寒问暖,那抹温柔直撼动盼盼的心灵深处。然,唯有蔺祁不在身边时,她经常会察觉到有许多不善的眼光从四处射来。
她知道她在蔺家极不得人缘,若非蔺祁疼她,或许她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经过数天赶路,越来越近北方。盼盼掀起帘布,瞧向外头……突然她-起眸、扬起嘴角,着实被眼前这幕翮风回雪的美丽景象给凝了神!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蔺祁也往外窗外一望。
“好美!”江南虽然也会飘雪,可不像这里如此雪白……白到不见一丝其它的颜色。
“的确,美得宛似雪中仙境。”他也认同,“约莫再一天的路程,就可到达我们下榻的别馆。”
原来蔺家在北方有别馆,盼盼转首看着他蓦然笑了。
“-笑什么?”他扬眉,见她刚刚因为掀开帘子,发上沾了一片天外飞来的雪花,于是动手将它拨掉。
“我……你……”
“慢慢说,不要急。”他盯着她的眼,眸光放柔,“我希望-与我说话不再有顾虑,因为我是-最亲密的人。”
最亲密的人!
她的眸亮起一丝光影,那是种凝入心田中的喜悦,这么说,将没有人比她对他还亲密的了。
“我是说……你上次……”天,好痛,她紧皱起眉看向另一边,可是她这样的动作却让蔺祁误以为她仍不愿对他说出心里话!
他重吐了一口气,眸光也转向圆窗外。
盼盼难过的抚着胸口,知道他又生气了,“祁,我是……”
“没关系,可能-不擅说话,多年一直都如此,一下子要-跟我说太多话似乎太勉强了。”他放出笑容,让自己去体谅她。
“祁……”盼盼主动倚在他怀里。
“看,那里有只小鹿。”他往窗外一比。
盼盼立即挤向小圆窗,一个不注意鼻尖与他的相碰触,两人同时模向自己的鼻子,一致笑开了嘴。
“啊!鹿呢?”盼盼趴在窗口瞧着,可是蔺祁口中的小鹿早已经跑得不知去向。
蔺祁见她一脸失望,于是拿起置于身旁的弓箭,坐到马车夫旁,以其俊挺之姿,拉弓单眼对视着-可能会出现的方向。
盼盼见状,立即拉拉他的衣角,摇头说:“不要。”
“-不是想看?”
“不要-死。”她拚命摇头。
他理解地笑了笑,跟着扬声喊道:“停车。”
七辆马车同步停下,这时蔺祁唤来一位下人,“将我的白驹牵过来。”
“是。”
不一会儿,他那匹毛色白亮光泽的马儿已经来到他身畔。盼盼认识-,-就是随蔺祁到苏州迎娶她的马儿呀!
“跟我来吧!”他一把将轻盈的盼盼给抱上白驹,揽于胸前。
“你是要?”她错愕地张大眸。
“追鹿去。”用力将斗篷往前一挥,将盼盼和自己一起裹住,两人的身子就这么紧紧相贴着。
虽然风雪不小,但是在他们体温的熨烫下,盼盼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反而有种脸红耳臊的不正常热潮在双颊泛起。
“追到了,在那儿。”蔺祁开怀地指着前面。
由于他们走的是山路,越入山林,看到的小动物也越来越多!蓦地,她的眼睛一瞠,“免儿。”
“想要吗?”见她这般欢喜,他立即架起弓。
“别伤。”盼盼来不及阻止,就见他已射出利箭,而且是一瞬间射出多发,速度之快几乎让她眼花撩乱了。
“不……”她大喊,这么一只小兔儿,若被这么多支箭给穿膛破月复,将有多残忍呀!
马儿瞬间停下,蔺祁笑意盎然地瞧着将小脑袋锁在他胸前直抽泣的盼盼,“别哭,看看。”
“不要。”她赌气地鼓着腮。
“看看。”他执起她的小脸,吻去她眼角都快结冰的泪水,“不看的话,我真把-宰了吃-!”
她抬起脸,愕然地望向他,他的意思是他并没杀了-?!
跋紧回头一瞧,就见那只小兔儿被七八支箭所射成的箭笼所困,像是被吓到般,一动也不动的窝在一支支箭里头。
“我可以抱?”她笑开嘴,询问的眼中还带着泪呢!
“傻女孩,去抱吧!”他松开斗篷,轻轻将她送下马。
盼盼快步上前,怯怯地抱起-,“乖……乖……”
“快上来,冷。”他催促着。
“嗯。”她抱着小兔儿,咚咚咚地快步朝他跑了来,他俯身轻轻一抱,将她再次置于胸前,斗篷围住两人……哦!不,这次可多了只小兔儿。
“绒绒。”她轻轻喊着。
“什么?”
“我叫-……绒绒……”她慢慢地说。
“容?融?”他皱眉问着。
“毛绒绒。”盼盼一笑。
“哦!”蔺祁仰首大笑,“好个绒绒,真的太贴切了!以后有-为伴,-要更快乐知道吗?”
见她这么开心,他也满心得意,用力策马朝马车的方向疾驶。
盼盼笑了,她快乐、开心,心口有着满满的甜蜜,如果喉头的痼疾可以痊愈,她将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只是这个愿望她能够达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