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九趁封彻不在府中,悄悄潜入府邸后方找寻牢房。
到处一片漆黑,要在偌大的府邸里找到隐密的牢房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九跃上屋檐,小心趋进,一点一点的探寻。
就这么找了大半夜,她终于在一方角落瞧见有数名护卫看守着一栋屋子。
莫非那幢黑压压的建物就是牢房?
偏偏今晚,纤云不留、皓月似雪,就怕自己的行迹会被人发现。
她索性先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屋想想办法……直到天色将明,有人在门外敲着她的门扉。
她蓦然惊坐起,冷声道:“谁?”
“是我,灶房的苏大娘。”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
小九眉心微敛,上前将门闩拉开。
苏大娘开口道:“小九姑娘,是这样的,咱们总管昨晚要我一早来问问-想吃什么早膳?”
“问我?!”小九不解地问:“我只是个下人,何必问我?”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爷儿交代的。”苏大娘也是一脸的懵懂。
“贝勒爷?!”
“没错。”苏大娘彷似想起什么,眸子突地一瞠,“啊!对了。总管好像还提到-好像特别喜爱吃馒头。”
这下小九终于了解了,看来是封彻故意找她麻烦,认为她除了馒头之外,其他都拒食呢!她对苏大娘说:“我什么都吃,不挑的。”
“这样我就明白了,一定是恪礼总管跟我闹着玩。我才说呢!贝勒爷怎会忧心咱们下人吃什么?唉~~我还真是上当了。”苏大娘笑着摇摇头,“那我走了,不打扰了。”
“慢走。”
将门合上后,鸡啼适巧响起,如同往常一般,她往府后竹林而去,为不让人起疑,她未带武器,只练习拳脚功夫。
约莫一炷香后,才刚收势,便听见后方传来鼓掌声!
“谁?”小九倏然旋身,正好对上封彻那张可恶的笑脸。
包让她懊恼的是,她居然没发现身后有人。
“-是来我府中做丫鬟,不是做武师,不必早起练功,将膀子给练粗了,可不好看哪!”封彻嘴角衔抹笑,缓步走近她。
“你站在那儿多久了?”她想知道她与他之间,武功到底差多少。
“打从-从后门出来我就跟上-了。”他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本想从后门偷偷溜进府,省得被恪礼逼着吃早膳,却瞧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只好牺牲睡眠跟来看看-!”
“那你可以回去睡了。”她心情好糟,没想到他跟了她那么长一段路,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
看来她真是低估他了,以为像他这种富家子弟,没有半点本领,只会向属下发号施令而已。
“咦?-这是什么态度?”他-起眸,蓄意贴近她的身子。
“我只是想劝贝勒爷早些休息。”为了救出三哥,她不得不忍耐下来。
“这是-的真心话吗?”他伸手轻轻画过她冷艳而刚烈的小脸。
小九赫然一愣,受不了他轻浮的举动,立刻出拳,“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使出几招后,小九发现他从头到尾只闪不攻,模样轻松惬意,好似不当她是一回事!
这令她更火大,掌力也由浅转狠,招招逼向他的死穴。这下封彻不得不出手了,他先以内力回击她的掌风,在她急着闪躲时,他已箝住她的腰,旋过她的身子,单手紧抓住她的一双小拳头。
他嘻笑地说:“还要再玩下去吗?”
他的手好大,竟然可以包裹住她一双拳,她腰间的内力也被他的箝制给化解,让她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你可以杀了我。”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不到一天工夫,她就被他逼得露出了马脚。
这些年来,她时时刻刻不停的磨练自己,可一遇上他,她那些辛苦怎么都像是白费了?
“杀了-!-这么想死?”他-眼轻啄了下她冰冷的小嘴。
“你!”她愤而扭起身子企图月兑身。
“我怎么了?想再亲热点是吗?不早说,这个我最擅长了。”他-起笑眼,调戏她。
眼看他的唇就要印上她的,小九不停甩着脑袋,使尽全力挣扎。
“没用的,小九姑娘。”见她这种窘态,他不由笑开了嘴。
小九花容失色,咬牙低咒,“该死。”
“别急着死,没有我的同意,-是死不了的。”他望着她那双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的双眼,那抗拒的意味不言自明。
“那就你死!”
“啧啧啧,-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孩子气吗?”他挑高浓眉,“真不懂-这张柔媚的小脸怎能有如此冰冷的表情。”
“别再戏辱我了,就给我一掌吧!”她闭上眼,等着受死。
虽然死了就一切无望,但总比被他调戏得好。
“这一掌吗?”他突然伸出掌,煽情地在她胸口上揉抚。
“呃!懊死--”她惊愕地张大眸,感觉受到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干嘛这么凶!-不是说要我给-一掌吗?”他附在她耳畔低笑。
“你……你……”好些年未曾流过泪……即便三哥被抓,她也不曾掉过一滴泪,可如今,她居然在这个恶劣的仇人面前落下泪来!
“原来-也会流泪,不知-的泪水是不是和一般人一样,是咸的?”他俯首吮去她的泪水,这亲昵的动作让小九生不如死。
“放开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何必这么冷淡呢?既然要在我身边做事,个性就别太硬,嗯?”他-起了眸,那对沉晦的眼宛似顶上骤暗的天色,透露出一丝不悦。
“要我做任何事都行,只要你放手。”她不在乎他难看的脸色。
“任何事?”他重展笑容,“这可是-说的,我会记住的,希望-不是这么健忘才好。”
封彻这才松开她的手,正好一滴雨落在她的俏脸上,他用大拇指轻轻替她拂了去,“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她冷睨了他一眼,率先往府邸的方向走去,风雨愈来愈强,雨水像珍珠般打在两人身上,还有点疼呢!
封彻-起眸,望着她已湿透的身子,衣料紧贴在她圆滑的娇臀上,随着她走路的动作,隐隐展露出那引人遐思的臀沟。
进入府邸后门,封彻立刻将她往墙上一压,下半身紧贴着她的,“回去换件干衣裳,晚上记得来伺候我。”
“我得去找我三哥,一直被限制在府中,我根本无法找人。”她往旁躲过他的蓄意纠缠。
“听-这口气,好像我这主子很不近人情?”
她默然无言。
他挑起眉。“好吧!既然-急着找人,以后早上的时间归-,反正我得进宫早朝。”他笑得诡异,突然扣住了她的腰,“给了-这么多自由,-要怎么报答我?”
小九身子僵住了,连气都不敢喘一下,暗暗在心中发誓,这辈子定要宰了他。
“不说话?”他逼问。
“你要什么?”她咬着牙。
“连同刚刚那一笔我会一起记下,等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向-索讨。”他笑得深沉难懂,跟着往后一退,撤了身,“我先回寝居,晚上见。”
直到他走后,小九全身绷紧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但眉宇间的愁绪却更浓了。天,她到底要等到哪时候才能动手杀了他?她已等不及要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他武功高强,她该找什么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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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衣裳,风雨已然停歇,小九望着窗外的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就不知道牢里会不会太潮,三哥还受得了吗?
不,她不愿再等了,既然她无法手刃封彻,至少可以先将荣漱给宰了。
趁封彻正在休息,她离开房间。
此时正值午膳,小九尾随一位端餐盘的小丫鬟来到东翼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外,躲在一棵树后,直到小丫鬟将空盘又拿了出来,她才潜入。
猛地推开内室的门,正在用膳的荣漱忽地抬起眼望着她,对她笑了笑,“-是新来的丫鬟吗?我才刚用,等会儿再来收拾。”
小九看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孔,和持着箸却频频发抖的手,忍不住问:“你病了?”
“是呀!老-!怎能不生病呢?”他转首再度望向她,感觉到她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不是府邸内的丫鬟?”
“没错。”她坦言。
“那-是……”他放下箸疑问。
“我……”小九袖中暗藏匕首,只要冲向前往他颈子用力一划,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他性命,但--为何她在看见他那张笑脸时竟会下不了手?
有着一张和蔼可亲脸孔的人,会是灭她全家的仇人吗?
“坐呀!”他指着前方的椅子。
小九缓缓坐下,见他吃的是素菜,不禁问:“你茹素?”
“我茹素十来年了,自从……唉!”他摇摇头,其实是因为十多年前临容公主在封彻的手上被劫,虽然皇上没有怪罪下来,但他内心着实过意不去,因此发愿茹素,希望有朝一日公主能平安归来。
见他不愿多说,小九于是-起眸,“杀了人才茹素有用吗?”
“杀人?!”荣漱仰首一笑,“我这辈子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是吗?你没有残害无辜?”一提起这事,她的眸光瞬间转为犀利,袖中匕首蠢蠢欲动。
“残害无辜?”他摇摇头,“我铁木尔-荣漱做人一向光明磊落,绝不滥杀无辜。”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我今天会来找你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怒之下,她已经忘了要隐瞒身分。
“-是指?”他蹙起老眉,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来意不善。
“姓朱的一家。”她咬着牙说。
“姓朱!”荣漱-起眼,“早年我在战场上对抗北方蛮夷,这几年则是以剿灭乱党为主,我连一个姓朱的都不认识。”
“鬼话连篇!”她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他。
“-到底是谁?”他开始提高警觉。
“姓朱的后代。”小九决定不再怀抱妇人之仁,袖里的匕首赫然滑入掌心,猛地朝他挥去。
荣漱身躯往后一闪,即便有病在身,可是长年的征战经验,让他的身手还算灵活。他左手挥掌、右手射出竹箸,就在竹箸插进小九衣袖的同时,她手中匕首也射出掌心,虽然他躲过匕首,却也撞倒了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是谁?”护院正好经过屋外,听到声响,连忙冲来。
“-快走吧!别忘了把匕首带走。”荣漱知道其中必有误会,留着她活命,他才有澄清的机会。
“你!”她顿时愣住。
“姑娘,快走。”荣漱的喊声惊醒她,耳闻外头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她立刻拾起匕首从后门逃出。
“王爷……”两名护院赶到,见荣漱倒在地上,赶紧将他扶起,“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刺客?”
“哪来的刺客,瞧我身子骨愈来愈差,居然连吃个饭的力气都没,走路一撞,不但摔了跤,还把一桌子菜都撞翻了。”荣漱轻叹口气。
“我们扶您躺下。”两名护院尽职的将他给扶上炕床。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荣漱挥挥手。
“是的,王爷,我马上请灶房的苏大娘再弄一份膳食过来。”其中一名护院说完后,便和另一人退出寝居。
躲在屋外窗下的小九耳闻这一切,不明白荣漱为何要放她走?还把护院给驱离,难道他不怕她再折返吗?
“我知道-还在外面,如果-愿意花点时间查清楚事实,就先留我一条命;如果-觉得我该死,那就取我性命吧!”荣漱双目紧闭,语气沉稳,彷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小九拿着匕首的手微颤,跟着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
她好气,气自己为何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但心情却又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似乎……她除了原本的恨意外,还多了一丝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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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白风清,除了几声蝉鸣外,只剩府中护院巡视的脚步声了。
小九在屋里踌躇许久,终于决定前往封彻的寝居。
到达寝居外,她停顿了会儿才举手敲门。
“进来吧!”里头传来悠闲的嗓音。
小九推门进入,看到他手摇纸扇,靠在檀木椅背上,嘴角挂着抹让她意会不出的笑容。
再看看这问豪华气派的寝居,窗下摆着蔺草软榻,上头钉了座象牙架,摆着一些古书、金笺、云简。尤其是屋角吊着的水晶八角灯,透出微微晕黄的颜色,将整间屋子照射得充满夜的诗意。
“我该怎么做?”她将眼神调回他脸上。
“小九,-还真直接,这个我喜欢,但不要老绷着张脸,会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他走上前,-眼瞧着她的双眼。
当眸心不小心落在她唇角那隐约的梨涡时,他的瞳心随之紧束了。
好像!这梨涡就跟十多年前小鲍主的一模一样,只是她如今是生是死?找了她十来年,音讯依然渺茫,他怎能不恨呢?
恨天、恨地、更恨自己的无能。
看出他神色陡变,她才说:“你怎么了?”
“我知道-正在找机会离开,但既来之则安之,懂吗?”他换上笑脸。
说也奇怪,自从在酒楼见过她一面后,他竟会忘不了她,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了--不,与其说喜欢她,倒不如说是想与她就此长相厮守。
而当这奇怪的念头窜进脑海时,他狠狠吃了一惊,不过继而一想,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不必再寻寻觅觅,不也挺好?
只是,她那淡漠的个性还真令他头疼,但他愿意花时间好好来磨磨她那些利角,总有一天,他定要她为他软化。
小九好意外,他竟能瞧出她的心思,“我在等贝勒爷的命令。”
“我从不命令女人,尤其是听话的女人。”他又坐进椅子里,指着旁边的杯子,“帮我倒杯茶。”
小九走过去,拿起茶壶、将杯子倒了八分满,“喝吧!”
“-该说,贝勒爷请用茶。”见她老冷着张脸,他就是故意要激她。
她不语,因为她知道自己喊不出口,他可是她要杀的人。
“过来。”他将她用力一拉,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在乎她的仇眸,硬是缚住她的身子,“记得-白天说过的话吗?”
她转开脸,当作忘了。
“我就知道-忘了,可我不介意提醒-,-说过我可以要-做任何事,还有得到-的『报答』。”封彻笑-了眼,指尖在她的腰际游走。
“别惹毛我!”她咬着唇,从齿间挤出这句话。
“没有丫鬟会对主子说出这种话。”封彻想试试她到底有多倔。
“我就是例外。”小九用力挣扎了下。
“我喜欢这个例外。”他贴近她的唇,在她颈侧吐着气。
小九的身子突感一阵酥麻,这感觉让她害怕,想使尽全力推开他,“如果贝勒爷只是无聊想找人聊天的话,恕不奉陪。”
她倏然跳离他身上,躲得远远的。
他不禁好笑地问:“真有趣,-该知道大半夜的我要-来我寝居是为什么,而-还有勇气来,必然是有着什么原因驱使着。”
她心下一惊,怀疑自己已露出马脚!
“-不像其他女人般的顺从我,可-这回却听话得有点怪异……”他扬起嘴角,-起眸问:“-三哥到底是谁?”
小九急退一步,眼露惶色。
“他在我府邸吗?”他拿起桌上摆着的瓷杯喝了口。
“不是。”她敛下眼,“他……他是因盗入狱,我只知道他被押解到北京城,这才来找他。”
“所以-勉强自己待在这儿,是想靠我的权势想办法救他?”他勾起一道让人心惊的笑容。
“你会吗?”她望着他那抹恣意的微笑。
“我还没被-灌迷汤,又怎么会想帮-?”他将瓷杯搁上桌,发出一道声响。
小九知道,他生气了,只是她这辈子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生起气来可以这么和颜悦色、神态慵懒。
小九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算了,我可以靠我自己。”
“他叫什么名字?”他突问。
“小三。”她不能说出真名。
“呵!耙情-父母是依照孩子的出生顺序取名?-是小九……也是九妹?”他柔声笑起。
“没错。”
“我还不知道-姓啥?可以告诉我吗?”他-起弯弯笑眼,望着她那张如出水芙蓉般柔美的脸蛋。
“朱。”一提及这姓,便让她想起她家的灭门之仇,眼神也不禁转利。
“朱小九。”封彻泛着灿光的黑眸漾起一丝笑痕,“真可爱的名,如果-能多笑会更可爱。”
她深吸口气,“贝勒爷,如果没事,我想回去了。”
“回去?我有说-可以回去了吗?”封彻笑着走向她,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今晚跟我睡。”
“你说什么?”小九瞪大眼。
“就只是单纯的睡一觉,怎么样?”他阗暗的眼闪了闪。
“不。”她勇敢地拒绝。
“唉!不知有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却毫不留情的拒绝我的邀请,真是伤透我的心了。”他装模作样地抚着胸,“好吧!今儿个我心情好,就不跟-计较了。”
“那我可以走了?”她暗松了口气。
“不行,尽避-不上床,也不能走,这是-做贴身丫鬟的责任。”他那双黑眸突然变冷,但笑意仍刻画在脸上。
接着,他自行褪下外褂,躺在精美的炕床上。
小九则在兰麝软榻上坐下,望着他仅着衿衫的模样,强壮纠结的体魄绝非那件薄衫可以遮得了的。
“看够了没?”他撇嘴一笑。
小九立刻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想看就看吧!-可是第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打量我的姑娘。”他开起她的玩笑。
“在一个你压根不熟识的人面前睡觉,你不觉得危险?”见他躺下后,她回以一记沉冷的声音。
他背对着她,“怎么说?”
“我可以趁你不备,一刀杀了你。”她的嗓音竟然含带着一丝哽咽。
“哈……”他转过身,“-会这么说,就表示-不会这么做。”
“那可不一定。”她眼露寒芒。
“为什么这么气我?就因为我不肯帮-救-三哥?”伸了个懒腰,他慵懒笑看她那似恨、似恼、似怨的眼神。
“我说我会自己想办法。”她转开脸,怕自己的心又一次被他看透。
“那好,-不睡觉,看-白天怎有精神找人。”他回身继续睡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蹙起眉心。
“从今儿个起,我要-每晚都来陪我,直到我腻了为止。如果-一直不肯上床,那就这么耗着吧!”他背对着她说,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封彻可以想象此刻她那张脸必定比木炭还黑。
没错,她非常气恼,恼得想在他背后捅上一刀,但她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转身,靠窗,看着天上的月,尽避睡意再浓,她也不会向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