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饭店会议室内,幼幼继续看着英文。
也因为刚刚江敬晔和谢文欣闹得不欢而散,其他人见气氛不对跟着离开,如今里头只剩下江敬晔和幼幼两人。
一段时间后,江敬晔向幼幼问道:“今晚去吃顿饭好吗?”
“我们不是都一块儿吃?”她专心看书,连头也没抬。
“但今晚我只想跟妳一块儿吃。”江敬晔对她笑笑,“何况谢文欣还在气头上,暂时不见面也好。”
“她是女生,你就不会让她一下吗?”虽然学姊的说法真的很伤人,不过她就是这种个性呀!
“她太骄纵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也不是一定要喜欢,但身为同校的同学,撕破脸总不好。”合上书本,幼幼仰起脑袋,心底又想起裴邑群那张脸。
猛摇摇头,她继续看书,强迫自己一定要专心。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工夫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江敬晔再一次提出邀约,“真的不去吃吗?”
幼幼看着他,心想和学长吃顿晚餐也不算什么,而她也想好好吃一顿,来化解心底的苦闷。
“好吧!就一块儿去吃。”
“到楼下餐厅吃好了。”他笑着站起来收拾桌面。
“可楼下的餐点很贵耶!”幼幼只想随便找样东西吃,解除饥饿感,不想花太多金钱。
“偶尔吃好一点没关系,本来带了不少钱要来采购,这下没得逛街,花在吃的上面也值得,我可不想再把钱带回去。”江敬晔笑着上前拍拍她的肩,“别犹豫了,快走吧!”
幼幼点点头,先回房间将书本放好后,便一起来到楼下。
当他们才走进餐厅,幼幼立即注意到里面醒目的一桌人。她先是一震,随即收回视线,跟着江敬晔走到靠窗的座位。
“我看见她了,那个可爱的小学妹。”宋钰勾起唇笑说。
大伙同时看过去,葛西炜暧昧地望了裴邑群僵冷的表情,“怎么了?连那个女生都搞不定?”
“你有完没完?”裴邑群深抽口气。
“好,我不说,不过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一定很碍你的眼,对吧?”秦逸也不要命的补上一句。
“好了,别再说了。”尤培易看裴邑群一张脸愈来愈铁青,于是开口阻止。
“吃吧!吧嘛大家都暂停了。”裴邑群一副事不关己的夹了菜放进口中。
“是呀!大家快吃吧。”众人也都拿起了筷子。
不过几个人都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因为裴邑群从头到尾都板着张脸。
而幼幼他们坐的那桌正好面向他们,见裴邑群一口接着一口吃个不停,胃口还真好,反倒是她食不知味,真是不公平!
“怎么都不吃?”江敬晔发现她的视线一直瞟向那一桌,脸色不由变沉,“为了裴邑群?”
“你说什么?”幼幼蹙起眉。
为了怕破坏用餐的气氛,江敬晔放缓声调说:“我们和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妳最好死心。”
“我有说什么吗?”幼幼轻轻一笑,“其实我没有这么不自量力。”
虽然她看似开朗,给人的感觉也很乐观,不过只有她知道她有多重的负担。母亲在她十三岁时改嫁,嫁给一个赌鬼丈夫,继父欠下一大笔赌债后不敢面对,最后选择自杀,这些债便落到母亲头上。
这些年她看着母亲一肩挑下重担,早也工作、晚也工作,但是债务却永远也还不清,如今她长大了,立誓要为母亲分忧,这才会边念书边打工,甚至还接了为教授打字的工作。
像她,又怎能与那几个王子有任何牵扯呢?
包何况,像他们这种人又有几个会付出真心?
“也不是说妳不自量力,而是传闻他们每个人都很花……或许现在亲近妳对妳好,可是等他们厌倦了,或许就会甩开妳。”江敬晔赶紧再加把劲。
“我和他根本没什么,别说得这么离谱。”
“真的没什么?”他不放心地又问。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是是,我不说就是。”不知为什么,看她对自己凶,江敬晔反而觉得很乐,还开心的笑了。
裴邑群才扬眉就看见他们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整个人蓦然一震,藏在眼睑下的双目已狂燃如炬。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下一秒他便站起身,加快脚步离开餐厅。
“他到底是怎么搞的?”欧阳昊天看他离去的背影,又看向幼幼的方向,“刚刚不是挺恣意无所谓的?”
“有人佯装的功力不够,又怪得了谁呢?”于痕扯唇一笑。
“咱们局外人也管不了这么多,还是继续吃吧!希望他现在的状况不要影响明天的比赛才好,否则就自来这一趟了。”秦逸摇摇头说。
“经你一提,明天还要比赛,那红酒就少喝点。”安风瑟也跟着说道。
大家点点头,决定将红酒退回,今晚就以果汁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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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比赛终于开始了。
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学菁英今天都聚集在此,可以想象竞争之激烈。
除了数理两科之外,其他科目都是采抢答方式,更制造许多紧张的氛围,让每个参赛者都紧绷神经。
英文比赛开始,幼幼坐在枱前,望着位在她斜后方的裴邑群,本想向他打声招呼,可是他却状似没看见她,不理不睬的。
算了,现在她该专注于比赛才对,要将其他杂念摒除在外。
不一会儿,出题官坐进席内,开始出题,知道答案的可以率先抢答。
可是每每抢先按铃的都是裴邑群,从第一题到最后十题他几乎全答对了,虽然幼幼很佩服他,却也担心自己,如果她挂个零回校,那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裴邑群似乎可以感受到幼幼的焦急。
他不再按铃,反而扬声对她喊道:“同校的,下半场靠妳了,快拿分吧!”
她一震,回头望着他,只见他对她撇撇嘴,她也回以一笑,开始振作起来,在接下来的抢答中拿下不少分数。
比赛结束后,裴邑群立刻被伙伴们挖苦,“咱们的语文天才怎么才拿一半的分数?”
裴邑群不作解释,因为他知道他这些伙伴都很聪明,他们绝对明白他的用意,只是故意糗他罢了。
“有你们拿高分,我们还是第一呀!”他笑望着他们,“今晚去庆祝一下,我请客。”
“真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啰!”大伙笑着赞同。
“那就走吧!”
八个长得帅又有特色的大男生走出会场,引来会场所有人的注目。
“要去哪儿庆祝呢?”有人开口问道。
“就附近的小店,还可以喝点小酒。”裴邑群领着他们前往上次幼幼带他去的馆子。
当他们进入这家店后,个个露出疑惑的表情。
于痕不禁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平民化了?”
“平民化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好,任何东西都可以尝试看看。”裴邑群坐了下来,点了满桌子的菜,让大家吃个痛快。
“滋味还真不错。”尝了口,宋钰由衷说道。
“是啊!这些菜拿来配酒最棒了!”裴邑群跟着举起杯,“反正已完成任务,今晚我们就不醉不归。”
“你这家伙,真的醉死,明天就不背你上飞机了。”
“那我就晚几天回去好了。”裴邑群轻嗤。
“不就摆明了要大家陪你?”众人大笑声不断,倒是为这间小店增添了热闹的气氛。
两个小时过去,一行人吃得差不多了,安风瑟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饭店了?”
“你们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
“不需要我们留下陪你吗?”
“不必,我不会再喝了,只是想单独一个人。”裴邑群递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笑容。
“好吧!那我们先离开,有事就用手机联络吧!”拍拍他的肩,其他七个人便鱼贯走了出去。
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安静,裴邑群紧闭上眼,像是要从这份复杂的情绪中抽离。
没多久,有人走进来,幼幼坐在他面前,望着他低垂的脑袋,“我觉得我还是该来看看你。”
他倏然抬起脸,一见是幼幼,他立刻别开眼,“妳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在这里,特地来找你。”她眨眼看着他。
“做什么?”他又倒了杯酒喝下。
“我是来谢谢你的。”
“干嘛谢我?我做了什么值得让妳感谢的事?”他抿唇笑笑,微抬眼望着她的脸。
“如果你没有让我,我的成绩肯定挂零。”原来,她感谢的是这点。
“这不算什么。”
“可是对我而言意义不同,如果我这次挂零回去,一定会很羞愧。”她噘着小嘴说。
“妳还好意思这么说?”他半瞇起眸,“如果妳可以用功一点,根本不必我让题。”
“呃!”她睨着他,“也是啦!我不够优秀,但你也不用拐弯抹角骂人。”
见她那张生闷气的小脸,他瞅着她问:“谢都谢过了,妳还不回去?”
“可是我饿了。”她就是不肯走。
裴邑群拧起眉峰,“现在都几点了,妳还没吃?”
“一直在找你呀!以为你会回饭店,所以就在大厅等着,直到刚刚看见你的其他同伴回去,才知道你在这里。”
她拿了双干净的筷子,看着桌上还有许多剩菜,“我能吃吗?”
“别吃。”他阻止道:“已经冷了,我再叫菜。”
“不用,不需要浪费。”她摇摇头,还是吃了起来,“嗯,冷的也很好吃呢!”
瞅着她甜美的笑靥,他赶紧抽回视线,“我帮妳叫碗白饭吧!”
他回头向老板叫了碗白饭,见她就这样也可以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对她又多了份不一样的感觉。
“你明天就要回台湾吗?”幼幼顺口问道。
“嗯。”
“我们也是,一起走吧!”她又问道。
“不必了。”见她也吃饱了,他随即站起,“是不是该回去了?”
“哦……”幼幼跟着起身,与他一块儿走到店外,可是他却不等她,径自朝前走,她跟在他身后直嘀咕着,“是我该生气才对吧!怎么换他生气呢?真搞不懂他在气什么。”
“妳说什么?”他定住脚步回头问道。
“没啦!快点走吧!吃饱喝足我想睡了。”既然他理都不想理她,她也不想在他身边逗留了。
“这么早睡?”
“不早点睡能干嘛?留在这里跟你抬杠吗?再说你也不见得有空。”她真想敲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这么笨呢?早知道他这种人自大又高傲,她何必还来找他,自取其辱。
“那我们就再多待一天,我陪妳四处走走,还可以吃吃香港的道地料理。”他状似慷慨地说道。
他的说法的确让她很心动,可是她并没答应,因为现在的她没有权利享受这些,看似平常的享乐对她而言都是奢侈呀!
“不需要。”她还是直接拒绝。
“那就算了,我也乐得轻松。”她的拒绝让他的表情又是一僵,随即加快脚步。
“你到底在气什么?”她紧追不舍。
“我没生气。”冷然的音调从他口中飘出。
幼幼偏着脑袋想,“你真的没生气吗?那天在顶楼不是故意拒绝你的邀请,而是……而是我不喜欢你的语气。”
“我是什么语气?”他反问。
“命令的语气。”幼幼咬着下唇,“就算你有钱,但我也有权利主张自己的生活,所以我生气。”
“那就对了,生气的是妳。”他正好顺水推舟。
“什么?”幼幼一愣,没想到他这么会说话。
“所以,少生点气,否则容易老的。”走进饭店,裴邑群连一步都不肯停留,直接朝电梯口走去。
幼幼只好扁着嘴跟上,进入电梯后才道:“好吧!以后我不会随便生气了,而你也不用再找我碴,换个对象比较新鲜。”说完,房间的楼层已经到了,她赶紧走出电梯外。
“妳说什么?”他伸手一拉,将她拉回电梯里,“找碴?新鲜?”
“难道不是?”
“妳又懂什么?”电梯直到顶楼,他才将她拉出去,“有话就说清楚,妳把我当成什么了,无聊的人?”
被他这一吼,幼幼再一次没用的凝住声,不知怎地,在他面前她总像是咬到了舌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算了,不管怎么样,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说话聊天了,还是维持良好的气氛吧!”她瞠大眸子瞪着他。
裴邑群回睇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手。
“那就对了。”对他微微一笑后,幼幼这才旋身离开顶楼。
躲进电梯内,她难过的抚着心口,因为那儿莫名产生一股压力,真的好闷好闷,简直闷到不行。
我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和他愈亲近,一颗心就慢慢落在他身上,这种感觉就是这样渐渐产生,防不胜防呀!
如今,她真不能低估500号寝室那几个男生的魅力了。
猛地甩甩头,幼幼劝自己一定要回复正常,要忘了裴邑群,她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感情上打转。
刘幼幼,妳的心不要走偏了,还是赶紧赚钱帮妈妈还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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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台湾了!
回到住处,幼幼立刻抱紧嘉莘,笑得好开心,“嘉莘,真的好想妳,还想我的硬板床。”
“少来了,在大饭店睡软软的弹簧床不是更舒服?”嘉莘睨着她,随即展开双臂,两个女生就这么抱在一起。
“可我还是怀念我的狗窝。”幼幼扬唇笑了。
“对了,快告诉我,这次比赛的结果怎么样?”嘉莘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还为她倒了杯果汁。
“没有得名。”连前六强都没有,真丢脸,“不过幸好学校的另一队拿了总冠军。”
“另一队?谁呀?”她怎么没听说?
“500号寝室。”
“啊!”嘉莘震惊地张大眸子,“妳是说那些王子!”
“没错。”幼幼没好气的点点头。
“天呀!那我没去真的可惜了,早知道我也找个名目请假硬跟了。”嘉莘一副懊恼样。
“妳这么爱去凑热闹呀!早该让妳去才是。”既然没得名,也没为学校争光,真不知道她去了有什么作用。
只是徒增伤心而已。
“妳怎么了?好像很疲累?”嘉莘眼尖的察觉。
“也不是,身体不累,而是心很累。”她轻轻一笑。
“心累?”嘉莘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当然了,感情事又有几个人了解呢?
“反正就是无力感。”
“那妳就好好睡一觉吧!”嘉莘看看表,“今天周日,不用急着起来。”
“晚点我想去王叔那儿帮忙,请了好几天假,真是对不起。”重要的是她下星期得汇钱回家,离要给妈的钱还差一些。
“王叔说了,要妳别为薪水担心,他不扣妳钱的。”嘉莘是唯一知道幼幼困境的人。
“也不能这样,该扣的还是得扣。”幼幼突然想到什么,从包包拿出一瓶香水,“没去逛街,只能在机场的免税商店买了,妳不是爱用这个牌子?”
“妳还真是,干嘛破费呀!”嘉莘瞪了她一眼。
“头一次出国嘛!”幼幼笑了笑。
“不是约好下次一起去,到时候再买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哎哟!妳又在担心钱的问题了,别担心,我有存一些,可以先借妳。”嘉莘答应得很爽快,可见她们的感情已经好到不分彼此了。
“不可以,我不可以老是这么做!”幼幼摇摇头。
“说用借的妳还顾虑呀!真是。”嘉莘瞅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这事等冬天再说。”最近妈的身体也不好,如果妈的身体转好,她就有心情去玩了。
“OK,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去睡一会儿,妳要出发去花店前再叫醒我。”幼幼换上睡衣,立刻扑向自己温暖的睡床。
闻着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儿她已沉沉入睡,嘉莘看见她这副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上前为她盖好被子,她也准备出去办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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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学校便给予裴邑群一行人奖励,这对江敬晔可说是莫大的刺激。
明明他才是学校真正的代表队,可他却连前几名都没拿到,全校师生见了他也都暗地窃窃私语着。
他明白自己的成绩向来不错,这回出国表现不佳,也是因为自己太轻忽了,完全没将心思放在上面,否则成绩不会这么凄惨。
只是为什么是裴邑群他们拿下第一?为什么?
“学长,你找我出来做什么?”中午休息时间,幼幼接到他的电话,于是到前走廊与他见面。
“幼幼,妳会嫌弃我吗?”他很激动地抓住她的肩。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幼幼被他的动作给吓住。
“因为我输给了裴邑群,而且输得很惨很惨。”原本温文儒雅的他一提起这事,就气愤地握紧拳头。
“别这样,输了就输了,明年还有机会呀!”幼幼往后一退,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更何况,连她自己都很懊恼,原来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英文根本拿不到枱面上。
“明年妳还会加入吗?”他认真的问。
“再说吧!其实我自己也是充实得不够,得再加把劲。”
“幼幼……”他直望着她,久久才说出口,“我们交往好不好?”
“什么?”像是听见什么令人惊讶的话,她愣住半晌,过了会儿才说:“你不要吓我。”
“我没吓妳,我是认真的。”
“可是不行。”现在的她只想专心念书、努力赚钱。
“为什么?妳……妳不喜欢我,还是我哪里不够好,妳可以老实说。”一听见她的拒绝,江敬晔的心都碎了。
“学长,你很好,只是──”
“那就够了呀!”
“只是我不想……再说交往要以感情为前提,我对学长……反正还是维持目前的关系就好,免得日后见面尴尬。”
“什么?妳的意思是对我没有不一样的感觉?”他泄气地垮下双肩,“那么对他呢?”
“他?!”她不明白地眨眨眼,“你是指谁?”
“当然是指裴邑群。”
幼幼一怔,看着他激动的表情,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这是她的私事,她并不打算回答,“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离开去休息了。”
“幼幼!妳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吗?”江敬晔仍不死心。
“学长,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的事,随你怎么想了。”心很闷很烦,幼幼只想一个人去透透气。
“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只是很无奈。”幼幼皱着眉轻吐了口气,“以后不要再问这种事了,可以吗?”
“好,我不问就是。”
幼幼扬起嘴角,这才笑开嘴,“那就好,以后有事再联络啰!”
与江敬晔道别后,她便回到班上,这时候嘉莘赶紧拉住她,“幼幼……妳刚刚去哪里了?”
“什么事?”看嘉莘的表情好像很紧急。
“是学校的公告。”她拉着幼幼到教室后方,看着上头的公告。
“是什么?”
幼幼这一看,才知道学校因为近几年派出的代表队出国参加学术比赛都得不到好成绩,校长深切反省后,决定重振学校的声誉,因此指定各系挑出几名资优生,在下课后进行特别的训练。
而英文系的名单上就有幼幼,指导者竟然就是裴邑群。
“怎么可以这样?”那她晚上的打工怎么办?
是裴邑群,一定是裴邑群搞的鬼,拿这次第一名的高分让学校做出这样的决策!没错,他们是聪明厉害,但又怎能够鄙视其他人,控制别人下课后的时间?
“好像是硬性规定,不能不参加。”嘉莘也道。
“真是的,为什么会这样……”幼幼泄气的回到班上。
其实她对于训练课程并没意见,可是……她的时间,她每个月要帮妈妈还欠款啊!
整个下午,幼幼都无心上课,直到放学时间到了,她和嘉莘一块儿走向校门时,也是百般无力与颓丧。
到了校门口,她看见裴邑群正好走出来,她赶紧把握机会对嘉莘说:“妳先去花店,我马上到。”说完,她便奔向裴邑群,一把拉住他,“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们的英文程度是没你好,但是你也毋须以这种方式炫耀,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时间参加什么课后训练。”幼幼急促地说,都快要落下泪来。
“妳在说什么?”他拧起眉头。
“我是说……我不想参加课后训练。不,也不能说不想,而是不能,你明白吗?”幼幼只想好好地跟他说。
“我真的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那请你跟我走。”幼幼住学校走了几步,可是他居然仍往外走,准备上车。她吐了口气又奔到校门外,“裴邑群,你不要这样,跟我走一趟嘛!”
他看看表,因为他与父亲已约好了时间,“好吧!快点。”
幼幼点点头,带着他去看那张公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半瞇起眸,“一定是校长的主意。”
学校几次都想利用他们500号寝室做一些推广活动,帮学校招揽新生,虽然被他们拒绝了,但学校却懂得怎么利用他们的父母,让他们不得不配合。
“你是什么意思?”
“交换利益吧!只能这样解释了。”话虽这么说,但他决定等会儿和父亲好好谈一谈。
“什么叫作只能这样解释?你也愿意?”幼幼简直快晕倒了。
他定住身,半合着眼望着她一脸激动,本来他是不怎么愿意,毕竟谁肯花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不过就因为她是对象之一,所以他倒是无所谓。
“没错。”他双手扠腰,睇视着她,“不要只知道谈恋爱,该进修的还是得进修,这对妳没有坏处。”说完,他便沉着张脸离开了。
“我哪时候谈恋爱了?”她追了出去。
“呵!连中午吃饭时间都舍不得分开,就算要卿卿我我,能不能挑个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裴邑群言下之意,是他看见她中午与江敬晔见面的情形了。
只是他根本是凭私人的感觉去断言,误会她了!
幼幼心头一弹,立即上前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算了,妳干嘛跟我解释?”睨了她一眼,他便快步朝前走。
“我……”是呀!她急着跟他解释干嘛?
“愿不愿意参加全在于妳,随妳便。”说完,裴邑群便快步朝外头走去。
“喂……”现在并不是在于她愿不愿意,而是学校的硬性规定呀!否则也不会贴出这张公告了。
抿紧唇,她深叹口气,看来如果真的无法不参加,她只好另找打工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