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小小的山径中有条纤细的人影匆匆的走着。
她微弯着腰,背着一捆比她个头还高的柴薪,直往山下而行。她白皙的粉额上沁出不少细汗,但她仍加紧脚步的走着,只因嫂嫂嘱咐她必须在天黑之前将这些柴扛回家。
好不容易,她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近家门,远远地就听见嫂嫂的大嗓门从灶房里传了出来——“琉璃到底跑去哪儿玩了?不过要她捡捆柴,居然弄得那么晚,再这么下去还吃不吃晚饭?”
“娘,我好饿啊!泵姑怎么还不回来?”五岁的强儿直拉着母亲的衣角,一手抚揉着肚子说。
“乖,再忍一忍喔!等她回来,娘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翠花安抚着心肝宝贝,突然又道:“厨房里好像还有两个馒头,你先填填肚子吧!”
“我要馒头、我要馒头——”强儿一听见有得吃,立刻嚷嚷。
翠花拿了馒头过来,塞进强儿手里,“去吃吧!”
强儿拿着两个馒头便兴高采烈地走出灶房,一个不注意即与快步冲进门的琉璃憧成一团,手里的馒头也掉落地上!
翠花一见,立刻气愤得大写,“你这个败家女,晚回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故意撞掉强儿的馒头?!”
她气红了脸,抽起琉璃背上的一根粗柴就往琉璃腿上甩。
琉漓疼得立即跪下,双手紧抱着自己。“嫂嫂…我不是故意的,前几大下大雨,山路不好走,所以才耽搁了-一碍别打了!”
琉璃拚命的左闪电躲,但翠花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怎么也不肯罢手,手上那根粗柴如雨点般打在她身上。
一会儿,琉璃的双臂、双腿和背部已全景瘀青和血痕了!
“翠花,你这是做什么?!”
琉璃的哥哥琉风听见声响立刻赶过来,想不到竟然看见这一幕!
他拉开怒火冲天的妻子道:“别打了,翠花,你要是把她打伤了,以后谁去山半拉柴火?又准带咱们张罗吃喝的呢?”
他好言相劝,一面对琉璃使眼色,暗示她对嫂嫂说几句好听的话,聪慧的琉璃马上会意地跪在嫂嫂面前,低声说道:“嫂嫂,原谅我……我知道我实在很不应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翠花瞪了她许久,这才慢慢消气,指着她的鼻子说:“要不是你哥哥替你求情,我非打死你不可。她双手叉腰,随即又道:“还不赶快去起灶煮饭,想饿死我们啊?”
“是、是,我这就去做晚饭。”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含在眼眶中的泪怎么也不敢掉出来,一跛一跛地走到灶前开始工作。
就这么从煮饭、烧水、帮强儿洗澡,一直到所有的工作都结束,琉璃已浑身不能动弹。
由于身上的伤仍隐隐作痛,因此即使很累了,盯她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水门突然发出声响。琉璃起身察看,这时房门陡地被打开,只见哥哥琉风走了进来,她觉得不对劲,拉紧被褥胆怯地问:“大哥,有事吗?”
“我是来看你的。今天你嫂嫂也太过分了,居然又动手打你。”琉风笑了笑,眼神浮动,让琉璃更觉得诡异。
“没……没关系,是我不好,不能怪嫂嫂。”
她盯着大哥,发觉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又道:“夜深了,请大哥回房睡吧。”
琉风却仍站在那儿,一脸垂涎地看着她,突然朝她走近两步,干咳了几声,“琉璃,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吧?”
她心头一紧,不明白他提及这件事做什么?
其实,这件事也是她爹临终前才告诉她的——十二年前黄河大水,流离失所的她正好被经商的爹爹发现,因而将当时才二岁的她带回家抚养,取名琉璃。
见她不言不语,也没动静,琉风又走近一步,“别不说话,我知道爹已经告诉你了对不对了?”
她略微往后挪移身子,紧张地看着他异样的表情,“这么晚了,你来这儿跟我谈这些做什么?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儿个一早还得上工呢!”
“呵!我就知道你关心我,不像你嫂嫂,眼里只有钱!”
突如其来,流风竟一坐在她的床榻上,紧握住她纤细的肩,“你知不知道,从你被爹带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虽然那时候你才二岁,可是却漂亮得像个女圭女圭!”
“不……”琉璃紧张不已。
琉风接着说:“只可惜咱们在外人眼里是兄妹啊!我娶你嫂嫂更是逼不得已,那也是爹的主张,我违背不得——”“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她挥开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相信我的话?”他逼近她,眼里泛着血丝。
这时,突然沁入鼻息的一股酒味,让她摹然发现大哥可能是喝了酒,才会往这儿疯言疯语!
“没醉、没醉,你也知道酒后吐真言,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他猛地就要扑到琉璃身上。
幸好琉璃机伶的进避了,她抓紧被子掩住自己只着白襦的身子,惊愕地看着大哥。“别过来……你这样会把大嫂吵醒的……”
“别管她!你嫂嫂像个母夜叉一样,让人厌烦极了。”
琉风伸出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以那软声软调的恶心嗓音说:“让哥哥爱你,只要你别说出去,你大嫂不会知道的,呢……”他打了一个酒嗝,“她一旦睡着就像条死猪一样,吵也吵不醒的。”
“不要——”
琉璃吓坏了,惊慌得泪眼婆娑,拚了命的抵抗。她不知道大哥怎么会变了个样,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不……哥……放开我……”
她奋力抵抗,不停地摇头,泪水不仅模糊了她的眼,也乱了她的思绪!天!
懊怎么办?
“小声点儿,你想吵醒你大嫂吗?”琉风索性压在她身上,阻止她再妄动,更野蛮地撕裂她的衣裳。
“不要——”她嘶声尖叫,已经濒临绝望边缘。
“不哭、不哭,哥哥心疼啊!”他双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模索,直往她的胸口滑去,更咂起嘴企图堵住她不断嚷嚷的香唇。
此时琉璃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倒在地,还来不及穿上外衫,立刻推开门冲了出去。
琉风哪肯就此罢手,他立刻爬起身往前追——琉璃早已乱了方向,她只知道往前狂奔,绝不能让大哥追上。她泪如雨下,斜飞在寒冷的夜色中,身上的伤不及心上的伤来得疼!
听着身后大哥的呼喊声,那仿似魔鬼的低嚎,让她不禁加快脚步,眼看前方就是邻居阿富的家了!
“阿富哥,开门——快开门碍…”她焦急地捶打着门板。
外头冷风飓飓,紧迫而来的脚步声逼近,琉璃只希望阿富能尽快来开门。
这时房门缓缓的开了个缝,她等不及他就推开门闯了过去,然后又快动作地将门闩上,气喘吁吁地倚在门板上掉泪……
“琉璃,是你?!你怎么了?”阿富没想到那么晚了琉璃会跑来他家,还穿着这一身……
突地,门外又响起男人的声音——“开门哪!琉璃,我知道你躲在这里。快开门,阿富。”
“是风大哥!我去开门。”阿富立即说。
“不,不要!阿富——”琉璃连忙拉住他,小声地对他说:“告诉他我没来,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是怎么回事?”阿富一头雾水。
“赶紧打发他走,我等会儿再告诉你。”她恳求道,如今只要一听见大哥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浑身起颤!
“好……好……”阿富清清喉咙,对着门外的琉风说:“风大哥,琉璃不在这儿,我都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不相信!”琉风明明看见她往这儿跑来。
“我说她不在就不在,不然你想怎么样?”阿富是屠夫,体格魁梧,任何人见了都会畏惧三分,而琉风也不例外。
“不在就算了,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琉风身材短小,怎么敢与他对抗,自然是识相的离开了。
直到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琉璃才松了口气,“谢谢你,阿富哥…能不能让我在这儿住一晚?”
“当然可以,我看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有事明天再说。”阿富虽然是个粗人,倒也十分体贴。
“谢谢……”她再度点头道谢。
棒日,待琉璃清醒后,她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阿富。
阿富听了之后,气愤难当地直要为她出头,“真是个王八糕子,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我这就去找他!”
“别……别这样,他毕竟是养我的哥哥。”她抱住他,温婉地劝阻。
琉璃明白外人眼中的阿富是个莽夫,但她知道他心地善良,比起那些空有外表却心肠狠毒的人要好多了。
“可是,等你回去后,万一他又起歹念怎么办?”毕竟琉璃不能在他这儿住一辈子。
他一个大男人是无所谓,就怕会坏了琉璃的名节。
“我不会回去了。”她幽幽一叹。
“你的意思是……”阿富脸一红,搔着耳朵道:“如果你不嫌弃,我……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琉璃暗吃一惊,这才明白阿富会错意了!
“不,阿富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急忙澄清。
“呃——”他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脸更红了,“对不起……我……是我……是我……”
“别说了,阿富哥,你这样会让我更难过的。我知道你一向很照顾我,但是感情的事——”她秀眉一蹙,显然也不知所措了。
“快别这样,就当刚刚那些话是我在放屁好了,哈。”阿富自我解嘲,以化解这种尴尬的情况。
其实他也明白是自己异想天开了,琉璃这么美,美得像谪凡的仙女,让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又怎敢有这种念头呢?
“谢谢你,阿富哥。”她浅浅一笑,让阿富看傻了眼!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端吃的来,天快亮了,你一定也饿了。”他立刻收回自己的魂,傻傻地对她笑说。
“不用麻烦了,我打算天一亮就走。”她淡淡的说,其实早就有这个念头了,过去她是为了报答大哥的养育之恩才待下,可现在既然那个家回不去了,她也该离开了。
“走!回去吗?”阿富紧拢着浓眉,“算了,琉风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不,你若为了我连市集都不去,生活会过不下去的。”
琉璃直摇头,突然灵光一现,“对了,不如我和你一块儿去市集卖肉吧!我想挣点儿银子好当作盘缠。”
“你需要银子我可以给你啊!”阿富大方的说。
“不,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今后她只想自力更生,摆月兑寄人篱下的困窘,重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天无绝人之路,相信老天爷会帮助她的。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好吧!”
阿富实在不明白琉璃的想法。记得琉璃的养父过世前曾送她去学堂念书,可能有学问的女孩子想法比较不同,不是他这个目不识丁的莽夫所能理解的。
“谢谢你。”她感激地说。
虽然未来的路途茫然不可须知,但她也要坚定信念走下去……离开了阿富哥、大哥、嫂嫂,也离开她从小待到大的村庄,琉璃一个人往扬州而行。
听说扬州十分富庶,地广人稠,只要到了那儿绝对不愁讨不到一口饭吃。
当她好不容易撑到扬州,身上的银子也即将用完,这些日子里,她几乎是餐风露宿。
白日她常常以一个窝窝头硬度过了,夜里则找间破庙暂时栖身。
或许是上天怜悯,离乡背井的她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却没遇上什么坏人,让她得以顺顺利利地来到扬州。
可到了这个大城市,一切都不一样了!
扬州的生活步调是那么快速,而且大多数人的穿着打扮都很贵气,对于她这个由外地来的小女子完全视若无睹,无论琉璃怎么清教他们,他们永远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位大爷,请问哪儿缺人手?”
琉璃饿着肚子,急促地抓着一位大爷的衣袖,低声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看你这一身脏的,别弄坏我的衣服啊!”他狠狠地撇开她,又朝另一头走去。
泄了气的琉璃,直抱着快饿坏的肚子,唉叹了声。
这时又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大婶,琉璃抱着一丝希望上前问:“大婶,您可知道哪儿缺人手,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供我三餐就行了。”
她真的好俄,饿得什么都吞得下去。
那位大婶本不想理她,但目光突地一抬,就这么愣住了!她眯起眼,细细地打量琉璃一番,眼神却愈来愈诡谲。
“你想找工作?”大婶扬着眉说,边问还不时绕着她身边走一圈,突然眉开眼笑了起来。
“是的,大婶。”琉璃回应。
“对了,你是打哪儿来的?有哪些家人?”
“哦……哦是从遥远的村落来到扬州,家里没有其他人了。“琉璃撒了个小谎,只因她不想再提起大哥。
“哦!没有家人!”大婶眼睛一亮,“那好,你随我来吧!我那儿正好缺人。”
“真的!谢谢大婶——”琉璃兴奋不已,她终于不用再流落街头了。
“别跟我客气,只要你乖一点儿、听话些,我会好好的待你,也保管你一炮而红。”
大婶不怀好意地说,而琉璃虽然觉得奇怪却未能细想,因为她已经饿得没有思考能力。
但是,当她随大婶来到一处名唤“玉香阁”的地方,吃了一顿饱餐又换上一套有点暴露的衣棠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误上了贼船!
原来那位大婶是老鸨,名叫玉娘。可想而知玉香阁便是红灯妓院,这该怎么办?
无论琉璃怎么吵,在数位壮汉的看守下,她根本逃不出去。吵了三天,也被打骂了三天,终于到了她得接客的那天……此刻她好后悔-一好后悔……“琉璃,等会儿可是咱们扬州大户赫连少爷要过来,你得好好伺候人家啊!”
得知琉璃是个未开苞的清倌,玉娘可乐坏了!这么好的货色自然得留给向来阔气的赫连令野了。
琉璃一连哭了数天,已不再抗拒,因她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人意图染指她,她一定会嚼舌自尽,死在那个人面前!
见她不言不语,玉娘以为她学乖了,于是开心地退下。不一会儿工夫,门扉又被打开,琉璃背脊一凉,全身直打哆嗦。
“你是新来的?”赫然,一道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飘进她耳中。
琉璃背对着来人,始终不敢回头,她浑身绷得死紧,就连身子都不停的抽搐。
“你走!”她的声音科得很厉害。
“你要我走?”赫连令野走近她,坐在她身侧,猛然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向他。
琉璃一对住那双深遂?沉的双目,刹那间居然失了魂!
好俊的男人!好幽沉的眼睛!他是……赫连令野也为之一震,她……她那容貌、眼神、脸型无不和“她”一模一样?
真像,像极了!
但他确定这女子不会是她,就算像个九分,但知她甚深的他明白这只是巧合。
况且……她的眉心也没有那颗朱砂痣。
“果真美,难怪玉娘敢在我面前吹嘘。”赫连令野回神道,但仍紧盯着她一张细致的小脸,瞳仁幽晦难测。
扬州美女如云,只不过这女子的美着实与众不同,小巧的五官细腻动人,一双秋履似水般灵灿,粉颊好似吹弹可破,虽只是薄施脂粉但却盏冠群芳!不像他所遇过的那些美女,若卸下妆,可就有待重估了。
当初他不就是因为如此而对杏儿着迷不已?结果,他得到的又是什么?
“放开!”琉璃惊愕地挥开他的手。
赫连令野撤回手,冷然地勾起嘴角,“你的身分是玉香阁的妓娘,凭什么要我放开?
就算我要你月兑光衣服,你也得照做不误。”
“你!”
她摇晃着螓首,“我是被骗来这里的,求你放过我吧!”说着,琉璃的泪水已晃出眼眶。
“哦——”赫连令野轻柔的呢哺满是疼惜,“你是被逼的,不是心甘情愿在这儿出卖灵肉?”
虽然他的话语说来柔缓轻盈,但却含带十足的阴邪!
“你是什么意思?”她从椅子上跃起,离开他举臂可及的范围。
“不错,你满聪明的,不像其他女子,只要我这么一问,魂就不知飞去哪儿了?”
他帅气一晒。
“你究竟肯不肯放了我?”她戒备地问。
“放你走?!你以为我是有钱没地方花的大傻瓜?我花了大笔银子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你不会单纯得不知道吧?”
赫连令野淡淡地扬起嘴角,情懒地邪笑。瞬间,竟出其不意地扣住她的柳腰,蛮横的将她柔软的身子贴近他的身躯。
“啊--”琉璃没料到他会这么做,震惊地瞪大了眼!
“你别装傻了,我赫连今野向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来这儿不过是想玩玩女人的身体而已,绝对没有心情听你诉说什么凄苦的故事。”
他脾睨的神情满是讥讽和嘲弄,一心认定她是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女子。
想起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头一次上他的床时也是哭哭啼啼的,到最后骗取了他的心、他的钱不说,竟然还不依恋地拍拍走人。
如果她真要怨,就怨自己有张令他憎恨的脸,即使他想怜香惜玉也做不来。
“不要,你放开我。”她及欲挣月兑他的怀抱。
“别白费力气,你是逃不开我的怀抱的。”他倜傥英挺的脸庞散发出一股魔性邪昧,带给琉璃内心不小的冲击,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已伸手解着她胸前的盘扣。
“不可以——”她在他怀里呼喊,哑着声说:“你别乱来……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赫连个野露出一脸荡肆笑意,压根不信道:“那你就去死爱有勇气就在我面前自行了断。”
她皱眉,恨意满满地凝住他的眼。赫然吐出舌头,愤而咬下!
赫连令野眼明手快的精住她的下颚。扣紧她的牙关,冷着声说:“你还真的跟我卯上了?你就当真不怕死?”
不可讳言,她大胆求死的决心让他震惊!看来她果真是个三贞九烈的女子,不过想以死让他打消念头,门儿都没有!
琉璃的牙关整个被他锁住,无法如愿嚼舌自尽,只能狠狠地瞪着他,表达她的抗议。
赫连令野望着此刻的她,小嘴徽启、目若秋波,虽然其中挟带着强烈的恨意,却更撼动人心。
赫连个野挑起唇角,阴测恻地一笑,突然大胆的将舌头窜进她四中,与她惊愕的丁香舌相纠缠,舌忝舐她牙龈和细致的贝齿。琉璃仿佛傻了般定住,全身已无法动弹、不得言语。赫连令野撤了唇,矜冷的晚光瞬间放柔,贴近她耳畔,残酷地说:“你已经被我侵犯了,这种滋味如何呀?”
琉璃的小嘴仍被他所控制,他力大无比地撬开她的牙关,令她疼痛难忍……久久,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归泪淌下泪水——“怎么又哭了?你还真难搞。”他霍然放开她,眸光勾勒着残酷,“今后不准你在我面前寻死寻活的,我不会理会你这套。今天让你拖延了不少时间,我正好有急事得去办,就暂时放过你;不过……”他诡谲一笑,“你先别高兴,迟早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琉璃猛摇头,抖着声说:“出去——你给我出去——”她因紧张而全身发抖,泪眼婆裟地怒吼。
“后会有期了,姑娘。”终于,赫连今野带着一股笑意离开了。
当房门合上的刹那,琉璃紧绷的神经才完全松懈下来,但一想到地撂下的那句话,还是忍不住趴在茶几上痛嚎出声——
她该逃,她必须逃,可是,她又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