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芯一夜未眠,整晚她都在忙着收拾行李。
一切就绪,她来到浴室冲澡,当衣服褪下,看着身上的斑斑红痕时,忍不住地她心又酸了,尤其是胸上那被啮的痕迹、齿印,可见他当时有多粗蛮。
问题是他不像是这样的男人哪!为何会变得这么激烈?
摇摇头,她笑自己人都要走了,干嘛还替他说话?而他,又怎能明白她爱他的心呢?
梳洗过后,她换上一套便装,便提着行李走出房间。
经过那间放置乐器的房间时,她突然有股冲动,冲动的想弹奏一首曲子。不知为什么,他昨晚激烈的反应居然让她想起另一个男人。
虽然那男人太冷、太消沉,而且两人的反应不同,却给她一种相同的感触,那就是悲愤到最高点。
推开房门,她走了进去,将行李放在地上,慢慢坐在钢琴前,当掀开琴盖的-那,芯芯突然觉得心好酸。心酸自己的一事无成,甚至连联络姊妹的勇气都没有。
闭上眼,她的指尖缓缓在琴键上移动,每一个敲击都发出铿锵的柔美音律,它随着空气慢慢流动着,滑出门缝,一直传进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嘉煜风的耳中。
他蓦然张开眼,天,他是在作梦吗?
不可能,以往梦境都是那女孩哼出的声音,可这次却是钢琴的弹奏声,而且声音是很近很近!
嘉煜风赶紧坐起身,揉揉还抽疼的太阳穴,然后迫不及待地朝传出声音的乐器室走去。只见芯芯就坐在钢琴前,闭上眼兀自陶醉地弹奏出这首曲子……直到弹到副调的地方,他便拿起萨克斯风,接上音律,悠扬地吹奏了起来。
芯芯震了下,她立刻回头错愕地望着他,直到他完完整整地将曲子结束后,她早已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这句话正是我要问-的。”他拿下乐器,-眼看着她。
“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我当然会了。”
“是-!是-作的?”他意外地瞠大眸子,直凝注着她那双清纯无垢的眼,确定她并没有说谎。
“你不相信?!”她苦笑地一哼,“算了,反正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不对,都是碍眼的。”提起行李,芯芯便要走出这间房间。
“-要去哪儿?”嘉煜风立刻喊住她。
“搬出去,回饭店住下。”她淡淡的说。
“我不许-离开,-知不知道-一个人会有多危险?”如果她再次被骗,一个人跑去救人,那可怎么办?
“我有危险?”她勾起一抹飘忽的笑容,“你会在乎吗?”
“-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只是个会随便揽男人陪的女人,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放心,就算真有危险,我也会揽其他男人陪,不会再找你。”撂下这句话,芯芯便用力提着旅行袋往门口走去。
“三年前,-曾去莫克亚海滩的木屋住饼吗?”他的话震住了芯芯的脚步。
她倏然转身,露出一副怔愕的神情,“你……你说什么?”
“-是不是那个重感冒到哑了声音,还挺多话又-唆的女孩?”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她,从她眼底讶然的神情看来,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从她手中抢过旅行袋,嘉煜风半-着眸望着她,“我没想到一个人重感冒后的声音会和正常时差这么多!”
“你就是那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又不吃不喝的男人?!”她完全没料到绕了这么一大圈,她会再度和他重逢?更何况他们在这中间又因为问路的关系,又碰过一次面,这能说只是巧合吗?还是老天的恶作剧?
“没错。”他露出抹微笑,“别走好吗?”
芯芯敛下眼,无法形容内心激动的情绪,这样的巧合竟让她起了鸡皮疙瘩!“我不想留下,保持一点距离,我想会好一点。”
“虽然我醉了,但我依稀记得昨晚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对-做了……我知道-一定恨死我了。”他用力爬了下头发,猛叹口气。
“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了。”芯芯忍不住红了眼,“你不爱我,就不用假意对我好,更不必留我,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就当作我不曾来找过你,把行李还我。”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嘉煜风摇摇头,还将她的旅行袋挪到身后,“不给,我不准-走。”
“我偏要走,还我。”她又跨前一步。
“当初-可以耗在我门外三天,说三天的话给我听,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瞠着一对仍微微醺醉的眼,泛红地激荡出心碎的浓浊。
“你要我给你什么机会,昨天……昨天我看到贺小姐吻了你,而你连闪都不闪,既然爱她,又何必装模作样,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了。”
她难受的湿了眼眶,双手紧紧握住,可他就是不肯把她的行李还她,还恶劣的往沙发上一扔。
“你好过分,就算你不给,我还是要走——”行李她不要了,立刻转身打开大门。
“芯芯……”嘉煜风冲过去将她拉了回来,关上门后将她紧抵在门板上,近距离地盯着她,“如果-说的话还算数,那就更不能走了。”
“我说过什么话?”芯芯定定的望着他。
“忘了吗?-说-要用『爱』为我解咒,-说-要做我的救赎天使?”他半-着眸,炽热的眸光与她晶莹的眼神交会着。
“你……你真需要我的爱?”她不敢相信地问。
“我非常渴望。”他的目光漾出一道让人无所适从的魅力。
“煜风——”芯芯赫然冲向他,紧紧搂住他的身躯,将小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那股酒味混杂着烟味的迷幻味道。
嘉煜风捧住她的脸,一双肆无忌惮的眼紧紧盯着她不放,“对不起,昨晚我太粗暴,现在我会尽量温柔的。”
他压上她的小嘴,舌尖先浅探着她的小舌,跟着滑进里头。
意乱情迷之际他已将她抱起直往他的房间走去。
一进里头,嘉煜风立刻将芯芯放下,让她贴紧着墙,从她的嘴、喉咙,一直吻下去……今天她穿的是件套头毛衣,他立刻将碍手碍脚的它往上一拉,月兑离她的身子。
顿时,肆火狂焰立即漫天盖地而来,芯芯在他的调情下不停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更在他的撩拨下,从沉睡的体内渐渐苏醒过来。
“煜风!”双腿的一阵凉意,让芯芯的情绪蓦然紧绷了起来。
“别紧张,喜欢这样吗?”他粗糙的掌心轻轻触及她,带给芯芯一股无法抵制的快感。
“呃……”她无力地靠向墙壁,浑身笼罩在一丝晕红之中。嘉煜风的挑逗让她忘了矜持,那轻颤的可怜模样,仿似正在祈求他的怜爱。
老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会让她这般酥麻、难抑,觉得自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偷尝禁果的她,又怎受得了他的折磨,只觉得浑身像火灼,期待他出手拯救她。
嘉煜风半-着眼,笑望着她着迷的神情。
下一秒,他已将她整个抱起,放在靠窗的摆饰小桌上,由于桌子很小,又微微晃动,吓得她紧抓着桌缘,“你要干嘛?”
“-说呢?”嘉煜风勾起唇角,同时俯下上身与她身子隔开数公分的距离,眼对着眼、口对着口、胸对着胸,饶富笑意地问。
虽然他从头到脚都没有碰到她,可是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笑容,无不让芯芯心乱如麻,身子早已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嘉煜风眼看着她这份娇媚与怯柔,竟无由地紧揪住他的下月复。
芯芯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才想找机会逃开,哪知道才一挺起身,她正好触上他的……
“啊!”她紧张地又坐了回去,这回却动也不敢动……
这时他的手已放在她的腰际,眼底闪过磷磷火光,芯芯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像忘了流动般,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狂野的欲火立刻烧焚她全身。
芯芯以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瞅着他。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似笑非笑的揶揄,跟着模上她发烫的腿间……
她的小脸难耐的往后仰,心跳不停撞击着自己的胸口。她已经完全沉溺在这份既火辣又渴望的感官游戏中,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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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马路上的喇叭声赫然一阵狂响,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躺在嘉煜风肩窝的芯芯张开了眼,“怎么那么吵?”
“通常下班时间都是这样。”他伸了个懒腰,直觉的说。
“下班?”她霍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而且还和他果睡在同一张床上,“老天!”
“干嘛这么激动?我要上班的人都不喊了。”他一手撑着脑侧,斜倚笑望她那娇羞性感的媚态。
“不是,因为我得送杰生去搭飞机呢!”她裹着被单爬了起来。
“搭飞机?”
“嗯,他今天要飞回高雄了。”她旋身望着他,“他真的是我高中同学你不相信吗?”
“我没说我不相信。”
“既然相信,昨天晚上我回来时,又为何要对我说那些话。”想起那些伤人的话,让她又难受了起来。
“芯芯!”嘉煜风坐了起来,从她背后锁住她的纤腰,“我知道我错了,之所以会乱了理智,全然是因为……吃醋。”
“嗯?”芯芯挑起眉,浑身蓦然一麻,当然,还有那丝丝暖流在心口荡漾着,“你也爱我?”
“笨蛋!”将她转过来,他轻啄了下她的嘴角,“早去早回。”
“我会的。”她也回吻他一下,接着笑咪咪裹着被单走出他的房间。
可没想到江嫂刚好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她这副样子,一张赫然大开的嘴已经合不拢了!
“江……江嫂,我……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天,她在说什么,“我回房去了。”
一抹臊红从她的小脸烧到她的颈子,此时此刻,她只想逃。因此她话一说完,便垂着脑袋踩着羞怯地步子直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当她换好衣服再度出来一,就见嘉煜风已坐在位子上等着她了,而江嫂这时又从厨房出来,“先生,芯芯,你们早餐、午餐都忙着没空吃,我刚刚准备了下午点心,是不是要端出来?”
瞧江嫂一边说,一边还暧昧笑着,可让芯芯又羞又窘,简直无地自容了。
“不了,我赶时间呢!”她不好意思地说。
“可我已经烤好蛋糕了,吃一块吧!”江嫂走向她,拉她到嘉煜风身畔坐下,然后就笑着走到厨房端点心了。
“江嫂难得这么勤快烤蛋糕给我们吃,再赶也得吃一点,才不会伤了她的心。”嘉煜风漾起魅惑的笑意。
“好,我知道。”不久江嫂将蛋糕端了过来,还附上了咖啡,让“累”了一上午的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江嫂,-烤的蛋糕好好吃喔!”芯芯舌忝着沾了女乃油的手指,这动作对嘉煜风而言又是另一种诱惑。
“真的吗?以后-嫁给先生,我可以天天烤给-吃。”江嫂笑得开心,因为她很喜欢芯芯,却很讨厌贺玉盈。
“江嫂!”她看看嘉煜风,见他没说话,反而让她不知所措了,“我该走了,真的来不及了。”
“等等,我开车送-过去。”嘉煜风拿了钥匙,跟着她一块儿走了出去。
直到车上,见她沉默下语,他才说:“刚刚江嫂说得对,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去找玉盈说清楚。”
“煜风!”她感动地望着他,“你是说真的?”
“当然了,-已经解除我的魔咒,现在是我该重生的时候。”他抿紧唇,得意一笑。
“嗯。”她也跟着笑了,“对了,我送杰生去机场,你怎么不阻止也不吃醋了?”
“因为-是要去送他,并非去接他。”他回头对她挤眉弄眼了番。
芯芯这才明白的掩唇一笑。
直到他依芯芯所说的地址停下了车,“到了,他就在那里等-呢!可不要忘了,我也在等-回来。”
“我一定快去快回。”她立刻将他抓到面前,狠狠的吻住他。接着她便推开车门,朝杰生挥挥手,往他那儿奔去。
嘉煜风从后照镜朝他们看了会儿,这才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他是-的男朋友?”杰生笑问。
“嗯……还不算啦!不过我爱他。”她很诚实地说道。
“他长得很帅,上回我就看得出来他见了我很有敌意,说不定吃我的醋呢!”杰生是个喜爱开玩笑的男人。
“是喔!你还是一样臭屁呢!”睨了他一眼,她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快拦车吧!”
芯芯立刻叫了车,并帮着他把行李扛上计程车,直接搭车前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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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我发现煜风愈来愈不在乎我了。”当晚白毅前往贺玉盈家中,就见她一副不快乐的模样。
“我已经跟-说了好几次,-没有他还有我。”白毅笑着摇摇头,“又何必单恋一枝草呢?”
“可我就是喜欢他,我管不了这么多。”她很任性的叫嚣着。
“我劝-,不要逼他逼得太紧了,愈逼他,他只会愈想逃。”他搂住她的肩,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是这样吗?”她嘟着嘴,很倔气地问。
“听我的就没错。”
“那我该怎么做?”由于她的脾气不好,身旁的朋友已渐渐少了,如今只有白毅愿意关心她,所以对他的依赖也就变得更重了。
“他可以随意交女友,-为何不能?”他笑着反问。
“你的意思是?”贺玉盈不解地皱起眉。
“跟我交往吧!即使我知道-爱的不是我,与我也没有结果,但为何我们不能及时行乐呢?”他伸手抚触着她的小脸,眼神转为暧昧。
“及时行乐!”她随即摇摇头,“才不,我只爱煜风,不会和其他男人!”
“-骗谁呀?”白毅发出一声嗤笑。
白毅的这句话震住了她,她双眼立即闪过一丝戒备,“你是什么意思?我又骗了你什么?”
“嘉煜风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这两年多来,-私下交了不少男友,而且还不仅止于纯友谊的关系。”白毅一字一字慢慢的说,给了玉盈一股怪异的战栗。
“你胡说什么?”她当然死都不能承认。
“好,就当我胡说吧!那么-可不可以将我列入考虑?”说完,他便强势地吻上了玉盈的嘴。
“你喜欢我?”贺玉盈不是不清楚白毅对她有超过友情的关心,本来她是担心他与煜风认识,不敢有所反应,可既然他已知道她不少秘密,她也不在乎与他来一场欢爱了。
“我想-若不是后知后觉,就是对我没有感觉。”白毅绽放出冷笑,单手勾起她的下巴,眼神暗暗放着电。
“那你希望我是哪一种?”她伸手圈住他的颈子。
“不管是哪一种,我只要-属于我。”他忽地蛮横的将她推在沙发上,粗鲁的模尽她的身子。
“嗯……”贺玉盈仰首低呼,再也迫不及待地褪除自己身上的衣服,两具就这么紧缠在一块儿。
也就在这时候,利用芯芯送杰生去机场的空档,嘉煜风来到了贺玉盈的家门外,打算跟她面对面谈个清楚。
可就在他正欲按下门铃之际,却听见里面发出阵阵暧昧吊诡的声响。
“啊……白毅,你真棒!”贺玉盈煽情的申吟嘶喊着。
“-也是,身子好美。”白毅沙哑地说着。
站在门外的嘉煜风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照理说他是该离开,可他已经不想再等了,这时间正好可以让他把话说得清楚些。
因此,他拿出玉盈曾经塞给他,而他却完全没用过的钥匙打开门,看见正在沙发上缠绵到难分难舍、未着寸缕的两个人。
嘉煜风立即回开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只是我有话想对玉盈说。”
呆若木鸡的二人顿时找回说话的能力。白毅先行开口道:“那……那我离开。”
“不用,你好好待在原位,别让我坏了兴致,我只说两句话而已。”嘉煜风揉揉眉心,“玉盈,很高兴-找到了喜欢的男人,我曾答应立安照顾-直到-有了依靠为止,如今我终于可以卸下重任,而且有句话我得说明白些,我并不爱-,永远都不可能爱-,一对无法交心的男女硬要撮合在一起,实在太牵强,我要说的就这样了。”
他将钥匙放在玄关旁的桌上,退一步,就要合上大门……
“煜风!”贺玉盈急急喊住他,哭哑了嗓说:“我爱你呀!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点都不爱白毅,是他逼迫我的。”
嘉煜风叹了口气,摇摇头之后便将大门关上,不再听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她拚命捶打着白毅的胸。
“贺玉盈!”他也气得抓住她的手腕,“-老实说,刚刚可得到满足了?我看得出来-早就被我整得欲死欲仙,又何必装模作样?”
“白毅,你怎么这么说?”她惊疑地看着他那愤懑的表情。
“本来就是这样,-忘了吗?那么我就唤起-的记忆。”他愤怒得用力一撞,再次捉弄得她娇喘连连,早忘了她刚才所有的抱怨。
白毅弯起嘴角,笑看她一副发浪的销魂样,渐渐加速、加深,他发誓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全部——
包括贺立安当初留给她的上千万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