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华拿着两个便当盒到跆拳社的休息室。
邱碧荷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跨在扶手外,双手迭放在平坦的小肮上,脸上罩了条花纹毛巾。
沈芳华走过去将她脸上的毛巾掀开。
“起来了,吃午饭了。”她拉过椅子坐下,等着邱碧荷坐起来。“-跷了一堂课,于教授说-下次再不现身就给-二一了。”她担心的转述。
沈芳华是邱碧荷的手帕交,给人的感觉却与邱碧荷截然不同。她一百六十公分,一头柔顺的长发,安静内向的个性,虽然不漂亮但却清秀可人,在校园里,时常可以看见她与邱碧荷走在一起。
在她们的学校里,一文一武双才女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武的自然是邱碧荷了,她长得又高又帅,不少女学生主动组成小碧后援会,平时在暗处观察她的一言一行,当她有比赛时又会化身为啦啦队。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与校园偶像邱碧荷交情如此好,难免会惹来仰慕者的眼红。不过沈芳华虽然柔弱又内向,内心却很刚毅,不但从那些流言与恶意攻诘中走过来,现在还与小碧后援会的会员们打成一片,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邱碧荷捧着头坐起身来,痛苦得不住申吟。
“我头痛死了,怎么去上课?范同稣居然让我喝下一整杯威士忌加红酒,那混蛋……”她又申吟了起来。
看她这么痛苦,沈芳华反而笑了。
“我知道-难受,我拿个东西给-看,-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兴匆匆的将口袋里的通行证拿出来平放在手心上。“喏,篮球邀请赛的后台通行证,我们学校的,好像只有校刊社的人才有呢。”
篮球社?方陆芹?!邱碧荷忽地抬头,像头痛完全不存在似的,接过通行证后端详了好一阵子,然后激动的捧在心口。
“-从哪里弄来的?”
后台耶!虽然得忍受休息室里那漫天的汗臭味,但如果牺牲这么一小撮嗅觉却能看见方陆芹的的话,那怎么样都值得!
“是新春学妹要我拿给-的,说是犒赏-昨晚的表现,还说方陆芹现在没有女明友,-想趁虚而入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她也给了我一张,叫我陪-一起去。”她有些纳闷。“-昨晚做了什么?为什么新春学妹要犒赏-?”
玩具熊是个神秘的社团,但目前除了知道它存在于某个大学外,里头的成员有谁却没人知道,连它的据点在校园的哪个地方都不晓得。
玩具熊的成员们更是奉命必须对自己的身分三缄其口,而由于接受任务的委托费极丰厚,所以大家也做得极为心甘情愿。
不过让邱碧荷能安心的在玩具熊里待下去的主要原因是——朴新春总有办法能让好几次都要被二一的她成绩低空飞过,所以以她的成绩能在大学里存活三年简直就是奇迹。
沈芳华的问题让她开始心虚的思索起来。她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新春竟然不但没生气,还送了无价的通行证来给她?
邱碧荷握住好友的手。“朴新春真的跟-说,方陆芹现在没有女朋友,要我趁虚而入?”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又小鹿乱跳了起来。
沈芳华点点头。“她是这么说的。”
接着邱碧荷跳了起来。“我去找她!”语音还没落,人已经冲出休息室。
沈芳华坐在椅子上未动,若有所思的握着手里的通行证,秀眉微蹙的轻叹了一声。
范同稣建筑师事务所位在忠孝路上的同稣大厦中,占据了整栋大厦的一、二楼,除了经商洽公外,也有不少杂志社派来采访的人员出入。
这些杂志有中规中炬的建筑杂志,与范同稣讨论未来的建筑走向及设计理念,也有财经杂志,邀范同稣畅谈他的设计之路及理财经验。
这天下午他正在接受一家时尚杂志的采访,他正自信又谦逊的展示自己身上的服饰及办公室里的摆设、品味。
他的健谈、和气的态度与工作成就,及不时传出的绯闻,不知何时已让他成为媒体的宠儿了,走在路上常惹来注目的眼光,还不时有人向他索取签名。
他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点乐在其中。访问终了,他执起美丽干练的女记者的手背,深情款款的落下一吻,惹得女记者羞红满面。
他当下就拿到了女记者的手机号码。这也是他喜欢自己工作的原因之一——随时都能认识不同领域的美女,像他这么幸运的男人应该没有几个吧?
追求美女对他来说不是问题,还能大言不惭的说简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甚至有自动送上门来的甜点。也就是因为如此,最近他发现自己突然有了一种厌烦感,他实在很不希望这是容易到手所引起的副作用,但现在看来,很不幸的,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他最近被迫性致缺缺了起来,对第二性征的不争气着实令他发愁。难道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有足够的意志力来抵抗他的魅力吗?
将采访队伍送离他的办公室,他疲累的跌坐进沙发里,揉揉眉心,闭眼假寐。
昨晚被邱碧荷强吻的那一幕又倏地跃进脑海里,他心一惊,双眼大睁。
那个吻已经让他眼皮整整跳了一天!邱碧荷这丫头,该不会把这事告诉她的叔叔们了吧?不,应该没有,若她真的说了,他那三个师父早就立刻跑来踢飞他了。再说她昨晚醉成那样,若是不记得也很应该,他太杞人忧天了。
大概是欲求不满的后果,连那个-心巴拉的强吻都还惦记到现在,吓得他连恶梦都忘了作。他闷闷的想。
蓦地,门外的一阵吵闹声令他回头皱眉。
“我真的有事要找范同稣……都说不用通报,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不是每个来找他的女人都是要来闹的好吗……我不是女的难道是男的呀?-敢再说一句,小心我扁-!”
听到那透门而入的大嗓门,范同稣简直哭笑不得,只好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丙然,邱碧荷正与他的秘书在门外拉拉扯扯的,两个人都一脸愤懑。
秘书看见范同稣,愤懑转为委屈,还红了眼眶。
邱碧荷正要叫她别装了,可惜被范同稣给抢先开了口。
“-找我就进来吧。”他转向秘书。“麻烦端两杯咖啡进来。”
“我不要!”邱碧荷一口回绝。“刚还跟我大小声,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咖啡里吐口水呀!”她嗤了一声。
“邱碧荷,闭嘴。”范同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声怒叱,硬把她拉进办公室里,不再让她无遮拦的口舌继续制造事端。
“坐下!”他粗鲁的将她扔进沙发,气恼的叉腰训斥。“-给我差不多一点,这里是我的公司,-跑来这里跟我的秘书大小声的叫嚷,是想丢我的脸还是自己的脸呀?”
邱碧荷被说得有点火大,又不好发作,毕竟她来这里是有求于他。
“是你的秘书说不通,”她小声的嘀咕,很不服气。“我都说我认识你了,她还不放我进来,还侮辱我说我不像女人耶,这叫人家怎么不气呀?”说着,她又恼火了起来。
“全台湾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认识我,要是每个人都像-一样,光说认识我就想冲进来,我还要不要工作?再说,-这身打扮,有眼睛的人都不会觉得-是女人,-有没有自知之明呀?要当女人不会穿条裙子再来吗?”他恼怒的说,言词犀利且毫不留情。
瞧瞧她,一件宽松的运动衫外还罩了件风衣,下半身穿的又是大一号的牛仔裤及球鞋,前不见胸后不见,头发半长不短,个性大剌剌,嘴巴更是不饶人,说白了,她不当男人还真是可惜了!
依她的个性,范同稣有十成把握她一定会反唇相稽,没想到她听完后,表情空白了三秒,然后便嘴巴一扁,眼眶一红,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完全没料到她会哭……不,根本没想到她也会有眼泪的范同稣完全看傻了,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邱碧荷从桌上抽出一把面纸擦眼泪擤鼻涕。
“人家就是知道自己不像女生……所以才来找你的嘛……你以为我爱来呀……还不是新春说你经验多……叫我来向你讨教讨教……”她呜咽着,十分伤心。
“讨、讨教什么?”范同稣发现自己的声音发软,还处在“邱碧荷竟会落泪”的恐慌里。
“讨教怎样讨男人欢心的方法呀。”邱碧荷总算止住了泪,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范同稣又问了遍,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她的鼻音那么重。
邱碧荷瞪了他一眼,突然豁出去了,丢下面纸起身,开始月兑衣服。
先是风衣,接着运动衫、球鞋、牛仔裤……月兑到身上仅剩一件小裤裤及一件内衣,以及内衣外的一件棉质及腰背心才停手。
她两脚张开,双手叉腰,正气凛然的看着他。
“你现在还觉得我不像女生吗?”她问。
这是新春教的。第一要事,不用全部月兑光,但必须让他验明正身,只要他承认或是有反应,那就表示她在追求方陆芹这件事上还有希望。
范同稣眼睛睁大到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的地步。
她都月兑到这样了,还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说她不像女生?他的视线无法抑制的在她纤细修长的身体上来回望着。
她一点也不丰满,甚至只有骨感两字可以形容,但身上的肌肉却很结实,没有多一丝的赘肉,身体上的每一个线条都很完美,完美到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忽觉自己小肮下的骚动,他猛地深吸了口气。别冲动,范同稣,维持住对女人的格调虽不重要,但也不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呀!
她是怎么搞的?先是强吻,现在又在他面前自己的身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莫非爱上他了?
既然爱上他那直说就好了,干么还说什么讨教的?
门板突然剥啄了两声,秘书要端咖啡进来。
“不要进来!”他突然大喝。“没我的指示,谁都不准进来。”
门后又安静了。
“把衣服穿起来。”他艰难的移开目光。
邱碧荷一动也不动。“你先说我是不是女人?还是你有反应了?”她牺牲这么大,至少也得让他承认她是女人才行。
范同稣转过身去没说话。他不是不说话,而是不知要说些什么,再者……他真的有了反应,所以无法不转身。
“要是你还不认为我是女生的话,那我把内衣、内裤月兑掉也没关系。”
范同稣一听,大惊失色,刚回过身来,她已经简洁有力的月兑掉了那件棉质小背心,还要去解的背扣,吓得他连忙抓住她身后的手,结果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消失了,彼此紧贴在一起。
她的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淡淡的肥皂香及洗发精的味道,清新得让他又有点头晕。
才刚这么觉得,他的两胯之间立刻中招!剧痛袭来,他屈膝抱“弟”的倒向她身后的沙发,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懊死!懊死!懊死!他怎么会那么蠢……
一看他痛得五宫扭曲,邱碧荷也慌了,连忙跪在他身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本能反应!你是不是很痛?我叫你的秘书进来帮你擦药!”
已经痛到想破口大骂的范同稣,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住她的手。
“不用了,过一下就没事。”他的声音是从齿缝里钻出来的。
开玩笑!要是她这样近乎一丝不挂的冲出去,还把他的秘书带进来给他的“伤处”擦药,那他不被她活活气死也会羞愧而死!
“你确定吗?”邱碧荷还是很担心。
“非常确定。”范同稣咬牙切齿的答。“我承认-是百分之百的女人,可不可以先麻烦-把衣服穿回去?”他特地在百分之百这四个字上加重语气。
“喔。”邱碧荷在穿上衣服时边频频担忧的回顾,直到他脸色好转了一些后,才稍稍放下心。
现在得罪他是不智之举,她还有事关未来幸福的事要拜托他呢。
穿好了衣服,又静静的坐在一旁好几分钟后,范同稣的一口气总算舒缓过来。
“没事了?”她试探性的问。
范同稣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有什么事就快点说,说完后就快走,我没兴趣当-的沙包。”他狠怒的说。他没那个兴趣,他的小弟弟也没有!
邱碧荷瑟缩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我只是想问你,女人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或说什么话,会让你有心动的感觉?”她张大眼睛期盼的瞅着他。
“嗄?”他怎样都无法将她跟那些性感迷人的女性举止联想在一起。
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邱碧荷又加以解释,“就是那种只要一个小动作或一句话,就会让男生全身酥麻,最好是让男生受不了的把-抱起来热吻个够之类的,如何?知道吗?”
她望着他的眼神,彷佛全人类都在指望他拯救世界般。
范同稣在心里暗暗叹息。他料想得果然没错,这丫头真的爱上他了,难怪又是强吻,又是月兑衣的,现在又要叫他教导她如何诱拐他。
他很想叫她别麻烦了。虽然她的身体没什么看头,但他还是很感激她的垂青,可是她的面前横亘了三个武功高强的师父,他要是碰她一根毫毛,只怕隔天便曝尸荒野了,他才二十八岁,还想活久一点。
他苦恼的思考着该如何婉转,才能不伤人的拒绝她。
“呃,碧荷——”
看他一脸为难,邱碧荷连忙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常来麻烦你的,只要花你少少的时间教我女人的媚术便行,只要能让方陆芹爱上我,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人德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他住口,猛地抬起头。“-刚才说了什么?方陆芹?他是什么鬼?”错愕过后,一把火在他体内燃起。
“他不是鬼,他是我的学弟,也是篮球校队,我暗恋他很久了。”邱碧荷因想起意中人,清俊的脸蛋竟然梦幻了起来。“今天我收到可靠的情报,说他跟他的女朋友已经分手,而这正是我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偏偏我又不懂怎么讨男人欢心,我想你经验那么丰富,就来找你了。”
其实她压根儿没想到要求教于他,要不是新春极力推荐,他跟她又同住一个屋檐下很方便,她或许会去找其他哥儿们商量比较快。
不过新春的话到底是有道理的,要求师就得求对女人熟透、模透、看透的男人,而范同稣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不找他,找谁?
“最好马上把勾引男人的绝技立刻教我,我的时间不太多。”她又说。明天就要进行篮球邀请赛,她快没时间了。
冷静!范同稣,在这种想杀人的时候,特别需要你自豪的冷静来解救她。范同稣闭眼做了两次深呼吸后,才勉强压下奔腾冲冒的怒气。
“想到什么绝技了吗?”她兴匆匆的问。
耙情她还以为方才他闭眼深呼吸时是在帮她想绝技!
范同稣起身走向大门,皮笑肉不笑的。
“要我教-,当然没问题,等-穿得像个女人后再来找我,我保证会给-一个令-满意的教学课程。”他拉开门。“请。”
她再不走,他会让她知道他的鞋子是穿几号。
邱碧荷想想也对,她现在这副模样要是学起女性化的动作,肯定会被人认为是Gay。
背起背包走出办公室大门后,她回身。
“那晚上我去你房间找你……”她的话都还没说完,砰然阖上的门板就差点撞扁她的鼻子,还好她闪得快。
一转身,看见那女秘书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邱碧荷不屑的哼了一声后,高傲的掉头就走。
范同稣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了,当一进门瞧见老爸还坐在客厅里看书时,他起了股不妙的感觉。
丙然,一听到他关门的声音,范一节立即抬头,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招手要他过去。
不出范同稣所料,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放了本相亲照片,他疲累的暗叹口气,无奈的松开颈间的领带。
“爸,我才二十八岁,正在为事业打拚,现在就结婚会没办法照顾新娘子的,再说你儿子我又不是没人要,我会自己去找对象的。”他懒洋洋的坐进沙发里,连伸手拿照片的意愿都没有。
自从老爸突然逼他相亲开始,这些话他不知已说了几遍,只是老爸没一次听进去过。
“没错,你不是没人要,而是太多人要。”范一节沉稳依旧。“今天又有一个老朋友去找我,委婉的要我约束你别去碰他的女儿,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三个了,还不包括以前那几十个。”他摇摇头。“为了不想以后一出门就遇到一堆叫我爷爷的陌生小孩,我宁愿你早点结婚。”
他瞧了桌上的相亲照片一眼。“那是王议员的大女儿,NYU大学毕业,目前在一家外商公司担任机要秘书的工作,足以匹配你了。”
“又是哪个老朋友去找你?”范同稣好奇的问道。不明白最近老爸为什么突然冒出一堆老朋友。
“程宇鹏。”
“程宇鹏?”范同稣在脑海里搜寻所有姓程的女性面孔,半晌后他灵光一闪,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这太夸张了吧?程美蔷是我学妹,她只到公司找过我一次,为的是邀我到建筑系去演讲,只是这样,她老爸就去找你了?太荒谬了吧?”
“因为程宇鹏发现他女儿在收集你的剪报,还有几张写给你的情书,如果你没对人家怎样的话,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范一节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
“我怎么知道呀?”范同稣有点恼怒了。“难不成我还要知道她睡觉时梦了我几回?姓程的也真是莫名其妙,要是这么担心他女儿,干脆把她塞回他老婆的肚子里算了。”搞什么?!
范一节没生气。“要是你在外面的名声没有那么糟糕的话,程先生根本就不需要那么担心他的女儿,女孩家的名誉比生命还重要,跟你这风流大少爷的名字连在一块儿,他会不紧张吗?”
范同稣一时语塞。
“至少我从没欺骗交往过的女人,保护措施也做得很好,不会让你提早当爷爷的。”风流而不下流一向是他奉行的金科玉律,所以他跟他的女友们全都是好聚好散。说他花名在外他可以接受,但声名狼藉就有点严重了。
“你要是真做得那么好,为什么三不五时就有人来要我约束你,别去骚扰他们的女儿?你别说那么多了,我已经跟王议员约好了,明天晚上七点在雀儿喜酒店的咖啡厅,你跟王小姐好好见面聊聊。”见儿子又要抗议,他举起手来制止。“你别多说,你要是还把我当你爸爸,这次就听我的。”
“我明晚有个会要开——”
“推掉。”
范同稣还要说话,另一个声音高分贝的响起——
“范爸,你放心好了,明天晚上我会亲自到范大哥的办公室去接他,把他完整无缺的送去相亲。”邱碧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双手亲昵的搭在范同稣的肩上,笑得甜美,但看在范同稣眼里却是贼兮兮的。
他想开口叫她闭嘴,却被她一巴掌捂住嘴巴。
范一节瞧了他们两人一眼,戴回眼镜端起茶杯,站起身来。
“那他这件事就交给-了,小碧,范爸老了,说的话也没什么人想听,我还是先去睡的好。”他神情落寞的走开。
范同稣与邱碧荷目送他健朗的背影消失在二楼,两人互视一眼后,范同稣没好气的拍开她的手。
“-还真懂得挑时间来落井下石呀。”他离开沙发,踩上楼梯。
邱碧荷紧跟在他身后,直到进了他的房间,还顺手关上房门。
范同稣回头看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衣服,瞬间手里的领带落了地。“-穿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