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娘”连呼数声,见怀里的姬凤仪毫无反应,粉脸更由苍白转成灰白之色,气息弱如游丝,登时把她急得泪如雨下。
“东海六十四岛”之主姬天雄,万没料到事情会这般严重,他膝下仅此一女秉欢,父女连心,飞步跃上,抓住爱女的手道:“仪儿,仪仪,快些醒来,为父答应你了。”
但是,此时姬凤仪心为郁气所结,单凭呼唤,又岂能唤得醒。“东海岛主”姬天雄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威震海上的大豪杰,此时儿女情长,也不由为之老泪纵横,手足无措。
“碧眼娘”自小把姬凤仪带到成人,视同自己的骨肉,此时见她绝气就在眼前,心都快急碎了,猛然抬头,碧眼中寒光如电,注定姬天雄,道:“争强斗狠,恩将仇报,姬岛主,这也许就是老天给你的报应,绝了你唯一的爱女。”语气十分阴森森,如同见了不共戴天的血海仇人。
“东海岛主”姬天雄,此时急得要死,脾气更是暴躁,闻言暴叱一声,双掌已蓄满劲力,拾至胸前,大喝道:“你敢批评本岛主的不是?我活劈了你这奴才。”
“碧眼娘”一见姬凤仪如此,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闻声全然不拒,仰天厉声笑道:“不错,姬岛主,我碧眼娘是奴才婢仆,你是雄踞东海的大岛主、大英雄,哈哈……英雄一天下为志,只有你姬大英雄,才能把救自己女儿的人,视同仇敌,以天下英名为重,为排除未来强敌,只有你姬大英雄,恩将仇报,也只有你能忽视自己爱女一颗纯真,热爱之心,逐其梦中思念的情人,送她上黄泉,赴阴曹,碧眼娘为伯小姐黄泉路上身弱受人欺负,就是你大岛主不下手,碧眼娘也要追随小姐于黄泉之下的,你能替老身代劳,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随着激动愤慨的话声,“碧眼娘”一双碧眼已被血丝蒙蔽,赤红如火,紫青的嘴唇颤抖着,苍白的脸上,也挂满了颗颗泪珠。状至凄凉。
身后一群锦衣汉子,闻言也无不伤心泪下。
“东海岛主”姬天雄,虽是性情急躁之人,但却决非不明事理之辈,燕少玉当初一走,他心中已自暗悔了,但却未露诸形色,此时被碧眼娘一阵数说讽刺,再见爱女情况,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愧、悔,长叹一声,沧然落泪,道:“也罢,可能是我姬天雄前世作了什么孽,今世却把报应落在女儿身上,碧眼娘骂的对,这可能就是上天给我姬天雄的报应,碧眼娘,你抱住仪儿,我这就找燕少玉来,也许只有他能救我女儿!”话落朝“碧眼娘”深深一揖,挥袖抹去泪珠,就要动身。
“碧眼娘”一听姬天雄提到燕少玉,语气充满愧恨,火气也就消了一大半,冷然道:“你以为燕少玉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吗?”
“‘东海岛主’姬凤仪儿,老夫就是跪地求他也做得,哈哈!”随着笑声,他脸上又挂了泪珠,他,东海岛主之名,乃是积了数十年之艰辛得到的,而今,却将毁于一旦了。
“碧眼娘”心中一愧,深深一个万福,道:“岛主,碧眼娘方才出言太孟浪了。”
“东海岛主”姬天雄淡然笑道:“你是为了爱我女儿!”
“碧眼娘”沉重一叹,道:“唉!岛主,燕少玉含恨而去,方向难卜,一时之间,那里去找,但小姐……唉!如果主母在就好了,天下是没有能难住她的病。”
“碧眼娘”此言一出,突然锦衣汉子中,一人叫道:“啊!有了,岛主来中原之时。夫人不是说要见小姐,叫岛主见到她之后,立刻用彩凤送回吗?如今何不先送她回去!”
一句提醒梦中人,“东海岛主”姬天雄一抬掌,道:“碧娘,你先送她回去,我再去找燕少玉。”话落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不大工夫,天际传来一声凤鸣,眨眼之间,地上已落下一只羽色鲜艳,金眼钢嘴,神俊无比的彩风,但见它双翅展处,如彩云一片,遮天盖日,端的令人惊异。
彩凤原是姬凤仪岛上良伴之一,自然认得她,钢嘴连扯她衣角数下,见没有反应,只道小主人不理它了,竟自悲哀长鸣起来。
“碧眼娘”小心的扶起姬凤仪,跨上凤背,对“东海岛主”姬天雄道:“岛主,红云帮今日之败,必图剪雪,此时虽然平静,但非佳次,四周只怕已在红云帮包围之中了,岛主千万小心。”
“东海岛主”姬天雄冷声笑道:“老夫正要会会他们,碧娘速去,老夫自会小心。”
“碧眼娘”轻喝一声,道:“凤儿速起,小姐有难。”
那彩凤似懂人言,闻言长鸣一声,双足猛一蹬地,双翅一展,冲霄而去,刹那间消失天际。
“东海岛主”姬天雄心头稍放,回头对十个锦衣汉子,道:“你们速回本营,叫碧鲸岛主主持大局,在老夫未回之前,十二个岛主,只准守不准攻,快去!”
锦衣汉子中,一人道:“岛主带几人往?”
“东海岛主”姬天雄,断然道:“老夫只一人前去,你们此地,必为红云帮中人截击,但无论如何,也要把命令传到。”话落转身向燕少玉消失的方向追去!
十几个锦衣汉子,虽知红云帮中,高手如云,但他们全然不惧,“轰然”暴应一声,转身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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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燕少玉,他别过姬凤仪等人后,取道直往深山走去,“绝医”谷奇跟在后面,心中盘算着用什么话来安慰燕少玉受创的心。
转过一处山拐,燕少玉突然停了下来,“绝医”谷奇心头一紧,月兑口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燕少玉平淡而沉重的道:“荒山野岭,那会有什么发现,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吧!”
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听力,“绝医”谷奇重复道:“休息?你也要休息?”
燕少玉干涩的笑了笑,声音是那么悠扬,深远,如同春蚕绵绵白丝,永无止处,那声音并不快乐,他道:“是的,我也要休息,因为,我也是人。”
霍然走上两步,“绝医”谷奇抬起头来,目光到处,他心头登时一震,随之一沉,那张一往红润如樱的俊脸,现在是多么苍白啊,尽避他脸上仍挂着往日那丝冷漠而平静的笑意,但是,此刻是多么不相称啊!
“绝医”谷奇沉重的道:“燕老弟,你与幻影七魔搏斗之时,并未受伤,此刻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
燕少玉淡淡的笑了笑,道:“也许用功过多了?”
“绝医”谷奇道:“燕老弟,别忘了江湖中人皆称我为绝医。”
内心的秘密被人看穿,燕少玉觉得这是一种耻辱,他仍抬起头来,两道阴森如电的目光,紧盯在“绝医”谷奇脸上,冷然道:“你是绝医又怎么样?”
诚恳而坦然的笑了笑,“绝医”谷奇道:“你并非劳累如此,而是……”
燕少玉冷笑道:“而是什么?大医师?”
“绝医”谷奇大笑道:“哈哈……而是你想念着姬凤仪所至。”
燕少玉想不到“绝医”谷奇敢亮他的底牌,双目寒光一闪,双掌突然举起,但是,当他与“绝医”谷奇那诚恳的目光接触时,双掌又无力的垂了下来,沉重的,道:“也许你说对了!”
“绝医”谷奇有些失望的道:“我希望你能打我,因为,只有你迁怒于人的时候,才能发泄掉你胸中的怒气,但是,你却令老夫失望了!”
用力在石上推了一把,燕少玉撑起身子,淡漠的道:“也许除了师兄以外,你是我世上唯一的朋友,咱们走吧!”话落,起步向前行去!
“绝医”谷奇沉重的道:“世间任何病症我‘绝医’谷奇自信都有力量可医的,唯然心病,我‘绝医’无能为力。假使,你能相信我的话,我希望你听我一句话,一切都是天意。”
燕少玉回身拉起“绝医”谷奇的手,漠然的道:“在下原希望她能永居于平静安乐的世界上,而今,她父亲已替她安排好了,我不该再有其他想法了……谷奇,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唉,走吧!”话落拉起谷奇的手,如电向前奔去。
“绝医”谷奇双足木然的在地上移动着,那只是人类的本能,怕身子前顿时跌倒,他心中却暗自思忖道:“人,并不奇怪,这就是感情,虽然你燕少玉能控制自己,但那只是外表,你无法控制内心,唉!只怕那娇柔的姑娘,比你更惨!”
一口气,两人奔出了足有三十里远,只见石山连绵,怪石林立,野草丛生,不要说人走的路上,就连野兽出没的小径,也找不到了。
“绝医”谷奇想道:“这是要到那里去?怎么尽朝没人的地方走!”思忖间,忍不住问道:“喂,燕老弟,你到底要到那里去?”
燕少玉淡然道:“神宫?”
“神宫?只我们两个去?”
燕少玉漠然笑道:“你怕了?”
“绝医”谷奇大笑道:“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在这茫茫的人世间,谷奇也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死就死吧?否则,我要为人死,也找不到知己了。”语气甚是古怪。
燕少玉住足停身,道:“你觉得划得来?”
“绝医”谷奇月兑口大笑道:“哈哈……如果划不来,古人也不必那么说了。”
燕少玉冷漠的笑了笑,但脸上的冷霜,却压不住笑意的真执诚恳,他沉重的开声道:“也许我们死不了。”话落再度起身。
“绝医”谷奇笑道:“就是不死整条命,死半条该没有问题吧。”
燕少玉也豪放的笑道:“那时咱们两人还有一条命对吗?只要咱们有一条命,也足够使人胆寒的了。”
“但愿那一条也是你的,哈哈……因为,谷某就是拼了老命,人家只怕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时,两人一翻上一座高岭,百里之内,尽收眼底,燕少玉住足停身,道:“咱们先在这里看一下动静!”
“绝医”谷奇道:“你知道神宫的位置吗?”
燕少玉摇头,道:“不知道。”就在这时,他眼底掠过三条人影,那方位正向着这里。
“绝医”谷奇笑道:“那咱们这半条命只怕也不用送了,因为,在这么广大的一片山野中,咱们要找到神秘的神宫,只怕不是三四十年能办到的事。”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不用急,带路的来了。”话落一拉“绝医”谷奇,飞身纵入一块巨石之后。
“绝医”谷奇满头雾水,抬眼四望,只见怪石处处,挡住视线,又不敢跃上石顶看究竟,一时之间,急得抓耳搔腮。
就在此时,蓦听岭后传来一个娇甜的声音道:“姊姊,你看那丫头准会到这上面来吗?”
“妹妹,你放心,那丫头的动机我知道,她要找那什么燕少玉,必然需往高处走才能看到,此岭在百里之内,数它最高,不到这里来,到那里去?”
突然,另一个声音接道:“两位姐姐怎知那丫头找的是燕少玉?”
“绝医”谷奇一怔,付道:“怎么还有男的同来?”
燕少玉却暗恨道:“想不到你“十殿王子”竟与神宫中的人打成一片了。”
先前的娇音冷笑道:“你以为那丫头会找你不成?”
“十殿王子”忙陪笑道:“小弟已有两位姊姊在身侧,谅她该有自知之明。”
娇音冷笑道:“我姊妹二人,容貌与那丫头有天渊之别,你不用妄做恭维,我们是有自知之明的,你跟我们来此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那丫头。”
“十殿王子”忙道:“姐姐此言差也!内在美远胜外在美千倍,小弟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却也略知一点诗书,两位姊姊难道当真把小弟看成那等以色评人的登徒子之流了。”
别看这是违心之论,但在“十殿王子”口中说来,却是振振有词,愤慨不已,如同连八代祖宗都被人侮辱了似的。
就在此时,岭上走上三个人来,中间一人,是“十殿王子”,他脸色已恢复正常,左右两手门脉上,扣住两只钢镯,深陷入肉,显然是用来制住他的门脉的,他的右侧,是个一身鲜红衣裙,云发高挽,黄眉,火眼,高鼻尖嘴,形如猿猴般的少女,左侧一人,黑险长眉,暴眼大嘴,虽是少女,乍看起来,却象有四十岁似的。
三人才一上岭,“绝医”谷奇不由一缩脖子,道:“我的天,这也是青春少女?”
黄眉少女打量了四周一眼,开腔道:“嗯!只要你心口如一,我姐妹决不亏待于你就是。”
“十殿王子”星目一转,忙道:“两位姐姐如果不信,小弟可以起誓。”
黑脸少女道:“算了,谁要你发誓了,喂!等一下那丫头来了,我们抓住了,要怎么治她。”
“十殿王子”道:“她所以引以自豪的,无非是容貌比你们美,再者,她是神宫未来的宫主,两位只要针对这两处下手,她不就比不上你们了?”
黄眉少女道:“你是说毁去他的容貌。”
“十殿王子”正经的道:“这是其中之一,我给你们那些药可以达到目的,还有,不知你们神宫未来的宫主,在做宫主之前,有什么戒律?”
黄眉少女道:“好像没什么戒律?”
黑险少女突然道:“有一点,男必须戒婬,女只有守贞,啊,对了,我们可以破坏她的贞操,那只有请你,伸援手了。”
“十殿王子”脸上喜色一闪,突然触到黄眉少女如电的目光,连忙摇头,道:“两位姐姐请另请高明,小弟不干这等败德之事。”
燕少五星目中杀机一闪,冷付道:“转弯抹角,其最终目的就是在此,此刻倒做作起来了,‘十殿王子’啊!但愿你能安然渡过今日。”
黄眉少女本来就有些不满,此时一见他断然拒绝,心中倒反而把疑虑打消了,冷声道:“此事你做定了。”
“十殿王子”心中高兴得几乎要大叫两女为干妈,但表面上却哭丧着脸,道:“小弟一身武功受此双镯所制,如何能为两位效力?”
黄眉少女冷然道:“到时我姐妹二人会把一切帮你整理就绪,哼,你休想找机会逃走。”话声一顿,突然道:“快躲起来,那丫头来了。”
“绝医”谷奇人虽阴险毒辣闻名于武林,但却是独来独往,凭自己一人应付一切,生平最恨吃里扒外之人,听三人一番计划,不由苍眉一皱,目闪杀机,一扯燕少玉道:“喂,燕老弟,你说怎么办?”
燕少玉俊脸毫无表情的道:“他们都是神宫中的人,与你我何干?”
“绝医”谷奇一怔,突然道:“对对!同室操戈,对咱们有利。”
就在此时,岭上突然飞上一个淡装少女,但见她娥眉如春山含翠,粉脸如黄昏晚霜,秋水为目,小瑶鼻,睫毛如扇,唇如樱,真堪称倾国佳人,只是,她娥眉时锁,美目流盼,似有无限心事。
“绝医”谷奇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阵,忍不住低声道:“喂!燕老弟,绝医谷奇只怕要不同意你的说法了。”
燕少玉仍没有一点表情,只淡淡的道:“在下但愿你别反对!”
就在这时,突听一连两声冷笑,少女前后出现了两个丑女,她侧面,正站住如醉如痴的“十殿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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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装少女似乎没料到这荒野之上,已有人比她先到了,闻声一惊,美目一抬,登时花容失色,娇怯的退了两步,深深一个万福,道:“姐姐,小妹不知你在此,打扰你了!”话落缓缓向后退着。
惊听,身后那黑脸少女冷声道:“丫头,你还想走吗?”
淡装少女似乎闻声一谅,手足无措的嚅嚅道:“两位姐姐,敢情有什么吩咐,请只管讲,只要妹妹力所能及,绝对替两位姐姐办到就是!”
黄眉少女尖声道:“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问你,方才在浮云蜂,你为什么见了我们就跑?”
淡装少女娇声道:“小妹怕打扰两位姐姐清兴。”
黑脸少女忍不住怒叱道:“利嘴丫头,你几时替我俩着想过,哼哼,神宫未来主人,地位何等尊贵,我俩个还会放在你眼中吗?”
淡装少女不安的道:“两位姐姐如果肯接受,小妹宁愿把少宫主之位让于两位。”
黄眉少女闻言似被激起万丈怒火,指手厉声骂道:“好丫头,你想死!”话落,飞身向前,扬手一掌,打在淡装少女的粉脸上,只听拍的一声,她那吹弹得破的女敕脸上,登时浮现五条红痕,樱桃小口中,流出了血水。
燕少玉心中怒火一升,随又平息,心说,奇怪,她为神宫未来之尊.为什么当面受侮呢,竟连躲都不敢躲,莫非生性就如此懦弱?
“绝医”谷奇气得额上青筋暴跳,要非是少玉按得紧他早就跳出去了。
黄眉少女打了一掌,似尚未消怒火,指手骂道:“臭丫头,你明知神宫五老昏庸无能,以貌取人,否则,哼!你们父女除了长得比别人强点,尚有那一点可取?今天竟敢当面说此让位之言,可是想炫耀你这贱婢漂亮?”
淡装少女玉手,轻抚着粉颊,低声道:“小妹此言,实是出自肺腑。”
黑脸少女冷笑道:“既然出自肺腑,现在二姐教你一个让位之法,你可愿意做?”
淡装少女忙道:“小妹愿意。”
黄眉少女大眼一翻,突然笑道:“嘿嘿,刚才姐姐倒是打错你了,你既然愿意做,那你这一定知道如何才能让位了,那么现在十殿王子愿意助你。”
“十殿王子”闻言连忙躬道:“在下对姑娘,实已早存爱慕之心,如蒙姑娘不弃,小生愿终生服侍姑娘。”
淡装少女再也没想到两位堂姐会想出这等狠毒的计策来,闻言再也忍耐不住,飞身侧出五步,黛眉一锁,冷声道:“两位姐姐请莫欺人太甚,小妹之所以一忍再忍,不愿还手,实是奉了双亲之命,不准与姐姐们作对,你们就以为小妹怕了你们吗?”
在后“绝医”谷奇闻言,不由眉飞色舞,自语道:“对对对,打这两个臭婆娘,打不过,也算上我‘绝医’一份!”
燕少玉轻轻的松开抓住一块石头的左手,只见石粉由他指缝中如水般的流下,不知何时,那石头已让他捏成石粉,但他俊脸之上,神色却依旧那么冷漠。
黄眉少女一见她竟敢公开抗辩,大出意料之外,怒叱一声,道:“哈!反了,反了,我,我撕了你这丫头!”声落飞身向谈装少女抓去!
但见她身出如电,十指箕张,方位正是淡装少女的脸,好像她所恨的就是她那张美丽的脸似的。
淡装少女轻巧向左一闪,避过双掌,只听嗤的一声,她身后的一块方石,已被黄眉少女抓下一大块,这一下如果在脸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燕少玉见状心头一震,暗付道:“好个狠心泼货!”
黄眉少女一招末中,更加怒不可遏,煞势转身,注定淡装少女厉声喝道:“好丫头,你还敢躲?”
淡装少女虽然生性温柔,但却是个烈性之人,要非双亲一再关照,不准她与两位姐姐作对,她早就发作了,此时见大姐竟下此绝情,企图一招把自己废于掌下,那能忍耐得住,闻言冷笑一声,道:“丽姐,你以为我怕了你?哼!别狗仗人势欺人了,老实说,你并非小妹之敌!”
此言一出,黄眉少女直气得黄眉飞扬,美女扬娥,亦如妩媚,丑女扬眉,却如夜叉厉鬼,黄眉少女狰狞的鬼脸布满杀机,厉喝一声,道:“我活撕了你这贱婢!”
声落人已扑出,一招“平山填岳”直击少女胸口,其急如电,威猛无伦。
淡装少女冷笑一声,道:“你是自讨没趣!”但见她玉掌一分,早已闪电迎了上来。
电光火石之间,双掌已然按实。只听“轰然!”一声大响,登时砂飞石裂,尘土满天,声势甚是惊人!
淡装美丽少女退了一步,黄眉少女却连退四五步,气血翻涌,强弱之势,一目了然。
“绝医”谷奇眉飞色舞的笑道:“嘿嘿,不错不错,可惜没追上去给她一掌,燕老弟,我看小的是赢定了!”
燕少玉脸上毫无表情的漠然一笑道:“黄眉少女与她是堂姐妹,彼此武功,自然全都了然,她两个敢来找她,怎会没有必胜把握。”
“绝医”谷奇不满的道:“你好像很希望那两个夜叉打胜似的。”
燕少玉漠然一笑,并未搭腔。
“‘绝医’谷奇心说,爱美是人的天性,不平则鸣也是侠义本色,想不到你燕少玉生就一副铁石之心,无明之目,竟能视如无睹。”
黄眉少女脸红得似猪肝,阴森的注定淡装少女道:“今天我如不把你这丫头整得不成人形儿,我就不叫方玉丽。”话落一顿,突然转头对黑脸少女道:“玉容妹我们一齐上,用‘困神指’擒这贱婢,要活的。”
淡装少女一听“困神指”三字,娇靥立时变色,骇然迟下两步,骂道:“困神指,你们竟然违背了神宫戒律,学会了困神指。”
黑脸少女得意的格格笑道:“怎么?惊奇是吗?困神指原是宫主学来制服本宫人的武功,未来大宫主,你想不到困神指会用来制服未来的宫主吧?”
淡装少女急道:“我会告诉爹爹!”
黄眉少女厉笑道:“今天你还想活着回去吗?”话落一顿,突然向黑脸少女道:“我们上!”声落人已扑出,一前一后,分袭淡装少女。
淡装少女心知自己已决破不了困神指,见状大惊失色,莲足猛然一点地面,飞身拔起向岭下飘去!
方玉丽、方玉容的武功虽然不如谈装少女,但相差不太远,此时淡装少女在空中,自然不会比地上两人行动快,只见两人身子一动,已飞出四丈多远,阻住去路,双双把手向上扬着,也未见她俩发什么招,空中淡装少女突然闷哼一声,跌下了地面,樱口一张,连吐两口鲜血,粉脸登时变得苍白无比。原来,“困神指”是当年创神宫的人于发明神宫的武功后,觉得此功太过于霸道,难以控制的,是以,才针对武功的缺点,创此“困神指”传给神宫之主,以便其将来维护神宫戒律;约束弟子。
此功对外虽然无什么大用处,但对神宫中的人,却是百发百中,是以,方玉丽、方玉容武功虽然不及淡装少女,但却一发即中。
二女飞身跃上,燕少玉心头登时一动,忖道:“此女莫非就是那晚所见的叫凤儿的少年。”
“绝医”谷奇此时紧张的额上见汗了。
方玉风暗察形势,心知今日之举,要想逃是不可能了,于其受擒被辱,倒不如自则而死,留个清白之身,思忖之间霍然从怀中拔出一柄匕首,寒光一闪,已抵住自己胸口,冷冷的一笑道:“你们不用得意,本姑娘还没有落入你的手中。”
二女似末想到怀中还带有匕首,见状不由一怔,停步不敢上前,“十殿王子”垂涎方玉凤的美色,生怕她真个自则而亡,连忙上前两步,诚恳的道:“玉凤姑娘,在下乃是一番好意,并无始乱终弃之心,只是姑娘处处白眼相加于兄弟,使兄弟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
“十殿王子”话尚未完,突见黄眉少女飞身而上,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了过去,“十殿王子”此时功力受制,那能躲.得过,只听……
“拍!”的一声,他脸上已挨了一记,身子连退三尺,嘴角鲜血直流,这一掌,可真个打得不轻。
黄眉少女冷哼,道:“好个口是心非的奸贼,我姊妹二人,几乎受了你的骗。”
“十殿王子”星目中杀机一闪,但见一闪而逝,星目一转,冷笑道:“好好好,在下一片诚心相助两位,想不到两位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问你,在下如果不这样说,她会相信吗?她如信不过在下,如何破其贞操,使两位达到目的?:哼!”此人端的狡猾无比,一番说话,振振有辞,使人难辨真假。
黄眉少女却也非易与之辈,只听她冷笑一声道:“哼!本姑娘用不到你的鬼计了。”话落转头对方玉凤道:“你不是要死吗?现在下手吧!”
“十殿王子”见目的难达,不由冷笑道:“自则而亡,果然比在下的计好的多。”此言的目的,不问可知,他是想提醒方玉凤,如果自刎身死她两个姊妹并没罪。
黑脸少女暴眼一瞪,凶光闪射,冷声道:“你如果想死,就再多说两句。”
“十殿王子”,心知二女貌丑心残,弄不好说不定真个被其杀害,连忙退下两步,闭口不语,
方玉风用素袖一抹小嘴上的血迹,冷声道:“你们不用多说了,我方玉凤全明白,唉,也罢了,但愿双亲福寿康宁,再愿,我那思念的人儿,武运昌隆,领袖武林……”话声凄凉泪落声悲,她人娇艳,此时看来,更觉楚楚动人。
绝医谷奇突然急促的抓住燕少玉的手,道:“你见过她。”
燕少玉毫无表情的道:“是的,在下见过她。”
“那所说的思念人儿一定是你,快去救救她吧,快。”
燕少玉冷漠的道:“在下为什么要救她?”
“绝医”谷奇眼中怒光一闪,冷笑道:“燕少玉你确实够狠,哼,老夫去。”话落才要起身,突然被燕少玉扣住门脉.不由大急,冷喝,道:“你要干什么?”
燕少玉冷冷的道:“现在不是时候。”
“绝医”谷奇一怔,突然会意的笑了笑,心说:“好好,咱绝医谷奇永远也看不出心事。”
此时,方玉丽少女突然问道:“嘿!想不到你有思念的人儿,不知那人是谁?可要我们通知他一声?”
方玉凤冷然摇头、道:“有一天,你们死在他手中时,在地狱里我再告诉你们。”
方玉容冷笑道:“不知要多久?”
方玉凤缓缓把巴首向胸口插去,冷然道:“大概不会太久了。”
方玉丽大笑道:“但愿那人有种,进我神宫。”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阴寒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敢进神宫的人并不只一个,在下也是其中之一。”
二女心头同时一紧,转身向发声处望去,蓦地,一声娇呼道:“少玉,我找了你好久了!”
素影一闪,方玉凤已扑进燕少玉怀里,由于她受内伤在先,此时强自一提真气,登时牵动内伤,小嘴中血如泉涌。
燕少玉一楞,他想不到仅只这第二次见面的方玉风,竟敢突然扑进自己怀中,当然,他不会知道,一个处身于四面楚歌之下的少女,突见自己思念的人儿时的心情。
方玉丽、方玉容同时一怔.也许,燕少玉太过于冷森,也太过于迷人,她俩竟不自主的,全退了好几步。
“十殿王子”却觉得心直往下沉,如身落在冷酷的无底深渊,四肢麻木僵冷,活动不得。
燕少五星目一转,突然出于扣住方玉凤的门脉向外一送,推出怀中,趁机传音道:“方姑娘,为令尊令堂处身想想,你如此作,不啻是勾引外敌,镇定些。”
方玉凤一怔,突然不顾一切的道:“我不怕,只要你不弃我。”
燕少玉星目中寒光一闪,冷声道:“身为人子,不知孝顺,何以立身于天地之间。”
方玉凤心头一震,脑中霍然醒悟,苍白的粉险一红,忙道:“玉凤知错!原谅我。”话落突然厉声道:“燕少玉,本姑娘身负重伤,未能刃你这贼子替方智报仇,反落于你手中,这也是天数,你动手吧?”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在下此刻如要杀你,易如反掌,但是,在下却以你为人质,换回在下困在神宫中的属下。”
“绝医”谷奇迷茫的忖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她是见了情人呢?”
方玉丽、方玉容只见到方玉风在燕少玉怀里一伏,只道她的思念的人儿就是他,不由全都一怔,那知,方五凤此时竟然落于燕少玉手中,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方玉丽两道黄眉一扬,冷笑道:“你是谁?谁是你的属下?”
燕少玉冷笑一声道:“在下天龙帮帮主燕少玉,谁是在下属下,你俩知道。”
方玉容暴眼一瞪道:“唷,别那么冷好吗?天龙帮的人现在全在我爹与叔叔控制之下,哼,你取她为质有个屁用,要嘛,只有求我们两个了。”
燕少玉漠然的笑道:“要燕少玉求你俩?不知怎么求法?”
方玉丽双目紧盯在燕少玉俊脸上,故作妩媚之状,笑道:“我们都是少女,怎好开口,如果你想真救他们,你,你可得先说啊!”
“绝医”谷奇心说:“嗬!这可有意思了,敢情你俩也心醉了,只可惜你们没带面镜子照照自己。”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回头对“绝医”谷奇.道:“谷奇,抓住她!”话落把方玉凤交到谷奇手中,道:“照顾好她!”
“绝医”谷奇是老于世故之人,闻言那有什么不明白,心中暗自付道:“看不出燕少玉年纪轻轻,做事倒如此周密,敢情两人是在做戏,想不到我谷奇纵横一世,倒反被这对小儿女骗过了。”思忖之间,伸手去取怀中玉瓶,一面道:“他用不到我。”
这时,燕少玉向二女道:“在下知道怎么求两位了。”
方玉丽忙道:“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燕少玉星目中寒光如电,冷漠的道:“在下拿两位去换回在下的人也是一样。”
二女醉心了半天,这才明白燕少玉是早存下了擒她们之心,登时羞愤难忍,双双怒叱一声,道:“燕少玉,你不觉得说话太容易了吗?”
燕少玉漠然一笑道:“两位何妨一试?”
二女才知软攻不行,突生擒拿燕少玉之心,彼此对望一眼,突然双双大喝道:“那就接招吧!”声落掌出,威猛如电。
燕少玉心知二女武功不及方玉风,那把二人放在心上,冷笑声中,身子猛然向右一侧,双掌闪电拍出,攻向二女肩胛。
二人一招落空,回身再扑,举手投足之间,连攻十几掌,掌出虽然威猛无伦,但却打不着燕少玉要害。
燕少玉游走,于二女掌影中,行动十分潇洒。
“十殿王子”自见燕少玉现身之后,心中便一直不安着,此时见二女合力,竟然仍制不了燕少玉,心中更怯,暗自忖道:“此时我双手门脉受制,如不早走,等下这小子若胜了二女,那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心转念决,悄悄身向后退。
蓦地,战斗中的燕少玉一声断喝,道:“那里走!”声落人已腾空而起,身形一动,幻出五尊佛像,接着传来方玉丽、方玉容两人的闷哼声,“十殿王子”面前,已下落了燕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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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医”谷奇与方玉凤闻声同时抬眼望来,只见方氏姐妹二人,都已昏死地上,也许,燕少玉他用劲过猛了,地上留有三尺多长一条拖物痕迹足见两人倒地之时,会硬生生的向前滑了一段距离。
方玉凤心头一急,就要扑出去,“绝医”谷奇手头一加劲,阻道:“方姑娘想要做什么?”
方玉凤忧形于色的道:“我去看看她俩死了没有?”
“绝医”谷奇不由冷笑一声,道:“如果死了,看情形你是要与我们拼命了,老夫替你治好内伤,再等你来打我,世间有这等事吗?”
方玉凤扫了“十殿王子”前面的燕少玉,黯然的低下头去,凄声道:“我是怕燕公子盛怒之下,将二女打死。我两个伯父正想找家父的麻烦,如果两个堂姐一死,神宫必然誓不与天龙帮并立,那时,两位救小女子一番盛情,岂不要付诸流水了?”
“绝医”谷奇轻“噢”了一声,突然若有所悟的笑道:“姑娘一番苦心,也将付诸流水了是吗?”
方玉凤粉脸一红,幽幽的垂下头去,伤感的轻声道:“方玉凤深感老伯之情,假使,老伯不以为小女子知羞耻的话,伏乞老伯能体念方玉风一番痴……痴情!”
此女不但美丽,人更聪明无比,她知道,如果凭一己之力,莫说与燕少玉谈不到这些,只怕连他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她才不顾少女尊严,出此决策,少女之心,端的不可捉模。
“绝医”谷奇长叹一声,道:“方姑娘,也许你我错对象了,但是,老夫对你早就生了怜惜之心,也许,这也是天意,老夫生平不识侧隐二字,但却认识在你身上,就看你的造化吧!”
就在这时,突听“十殿王子”厉声笑道:姓燕的,你敢把本王子怎样?嘿嘿,目下这荒山僻野之中,危机四伏,你就是把本王子擒下,只怕也逃不出红云帮之手。”语声骄横无以复加。
冷漠阴森的一笑,笑声如霜刃利剑,透人肺腑,燕少玉道:“在下不必带你这废料,假使阁下认为此处山水不太差的话,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了!”语气平静而阴森,笑意坚定而慑人。
“十殿王子”俊脸一变,恐慌之色立现,他深知此人说得出做得到,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道:“姓燕的,你知道鬼殿中人,会怎么报此绝嗣之仇吗?”
燕少玉冷然长笑,道:“阁下放心,燕某既然敢做,到时自然会设法通知令尊,不过,哼哼,那时阁下早已尸冷,情景如何,也只有见诸九泉了,哈哈……”随着长笑之笑声,他一步一步的向“十殿王子”逼去。
“十殿王子”虽然为人阴沉狡猾,但此时面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天龙幼主,他却是有计也施不出来了,生命的诱惑,使他不自主的险浮汗迹,目透拒意,随着燕少玉逼上的脚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突然,“十殿王子”觉着撞到了一件硬物,偷眼一瞧见自己已退到一块巨石之下,燕少玉却仍然缓慢的向前走着。
饼分的恐慌,已驱尽他往日的尊严,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跪在地上向燕少玉求生,突然,他心中一动,大叫道:“燕少玉.你……你真狠得下心向一个武功受制的人下手吗?”
他怕燕少玉误会,不敢猛举双手,话落缓缓把双手举起来,目露乞求的光芒,启口道:“在下双腕被这对钢圈扣住门脉,不能运功提气,与一般常人无异,你,你杀在下,岂不自辱名声。”
燕少玉冷然长笑道:“想不到你十殿王子也会为我燕少玉的名声担起心来了,哈哈……江湖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声音一落,突然冷漠的道:“十殿王子,你不觉太厚颜了吗?”
“十殿王子”冷然道:“在下为了生存!”
燕少玉冷笑道:“伸过手来,我解去你腕上的钢环。”
“十殿王子”一怔,不由自主的缓缓手向前伸来,伸了一半,心头砰然一动,暗忖道:“不行,我如与他单打独斗,势必败于他连台九佛之下,能屈能伸,才是丈夫行径,暂忍今日一时之辱,另图报复,总比争强斗狠,死于此地好得多。”心念一转,双手突然放下,摇头道:“在下不与你争!”
燕少玉目中杀机一闪,冷然道:“阁下何不放明白点,燕某人耐性有限。”
“十殿王子”把心一横。沉声道:“如果耐心有限,阁下何不下手?不解钢环,岂不省事得多。”
燕少玉大怒,冷喝道:“阁下真的决定了吗?”
“十殿王子”狂笑道:“哈哈……就算是吧,十殿王子在于无抗拒之力的情况下,死了也甘心……”
“十殿王子”话未说完,突见燕少玉右掌一挥,只听“拍”的一声清脆大响,“十殿王子”一个健壮的身子被摔出两丈多远,砰然!”倒地.嘴角血流如注,左颊已留下五条血痕。
“绝医”谷奇没有看清楚,见状心头一惊,道:“什么?你真的结果了他了?”
燕少玉漠然的一笑,道:“少宫主,不知在下可否劳驾姑娘一趟,带我等神宫走一趟?”
方玉凤与燕少玉冷漠的星目一触,只见心底直冒凉气,惴惴不安的开声,道:“燕……燕少公子,你……你真的要到神宫去吗?”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少宫主当不至于忘记在下的人会去困在神宫吧?”
方玉凤更觉不安,月兑口道:“我……我知道,我曾求过爹爹,叫他放他们,但是……”
“绝医”谷奇接口道:“令尊不准是吗?”
方玉风闻言不由急得粉脸变色,惶恐的注定燕少玉道:“你们千万别误会家父,家父家母爱我如命,无论什么事,从.来没有不准的,但是,我两个伯伯却不肯放人!”
“绝医”谷奇道:“你父不是神宫之主吗?”
方玉风愁然道:“但两个伯伯的武功高过家父……”
方玉风话尚未完,突听一个冷冷的娇音道:“凤儿,你说得太多了。”
燕少玉与“绝医”谷奇闻声霍然抬眼,目光到处,不由心头同时一跳,只见五丈以外的一块青支之上,岸然站定一个白衣素裙,头挽宫发的美艳少妇,此人有七份像方玉凤,只见她眉宇之间,多了一层肃煞之气。
燕少玉心中骇然付道:“此人侵入五丈之内,我毫无所觉。神宫之所以能令武林侧目,的确并非虚传,看来我与神宫成敌,将来又要多付一分代价了!”
方玉凤不用看,只凭声音,她已知道是谁来了,但仍拾眼娇声,道:“娘!”声落芳心一阵委屈,竟自落下泪来。
美艳少妇在爱女脸上打量一阵,见爱女嘴角血迹映然,似乎受了内伤,但脸色却红润如旧,又不像受了内伤,不由月兑口道:“凤儿,谁伤了你?过来!”
燕少玉冷然一笑道:“只怕夫人要失望了,她过不去!”
美艳少妇从现身,一双美眸便一直关怀的盯在爱女身上打转,闻声目光一转,突觉眼前一亮,心说:“宫主与凤儿所提及的少年,莫非就是此人?嗯,果然风华绝世,俊似金童,只是,此人眉宇之间,杀气太浓,令人心寒。转念间,突又想道:凤儿近来神不守舍,精神恍惚,天天想往外跑,如同有什么事似的,莫非就是为了此人,待我试试看!”付罢粉脸一寒,冷笑道:“你是谁?有资格令本人失望!”
燕少玉冷漠而阴沉的一笑道:“在下天龙幼主燕少玉,在下所以要说令夫人失望的事,乃是令嫒在燕某手中!”语气平静冷森无比!
美艳少妇闻言美目一转,果见“绝医”谷奇右手扣住爱女左手门脉,芳心不由大怒,冷叱着道:“绝医,你好大胆,敢冒犯本人的女儿!”
“绝医”谷奇本能的心头一紧,这好像是一种潜在的意识,但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又恢复了常态,朗笑道:“夫人!老夫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恕老夫做不了主!”
美艳少妇冷喝道:“我叫你放,你听到没有?”
方玉风生伯母亲与“绝医”谷奇起争端,失手伤了“绝医”,而与燕少五种下深仇,抬眼乞求的叫道:“娘,你……”
虽然,她没有说什么?然而知女莫若母,美艳少妇只觉心头一惊,心说:“果然我没猜错了!”
燕少玉暗中把功力提足,侧脸冷声,道:“谷奇,把她交给我吧!”
“绝医”谷奇脸色一变,不高兴的道:“你以为谷某人会出卖你?”
无所谓的笑了笑,燕少玉道:“谷奇,别忘了世间你只相信燕某一人。”
“绝医”谷奇一征,突然高兴的大笑,道:“对对,哈哈……我自己说的话都几乎忘了。”话落拉着方玉凤的手,向燕少玉走去。
美艳少妇脸上寒气大盛,厉叱一声,道:“谷奇你找死!”声落人已扑至,那速度快得令人眼花。
燕少玉早已有备,闻声冷然一笑,道:“妇人,燕少玉早想到了。”声落身出,侧步横身,阻在美艳少妇身前,右手招化“烈日当空”拍了出去。
美艳少妇又何尝真的是攻谷奇,她主要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制住燕少玉而已,一见燕少玉扑到,立即冷笑一声,双掌齐出,向外一分,一封燕少玉右掌招式,一劈燕少玉胸口。
掌出如同电光石火,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燕少玉出右掌,藏左掌,其目的,乃是想招式,待其双掌目标确定之后,才突然以左掌制胜,那会想到压力如此之大,竟使他连停身出招的机会都没有。
燕少玉心头一骇,暗忖道:“此人的武功,似乎还在神宫之主以上,而其所用武功,也非神宫武学,看样子,我只有先退下一步,再反攻了。”心念转动,只如电光石火一闪,当即踏着左脚,出右腿,向后飘退两步。此时,美艳少妇的右手,突然增长了两尺,直向颈项抓进,其快如电,更可怕的是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燕少玉大惊失色,仓促之间,急忙把身子向左一倾,只听。
“噗!”的一声,左肩头衣服已被抓去一块,奇怪的是竟然没伤到皮肤。
美艳少妇右手一抬,但见白光一闪,一物飞如袖内,敢情并不是手。
美艳少妇注定燕少玉红红的俊脸,道:“就凭你这点武功也想阻拦本人吗?”
燕少玉淡然一笑道:“夫人此物,只能起敌不备,使用一次而已,下次必为人所知。”
美艳少妇冷然道:“但只一次,就足以取人性命了。”
燕少玉心说:“此言有理,以她的武功,骤然下此毒手确实无人能防得住,那么刚才……”转念间,星目中冷光一闪,道:“那么方才夫人是手下留情了?”
美艳少妇冷冷的道:“这是因为你助了小女一臂之力之故。”话落一扫地上的方氏姐妹二人。显然,由二女她猜出了些许。
燕少玉冷然道:“燕某救令爱,乃是另有所求,因此,在下不想领夫人这个倩。”
美艳少妇大怒,冷叱道:“那你订算怎么办?”
燕少玉冷漠而无所谓的一笑,道:“还夫人的。”
“还?你有此能耐?”
燕少玉星目中寒光一闪,道:“夫人准备了。”话落一顿。突然大喝一声,道:“在下这就还你。”声落突然腾空而起。
美艳少妇一抬眼不由大惊,月兑口道:“啊!莲台九佛?”
方玉凤一惊,哭叫道:“燕公子,求你……”
只听,“嘶!”的一声,美艳少妇一只衣袖已被燕少玉一掌划破尺许长一道口子。
美艳少妇惊魂甫定,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莲台九佛,只能幻出五式,本人高估你了。”
燕少玉冷冷一笑道:“仅只五式,足以要夫人的命了。”
美艳少妇怒道:“仅只一次。”
燕少玉大笑道:“夫人方才的一手,也仅只一次。”
美艳少妇无言以对,回头看了爱女一眼,冷声道:“燕少玉,我听人说你是个君子,当不至于留下一个失去抵抗的人吧?”
燕少玉知道她话中之因,漠然一笑道:“燕某生平只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虽然连利息加上,稍重了一些,但却要看别人所借的而定,只要在下留在神宫的人无恙,令嫒如损毫发的,燕少玉以命相赔,但是,如果在下留在神宫的人,有一点损伤,夫人可预料后果。”
美艳少妇冷冷一笑道:“燕少玉,你我以后还会相逢的,届时,希望你能先擒个人以保障自己。”
“在下自己会保护自己,愿你我能早相逢。”
美艳少妇不再搭腔,回头对方玉凤道:“凤儿,带他们来吧!”话落纵身而去!
燕少玉抓起“十殿王子”衣领,回头对“绝医”谷奇道:“谷奇,放下姑娘。”
方玉凤深情的望着燕少玉道:“你不怕我跑掉?”
燕少玉淡然一笑道:“方姑娘是个孝女,当不至于替令尊增添麻烦。”
方玉凤上前扶起两个堂姐,沉叹一声,道:“燕公子,像你这样的人,似乎不应如此工于心计。”
燕少玉愤慨的大笑道:“方姑娘,这就是江湖上应渡的岁月,咱们走吧!”
方玉凤怀有无限心事似的沉重一叹,当先领路而行。
三人默然越过一处山岭,前面已是一处平地,黄土干硬如石,寸草不生,倍感单调洁净,平地尽头,是一道峡谷,两侧黄土崖堆积如刃,高达四五十丈,峡道约五尺,弯曲盘回,难见尽头。
三人正行间,突见峡道中闪出了“七煞玉女”白燕等四人,四人身后,跟着一个老者,八个壮汉。
这时:七煞玉女”白燕也认出来了前面之人是燕少玉,突然娇呼一声,道:“少玉哥哥……”发足如飞一般的奔了过来。
由那惊喜而微带颤抖,凄苦而含怨恐的声音,使人很容易体会得出,她好象受了千般委曲似的。
燕少玉悚然一惊,由那声音,他已领会出,这位骄艳顽皮的姑娘,对自己的倩感是多么真挚了,但是,他能接受了吗?一个姬凤仪已令他心碎了,如果重蹈覆辙,他真怕自己会毁在儿女情上,因此,他木然的站住了。
眨眼之间“七煞玉女”白燕已然奔到,她几乎想都没想过,便飞身投进燕少玉怀中,玉臂一圈,急搂住燕少玉的肩胛,轻泣道:“你!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们?”声落娇体己伏在燕少玉胸上。
方玉凤失意自的站住了,她本能的看看“绝医”谷奇,似乎想叫他指示一条应走的路。
“绝医”谷奇茫然的摇摇头,传音道:“方姑娘,希望你能忍耐一段时间,他是一个喜怒不显形于色的人,但老夫却知道。他的心已破碎了,感情的创痕,并非短时间能弥补,姑娘,你能忍耐吗?”
方玉凤默然的点了点头,表情是那么坚决,但是,她却无法控制离别前辛酸的情泪。
燕少玉举起木然的右手,轻扶着“七煞玉女”白燕的秀发,道:“他们欺负你了吗?”
“七煞玉女”白燕第一次受燕少玉抚慰,心头虽然甘甜如蜜,但却仍然忍不住簌簌而下的眼泪娇柔的道:“宫主待我们很好,但是另外两个却要把我们禁在水牢里,不过我不怕这些,只要,只要你像现在这样爱护我,我什么苦也能吃。”
燕少玉感动的点了点头,黯然一叹道:“值得吗?”
“七煞玉女”想也不想,月兑口道:“值得,值得!”
燕少玉轻轻推开怀中的“七煞玉女”白燕,突然,他发现白燕背上的“七煞剑”不见了,冷冷的一笑道:“宫主,在下的人可以放过来了吗?”
那老者正是“神宫之主”,他长笑一声道:“他们全部未受控制,当然可以过去!”
燕少玉转脸对方玉凤道:“姑娘,你可以走了。”
方玉凤心头一沉,樱嘴启动,似要说些什么。
“神宫之主”见状忙喝道:“凤儿,快过来!”
燕少玉冷然看了八个壮汉一眼,低声道:“姑娘是个孝女,当不至于使令尊为难。”
方玉凤突然拾眼问道:“你会再来吗?”
燕少玉冷然长笑道:“神宫与我天龙帮这段恩怨可能就此结束?哈哈……燕少玉相信不久将来,会再踏上此土的!”
方玉凤凄然道:“我等你,永远永远等你!”话落挟着两个堂姐,转身向峡道奔去,并没有停在他父亲身边。
“神宫之主”冷然笑道:“燕少玉,你考虑过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燕少玉冷然的一笑道:“宫主可以把他们都叫出来!”
“神宫之主”冷冷的道:“现在他们还不会出来,因为,你还没有闯出红云帮的重围。”话落,一顿道:“燕少玉,咱们的交易该完了吧?”
燕少玉冷笑道:“宫主好像有一样东西未曾还清。”
“神富之主”勃然变色道:“不知什么东西,能令我神宫垂涎至此,不告而取!”
燕少玉冷森的一笑道:“只是一柄小小的“七煞剑”而已!”
神宫之主一征,拾眼一扫“七煞玉女”白燕,果然见她背上“七煞剑”不见了,不由老脸一红,方想回头喝问,突然,八个壮汉中跃出一个獐头鼠目的人,一扬右手,高举着那柄“七煞剑”,冷喝道:“在大爷手中,你等怎样!”
“神宫之主”’一见此人,登时脸现为难之色,冷冷的道:“方七,还给他们吧!”
方七鼠目一翻,道:“禀宫主,人人都说燕少玉厉害,弟子不才,想用此剑与他一赌,如果输了,就还剑与他。”话落挣然一声,抽出“七煞剑”严阵以待。
阴森冷酷的一笑,声音快如利剑,冷如寒冰,透人肺腑,冻入骨髓,燕少玉双目射出骇人的寒芒,紧盯着那汉子道:“姓方的朋友,你把燕少玉看得太和气了,出手吧!”
方七不自然的把目光移开,当着许多人,在气质上,他无异是输了一等,羞愤之下,怒吼一声,“七煞剑”突然招化“横断巫山”向燕少玉拦腰切来,其急如电。
方七虽然只是神宫中护卫而已,身手相当敏捷,比之江湖上一流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转眼间,“七煞剑”已近燕少玉腰际不满三寸了。
“七煞玉女”白燕虽然明知燕少玉不会受伤害,但仍不由自主的惊喝道:“啊!快……”
“七煞玉女”白燕,一个“躲”字成犹未出口,突听燕少玉冷喝一声道:“鸣凤展翼!”
但见一片灰蒙光幕一闪,接着传来半声闷哼,一切仍恢复了平静,地上却零落的散着七八块肢离尸体,血肉模糊,触目心寒。
燕少玉依旧岸然而立,左手已离开了右腕。
“神宫之主”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暗忖道:“这恨越结越深了。”
七个壮汉却骇得呆了,他们万没料到,自己同伴竟在燕少玉手中末走出一招,便已碎尸而亡了。
燕少玉缓步走过去,把“七煞剑”拾起来,在方七末沾血迹的衣服上,把剑上的血擦干,然后装入剑鞘中,走上前递给“七煞玉女”白燕。
他神色坦然,好像那被杀的方七,并不是人,而是一块无生命的顽石,他回身冷漠的道:“宫主,咱们俩清了!”
“神宫之主”冷冷的道:“只是目前!”
燕少玉长笑道:“是的,只是此刻,哈哈……”笑声一落,转身道:“我们走吧!”话落当先而行,“七煞玉女”白燕紧跟在他身侧,“盲圣”、“邪哑”分居二人左右,圣婴童子断后。
“神宫之主”阴沉的一笑道:“愿你逃过红云帮的重困!”
燕少玉没有回头,只冷冷的道:“宫主回去准备吧,燕某人不令神宫中的朋友失望就是!”声落人已去远。
“神宫之主”暗自叹息一声,率领七个壮汉,挟起地上“十殿王子”迂回神宫,准备伏击燕少玉之事去了。
再说,燕少玉一行,翻过先前打斗的山岭,那与姬凤仪分离的地方,已然在望了,燕少玉沉重的道:“也许我们该回燕家庄了!”
“圣婴童子“小眼一翻道:“对对,姬姑娘……”
“绝医”谷奇心中一惊,忙截住道:“咱们得先设法防备红云帮的伏击!”
“七煞玉女”白燕心细如发,先前燕少玉的脸色她已觉得有些不对了,此刻再见“绝医”谷奇岔开“圣婴童子”的话题,她已猜到了几分,抬眼关怀的道:“少玉哥哥,你……”
燕少玉漠然平静的一笑道:“不用防备了,我们已在他们包围之下了。”
“盲圣”心头一惊,抬眼向四周一望,果见各处山头上,都飘着白底红云帮的大旗,心中暗忖道:“方才怎么没发现?”
“邪哑”性情暴燥,见状怒哼哼的道:“禀帮主,咱们何不认清方向,杀上山去,先宰他几个,再回燕家庄?”
燕少玉冷冷的一笑,道:“邪哑你不用急,困攻咱们的不只红云帮与神宫,只怕卧龙谷,鹰愁涧都有人来,等一下只怕你的手都杀软了。”
“邪哑”豪放的大笑道:“如果说叫我邪哑杀害无辜,或者还手软,如果说杀这些江湖败类,邪哑就是全身只剩下了半斤力量,也会集中在杀人的手上的。
燕少玉笑了笑,坦然举步向前走去。
一阵微风过处,突然,众人耳中传入一片杀伐之声,“圣婴童子”最沉不住气,星目一转,开声道:“嗨,居然有人比咱们先动上手了,不知道这些东西得罪了那一个。”
“绝医”谷奇月兑口道:准是东海的人与红云帮交上手了。”
“七煞玉女”白燕一惊,道:“东海的人来了?”
“圣婴童子”月兑口道:“白燕妹妹,你认得那岛主吗?咱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七煞玉女”白燕摇头,道:“师弟可认识他?”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我认识他。”
“圣婴童于”高兴地道:“我们现在就走吧,方向好像是在南方,东海一来,决不只两三个人,咱们此去与他们会合,准把红云帮杀个落花流水。”
燕少玉冷冷的道:“天龙帮不愿借外人之力,咱们朝东走。”
“圣婴童子”不知内情,闻言急道:“师弟,东海岛主是你未来的岳父啊!”
燕少玉俊脸上突然罩上一片寒霜,星光一闪,冷喝道:“住嘴!”
“圣婴童子”与众人全都被喝声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有见燕少玉如此动怒过,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
“圣婴童子”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冷冷的道:“师弟!我武功虽然不如你,但做人处世的经验,却比你多,一个人,抹杀别人的感倩,就是冷酷,自私……”
燕少玉此时心乱如麻,闻言冷笑道:“不错,我自私,我冷酷。”
“七煞玉女”白燕一见燕少玉俊脸煞白,急得轻泣道:“少玉哥哥,我,我知道一定是姬伯伯得罪了你,我们可以不去的。”
“圣婴童子”见“七煞玉女”白燕向着燕少玉,心中更火,跺脚怒道:“师傅不在,我是师兄!就有权利管你,你……你你想怎样?”
燕少玉霍然转过身来,冷冷的道:“是的,你有权利,燕少玉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痛快。话落伸手格在右手门脉上,“铮然”一声,撤下“死剑”,扬手抛到“圣婴童子”身前。
众人再也没有想到燕少玉会出此下策,一个个骇得脸色苍白,“七煞玉女”白燕双膝脆在“圣婴童子”面前哀声道:“童子哥哥,你真那么狠吗?”
“盲圣”、“邪哑”也相继跪下,老泪纵横而下。
“圣婴童子”做梦也想不到师弟会恼怒至此,他生平孤独,唯与这冷漠寡言的小师弟最投缘的,他之所以如此疾言厉色。也无非不知内情,而为小师弟好而已,他复身拾起地上“死剑”,沧然泪下,道:“师弟,我想不到你会恨我至此。”
“绝医”谷奇沉量的道:“同室操戈,徒令亲者痛,仇者快,姬姑娘已回其父膝下,兄台当知她为什么会回去,也该知道你师弟并非不知恩怨之人,意气之争,自残手足,你忍心吗?”
“圣婴童子”闻言恍然大悟,师弟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自己一时之间,会糊涂到这步田地,在师弟负伤的心灵上,再施以为击。
他木然的举步向燕少玉走去,那双捧剑的手,不停的抖动着,停在燕少玉身前,缓缓把双手伸出,泣然的道:“师弟,你我总算相处了十几年了,你……你该知道我是为了你好,虽然,我糊涂了一点。”
燕少五星目中缓缓浮上了两行清泪,他伸出颤抖的手,抓过死剑.沉重的道:“我们走吧!”话落转身缓步而去。
“七煞玉女”白燕心痛如割,她明白那两颗小小的泪珠.在燕少玉暗淡的心灵上,会留下多大的创伤,飞身跃落燕少玉身侧,玉手轻举,替他抹去星目中的泪,柔声关怀的道:“少玉哥,忘了吧!”
燕少玉激动的抓起她的五手,突然,他又平静了下来,淡然的笑了笑,道:“是!燕妹,也许我该忘。”
“邪哑”随后边走边忖道:“但愿那批败类早点下来,我心里真闷死了。”
就在这时,燕少玉突然停住脚步,冷冷的注定前面一堆乱石道:“朋友,出来吧?”
乱石中突然传来,一声厉笑,道:“哈哈……你没有死在死剑下,老夫等好失望。”声落在石后已跃出卧龙三老与鹰愁老人。
在百丈以外的山崖乱石中,也出现了无数红云帮的弟子,为首之人,却是“银刺金鳌”。
“邪哑”正自闷的发慌,一见四人,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敌,突然大吼一声,道:“老匹夫来得正是时候。”声落人已扑了出去。
“圣婴童子”、“盲圣”心中也有同样沉闷的感觉,双双大吼声中。也向场中扑去,由于他们心情不佳,出手全都狠毒无比,形同拼命。
霎时之间,七人已打得天昏地暗。
燕少玉冷冷的朝百丈之外的“银刺金鳌”喝道:“阁下该来了。”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燕少玉,你我又相逢了。”
燕少玉一回头,心头不由一沉,“绝医”谷奇却惊叫道:“幻影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