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剑秋回到洪府,西霸天洪杰带着莫先生和洪三小姐,已坐在他精舍之中等着他了。
洪杰先向古剑秋表示了致歉之意,然后怒气冲冲地大发雷霆道:“古少侠,你发现了来人身份没有?老夫绝不放过他,非派人取他性命以惩擅扰本府之罪不可。”古剑秋恼恨地道:“来人蒙面,不但身手不凡,而且一路上有接应,晚辈追出城外,来到一座树林前,竟被他隐身逃月兑了。”洪杰望了莫先生和他女儿一眼,道:“你们认为这是谁干的?”洪三小姐抢着道:“各大门派自顾不暇,谅也无人敢来本府生事,依孩儿看其他三霸天都有嫌疑。
他们明的是来刺杀古少侠,暗中替古少侠消除我们对他的疑心!”莫先生连声道:“高论,三小姐见解精辟之至。”洪杰吼道:“岂有此理,他们眼中还有老夫么?老夫拼着和他们撕破面皮,非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不可。莫先生,你有何妙计替老夫出这口恶气?”莫先生沉思了一会,道:“子轩倒想出了一条计策,只是需得借重古少侠。”古剑秋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煞有介事,他已意会到他们要开始利用他了。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故满口答应道:“只要有晚辈尽得上力的地方,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洪杰笑道:“岂敢!咱们是朋友,有福同享!”莫先生接着道:“子轩之计是想请古少侠借用李禹臣那老小子的办法,借口身份被我们发现闯出本府,先与本府月兑离关系,然后再由本府暗中派人协助古少侠在江湖上独树一帜,专找三霸天的晦气,凭古少侠的才智和武功,霸主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西霸天哈哈大笑道:“妙计!我们是一明一暗,说不定老夫还可以从中客串一番和事佬哩!”古剑秋也笑道:“只是万一晚辈靠不住哩?”洪杰笑道:“不会,少侠都不可靠,那普天之下再也不会有可靠的人了。”
在他们计策中,古剑秋只是一个傀儡,他们也不怕他不可靠,将来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洪杰的人,他古剑秋能怎样?
迸剑秋道:“承蒙霸主如此信任,晚辈敢不效命。但不知第一步晚辈该怎样做?”西霸天洪杰道:“南霸天罗大鹏在信阳有一处古庄……”忽然话声一顿,笑道:“那古庄庄主与小侠同姓哩!”显然有了顾忌。古剑秋微微一震道:“那古庄庄主叫什么名字?”“他叫古斌。”古剑秋暗吁了一口气,道:“家父单名一个苍字,霸主无需顾忌。”西霸天笑道:
“那也没关系,万一那位古庄主就是令尊,我们更可因少侠的关系化敌为友。古庄位处信阳要冲之地,对老夫将来发展极为不利,故老夫意欲少侠第一步最好先夺下古庄作为基地,然后南进北往,无不方便。”“晚辈何时采取行动?”“今天准备一天,明天与少侠送行如何?”“多谢自主,晚辈认为事不宜迟,刚才那件事正好作我们反目的幌子,要走现在正是时候。”西霸天客气道:“这叫老夫如何过意得去?”双眉一耸没头没脑又道:“少侠,你今年贵庚多少?”“晚辈少小离家,确实年纪我自己也不清楚,大约二十一、二之间吧。”
洪杰笑向爱女洪秀琴道:“琴几,你愿不愿意有这样一位三哥?”古剑秋惶恐地摇手道:
“霸主,这,晚辈万万不敢。”洪三小姐秀眉一挑道:“三哥,你不会是看不起人吧?”人已站了起来,向古剑秋行礼叫道:“三哥。”古剑秋无可奈何,只好还了一礼,又重新拜见了洪杰。西霸天洪杰现在是他口中的“伯父”了。
迸剑秋原没有什么行李,也不须收拾什么,身上带了十两黄金,在西霸天洪杰怒吼连天之下闯出了洪府。一路上少不得有洪府的人擒拿追杀,弄得人人皆知。古剑秋也真够狠心,出手无情,洪府死伤人数怕不下二三十人之多。三天下来古剑秋已逃到了南阳,离开信阳不过在有六七百里地了。这三天来古剑秋真没好好睡过一觉,也没好好吃过一顿,到了南阳,他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他刚进城,便见城门口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迎着他道:“公子可是姓古?”古剑秋剑眉一轩道:“你如何认得本公子?”那店小二哈腰道:“公子有位朋友住在小号,小的乃是奉命特来迎接公子的。”古剑秋这时管你是什么人也不放在心上,一挥手道:“前面带路。”那店小二带着古剑秋穿过大街,进入一条小弄堂,古剑秋心想:客店哪有开在冷清小弄内之理,我倒要看看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当下他故作不知,任由那店小二带着转弯拐角来到一排又矮又小的房屋前。
迸剑秋见了那小房子,要再不发脾气,那就不成为“小魔头”了。为了配合他的性格,一声冷哼已冲口而出。那店小二吓得双腿发抖,面无人色打着抖道:“公子,小的绝无恶意,公子入内便知。”古剑秋心里好笑,轻喝道:“少废话,快去叫你那主人出来迎接本公子。”那店小二慌不迭应了一声“遵命”,正要向一家最小的门户走去时,只听那门户之内已有人打着哈哈,人未现话声先出道:“老夫迎接来迟,请少侠赐谅。”话落人现,从屋内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白白胖胖,富家翁打扮的绅士来,向古剑秋又打拱又作揖道:“少侠请进!”
迸剑秋目射精芒盯在那人身上,冷冷道:“尊驾何方神圣?”那绅士赔笑道:“老夫钱申,在尤霸主门下奔走。’”古剑秋眉头一皱,“哼”了一声道:“你们就这样接待本人么?”说着又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地扭头就走。钱申急得晃身阻住。古剑秋不待他开口,剑眉一挑道:“你待怎的?”“少侠请息雷霆之怒,先听老夫一言。”古剑秋剑眉一竖道:
“你知不知道,本人在洪老儿那里受的是什么礼遇?”“洪老儿对少侠敬如上宾!”“你知道就好。”钱申一脸阿谀之色道:“老夫尽心悉力,少侠入内便知,外面伪装,乃系对付洪老儿耳目的。”古剑秋“哦”了一声道:“真的?”“少侠如果满意,将来见了我们霸主,只要美言二句,老夫便感激不尽了。”于是古剑秋随着钱申进了那破乱的房内,他们由前门进,由后门出,又转入了另一户人家,一连穿过了八家,来到一座大院墙外,越墙而入。好一处人间仙境!迸剑秋向钱申抱拳道:“钱老丈,真是小弟错怪你了。”“古剑秋称他一声老丈,他已有些飘飘然了,古剑秋再自称小弟,他更沾沾自喜,有资格和古剑秋称兄道弟了。钱申哈哈大笑道:“老弟,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钱申的笑声带来了一阵笙歌鼓乐:
十八个穿红着绿的美女,东一个西一个从花丛之中现身出来。古剑秋笑声扬了起来,钱申一声“请!”簇拥着古剑秋进了一座大厅。大厅内已摆好了一桌酒席。
全厅中除钱申和古剑秋外,全是女子,钱申请古剑秋坐了首席,他一个人下首相陪。身后美女侍酒,只乐得古剑秋笑口难合。钱中移座到他身侧,耳语道:“此间比洪府如何?”
迸剑秋一掌拍在钱申肩上,打得钱申翻了一个跟头,大声道:“洪老几小气鬼,哪比得上这里够味!”钱申被打得扑倒在地,先是一愣,以为一句话说错了,惹恼了这个小煞星,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古剑秋这么一说,才放下心,爬了起来又陪古剑秋笑起来。酒足饭饱后,古剑秋被带入一间小巧的精室。古剑秋半坐半倚在一张床上,怀里偎着美女与他调情,背后倚着一个美女替他推拿,钱申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又怕惹他发火。古剑秋眉头一挑道:“老钱!”语气更亲热了。“老弟有何吩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你可是不把小弟当朋友?”钱申大喜道:“哪里!我是怕扰了老弟的好事。”古剑秋大笑而起,推开怀中美女:“去!去!现在不要你们了!”钱申大笑了一阵,才呐呐地道:“老弟,愚兄在未说到正题前,特代表敝主人向你表示歉意。”古剑秋笑道:“小弟与贵主人从未谋面,何歉之有?”“老弟在李堡替我们追回了一封感函,偏偏李禹臣那老混蛋糊涂,竟对老弟恩将仇报下了毒,敝霸主御下不严,内心甚为不安。”古剑秋笑道:“这也没什么,李禹臣那毒药未必能伤得了小弟,而小弟那重手法的一指可有得他活罪受了。”“老弟豪爽,自有容人雅量,但敝主人总难心安,是以急骑送来解药一份,还请老弟笑纳。”随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双手递给古剑秋。古剑秋接过那瓷瓶,打开瓶盖闻了一闻,只觉一股清凉香味冲鼻而入,药未入口心神已是为之一清。古剑秋忽然笑道:“老钱,你们不会是毒上加毒吧?小心我的独门手法啊!”钱申脸色一变,倒退了五步。
钱申这一下可真吓惨了,解药是霸主交下来的,到底是不是毒药,他压根就不知道,万一果如古剑秋所言,不是解药的话,他这条命可赔得太不值得了。他怕是怕极了,可是又不敢夺门而逃。古剑秋哈哈一笑道:“老钱,现在我和你赌了这条命。”倒出一粒药丸,毫不犹豫地投入口中,就象个十足玩命之徒。其实他胆大心细,暗中提了一口真气,顶住那药丸,使那药丸在体内缓缓发生效用,一旦发现情形不对,凭他的内功修为,还不难把那毒药逼住,将来慢慢用功练化宣泄。上次在李堡,他是在无备之下,才上了李禹臣的当。药丸入月复中之时,古剑秋已经试出实是解药,他反而有些迷惑了。这时钱中早已一身冷汗。古剑秋点了点头道:“不错,老钱,你这条命保住了。”钱申一听这话,吁了一口气,抹着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苦笑道:“老弟,你自己不怕,可真把我的胆水都吓出来了。”古剑秋笑道:“老钱,你们霸主还有什么话要你转达的么?”“敝主真诚欢迎老弟做客,不知老弟肯不肯赏睑?”古剑秋摇头道:“对不起,小弟现在没有空,改日……”“哈哈!不要改日了,老夫兼程赶来了。”有人在精舍之外接上了话。钱申惊讶地“咦”了一声,道:“老弟,我们霸主来了。”晃身先向房外边去。
迸剑秋也跟着出了房门,只见大厅之上老老少少来了七八个人。钱申抢步向为首一个身体修长的白发老人行礼道:“属下钱申,不知霸主虎驾亲临,未及远迎……”东霸天尤志雄双眉一轩,袍袖轻拂,把钱申逼过一边,喝道:“废话少说。快给老夫引见古少侠要紧。”
说话之间一双虎目早已盯向了古剑秋。
迸剑秋微微一笑,迎着东霸天的目光。缓步上前抱拳为礼道:“晚辈古剑秋见过尤霸主。霸主如此抬爱,至感惶愧难安。”东霸天一把抓住迸剑秋的手,像喜逢故友似地哈哈大笑道:“少侠不要客气,要不是你老弟替我们抢回了那封密函,我们这次人可就丢大了,此恩此德,老夫无日不在念中。”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种话来,只听得古剑秋全身发麻。古剑秋作出受宠若惊之状,连连作揖道:“霸主言重了,这叫晚辈如何敢当!”尤志雄哈哈笑着,请古剑秋坐下,向他介绍他带来的随从人等。尤志雄随行之人一共有六名,四个老头,一对少年。
那四个老头是:总文案不老童生冉再春;总教习七步断魂掌万俟过;左护法铁臂金刚牛逵;右护法秃首残鹰宇文漆。那一对青衣少年则是东霸天尤志雄左右双童司徒青,司徒艾,他俩是周胞手足,人都长得很帅,背插双剑,一脸冷峭,看他们的样子眉梢间充满了不忿的神色,显然,不大满意古剑秋受此礼遇。
迸剑秋剑眉微颤,开门见山道:“霸主此来有何指教?”尤志雄大笑道:“少侠快人快语,我们用不着转弯子说话了。不瞒少侠说,老夫此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想礼聘少快为本府总护法,其地位在各堡堡主之上,更有副霸主之实。”“如此位高权重,霸主放心得下晚辈么?”“老夫待人以诚,相信少侠必不会欺我。”古剑秋笑道:“正因如此,晚辈才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此话怎讲?”“不瞒霸主说,到那时晚辈只怕约束不住自己,对霸主宝座生出非分之心,岂不有负霸主厚爱。”尤志雄听得一愣,大有哭笑皆非之感,半天才暴起一阵狂笑道:“好呀!少侠真会说笑话。”古剑秋抱拳笑道:“不敢,请霸主说另一目的吧。”“少侠这次是不是真的和洪老儿弄翻了?”古剑秋反问道:“老前辈你认为如何?”
“据老夫猜测只怕这又是洪老儿那手花样。”古剑秋哈哈大笑道:“老前辈不愧高明,说得一点不错。”东霸天想问又不便出口地呐呐道:“少侠!老夫……老夫真不知该怎样开口才好。”古剑秋邪恶地笑道:“老前辈想知道真情是不是?”“如蒙赐告,老夫必有以报。”
“报倒不必,晚辈只想老前辈答晚辈几句话作为交换。”尤志雄笑道:“少侠有话只管问,老夫一定叫你满意就是。”古剑秋笑道:“你们四大霸主关系奇怪,暗里相斗都不敢指名叫阵大干一场。这到底为什么?”尤志雄一呆,想不到古剑秋会问出看来不重要,却无法回答的问题来,半天才搪塞道:“只因我们原来都是好朋友.谁也不愿被人指为负盟背义之人。”古剑秋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二十五年前的奇案,就是他们所为,因此彼此都有顾忌?难怪师父要我走这条路。”古剑秋心念及此,声色不动地陪着龙志雄打了一个哈哈,表示对他的解释颇能心领神会。
两人笑了一阵,古剑秋不等尤志雄再问,笑容一敛正色道:“晚辈与洪霸主暗中约好,由他助我在江湖上独树一帜,将来由我出面,对你们三霸天有所不利。”尤志雄猛震道:
“此话当真?”“一字不假。”尤志雄睑色连变道:“这种重大之事,你为何要告诉老夫?”古剑秋端坐如故,镇静如常地含笑道:“晚辈请问老前辈一句,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什么送我解药,又对我待如上宾?”“那是老夫认为你值得倾心相交。”“老前辈没有利用在下之意?”尤志雄老脸一红道:“你若是把老夫看作洪老儿,那你就错了。”古剑秋挖苦他道:“我可比不上老前辈的高风亮节,话是告诉你了,你们看着办吧!”也就是说他可以考虑谈谈条件。尤志雄也听懂了,可是他故装不懂。狂笑道:“好一个古剑秋,你不怕老夫先杀了你以绝后患?”古剑秋大笑道:“晚辈偶听有人言道,四大霸天之中以洪杰独秀群伦,将来武林天下非他莫属。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尤志雄吼道:“好小子,你是说老夫不及他么?”“晚辈初人洪府连伤包一峰,胡群两人,而洪杰对我仍敬如上宾,今日晚辈深感老前辈赐药之望诚,不念李禹臣下毒旧恶,好心好意给了你一个重要消息,而你却要对我有所不利……”接着一阵狂笑代替了未完的话,他尽情笑了好久,双目神光陡射,冷厉沉声道:“我出道虽晚,可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哪一位来取在下的命请快吧!”
东霸天身边左右双童早就看不惯古剑秋的大模大样,目中无人,这时可给了他们出气的机会,“呛”的一声,两人宝剑同时出鞘,晃身飘落上前,喝道:“狂徒快来受死!”古剑秋正要向前走去,忽听尤志雄笑道:“小兄弟你可看错老夫了,我岂是无容量之人!罢才不过是对你的胆识略加考验罢了。”一手拉住迸剑秋,把他按回座上,同时怒目喝道:“无知童子,还不向少侠谢罪退下!”左右双童气得双目尽赤,但在霸主面前又不敢不依,只好从牙缝中迸出一句:“对不起,请少侠见谅。”古剑秋暗忖道:尤志雄果然中了我激将计,看来这次倒是碰巧了。尤志雄叱退双童后,笑道:“小兄弟,你认为洪杰老儿是真心对你么?”“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他有对不起晚辈的地方。”“旁观者清,要不要老夫说几件事给你参详参详?”“晚辈不妨听听。”尤志雄道:“就老夫所知,那日进入洪府偷袭少侠的人乃是武林无赖多事老人朱一吾和中州剑客卓哲元,另由丐帮帮主穷神齐百万率领帮中高手接应,朱一吾失手逃走之后,却苦了断后的中州剑客,被洪老儿擒住了,小兄弟可知道此事?”古剑秋一愕道:“真有此事?洪老儿真不是东西,他们还一吹一唱的说那刺客乃是你们所派,因此我才答应与他合作对付你们。”尤志雄笑道:“他还有更对不起你的地方呢!”“老前辈一并说了吧!”“洪老儿擒住卓哲元后,先下辣手废了他的一身武功,然后假借小兄弟你的名义,把他送回他家中去了。”古剑秋冷哼道:“洪老儿这一手不够气魄。”尤志雄道:“要是小兄弟你处理这件事呢?”“要是我,我干脆一刀把姓卓的杀了!”说的恶形恶像,十足一个小魔头。
尤志雄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道洪老儿真有那好心肠么?”古剑秋道:“他另有目的?”“小兄弟怕不怕“中州剑客’的朋友寻你?他用的可是“借刀杀人’之计!”“我怕他们?”“可是洪老儿用这种手段来对你,老夫总觉得他不够朋友!”古剑秋一挑眉,忽然又摇头,自言自语道:“江湖上本来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小兄弟,可不能以偏代全,忽略了江湖上也有义气。”古剑秋斜目看了尤志雄一眼,轻声“嗯”了一声没答话,表示他对尤志雄一样的不相信。
尤志雄微微一笑,击掌吩咐道:“来人,把老夫送给古少侠的礼物送上来!”
一个劲装大汉双手捧着一只托盘应声进入厅中。盘中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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