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对中倏儒释即认为是武林三义,现在真假已分,不禁感到有点羞愧!
而且竟然听信中倏儒释道之言,反而对白旭云起了疑心,这一点更是令众人疚愧万分的!
白旭云在这短短数月中,竟然学得如此神奇武功,将三个老魔击退,这也是令众人衷敬佩!
白旭云听从红衣蒙面少女之言,没有去追赶中倏儒释道,正在这时,结命草公孙一锦携着徐翠亭,正欲窜走。
白旭云一闪,拦在二人身前,道:
“请二位,稍留片刻!”
结命草公孙一锦,知道白旭云功力绝顶,连她三位师兄都不能敌,她只好按捺着性子,道:
“你小子别仗技欺人,我结命草纵然不济,也得同你一斗!”
以为白旭云是不放过她,故发此言!
要知道结命草亦乃万流派五大弟子之一,地位非泛泛可比,纵然当前处于劣势,她可不卑躬屈节求生。
白旭云望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你乃武林长辈,在江湖上也没有恶行劣迹,同我白旭云亦无仇怨,我们没有动手的必要!”
徐翠亭面对着白旭云,双眼含幽怨与悲伤!
无论当前的白旭云是真是假,同她均有一段不可抹去的渊源!
假白旭云同她有过肌肤之亲,曾已海誓山盟过,她对真白旭云有救命之恩。
因此,她满月复悲伤,泪水也快流下来!
结命草听了白旭云之言,乃浅浅一笑,道:
“那么你意欲何为?”
白旭云乃激昂地,道:
“在下请前辈留下,想请当着众位前辈作个证人,没有别的意思。”
结命草公孙一锦本不是坏人,听了白旭云的话,乃淡淡地说道:
“你说吧,看我替你能证明些什么!”
白旭云这人虽然生性狂傲狐僻,但人却极守义道。
他对结命草公孙一锦甚是恭谨地行了礼,然后说道:
“晚辈现在提出问题,前辈如能知道,即直言答复,以解在场众人疑团!并也代替洗刷我白旭云之冤!”
结命草公孙一锦见白旭云执礼甚恭,亦不好固执,乃缓和地,道:
“只要我知道,当无不尽言!”
白旭云抬头向前位扫了一眼,然后向着结命草道:
“现在当场诸位前辈,第一个极待明了的是,前辈三位师兄中倏儒释道,如何化装为武林三义老前辈,如何化装为百变鬼影门老英雄杀死三绝剑?如何又化装为神拳铁臂将门老英雄囚禁,请公孙前辈向众位解答,以解怀疑!”
结命草公孙一锦一怔,回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姓公孙?”
白旭云乃将如何得遇怪老人欧阳明之事,说了一遍。
结命草轻微叹了口气道:
“原来,你已认识我四师兄了!事到如今,我已不必隐瞒了,不过,这事全由我三位师兄所起,毫不与我及四师兄两人相涉。”
她看了众人一眼,道:
“我三位师兄久居中倏,有时也来此地小居,他们为了要洗刷我祖师爷三百年前所受武林中人的讥笑,乃计议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大风波来!”
“当时我那知道他三人有此行动,可没有参与他们之中,我是向来懒散,一心想在这古台之中,寻求祖师爷神功。”
当下她一五一十地将中倏儒释道如何地计划,如何地化装为三人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她所说的,同怪老人欧阳明向白旭云、冷晨清所说的一样,没有多大出入。
众人听了她的详迷,又是惊骇,又是佩服!
惊骇她众位师兄中倏儒释道,诡谲狠毒!
佩服的是他三人心机灵巧,设想布局周到!白旭云乃道:
“各位前辈,现在已明白了杀死我师三绝剑,杀死冷姑娘之母金羽茑,都是中倏儒释道所为,他们的目的,不外是化装为各位,令自己自相残杀而已!”
他走到霸王庄三老面前,说道:
“现在我要解释我不是在贵庄卧底,盗去‘紫泉古台’构造图的白旭云。在贵庄卧底的白旭云,乃中倏儒释道之徒令洪坤所化装,他乃是奉师命而行。”
“如何能证明我不是在贵庄卧底的白旭云?这得请徐翠亭姑娘作个证明。”
说着,转过身朝着徐翠亭一抱拳,道:
“在下蒙姑娘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你是个纯洁姑娘,不过是受了令洪坤的引诱,才弄得受怀感上的折磨。好在姑娘尚未铸成大错,没有做出不好的行为。”
“在下必为姑娘寻出令洪坤,如果他没有甚大恶行,我定负起这个责任,要他与姑娘结成连理。”
“现在,请姑娘代我分辨一下,免我受着不白之冤,终身感激!”
徐翠亭不禁呜咽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才慢道:
“不错,你不是在霸王庄卧底的白旭云,那个白旭云鬓发间有红痣一颗,即可分辨。”
说完红着脸紧低着头,不胜羞涩之态!
白旭云来在霸王庄三老面前,掀起鬓发,道:
“请三位看个明白。”
三老一看,白旭云鬓发间,果没有什么红痣,他们深信徐翠亭的话不会假,乃抱歉地道:
“对不起,实在是我们误会了!”
白旭云道:
“徐姑娘并无大错,三位得放手时且放手,她是被令洪坤所引诱,不能全怪她。三位前辈收容令洪坤之时,就有失察之过。”
“现在徐姑娘同令洪坤实际已结为夫妇,在下已说过,如果令洪坤为人没有大过,这件事,我白旭云当必玉成其事。”
“至于东方姑娘,同令洪坤之婚约,可以取消,这对三位前辈尚无大损,不过,东方姑娘可要心头放宽,不要怀念此事,武林中人,讲的爽快明朗,实事求是,不可固执于繁文琐节。”东方瑶群一颗芳心,早已系在假白旭云身上,教她如何放得下哩?
忍不住地悲从中来,掩面而哭!
这时,徐翠亭对白旭云不但不怨恨,而且感激不尽,她轻轻走出,向白旭云施一礼,道:
“原来相公是个大智大勇,道义兼具的人,小女子多次有所冒犯,望祈原谅则好!”
白旭云面上虽无笑容,语气甚是缓和,道:
“岂敢!岂敢!过去都是误会,不谈也罢!”
徐翠亭慢慢来到东方瑶群面前,也是深深一礼道:
“徐翠亭蒙姑娘待婢子如视亲姊妹,我不该为了那个假白旭云令洪坤,而在师父面前陷害你,说你私绘这座‘紫泉古台’构造图,受了数月囚禁痛苦!”
“同时,婢子也不应受令洪坤的引诱,而暗夺姑娘的未婚夫,这一点,我深深地感到疚愧!”
“好在,令洪坤不是正道中人,婢子代替姑娘失了名,令姑娘能保守着清白之身,这又是我深以为慰的!”
说着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阵,徐翠亭来到三老面前跪下,道:
“婢子蒙三位庄主数年养育之恩,如今做出此事,已无面见人,请三位庄主,赐我一个痛快,以此赎罪吧!”
寒冰奇掌东方斌身虽是黑道,为人却也仁慈,伸出手将徐翠亭拉起,安慰地,道:
“这不全是你的错,适才白相公说得很对,我们也要负相当的责任。”
“现在,话已说明,你日后好好做人,希望白相公能寻着令洪坤,成全你的终身吧!”
徐翠亭立起身,默默无言。
东方斌来到东方瑶群身边,将她拥在怀里,道:
“我儿,苦了你,过去,不必去怀念吧!徐翠亭说得对,你能保得清白,已是万幸。”
东方瑶群伏在父亲怀里痛哭不已。
这时,结命草公孙一锦,道:
“东方瑶群,及徐翠亭都是我的徒弟,她们所受的遭遇,我也应负起点责任来。对于她二人婚姻,我自有处置之办法,东方兄及白相公不必为这事操心!”
白旭云又来到紫鹤姑姑面前,道:
“前辈的门人红姑绿姑,是死在‘桃木剑’之手,一点不错,不过,‘桃木剑’不是我晚辈,而是中倏儒释道中的儒巾老者,他名叫做孙扬,他之所以化装为我,以‘桃木剑’在江湖上出现,目的不外是掀起江湖风波而已。”
“以老前辈及贵门人在江湖上所作所为,死不足惜。不过,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只要老前辈改过自新。回头即是岸,我白旭云日后仍将借用‘桃木剑’之名,行道江湖,负起助奸除恶之责,请前辈好自为之。”
他这话,是多么地激昂,多么地豪气!三人均不由衷心感到敬佩。
尤其冷晨清、红衣蒙面少女,芳心更是暗自欣慰不已!
白旭云转身来到神拳铁臂佟浩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说道:
“我这次一会见了前辈,诸多失礼之处,因为中倏儒释道变化莫测,令人防不胜防,我总以前辈是他们所化变,故我多方阻拦冷姑娘不认前辈。”
“现在,事情已完全明白,前辈同冷姑娘已是父女团圆了,我同冷姑娘在吕梁山第一次相见至现在,我们情逾手足,现在我总算完成心愿,让她能得遇亲父!”
说着,转身冷晨清拉了过来,送到神拳铁臂身边。父女亦是禁不住地抱头大哭起来!
白旭云望了望她父女一眼,转身又来到武林三义身前,深深一揖,道:
“三位前辈乃武林正宗所景爷的奇人,不想竟被中倏儒释道三恶人,假名扰乱江湖,这也是天意,幸三位前辈无难月兑身,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不过,我不明白,数月我在风灵观,曾与二位大战。若说那三位是由中倏儒释道所化装,那么从他们的神态言行看来却又找不出一点破绽来。”
“而且,连风灵道长的门人云海道人,及逍遥前辈的门人中州双侠,怎么也认不出哩?”
武林三义听了,不禁一怔,道:
“如此说来,中倏儒释道将我等三人囚禁此地后,却又冒充去骗我们的门人了!”
白旭云道:
“可不是!”
他当下将云愁道人如何死在“桃木剑”下,如何进入风灵观同那三个武林三义大战。如何被怪老头掳走之事,细说一遍。
这时百变鬼影门幻真插上嘴,道:
“此事也很显明,三位上了中倏儒释道的陷井后,他们就化装为三位,因为他们有神出鬼没之能,风灵道长,及逍遥兄的门人,当然认不出来。”
白旭云疑惑地道:
“那时,我的功力尚浅,武功是从武林三义所学,为什么合他们三人之力,敌不过我呢?”
门幻真笑道:
“这也没什么可疑,他们三人无非是想装得逼真一点,故意敌不过你。”
白旭云一想,此话很对,在我没有得万流教主神功以前,功力绝敌不过中倏儒释道,这显明是他们是故意不敌我了。
他将这问题弄清楚以后,又朝红衣蒙面少女施一礼,道:
“在下蒙姑娘治疗冰寒功,又赐宝马衣装银两,又为了在下及冷姑娘东奔西跑,受了许多折磨,我这里谢过了。”
说完,又是深深一揖。
红衣蒙面少女现在有无限的伤感,眼见他与冷晨清成为一对,自己仍落得孤孤单单。
但她也爱冷晨清,冷晨清天真无邪,资质又佳,当然她不愿意冷晨清失掉,遭受心灵上的打击!
她只好按捺着内心的难过,答道:
“这算不了什么,吾辈中人,以行侠仗义为宗旨,只要是行为正大之人,都应作平等看待,我对你、及冷姑娘并不是另眼相待,不过是做我份内应做的事而已。”
这几句话,表面上堂堂正正,实际上不过是掩饰之词。
白旭云已将一切误会解释了后,结命草公孙一锦道:
“现在此地无事,我送各位离开好了。”
白旭云向她施一礼,道:“得蒙前辈放过我们,真是感激不尽,还有一个石室中关有许多江湖朋友,那些人,虽然不应贪心来求神功,但罪不致于死,望请一并放他们出来吧!”
结命草公孙一锦叹口气,道:
“这些事,都是三位师兄所为,我虽知道,可无力量阻止他们的行为。”
她侧过头向徐翠亭道:
“将那些人放来此地吧!”
徐翠亭应了一声,进入“天”字石室中。
这时红衣蒙面少女道:
“我至现在仍不明白,那八个石像,怎么不翼而飞的?”
结命草微微一笑,飞身而起,伸手在那墙壁上按了八下,墙壁上一个翻转,现出八尊石像来!
原来墙壁上内外都有机关,只要你手一按,便会翻转。
结命草公孙一锦道:
“我大师兄孙扬,心思灵巧诡谲,他借这八尊石像,又用掉包的方法,给你们八个人逐一死去,令你们认为是自相残杀,在你们心灵上先受一种恐怖。”
正在这时,蓦地听得这座古台之下,如闷雷似地“隆隆”之声传来!
众人愕然不解,面面相视!
结命草公孙一锦却面色大变?
正在众人惊疑之际,徐翠亭执一把红宝剑,从“天”字石室中惶惶地走出,道:
“不得了,师父!三位师伯在古台下层已全部施放炮药了!还有那些被困的人,已全部被杀!”
众人又惊又怒,没有一个有主张!连结命草也被吓得面色发白地道:
“这如何是好,想不到我三位师兄连我也不顾,出此毒手,真是可恨!”
“此地出路在本台下一层,上面是没有出路的!”此时,那“轰轰隆隆”之声,愈来愈激烈了!
东方瑶群抬眼向白旭云看去。
白旭云一接触她的眼神,忽然醒悟,道:
“……”
他的话被“轰隆”之声所掩盖,不知所说的什么!此时众人已是心寒胆战地,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古台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白旭云得着东方瑶群眼神的启示,乃向众人说道:
“各位不要慌乱,我有办法令位逃出。现在各位分别跃上这座石板,每次三个人。”
“石板后面有三个突出的石球,在第一三个突出的石球上一按,石板会向上升去。石板停止不动时,再放手,决不可中途停下。”
“石板不动时,即到达这座古台天层了,再纵上天层中另一石板,紧按顶端一个突出的石球,石板便会将你送到屋顶之上,到那时,就逃出危险了!”
结命草公孙一锦纳闷得紧,这小子怎对这古台机关,了如指掌?
他第一次原来是早已模清机关,所以能够逃出。
因为结命草公孙一锦,至今还没有寻出这个秘密来。这个秘密,是由东方瑶群所体会出。
白旭云因得着东方瑶群的指示,才知道这个秘密。
适才大家一慌乱,白旭云也未想起这条秘道来。东方瑶群因当着师父结命草之面,不敢开口说出,故乃用眼色示意白旭云。
众人听了白旭云的话,虽然大家均感奇怪,想不出白旭云是如何知道这座古台秘径的?
有的人可又想到,怪不得白旭云功力如此高绝,原来他已在这古台中得着天玄上人神功。
他如果不是在这座古台得着天玄上人神功,也决不会有这么深厚无比的功力,他如果没有来过这座古台,也决不会知道此地出路。
此刻,已是危在眉尖,众人无暇也无心地的去多想,逃命要紧。
当下众人分别三人一组跃上石板,向一层升去!
大石板升上天层后,又自动地堕下来,这样一往一来,约有五次,不过盏茶时间,全部已到天层。
这时,轰隆之声,更加剧烈,白旭云、冷晨清、红衣蒙面少女三人,是最后升到天层。
在三人一到达天层,原先上去的人没有一个离开,大家围作一团,似在欣赏一件奇异的事。
白旭云三人感到奇怪,目前处于这最危险的时刻,大家怎么会忘记死活不照着他的吩咐,纵上小石板逃去哩?
她三人好奇地上前排开众人一看,可令他们愕然而惊!
原来,在众人包围之内地面上,蜷伏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傲面君子白旭云自己!
白旭云先是一惊愕,随即体会到是怎么一回事。他默不作声地,扶着那人,伸手在他脸上一抓,一张人皮面具随手而月兑,内面现出另一张陌生而清秀的面孔来!
看他年龄,亦不过只有十八九岁,人已是微微一息,只有一丝微气存在。
看他样子,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昏倒此地?
多数人更不明白这少年怎么也来到这座古台中?
大家当然更不知道这少年是谁,连结命草也认不得。
白旭云将他扶在怀里,见众人均以惊异眼光看着,他为了解释大家怀疑,乃说道:
“这人,即是在霸王庄卧底,盗走‘紫泉古台’构造图,化装为我的中倏儒释道之徒令洪坤。”
“他大概盗得霸王庄‘紫泉古台’构造图,便寻到此地来而被困。他是被困绝粮而饿昏,生命可保,请大家不要担心。”
他最后几句话,是指着徐翠亭暗示着。
徐翠亭、东红瑶群一听这人即是在霸王庄卧底的假白旭云,心头一阵难过,泪珠不禁夺眶而出!
尤其徐翠亭同他有过肌肤之亲,海誓山盟过,又是怨愤又是伤悲!
霸王庄三老,及结命草更是说不出心头的感慨。
白旭云立道:
“各位,赶快依照适才在下所说,跃上那小石板上逃命要紧,如果迟延,命就难保了!”
“令洪坤不过是绝食饿昏,尚无大碍,我自会照料。”
这时,众人觉得这个冷傲孤僻的白旭云,伟大极了,令洪坤师徒化装为他,不知代他招来多少麻烦,多次还险些送掉一条命。
这时,他不但不记旧仇,反而还要救令洪坤一命,这种伟大的行为,那不令人钦佩!
这时,众人又被一个景物所吸引了,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在一点。
他们目光所注视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而是一个人家,那是个道装的人家!
他们奇怪,这座“紫泉古台”,是天玄上人所造,天玄上人不是三清中人,怎么此地会有一座道装神像?这神像庄严穆肃,道貌严然,分明是一个前辈前人。怎么这位道装神像,会供在天玄上人所造“紫泉古台”中哩!
众人正在默思之际,蓦地,“轰隆”之声地起,似乎感觉这石堡被震动得有点摇撼幌动!
那敢怠慢?众人不再去思考不紧要之事,逃命第一,当下又分别跳上小石板,穿出天层。
在众人分别穿出天层之际,白旭云随身取下水壶,先将令洪坤紧闭的口掀开,倒了几口水,送进一颗灵丹。然后,伸出手掌,附在他命门穴上,导气引息起来!
令洪坤不过是受饿了几天,经饮了几口水,吞下一粒灵丹,再经白旭云代他导气引息,人便悠悠地清醒过来!
在他醒过来,慢慢睁眼一看,自身躺在一个少年怀里,在他看清那少年面貌时,不禁“啊”地惊呼一声,人又昏了过去!
这时,众人均已陆续跃上小石板,一上一下的穿出天层,徐翠亭不忍丢下令洪坤,留在最后未走。
“轰隆!轰隆!”之声,愈来愈剧烈,天层石堡亦是摇幌得像要倒塌下来!
此地,只有他们三人了,白旭云将令洪坤挟在胁下,拉着徐翠亭跃上小石板,一按顶上石球,便穿出天层。穿出天层,立身于一个大石亭之中,放眼一看,见众人均立在左侧山峰之上。
便不犹豫地,仍拉着徐翠亭向左侧山峰纵去。
在他们刚纵身到山峰之上,便听得天崩地裂,轰然一声大响,整个石堡被炸得石屑横飞,烟雾迷漫!
这一声大响,震得众人双耳呜呜欲聋,山峰也被震得有点颤动了!
要是白旭云稍迟片刻,他同徐翠亭令洪坤,怕不葬身在石堡之中,粉身碎骨而死!
众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手心捏一把汗。
这么一座数百年的古台,竟这么毁去,众人无不满怀感慨!
除了白旭云红衣蒙面少女外,大家无不替天玄上人可惜!
迷漫的烟雾,渐渐随着清风散于天空,此时夜已三更,明月分外皓洁,寒星也格外光亮!
那座古台,这时已是断墙残壁,狼籍不堪,经大量的炸药一炸,已成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这时,令洪坤又醒了过来,一见当前情景,也吓得面色发白,此时,他精神已渐渐恢复过来,惭愧地立起,深深地向白旭云行了个礼,道:
“在下令洪坤蒙兄台不念旧恶,援手相救,此恩此德,当永感五中!”
白旭云也一抱拳,道:
“过去的不必谈了,只要兄台日后改过自新,即不负在下今日相救之举,倒是兄长既系着秘图,怎会又被困在古台中绝食饿昏不能窜出?”
令洪坤叹了口气,道:
“此话,说来甚长!”
他停一停,接道:
“在下,因奉师命,化装并冒兄台之名,在霸王庄卧底盗取‘紫泉古台’构造图。秘图虽我盗着,可是我忽生异念,并未将所得秘图之事,禀告我三位恩师。”
“我想,天玄上人的‘紫泉古台’秘图既为我所有,我能寻着古台学得神功,岂不可称雄一世,列位天下第一人!”
“因此,我瞒着三位师父,怀着秘图窜到吕梁山来,经过数月,终被我寻到此地,这也是我跟踪那位徐姑娘身后,才能寻着这座古台,不然,我哪能找得到这里?”
徐翠亭一听,心头大怒,暗道:
原来他早已得见我,而不出面相认,反而跟踪我寻到此,此人良心,也太过狠心了!
她想到这里,伤心得禁不住地热泪夺眶而出!
令洪坤看了她一眼,疚愧地又道:
“在我跟踪着徐姑娘身后,来到这座古台之中,拿出秘图一对照,此地可不正是我所要寻找的天玄上人‘紫泉古台’。”
当下,我满怀高兴,便依按秘图所指路径,及机关开启之法,便到达天层。”
“我一到达天层,得见一尊仙风道骨道装神像,神像有一个紫檀木小方盒,盒盖仅写着‘紫泉神功秘籍’六个大字。”
“这一来,我高兴得莫可名状,因高兴过度,人也有点昏沉沉地了。”
“我没有立时打开檀木合,定了定神朝像叩了四个头,立起身后,我脑子忽涌起一个念头。”
“当时我想,这天玄上人‘紫泉神功’为我所得后,我三位师父及江湖中人,难免不追踪我来到此地。”“我想,如果我另外去寻找一个稳秘之处,来苦练神功,我三位师父可神通广大,天涯海角,也必会找到我。”
“如果我被他们找到,承认已得秘图,寻得‘紫泉神功’,到那时,我不但是功亏一时,而且还得赔上一条命。”
“我知道,我三位师父心狠手辣,到那时,决不会放过我一命的。”
“因此,我想来想去,便想得一个办法,那即是将这张‘紫泉古台’构造图毁去,谎言说没有寻得这张秘图,纵然我三位师父不相信我的话,也决不会置我于死地。”
“这一来,我仍然可以活着暗练神功。”
“同时我想,我三位师父也不一定便能寻得着我哩?”
“无论我三位师父能不能寻得着我,这张秘图对我已无用了,毁去最为妥当。”
“我这么一决定,便不再往下想,高兴地便取了火摺,将秘图烧毁了!”
“在我烧去秘图后,立将檀木盒打开,天啦……”
他说到此地,沮丧叹了口气!
众人听到这里,神色极其紧张,不知三百年前一代奇人天玄上人的神功,是否为令洪坤所得?
白旭云可神色安详,便口问道:
“后来怎样?”
令洪坤失望地道:
“在我打开檀木盒一看,内面那有什么‘紫泉神功’秘籍哩?空空地一无所有!”
众人听了大哗!
镑暗自奇怪,那本神功秘籍怎地不翼而飞?
若说天玄上人故弄玄虚,根本就没有存放这么一本秘籍,那又何致于费这大的心机,造这么一座古台哩?
他们又想到,中倏儒释道及这位结命草公孙一锦,均在这座古台出现,而且对古台中机关了如指掌,想必在令洪坤得着秘图以前,他们先已模清了这古台中机关,那部秘图谅被他们所得!
他们这些人这种想法,是合情合理的,因此不约而同的抬起猜疑的眼光,齐向结命草注视着。
结命草一见众人齐望着她,心头已明白,知道众人起了疑心,乃淡淡一笑,道:
“各位疑心是我及三位师兄将秘图取去吗?这就想错了!我们不但没有得着这部秘籍,而且那天层的机关门径,都未模出来!”
白旭云立接着,道:
“公孙前辈所说非假,各位不要疑心,我们先听令洪坤说完,我来向各位解释疑团!”
众人又是迷惑了,白旭云怎能解释这其中疑团哩?
是了!白旭云一身神奇武功,早已令人怀疑,原先所想他已得着天玄上人神功,恐怕假不了!
众人正这么默自沉思时,令洪坤又接着说道:
“我一见檀木盒没有神功秘籍,灰心欲死,呆了一阵,此地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便想离开。”
“在我一想起离开,忽然想起了那一张秘图,但是秘图已被我烧毁去,没有秘图,我简直寸步不能行了!”
“因为我窜到古台时,是看一段秘图,走进一段路,并未完全将进出门径,开启机关记下。”
“这座古台千门万户,机关重重,千变万化,我也无法将全部记下。”
“这一来,我又惊又骇,东模模西闯闯,可无法寻出路径来!”
“饶幸我身边还带有足够的干粮及饮水,当下我便节约饮食呆下,天天设法想去寻找机关。”
“可是,在我粮食已尽时,门径仍未寻出,这时我已绝望,只有等待死神来临!”
“饿了七天,我便昏迷了,要不是得遇兄台,我已是粉身碎骨了!”
“我今日之得生,已完全醒悟做人不可欺心,我要不是起了贪心,欺师自私,何致于险些命丧黄泉哩?”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无限感叹!
白旭云沉思一阵,向令洪坤道:
“你化装为我冒我之名,系奉师命行为,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你暗室欺天,同徐翠亭姑娘结下不解姻缘,又将何以自处?”
令洪坤良心发现,垂头流泪不语!
白旭云见他不语,乃接着道:
“现在有两条路,任你选择……”
抬头望了他一眼,断道:
“第-条路,我破除你武功,让你做一个平常的人,免得日后挟技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徐翠亭听了这话,忍不住嚎嚎大哭了起来!
东方瑶群同他有婚姻之约,而且相处数月,一颗芳心,早巳系在他身上,现一听白旭云要破除他武功,亦不禁难过万分!
令洪坤不但不惊骇,极安详地回道:
“我身负重孽,死有余辜,就是要我一命,又何足惜?何况我这一命,本来已是死去,由兄台捡了回来,任由处置好了!”
他的话中,却含着无限的悔意!
白旭云冷冷地道:
“不过,还有一条路可走,看你能否接受,遵守诺言。”
此时令洪坤已由死里逃生,没考虑地接着道:
“请兄台吩咐好了!”
白旭云严肃地道:
“你同徐翠亭姑娘已有肌肤之亲,结有夫妇之情,我放过你,而同徐姑娘结为夫妇,日后改过向善,不得再为非作歹,能否做到?”
这是出乎令洪坤意外的,他不禁一怔,满脸惭愧之色,嗫嚅地道:
“我对东方瑶群姑娘及徐翠亭所负甚多,只要给我赎罪的机会,万死不辞!”
徐翠亭正在掩脸哭泣不止,东方瑶群亦是伤感万分!
结命草公孙一锦忽然趋前,向令洪坤道:
“你是孙扬、冯立、古乔的徒弟?”
令洪坤可不认识她,迟疑半晌,才答道:
“不错,这三人正是晚辈的师父!”
结命草道:
“你可认识我?”
令洪坤着实向她打量一阵,忽然想起的道:
“晚辈不认识前辈是那一位高人,但我前在吕梁山见过一面,知道前辈是徐翠亭的师父。”
结命草淡淡一笑,道:
“你说得不错,前次我们曾见过一次面,那时我还将你认作白旭云哩!”
她停了一停,接道:
“我姓公孙名一锦,外号人称结命草,是你师父孙扬、冯立、古乔的师妹,你可听说过?”
令洪坤一愕,他实未听他三位师父说过有这么一位师姑。
现这位师姑当着众人说出身份,当然不会假,立即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然后,立起身来,道:
“弟子不知是师姑大驾,望请恕罪!”
结命草公孙一锦,道:
“这也难怪你,我虽听说有你这么一位师侄,但也从未见过面,你一个师父也未将你带到此地来过,你当然不会认识我了!”
“来!我替你引见一下……”
她指着东方瑶群,道:
“这是我大女弟子东方瑶群,你在霸王庄同她有婚姻之约。”
说着转过身,指着徐翠亭,道:
“这是我二女弟子徐翠亭,同你有夫妻之情。”
令洪坤一听,东方瑶群及徐翠亭都是师姑之徒,这个乱子可弄大了。
笔然,他是奉师命在霸王庄卧底,盗取“紫泉古台”构造图,但他师父可没有教他去奸婬人家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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