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武学最高境界的究竟?!”有人曾经问一代大侠苏小魂这个问题。
据说,当时这位武林中六十年来第一奇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走向前去,张开了双臂拥抱对方。
──银步川英雄外记
原文内容是:
或有问者:“天下武学,以何为无上究竟?!”
是时,大侠未着一言,轻步向前,张双臂揽拥对方。
此际温柔如菩萨眷顾众生,更似慈母呵护子女。
在场者,无不动容,顿入微妙沉思,逾一时辰!
天可以崩,地可以裂。
但是,人的心却可以成为天地的主宰。
乾坤二老的攻势绝对惊人,尤其那内力之雄厚,在他们罡气所罩方圆三丈内,赫然不仅是飞砂走石,甚至是当真有地摇天动!
他们攻向宗王师,而且是经过精密计算。
“因为姓宗的小子吸收了天地灵能,心性无法调服,引得他狂野,胡下乱杀正可以让敌人自乱!”
这是乾坤二老的计略,也是龚天下看出人心之处!
宗王师冷冷一笑,体内一股浩瀚真气正欲勃发,蓦底是身旁有人不急不缓跨步向前,瞬间没入乾坤二老的罡气之中。
报天下!
宗王师微微挑眉,倒是身旁杨岩开了口:“怎么此人--,老是--抢头阵--?”
声音,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眼神,倒是充满英雄相惜的赞叹。
旁侧,龙征扇开九刀斗然合一,这之力便是和黑权那柄方形金龙刀又是九次交撞!
这两人一开始就拚内力,简直不顾刀法的死命相斗。
藏雪儿双眉微皱,低声朝印性大师道:“龙姑娘终究是女流,恐怕长此下去会有吃亏……。”
少林印性大师低叹一声,方是欲言又止。藏雪儿冰雪聪明,心中明白,又道:“大师是考虑到少林寺如果得罪朝廷,恐怕有灭寺之祸?”
印性大师尴尬一笑,沉吟须臾,自叹了一口气,有些喃喃自语的回道:“佛法乃是究竟天理所在,如果记挂这身臭皮囊而背法,学佛只是诓欺世人!”
话声一落,正待是跨步向前。蓦底,右侧那乾坤二老狂风暴沙的罡气斗然停息。众人一楞中,不由得纷纷将目光投射过去。
只见,那龚天下竟是双臂轻舒,将那两名强悍花甲老人拥抱。
瞧这一幕,众人纷纷错愕、讶异、赞叹交杂。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龚天下那双臂并没有用力。
包令人惊疑的是,原本充满淋漓杀气的乾坤二老,那面庞竟泛出一抹难以形容的祥和。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兵王羽墨双眸精光一闪,轻赞叹着:“莫非龚兄弟真是做到了传说‘观音普门三十二相’?”
“无尽意菩萨白佛言:世尊!臂世音菩萨云何游此娑婆世界?云何而为众生说法?方便之力,其事云何?
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国土众生应以佛身得度者,观世音菩萨即现佛身而为说法;应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现辟支佛身而为说法;应以声闻身得度者,即现声闻身而为说法……应以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候罗伽、人、非人等身得度者,即皆现之而为说法……。”
--妙法莲华经普门品第二十五
另侧的“天刑手”黑权,斗见那乾坤二老竟然和叛逆勾肩搭背,忍不住怒喝道:“吕干、吕坤,你们着了魔啦?”
这一喝声虽是急焦暴怒,但也有一股猛烈真气直冲向乾坤二老脑门。
原本,这位手执御赐方形金龙刀的天刑手想以“破魔神律”来震醒乾坤二老;没料到的是,乾坤二老并不是中了外道邪术,而是在方才一战中,斗然见了自心光明,顿时陷入本性安详。
黑权这一喝,瞬间喝掉了他们一生中执着不已的贪嗔痴和杀机!
若不观眼前厮杀与佛法教间事相差异,黑权这一“喝”声,足可和禅宗鼎鼎大名的“临济喝”相媲美!
后来有人问乾坤二老:“在那一战中,你们看到了什么?”
“自己!”他们如此异口同声的回答。
“自己?”
“是!”乾坤二老回答了一句很有禅机的话:“你自己真的看过自己吗?”
“那么……黑权那一‘喝’又如何?”又有人问。
“自己!”
“还是自己?”
“对!”
乾坤二老哈哈大笑,彷如稚子般的开心,回道:“更清楚的自己!”
黑权的心中不知已经转过多少念头。
乾坤二老这么莫名其妙柔顺的像对稚子,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当下,振臂挥令,怒喝斥道:“所有官兵听命,在场叛逆一律诛杀无赦!”
便是,数千官兵哗然喊杀,一拥而上杀气腾天。
宗无畏浓眉一挑,冷冷沉哼道:“擒贼先擒王。”这位魔教教主经历过多少阵仗,眼前情景稍一判断,只要死了黑权,这些官兵便是群龙无首溃不成军。
一念底定,立即大步跨越,腾过蜂拥而至那些大明官兵头顶,巨大双掌弥天压下,直迫那位“御赐天刑手”黑权顶门。
看这惊骇毕力双掌,绝对是要一击毙杀,亳无留手余地!
黑权冷冷一笑,竟是拔身相迎!
眼前,龙征捕帅剑眉微挑,心底浮饼一丝讶异。无论如何,黑权这老小子如此迎敌,万万不是。
不合理!大大不合理。
江湖上,不合理的搏杀必有诈杀。
她正要扇开刀现,冷不防对面拔身而起的黑权后背,倏忽窜出两道精芒。
好快!
那是用强弩机括弹出,有三爪倒钩的两根精铜短杵。宗无畏待要收掌回身已是不及,更何况腰际空门,黑权那柄紫金方刀以一式“飞日破云”已是扫破外袍。
宗无畏怒目沉喝,双掌各并后头四指,让虎口尽力拉张,恰恰足以令强弩飞爪杵穿过。
他这一手随机应变果真妙绝,不但躲过对方暗器,而且双掌落势不变。倏忽,便击打在黑权头顶百会重穴毙杀了对方;只是黑权那横扫刀卷遒劲,硬是划破宗无畏护身罡气,重重迫入对方气海!
霎时,黑权惨喝之声贯穿全场,所有人为之惊悚住手。
“你们还不快走?!”
龙征喝道:“难道也想落得如此下场?”
一时间那三千官兵面面相觑,尚在犹豫,乾坤二老双双一叹,朝向那些大明兵卒道:
“各位,主将已然阵亡,就算退走也不至于论罪!”
这话有效,他们怕的是朝廷降罪,如今情势倒是可以有卸责之法。便是,这三千官兵滚尘而去,简直可以用“忽然消失”来形容。
另端,宗王师早已大步跨前扶住他爹,低沉的声音有些颤抖:“爹──,您老人家伤势如何?”
宗无畏那张坚毅迫人的面庞连一丝抽动也没有,只是昂首挺立,沉声中带着爹亲对子女的满意,回道:“凭他黑权,伤不了爹什么寒毛……。”
他口里这么说,但是一场子高手可是看在眼里心中清楚──黑权那一刀迫杀宗无畏气海重脉,就算不死,一身内力想在三五年内恢复,恐怕神仙也难为。
在这种救人的生死关头,大家的心中自然会浮现一个人──龚天下!
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不,不仅是习惯,而是根本的信任!
报天下呢?
这位不让生命在自己眼前倏然消失的男人,为什么没有阻止宗无畏毙杀黑权?!而当下,宗无畏如此重创,他又为何没有立即出手相救?
当他们想到这个问题的刹那,兵王羽墨忍不住蹙眉轻叹。
羽墨先生用不着望向那位自己十分欣赏的奇男子。
因为,他已经十分清楚──稍前,龚兄弟虽然以传说中“观音普门三十三相”神功化解了乾坤二老心中戾杀之气。但是,他也确确实实捱了那二老的“崩天裂地”。
报天下这种亳不闪避的握法,能活着已是最大的奇迹。虽然,他就是以这种“承受”让乾坤二老在难以置信中恢复了人性、显现了佛性。
不过,不争的事实是──他必然内创深重!
霎时所有的人也像是都想通了般,自动分成了两拨人。兵王羽墨、龙征、藏雪儿迈向半蹲身子状似抚模维摩大犬的龚天下;另外的少林印性大师、法救小僧庞动战、“破铜刀”杨岩则奔向宗无畏身侧。
眼前目下,最尴尬的人是乾坤二老;而心中最躁郁挣扎的,则是宗王师。
爹亲那一身重创,几乎令他失了神难以出手相救;而生死兄弟龚天下那张呈现比雪还白的面庞,同样叫他忧心油生。
不,更令他难以压抑的愤怒是,此时竟然无法出手泄恨──黑权已死,乾坤二老又已发善性。
那两个老头是龚兄弟以命度化,自己更不能一掌搏杀;如此层叠矛盾,不禁神志慢慢模糊,只觉体内真气飞窜,脑门一片空白无识。
兵王羽墨跨步到了龚天侧,边沉声问道:“你们这手‘崩天裂地’手法如何?”
乾坤二老脸色羞愧,急急回道:“攻膻中心脉,一破少阳两脉……。”
藏雪儿柳眉轻蹙,柔声自语道:“这上下交征攻,轻则五脏六腑重创,重则背脊段段碎裂!”
这一重手,果真是亳不留余地的必杀技法。
龙征则是双眉怒挑难抑,蹲在龚天旁另侧,急声问着:“龚郎,你现下如何?”
报天下双眸紧闭亳无表情,只是,那不发一语的面庞,在夕阳晖照中,白煞的令人惊心动魄!
“乾坤二老竟然胆敢背叛朕?”
天子口气,自有肃杀威严,平平淡淡却是凶险慑人!
尹蝶儿那绝色娇容倒是犹能镇定展颜,柔声回着:“回皇上,昨天一役除去了黑权狗命,也去除了龙征权势;加上重创了龚天下和宗无畏那老贼,收获不可谓不大……。”
就事实利害得失评估,那无名茶棚一战,的确是收益不少。
那个永乐帝呵呵一笑,轻捋颔下胡须,望着美人须臾,道:“蝶儿也是言之有理,真是好本事,能逗得朕开怀……。哼哼,不像那些满朝文武百官,朕一发怒就失了神,惊惶不知所惜──。”
尹蝶儿浅笑回道:“是皇上帝王气势慑人呢!蝶儿之所以斗胆进言,是因为此事功大于过。否则,蝶儿只有自请皇上降罪……。”
“哈、哈、哈,好、好──。”永乐帝大笑数声,嘿哼道:“待朕备齐四十万兵马,攻伐蒙古之际,便将那些武林草莽势力连根拔除!”
“是,皇上英明──。”
尹蝶儿娇笑回应着:“那些自命侠义之士不为朝廷所用以利邦国,自己另行一套律例,终究会成为社稷祸害……。”
柄法无二,武林却另有一套规章。
这点,绝对是当朝所忌。
包何况,永乐帝朱隶乃是兵变窜位,如果给了那些江湖人物煽动机会,难保不会群雄并起以争大位。
“江湖现况,你就帮朕多加留意……。”
帝王语气,简单而直接,用不着大声呼嚷,却是绝对命令:“一切,都要依朕谋略,完全掌控!”
完全掌控,几乎是自古以来,所有皇帝自视天责所在!
“司马武圣不可能击败唐凝风!”
柳破天那尖锐刺耳的嗓音,冰冷而不屑:“这只不过是姓唐的那小子一手反主为客的遁月兑之计!”
“依天师之见,唐凝风别有计谋行动?”皇甫追日的神情愉悦了不少。因为,和司马武圣交手,根本是个侮辱!
“不管那小子出什么计……。”这位兵王智目冷冷笑了,扯着沙哑声音道:“釜底抽薪,立刻叫他无计可施。”
吞星公子在旁微微一笑,那双蓝眼星目精光一闪,颔首接道:“天师的意思,是皇甫兄弟在决战之前就打败司马武圣的那把剑?!”
如果皇甫追日在圣陵一战之前打败了司马武圣,届时,唐凝风无论如何都得出面。
换句话说,咱们唐大公子这手“败遁”,根本失效。
“嘿、嘿──,”柳破天满意的怪笑了起来:“打败司马武圣,就是逼出唐凝风!”
“唐凝风不可能会输──。”
有一个人在喃喃自语,手里那瓶老酒壶三两下便往嘴里送,口里犹不断嘟嚷着:“如果姓唐的那么不经打,老子早就赚它百万两银子!”
这个喝酒的老头子可不是随便发发牢骚。
打从他决定接了天下六大赌坊的夺命头金,可是花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心血在注意唐大公子所有的行为、惯性、武学、反应,甚至连“目标”的口吻用辞、衣饰布料、口味品尝,无不钜细靡遗的登录清楚。
在他那本泛黄的簿子里,就有一行写着:看女人,脸部表情嘻笑随便,眼瞳子里却视若虚空。
结语是:不能以诱杀!
又有一行记叙:爱管闲事又尽量不出手。
定论则是:除非独自一人,否则难以设陷狙杀!
他又大大灌了一口老酒,自个儿哼哼嘿嘿两声,喃喃道:“这小子,可关系着我老学究一世英名咧──。”
天下最神秘的杀手,那双老眼可是一直盯着咱们唐状元的顶上人头,眨也不眨。
因为,这颗头不仅值一百万两银子,更值得挑战!
“皇甫追日一定会去找司马老头──。”
咱们老字世家四掌柜想都不想,直接便说了:“别说是柳破天要他这么做,就算皇甫老道也会去试试真假──。”
因为,皇甫追日对唐凝风的造诣应该有了七八分的了解与评定。当然,他对司马武圣也早有定论。
“除非他自己判断错误──,”欧阳梦香大美人微微垂首,浅笑接着道:“否则,他也不相信司马探花可以击败当今的唐状元?!”
老实相当赞许的看了这位美人一眼,心底却也同时泛起一丝哀伤。身前这位红粉知己,难道真是有缘无分?看看又开始了一天,只剩两日!
老字世家里谁都不能违抗老女乃女乃的命令。
当然他这个小孙辈也不例外!
问题是,咱们这位老实四掌柜倒底有什么方法可以两全其美?这真是大事件,他可是打从第一次听到指令时就想到现在。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那真是放手一搏的大风险。
因为,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击杀唐凝风!
如果嫁祸的对象死了,那么这个计划便没有实行的必要。
所以,他日前应允了欧阳梦香的提议──真万不得已和唐凝风一战,那也是死胡同里不得不的一条活路。
不过真正考验他四掌柜智慧的是,有没有另外一条路子可以走?!
“依梦香姑娘卓见──,”老实眯起了那双小眼,缓声道:“唐凝风是个怎样的人?”
“平心而论,依梦香之见,唐状元的确是侠义之辈。”欧阳梦香柔声浅笑回着:“只不过行事章法和江湖上所谓大侠作为颇有相异……。”
老四掌柜点了点头,用目光等待欧阳梦香继续说下去。只见,我们这位大美人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泛过一丝光彩,有点绯红染颊的接道:“所以,也许一般所谓名门正派的大侠们无法接受的想法,唐状元说不定可以理解。”
能理解,就有可能会去做。
老实笑了,笑的真是有点不太老实。
不太老实中,却有掩藏不住的兴奋浮动。
司马武圣并没有回去找宣任运和布惊。
因为,他知道自己输给了唐凝风。
如果回去面对那两位老朋友,他很难想像自己应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假装一身傲然大言不惭的叙说编出的战果?还是说出实情让自己羞愧?
他心中只觉得一阵苦涩,苦涩中有某种复杂的愤怒。
人为什么会恼羞成怒?因为,发现自以为可以控制的情况,完全超出可以掌控的范围。
不但超出,而且还要当众面对!
他几乎是失神般的到处晃游,老半天后才进入了一家小酒馆,蹲踞在墙角旁猛往嘴里送酒。
这酒馆里没什么人,只有另外一端墙角处,有个瘦小糟老头也在咕噜咕噜灌个不停,口里还喃喃有辞。
炳、哈──,司马武圣心中苦笑数声,想着:我一代大侠堂堂武林典诰司马探花,今天竟然要躲在小酒馆里不敢见人,跟那些藉藉无名之辈厮混一处借酒浇愁?!
他心中自怜自艾,又有些怨恨窜生。
倒底在怨恨什么?一脑子混乱的思绪也抓不准理不清。反正,他恨自己赢不了唐凝风那晚辈小子,他怨宣任运没有阻止他前往挑战,甚至责怪如果不是俞欢正好也在场,说不定早已风风光光的打败了唐凝风,此刻早已受到万人景仰。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有人影进来。
人影,手中有一把长剑。
剑,晶莹剔透,却冰冷的像是死神的手!
灵石县这一大早可是要喧闹翻了天。
皇甫追日一剑毙杀了司马武圣!包奇怪的是,皇甫老道竟然在墙上留下了:“追日一剑恃凝风”!
这档子大事要让那些江湖嘴巴武林舌头不讨论也难。
谁都会想这是精彩绝伦的一战,非得弄明白不可。当然,大伙子也不笨,推想一下唐凝风打败过兵王追日,而皇甫追日又杀了司马探花。
“所以,唐凝风和司马武圣一战,唐状元是诈败!”那些人马后炮可放得大声,没半个想到昨儿早上还在那捶胸顿足,没能猛下一大注儿赚他司马赢面。
所以,他们结论是:“老天有眼保佑好人,否则岂不是赔惨?!”
闲话归闲话,大伙儿还是想知道兵王追日如何一剑刺杀司马探花的真相。因为,“正月十五,圣陵决战”,那注儿可得押的准才行!
可惜的是,当时在那小酒馆内,只有一个喝个半醉的糟老头在场。
只有他目睹所有的经过!
小酒馆外,本来是有不少各路探子跟踪司马武圣。当然,也有不少探子跟踪皇甫追日到来。
但是身为密探,他们怎么也不好现身,所以只能在外头各自窝在暗处,尽可能张大照子瞧里面情势。
镑路人马一律回报:“糟老头早在酒馆里灌酒,其后司马武圣才到──。”
“也就是说那个老头子没什么问题……。”不少武林行家分析:“因为谁也不知道司马武圣会去那里──。”
所以,那老头子在酒馆里只是偶然!
“如果是单纯的偶然,”老江湖们三三两两谈论著:“糟老头看到的就是武林历史的公证!”
也有人提出疑问:“酒馆的主人呢?他也该瞧见吧?!”
“嘿,那位老板有妻小家室,早见得有人要搏命,拔腿就跑啦!”
“怪了,那……那个老头子为什么不跑?”
“呃──,你家探子眼珠子闪啦?不知道那老头子腿是瘸的?”知道这消息的人可得意了:“一个喝了半醉的瘸老头怎么跑?!”
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除了问皇甫追日,只有找到那个瘸了腿的老头来问清楚听明白。
“今天又要忙了──。”
满城的探子都在叹气:“上那儿去找那个不知生从何来、死往何方的瘸腿老头?!”
“宣任运不得不来找你!”
柳破天冷冷的声音,似乎早已料到别人的人生未来是如何:“因为,这就是江湖!”
无论怎么说,在武林中总认为“天下三人”宣任运、布惊、司马武圣是至交好友。
所以,为了替司马武圣报仇,也为了武林典诰名声,宣任运不能不出面。
“任运神剑”这四个字,是武林中最高荣誉的代表。不,它更可以说是当今中原武林精神图腾所在。
“姓宣的是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顶尖的高手。”柳破天晃着他那颗大脑袋,尖锐的声音怪笑了两下,道着:“司马武圣和他比起来,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木剑……。”
“有意思!”
兵王离魂似乎跃跃欲试:“天师──,如果我杀了宣任运,苏小魂想不出面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