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已找不到区冉的影子。
六名黑衣人不觉感到诧异,四下寻找。
猛然,一名黑衣人惨嚎一声,便踪影皆无。
其余五名黑衣人吓得心中一惊,急朝叫声响起的地方搜寻前进。
蓦地,怪老头纵身跃来,双掌疾风般地一扫,五名黑衣人顿时翻倒在地。
这时,古厉行也已打倒拎肉的黑衣人,正在横扫其余的黑衣人。
敝老头瞧见苗晓可被两名黑衣人挟持着,已跑出树林,身形一展,追了过去。
只三个起落,怪老头已落在他们前面。
敝老头冲着两名黑衣人,咧嘴笑道:“朋友,你们是自己主动放人,还是让我替你们放人?”
两名黑衣人知道怪老头的厉害,当即丢下苗晓可,转身便逃。
敝老头见他们要跑,身形一长,纵身追上,探手封住两名黑衣人的“神阳”穴。
两名黑衣人立刻如同两根木棍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敝老头挥挥手,抓起苗晓可的双肩,带着她飞似地回到树林内。
树林内,已无黑衣人的踪影,只有古厉行在那寻找区冉。
敝老头道:“古老头,怎么,区冉不见了?”
迸厉行道:“不错,区冉不知道怎地不见了!”
敝老头道:“会不会叫那些黑衣人抓走?”
迸厉行摇头道:“不会的,我在追那些黑衣人时已仔细看过。”
敝老头道:“这就怪了,怎么好端端地一个大活人会失踪呢?”
迸厉行道:“我也觉得奇怪,难道说他钻进地里去了?”
敝老头道:“古老头,我看我们别光在这儿发牢骚了,赶快四下找找,一定要把他找到!”
说罢,怪老头带着苗晓可,往东面找去。
苗晓可此刻脸色苍白,双眼痴呆呆地望着前方,整个人如同一堆棉花絮一般。
敝老头也没在意,只顾四下寻找区冉。
忽然,从地下传出区冉的声音道:“喂,怪老头,古前辈,你们在什么地方?”
迸厉行大声道:“我们在树林里,你在哪儿?”
地下又传出区冉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我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敝老头道:“你耐心等一会儿,我想法子救你!”
转而对古厉行道:“听不出,对啦,不如这样,我逗他说话,你仔细听,找到方位,我们便动手将地挖开!”
敝老头道:“好,也只好如此了,开始吧!”
迸厉行提气叫道:“区冉,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地下传出区冉的声音道:“听见了!”
迸厉行对怪老头道:“喂,听出方位了吗?”
敝老头道:“你说得也太短啦,我哪儿来得及辨清?”
迸厉行再次提提气,叫道:“区冉,你这个混蛋,哪儿不好躲偏躲在地底下!”
区冉的声音道:“是古前辈在说话吗?古前辈,我没躲在地下,我感觉自己好象被架在什么地方!”
迸厉行道:“怪老头,这回该听清了吧?”
敝老头道:“听清了,就在这!”
他用手在地上划了个圈。
迸厉行由腰间抽出从黑衣人手里夺来的刀,按照怪老头划的圈,动手便挖。
敝老头见他如此用力,忙道:“喂,你挖轻点,别伤着区冉。”
迸厉行道:“别担心,我挖得有数!”
挖了近一尺深,仍不见区冉有什么动静。
迸厉行不觉诧异道:“怪老头,你不会听错吧?是不是在这?”
敝老头道:“刚才的声音来源,似乎就在这地方。”
迸厉行道:“什么?似乎在这?你……”
他把刀送到怪老头手中,道:“这回你叫我听,然后由你来挖!”
敝老头放下苗晓可,道:“好,这回我动手!”
他清了清嗓子,道:“区冉,你用尽气力大叫一声,叫得越长越好,听见吗?”
区冉道:“听见啦!”
随即,一声长啸从地下发出。
迸厉行竖着两双耳朵,仔细听着。
可是他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啸声,一时发不清到底在什么地方。
片刻之后,啸声停止了。
迸厉行思忖片刻,向左前方走出五步,用手在地上划个圈,道:“在这,一定在这!”
敝老头操刀便挖。
同样挖下去一尺多深,也没挖出个名堂。
于是,两个老头便互相轮流,一个叫,一个挖。
半个时辰之后,树林里已被挖出十几个坑,而且连树都挖倒了三棵。
迸厉行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手中已经卷刃的刀,道:“妈的,我就不信这回我挖不到人!”
说罢,朝手心啐了两口唾沫,使劲地挖起来。
正忙得热闹,两个老头猛听背后有人道:“喂,你们这是在干嘛,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挖这么多洞!”两位老头听出是区冉的声音。
“他们急转过身形,见果然是区冉,立刻骂道:“混帐王八蛋,你胆子就那么小?躲在地下算什么好汉?”
区冉茫然地道:“我,我没躲在地下啊?”
迸厉行道:“胡说,这不可能,凭我们的耳力,是不会听错的!”
区冉道:“那这地上……”
敝老头打断他的话,道:“这你别问,我先问你,你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区冉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在一棵树上一靠,便觉得整个人立刻被什么架了起来。”
迸厉行道:“胡说,你小子骗人!”
区冉正要分辩,怪老头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区冉道:“我只觉得一阵震动,便摔在地上,不信你瞧,我的还疼着呢!”
敝老头有点相信他说的话,问道:“那你能说出是受了什么震动的呢?”
区冉道:“好象被什么砸了一下。”
迸厉行道:“是刚才吗?”
区冉点点头。
敝老头道:“可能就是刚被我们挖倒的那棵树砸的。”
迸厉行道:“将他从地下砸蹦出来了是不是?笑话。”
敝老头道:“我看这不像是笑话,倒是这件事十分蹊跷。”
区冉道:“怪老头,古前辈,你们先别猜了,可儿人呢?被黑衣人抓走了吗?”
敝老头道:“没有,我们将她夺了回来。”
迸厉行道:“这不,就在……”
他手指着刚才怪老头放下苗晓可的地方,不由地楞住了。
苗晓可,已是踪影全无。
一阵凉风袭过。
区冉打个冷颤,睁开惺忪的双眼。
夜已深,天上的星星一闪地朝着大地做鬼脸。
区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嘟嚷道:“妈的,天这么冷在外露宿真不是滋味。”
他翻了个身,正打算继续睡,但闻怪老头不紧不慢地道:“区冉,别发牢骚啦,若不是你坚持要求露宿,这会儿我们恐怕又走出百余里啦!”
区冉道:“我可不知道这里的夜这么冷。”
迸厉行道:“忽”地支起身子,道:“区冉,这就是你经验浅薄的表现,你不但经验少,还不听人劝。”
区冉道:“不是我不听劝,实在是……唉,我现在无话可说。”
敝老头道:“好啦,无话说就别说,我们还是别睡啦,快起来赶路,怎么样?”
区冉沉吟片刻,道:“好啦,也只有这样了,反正睡也睡不着了。”
迸厉行弹身而起,笑道:“对啦,起来赶路总比在这儿挨冻要强上百倍。”
敝老头道:“我也好趁此机会教你在黑暗中打暗器和防别人的暗器,好吗?”
区冉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道:“走啦,别总站在这说个没完,唉,老头就是罗嗦!”
迸厉行道:“区冉,你别嫌我们罗嗦,恐怕等你到了我们这把年纪,会比我们更罗嗦。”
说罢,转身朝前走去。”
区冉一边走一边道:“古前辈,你走错方向啦!”
迸厉行抬头看看前方,自我解嘲道:“啊炳,老罗,人不服老不行啊!”
区冉笑道:“但愿我老了别变成你这样!”
走了一程,区冉问怪老头道:“怪老头,你说苗晓可会不会让那些黑衣人给抓走了?”
敝老头摇头道:“不会的,如果是黑衣人干的,应该会被我们发现的。”
迸厉行道:“从总的迹象看来,她一定是自己逃走的。”
区冉道:“她为什么要逃?是不是怕我们怪罪于她。”
迸厉行道:“树林中的一切你都看到的,该不该怪罪于她,我想你应该知道。”
敝老头道:“别谈这个啦,还是商量一下明天的事n巴!”
区冉道:“明天的事,明天的事干嘛得现在就商量?”
敝老头道:“因为明天就能赶到清泉堡。”
区冉道:“什么,明天就到啦?可……可是我们……”
迸厉行道:“区冉,别再记挂着那些奇怪的事啦,还是想想明天怎样去应付陇西怪魔。”
区冉道:“难道说你们想制服他?”
敝老头道:“不错,若是不制服它,武林中将会有一场巨大的浩劫,有许多武林同道也会因此而丧命。”
区冉道:“为什么?”
迸厉行道:“他这次下英雄帖,就是为了找目标的。”
区冉道:“找什么目标?”
敝老头道:“但凡接到帖子,而又未到的,他就一定会派人去杀了他们!”
迸厉行道:“即使他们杀不了的,也会搅得你终日不得安宁。”
区冉道:“他们当真有那么厉害?”
敝老头道:“陇西怪魔已有十几年未出江湖,这次复出,他的势力一定比以前的大。”
区冉道:“你们能制服陇西怪魔吗?”
敝老头点点头道:“我相信可以的,因为这次肯定是陇西怪魔的传人,打着陇西怪魔的名号重出江湖……”
迸厉行道:“所以,现在的陇西怪魔的武功,一定没有以前的陇西怪魔的高。”
区冉道:“难道他不知道你们会到场。”
迸厉行道:“绝不会,因为他没下请帖给我们。
区冉道:“我像有点明白了。”
敝老头道:“你明白什么?”
区冉道:“陇西怪魔下帖子,是为了抬高自身的地位,而你们乃是绝顶高手,他们怕你们届时会捣乱,所以不下帖子给你们。”
顿了一顿,区冉又道:“不过,我猜陇西怪魔一定会料到你们会到场的!”
迸厉行道:“哦?为什么?”
区冉道:“因为在江湖上一有什么动静,消息传得比风都快!”
迸厉行道:“哈哈……区冉,你真聪明,这一点我倒给疏忽了。”
敝老头道:“好啦,扯了那么多废话,明天的事一点都没商量。”
区冉道:“怪老头,我们就是商量也没用,俗话说计划没有变化快,我看我们还是随机应变的好!”
敝老头道:“随机应变?就怕到时应变都来不及。”
迸厉行道:“怪老头,别这么没把握,我看还是区冉说得对,随机应变!”
正说间,一阵衣袂之声,由远而近。
星光下,三条黑影如同大鸟一般,冲着二老一小飞来。
敝老头道:“哈,你看有人来接我们了。”
区冉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打向飞在最前面的黑影。
但见那黑影在空中一翻身,继而身形一展,怪老头急忙探手一捞,道:“好功夫!”
说话间,三条人影已落至眼前。
三个黑衣人,一高,一矮,一个胖。
只听胖的黑衣人笑道:“三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多见谅。”
敝老头将那粒石子送到区冉手中,冲着三名黑衣人一拱手,道:“二位,小老儿乃是泛泛之辈,何敢劳动大驾?”
矮个子黑衣人道:“何须与这精老头多废口舌,将他们作了,我们也好早些回去。”
迸厉行道:“哈哈,阁下的口气好大,就凭你们,也能作得动我们,夸海口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物!”
矮个子黑衣人道:“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们今夜可是劫数难逃啊!”
区冉跨前一步,道:“劫数?什么劫数?我劝你不如赶紧回去,免得劫数落到自己头上!”
斑个黑衣人仰面狂笑道:“区冉,你就像那死了的鸭子一般,嘴总是那么硬!”
区冉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高个黑衣人,道:“你认识我?可……可是我好象没见过你。”
胖点的黑衣人道:“见没见过,那无关紧要,师兄,我们还是早点做完这件事,这小子曾说过,我们做事一向漂亮。”
区冉闻听此话,立刻猜出这人是谁,惊愕地指着他,道:“原来你是……”
底下的话还未出口,那胖点的黑衣人已欺身出掌,掌风所指,直扑区冉前胸。
其出招之快、之狠、充分显示出他不是泛泛之辈。
敝老头见他出招,立刻运足十分内力,拍向他左肋。
胖点的黑衣人见状,心知如果再不收手,即使是杀了区冉,自己的这条命也完了。
于是,他立刻旋身收掌,斜劈怪老头手腕。
敝老头等到他的招数用老,突地一翻腕,双掌变爪,一前一后,抓向他的心窝。
胖点的黑衣人心头大骇,急跃身向左,闪身欲躲。
勉强躲过了前面一爪,但后爪却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斑个黑衣人见胖黑衣人吃了亏,大喝道:“老难毛,敢伤我师弟,我要你的狗命!”
身形一展,高个黑衣人的掌风已至。
敝老头急挥掌相还。
三招刚过,怪老头觉得高个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似乎非常熟悉,不由忖道:“咦,这家伙的功夫……很像那个老魔头的。”
心念一动,怪老头将真力提到十成,双掌上下交替,犹如波浪,继而沉啸一声,掌风由掌中吐出。”
掌声,带着隐隐的轰鸣声,迫向高个黑衣人。
斑个黑衣人立刻感到有一股奇大的压力迫向自己,心知不妙,急运足全身功力,迎了上去。
“波”,两股掌风相触。
斑个黑衣人只晃了一晃,似乎他并不在意怪老头的一击。
斑个黑衣人见接下怪老头一掌,而且并不算太费力,心中一喜,运足的功力,松懈了下来。
殊知,怪老头发出的掌力,乃是呈波浪形,一波一波地向前击打对手,且一波比一波要强。
就在高个黑衣人的内力刚刚松懈,第二波内力,已然袭到。
黑衣人心中大叫不妙,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被打得如同大鸟一般,飞了出去。
直飞出近一丈远,高个黑衣人的身体才重重落地,一道血剑,由口中射出。
矮个黑衣人见两人都带伤,而且在这位看上去十分糟糕的老头面前连十招都未过得去。
由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害怕了。
迸厉行用手点点他,笑道:“喂,我的乖孙子,你还未上手呢?怎么,你不想试试?”矮个黑衣人惊恐地看着三人,犹如一个木雕似的。
胖点的黑衣人拖着受伤的左肩,道:“三位,在下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们走!”
矮个黑衣人一听“走”字,急忙扶起高个黑衣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不是留念,而是害怕,害怕怪老头会突然追上,送给他要命的那一掌。
区冉望着他们的背影,叹道:“哇,怪老头,想不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
敝老头道:“这几个人的功夫不弱,十年我从未用过十成功力去打一个人。”
区冉道:“可是你不是轻易就将他们击倒了?”
迸厉行拍拍区冉,道:“喂,区冉,我刚才好象听你说你认出黑衣人是谁?”
区冉点点头道:“是的,我认出那个胖点的,他叫苏由文,外号铁心肺,乃是陇西怪魔的弟子。”
敝老头和古厉行都随之一楞。
敝老头道:“那么另外两个也都是陇西怪魔的弟子吗?”
区冉道:“我只知道那个高个子是陇西怪魔的弟子,人称无肠人,叫柳有根,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陇西怪魔的弟子。”
迸厉行道:“现在至少有一件事可以作出个结论……”
区冉接过话头,道:“这一路上前来打扰我们的黑衣人,都是天元帮的人!”
迸厉行微然一笑,道:“聪明,不过……”
区冉道:“不过那么多怪事却不一定都是天元帮所为。”
迸厉行道:“越来越聪明。”
区冉道:“可是我们却还不知道那些失踪的人的下落。”
敝老间轻轻拍拍区冉的肩头,道:“这点你尽可以放心,我们总能将这些人全部找到。”
区冉撇嘴道:“只怕到时她们全都没有人样了。”
敝老头浅然一笑,道:“你就知道担心你的姑娘。”
迸厉行道:“怪老头,这话你就不该说了,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想女孩的。”
区冉道:“两位老人家,别再拿我做开心果啦,我倒有个找线索的办法。”
迸厉行道:“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
区冉眨眨眼睛,道:“我的好办法,就是……去参加英雄大会!”
敝老头和古厉行微然一楞,继而仰面大笑,一人打了区冉一个嘴巴。
迸厉行道:“鬼精灵,这巴掌是告诉你,你的鬼点子真多。”
敝老头道:“聪明人,我为什么打你一把掌,你一定能够猜出来的!”
说罢,同古厉行并肩朝前走去。
区冉双手捂着脸,心里转了十八个圈,也没想出怪老头为何要打他一个巴掌。
两个老头走出十几步,同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翻。
区冉见状,心中立刻明白,自己又成了两个老头的开心果。
清泉堡。
名为清泉堡,实际上,是一个不小的镇子。
这镇子,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好一个秀丽的镇子。
然而,这里却让人隐隐感到有一股浓浓的杀机。
二个老头,一个小子,在静静的街上,左顾右盼地走着。
区冉四下望望,转过身,一边慢着走,一边道:“怪老头,我总觉得这里不大对劲。
敝老头道:“有什么不大对劲的?”
区冉道:“大白天的,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你说不觉得很奇怪的吗?”
敝老头微微摇头,道:“不奇怪,因为我知道这里不久将成为战场,而且,要死不少人!”
区冉道:“你这么肯定?”
敝老头点点头。
迸厉行道:“你转过身去看看,就知道了。”
区冉转过身,一眼看见前面的不远处竟站着许多黑衣人。”
区冉心中一颤,惊道:“咦,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刚才,刚才这里……”
迸厉行道:“刚才这里没有这么多鬼,但再过一会儿,这里便会有些鬼要倒楣。”
话音刚落,但见两侧屋顶上,跃出三十来名手执各种兵器的的江湖中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羞的,有俊的,有高的,也有矮的,有胖如猪的,也有瘦如猴的。
这些人,一跃下屋顶,便立刻躬身立于两旁,齐声道:“恭迎盟主大驾光临。”
“怪老头,你们的盟主是谁?这么大的架子,人家都在恭迎他,他却不露面。”
敝老头冲着区冉微然一笑,没出声。
这时,古厉行走到怪老头面前,拱手道:“盟主,各门各派的人都按期赶到。”
敝老头道:“好,好,咦,都喻大师呢?”
话音刚落,但闻一阵朗声大笑,一个老和尚,由旁边的一个小巷中转了出来。
区冉一见都喻大师,立刻跑上前道:“师父,你……你老人家也来了?师父,我……我想死你啦!”
都喻大师道:“鬼小子,爹只不过是嘴上想我罢了!”
说罢,他冲着怪老头单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醉施道长,你果然守信用。”
区冉惊道:“什么,醉施道长,你,你是醉施道长?”
敝老头手捋胡须,微笑道:“怎么,不像吗?”
区冉忙从怀中模出风云令,道:“这块令牌……”
敝老头道:“这块令牌乃是我收徒的信物,你既已拥有它,那么,你便是我的徒弟。”
区冉道:“不行,我已有了师父,不能再认一个师父的。”
敝老头道:“可是你有风云令啊!”
区冉道:“我可以将它送人!”
都喻大师拍拍区冉道:“区冉,别这么做,这么做会伤醉施道长的心的。”
区冉道:“那这,这……”
迸厉行笑道:“区冉,我看不如这样,都喻大师先收你为徒,醉施道长后收你为徒,那么,都喻大师为你的大师父,醉施道长为你的二师父,你看这样……”
都喻大师高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古施主的话甚有道理,徒儿,我看就这么办吧!”
醉施道长道:“区冉,这样的话,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啦,我劝你别再犹豫啦!”
迸厉行道:“傻小子,还不快拜这二师父?”
区冉长叹口气,道:“唉,我看出只有这么办啦!”
他走到醉施道长面前,倒身拜道:“二师父在上,小徒区冉,见过师父,望师父永远健康!”
醉施道长哈哈笑道:“好好,乖徒儿,快快起身,快快起身!”
迸厉行道:“这才叫佛道相融嘛,和尚,道士,你们说呢?”
都喻大师道:“阿弥陀佛,这还多亏古施主鼎力相助。”
迸厉行道:“可是我没想到醉施道长竟会以怪老头的身份同区冉在一起,而且待了这么久。”
醉施道长道:“这不奇怪,我醉施一向都做让人无法预料的事嘛,哈哈哈……”
正笑间,忽闻对面的黑衣人中有人高声诵道:“副帮主到!”
顿时,黑衣人立刻左右分开,垂肩站立。
一顶四抬小轿,穿过黑衣人的队伍,来到黑衣人的队伍前,停了下来。
轿帘一掀,从轿中走出一名身材魁伟的蒙面黑衣人。
所不同的,就是在他的胸前,配带有一双用纯金制作的苍鹰。
醉施带着众人,迎了上来。
黑衣人背着双手,注视着醉施道长。
区冉上下打量那名黑衣人,心道:“咦,这人的身材这怎么熟悉,好像非常像……”
想到这,他又仔细看看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正好与区冉的目光相触。
但见黑衣人微微一楞,继而又恢复了平静,冲着醉施道长拱手一礼,道:“道长久仰,在下有失远迎,望请原谅!”
醉施道长道:“帮主多礼了,贫道不请自到,打扰了。”
黑衣人道:“道长乃是世外高人,区区小堡,委屈尊驾了。”
醉施道长道:“帮主客气,贫道想问一句,帮主让我们到贵地,究竟有何贵干?”
黑衣人道:“道长一口一个帮主,叫得我脸都红了,其实,敝帮主因身体欠佳,故派我来迎接诸位。”
醉施道长道:“那么阁下是……”
黑衣人道:“区区乃是本帮的副帮主。”
区冉抢着道:“怎么弄个副的来,不行不行,你快些回去,将那个正的换来!”
黑衣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眼区冉,问醉施道长道:“请问道长,这位小兄弟是……”
醉施道长道:“这位,是中原武林的新任盟主区冉,下面,就由他来和你对话!”
区冉猛地一惊,急道:“二师父,你……你这是……”
迸厉行用手戳了区冉一下,小声道:“小子,让你做你便做,哪来这许多废话。”
区冉张着嘴,看了眼都喻大师。
都喻大师迷缝着眼,微微点了点头。
区冉心一横,暗忖道:“既然已到这种地步,不干也不行了,不管他,干了再说。”
想毕,他干咳一声,道:“副帮主,我且问你,你们帮中事物,你知道多少?”
黑衣人道:“因为贵帮在江湖上所做的许多怪事,我想问个明白!”
黑衣人道:“盟主有话尽避问,若不谈及本帮秘密,我定当奉告!”
区冉道:“那好,我问你,你们为何要抓走庄莲菇和弋丽梅?”
黑衣人道:“因为我们需要抓她们。”
区冉道:“那你们将两位姑娘关在什么地方了?”
黑衣人道:“她们让孤女帮帮主给抓走了,我们……”
区冉打断他的话道:“胡说,孤女帮帮主刘凤玲,乃是你们帮中五大特使之一,她又怎会救人?”
黑衣人道:“盟主有所不知,刘凤玲已反叛本帮,而且劫走两位姑娘,现在,连我们都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区冉沉吟片刻,道:“那我再问你,你们为何要杀死无妄侯和杨天保,然后再嫁祸于我?”
黑衣人道:“盟主,刚才这说过,涉及本帮秘密的,我绝不透露半点口风。”
区冉揉揉鼻子,猛然道:“萧道吟,萧捕头现在被你们关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浑身一震,道:“萧……萧道吟?他……他的下落我们不知道,我们也未抓过他。”
区冉道:“你们为何杀害我区家上下一百余口?”
黑衣人道:“盟主,你错了,我们从未派人杀过你们全家,杀你们全家的是无妄侯。”
区冉道:“什么?是无妄侯?这……”
他心中感到这事复杂得简直让人理不出头绪。
他注视着蒙面的副帮主,半晌,才徐徐开口道:“副帮主,看来你知道的太少,加上你又不想与我合作,所以我看我们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请你回去将你们的正帮主请出来。”氨帮主正视着区冉,微微一耸肩,道:“区盟主,我刚才说过,只要不涉及本帮的秘密,在下尽可奉告,说我没……”
区冉一抬头,用手势止住氨帮的话,道:“那好,我问你,无妄侯却又为何杀我全家?”
氨帮主微垂双目,道:“你知道珠身金面马吗?”
区冉道:“听说过。”
氨帮主道:“既然听过珠身金面马,你也就知道无妄侯为何要杀你全家!”
区冉闻言,心中的死结似乎一下子被人打开,拱手道:“多谢副帮主指点迷津,不过在下还想问你一句,你们杀了无妄侯,那珠身金面马一定在你们手中啦?”
氨帮主笑道:“区盟主,你这人的想像力真丰富,我们若是得到珠身金面马,岂不是惹火烧身吗?”
顿了一顿,副帮主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我们也正在追寻珠身金面马的下落!”
区冉道:“好,副帮主,今天我们暂时就谈到这,改日,我们有机会再聚,不过,我希望再聚时能碰到正帮主。”
氨帮主一拱手,道:“区盟主,有机会,在下一定再次和你长谈,请多保重。”
说罢,一转身形,欲上四乘小轿。
猛然间,只听有人大喝道:“蒙面贼,留下你的狗命来!”
话落人到,一条人影,犹如一双飞鸟,由空中跃下。
氨帮主顿住脚步,回身观望,旋即莞尔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血寒宫的阴血毒龙多闲道人,哎呀,你的闲工夫真多,不过,我可没时间陪你,再见!”
多闲道人见他要走,大喝道:“站住,老夫没让你走,你难道说敢不从命!”
氨帮主嗤声笑道:“嘿,怪事,多闲道人,你似乎搞错了吧,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到那便到哪,你能管得着我吗?”
多闲道人此刻已是须发倒竖,浑身骨节“嘎嘎”作响。
只听他炸雷似地吼道:“混蛋,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看打!”
话音未落,掌风已迫向副帮主。
氨帮主淡然一笑,似乎没看见一般,继续向轿中走去。
眼看掌风就要击到副帮主身上,就在此刻,黑衣人中跃出两名壮大个,挡在副帮主身前。
“砰”,掌风打在两人身上。
两名黑衣人顿时被打得血肉模糊。
就在这当口,小轿已被抬走。
多闲道人气得怪只一声,想要纵身去追,猛然间,耳闻“轰隆”一声巨响,在他前面的两座石屋合拢到一处。
多闲道人心中陡然一惊,向后跃了几尺,惊疑地望着面前合拢到一处的石屋。
正惊疑问,区冉上前一把拉住他,叫道:“多闲道人,快快往后退!”
多闲道人闻声,疾往后又退了数步。
罢站定身形,便听见背后有人朗声大笑道:“多闲,你的胆子怎变小了?”
多闲道人回头一瞧,见醉施道长正望着自己,苦笑道:“道长取笑了,我多闲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我……”
话未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多闲道人刚才站的地方变成一个三尺来宽,深不可测的深洞。
区冉一见,立刻叫道:“不好!诸位,赶快撤出清泉堡,快!”
众人闻言,立刻各展所学,蜂涌而撤。
一声地崩山塌的巨响,周围的民房立刻炸裂开来,石块如雨点般地砸向人群。
十几个武功弱的立刻倒地。
区冉心道:“完了,我们又中了奸计,不行,得让大家有秩序地往外撤,否则,都得上路!”
想毕,他大声叫道:“喂,大夥别慌,听我话,轻功好的带着轻功差的,按先后顺序出堡!”
可是不管用,人们依旧是没命地往外乱跑。
又几声巨响,地上的石块一齐飞上半空,当即,又有十几个人倒在地上,变成了尸体。
还没有等石块全部落地,只听连续不断的惨号,近二十人被一阵暗器打翻。
区冉见状,知道这一切他已无法控制,长叹一声,道:“我这哪是盟主,关键的时候,没一个人肯听我的。”
都喻大师道:“罪过罪过,天元帮真是作恶匪浅,将来必有报应,必有报应。”
醉施道长大声道:“和尚,快走吧,不然我们完啦!”
都喻大师长叹一声,背起区冉,随着乱轰轰的人群,朝堡外奔去。
等跑出清泉堡,活着的人,都已经没有人样了。
他们个个身披厚厚的黄土,衣破发乱,皮开肉裂。
区冉捂着受伤的,环视剩下的精英,黯然叹道:“唉,想不到,天元帮如此歹毒,想将中原武林人士杀绝。”
迸厉行模模额头上那被砸得高高凸起的肉瘤,道:“盟主,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区冉苦笑道:“怎么办?我们一下子死掉几十人,活着的个个带伤,你说还能怎么办?唉,回家回家……”
说罢,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去,后面,跟着那些如斗败的公鸡似的中原群雄。
一个月,消然而逝,是那样的快,让人都无法察觉。
早晨的阳光,透过淡淡的薄云,射到一座四合院内。
区冉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叹声道:“哇,好新鲜……”
话未说完,门“当”的一声被人撞开,继而,一个飘忽阴森的声音道:“是很新鲜,可是里面却带有一股血腥味。”
区冉闻言,心中一楞,只觉一股寒气由脚向上,直透至心脏。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见一个脸色苍白,双眼呆滞的姑娘正在望着自己。
区冉似乎被她的呆气所感染,木然地道:“你是谁?怎么连进门也不打个招呼?”
那姑娘依然是呆呆地表情,似乎心不在焉地道:“我这不是在向你打招呼吗?”
区冉哑然一笑,道:“啊炳,好好,就算你是在打招呼,那我请问姑娘,你找我有何贵干?”
那姑娘双目呆滞地望着区冉,少顷,徐徐开口道:“你欠的债太多,我是来向你讨债的。”
区冉闻言,嘻嘻一笑,用手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道:“哈哈,姑娘,你该不会有毛病吧,你我素昧平生,我何日欠了你的债?”
那姑娘依旧是徐徐地道:“你可能欠的债太多,向你讨债的人也可能太多,所以,你根本想不起来欠了我什么债!”
区冉连连点头道:“对对!哦,不对不对,我区冉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欠别人债的!”
那姑娘道:“好啦,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若是实在想不起来,本姑娘不防提醒你一下……”
区冉一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笑道:“好,本少爷洗耳恭听,你说,你说,嘿嘿……”
那姑娘扫视了一下区冉的脸,道:“独目斑纹虎叶羽新你听说过吧?”
区冉楞呵呵地望着那姑娘,道:“没听过,我只知道,斑纹虎有两双眼,没听过只有一双眼的斑纹虎……”
区冉正说得起劲,那姑娘猛然叱声道:“住口,不许你如此侮辱我的爷爷……”
区冉瞪大双眼道:“你爷爷?叶羽新是你爷爷?呵,你是叶羽新的孙女?”
那姑娘微微点头道:“不错,我是叶羽新的孙女。”
区冉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道:“姑娘,我不认识叶羽新,也不想认识你,不如这样,你呢,转身从这出去,我呢,去找我的……”
不等区冉把话说完,那姑娘大声道:“区冉,你这无赖,我,我……”
区冉被这一声喝得莫名其妙,摊开双手道:“无赖,我是无赖?这,这从何说起?嘿,姑娘你是不是大脑有问题?”
那姑娘双眼透视着区冉,目光隐隐渗透着杀气。
区冉被她的目光惊出一身冷汗,心里一片茫然。
“哇厂那姑娘娇叱一声,暴涨身形,一道寒光,一柄长剑,从姑娘背上的剑鞘内弹出,直刺区冉咽喉。”
区冉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攻势吓楞了,呆呆地望着剑刃,毫无躲避的念头。
眼看长剑即将刺入区冉的咽喉,猛然,一道红光,裹住长剑,“滋”的一声,将长剑引向一边。
那姑娘手腕一抖,抽出长剑,一旋身躯,长剑直刺区冉左肩。
区冉这回似乎反应过来,急操起椅子,砸向剑身。
那姑娘左脚点一撑地面,身体向右一旋,长剑转而又刺向区冉的右腿上。
这招区冉没料到,根本无法反应,双手端着椅子,两眼瞪得溜圆,看着袭向自己的长剑,不知所措。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红光,裹住那姑娘的手腕,上下猛然一颤,只听那姑娘申吟一声,长剑“当”地一声,落在尘埃中。
区冉和那姑娘,手里拎着一件袈衫,笑哈哈地站在那里。
那姑娘一见都喻大师,目光陡然一变,转身一窜,从窗户跃出,头也不回地向东奔去。
区冉望着那姑娘的背影,长叹一声,道:“唉,多好的姑娘,只可惜太凶。”
都喻大师道:“哦,你知道她是姑娘?”
区冉点点头,蛮有把握地道:“不错,我只要听听她的声音,就想到她是一个好姑娘。”
都喻大师笑道:“呵,看不出,我这徒弟还有这么一手,那么,你知道她是谁吗?”
区冉眼望那姑娘消逝的地方,道:“我知道的,她是叶羽新的孙女。”
都喻大师道:“那你知道她是个好姑娘,这就不奇怪了,我猜,一定是你惹恼了她,否则……”
未等都喻大师把话说完,区冉猛一转身,道:“喂,师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压根就不认识她,怎么谈得上惹恼她?”
都喻大师奇道:“什么,你不认识她?那她怎么认识你?”
区冉道:“嘿,我怎么知道,大清早的她一闯进门就说要向我讨债,还问我认不认识她爷爷,我说她大脑不好,她就要杀我……”
说罢,长叹一口气,一坐在床上,道:“唉,只有天知道她是怎么认识我的。”
都喻大师模模光脑袋,嘿嘿笑道:“嘿嘿,徒弟,你以为你随便编一个故事,我就会相信你?”
区冉忽地站起身,急道:“喂,师父,我说得可都是真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
都喻大师手一摊,道:“要我相信并不难,拿出证据来,我就相信你。”
区冉头一歪,仰面往床上一躺,道:“唉,我现在就是有一万张嘴也就不清,反正你是不会相信的!”
正说间,醉施道长踱了进来,道:“喂,你们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区冉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二师父,你来得正好,我现在说什么,大师你都不相信。”
醉施道长道:“你说什么他不信?”
都喻大师道:“嘿,牛鼻子,你说说看,叶羽新的孙女找他打架,他却说不认识人家,你说我能相信吗?”
醉施道长道:“哎,你这个秃脑门,难道说所有来找你打架的人你都认识?”
都喻大师一时语塞,无话可说,只是干笑了数声。
区冉见状,从床上一跃而起,拉着醉施道长的胳膊,道:“啊炳,还是二师父能理解人!”
都喻大师道:“你小子,这回算你对了!牛鼻子,时间不早了,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醉施道长道:“我出去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自从上次从清泉堡突围,似乎并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
都喻大师道:“中原武林有消息吗?”
醉施道长道:“不知道,就是有,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唉,我担心古厉行,一个月下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区冉道:“二位师父,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别在这老等下去,先去孤女帮去找刘凤玲,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
都喻大师笑道:“你该不是惦记着庄姑娘和师凡姑娘吧?”
区冉急道:“二师父,你看大师父……”
醉施道长道:“和尚,你这就不对了,区冉说得有理,既然刘凤玲是五大特使之一,找到她,说不定真的能找到有价值的的线索。”
都喻大师道:“我有一个疑问,既然刘凤玲挟持人质,反叛天元帮,那么,天元帮绝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早将她给做了!”
区冉道:“大师父,这不一定,也许天元帮是在搪塞我们,好让我们相信他们,然后再骗到清泉堡杀掉……”
醉施道长接过话头道:“可惜他们没料到,我们不但没死,反而会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区冉道:“对,我赞同二师父的推断!”
都喻大师沉吟片刻,道:“我还有一个疑问,难道说他们不想想,用假话搪塞我们,万一我们不去清泉堡,而是先去救人呢?”
区冉道:“这就是他们做得绝的地方,他们先是挟持人质,让我们去救,好藉此设下陷阱杀我们,这样做有二个余地?”
都喻大师道:“哪两个余地?”
区冉道:“第一,在我人救人时,若是死于他们设下的陷阱,那是最好,第二,如果我们死不掉,时间却被救人所耽误,而他们也知道我们一旦答应赴约,绝不会改变,所以,在离赴约期近的时侯,他们搪塞我们一下,我们就是有先救人的念头,也绝不会先去救人,而他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清泉堡设下陷阱,可是我们命大,没死掉!”
醉施道长道:“这个推理我赞成!”
都喻大师耸耸肩,道:“既然你们两个意见一致,我再说什么都是废话,唉,想不到,我这呆徒弟一下子变得比捕头还精明!”
区冉笑道:“大师父,别忘了,我成天到晚都和萧捕头在一块,自然也就会些推断,况且,我本来就不笨!”
都喻大师道:“好啦,我们去孤女帮,可是区冉呢,你上的伤?”
区冉蹦了几下,道:“你看,这不全好了吗?”
都喻大师摇摇头,道:“唉,你们俩合夥欺负我这个和尚,唉,要是古厉行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向着我的!”
醉施道长拍拍都喻的肩头,笑道:“老和尚,这就叫做命,你不服也不行,哈哈哈……”豆豆书库扫描乐山OCR豆豆书库独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