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振文闻言黑毛老鬼说“地狱魔姬”是他的亲姐姐,他忽觉脑中如海涛涌,卡的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天啊,他要杀的第一女人,竟是他的亲姐姐,这不由他吃惊。
他愣愣望着黑毛老鬼,双目转变为失神,喃喃说道:“老人家,此话当真?”
黑毛老鬼含首笑道:“老夫从来不打狂语,二十年前,我还抱过你。”
“抱过我?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毛老鬼仰首一阵沉思,久久不语,钟振文一望黑毛老鬼的神情,心知他在回忆往事……
钟振文对于黑毛老鬼的所说之言,他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他不敢想象“地狱魔姬”会是他的亲姐姐!——
他答应他的恩人张谷晨杀死这个女人,如果“地狱魔姬”真是他的亲姐姐的话,他又怎能向他下手!
不、不,不能,天下间那有弟弟杀死姐姐的道理?当然,他希望这不会是真事,否则,天啊!他该怎么办呢?
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确实惊憾了钟振文,他想象得到,一时失离二十几年的姐弟,如果变成一对势不两立的仇人,他又怎么能对过去之人,做个交代?
忽然——
他心里似有所悟,“地狱魔姬”既是当年魔鬼使者与雪美人后人,他的父母,不也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一件恐怖的阴影,忽然闪过他的脑际,他暗想!“原来五大门派及江湖各派人物不收我为徒,难道他们与我父母之死有关?”
想到这里,他睁眼望了望黑毛老鬼,只见他微微吐一口气,向钟振文道:
“二十年前,是二十年的事了,那时间,你刚出生不久。”
黑毛老鬼沉思片刻,接着道:“我曾到过你家一次,抱过你,因为你的右脚小指断了半截。”
钟振文闻言,望了自己右脚一眼,果然右脚小指断了半截,忽然间,一种黯然神伤的情景,涌上他的心头,黯然问道:“老人家,你认识我父母?”
“岂只认识,这里面,有一段错综复杂的原因,你父亲,我,还有一个‘地狱神君’同出一师,三个人被江湖人物称为三‘鬼’,但是这关系,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困为我们三个人闭口不谈!”
他凄然地苦笑了一下,又道:“这三个人之中,以你父亲长得最英俊,年纪最轻,武功也是最高的一人,他是先师‘天仙道人’关门弟子,他在数年之间不但武功超过我,就是本门极为难炼的武功,也被他全部炼就,先师因见你父亲杀机,情债过重,嘱其以后行走江湖必须带一张奇丑面具,几年后,先师仙逝,我们便下山行走江湖,当时一件轰动武林的事,突然发生。
传闻一个绝色美人,疯狂了武林人物,凡是见过她的人,都难逃她的美色,这便是你的母亲雪美人。”
“你母亲之美,也确实天下无双,颜光照人,一笑扣人心魂,也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发誓非得到她不可。”
“可是,她始终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而独对你父亲钟情?”
钟振文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口问道:“她当时知道我父亲很英俊?”
黑毛老鬼摇摇头说:“如果她知道你父亲长得英俊,她也不会爱上你父亲了。”
“这又是为什么?”
“这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不过你母亲‘雪美人’恨天下漂亮男人。”
钟振文望了黑毛老鬼一眼,欲言又止。
当下黑毛老鬼又道:
“有一天,你姐姐钟振雯突然失踪、当时你父母找了很久,仍然没有找到,当时认为你姐姐已经死了,为了纪念她,你父母也把你的名字取叫‘钟振文’。”
钟振文问道:
“我姐姐后来怎么又活了?”
“其实,你姐姐并没有死,而是被你大师伯‘地狱神君’给劫走了。”
“地狱神君抢我姐姐干什么?”
黑毛老鬼一叹,说道:
“情债牵绕,地狱神君也深爱你母亲,为了这个原故,他想在你姐姐的脸上,寻找你母亲的记忆。”
“难道我父母不知道?”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有一个人进入阵中,才告诉我这件事,你父母自然不会知道。”
“那个人是谁?”
“这个人被称为天下两大奇人之一峋‘天山游子’,此人当初也误进此阵,告诉我这件事,不过现在此人是否还活在人间,倒没有一定。”
钟振文又道“那么老人家,是否知道我父母已经死了?”
黑毛老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也是天山游子告诉我的。”
“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呢?”
“这一点有听说牵涉江湖各派人物在内,卷入这场浩劫之武林高手,听说除了五大门派掌门之外,还有数百个武林黑白两道人物,至于真正情形,我如出得了这座竹阵,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钟振文闻言,心里暗吃一惊,想不到江湖各派人物不收我为徒,原来是跟父母之死有关——
而那一件可怕的事,终于发生,“地狱魔姬”与他是一对亲姐弟,这件最大事,他如何去处理呢?当下不由开口问道:
“老人家,‘地狱魔姬’跟我是亲姐弟,我能不能杀她?”
黑毛老鬼脸色一沉,微愠道,“你认为天下间有没有这种事?”
钟振文心里一震,说道:
“不过,我答应张谷晨的三个条件,不能不替他完成,再说张谷晨是第一个对我有恩之人,纵然我对不起黄泉父母,我也非杀姐姐不可。”
黑毛老鬼苦笑一声,望了钟振文一眼,说道:“钟贤侄,这件事本来我不该多说,张谷晨既是你的恩人,你答应他三个条件,理该替他完成,何况行道江湖,最注重‘信言’两个字,何况你姐姐既然如你所说得那么坏,你就应该杀她,不过天理人情,只恐怕你下不了这个狠心。”
钟振文喃喃自语:“我要杀她,完成张谷晨托我的第二个条件,他咬了一咬牙,脸色杀机忽露,似是如果‘地狱魔姬’此刻在这里的话,他即刻便要下手。”——
然而,以后他们碰面之后,是否下得了手。这也是他所不敢想的。
造物者玩弄了这对不幸的独儿,二十年之别,骨肉之情,竟是一对冤家——
天下间难道有比这更为惨忍的事?
但修忍的事,终于降临在这个不幸的年青的跛子身上。
当下黑毛老鬼一望钟振文神情,不由微微一愣。开口说道:“钟贤侄,你把出现江湖之后的事,告诉我一遍。”
钟振文只得把他出现江湖之间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黑毛老鬼一遍。
黑毛老鬼做一沉思,说道:“他们不收你为徒,并没有什么奇怪,这些人跟你父母之死,都有关系,怎么会收你为徒,不过有一件事,倒令我不解,各派人物为什么当初不杀你?”
他沉想,又道:“你所说的锦衣少年杨启方,大概是‘北扇’杨坚的后人,如果是真的,他跟你也有一点关系。”
“什么关系?”
“此中情形,错综复杂,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此刻我还是先疗你的伤势。”
钟振文说道:“老人家,‘天山游子’既能出得此阵。你为什么出不去?”黑毛老鬼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天山游子’一代奇人,胸罗玄机,不要说这竹阵困不住他,就是比这再厉害十倍的奇门阵,恐怕也困不住他,不过我现在并不想逃出去,因为我在这个竹阵中,虑悟出一种绝技。”
钟振文沉思片刻,又问道:“这竹阵是什么人所排,有何用途?”
传闻此阵为上古一位奇人所排,而据说此阵之中藏有几件武林至宝。
他眼光一扫钟振文的银萧,说道:“须知你母亲所用这根银萧,也藏有一件武林奇珍,不过你父母寻找了四五年,仍然找不出‘奇’在何处。”
钟振文望了黑毛老鬼一眼,启齿又止,当下黑毛老鬼淡淡说道:“你身负内伤极重,我先替你疗伤吧!”
钟振文点点头,坐下闭目调息,黑毛老鬼微微一叹,当下他功运双掌,猛向钟振文“命门”“将台”两穴点去……
钟振文终因祸得福,如非半途杀出来个灰衣蒙面人,钟振文也不会碰到黑毛老鬼。
他也从黑毛老鬼口中,得到一切他所需要的知道的事,他的父母之死,原来牵涉江湖五大门派及数百个高手在内,难怪他们均不收他为徒。
他的身世之谜揭开了,但是武林浩劫,也从此而起。
这场浩劫涉及之广,举世震惊。
五大门派掌门,辽东十六寨,天胖帮、排骨教等数十个武林高手,本来想毁去钟振文,无奈半途又杀出一个锦衣少年这个行踪神秘的人物,以及那个恐怖的棺魔。
钟振文被红棺魔所救,辽东十六寨又失去了几个寨主,“断魂寨”的寨主孙哥达一走,在场之各派人物也不能不走。
就在五大门派与天胖帮,排骨教、辽东十六赛退出原地之际,远处一声冰冷至极伪冷笑之声,又破空传来。
五大门派及天胖帮、排骨教两个帮教之主以及门下数十个武林高手,无不吃惊!
举目望去,随着冷笑之声,红影闪处,一只紫红色的棺村,又突然挡住去路。
在场之人,一见红色棺材突然出现,无不脸色突然变白。
“断魂寨”寨主孙哥达转脸一望红色棺材,脸色不由大变,试想他属下六个寨主丧命在棺魔手中,现在一见棺魔出现,怎不出怒?
当下手中一挥“降龙棍”,缓缓向棺魔欺去。
五位掌门见棺魔挡住去路,也不由心里一惊,这当儿蓦听棺魔冰冷声音说道:“想不到各位全是江湖顶尖人物,不但制服不了一个跛子,还存心走月兑,不怕丢脸?”
在场之人被棺魔这一说,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这是实话,开封城云集了大江南北各派高手,不但制不了钟振文,而且又徒劳往反,各派人物的这个跟头,确实栽到了家。
如今被红棺魔一说,怎不令在场之人难堪。
当下棺魔又道:“何况各位知道,当初你们不杀钟振文,留下这个后患,此刻还不乘他武功尚未太高之际,除去他,否则,将来你们各派还想逃过他的手心。”
弊魔所说,无不实话,各位高手,今日会到开封,意在除去钟振文,否则以后,不堪设想?
不过棺魔这些话,又彼令他们费解,你棺魔既然救走了钟振文,又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他们那里知救走钟振文的,并不是棺魔本人,而是他的女徒弟?这一点连棺魔本人也不知道。
当下武当派掌门元真子认为棺魔有意挖苦,不由怒道:“你不必欺人太甚,你既救走了钟振文,又说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真子话一出,不由令棺魔吃了一惊,以怀疑的口吻道:“我几时救走钟振文?”
“断魂寨”寨主孙哥达接着喝道:“你打死本寨六位寨主难道还会有假?”
孙哥达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确实令棺魔大为震惊。
久久,没有话说。
空气在孙哥达此话一出之后,忽转死寂……
半响,棺魔方道:“我知道了,这是我那逆徒干的好事。”
停了停,又道:“此事棺魔向孙寨主及死者的六个寨主致十二万分的谦意,这是误会,此事暂却不提,各位如果不怕留着钟振文是一件后患,各位不妨各归本派。”
弊魔此话未住,孙哥达已经接到:“你的徒弟既然救走姓钟的小子,你也不能不负责任。”
弊魔闻言,冷声长笑道:“不错不错,棺魔决不置身度外,好在各位还没有走,如果各位能体会出后事,还是解决这件事以后,再走不迟。”
话落,红影一闪,棺魔已经失去不见。
弊魔忽之一走,反而使在场之人,愕了一愕。
在场之人心里清楚,如果钟振文不除,这留给江湖各派的威胁,确实与日俱增。
于是,在场之人把一走之念,又收了起来,都觉的无论如何,必须除去钟振文,再走也不迟。
当下“断魂寨”寨主孙哥达眼光一扫门下的弟子,说道:“本门弟子听令,把死者暂放此地,等除了这钟振文之后,再带回本派。”
其余十人,除了孙哥达本身背着凌波仙子没有放下之外,其它死者,全部放在一处,孙哥达眼看着这六个寨主的死状,不由的黯然神伤起来……
黎明的曙光,渐渐的升起,无数的武林高手伫立当场,动也不动——
是的,黎明的曙光,虽然带走了黑暗,但没有带走钟振文对江湖上的威胁。
一声低沉的佛号宣声,惊醒了在场之人,转眼望去,只见少林派掌门谷解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之后,开口说道:“此事关系整个武林天下,事到如今,虽然逆天行事,我们也不得不这么干了,各位意下如何?”
这件事关系各派安危,在场群豪,怎么不知道事态重大,天阵胖帮帮主庄珠,朗声说道:“和尚说得不错,好坏我们也得除了他再说。”
排骨教教主候瘦说道:“打铁承热,否则,夜长梦多,我们快去看看。”
排骨教教主话住,眼前红影一闪,毒琵琶突然伫立场中。
毒琵琶粉腮罩起一片寒霜,眼睛一扫在场之人,把眼光落在排骨教教主的脸上,冷冷问道:“请问各位倒底与钟振文有什么仇?”
排骨教教主冷冷一笑,反问道:“难道你要替姓钟的那小子卖命?”
话声一住,铁拐一抖,突然向毒琵琶欺来。
排骨教主一欺身,其它门下之人,也缓缓向毒琵琶靠去。
空气突然紧张。
在场之人,确实对于毒琵琶模不着来路,她每每询及江湖各派人物与钟振文之间的关系,不得不令人怀疑。
是以,排骨教教主忍耐不住,如果毒琵琶是钟振文的同党,他便先毁去她再说。
毒琵琶冷冷一笑,说道:“排骨教主,你何紧张,我只是要知道,钟振文是不是当年的‘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
毒琵琶话声刚落,突然——
一个音声传来说道:“钟振文正是当年‘魔鬼使者’与‘雪美人’后人。”
声音传来,使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转脸望去,三丈之外,俨然伫立着一个身着灰衣的蒙面人。
毒琵琶闻言,脸色忽然一变,娇体一-,伫立在那灰衣蒙面人的面前,问道:“这话当真?”
灰衣蒙面人冷冷一笑,说道,“不错,毒琵琶,你跟钟振文有仇,令师‘半面魔尼’曾嘱咐你碰到‘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主’的后人,才取出那把名震武林的‘毒琵琶’,现在正是时候了。”
毒琵琶暗吃一惊,这灰衣蒙面人,何以知道自己藏在内心之事。
这当儿,灰衣蒙面人,眼光一扫在场之人,冷冷说道:“各位在场朋友,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联合对付一个钟振文,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
他冷冷一笑,又道:“各位想再拿出当年对付‘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手段,来对付钟振文吗?”
灰衣蒙面人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脸色同时一变,天胖帮帮主庄珠身影一欺,怒喝道:“阁下何方高人,脸蒙黑纱,难道是见不得人吗?”
灰衣蒙画人哈哈一笑,说道:“庄帮主气势凌人,难道要打架吗?”
庄珠冷冷一笑,说道:“不错,阁下如果不把来意说明,不要说庄某不让阁下走,就是在场朋友,也未必肯让阁下走。”
庄珠这话无疑提醒在场之人,不能让这个蒙面人退出。
灰衣蒙面人冷冷一笑,说道:“庄帮主,告诉你、不要说你们这些人困不住我,就是再多一百个人,也困不住我,不过,此刻我有事,又不能不走,否则,我非教训教训你这种狂傲之态!”
话声不落,就待纵身跃去,天胖帮帮主再也忍耐不住,忽然大喝一声,身影一闪,锏锋已向蒙面人击出。
庄珠发动攻势,其势如电,锏影方起,天胖帮其余门下的几个堂主,也缓缓期身而上。
其余三人,对于这个突然而来的蒙面人,无不觉得他可能知道这件事,如不除,也必多一份后祸。
是以,在庄珠一发动攻势之际,排骨教、五大门派、辽东十六寨“断魂寨”寨主,全部围了上去。
只是一个人,缓缓走开——
她正是毒琵琶。
她与钟振文之间,也有一段仇,她自己并不明白是什么仇,而是她的师父“半面魔尼”嘱咐的事。
她记得:“她师父死时曾说,这琵琶使你疯狂杀人。现在我要收藏来,除非你以后碰到‘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方可动用,否则永远不可动用这只琵琶……”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叹,他想不出他师傅半面魔尼,“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之间有什么仇?
而更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要报这段仇,而且是在钟振文的身上……
暴喝之声,又突然破空传来,转脸望去,只见庄珠锏影如风,猛向灰衣蒙面之人狂攻而下。
其余之人,无不虎视视地注视着灰衣蒙面之人的脸上。
锏影过去,蒙面人冷冷一笑,人影一划,向场外冲去。
这蒙面人人影之快,确实令人吃惊,庄珠之武功,江湖罕见,蒙面人竟能在锏影如风之中月兑难而去,这份轻功,是了得的。
灰影过处,转眼之间,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在场之人,无不愣了一愣,暗道——声:“好快的身法。”
又是一个神秘的人物!
同样地,这个蒙面人给他们无形中,增加了一份恐惧。
不说在场之人,再说蒙面人月兑离场中,正赶往棺魔背后追人。
他赶上棺魔之后,正是钟振文与杨启方几乎遇险,亏他暗中击出一掌,才救的钟振文一命不死……
(以上一段情节,在本书过程中有非常重要的关键,笔者不得不回笔叙及,请各位朋友见谅。)
回过头来,再说杨启方一见蒙面之人,似不是坏人物,而对钟振文又是救命之恩,于是知道如不快走,可能如蒙面人所说,再也走不成。
蒙面人心里清楚杨启方如不快走,如等五大门派,天胖帮、排骨教、“断魂寨”等各路人马一到,杨启方想走,也走不了——
那蒙面人为什么会救钟振文与杨启方呢?下文自有详细交代。
杨启方人影一起,前冲而去,突然,又停立脚步,心里暗道:“这蒙面人来历不明,我怎么可以把钟振文交给他?”
心念之中,不由一转身,又奔回来。
须知杨启方此次从辽北复身中原,全是为钟振文之事而来,正因为他与钟振文的关系,他非查个明白不可。
当下,他回到原处,眼光一扫,正是蒙面人与棺魔分手之时,后来见棺魔答应不杀钟振文,蒙面人也不得救他,他才放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担心了。
心念之中,轻功一提,疾如流星赶月,飞奔而去。
一声长啸,突然破空传来,杨启方霍然心里一惊,举目一望,大吃一惊!
来人,正是五大门派,以及原先的各路人马。
五大门派掌门当先领路,浩浩荡荡而来,杨启方一见不由大为震惊,此刻钟振文昏死于地,如果被这些人发现,如何能逃过这“一死”之危?
心念之此,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五大门派,天胖帮、排骨教,辽东十六寨以及一些武林高手在内,一共六七十人,这声势之大,确实令人吃惊。
杨启方一见之下,吓得脸色突变!
转眼之间,大队人马,已经到了三丈开外,这一来,杨启方真是六神无主,如想阻止这些武林高手,决非自己能力所及。
正在这当,突然——
一声冷笑之声,突然传来,放眼望去,随冷笑声中,五大门派的面前,赫然又伫立了那个蒙面人。
杨启方精神为之一震,心想:“以这蒙面人的武功,总可以暂时迫于这些武林高手近身钟振文。”
五位掌门看这蒙面人突然截住去路,脸色同时一变,抖露一片杀机。
蒙面人眼光一扫在场之人,冷冷一笑说道:“各位果然存着赶尽杀绝之心,难道姓钟的真跟各位有不共戴天之仇!”
少林派掌门谷解和尚慈眉一皱,宣了一声佛号,说道:“罪过罪过,施主何方高人,是否赐以真面目?至于钟振文之事,不但关系江湖五大门派,而且关系整个武林……”
蒙面人冷冷接道:“不错不错,钟振文一身确实给平静的武林,带来杀劫,不过,佛家所谓:因果循环,如果各位当初不种下‘果’,今日那有‘因’?”
蒙面人这些话说得在场之人,脸色一变,纳纳说不出话来。
当下蒙面人冷冷一笑,又道:“钟振文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十几年前,你们不是饶他不死?怎么今日又非要他命?”
武当派掌门元真子冷冷接道:“此刻情形非当时所比!”
蒙面人哈哈一笑接道:“此刻是钟振文学了一身武功,这未免小题大作,不过,各位当初对付‘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手段,也太辣了!”
他冷笑一声,忽然问道:“当时在‘地狱门’的绝峰上,出动所有中原武林高手,把他们夫妻打下‘地狱门’之内,这原因是什么?”
比解和尚笑道:“因为魔鬼使者与雪美人到处杀人……”
“这一点,我知道,不过魔鬼使者与雪美人所杀之人,是大罪大恶极之人,并无滥杀一个好人,你们联合江湖数百个高手,把他们除去,旨非他们到处杀人之因吧?”
蒙面人对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之死知之甚详,这使在场之人数十个武林高手无不吃惊。
五大门派掌门对于这个行踪诡秘的蒙面人的出现,不由大感威胁。
蒙面人冷冷一笑,说道:“各位于钟振文之间的事,本来我也不必过问,钟振文自然会找你们算帐,至于我与各位之间,并无大仇?如果各位放过钟振文,我也不难为各位。”
天胖帮帮主气极一笑,说道:“阁下说话未免太狂,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必是见不得人的宵小之流。”
“好说好说,在下正是宵小之流,不过,总比你们围攻手段来的高明。”
这话无疑把在场之人,说的一文不值,庄珠再也忍耐不住,忽然大喝一声:“阁下那就先接我一锏再说。”
喝声不落,铁锏猛然击出,一招“狂风扫叶”横腰扫去。
天胖帮帮主一发动攻击,其余门下九个堂主,也一齐而上,蓄势待发。
这一来,五大门派掌门,也动了杀念,这蒙面人既然对于当年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之死,知此详细,自然不能放过他。
于是五位掌门,心念之中,缓缓欺身而上,刹那间,五六十个高手,把蒙面人围在核心。
杨启方见状,也不由大吃一惊,他突然似有所悟这蒙面人对于当年的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之事,既然如此详细,莫非此人也与钟振文有关系。
心念之中,突然蒙面人冷冷一笑,怒喝道:“我就接你胖猪几招名闻天下的锏法如何?”
随着喝声中,人影一划,只见灰影一闪,天胖帮帮一锏击空——
好快的身法。
庄珠不由大吃一惊,这蒙面人武功之高,真是江湖罕见,当下怒喝一声,一连就是三锏,突然发出。
场外武林高手,无不虎视耽耽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大有忽然出掌之势。
这当,杨启方折扇突然迎风一展,杀机突起,他注视着场中的动静,如果他们再有一个出手,他也准备出手。
紧张!
这空气紧张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这个行踪诡秘的蒙面人,没有一个模清来路,就连隐在一旁的杨启方,也看不出对方的武功,是出自何派。
天胖帮帮主攻出三锏,其势如电,蒙面人仍然在闪眼之间,全部避过。
避过这四锏之后,蒙面人冷冷说道:“庄帮主的锏法也不过如此,现在请你接我一掌。”
掌字刚落,右手一扬,一道奇猛绝论的学力,突然劈出。
这蒙面人发掌之快,震惊了整个在场数十个武林高手,哪曾见过武功如此之高之人。
当下蒙面人一掌打出之后,在庄珠还未撤锏之即攻至。
天胖帮帮主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当下百忙中,人影一划,左掌突然推出。
庄珠这一招无非是拼命而发,因迫于眼前的情形,闪身已经不及,不得已存心一拼。
蒙面人何等之人,当下左掌推出,在庄珠一推左掌之势低喝一声:“你找死——”
随着话声,左掌又击出。
这两掌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同时攻击,天胖帮帮主功力再高,也无法避过这蒙面人的奇奥的掌法。
只见掌力过处,庄珠一个胖大身体,随着蒙面人掌力,震出一丈之外,哇的一声,飞出一道血箭仰身跌倒。
场外之人,一阵哗然震惊。
蒙面人一掌震退天胖帮帮主,冷冷一笑,退后一丈之外说道:“我以为‘胖猪’身负什么武功绝学,原来也不过大一个浓包。”
蒙面人话声未落,天胖帮帮的九个堂主,一喝大声,几乎同时推掌,九道奇猛绝论的掌力推出。
这九个堂上联合出手之力,确实非同小可,狂风卷处,呼呼声至。
蒙面人心里也不由一惊,这九个堂主合力出手,其势荡非同小可。
也在天胖邦九个堂主出手之际,五大门派十五个高手,也突然欺身而上,蓄势待发。
再说九个堂主掌力推出,蒙面人一声大喝:“你们真的找死——”
死字出口,在九个堂主出手之际,身子飘然而起,避过势如海啸山崩的九道掌力,右手忽然击出。
蒙面人这身手确实快极,避掌发掌,在同一个时间内,便做到了。
掌力过处,惨叫声中,又有几个人应声而倒。
蒙面人出手,震惊场外全部高手,这当儿五大门派的五个高手,一声怒喝,在蒙面人发掌之际,也出手击出。
杨启方一见五大门派出手,脸色不由大变,人影一划,猛向场中冲去。
但忽然——
他大吃一惊,在他纵身之际,身子竟象被人抓住。
杨启方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转身望去,又不觉令他大吃一惊,背后连一个人也没有。
杨启方打心里泛起一股寒意,江湖上竟有武功如此之高之人,能在刹那间,避过他的视线。
就在杨启方的吃惊之间,一个人声又传来:“小孩儿,让他们去打,你放心好了,他们是伤不了他的。”
循声望去,只见眼前的大树之上,端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只见这个老者身着黑色衣服,闭目而坐。
杨启方闻语,暗吃一惊,心想这老人武功之高,确实令人难信。
一时之间,他不由伫立出神,望着这个黑衣老者。
黑衣老音突然一睁眼,问道:“小孩儿是‘北扇’杨坚之后?”
“正是。”
“今尊大人是否也在中原。”
杨启方摇摇头,说道:“家父半年前死了……”他心里难过,几乎落下泪来。
黑衣老人闻言,似是吃了一惊,说道:“你父亲死了,怎么死的?”
杨启方摇摇头,说道:“家父死因,我正在调查,老人家尊纬如何称乎?莫非与家父相识?”
黑衣老者微微一叹,说道:“我与令尊确实有几面之交,至于我的匪号,你知之无用,还是不谈吧,倒是你要找的人,也到了这里。”
杨启方道:“什么人?”
“‘宇宙一绝’公孙明。”
杨启方心里一震,想不到我找的人,也到了这里,不由月兑口说道:“他在何处?”
黑衣老备哈哈一笑,说道:“你不必着急,反正你们都会碰到,何况‘宇宙一绝’行踪神秘,你要见他,恐他也不会见你。”
杨启方一想不错,“宇宙一绝”为天下一代奇人生性孤傲,虽然自己想见他,但对方也未必肯见自己。
当下黑衣老人望了杨启方一眼,问道:“你父亲死时,是不是告诉你必须复身中原,找寻‘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
“正是。”
“那么,你知道不知道令尊大人与‘魔鬼使者’‘雪美人’之间的关系?”
杨启方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老人家能否赐告?”
“现在没有时间,不过我总会把这件错综复杂的事告诉你的,我再问你,那个蒙面人你认识不认识他是谁?”
杨启方摇头道:“我正有此一问。”
黑衣老者眉峰一皱,说道:“好戏连台,你等着好了,这蒙面人你不必管他,他死不了,你去找那个跛子吧。”
话声未落,人影一闪,已经消失所在!
杨启方看黑衣老者一走,愣了一愣,今日之事,确实恐怖谜离,他想:“这个人是谁?”
当下,他出神片刻,转身向钟振文原先所在之处奔去。
这几个时晨时间,钟振文已经走了,而进入竹林阵中,杨启方跟踪而至,正是黑毛老鬼与钟振文疗伤之际。
杨启方一见黑毛老鬼之状,也不由心里大吃一惊,心思:“这个怪人是谁?怎么肯为钟振文疗伤?”
心念之中,就待走入阵中,突然,一声冷笑之声破空传来,紧接着绿影一闪,眼前突然飘落“地狱魔姬”。
杨启方一见“地狱魔姬”脸色不由大变,当下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地狱魔姬”,大步向钟振文破困的竹林阵中走大。
“地狱魔姬”突然大声喝道:“你不要命了?”
杨启方被“地狱魔姬”这一喝,心里不由一震,突然止步,冷冷说道:“纵然我要死,关你什么事!”
“地狱魔婉”想不到好心不得好报,碰了一鼻子灰,粉腮一红,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的身后四个婢女,脸色突泛愤怒之色。
杨启方对于“地狱魔姬”恨之入骨,这跟钟振文恨“地狱魔姬”是一样道理,他恨“地狱魔姬”毒蛇般的心肠。
说实话,他对“地狱魔姬”之美,也感到震惊,他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不相信天下间,有此佳人。
如今他不领她的情,实事上他自己也说不出个道理。
“地狱魔姬”冷冷一笑,说道:“不管你领不领‘地狱魔姬’的情,反正‘地狱魔姬’总要说的,你不要小看这十几个小竹子,它是一个奇门之阵,跛子被困其中,是否能出来,倒还是一个问题。”
杨启方闻言,下意识把眼光向那十几个山竹望去,果然发现这十几个小山竹排例有序,知道“地狱魔姬”所说不假。
当下他收回眼光,冷冷的说道:“这当真的是奇门阵?”
“地狱魔姬”凄然一笑,道:“信不信在于你,不过‘地狱魔姬’言出肺府,也破例对你客气,希望以后相见,你不会用这种态度对我!”
话落,含情脉脉的眼睛注视了杨启方一眼,转身而去。
这一看,使杨启方怦然心动,“地狱魔姬”人美若仙,一笑倾人,此刻含情脉脉一眼,确实有动人神魂之感。
一时之间,杨启方不由伫立当场,望着“地狱魔姬”背后出神。
直到“地狱魔姬”消失,他不由黯然一叹,这刹那之间,象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一道不可去掉的影子……
他想:“难道她会爱我?”
想到这里,他不由傲然一笑,把眼光又落在在钟振文与黑毛老鬼身上。
只见黑毛老鬼已替钟振文疗伤一毕,闭目而坐,运功调息。
这当,钟振文已经缓缓睁开眼睛,当下放眼望去,果觉血脉畅通无阻。
黑毛老鬼睁眼一望钟振文,说道:“钟贤侄刚才为你疗伤之际,发现你的内力雄厚无比,可是你‘任’‘督’两脉未通,致无法把‘七星静脉’内力发挥出来。”
他停了一停,又道:“如果打遁‘任督’两脉,以你此刻功力,可以打遍天下,难找敌手,而且张谷晨屯积在你‘七星真脉’的内力与那颗‘无元聚魂丹’也能发生极大的作用,现在我只好先帮你打通这两穴了。”
话落,右手一举,猛扣钟振文“天灵盖”上,低声喝道:“心归神,神归虚,切不可分心他念,柔和我的功力,倒引‘七星静脉’真元,循经各处经脉……”
钟振文心里一震,当下收起杂念柔和黑毛老鬼功力,倒引“七星静脉”内力,循环经过各处的血脉……
忽然——
黑毛老鬼大喝一声!
钟振文猛觉一阵血气攻心,脑中一动,人事不知。
久久钟振文才惊醒过来,猛觉全身一阵舒畅,举目望去,只见黑毛老鬼脸色苍白,就地而坐,在那里调息运功。
钟振文心知他的二师怕已经打通他的任督两穴,心里一阵感激,不由泪下。
须知,武林人物武功再高,想打通“任”“督”两穴,都非易事,他今日能达到此境界,怎不喜极而笑。
久久黑毛老鬼才缓缓睁开服晴,说道:“好险,钟贤侄,我想不到,你屯积在‘七星静脉’内力竟如此雄厚,刚才我一时大意,几乎让你血液逆流,走火入魔。”
言下惊恐之色,益于言表。
钟振文恍然大悟,刚才黑毛老鬼一声大喝,使自己一愣之下,立停倒引“七星静脉”真元。
当-下不由出口问道:“老人家,我‘任’‘督’两穴打通了?”
黑毛老鬼点点头道:“不错,你任、督两穴已经被我打通,你当初无法运用的‘内元真力’,此刻已经全部发挥作用。”
钟振文启齿又止,黑毛老鬼又道,“现在我必须设法让你先月兑出这奇门阵中。”
钟振文不由奇怪道:“老人家不出去吗?”
“我还有一记绝招,尚未炼就,不过此招化去我五年时间,尚未悟出,只要我悟出此招,便出江湖,否则再过一百年我也不复出江湖。”
钟振文闻言之下,心里不由暗吃一惊,一记绝招,化去他五年时间,尚未悟出,如果说那一招想不出,便永远不出江湖?
也由此可以知道,他所要想的一记绝招,是多么深奥。
心念之下,不由开口问道:“你对退出这奇门阵之法是否熟悉。”
黑毛老鬼摇摇头,说道:“我一点没有把握,不过此阵想困住我,也不是容易之事……”
话未落声,缓缓站起,说道:“你跟我来。”
当下钟振文愣了一愣,举步跟着黑毛老鬼的背后走去。
眼光过处,只见黑毛老鬼举步有序,脚落有规,钟振文虽不懂黑毛老鬼所走脚步,但也知道必定是按奇门方位而走。
这样走了约半个时晨,仍然还没有退出这奇门阵之外。
举目望去,眼前仍然是巨竹如林,一望无际。
这一来,黑毛老鬼不由大惊,当下不由停下脚步伫立沉思。
须知当年武林“三鬼”之中,黑毛老鬼对于武林各派,奇门绝阵,知之甚详,研究最彻,如今竟走不出这奇门阵,怎不令他吃惊。
当下他仁立片刻,回头对钟振文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竹阵,竟有如此威力。”
钟振文月兑口说道:“老人家,我们走不出去了?”
黑毛老鬼闭目一阵沉思,半晌才道:“不是走不出去,不过想退出此阵,确实极难,环顾当今武林,各派阵法一学,你二师怕不能说是了如知掌,大至也可以明白,而此阵内含八卦,中藏谜魂,外罩九宫,三种绝阵配合连环运用,威力奇大无比!”
钟振文不觉一阵失望,他不由的又黯然神伤起来。
黑毛老鬼沉思片刻,似言语,“八卦,谜魂,九宫,互相配合,阵中有阵,八卦方阵,谜魂颠倒,个步回转,九宫罩头……”他念念至此,不由眉头一皱。
叹声方起,席地而坐,随手折一竹枝,在地上乱划起来。
钟振文举目一望,也不知道黑毛老鬼所画阵势,这当儿,黑毛老鬼又自语道:“九宫罩头,左转三步,返身谜魂方消,八卦当前,疾走五左三右,八……八卦出……”
说到这里,只见他脸色喜色,但这喜色刹那消失,脸上又浮起忧色,手中竹枝一画,又自语道:“八卦方出,身陷谜魂,六神无主,右转三三,横左疾走六六……三六十八……十八步左转九,右转九……对了。”
他惊喜大呼,身子忽然站起,一拉钟振文,说道,“我们走吧,你可以出去了。”
钟振文,对于阵法一学,一无所知,当下一听出得了奇门之阵,心里也不由一喜,紧跟黑毛老鬼背后走去。
这样又走了半个时晨,黑毛老鬼突然停止步子说道:“你可以出去了,我不远送你,你前走一步,然后横跨三步,再前走,就可以出去了。”
钟振文闻言,反而心沉重起来,片刻相聚,如今又突然而别,怎不令他难过。
当下,他黯然问道:“老人家真的不出去吗?”
黑毛老鬼摇摇头,说道:“我自然是能出去,不过我那一招悟不出,便无法艺憾江湖,所以我不出去了!”
钟振文闻言,几乎黯然泪下,当下又问道:“二师怕,文儿一生没有恭敬你老人家,当望你以后……”
黑毛老鬼哈哈接道:“贤侄不必难过,出去之后,除了访你父母真正的仇人之外,还必须遵守张谷晨临死遗言……”
说到这里,他突然似有所悟,说道:“你要的这张藏珍图,本来我不能交给你,因为这是当初‘地狱魔君’于我赌技之物,声言二十年之后,必定取回,现在也交给你吧。”
话落,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精巧小盒,递给钟振文,说道:“此物交给你,你大师伯‘地狱神君’大约己死,再也不会要回此物,纵然他还活着,也不会从你手中夺去。”
钟振文从黑毛老鬼这话里,似是发觉他与“地狱神君”之间不和,当下不由开口说:“老人家怎么会跟大师伯赌技?”
黑毛老鬼淡淡一笑,“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会告诉你。”
钟振文又问:“你说杀死我父母之人,包括江湖各派高手?”
黑毛老鬼微一颔首说道,“正是,不过总而言之,凡是年纪在五十岁以上的武林高手都是杀你父母的仇人。”
他停停,又道:“不过,这些人只是杀手,闻说还有一个主脑人物。”
“什么人?”
黑毛老鬼摇摇头,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此事也难免有水落石出之时。”
钟振文闻言,牙根一咬,脸上忽露杀机,他想:“总有一天,我非杀光你们这些五十岁以上的武林高手不可。”
杨启方立身阵外,虽然无法听见钟振文与黑毛老鬼的对话,但对方钟振文脸上显露杀机,也不由得一愣!
这当儿,忽听一声暴喝,无数的人影,飞奔而来。
杨启方一望,心里不由暗吃一惊,心想:“难道那个蒙面人死在这些人手中?”
心念至此,他不由突涌出一股怒火,杀机隐隐而现。
转脸望出,只见钟振文已经举步向阵外走去。
杨启方冷冷一笑,折扇忽的一张,就待纵身截去,但突然,一个声音喝道:“阁下何必紧张,让他们来好了。”
杨启方闻声一惊,背后突然又伫立那个灰衣蒙面人!
杨启方愣了一愣!
蒙面人冷冷一声,说道:“跛子因祸得福,重现江湖之后,武功可能大非前比,就让他们走对付他好了。”
他停了一停,又道:“你不是要到燕山去吗?怎么不去?”
“我要找的人,已经到了这里……”
杨启方话声未落,只听一声暴喝,五大门派以及江湖各派高手,已经到了面前。
杨启方身影一起,突然立在五大门派的掌门面前!
蒙面人仍然伫立一侧一动也不动,这刹那间,情势又开始紧张起来。
现在除了原先的高手之外,还多了几个绝顶高手,他们也隐身暗处。
今夜好戏连台,钟振文如月兑困阵之中,势必大杀特杀不可。
于是,江湖浩劫骤起!
五大门派一见这神秘的锦衣少年,又挡住去路,当下不由脸色一变。
这当“断魂寨”寨主孙哥达眼光一扫竹林阵中的钟振文与黑毛老鬼,心里暗自一惊!
他所震惊的不是钟振文,而是这个黑毛老鬼!
当下他眼光一扫五位掌门,冷冷说道:“掌门尊驾这阵之人,是不是黑毛老鬼?”
五位掌门及在场群豪闻言,心里不由大吃一惊,随声望去,也不由脸色大变。
这突然之间发生的事,确实震住了在场之人,这当儿,蒙面人冷冷一笑,向杨启方道:“你大可放心,这些虽然是大江南北的武林高手,相信他们也不敢冒然一进阵。”
杨启方闻言,果然退后几步。
这当儿,忽闻一声洪笑,举目望去,发笑之人,赫然是笑道人。
只见他人影一欺,冷冷说道:“我就不相信这竹林阵能困得住贫道,不过冒进此阵,并没有用途,贫道并不愿意费多少时间。”
这当,杨启方忽觉一阵旋风过后,蒙面人的身前赫然飘落一个黑大汉。
只见劲装大汉见了蒙面人之后,手举黄旗,说道:“报告许堂主,庐少主有令,命你即可跟着我回去。”
蒙面人说道:“弟子得令。”
劲装大汉一收黄旗,眼光一扫群雄,淡淡一笑,当先纵去,消失不见。
蒙面人一望杨启方,说道:“我们再见了!绑下。”
话落,人影一起,跟着大汉,飞泻而去。
杨启方愣了一愣,心里不由一阵纳闷:“此人是谁?是何帮派的堂主。”
杨启方心念中,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来到:“腥风血雨,好戏上台。”
杨启方随声望去,三丈之外一个大树之上,竟然又端坐那个黑衣老者——
又是一个神秘怪人!
这个黑衣老者是谁呢?
杨启方心想之间,只见江湖各派高手,在场群豪已经飘然向钟振文已出的竹阵之外。
只见五十多个高手,把钟振文团团围住!
这场面更紧张无比,如果钟振文一出竹阵,在场五六十个高手,大有合力一击之势。
杨启方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又跳——
忽然
他脸色一变,心里暗想:“如果这些人在钟振文一出阵刹那,合力推掌,钟振文还会有命?”
心念之此,他不由大感事情严重。这些武林高手心里之毒,可见一斑。
心念方落,杀机忽起,当下折扇一扬,就待纵身跃去,猛听一声暴喝,转眼之间,钟振文已经走出阵来。
丙然不出所料,在钟振文刚一月兑困的刹那,在场群豪,暴喝声中,全部推出一掌。
刹那之间,疾如电光石火,钟振文方出竹阵,突然无数的掌力,忽然击至不由大惊。
危机一闪。
猛见钟振文人影一起,厉声大喝:“你们竟敢用这下流手段……”
闭杖一挥,“风云变色”猛扫而下,左手一挥,突然推出一掌。
钟振文此刻身手,确实快得令人惊奇,这连替钟振文暗中担心的杨启方,也大吃一惊。
举目望去,只见拐影过去,掌力过处数声惨叫,已经有人应声倒下。
钟振文在这极快的一刹那,又飘落在杨启方的身侧——
身手之快。
钟振文这身手,惊憾了在场群豪,刹那之间,在场之人不由愣得伫立当场,望着这个武功一日千里的钟振文。
似是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钟振文脸上充满杀机,环视了一下群雄一眼,仰首大笑,拐杖轻轻在地上叩了两下。
钟振文在半日之内,武功进展的如此神速,不但在场群豪,为之震惊,既是杨启方,也不由的暗自一惊。
当下杨启方一望钟振文,开口说道:“钟兄弟,未悉阵中何人?”
钟振文望了杨启方一眼,说道:“此事我们等下再说。”
他停了停,冷冷说过:“想不道他们不收我为徒原来他们都是我父母仇人。”
说到这里,他怒火又起,当下钢牙一咬,准备出手。
杨启方闻言,不由心里一震,当下开口问道:“你此话怎么说?”
钟振文冷冷说道:“我父母魔鬼使者与雪美人,就是死在这些人的手里……”
话未落,他又一抖手中的拐杖,缓缓向群豪欺去。
空气无比紧张!
大战一触即发!
在场群豪,刚才在钟振文举手投足之间,便失去了三位,此刻钟振文脸罩杀机,一步一步欺来,心里一震。
杨启方闻言,知道钟振文动了杀念,他果然是当年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这恐怖的谜底,终于被他揭开了。
当下杨启方心里一动,唯恐钟振文有失,他折扇一扬,也跟了上去。
钟振文此刻已知道他父母死在这些人的手里,自然他不会放过在场群豪。
无数带着惊恐的眼睛,全部聚在钟振文身上,在场群豪在这刹那之间,无不感到一股恐怖的气氛,几乎同时打了一个冷战。
钟振文眼光一扫谷解和尚,冷冷问道:“臭和尚,现在我们不防旧事重提,请问当年我在贵派少林寺跪了三天三夜,你为什么不收我为徒?”
这一声“臭和尚”骂得在场的少林弟子,脸色大变,少林派护法长老百尘和尚起身而出,低宣佛号,说道:“施主年纪经轻,未免太过目中无人。所谓佛门广大,不收无缘之人,本派不收施主,是施主与本佛门无缘。”
钟振文闻言,仰声大笑,说道:“你不要说得好听。”
他冷冷一笑,又问道:“你们都不收我为徒这个谜,不要以为我揭不开,告诉你们,你们不收我为徒,是不是与杀死在下的父母‘魔鬼使者’与‘雪美人’有关?”
钟振文这话说得在场的人,脸色大变!
钟振文冷冷一笑道,“你们这些自命江湖正宗门户的五大门派,联合江湖大江南北数百个高手,把我父母引到‘地狱门’的绝壁,打落地狱门之内死了,是也不是?”——
是的,这件武林人物所担心的恐怖谜底,终于被他揭开了——
自然,这场武林浩劫,也势在难免。
在场群豪,吓得脸色哭变。
钟振文眼光一扫,缓缓欺身而上,手中拐杖轻轻在地上叩了两下,他准备再度出手。
当下他冷冷说道:“你们认为这件事你们不说,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好了,现在我话已经说过,你们都该杀!”
“杀”字出口,人影一起飘身立在五大门派掌门面前,脸上突露杀机!
五大门派掌门在钟振文欺身之际,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在场的群豪,伫立不动,这些,虽然云集了大江南北的武林数十个高手,但这场面却沉寂的象死-般。
无声!
静!静得几乎使群豪跳跃的心,也都可以听声。
而在这戳寂的气氛中,杀机更浓!
钟振文一欺身,杨启方也一-身,跟钟振文并肩而立,低声说道:“钟兄弟不可如此大意,在场数十个武林高手。对钟兄抱有非除去不可之心,钟兄纵然武功再高,也应忌双手难抵四手一语,否则,凭血气方刚,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乱了大谋,钟兄弟意下如何?”
杨启方是一个江湖经验十分丰富之人,当下他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认为钟振文凭血气之勇,势必稳逃这些武林高手联合出手的围攻。
钟振文闻言,不由一点头,觉得杨启方所说很有道理。
不过,他是一个心地极为高傲之人,既然知道他父母死在这些人的手里,这口怒气,那能忍耐得下?
当下淡淡一笑道:“杨兄说得不错,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怎忍着不报?”
说到这里,他凄然一笑,又道:“杨兄对于钟某以兄弟相待,兄弟有一事相求,杨兄是不是可以答应?”
杨启方一见钟振文此刻说话郑重异常,心惊忙道:“钟兄有事尽避说就是。”
钟振文说道:“今日之事,钟振文与在场之人有杀父母之仇,我不能不报,杨兄于此事无关,自不必出手,如兄弟不幸死于此地,请将我的尸体埋了,如我不死,自当别论,杨兄是否做得到?”
这话无疑是临终之言,杨启方心里一愣,惊望钟振文,答不出话来。
钟振文淡淡一笑,又道:“此事杨兄答不答应,在于你,我言之于此。”
话落他眼一扫在场之人,怒道:“你们哪一个先出来受死?”
在场之人,惊愕之下,被钟振文之言,忽然惊醒这场,杨启方微微一叹,缓缓走开了。
“卡……”拐杖叩地声,又传来,这声音仍然充满了杀机。
举目望去,只见在场的群豪被钟振文一喝,无不脸色大变,少林派护法百尘冷冷一笑道:“钟施主既然知道令尊令堂大人之死,是否亲眼看见本门弟子在场?”
钟振文被问得愣了一愣,当下冷冷一笑,怒道:“你还想强辩,当时你们这些人都在场。”
喝话声中,他又跨前半步,蓄势侍发。
百尘冷冷说道:“你施主不必含血喷人,老僧就不在场……”
钟振文怒道:“你既然未在场,快滚,换一个在场的人来。”
钟振文此话一出,百尘和尚冉也忍耐不住,当下引声大笑道:“钟施主未免太过狂傲,我就先接你几招如何?”
话声刚下,欺前一步,功贯双掌,蓄势待发。
场面在百尘和尚一欺身之际,空气突显紧张,在场群豪,心念一起,也缓缓靠近过来。
杨启方手摇折扇,眼光也看着这里,伺机而发。
钟振文冷冷一笑,拐杖一起,怒道:“你既然找死,也别怪我。”
话落,拐杖一挥,突然出手。
钟振文心泛杀意,一拐击出,不但快,其势也勇猛无比。
百尘和尚是少林护法,身负少林派的绝技,当下在钟振文一拐击出之际,人影一划,双袖一拂,拂出一道内家真力,狂卷而出。
这两个人发动攻势,同时在极快的一闪,钟振文拐杖一出,百尘和尚的内家真力也告拂出。
钟振文这一拐实中带虚,当下拐杖一撤,左掌一扬,猛击一掌。
这突然击出一掌,挟以钟振文七星静脉真力的内力所发,狂风卷处,迎着百尘和尚拂出的内家真力迎去。
掌力相碰,轰然一声巨响,一条人影挟着尘土飞泻而出。
在场之人个目一望,只见百尘和尚被钟振文的掌力震得口吐鲜血,裁倒于地。
在场之人,脸色同时一变。
钟振文一掌击出百尘,人影一-,立身在五大门派的面前,怒喝道:“哪一位要出来先受死?”
话落,狂傲之态溢于言表。
少林派掌门谷解,再也忍耐不住,当下忽然大喝一声,右掌一扬,厉声喝道:“那老衲就先接施主几招。”
掌力方出,少林派已有一个弟子,纵身而出说道:“掌门为派令主,岂能轻易动手?此阵可让给弟子。”
比解闻言,一收发出的掌力,黯然一叹,缓缓退了开去。
钟振文一见少林派掌门又退了回去,不由大怒,怒视了伫立在他面前的少林弟子一眼,怒道:“你当真要来送死?”
那和尚正待回答,一声冷笑之声,又破空传来,随着冷笑之声,钟振文的眼前,突然又多了五个人。
来的人,赫然是“地狱魔姬”和那四个婢女。
钟振文一见“地狱魔姬”,脸色突然一变,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黑毛老鬼告诉他的话,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天啊!这个杀人如麻的女人,竟是他姐姐。
突然他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眼泪几乎都要掉了下来。
二十年的骨肉离别,如在某一个时晨相见,他们都应惊喜欲狂,但如今他们竟是一对势不两立的仇人!
他下意识的又退了两步,眼睛一动不动得看着“地狱魔姬”的粉腮上,他想在“地狱魔姬”的粉腮上,寻找他童年对母亲的记忆?——
同时,他也要看清,这是不是他真的亲姐姐?
场面在“地狱魔姬”现身之后,突然紧张,杨启方一见情形,也不由一惊!
他咬了一下牙,心里暗道:“这个女人也真该杀……”
数百双眼睛,全部聚在“地狱魔姬”的身上,他们要看看这个杀人如麻的女人,如何斗一斗这个跛子。
久久,没有人开口。
杨启方一见钟振文呆呆望着“地狱魔姬”出神,心里不由大感意外,钟振文何以在刹那之间,好象变了另外一个人——
自然,杨启方不会知道,钟振文与地狱魔姬之间的关系。
是的,这不仅杨启方不得而知,就是连“地狱魔姬”和在场的数十个武林高手,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地狱魔姬”一望钟振文呆呆望着自己,当下冷冷道:“跛子,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钟振文心里一痛,“姐姐”两个字,几乎喊出口。
然而——
他没有,他只是痛苦而又凄然一笑,把要流下的眼泪又挤了回去。
这刹那一刻,在与他多年的生命里,便苛求过,他没有受过人间的温暖,如今他姐姐就在当前,他又不能叫她,怎么不计他难过。
何况,他又答应张谷晨,他要杀死“地狱魔姬”啊。
是的,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钟振文此刻的心情了。
当下他被“地狱魔姬”这一说,不由难过得低下了头。
“地狱魔姬”一见钟振文的举措,也不由大感意外,须知钟振文是一个极为高傲之人,此刻何以变得如此?——
这个意外,就连无数的群豪,也不由大感不解。
杨启方愕了愕!
“地狱魔姬”脸色一变,怒道:“跛子,一拐之仇,我们也应该算了,如果你怕死,把那根银萧交给我,我也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话声中,缓缓向钟振文欺来。
在悲伤的空气中,又充满杀机。
“地狱魔姬”当初中钟振文的一拐,此时她必在报仇,除非钟振文告诉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地狱魔姬”一收身,她身后的四个婢女,又把钟振文围在中心……
钟振交凝视地狱魔姬一眼,凄然一笑,闭口不语。
地狱魔姬这一来又不由光火了,当下怒道:“你不开口,我偏要叫你开口。”
随着怒喝之声,绿影一闪,一掌向钟振文劈来。
地狱魔姬的武功奇高,这突然一变之势,猛如海啸。
地狱魔姬一发动攻势,在场群豪,不由哗然,这场好戏,终于开始了。
杨启方一见这个情况,也怒目而视,手扬折扇蓄势待发。
钟振文从茫然的回忆中,惊醒过来,这当,“地狱魔姬”的掌力已经攻到——
一件悲惨的事,也发生在他们这对不幸的姐弟身上。
钟振文一见“地狱魔姬”突然出手,立刻眼眉一竖,杀机忽起,忽然一声大喝道:“你真的该杀——”
他不能原谅他姐姐的行为,她不但杀人如麻,而且她心里毒辣无比,就凭她对张谷晨的行为,就该杀。
虽然,他喜次他姐姐,可是他的这个姐姐他宁愿没有!
是的,他杀机一起,手中不留情了。
天下至亲,——姐姐跟弟弟,终于交上手,人生最、悲惨的事,也不过象这对不幸的人了。
钟振文一见“地狱魔姬”一掌击来,随着喝声,拐杖一挥,突然扫出。
“地狱魔姬”武功确实高不可测,当下劈掌之际娇体一划,疾如星火,右掌也告击出。
这两掌几乎同时一个时间之内劈出,使得场外无数的群豪,暗地心愣。
钟振文这一来,也不由后退数步。
杨启方折扇轻摇,如果钟振文有一不支,他便要出手。
“地狱魔姬”见两掌得势,胆子为之一壮,当下一声大喝,一连又劈出三掌。
仲振文几次想下辣手,一种灵光,却无数次地闪过他的脑际,似在冥冥中,他父母在告诉他……“振文你能对你姐姐下手吗?”
于是,他又软了下来。
如今见“地狱魔姬”手下毫不留情,他怒火一起,杀机忽现,暴喝声中,在险象环生之下,忽然反击三掌。
这三掌为钟振文挟怒而发,说道:“这三招我要你的命——”
“地狱魔姬”估计不到,钟振文在险象纵生之下,反击三掌,不由心里微微一惊,绿影闪处,退后三步。
钟振文拐杖——挥,一招“雷电交加”,暗藏“风云拐法”杀手绝招“风云变色”凌空击到。
“地狱魔姬”似是不把钟振文放在心上,当下轻笑一声,轻飘飘地,又避过了钟振文这两拐。
但钟振文在“地狱魔姬”闪拐之中,左掌一扬,七星真脉的真力全力击出。
“地狱魔姬”武始纵然再高,也无法在避拐之际,闪过钟振文全力发出的一掌。
她银牙一咬,玉手一扬,一掌反向钟振文击来的掌力迎去。
钟振文低喝一声,“你找死。”他的掌力又加二成。
于是生死存亡,从这一掌开始!潇湘子提供图档,xie_hong111OCR,豆豆书库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