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虹涌升云天之后,倏地爆裂,红霞顿失,化成一道奇亮的碧光,重又高飞天际,一闪无踪。
随即远自寺后,疾若电掣般射来两条火红的人影,投落于伏虎寺的大殿顶上!
梅傲霜突然哦了一声说道:
“原来是这两个东西。”
忘我方丈接口问道:
“公子认识这两个火怪,”
“是‘赤魅火怪’门户中人,不过已经不是真正的赤魅一派所传的门下了。”
“老衲不知公子此言所指内情,能否示下……”
梅傲霜未等忘我方丈话罢,已接口说道:
“家祖母曾经言及昔日‘赤魅老怪’寸飞叛徒南宫块,意图火毁这伏虎古刹之事,寸飞自那时归隐之后,果然如其所言,散尽门徒,是故武林之中,自彼时已无‘赤魅’一派!
如今寸飞死已数十年之久,他那功力尽失的叛徒,据说也被门下狠毒的弟子所弑杀,目下这两个火怪,适才来时曾按‘赤魅’门规,先发‘雷音灵火’示瞥,故此我说彼等乃系‘赤魅火怪’门户中人。
不过寸飞早巳声明散去门户弟子,再加上这两个火怪所发‘雷音灵火’,非但色非五彩,竟连霹雷之声也没有听到,必然不是真正昔日‘赤魅火怪’寸飞一派的再传门下了。”
“昔日之事,老衲事后也听说过,只惜双目失明,无法看见现下对方所发‘雷音灵火’的颜色,多谢公子教我。”
他俩在对话之时,那两个火红的恶客,已经打量了四周一遍,这时似已看出伏虎寺憎皆有准备,彼此互视了一眼,才待顿足高拔,忘我方丈已经扬声说道:
“施主夜闯古刹意图何为。”
彼此相隔非近,间离两层大殿,火怪闻声而不能见人,但从声音来处,断定是在后进,是故并未作答,双双飞身扑向忘我方丈立身之处。
他俩落地之后,相隔忘我方丈约有数丈远处,厉声说道:
“刚才是你这个和尚说话?”
“正是老衲。”
忘我方丈站在长廊之上,上半身无形中隐在檐影之内,是故两个火怪并未看清方丈的面目。
左边那条红影,瞥了忘我方丈身旁的梅傲霜一眼,沉声说道:
“和尚,你是这伏虎寺中的什么人?身旁这人是谁?”
“老衲忘我,是这伏虎寺中的方丈,身旁……”
梅傲霜不待忘我替他引介。却已冷冷地说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作出这副模样,穿着这种衣衫,来势凶凶有什么企图?”
两个火怪闻言不由哈哈地震天狂笑,手指着梅傲霜对忘我方丈说道:
“老夫兄弟正要找这伏虎寺中的方丈,这真太凑巧了,在老夫兄弟觉得双方未必一定是敌非友之时,不想杀人,因此方丈你应该叫你身旁那个喜欢多开口的小子滚开这里,越远越好!”
梅傲霜自然不能忍耐,他才待开口,忘我方丈似是早巳预料至此,对他摆手示意,然后向两个火怪说道:
“施主,此处是伏虎禅林,老衲是这伏虎禅林的方丈,若非老衲逐客,他人无此权力,是故老衲希望施主们自重一些!
施主即请示知姓名和来意,须知此虽佛门善地,却也断然不容有人侮蔑,况深夜登高登身入寺之流!”
忘我方丈昔年是何等人物,设若他当真放开胸怀决心对付别人的时候,不论言语或气魄,却非普通之流可比,这番话语,正严至极,决非是单纯的一个古稀僧人所能说出来的,因此两个火怪闻言不由一愣。
忘我方丈早已料到这里,于是他又沉声接着说道:
“伏虎禅林,与别处古刹不同,我这残废的方丈,也和别的方丈不大一样,施主们有话就快说,否则立即请出本寺。”
两火怪闻言嘿嘿狞笑了起来,忘我方丈却突然沉声叱道:
“住口!清静禅林,由不得施主们放肆!”
两个火怪未曾想到对方突然沉声喝叱,更未料到喝叱声音虽然不响,却含有佛门“金刚掸”功,心神陡受猛震,狞笑不觉自停!
他俩再次互望了一眼,仍然是适才发话的那个火怪开口说道:
“老夫兄弟到没有想到,伏虎寺的方丈原来是位身怀极高功力的和尚,这样反而好办多了,现在……”
他的话还没有况完,身后两丈之外,红墙暗影之中,突然有人冷冷地接口说道:
“你们想不到的事情还多得很呢,我看今天未必就像你们所说的那么好办,现在立刻滚出伏虎寺去,是佛爷对你们恩典慈悲!”
两个火怪闻言不禁大吃一惊,他俩当真没有想到,伏虎寺内能人这么多,不由立即回顾身后沉声问道:
“你是伏虎寺中的什么人物,难道能够作得了你们方丈的主?”
红墙暗影之中的这个人,冷笑一声说道:
“川南六鼠前来卧底的两个东西,和那身怀毒火意图不轨的四个接应,佛爷都已经打发他们上路去了,只剩下你们两个罪魁,是自己滚出寺去,还是佛爷我帮忙把你们扔出寺外呀?”
两上火怪此时方知所谋皆非,才待变颜相向,忘我方丈突然扬声说道:
“明觉不得无理,退回原处,此间有老衲了断!”
原来在红墙暗影之中发话的这个人,竟是昔日的狂僧“明觉”。
他闻言立即合十答道:
“弟子遵谕。”
他虽然答应着是遵谕退下,但却并未挪动,梅傲霜暗中点头,忘我方丈曾经说过,明觉是绝对不肯远离这位双目失明的方丈。
忘我方丈明知明觉必不会走,遂也不再过问,立即转对两个火怪说道:
“说吧,你们的姓名和你们的来意。”
火怪们此时已然互隔了数尺,不再并肩站立,他俩唯恐背月复受敌之时,易遭暗算,是故间隔些许以便彼此照应。
此时那另外一个火怪,先是冷笑了两声,继之语调威吓道:
“老夫兄弟乃‘赤魅火怪’一派当代的掌门之人,前来……”
这两个东西也算走了背时的倒霉运,话还没有讲完,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传来冷诮的语调道:
“哼!‘赤魅火怪’寸飞,昔日火焚这伏虎禅林不成,与及哮天、章性初等诸前辈,化敌为友,‘凉风桥’旁,废其叛徒南宫殃全身之功力而纵彼逃生之后,当众誓言立散‘赤魅’一派,其门下诸高弟,至今无人敢违其旨,是故‘赤魅’一派,数十年前巳不存在武林之中。
鼠辈身穿‘火衣’,声言乃‘赤魅’一派当代掌门之人,除轼杀南宫块的叛徒之外,必系假名之徒,尔等来时所发‘赤虹’,并非‘赤魅”一派的‘雷音灵火’,想骗那个?
适才伏虎寺中的明觉禅师说的明白,尔等就此滚出寺去,尚可活命,否则那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了!”
两个火怪并非不知昔日寸飞之事,但是他俩认为事隔数十年之久,伏虎寺中已然无人记得昔日经纬,却没料到事出意外,有人非但深知此事,竟连自己兄弟轼师的行径都说了出来,此时羞刀巳难人鞘,狞笑一声对这发话而未现出形踪来的人物喝道:
“老夫兄弟有事与这伏虎寺中的方丈相商,来时曾经说过,彼此未必一定为敌,不料尔等隐身暗处,一再视老夫兄弟为对头冤家,既是如此,老夫兄弟到要放手来作,看看尔等又能奈若我何!”
忘我方丈闻声已知适才暗中发话之人是那晓眉姑娘,他不愿意在这伏虎寺中引起杀劫,此时接话说道:
“施主若非意图不利敝寺,如今首当说出名姓?”
“老夫乃‘辛氏兄弟’,辛鹏,辛毅。””老衲再问施主的来意?”
“与方丈借点东西!”
忘我方丈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
“施主们所借之物,可是一部‘玄门’宝典?”
“不错。”
忘我方丈哈哈一笑说道:
“此事无法如命。”
辛鹏也哈哈一笑说道:
“辛某兄弟并非讨借,而是交换。”
“任凭施主们拿何物交换,老衲亦难如命。”
辛毅狞笑连声,手指着伏虎禅林说道:
“方丈,你仔细听着,辛某兄弟是拿这整个的伏虎禅林,来交换那部经典!”
忘我方丈闻言仰颈大笑了起来,他笑声歇止之后,沉声喝道:
“施主必欲妄行妄为,老衲断言,这千年古刹定然无恙,而施主却恐将埋骨荒郊了!”
辛氏兄弟闻言同声大笑,笑声中,倏地分逮纵起,一落方丈禅室顶上,一落三进殿头!
继之双双探囊扬声喝道:
“和尚,速将经典献出,否则只要辛某兄弟举手之劳,这伏虎禅林即将在‘紫烟雷音针’下,化为灰烬!”
忘我方丈尚未接话,暗影之中突然有人冷嗤一声说道:
“昔日‘赤魅火怪’寸飞,所练一百三十六枚‘紫烟雷音金针’,在‘凉风桥’头已然扫数赠于他人,你们两个东西见都没有见过那‘紫烟雷音金针’,却敢狂言要用此针火化这厢千年古刹,岂非痴人说梦?”
辛鹏兄弟闻言狞笑一声,他俩这次已经听出这暗中发话之人的藏处,彼此互望一眼,故意面对相背的方向扬声喝道:
“老夫兄弟给匹夫你片刻时间,火速出面答话,否则……”
辛鹏话语未完,却倏地顿足面起,身形霍转,电掣般射向三进大殿右屋脊后,那里果然隐有一条黑影!
他早巳蓄势待发,此时嘿嘿冷笑出声,右掌凌虚拍向那条黑影打去。
辛毅却同时高纵而起,身形斜转,左臂一抖,一点碧绿火珠,射向忘我方丈的胸前。
一旁监视不懈的狂僧明觉,哈哈一声震耳长笑,疾若流星般扑向暗算忘我方丈的那粒火珠,半空中他猛甩肥大的袍袖,一股罡风,硬把那粒碧绿的火珠,兜送到十丈云空。
火珠出手刹那,已经变大了数倍四外闪射出来熊熊的烈火,明觉施展玄门一气罡力,虽将火珠送上云空,却也助长了火珠的威势,火珠在升空之后,已经大如绣球,渐升渐大,陡地一声轻爆,自十丈云空炸开,化作十数星丸,电掣也似的向四外纷纷投落。
狂僧明觉这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设若这十数枚星丸坠落殿顶之上,伏虎古刹必将化为火海,他毫不犹豫,双袖猛地一抡,身形再次高拔,施展全副劲力,驭掌臂空打向那些刚刚散坠的星丸而去。
在他认为,自己全副劲力之一击,可能把大部分星丸再次送高数丈,那时候星丸已化烈火,等它坠落时早巳燃尽。
但是明觉却未曾想到辛毅打出的火珠狠毒至极,就算是大部分果然失效,但另外坠于殿顶的那三星五点,同样能将这伏虎古刹烧个片瓦不存!
这时明觉已然发出全力,数粒星丸果然被劲力催逼的再次上升,但另外未着劲力的几点星丸,却已疾投而下。
忘我方丈身旁的梅傲霜,适时长啸一声,神剑出鞘,身形射出,剑化一道匹练长虹,迅捷无与伦比的迎向耶几点星丸,只见他长虹起落人影翻飞,眨眼光景那几点星丸皆已附在了剑上,梅傲霜也正好回旋下降,腕肘轻抖,星丸弹落地下,立即化成一片数尺大小的火圈,烧了起来。
此时那辛鹏,却在殿脊之上,和那隐身暗处的人影动上了手。
原来辛鹏凌空出掌击向那条人影,那人却不待辛鹏掌力压到,已飞闪一旁冷笑着说道:
“我没惹你这个东西,是你找我,看剑!”
“看剑”二字出口,这人手臂抬抖,一枝锋利的宝剑,划出一道银闪巳刺向辛鹏的右肋。
辛鹏闻声始知面前这人不是两次在暗中发话的那一个,但是他却认定人虽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位,不过既在暗处隐身,必然也是这伏虎寺中的帮手,因此他并不分说,五指暴弹击向剑身。
不料这人剑法超俗,冷嗤一声手腕轻颤,非但已将辛鹏五指躲过,剑尖顺滑,仍然扎奔辛鹏肋下。
辛鹏五指弹空,心头一凛,坐身退后了三尺,躲开了剑锋。
那知这人早巳算就辛鹏的退路,这顺滑刺下的一剑,竟是虚招,中途剑走轻灵,倏忽移向辛鹏的左小肮下。
这出人意料的一剑,几乎和辛鹏同时进退,辛鹏亡魂丧胆之下躲已五个退步处,万险之下,他全身霍地直坠院中。
这人轻出之剑逼使辛鹏下坠,不由傲然地笑出声来。
不料他笑声末歇,面前人影横现,辛鹏竟然巧使险招故作坠落,却在下坠之时,双手轻握瓦檐,迅疾翻回。
这人不由一惊,辛鹏却占机攻出了一掌,这一掌含蓄刚劲,逼得这人飞身退到殿脊之上,辛鹏自不待慢,抢招进攻,二人在脊上搏成一处。
辛毅自弹出那粒碧丝火珠之后,本来认定忘我方丈必然躲闪,因为自己所练火珠,狠毒绝伦,对手设若抗击之时,火珠立那爆碎,对手任有通天本领,也堆逃月兑火化之劫。
他从忘我方丈答对言语和那声奇特的叱喝这中,知道忘我方丈是位武林奇僧,因此他越法认定对手在不知火珠威势如何之下,除去躲避之外,别无他途,辛毅所发火珠,力道用得很巧,算就对手躲闪之后,火珠必然会投击在这座禅堂的墙上,如此则禅堂立即化成火海。
讵料明觉竟然不顾厉害飞身凌虚将火珠震向半空,无巧不巧,施展的是玄门极具威力的罡掌,火珠被罡风所迫,迟缓了爆裂的时间。
辛毅目睹火珠在十丈高空震散之后,知道投落无方,已然飞身纵下殿顶,落于忘我方丈立身长廊之下三丈地方。
适时恰是明觉再次施出全力,震升数点星丸之后,梅傲霜竟然以无上内功,凭一柄千古奇剑,将其余几枚星丸收引剑上,使之无功,辛毅不禁凛惊至极,他未曾想到这个看来文弱的少年书生,竟是一位身怀罕绝功艺的武林高手。
他就在这眨眼的工夫,已然打定了主意,瞥目辛鹏,正与一个不知名姓的人物在殿脊上搏斗,无暇分身前来,当前的一切,只有自己独力应付,于是他探手囊中,冷眼看着那刚刚脚踏实地的狂僧明觉,蓦地抖臂弹指,一道碧绿闪光直袭向明觉的后背,他根本不问是否击中,五指再弹,乃是接连着又直对着那梅傲霜打出两粒火珠,然后注目长廊上的忘我方丈,不由暗中狞笑,他这才发现忘我方丈形号丑陋双目失明,好个狠毒的辛毅,他目睹忘我无法视物之下,非但不起丝毫怜悯之心,反而一咬獠牙,抖手一粒火珠打奔忘我方丈。
狂僧明觉适才只顾一心震升火珠,身形下降之时,自然已离起步地方很远,和忘我方丈的距离,也非顿足可及。
辛毅倏地再次暗袭,明觉已知此物看来小巧,威力却是极大,狠毒无比,不敢硬接,身前恰是一片空地,不虑焚毁房舍,是故身形闪移,躲了开来。
梅傲霜时正将剑上几点星丸抖落,身前不足两丈,就是一片僧舍,辛毅所发两粒火珠,设若自己闪避之后,必然袭中僧舍而起大火,因此他非但并不躲避,反而震剑迎上,当他剑传内功真力正欲截住那两粒火珠之时,瞥目看到辛毅弹指发邪粒袭向忘我方丈前胸的火珠,他立即猛地剑化长虹,舍却疾袭而来的绿火,迅捷无俦地飞身疾向忘我方丈立身地方投来。
他深知忘我方丈身怀至上的武技,不惧这狠毒火珠的暗袭,只是目下忘我方丈双目失明,不知袭临身前的是件什么东西,设若不幸出手接取,则后果何堪,因此他不顾一切地飞身接应。
那狂僧明觉闪开火珠之后,本欲直扑辛毅,目睹辛毅突然下手暗算忘我方丈,不禁大惊失色,他虽是这伏虎寺中的唯一高手,但却始终不知忘我方丈的本来面目,自从双井古刹蒙武林至尊点破迷津悟觉前非回转寺中,始知在他窥得玄门宝典奥秘潜逃之后,伏虎禅林已然更换了主持。
他虽说巳无昔日的狂妄而迷途知返,但当他目睹主持方丈竟是一个双目失明残丑老僧的时候,不由心中难服,可是这位残丑的主持,却对他慰勉再三,使其升任护寺要职,因此他虽有不服之心,却难以发出火气。
直到有天深夜,他暗中出寺,在“双桥清音”附近磨厉自己的轻功提纵身法,偶然发现另一夜行高手,以卓绝的轻功飞渡“铁索桥”头,他看出这人功力高过自己太多,不愿交臂而失,后起急急追踪直到”九老仙洞”,方始看清这人竟是名震川滇的一位武林前辈,自己曾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才待出声招唤,适时自“九老仙洞”中出来了一群道侣,恭送一位出家的僧人,他久闻“九老仙洞”之中的九位道长个个身怀奇技.乃武林无敌的前辈人物,他诚恐被人识破形藏引起误会,立即隐身一旁偷窥动静。
那知当他看清道人们恭送而出的这位僧人之后,却不禁骇愕至极,原来那位僧人,竟是他一向卑视的残丑方丈。
他正惊愕之时,听到那位名震川滇的武林前辈对残丑的方丈说道:
“晚辈固有一事未毕,迟误了时间,您老人家请多担带。”
这句话听得狂僧心头发麻,他念头尚未转过,又听到一位古稀的道长说道:
“方丈对你已有指示,你进去问问涵灵好了。”那位武林前辈恭应一声进入了九老仙洞,明觉越发惊疑,他对涵灵道长却知之甚详,乃峨嵋练士,剑术被宇内武材尊为第一。
由老道士的口吻中,明觉已知这些恭送忘我方丈的道长,定然是涵灵真人的师门长者,被誉为“九子九真”的九位三清教下的前辈人物。
如此,则忘我方丈的身份,着实高的怕人。
此时忘我方丈辞别九子,独自回寺,行经明觉藏处,似有心若无意地停步一笑,明觉心头大震,才待出拜,忘我方丈已迈步走去。
明觉悄然在后相随,那知忘我方丈虽然看似缓缓前行,却比明觉疾纵飞驰还要快些,渡“铁索”危桥,忘我如履平地,明觉这才了解忘我竟是身怀罕绝功力的高僧,自此他才死心相随,敬若尊师,恭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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