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寺门前,耿青正准备让知客僧进去通知方丈。
“乙”对耿青道:“耿大哥,你在此等一下,我让那老和尚出来迎接你。”
“乙”进了罗汉堂,碰巧看到一幕精彩的场景。
只见“丙”浑身一丝不挂,一只手用僧帽挡住阴部,另一只手拦着月兑下的衣服。
“甲”也只穿着内衣内裤,两人正在和和尚说着话。
“乙”看着觉得有趣,调皮劲又上来了,他回身跑出去,让耿青等人进去,自己则随手拾了两块小石子,抢在众人前面,见“丙”还在滔滔地说道:“你们看清了没有——”
“乙”双手轻弹,两块小石子正击在“丙”的光上。
“丙”一惊,连忙转过去,见是“乙”正在兴灾乐祸地拍着手。
“丙”被“乙”激怒了,想要找点什么回敬“乙”一下,可是全身赤条条的,于是他不加思索地把遮羞的僧帽扔了过去。
“乙”一偏脖子,僧帽从头顶上飞了过去。
柳贵见“乙”和人嘻闹,忙伸头一看,见“丙”光站着,羞得脸一捂跑开去了。
“丙”那里想到和尚庙里会跑出个女孩子来,吓得双手一捂,口中不喃喃地道:“这下完罗,不是童男子了。”
“丙”心中很气恼,把气全发在觉清大师身上,顿时指着觉清骂道:“你这老和尚实在可恶,非说我们拿了你的经书,我没办法才月兑衣给你搜身的,这下给女孩子看到了,真……真丢人。”
“乙”伸头一看,“丙”还光在边上骂呢,便笑着说:“女孩子又来了,哈哈……”
“丙”一听,立即爬起来抓着衣服去墙角穿了。
看着这,惰景,两个僧人不禁也乐开了。
“乙”趁机跑进来大咧咧地对两位大师道:“老和尚,我大哥来了,快去迎接吧。”
话音没落,耿青和柳姘春已走了进来。
雹青见是二位老僧人,连忙施礼道:“在下耿青冒然打扰,望二位高僧见谅。”
两位老和尚见耿青二人如此客气,连忙还礼道:“两位施主多礼了,不知有何指教?”
雹青指了指“乙”微笑道:“今日我等二人经过宝殿,遇见我这位小兄弟说诸位高僧误认为遗失的经书是他们兄弟拿的,因此特来向二位大师问个明白。”
觉意本来就不相信他们偷经书,加上刚才看到过光身子了,便对党清道:“既然他们没有拿,我看就算了吧。”
觉清见师弟觉意如此说,心想,你是罗汉堂长老,地位比我高,也就顺着台阶下道:
“好吧,偷经之事暂且不提也罢,不过三位小施主总不该偷人藏经楼,戏弄守楼僧人吧——
觉清又续道:“更不该在我寺中烧烤生灵,亵渎佛门。”
雹青忙恭敬地道:“就请两位大师原谅他们的无心之过吧!我代他们向大师赂罪了。”
二位大师见耿青态度如此虔诚也就作罢了。
雹青和柳姘春又和二位大师聊了一会,庙里香风兴旺之事,便捐了些银两做为香火之用。
正欲告辞,门外突然跑进一个小和尚禀告二位大师道:“悟知太师祖来了。”
觉清觉意二人连忙迎出门外。
觉清大师乃是悟知之徒,觉意则是前任方丈悟通之徒。
因此二人见了悟知便一个喊“师父”,一个喊“师叔”。
但见这悟知师祖虽然年纪已八旬开外,竟然仍不显老,仙风道骨,慈眉善目,却不怒而威。
三人进了罗汉堂刚要落座,小和尚又来回禀:“悟晓大师祖来了。”
悟知大师一听,眉头一皱,便在首座上坐下了。
觉意、觉清二人又连忙出迎。
这悟晓、悟知一样,也是一副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样子。
三人走进厅堂,悟晓大师见里面坐了不少人,一眼便望见坐在上首的悟知禅师。
悟晓大师脸色微微一变,但迅速又恢复正常。
觉意、觉清二人把悟晓大师让在上座坐了。
雹青、柳姘春连忙向几位高僧告辞,准备带着三人离开。
悟晓大师突道:“几位施主请留步。”
雹青众人转身过来道:“大师有何指教?”
悟晓大师问道:“昨日谁去藏经楼睡觉了——
“甲”向前跨了一步,大声道:“是我,怎么啦,刚才不是讲过了吗?还要你这老东西多嘴。”
悟晓大师涵养高深,也不与之计较,继续问道:“你知道我天门寺的禁律吗?”
“甲”因先前受了觉清、觉意的“教诲”,窝了一肚子恼火无处发泻,现在这老和尚悟晓又来问,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全发在悟晓大师头上,所以,他马上恨声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什么破烂禁律,我等爱怎么就怎么,你这老和尚管不着。”
觉意和觉清见“甲”对师祖如此说话,便要上前阻拦。
雹青也怕“甲”过于无理,惹出事端,连忙制止道:“甲,休得对大师无理。”
“甲”又瞪了大师一眼,不吭声了。
这时悟知大师道:“三位是谁谎称是我的徒弟呀?”
“丙”笑嘻嘻地道:“是我,你能有我这样的徒弟是你的福气,不过……”
悟知道:“不过什么?”
“丙”道:“不过你不配做我的师父。”
觉意在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小子竟敢辱我师尊,说着大步上前,一巴掌已经扇去,直奔“丙”的脸颊。
“丙”左掌上迎,右拳直奔觉意的小肮,口中叫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觉意大师见“丙”右拳击来,心中一喜忙气丹田,肚子一挺,迎上拳头,“蓬”的一声,“丙”只觉得虎口震裂般的疼痛。
“丙”这才领教了觉意大师的铁布衫硬气功,喊了一声:“好厉害,再来一下!”
当在他左手在觉意有眼前晃一下,右手直奔大师的小肮上击去,同时右手在觉意的胯下扭了一把。
这回觉意被拓得朝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原来“丙”在觉意脸上抓了一下是分散他的注意力,达到破坏其月复部气功的目的。
觉意大师的第二招被击退,显然是“丙”使的奸计得逞,但毕竟是失败了,羞得觉意当场满面通红。
悟知大师见大徒弟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被一个少年羞臊,也忍不住心中火气,顾不得身分站起身来道:
“小女圭女圭,小小年纪果然功夫不凡,待老衲与你玩玩。”
雹青见势不好,连忙上前施礼道:“大师恕罪,小孩子家不懂事,多有得罪请大师海涵。”
悟知大师还还答话,“丙”在一旁却叫道:“这老和尚,也不知自己的斤两,还能活几天,也不怕我一拳送你去西天报到。”
悟知大师不予理会,口中仍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陪小女圭女圭们玩上两招吧。”
“甲”、“乙”在旁关照“丙”道:“丙,你要留情点,不要把老和尚给打死了。”
悟知大师听了心中气得很,暗道:“我在天门寺数十载有余,尚无人敢对我如此无理。”
于是悟知大师对“甲”、“乙”二人招招手道:“你们也一块上,别让人说我以大欺小。”
“丙”又嘻嘻一笑道:“老和尚,你还是多叫几个帮手来上吧,不然我把你这把老骨头打碎了可别后悔。”
斑手交锋就怕心躁气浮。若战前被对手用言语激怒,扰乱了心神,在气势上便已输了三分。
僧人因天天念经打坐,对心神的收发比常人好,而悟知大师,更是天门寺的前辈高僧,定力自然更好。
可是今天给“甲”。“乙”、“丙”三人一气,悟知大师在气势上虽未负于“丙”,可也不比“丙”占优势了。
而“丙”对任何人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派,加上“丙”平时就喜欢对人说些调侃的话令人生气,所以“丙”在气势上不比别人差。
悟知大师站起身,率先走出罗汉堂来到寺内草地上,站稳脚跟,屹然不动。
“丙”则三步并两步蹦了过来,站在悟知大师的对面。
悟知大师深吸了口气,站着仍然未动,在等着“甲”、“乙”弟兄三人一齐上.
哪知他二人走到场边看了看“丙”,并不上前。
“丙”朝“甲”、“乙”道:“你二人先睡一觉,醒来就完事了。”
这二人也真听话,往草地上倒头就睡,顿时就打起了呼噜。
“丙”的战斗开始了,他站在离老僧二丈开外,等候大师出手。
一阵清风吹来,“丙”觉得这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然后觉得一股压力迫着自己,“丙”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哪知压力越来越大,他又被推出了两步。
这时“丙”看到悟知大师的僧袍已鼓涨起来,像个气球一样。
“丙”知道如果此时再不进击,会被压力推得更远。
一转眼,“丙”的身体已跃起,往前直冲,双拳出击,直奔悟知大师的面门的打来。
“丙”冲过去迅速,退回来也快,因为他感到悟知大师身上像有堵墙,自己撞不破便别想过去了。
“怎么办?”“丙”的小脑袋在飞快的转着,心想自己连对手的边都碰不上,怎么能赢呢?
“丙”纵身再次出击,他的身子飞得更高,速度更快,等他的身子靠近那堵墙时,他立即双掌急扬。
“丙”的八成功力在双掌之上,当胸朝悟知就是一掌。
那悟知双袖一扬,一股力量把“丙”这掌力化解于咫尺,并把“丙”抛得老高。
“丙”的最后一次机会来到了,他的身子在空中一转,双掌齐发,聚起全部功力于掌下,指望一举成功。
希望越大,因此失败也越重。
“丙”又一次被气浪击回。
此时“甲”、“乙”的呼噜声嘎然而止。
二人从草地上蹦起往上一跃,飞向空中,如同两只大鹏一样,对准悟知大师当头抓来。
悟知大师微微一笑,双掌齐发功力,空中的“大鹏”就像两只被击落的麻雀一样掉了下来。
“丙”见“甲”、“乙”只一招便被击落,便对二人道:“甲、乙、丙组合。”
“乙”左后出掌抵在“丙”之后背上,“甲”出左手搭在“乙”的背上。
三人组合完毕,“丙”一掌“呼”地击出!
悟知大师仍然微笑着,双袖一卷,一股气浪直奔“丙”的掌力,二力一碰,甲、乙、丙三人纹丝不动,悟知却被震得倒退了几步。
在场臂看人无不动容!
(放眼当今武林,谁能在悟知大师手下走过十招?更何况用内力震退他呢?)
悟知大师心头一震,暗道:
“这三人组果然厉害,这三人的内力加到一起竟强大了五、六倍,今天的胜负难以预料。”
悟知大师不敢再想,忙运气凝神,备足十成功力以便再战。
“横一阵!”丙又叫道。
三人已变成组合之形,由“竖一阵”化为“横一阵”。
这次三人再次出击,又加了两成功力,三只手掌平直推出,三人体内能量融为一体齐齐击出!
悟知大师的十成功力毫不保留的也全用上了,但仍然挡不住对手的攻击,他感到有点累,有点力不从心。
丙然,悟知大师的脚被压力冲得来回移动了两步。
悟知心中暗想:“今日之战,自己的一世英名扫地不讲,可惜我天门寺的威望……”
悟知大师想到这里,心中一痛,难道天门寺的名誉竟要被自己这达摩院的首席长老毁掉了,而且是毁在三个少年的手中。
觉清大师看见师尊也已不行,刚要上前帮助,却被人位住了,是悟晓大师。
觉清大师低着道:“师叔,本寺的脸面……”
悟晓大师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悟知大师的双脚还在向后移动着,脑门已冒出了汗。
战场上忽又多了个老增——悟晓大师,只见他略一吸气,双掌已缓缓平直地推出。
悟知大师突然发觉自己舒服了些,压力减轻多了。
悟知看见了和自己并肩站着的悟晓大师。
悟知大师看见已多年不和自己来往的师弟,为了自己和本门的荣誉,终于出手相助了。
悟知大师心中颇为激动,精神为之一振,双掌拍出的劲道以增加了。
若论武林之中的武林最高者,这里除了少林寺出身的二位“悟”字辈高僧外,便只有那排上江湖英豪榜中第一名的陈心汉了,所以,悟知大师若和悟晓大师联手,已可称宇内无敌了。
“甲乙丙组合”之所以比甲乙丙三人分开威力大许多,乃是因为三人内力相互连通,互相补充。
在场许多人都在武林中闯荡多时,但却从未看见过这么激烈的内力拼斗。
二位高僧已经看出三个少年的武功和武功组合,乃是继承上辈先人“组合金刚”的衣钵,这三兄弟分别对敌,充其量是一般的武功高手,组合之后,却可以独步武林,所向披靡。
时间过得飞快,不觉半个时辰已过去。
战场上的内力交错产生的气流从侧面溢了出来,化作一阵狂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当场臂众的脸上,身上。
这些观看的人全然感不到的脸上的疼痛,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目不转睛地。
这时,柳惠也远远地走了过来,这么长的时间,她脸上的羞色仍未消去。
柳惠走到离双方交手还有二十丈之外时,就被双方的内力交错化成的狂风刮疼了脸。
柳惠退后了两步,风还是像刀子一样割她的脸。
柳惠瞅了瞅“甲”、“乙”、“丙”,见三人一改平时婚闹的样子,全心全意地和老和尚拼争,于是她问道:“‘乙’,你们为什么打架?”
“乙”正聚精会神全力拼斗,忽听柳惠问自己,心中一乐,暗喜道:“她不喊甲,不喊丙,偏叫我,这恐怕说明她最喜欢我了。”
所以,连忙嘻嘻一笑道:“这两个老和尚闲得无聊,让我们陪他们玩玩。”
斑手相争,不容半点分心,更何况“金刚组合”之强,就是强在内力相通,心意也相通上。
“乙”一出声谈话,正好阻塞了“甲”、“丙”的内力从自己身上通过,内力无法互通补缺,因此,这个错误立即使“甲”、“丙”二人受到牵连。
悟知大师和悟晓大师的厉掌又一次地攻到,“甲”、“丙”二人的内力因为在“乙”身上堵塞,得不到外援,只好各自运内力相迎。
这样一来,两下相差太大,“甲”、“丙”二人被震得一个跟斗翻起,跌在了地上。
“乙”则更惨,被震得飞起,差点头朝下栽在地上,多亏“甲”。“丙”二人手掌仍抵在他的背上,助他稳住,方才免灾。
柳惠见三人的惨样,就又喊道:“喂,你们三个别打了,好吗?”
“乙”仍然不接受教训,听了柳惠的话,慌忙答道:“不打就不打。”
道完他对“甲”、“丙”二人道:“不打了。”
“乙”不等他二人答话,就收了内力,准备走开。
“乙”内力这一收,可把“甲”、“丙”二人害苦了。
对面这二位高僧掌锋已到,然而“甲”、“丙”二人的内力却传在“乙”的身上,因为品字阵的阵心是“乙”。
“甲”、“丙”二人当然接不住这二掌,先后被掌力抛在空中,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了下来。
“乙”虽没有被掌力抛起,也没被立刻打倒,而是等到直掼出十丈一外,撞在一棵大树上,他才倒了下去。
他似乎听到自己疼痛的叫喊声。
“乙”仰面朝天地躺着,静静地等待别人的帮助,他恐怕已不能自己坐起来了。
“甲”、“丙”二人的命运也不比“乙”好到那里,他们下落时已经不能像上回一样,游洒地跌下了。
“呷”是左膀子先落地,然后是身子,他想从草地上爬起来,可是他汉能做到,膀子太疼了,他只好抱着左膀子,也躺在地上休息了。
“甲”一落地,“丙”随即也落了下来,他是臀部先落地的,虽然他有圆滚滚的肉垫子隔着,可是尾椎骨还是疼痛难忍,他不敢仰面躺着,忍痛翻了个身,趴在草地上。
两位高僧见联手击败三小,虽然面子上不很光彩,但毕竟是赢了,总算没丢天门的脸面。
悟知大师和悟晓大师相互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沉默了片刻,悟知大师才对悟晓大师道:“师弟,多谢了。”
悟晓大师心中一震,多少年没听见悟知大师叫自己师弟,自己也多少年没叫他师兄了。
难为这两位少林出身的高僧,因往年时的纠葛,多少年不曾交往,可是今日两位却已尽释前嫌。
悟晓大师略一迟疑道:“师兄,自己师兄弟,不必见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贵在改之。
两位高僧能有今日,恐怕也可以说全多亏了“甲”、“乙”、“丙”三人。
可是那边“甲”、“乙”、“丙”三人或躺或仰在草地上,皆毗牙咧嘴,一副惨兮兮的可怜样。
柳惠、耿青、柳姘春连忙跑上几步,要探望三人。
柳惠跑在最前面,看见“丙”趴在草地上,疼得直哼哼,边忙问道:“‘丙’啊,你怎么了,跌伤到那儿啦?”
“乙”正半躺斗靠在树下,看见柳惠关心“丙”,心中不由气道:“我也跌伤了,你怎么不来问问我,却问丙?”
于“乙”便放天喉咙大声哼哼,声音听起来很惨。
雹青刚好走了过来,连忙扶住“乙”道:“乙,你怎么样了?”
“乙”用手模了模腰,觉得酸痛无比,一脸苦像道:“恐怕我的腰断了。”
雹青赶紧把“乙”翻转过身,掀开衣服,只见脊柱有些红,捏了几下,见没啥大不了,便放心下来,对“乙”道:“放心吧,腰断不了。”
“丙”听见柳惠问自己,想起刚才光那事,又看了两眼柳惠,见她穿着女装奇怪地问道:“你是柳贵?”
柳惠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真名叫柳惠。”
“丙”又疑惑的问:“你是女的?”
柳惠连忙低下头,没说话,但脸竟微微有些红了,她想起刚才看见“丙”赤身的站在大厅里。
柳惠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可是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却也懂得男女之间是有别的呀。
“丙”以为柳惠没听见,又问道:“你真的是个女孩子?”
柳惠点了点头,脸颊又发起烧来,红扑扑的,小脸蛋更加漂亮了。
“丙”看得愣了一会,笑道:“你是柳大哥的丫头?”
“丙”又看了一眼过来的柳姘春,见她也是一身女装,愕然地自言自语道:“柳大哥也是女的?”
“丙”觉得这事太好笑,男的都变成了女的,可是一高兴,却疼了起来。
“丙”又挣扎地要爬起来,臂部疼痛却牵住了他。
柳惠连忙架起了他的胳膊。
“丙”脸上一红,讪讪地道:“要你帮我,真不好意思。”
他终于还是在柳惠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柳姘春也扶起了“甲”,“甲”也是对柳姘春主仆二人的性别问题,暗自捉模了半天。
悟知、悟晓大师见三人伤得不轻,也有点于心不忍。
悟知大师对柳、耿二人道:“二位施主把他们三个扶到房中,老销替他们推拿一会就好的。”
在一间僧房内,“甲”、“乙”、“丙”横到在床榻上,三个人现在老实多了。
悟晓大师从怀中取出三粒小九,塞人三人口中,让其吞下。
悟知大师已做好了准备,开始为他们疗伤,他略一吸气,掌面向下,气随掌至。
“丙”已经感到有一股气直透臀部,麻麻的,酸酸的,异常舒服。
治了一个,又治一个,不大功夫,三人的疼痛已经减轻多了,都可以不费事的蹦到地上来。
雹青和柳姘春连忙向二位高僧道谢。
众人又寒喧了几句,耿、柳二人便告辞要走了。
这时一个僧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禀告各位长老道:“那许国峰杀了两个僧人跑了。”
觉清、觉意二位大师听了就要去追。
悟知大师道:“现在去追已经迟了,只盼天网恢恢,他在劫难逃。”
雹青恨透了飞龙帮,忙上前对几位大师道:“我等若遇见那贼人,定然将他抓获送回,那几本经书,我也一定追回奉还。”
说罢,耿、柳二人领着柳惠和伤愈的“甲”、“乙”、“丙”告辞而去。
在下山的一路上,“丙”对柳惠滔滔不绝地说着,“乙”却显得笨嘴笨舌,难得插上一两句话,所以,“乙”一直很不开心。
六人边走边叙别后之事,不知不觉地已走到了泉州城。
罢进城门,只见道路两边店铺林立,大街小巷的人们忙碌着,一幅繁荣的景象。
那张将军此时正率领着许多手下在路边迎候。
见柳姘春等人已到,张将军慌忙上前跪倒在她的马下,口中道:“公主殿下,臣张一涉迎接来迟,望乞恕罪。”
柳姘春跳下马来,笑道:“张将军请起。”
张将军起身道:“王爷、王妃正在等公主回去,请公主上马吧。”
柳姘春望了望耿青道:“大哥,和我一起去寒舍盘桓几日,如何?”
雹青想了想道:“姘妹,你先回去吧,我就不去打扰了,我们随便找个旅店住下就行了。”
柳姘春有些不乐,说道:“大哥,这么多日来,你还拿我当外人,我家又不是住不下。”
雹青笑道:“傻丫头,今日你父母等你回去,我去了不方便,改日吧。”
柳姘春还相说什么,耿青握了握她的小手,对“甲”、“乙”、“丙”三人道:“我们就近找个客栈住下吧。”
那“丙”从天门寺下来之后,一直和柳惠二人不停地嘻嘻哈哈,谈得甚是投机。
一听耿、柳二人要分手,他的柳惠也和柳姘春一起去,急道:“耿大哥,姘姐要回家,我们也一起去就是了,何必住店呢?”
雹青笑道:“姘姐的家官很多,不是很自由的,再说姘姐明天还会来看你的。”
雹青转头看了看柳姘春道:“是吧?”
柳姘春不讲话,点了点头。
“丙”一听柳姘春家里有官差,当下不敢再闹着要去,只好对柳惠道:“阿惠,你明天可要和柳姐一起来,我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众人约好明天见,柳姘春带着柳惠回府去了。
雹青带着甲、乙、丙三人在附近寻了一间大客栈住下。
不一会,王府内派人送来一桌上等宴席。
雹青和“甲”、“乙”、“丙”四人坐在桌边,看着酒席,却没有人下著。
雹青看着桌上的燕窝汤,他想起了福叔,福叔还在的时候常常在他烦躁的时候,端上一碗燕窝汤,说是可以清心去浊的……想到这里眼中充满了悲戚。
“甲”看着耿青很不开心,也不知为什么,想劝劝,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暗自发呆。
“乙”则还在生柳惠的气,因为柳惠害自己差点被和尚把脊背给打断,可是她对自己一点都不关心。
“丙”也满月复不快,心道:
“我和阿惠正‘吹’得上瘾,姘姐却把她给带走了,嘿……”
四个人各怀心事,呆坐了一会,“甲”对耿青道:“耿大哥,还是先吃点饭吧,菜都凉了。”
雹青轻轻点了点头,对“乙”、“丙”二人道:“一起趁热吃吧。”
“乙”、“丙”二人这才感到肚里有点饿,便把心事放在了一边,伸动筷子,如雨点一般落在盘子中。
几人吃完了晚饭,店家收走了残席。
雹青就和甲、乙、丙三人闲聊几句。
“丙”无聊地在屋里屋外跑了几趟,找些好玩的玩意儿,可惜找不到。
于是“丙”对耿青道:“耿大哥,我们出去逛逛好吗?”
雹青也想出去散散步,便答应了。
四人走出客栈来到大街上。
此时已是傍晚,一阵清风吹来,吹在身上令人觉得甚是快意。
四人看着路边的店铺,房屋林立,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地,很是热闹。
“乙”、“丙”二人很爱凑热闹,于是互相拉着手跑进人群里去了。
雹青带着“甲”走进了路边一家茶馆,选了一个僻静的墙角坐下。
这间茶馆虽然不大,装磺却十分精美。
但是今天在茶馆中的人似乎素质都不高,坐的大多数只是一些虽是穿着华服,却一副凶相的武林中人,只有几个秀才、举人模样的雅士散坐于其中。
雹青和“甲”二人刚坐下,店伙计立刻跑过来,殷勤地问:“二位要些什么?”
“甲”最近和耿青、柳姘春在一起,常吃些山珍海味,对名点心也略知一二,便对店伙计道:“两份冰糖哈士馍和二块女乃饼就行了。”
店伙计应了一声,去了。
等了二顿茶的功夫,还没点心。
“甲”不耐烦了,叫道:
“店小二,要死啦,这么长时间还不来点心?”
从厨房里传来了一声答应:“就来了。”
一个从未见过的伙计,疾步从里面端着两盘冰糖哈土蟆和两块女乃饼走了过来。
这名店伙计快步走到耿青二人桌前,耿青无意间望了他一眼。
雹青看见了一双仇视的眼睛发出愤怒的光芒,他微微一愣。
那双仇视的眼睛见耿青看了他一眼,立刻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当盘子已经递到耿青面前时,那店伙计忽然把盘子向耿青面门掷来,一支短剑也悄无声息地刺来耿青咽喉。
若不是耿青看了这店伙计一眼,恐怕此时耿青已经躺在地上了。
雹青左手不慌不忙地轻轻接过托盘,右手二指像木夹子一样迎上短剑。
那店伙计还没反应过来,短剑已被耿青二指夹住了。
短剑一掉头,已改而指向店伙计的咽喉。
就在此是“甲”已从对面蹦了过来,双手一错,擒住了那店伙计。
雹青温和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语气似叙家常般轻松。
那店伙计挣扎了一下,觉得“甲”的一双手比老虎钳还紧,握得手腕很痛,于是他不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凶狠地盯着耿青。
雹青也看着店伙计。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年已花甲的黑衣老者,他目光如电,太阳穴微凸,肋下一把佩剑长有八尺。
老者走到那店伙计身旁,看了他两眼。
店伙计看见老者,顿时低下头去,口中嗫嚅地道:“师父,徒弟给你老人家丢脸了。”
老者“哼”了一声,向耿青一抱拳道:“这位英雄,小徒做出此等鸡鸣狗盗之事,随你怎么处置吧。”
不等回答,老者又道:“老朽有一事欲向英雄说明。”
雹青见此事蹊跷,便把短剑放在桌上,道:“老人家有话请讲。”
老者道:“希望英雄能和老朽去古南岗上一谈,可否?”
雹青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
老者在前带路,耿青和“甲”在后跟随,那店伙计打扮的也神情木然地跟在后面。
不多时,几人已到一大岗之上。
老者止住脚步,转身对耿育道:“阁下是耿青?”
雹青答道:“不错。”
老者眼神变得犀利道:“你还记得‘落凤坡’血案吗?”
雹青道:“怎么了?”
老者冷笑道:“你还记得九清教的‘羽童子’陈琪吗?”
雹青想了想了照实道:“对不起,没听过。”
老者嘿嘿冷笑道:“当然,你杀了他,当然不会承认啦。”
那店伙计模样的人忍不住骂道:“你这狗贼,杀了人,还想赖吗?”
“甲”听见他骂人,不由怒由心起,飞身扑上,手掌已掴在他脸上,打了一个嘴巴不不过瘾,抬脚又要踢。
雹青连忙止住,对老者道:“你不会弄错吧。”
老者道:“既然今日我是来向你讨还公道,就别多说,亮兵刃吧。”
雹青见对方一意认定自己乃是杀人真凶,根本无从解释起,便问道:“请问阁下大名?”
老者沉声道:“‘八尺穿云’葛振。”
说罢八尺青锋已缓缓已鞘。
雹青暗道:“‘九清教’掌门葛振。”当下他凝神戒备,可是心中仍在嘀咕:这“九清教”也是白道一大教派,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我杀人呢?”
就在这一霎间,“八尺穿云”葛振的八尺长剑已出!这比一般剑长出一尺的超长剑身,发出一道青光,直奔耿青左肩刺来。
雹青闪身,撤步,这剑已是走空。
梆振一咬牙,长剑化成两点,打向耿青前心。
雹青突然跃起,人从葛振左边空档上跃过落在葛振身后。
梆振也不回头,反手剑从腋下向后刺出。
雹青又一退身,闪在一旁。
梆振老脸一红,对耿青狠声道:
“为什么不出剑,难道是我不配和你比剑?”
雹青望了望他那八尺青锋,道:
“老人家,你为什么一口咬定说我是凶手呢?”
梆振道:“你赢了我这把剑,我再告诉你。”
说罢剑势急进,气如长虹,直贯而来。
雹青腰一扭,左手扣向葛振的剑柄。
梆振举剑上扬,斜刺而至。
雹青身子竟似一片落叶被风吹起般,在空中荡开,垂直落下。
梆振霍然一声长啸,剑随人起,平空直举。
看来这一剑,别说耿青人在空中,就说在地上也无法避开。
那店伙计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仿佛已看见耿青被一刀两段,心中暗呼:“琼哥,我师父为你报仇了,你的在天之灵……
可是,他突然停止了了默祷,停止了欣喜,因为他看见耿青竟然随着剑锋悠然飘荡,似乎在和葛振的剑玩着捉人游戏。
雹青、葛振二人同时落下。
梆振的八尺青锋也垂落下来。
梆振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雹青微微一笑道:“我没机会。”
梆振又道:“你以为我是幼童,看不出你在空中有三次拔剑的机会?”
雹青不再回答。
梆振看了一眼耿青,对那店移计模样的人道:“杨威,过来。”
杨威走了过来,道:“师父。”
梆振从怀中掏出一本旧书,递给杨威,道:“给你大师兄郭文,从今以后他为九清掌门,这柄‘八尺穿云’传给你。”
杨威大惊,道:“师父,你……”
梆振左手单掌斜劈向杨威,口中道:“接招。”
杨威听师父喊接招,侧身横掌上迎,那知葛振是不让自己出手帮忙,长剑已掉头向自己胸口插落。
杨威想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一条人影如大鸟般飞起,长剑已经出手“当”的一声格开了葛振的长剑。
梆振看着面前的耿青,冷冷的道:
“你不愿杀死我,难道连我自己自杀也不行吗?”
雹青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死”?
梆振长叹一声,道:“徒弟被人杀害,惨死他乡,师父连仇都不能报,还受仇人不杀之恩,尚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雹青这才想起,那是“落风坡”迟满杀的青年人不可能就是这“八迟穿云”葛振的徒弟“羽童子”陈琪。
雹青道:“老人家你以为是我杀了令高徒?”
梆振道:“那日除了迟满,不会有其他人在吧——
雹青加重语气道:“你不认为是迟满?”
梆振嘿嘿冷笑道:“果不出迟满所料,他说你会反咬他一口的。”
雹青闭上了嘴,不再说些什么,他知道再说也没用,没有用的解释,还不如解释好。
梆振道:“我刚才露出三次破绽,你没出手,我会报答你三次的,不过仇以后我还是会找你算的。”
梆振一抱腕道:“后会有期。”
雹青看了看葛振师徒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心道……唉……我竟然负背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雹青和“甲”回到客栈时,“乙”、“丙”已经上床了,正在被子里玩摔跤的游戏,二人在床上打得翻来滚去,好不热闹。
雹青刚坐下,便听见有人敲门。
雹青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外蹦进一个人来,仔细一看,是柳惠,于是问道:“你家公主呢?”
从柳惠身后又走出一个绝代佳人,她款款而入,喊道:“大哥。”
雹青见柳姘春回家一趟,三个时辰未见,似乎又漂亮了三分,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秀色可餐嘛,好看的花是给人看的,好看的女孩子却是特地打扮好给心爱的人看的。
柳姘春见耿青如此看着自己,倒不好意思地略展红颜,道:“大哥,让我站在门口谈话吗?”
雹青笑着请柳姘春进屋坐了。
此时,柳惠看见“乙”、“丙”二人打得热闹也就不顾男孩、女孩之间的界限,鞋也不月兑,跳上床去,和“乙、“丙”二人嘻闹起来。
雹青对柳姘春道:“姘妹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柳姘春眼圈一红,道:“我来告诉你,父王、母妃不让我再出去了。”
雹青微笑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在王府里应有尽有,何必非要出远门呢?”
柳姘春低着道:“我想和你一起走。”
雹青笑道:“傻公主,我不是去玩,是去阻止一场江湖杀劫,说不定……”
柳姘春听了此话,立时抬起头来,用手堵住雹青的嘴,急道:“可不许你说这个。”
柳姘春意识到了失态,忙把手放下不来,脸上发热了起来,心中像揣着一头小鹿似的“怦怦怦”直跳。
雹青看着柳姘春,心道:难道她……不行,我不能这样做,她是公主我不配。
雹青想到这儿,态度急转,勉强的笑了笑,道:“姘妹,我一个要带着‘甲’、‘乙’、‘丙’三人,已经够烦的了。”
这话的含意再清楚不过了。
柳姘春的眼睛直盯着耿青的眼睛。
这是耿青第一次躲避了别人的目光,他把头偏了偏,感觉到了这目光就像一支箭直射入他的心里去。
柳姘春站了起来,踉跄地跑了出去。
雹青站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嘴动了动,没说话,也没移动身子。
“甲”本来默默地坐在一边,现在却呼地冲了出去。
那柳惠在床上闹得天上欢,忽见柳姘春跑了出去,探头问耿青道:“耿大哥,公主怎么走了?”
雹青一坐了下去,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柳惠见此情景,连忙跳下床来,“乙”、“丙”二人见她跑了,齐来拖她,于是又打闹起来。
雹青望着大开的房门,暗自出神。
柳姘春不管东西南北,没命地跑着,“甲”追了许久才追上,可是已经追到了荒郊野外。
原来人在悲愤的时候,力量和速度是惊人的。
“甲”拉住了柳姘春道:“姘姐,你要上哪?”
柳姘春看着面前的“甲”,泪水已是忍不住了,
一个人在伤心的时候,若能向另一个人诉说,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那么他一定会感觉轻松许多的,难怪有人会自哭自说,那怕没有人听,也哭得有声有色。
柳姘春对“甲”只吐露了五字,心中已经轻松多了:“我喜欢耿哥。”
尽避“甲”也只有十五、六岁,对男女之间的事懂得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一点。
于是“甲”安慰柳姘春道:“姘姐,其实耿大哥也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他不愿你和他在一起有危险。”
柳姘春想了一会儿,道:“你回去对他说,明日你们走,我就不送他了,希望他珍重,回来时能来看看我。”
“甲”道:“姘姐,我送你回去吧。”
柳姘春道:“不必了,你自己先走,我还想在这待一会。”
“甲”便告辞往回走了。
月上梢头,柳姘春在一大石上坐下,看着月亮静静地想着,冷风吹来,她感到一阵凉,夜幕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
三条黑影步履蹒跚地往这处走来,显然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三人都累得很。
三人走到柳姘春不远处时,其中一个胖子就着月光看了柳姘春一眼。
他见月光下,一绝色少女坐在岩石上,看着月亮,眉头略皱,娇美之态无法言传。
这胖子目光直直盯着少女,口水也不觉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瘦高个拉了拉胖子道:“走吧,再不快点,客栈打烊,今晚只能睡在路边了。”
胖子应了一声,身子并没动,把另一个面如柿饼的黑影叫过来道:“毛斌,你去问问这位姑娘,看她是不是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那毛斌果然走到宕石旁,凑过那张柿饼脸,道:“请问姑娘……”
柳姘春看了一眼这张柿饼脸,没说话。
毛斌嘻嘻笑道:“我师父‘毒狼’唐洪喜想让你和我们一起走,怎么样?”
柳姘春又看了一眼柿饼脸,她感到有点反胃,想吐,于是站起身来就走了。
那胖子一见,急忙一跃身,人已拦在柳姘春的身前。
那胖子轻轻一抬手,想扣住她的脖子,可是柳姘春的右掌已“拍”的一声打在胖子脸上。
那胖子“哎哟”一声,捂着脸骂道:
“你这小贱人,敢打我?老子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罢和身扑上。
柳姘春虽是会一些花拳绣腿,刚才趁其不备,一击得中,但真要拼斗武功,又怎么能和高手过招?”
只一招,柳姘春已被胖子抓住双手,胖子得手,高兴之极,就欲强行非礼。
“毒狼”唐洪一边口中的笑着,一边手已伸向柳姘春的胸口。
柳姘春挣扎着,可是没有用的,她已下定决心准备咬舌自尽,绝不能遭这猪一样的人糟蹋。
当“毒狼”的手就要碰上柳姘春的衣襟时,他突地惨叫一声,抽回了手,那只伸得最快的中指已经齐根不见了,伤口正“滴滴嗒嗒”地流着血。
柳姘春的目光忽然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白衣飘飘,正是耿青由远而近来了。
“阴狼”庄永林一见,慌忙架起已蹲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毒狼”唐洪喜,飞奔而去。
那毛斌看着两狼不知为啥惊慌逃窜,正在发呆。
忽然,毛斌听到一声非常熟悉,而且令他觉得非常恐怖的笑声传来。
紧接他看见了“丙”。
他看见了一辈子绝不想见的“丙”。
毛斌的轻功自然不如他的师父,可是此刻他很快就追上了他的师父和师伯。
柳惠跑到柳姘春的面前,关切地道:“公主,你怎么了?”
雹青已走到柳姘春的面前,轻轻抓起了她的手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柳姘春原来因惊恐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她甩开了耿青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低泣道:“我怎么样,你还会关心吗?我是你的累赘,你又何必来管我?”说罢又发足要奔。
雹青轻轻拉住了她,望着她那双湿润的眼睛,道:“姘妹,你也知道我的心情,我不能让你陪我去冒生命危险。”
柳姘春仍然低泣不语,耿青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这次我若回来,一定去王府,向老王爷讨个驸马当。”
柳姘春一听耿青如此说,话语虽有些轻佻,心中却暗喜,“噗哧”一笑,悲声立止,顺势扑进耿青的怀里,口中道:“你真坏!”
柳姘春忽然发现,“甲乙丙”和柳惠四人正围着他俩好奇地看着,脸上不觉一红,急忙从耿青怀中站起,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
柳惠不知耿青对柳姘春说了些什么,就让她如此高兴,于是问道:“公主,刚才耿大哥说什么?让你这么高兴?”
柳姘春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轻轻道:“死丫头,别多嘴。”
柳惠给骂得模不着头脑,心道:平时公主不是这样的,最近让我越来越捉模不定了。
“甲”、“乙”、“丙”三兄弟齐声对耿青道:“大哥,我们先回客栈,你送姘姐和惠妹回去吧。”
甲乙丙看着又有说有笑地远去的耿青和柳姘春,皆面面相觑。
“丙”疑惑不解地道:“他们俩也和我们一样,一会儿好,一会儿恼啊。”
“乙”则一副长者的语调:“这是爱情的魔力,懂吗?”
“甲”、“乙”、“丙”三人回到客栈,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床上、床下扔的到处是衣物,被褥,包裹被散乱地扔在墙角。
“甲”、“乙”、“丙”三人却觉得累了,也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捡起地上的衣物,被褥,胡乱地扔在床上,便往被窝里一钻,沉沉睡去。
雹青回到客栈已是二更天,只见包裹扔在墙角,只道是“乙、”“丙”二人打闹扔的,也没在意,收拾起来也上床歇息了。
在另一家小客栈中,“毒狼”唐洪喜正在滋牙咧嘴地接受“阴狼”庄永林的治疗。
“毒狼”詹洪喜手疼痛得真发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这断指之仇。”
“毒狼”的宝贝徒弟毛斌模着已经陷下去的鼻子,也在旁骂道:“这臭小子有一天要犯在我的手上,我要让他碎尸万段。”
毛斌骂的当然不是耿青,而是“丙。”
“阴狼”庄永林听得不耐烦,制止道:“别废话了,要报仇在行动上,别挂在嘴上,而且我们主要是为了两万两银子。”
“阴狼”顿了顿又道:“毛斌,那炸药还装着吗?别掉了。”
毛斌模了模包袱,心定了,似乎看见“丙”已倒在血泊中拼命挣扎,自己傲然走过去,用力一拳,“丙”的鼻子也和自己一样被打陷了进去。
毛斌想到这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于是他又把陷凹的鼻尖向外拽了拽,倒在铺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