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步外沟的这一边,并肩相偎相倚椅的一双男女,正含笑向墙上的三个人注视,似乎像是两个到郊外游玩的情侣,所佩的剑只是装饰品。
男的穿一袭水湖绿长衫,女的则是黛绿衣裙。男的飘逸英俊有如临风玉树,女的青春活泼美得像朵花。
这才是杨一元和小雅的真面目,相偎相侍状极亲见,笑容可掬不带丝毫戾气。他对杨一元似曾相识,再仔细看一眼,便知道是谁了。
“你们要偷跑吗?”杨一元笑吟吟地说,“船将沉之前,老鼠必定先一步逃得精光。你们没带行囊,逃得十分匆忙狼狈,里面出了些什么祸事啦?”
从许州发生冲突始,三方面皆不曾真正拼死活。惊鸿剑客只配替百绝头陀摇旗呐喊,这期间一直受到霸剑奇花的追逐骚扰自顾不暇,哪敢和杨一元拼老命?
夜游鹰更糟糕,只能负责跑腿传讯,一个大名鼎鼎的凶悍飞贼,像奴仆般当走卒使唤,天天提心吊胆,怕碰上霸剑奇花丧身丢命。他打了杨一元一支铁翎箭,杨一元也成为他最害怕的死对头。
他们不能再退回去了,混饨宫的人不会饶他们的。
杨一元笑容可掬,似乎给他门吃下一颗定心丸,面对一个笑吟吟一团和气的人,』总比面对混饨宫一群阴险狰狞的面孔安全些。
惊鸿剑客硬着头皮向外跳,有进无退。如果刘夫人追到两面夹攻,情势岂不更坏?
脚一沾地,前面不足十步,杨一元与小雅相挽俏立,笑容依旧和蔼可亲。
他大吃一惊,怎么一眨眼对方就接近了十余步?
“你……你不要欺……欺人太……太甚……”他惊恐地拔剑,往柳彪身侧退去。
平时,他是主人;事急,柳彪是他的保缥护身符。
唇亡齿寒,夜游鹰不得不采取一致行动,与惊鸿剑客并肩站,也想借惊鸿剑客主仆壮胆,左手臂套内的铁翎箭,悄然滑下手掌,右手拔出狭锋刀。
“你这家伙失心疯加上吃错药,所以胡言乱语。”杨一元嘲弄他笑说,“我又怎么欺人太甚啦?开始向我挑衅的人是你,你我的敌对情势并没有任何改变,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呀!我还没动手呢!你怎么说我欺人太甚?”
“杨兄,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惊鸿剑客摆出低姿势,不再逞英雄:“你知道,我是被贼头陀逼上威船的,是个受害者,事非得已。其他的小意气之争……”
“不是小意气,是为了女人,那朵花。你不断以护花使者自居,不断计算我。”
“我认错,道歉,好吧?”
“你娘的!你不凶霸拔剑上,我还真奈何不了你这混蛋,因为你没有伤天害理的罪行把柄落在我手中,宰了你我又拿不到分文赏金。损人利己的可以做;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做不得。”
“你是说……”
“我说什么,你最好留心听清楚,疏忽大党误解或面章取义,一定倒楣。喂!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那朵花和刘……刘夫人撒……撒野。”信鸿剑客脸红耳赤。
“你们溜了?”
“这”
“给我滚回去!”杨一元脸一沉,沉声断喝。
“你……”惊鸿剑客吓了一跳。
“你又大意听不清了,滚!宾回去,听清了吧?你们的纠纷必须尽快当面解决,免得打打闹闹你在我这,拿肉麻当有趣,误了我,的大事。”
“阁下,你不要以为吃定和了……”
“那是一定的,吃定你了,你不滚,我会用有效的办法要你滚。”
手动剑徐升,惊鸿剑容要抢制机先动手了。
慢了一刹那,小雅的剑出路比他快了些。
“滚!此路不通。”小雅笑吟吟举创,轻灵而沉用,有赫游名家的气势。
惊鸿剑客一怔,被小鸦美丽超绝的风华所吸引,身在险境,居然忘了安危,心中一荡,眼中涌起惊讶与贪婪的光芒。
“小心我挑出你的眼珠子。”小雅不笑了,对这种眼神大起反感,剑尖伸前半尺,快要接近对方的脸部,涌起怒意的脸蛋仍然吸引人。
柳彪跃然欲动,鬼眼乱转。
夜游鹰也作势发动,狭锋刀隐发龙吟。
其实,藏在掌心的铁翎箭已营劲待发。
“你一动,准死。”杨一元的目光,落在夜游鹰的脸上,笑意又涌,“因为我不会放过再次放冷箭的人,我的新月小飞刀,一定可以在你抬手的刹那间,无情地贯入你的躯体要害处。”
惊鸿剑客借杨一元发话,吸引众人分神注意的刹那间好机会,剑上升急排,“挣”一声击中小雅的剑。
他以为这一拂劲道十足,一定可以将这桥滴滴小美人的剑,震得向上扬,甚至可能把剑崩飞,就可以切入贴身,把小美人擒住作人质,威胁杨一元让路了。
可是,事与愿违,估计完全错误,小美人的剑不但没向上扬,他的剑反而被强劲的反震力,震得向下沉。虎口发麻,剑尖插地三寸。
人影迎面压到,幽行隐隐,眼一花,脆响似连珠花炮爆炸。
四记反正阴阳耳光并不重,小美人的纤手一点也不温润可爱,抽在脸上依然会痛,痛得他眼目金星,热辣辣真不好受,毫无躲闪的机会,太快了。
“呀……呢……”他暴退五步几乎摔倒,总算叫出声音,口角溢血,眼前金蝇乱飞难见景物。
“再不见机液回去,下几掌你一定会满地掉牙。”杨一元笑得邪邪地,“我这位可爱的女伴,对你这种风流剑客深恶痛绝,但她不想宰你,你与那朵花还有债要算,快滚吧,还来得及。”
“我要挑断你的脚筋,申大姐找你就容易多了。”小雅扬剑逼进。
这一进,左侧便暴露在柳彪的刀下。
惊鸿剑客一咬牙,拉开马步升剑。
他一动,柳彪立即乘机出剑,剑光似奔电,光临小雅的左胁助。
杨一元毫不介意,背着手视若未见。
小雅的身形略动,剑光也略动,然后恢复原状,挺剑仍向前徐徐迈步。
柳彪却随一剑走空的余势,斜冲出丈外,“噗”一声剑失手坠落在草丛中,右肩尖碎了,鲜血泉涌,连肩筋也断了,右手软棉棉地下垂。
“呵呵呵……”杨一元大笑,“我这可爱女伴的剑,一点也不可爱,叫魔剑,只会令人害怕,而你好可怜,也很幸运,在魔剑一击之下依然留得命在,真该庆幸的。今后,你玩不成剑了,也许可以练左手剑,你最好设法保全左手,不要妄想用暗器作孤注一掷。”
柳彪如见鬼惯般向后退,弄不清为何一剑落空反而赔上手臂的。
待机发射铁翎箭的夜游鹰,似乎更为胆落,旁观者居然不清,也没看清小雅是如何进剑伤人的。
“还有你!”杨一元向夜游鹰伸手一指。
夜游鹰是大行家,一切反应皆出于本能。对外界的庄炼错勤“以为杨一元伸手对付他,想也不想左手疾抬,爆发出激烈的反色铁翎脑被空疾飞。
槽,一箭落空,人出近身,已来不及有所反应了。
“你的手很每根讨厌,我替你进了抵债。”杨一元扣住他的左手肘,有骨碎声传出,“我对某个人有承诺,不能杀你,你选吧!有多远你就逃多远。”
他想挥狭锋刀反击,彻骨奇痛却让他挥不动刀,发出一声痛极的厉叫,撒腿落荒狂奔而逃。
最近的树林,也就是最佳的月兑身处。
他神智仍不曾痛昏。自然选择最近的树林逃命。
“那是通往法场的路,好走。”杨一元在他后面叫。
他痛得天昏地黑,那种慢慢捏碎手肘的痛楚,是十分令人难以忍受的,刮刀砍断一根手指,与慢慢压碎一根手指,痛过的程度相差有天渊之别。
他听不清杨一元的活,本能地向树林飞奔达命。
惊鸿到客双顿已经变色,抚了气色灰败的柳彪向院墙退。
小雅的剑,逼他门非退不可。
杨一元跃在墙头,向现内处眺望。
小推在回拉着他的手,脸上有可显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在乎即将发生的、可能极为惨烈的恶斗。地对物一元充满信心,妖魔鬼怪伤害不了她心爱的人。
上次十绝大阵,已经证明杨一元也有遇险的可能,但有她在旁照料,危险将会减至最轻程度。
“毫无动静呢!二哥。”她仔细察看各处隐蔽的角落:“申大姐和刘夫人进去许久了,仅有惊鸿剑客主仆逃走,似乎里面鬼出仅无,会不会是他们改变计划了?人都乘拂晓时分溜走啦!”
“已经证实三妖四怪五悍匪,在昨晚入暮时分秘密赶到的,之后便失去踪迹,可知圣手无常不可能临时变计。只要我们一闯进去,十绝诛他大阵的故事必定重演。”杨一无语气肯定,“他是很有耐性的,却不知道我的耐性比他的火候更精纯。”
“我对妖术仍感到心怯……”
“我在等,午间妖术的效用大打折扣,而且三妖四任五悍匪,都不会妖术。所以我猜想这无常明白过行比我差,不敢再冒险和我讲道术了,将以武功搏斗围攻为主,暗器与妖术为辅,这将是一场空前绝后、残忍猛烈的罕见大搏杀,所以我希望你和八臂金刚那些人……”
“休想。”小雅白了他一眼,“你再说,我……我会生气的。”
“有时候看你生气的任用作,也怪好玩的啦!”杨一元逗她,伸手拧拧她的小鼻尖。
“不理你啦!”小雅羞笑,“我……哦不会对你生气。”
“我担心圣手无常几个首脑的妖术,对你造成伤害,所以……”
“我会避开那几个人。”
“我有更好的办法。”
“三哥的意思……”
“尽快除去那几个首脑。”杨一元眼中,杀机怒涌,冷电湛湛:“为了避免那些人伤害你,我会毫不迟疑用雷震手段除去他们。我并不积极追索妙观音,用意就是造成机会,铲除那些长率为世除害,我不会手软的。”
外面树林传来一声嗯哨,两人立即飘落退走。
夜游鹰左手废了,不能使用铁翎箭啦!碎了的左肘痛楚剧烈,动一动就痛人心脾,碎骨头不断刺激肌肉,痛苦也就影响右手的活动能力。这就是说,他已经无法用右手全力挥刀搏斗了。
树林在望,月兑身有望。
发疯似的奔人树林,拼命往林深处急窜,窜出十余步,他突然僵住了。
前面的树下,站着三个人,他认识其中一个:陈州的捕头八臂金刚包志毅。
“你终于来了。”八臂金刚阴笑着说。
他想回头逃命,身后部传来一声提醒他注意的轻咳,扭头一看,是两个挟了三弩的青衣入。
三弩,也就是可发射三支劲矢的轻型小匣管,是山兵作战的利器,射程仅及一石弓的三分之一,但一发三支,短距离内极难躲闪。
两具三弩指向他,相距仅支五六。
“你……你们……”他心胆俱寒。
“我不必把你带回陈州,海捕公文明白指示死活不论,死,我在南阳备案,带了你的首级回陈州销案。当然啦,我不想在这个大热天,带一颗发臭的死人头赶路,除非你坚决求死。”
那位不怒而威的中年人,似乎有点不耐。
“包兄,把头砍下用盐月复妥就不具啦!’中年人似在催促人臂金刚赶快下手,“带一个武功高强的恶贼赶路,担惊受怕十分危险呢!他跑了不要紧,说下定他宰了你再跑岂不太冤?砍啦!南阳的盐井不贵。”
“我……我跟你到……到陈州……”他刚没了,活一天算一天,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说不定能获得进走的机会,至少进了死回牢,也可以活到秋后。
一般死刑囚如果不是罪大恶极,灭绝人伦的就地立决罪,通常每年秋后,天气凉爽才上法场执法行刑,所以判决状写明秋后决,也称秋决。
八臂金刚的手,沾了身那就大势去矣!
只有八臂金刚一个人,陪同杨一元和小雅在林中交谈,其他的人都躲起来,附近似乎毫无声息。
“百绝头陀的确在里面,还在一个将龙神僧。”八臂金刚将从夜游鹰获得口供说出,神色有点不安,“人的确不少,分布在各处埋伏。夜游鹰地位低,不配自由在各处走动,所以不知道圣手无常到底在不在内,反正他的确看到有不少人走动。””一定在。”杨一元肯定地说,“这期间,见方都在用心计,积极布网张罗,制造各种假象,散布真真假假的消息,目的就在制造有利决战的好时机。他已经概略了解我的性格,十绝诛仙大阵失败,他只有倾全力孤注一掷的力量,决不敢作分散袭击打算。这一掷,也就是决定他生死存亡,混饨宫能否重建的决定性关头,所以他非在场来自指挥不可。”
“他如果聪明,一看情势不妙,断然集中全力从一处地方极走,那就麻烦了。”
“你的意思……”
“围堵必定备多而力分,他们从一处撤出,我们决不可能拦住他们,只能截留下一些人。我们不敢惊动南阳的官府,所以没向他们借调人手支援,以免走漏风声,如果他们认这一面撤出,我们这十几个人……”
“呵呵!他不见得真的聪明,也不肯甘心见机撤走。”杨一元大笑:“如果他真的聪明,就会犯下大错。”
“他犯下大错?”
“对,大错。他应该把其他的事完全抛开,集中全力和我彻底了断,不把我拼死,重建混饨宫根本不可能。而他却一面和我周旋,一面积极进行重建的计划,心分而不专,反而被我利用机会掌握了他的活动情形。你们人手少,我也爱莫能助。我只能尽量歼除那些首脑,减少你们的压力。”
“只好听天由命了,杀一个算一个,有一件事……很麻烦。”
“什么事麻烦?”
“霸剑奇花落在他们手中了。”
杨一元摇摇头苦笑,小雅却脸色一变。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杨一元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她太任性,太不知自量,被仇恨冲昏了头,她失手似乎已注定,不是意外。”
“三哥,她………她她……她帮助过热……”小雅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也再三救过她……”
“她……她在我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帮助我…-’,”
“小雅,冷静些。”
“王哥,帮助她!”小雅的泪水终于流下脸颊,她是感情丰富的小泵娘,内心没有她外表那么刚强。
“可是……”
“三哥,求求你……”
“这会打乱我们的计划,小雅。”
“天啊!她落在那些婬魔手中……”小雅掩面大哭。
“走!”杨一元拉了她便走。
“杨老弟……”八臂金刚急叫,“距午间还有一个时辰,妖术可怕…….
“事急矣!苍天谅找,我要大开杀戒。不要劝我,妖术何足道哉?”杨一元一面走一面说。
八臂金刚无意劝阻他,脸上显得焦急、关切,心中却高兴得上了天,公门人本来就有多种面孔,诡计多端。
杨一元要大开杀戒,在外面奉命拦截的人省事多啦!
身旁来了那位中年人:郑州的巡检大人俞公议。
“咱们的人愈等愈心焦,士气随时光延迟而低落。”俞公权显得十分兴奋,“这可好,咱们一定可以少牺牲一些人。好好准备啦!记住,少留活口。”
“没有人愿意留活口。”八臂金刚咬牙说,“这些都是丧尽天良的畜类,让他们多活片刻也是罪过。三妖四怪五悍匪不落在我手中便罢,落在我手中,哼!找一定找地方剐碎他们喂狗。”
“我希望杨老弟能把活的圣手无常送给我。”
“不可能,俞大人。”八臂金刚肯定地说,“杨老弟肯,蔺姑娘她不会肯。她是冲至于无常而来的,混饨宫那些女人的惨状激怒了她。我敢打赌,她会毫不迟疑把恶贼打下十八层地狱。”
“少废话了,小心啦!我带人到那边去准备。”
踏入华丽的厅堂,两人手挽手像来游览观赏风景的、浴在爱河的爱侣,对赏心悦目的华丽厅堂相当赞赏,一点也不像杀上门来的寻仇者。
内堂门踱出三个道姑,领先的玉虚观主虚云仙姑,在脚的伤势已经痊愈,但毁了的丹田穴是无法复原的,目下她只能凭寻常的武功与人打交道,而也不能用内力与人拼搏啦!在武林朋友来说,她已成了废人。
今天他打扮得比上次更为出色,玉色的丝质柔软道袍,依然显露出美好动人的曲线,里面可能什么也没穿,因为胸部的乳珠也隐约可辨。上次她这种打扮,小雅看了脸红,这次,小雅不介意了。
这次,她不佩剑,不带拂尘,薄施脂粉,显得有如仙女临凡,美丽飘逸,却身材喷火动人,走动间幽香中人欲醉,脸上有动人的笑容。
不像死仇大敌照面,倒像斯熟亲呢的朋友相聚。
“我知道你会来找的。”她的笑容嵋极了,这种笑一定可以阻止男人动粗冒火,“算算你也该来了,但本观的人事先毫无所觉,委实令人不解,施主怎么可能种不知鬼不觉,便现身登堂入室的?”
“呵呵!你们有变比的神通,我也不弱呀!”他也笑,表情很温柔爽朗,“你们大概等候得太久了,现在可以放心啦!伤好了吧?我为上次出手不留情的事感到抱歉,男人火气旺,出手是不顾后果的。”
“你身边有这么一位仙露明珠侧的美丽女伴,当然时我这个老太婆下子不留情啦!”玉虚观主指指小雅,眼神怪怪地,“听说施主曾经与霸剑奇花几位姑娘作伴,似乎不是这位小泵娘。你八极游龙艳福不浅呢!经常有新的生丽姑娘作伴,小泵娘,你贵姓芳名呀?”
“你不是号称仙姑吗?”小雅嫣然微笑,表现得淑女味十足,连玉虚观主也感到美得心跳,“仙是无所不知的,你猜猜好吗?你我已是第二次见面,不用猜你也知道我的来历呀!
仙不但能未卜先知,也知过去未来,是吗?”
“所谓仙,那是骗凡夫俗子的。”玉虚观主知难而退,下可能从小雅口中套口风,“未卜先知并非下可能,凭经验、见识、智慧,从事故发生的因果,与呈现的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可能出现的结果来。所以,我知道你们今天的来愈是什么!”
“呵呵!这是行家的高论。”杨一元佯作恍然,“佩服佩服,也许你真知道我的来意,说说看?”
“来要妙观音。”玉虚观主说得十分肯定。
“是吗?”
“大概不会假,因为我上次说过,要把她交给你。我们这些人都是排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敢于反抗世俗的特殊强人。成功一条龙,失败了一杀虫,死了认命,所以我把她交给你,交换条件是”
“抱歉,观主。”杨一元打断对方的话,“我这人办事相当谨慎,事前必定详加求证,多方反复调查,以免冤枉好人。一旦证据确凿,是非已明,我就会放手进行贯彻始终,不会与任何人谈交换条件。”
“这……”
“生死大事,是相当严肃的,虽则你我这种人,都并不怎么重视生命,但并非真的是特殊强人;至少我在妄为与不妄为的看法上.与你们有不同的见解。妙观音是你们的人,是你的晚辈,如果你是好人,你可以借大义灭亲的口实把她交出.但用她来交换某些有利于你的条件,你算什么?”
“你如果不答应条件……”
“我郑重肯定地答复你,没有条件。”杨一元并不激动,他语气却极为坚决,不容误解。
“那我就不能把他交给你。”玉虚观主的话也十分坚决。
“这是意料中事。”杨一元淡淡一笑,毫不感到意外,“我自己去找。”
“你”
“先从你这里找起。你这座房屋似乎藏匿的地方甚多,相当难但找并不急。”
向四面瞥了一眼,向后堂举步。
两道姑左右一分,双动迅疾地出鞘拦住去路。
玉虚砚主已成了一个平凡的人,没方拦阻的能力,在一旁怒目而视。
小雅冷冷一笑,剑出鞘光华烟烟。
“挡路的人。后果自负。”她神色庄严,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光华闪烁的剑尖,气势磅礴,有宗师级的气概,“剑一出有我无敌,我出剑绝时冷酷无情。”
两道姑脸色不正常,进退维谷。
“混炖宫对待那些弱女子,也是绝对冷酷无情。”杨一元盯着玉虚观主冷冷一笑,“所以,你们应该了解冷酷无情的意义。我们两人敢仗剑闯龙潭虎穴,如不冷酷无情,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我说得够明白吗?”
“你们上次……对玉虚观主心虚了。”
“上次我这位可爱的女伴,定力还不够火候,所以她并没出手,十绝诛仙大阵任已下堪一击了。”
“这次…”
“不久便知。”
小雅立即挥剑疾进,剑比雷电左右分张。
两道姑的剑仅来得及吐出,先死已决。
雷电斜飞,排云驭电扑向玉虚观主。
玉虚观主虽则内功已毁,但智能并没消减,看到光华幻比雷电,便知道危机光临,倒退出支外,恰好退在小雅折向攻出的剑虹旁。
背后的墙壁内移,出现一个墙洞,玉虚地的身形背撞而入,洞门立即闭上了。
杨一元不理会玉虚观主的动静,无畏地冲入后堂。
一声钟鸣,各处烟雾腾涌。
不一会儿,整座的玉虚观已经被烟雾所掩盖没,刺鼻的怪味弥漫,视界仅可及丈外,天地混饨不知人间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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