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听,俱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因为人是少林寺捉住的,而被劫走做人质的人,又是他们的掌门尊师,衡情之下,他们不得不放金毛鼠回去。
风雷拐叹了口气,凝重的说:“这也不能怪嵩山二老,他们一方面急切的希望年高九五的元台大师早一刻转回营地,另一方面也希望今天的龙首大会按时举行,在说,如果不按着对方的要求条件去做,万一元台大师有什么差池,不但严重的影响了少林派誉,而他们身为门人弟子得也担当不起!”
话声甫落,邓正桐立即正色道:“就是嘛,虽然洪善大师将人放走了,大家也都不便说什么。”
江玉帆却关切地问;“外公,元台大师放回来时怎么说?”
邓正桐一听,立即又焦急又懊恼地道:“元台大师如果回来了,我老人家还着急?”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纷纷震惊地月兑口惊啊!
一尘道人吃惊地问:“可是金毛鼠宇文通还没回到那个中年妇人的那边……”
话未说完,邓正桐又忿怒的道:“他不但找到那个中年妇人,又特地派人送来一张条子……”
江玉帆等人一听,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他怎么说?”
邓正桐恨声地道:“他说,要想放回元台大师,必须先剁掉玉儿和佟丫头的双手……”
悟空等人一听,顿时大怒,纷纷大骂金毛鼠背信无耻,将来捉住他要活剥了他。
陆贞娘却关切地问:“嵩山二老怎么说?”
邓正桐忿忿地道:“两个老和尚和少林寺的僧人当然个个大怒,但元台大师尚在他们的手里,因而投鼠忌器,俱都无计可施,又不敢采取行动,是以,洪善大师也不便和我们一同前去昆仑营地……”
悟空几人一听,突然关切地问:“见到金毛鼠了没有?”
邓正桐-瞪眼,立即没好气地道:“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江玉帆关切地间:“您们去时昆仑掌门道玄道人怎么说?”
邓正桐道:“他们都很震惊惶愧,他们都没想到他们的师叔宇文通会参与劫持元台大师的骇人行动!”
独臂虎沉声道:“女乃女乃的,这些话鬼相信!”
邓正桐霜眉一蹙道:“也许他们真的不知内情,当我们要求黎金枝和宫秀荷写几个字核对笔迹时,他们很合作,而且,他们连那个中年妇人都没听说过。”
黑煞神和秃子两人自语似地道:“奇怪,这个中年妇人是谁呢?”
一尘道人立即驳斥道:“你还真的以为有个中年妇人?”
话声甫落,邓正桐却正色道:“不过送信的那个小花子也说是个妇人,不过小花子却说是个标致少妇!”
表刀母夜叉听得目光一亮,月兑口忿声道:“这件事好办了,只要有人和对方照过面,便不难查出对方的底细来,现在我们应该马上派人把那个小花子找来……”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淡淡地道:“再找到那个小花子恐怕就难了!”
江玉帆等人听得一惊,朱擎珠首先急声问:“姊姊是说,那个小花子可是伪装的?”
佟玉清尚未回答,邓正桐已忧虑地道:“不错,事后洪善大师曾派人去问过丐帮长老,他们也说不可能是丐帮的弟子,因为他们严厉禁止他们的丐帮弟子在龙首大会上伸手向天下群豪要小钱!”
悟空等人一听,不由迷惑地道:“他们为什么要派一个小孩子,化装成一个小花子呢?”
陆贞娘立即解释道:“因为一般武林人物办事,大都利用丐帮的小花子跑腿送信,所费无几,而对方虽然对指使送信的那人不满,但也不会为一个小乞丐……”
邓正桐接口道:“洪善大师就是这样,还赏给小花子一些碎银,连那个少妇的衣着像貌都没问就放他走了,由于久等元台大师不回,始觉有异,但已找不到那个小花子了。”
铜人判官忿声道:“小花子如果是伪装的,那个少妇还会是真的?”
大家听了纷纷颔首,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邓正桐却继续道:“不过,丐帮长老刘燕强又说:小花子们读书不多,顽皮成性,也可能有一两个偷偷跑来星子山。他已传令下去,要镇巴分舵把所有的小花子在傍晚前都带到金盆谷来。”
黑煞神立即自语似地道:“一粒老鼠屎,搞坏了一锅汤,这一下子不知道有多少小要饭的倒霉。”
话未说完,金盆谷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
众人一惊,纷纷转首,发现大阳已经升起了。
由于帐篷四周已经撑起,就在帐内也可看到外界景色。
只见西北横岭上,一片人潮,喊叫嘻笑着,沿着岭脊正向正南走去。
风雷拐一见,立即直觉地道:“龙首大会可能延期了!”
邓正桐凝重地接口道:“很可能,我来时,武当、少林、九官堡等门派的大龙头正商议这件事情,群豪离开金盆谷,可能已听到大会的宣布,显然,元台大师仍没有被放回来……”
话未说完,蓦闻憨姑急声道:“盟主,那个老花子又来了!”
江玉帆等人一听,急忙回头,只见护堡武师廖汉南,正引导着昨天傍晚来过的丐帮长老王景海,神情惶急地匆匆走来。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等人断定必是有了重要消息,是以,纷纷起身,急步迎出帐外。
丐帮长老王景海,一见江玉帆等人迎出帐来,立即急行数步,抱拳当胸,急声道:“邓老英雄,江少堡主,龙首大会决定改期了!”
邓正桐和江玉帆同时还礼,神情凝重地道:“我们已看到离去的各路英豪。”
江玉帆说罢,侧身肃手道:“王长老,请里面坐……”
话刚开口,王景海已拱手急声道:“多谢少堡主,时间无多,老花子报告完了事情,还得马上赶回去……”
邓正桐听得霜眉一蹙,心知事态严重,不由关切地插言问:“老花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景海见问,突然似有所悟地道:“噢,邓老英雄,江堡主请您马上回去,再迟了恐怕几位夫人已经走了!”
邓正桐素知王景海不苟言笑,严谨稳重,是以,立即望着江玉帆叮嘱道:“傻小子,我老人家走了,凡事大家商量着做!”说罢转身,提着百斤大铁桨,直向正北驰去。
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应诺了一声,纷纷望着老花子王景海,关切地问:“元台大师有没有消息?”
王景海见问,立即凝重地叹了口气道:“昆仑派出了金毛鼠这种败类,也怨他们祖师爷收徒时不小心,现在他居然用马车载着元台大师直奔了紫阳城!”
佟玉清首先郑重地问:“这件消息是谁传来的?”
王景海立即正色道:“这是镇已分舵主亲向本帮帮主报告的!”
大家一听,自然深信不疑,因为丐帮传递的消息,如果不是十有八九的把握绝不公开,而且,一旦发现消息不确,报告消息的人必受严厉制裁,像元台大师被运走的重大消息,自是不敢随便发布。
但是,佟玉清继续关切地问:“不知根据什么断定马车内载的是元台大师?”
王景海毫不迟疑地正色说:“敝帮两名总坛执事,在奉命寻找那个送信给洪善大师的小花子的时候,发现在正东一座深谷中如飞驰出一辆四马密封大篷车,而驾车的人正是要找的那个小花子……”
表刀母夜叉一直希望找到那送信的小花子,好在他的口里问出那个标致少妇的衣着相貌。
这时一听,不由兴奋地急声问:“把那个小花子捉住了没有?”
王景海立即正色道:“谈何容易?当时两位执事一发现马车,心知有异,立即留一人暗中监视,一人飞身向前将车拦住,还没有发话盘问,金毛鼠已由车内纵出来……”
悟空听得目光一亮,月兑口轻啊,不由同时恨声道:“这狗贼的胆子真大?”
王景海正色道:“他不但敢出车应战,而且还敢使用迷魂帕……”
众人一听,又是数声惊啊!
江玉帆剑眉一蹙,立即关切地问:“可是没有将那贼拦住?”
王景海正色道:“那位执事当场被迷倒,另一个隐身暗中的执事为了将消息传回来,当然不敢再现身拦阻,眼看着那辆篷车如飞驰去。”
江玉帆继续关切地问:“家父和家母他们,可是准备去追那辆马车去了?”
王景海颔首道:“不错,经过大家的研究,奔入紫阳的这辆马车,由于金毛鼠在车上,大家一致断定元台大师就在车内……”
陆贞娘突然关切地问:“听王长老的口气,好像贵帮弟子发现了不止一辆马车似地!”
王景海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另外三辆分别奔向万源,石泉和西乡,由于驾车的人不是丐帮的弟子,所以不便上前诘问!”
佟玉清立即接口问:“王长老是否已止目定,赶车的小花子是贵帮的弟子?”
王景海正色道:“现在当然还不知道,不过当时他穿着花子服!”
秃子则迷惑的望着大家,自语似的问:“奇怪!如果他不是丐帮的小花子,他为什么不换了衣服再驾车呢?”
王景海立即解释道:“我们也曾有此疑问,经过了合理判断,分析出三个原因来,一是驾车的小花子确是本帮的弟子,因为没有衣物可换,所以没有换常服,一是他们自己的人伪装成本帮的弟子,由于匆促,衣物不在附近,无法换回,一是本帮顽劣弟子,经不起对方一花言巧语和物欲的诱惑,叛帮潜逃,甘愿受他们驱使!”
江玉帆听罢,立即赞同的颔首道:“不错,不外王长老说的这三个原因!”
王景海继续道:“老花子来时,江堡主曾再三交代,要老花子转告少堡主,他和八位夫人,以及阮湖主伉俪,协同嵩山二老先往紫阳方面追,要少堡主和诸位姑娘大侠随后往南赶……”
江玉帆听得一惊,不由急声问:“什么时候起程?”
王景海毫不迟疑地正色说:“当然是越快越好!”
江玉帆一听,急忙望着不远处的廖汉南,急声吩咐:“廖武师,请快备马!”
廖汉南立即恭声道:“已经开始上鞍了!”
老花子王景海却继续正色道:“江堡主一再交代,要少堡主遇事慎重,因为元台大师已是九五高龄的老僧了,务必小心才好!”
江玉帆立即感激的颔首道:“晚生晓得!”
王景海一听,立即拱手道:“本帮负责彻底搜索全山,还得征调大批的弟子前来,老花子告辞了!”
江玉帆等人不便挽留,纷纷拱手相送。
但是,老花子王景海,却又谦和的低声道:“请少堡主借一步说话!”
江玉帆一听,知道还有不便明言的重要消息相告,是以,急忙颔首会意,急步跟了上去。
悟空等人一见,自是不便相随,是以,纷纷静立原地目送。
江玉帆和老花子王景海,两人并肩前进,直到进入竹林,王景海才低声道:“方才老花子来时,令尊和令堂曾向老花子暗示,武当派态度暧昧,对寻找元台大师的事不大合作,而崆峒派更近乎有些幸灾乐祸,少堡主今后遇到这两个门派时,应该提高警觉!”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解地问:“你是说,武当和崆峒与劫持元台大师可能有关?”
王景海立即正色摇头道:“目前还不敢这么说,不过敝帮主已派人暗中注意,一有消息,马上通知少堡主知道。”
江玉帆赶紧称谢,并关切的问:“邛崃派与本同盟也有嫌怨,不知他们那方面的动静如何?”
王景海见问,立即恍然“噢”了一声,正色道:“少堡主如不问起,我倒忘记了,邛崃派在断头崖下闹了个没趣后,立即拔营下山了……”
江玉帆惊异的“哦”了一声,不由月兑口道:“这么说,他们早就知道元台大师不会被放回来,龙首大会也一定不能按时举行了?”
王景海则不以为然的道:“也许他们和武当崆峒之间另有什么默契,由于武当崆峒两派临场退却,耍奸使懒,一气之下,就拔营下山了!”
江玉帆却迟疑的道:“据龙首大会的规定,好像是进入‘金盆谷’营地后的各派龙头,不得相互私下拜会,不得私自远离或擅自离去,否则,一经查获证实,二十年内不准参与武林龙首行列,难道灵鹤道长逞一时之愤,不以邛崃派誉和千秋基业为重吗?”
如此一说,王景海顿时无言以对了,略微一楞,才急声道:“少堡主如不谈起此节,老花子也忽略了,这件事我回去后,立即报告敝帮主,并马上派人去少林营地询问。”
说此一顿,发现已到了营门口,立即抱拳继续道:“少堡主请留步,老花子告辞了,途中如有重要发现,请随时告知本帮各地分舵!”
话落,转身向营外走去。
江玉帆也拱手相送,并道珍重。一俟王景海走远,立即转身向营内走来。
到达中央大帐前,陆佟韩朱阮五女和悟空等人已梳洗完毕,正在帐内等他共进早餐。
陆贞娘等人一见江玉帆神情凝重的走来,纷纷起身相迎,由于老花子是把江玉帆请出去讲话,大家都不便问王景海又说了些什么。
江玉帆示意大家先坐,自己在为他准备的面盆内洗了把脸,才走至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一俟大家就坐,江玉帆一面拿起碗筷,一面凝重的道:“家父要我们对武当派注意,说他们态度暖昧……”
话未说完,刚拿起筷子的黑煞神,“叭”一声又将筷子放下,同时,恨声怒骂道:“俺就知道武当派不是个东西……”
话刚开口,独臂虎也骂道:“反正韩姑娘已经和他们约好了,咱们是武当山上见……”
表刀母夜叉早已瞪眼低声道:“人家老花子为什么把盟主请出去讲话?人家怕的就是你们这几个沉不住气的大笨蛋!”
说话之间,手中的筷子也指了指秃子和哑巴,秃子气得眼睛一瞪,立即不服气道:“你拿筷子指俺干啥?以后谁随便插嘴,就请盟主拿大耳刮子甩他!”
表刀母夜叉哼了一声,讥声道:“你道老娘没看到,你的嘴巴动了又动,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秃子被说的满脸通红,但仍不服气的道:“你吃饭嘴巴不动?”
表刀母夜叉本待再说什么,但江玉帆已凝重的继续道:“崆峒派对寻找元台大师的事也不合作,邛崃派昨天晚上就拔营下山了!”
一尘道人立即关切的间:“江堡主和八位夫人可是以为武当三派也涉及劫持元台大师的事?”
江玉帆剑眉一蹙,略显迟疑的道:“家父他们都没这么说,只是要我们今后遇到武当派时要提高警惕,小弟倒认为元台大师的被劫持,与他们三派不无关系!”
如此一说,大家纷纷颔首,颇表同意。
陆贞娘则凝重的道:“姨父和丐帮帮主等人想必是为了慎重,不便遽下断语,但他们转告我们注意,显然已对武当三派有所怀疑!”
悟空等人一听,纷纷颔首称有理。
就在这时,帐外一阵鞍镫蹄响,十数堡丁已将马匹拉来。
大家匆匆饭罢,立即出帐拉马,陆贞娘又请护堡武师廖汉南注意,午后张嫂和四喜丫头赶来,要她们迳自转回“飞凤谷”去。
这一行十余骑快马,匆匆离开了小绿谷营地,沿着人工修筑的山道,直向南山口驰去。
由于山道上各路英豪正在纷纷离去,江玉帆等人无法放马飞驰,还得耐心的向那些热情打招呼的群豪,含笑挥手,表示亲切。
所幸各路英豪刚刚离去,前进五六里地,山道上已没有了人迹,是以,不足两个时辰,大家已飞马驰出了南山口。
江玉帆根据丐帮王长老的消息,知道四辆马车中的一辆奔向了白河县,立即沿着官道直奔东南。
大家在马上,一面飞驰一面游目察看,当然不是找黎明时的那辆密蓬大马车,而是希望另有发现。
再说,丐帮在黎明时发现的大马车,元台大师未必就在车内,也许是金毛鼠等人故出息布的疑阵,藉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一阵飞驰之后,原野除了忙于耕耘的农人,看不出有何可疑之处,是以,大家也慢慢松弛了注意力。
渐渐,前面官道的尽头现出一片树荫屋影,根据那片广阔的范围,显然是一座大镇甸。
虽然距离打尖的上午尚有个把时辰,但大家决定在大镇上打听一下那辆马车的走向行踪,不能一味的向前追。
随着距离的接近,发现镇内十分平静,田中有人工作,街上有人走动,看不出有何异样!
看看将至镇前,道旁小丘上的林内草丛中,突然纵出一人,直向道上迎来。
江玉帆等人看得目光一亮,原来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花子,是以,纷纷驰下官道,纵马向前迎去。
青年花子虽然一身破衣,满脸的油泥,但身体非常健壮,来至近前,急忙抱拳恭声道:
“丐帮第四十代弟子戴振刚,叩见江盟主!”说话之间,就待躬身下跪。
但是,身影一闪,江玉帆早已跃下马来,伸手将青年花子戴振刚扶住,同时,含笑和声道;“戴当家的请免礼,有话请尽快说!”
青年花子戴振刚也不再谦逊,立即肃立恭声道:“半个时辰前,接到分舵信鸽转达总坛的通报,火速报告盟主知道,大湖方面传来消息,那个身材相等,面貌不一的中年妇人,前数日已进入多臂瘟神邓天愚‘湖滨山庄’,再没有出来……”
风雷拐关心师兄马云山的安危,不由月兑口焦急的说:“那一定是西域乾坤五邪中的雪山圣母姜锦淑了……”
话刚开口,青年花子戴振刚已颔首继续道:“老英雄说的不错,通报上也是这样说的,根据判断,很可能就是准备前去惠山灵隐寺的雪山圣母姜锦淑……”
陆贞娘和朱擎珠都和“九宫堡”的老总管镔拐震九州马云山相识,而且都极尊敬这位前辈人物。
这时一听,两人不由望着江玉帆,焦急的道:“这该怎么办?我们现在此地,鞭长莫及……”
话未说完,青年花子戴振刚,立即宽声道:“诸位不必忧急,通报上说,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会同九宫堡的四位堡主夫人,已经星夜兼程地赶去了……”
江玉帆等人一听,焦急的心情,立即舒了一口气。
阮媛玲却宽心的道:“四位婶母和我爹娘一到,姜前辈恐怕就不敢现身了!”
风雷拐仍有些担心的道:“由此地到大湖,遥遥数千里……”
话刚开口,青年花子已继续恭声道:“老英雄不必忧急,通报上说,本帮大湖地区的高手,早在两个月前已和马老总管取得连系,雪山圣母到达了将近半个月,迟迟不敢前去惠山,不能说与此事无关……”
江玉帆立即颔首接口道:“不错,贵帮长老王景海在第一次见面时已经谈过。不知通报上还说了些什么?”
青年花子戴振刚继续道:“请江盟主和诸位姑娘、大侠,继续追踪那辆马车的下落……”
一尘道人突然关切的问:“请问戴当家的,晨间可有一辆密封的蓬车由此地经过?”
青年花子颔首道:“接到分舵通报,我曾亲至镇上的各家客栈问过,有几个店伙说,晨间确曾看到这么一辆密蓬马车急急驰过,由于这是主要官道,很可能去了白河!”
江玉帆心急追赶马车,是以,一俟青年花子话声甫落,立即和声道:“如无其他事情,在下等要上路了!”
青年花子一听,立即抱拳说“请”,并叮嘱道:“请执事的大侠在下个镇甸遇到本帮弟子时,将手高举,五指控在一起,如果仍是转达‘第七道通报’,他们便不会叫停了,如果继续请叫停止,便是又有了新消息!”
江玉帆等人一面称谢,一面飞身上马,驰上官道,纵马向镇内驰去。
策马经过镇街,一切平静如常,出了镇口,大家才齐声吆喝,纵马如飞,直向七八里外横亘官道中央的一片广大茂林前驰去。
***
这时日近中天,万里无云,迎面吹着微风,大家的精神俱都一畅。
大家正在放马飞驰,身后也隐隐传来一阵急骤的群马飞奔声。
江湖道上,铁骑四出,而江玉帆等人这一年来,走南闯北,业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是以并不在意。前进不足一里,马后突然蹄声如雷。
江玉帆等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暗呼“好快”!
回头一看,只见滚滚黄尘中,七八匹亮鞍骏马,昂首竖鬃,四蹄翻飞,挟着急骤蹄声,势如奔雷般驰来。
细看马上七八人,个个躬身扣缰,两腿不停的催着马月复,俱都一式穿着墨绿劲衣,似乎徒手未携兵刀。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断定是江湖上某一个帮会的高手徒众,因有紧急要事,飞马急急赶路。是以,一挥手势,立即示意悟空等人靠边疾驰。
黑煞神、独臂虎以及秃子哑巴铁罗汉等人,当然心不甘情不愿,但盟主打出了手势,那个敢故意阻拦,是以,纷纷拨马让道。
对方的马好快。就在大家让道的同时,一阵如雷蹄声,势挟滚滚黄尘,宛如暴风过境般飞马冲了过去。
就在七八匹神骏快马冲过去的同时,和江玉帆走在一起的佟玉清,几乎是和一尘道人风雷拐,同时月兑口急呼道:“大家小心,马身没汗!”
“汗”字方自出口,对方马队刚刚冲过的最后马上一人,美好的身段一旋,双手急扬,两蓬黄烟顺风飞扑过来。
也就在黄烟混合著滚滚黄尘迎空顺风扑过来的同时,佟玉清已纵马伏身,拉住江玉帆的座马笼头,飞马向官道下驰去。
陆贞娘等人深知毒粉厉害,也纷纷拨马驰进道下田内口但是,被佟玉清拉得上身一晃的江玉帆,紧急间,仍大喝一声,右掌疾翻……
也就在江玉帆右掌疾翻的同时,前面滚滚黄尘中,立即传出一声凄厉惨叫!
紧接着,“咚”一声,一个绿衣壮汉,应声坠下马来,滚了两滚,登时气绝。
佟玉清一见,月兑口娇叱道:“不要管他,快追!”
娇叱声中,江玉帆早已纵马追出数丈以外。
大家不敢再回官道,纷纷催马,越野追去。
但是,距离前面广大树林,已不足二里了。
以对方抢先的马速,而江玉帆等人又顿了一顿,在短短的一两里地内,要想追及谈何容易?何况江玉帆等人尚须越野追击。
一阵紧追,眼看着对方六匹快马,挟着滚滚扬尘驰进了广大树林内。
但是,江玉帆等人并不放松,绝不放过这个难得的线索,只要追上这几个人,便不难找到元台大师。
飞驰中,紧紧跟在江玉帆马侧的佟玉清,望着陆贞娘,急声道:“陆姊姊,你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了没有?”
急急催马的陆贞娘和朱擎珠,同时回答道:“那女子绿巾罩头,看不清面目,不过身段高矮似乎在那儿见过!”
紧紧跟在后面的悟空、一尘,急声道:“这个女子准是那个写素笺,劫元台的主谋人物,今天绝对不能放走了她!”说话之间,大家已飞马驰进林内。
由于树木枝叶茂盛,林内荒草落叶遍地,光线暗淡,自然减低了马连!
但是,使大家安心的是对方马远未减,业已穿林而过,继续向前飞驰。
江玉帆等人一出树林,纷纷挥鞭打马,狂驰如飞,不足五里,已和那群马队几乎是并头飞驰。
但是,江玉帆等人转首一看,俱都楞了,因为对方马匹不但增多了,而且马上有老有少,没有一人穿绿衣,也没有一人是女子。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是久历江湖的精灵人物,这时一看马匹不错人物全非,而且还多了三个身材不等,像貌不一的老人,俱都恍然大悟,月兑口急呼道:“盟主快回马,中了他们的‘金蝉月兑壳’计了!”
江玉帆要捉的是那个身段美好,通体绿衣,看来有些熟悉的女子,因为他们断定那个女子就是这次劫持元台大师的首脑人物。
但是,一经风雷拐等人点破,大家纷纷拨马。
但是,就在大家纷纷拨马的同时,在十数丈外官道上催马飞驰的三个老人和七八名魁伟大汉,竟齐声吆喝,同时拨马,纵下官道,纷纷向这面迎来。
表刀母夜叉一见,月兑口怒声道:“盟主,他们在故意藉机阻搁,我们就不要理他……”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怒喝道:“盟主,不要听她的,先捉住了小贼再说,跑出来五六里,他们还会躲在林里?他们又不是死人!”
悟空和尚则怒声道:“留在林内的人没有马匹,很可能仍隐身林内,不然,这些人便不会故意过来阻止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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