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枫望着中年美妇那种惨淡神伤的神情,心里感到惊疑莫释,心里不由的想道:“其神情何以突变如此?”
这时,中年美妇又突然低哑着语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曲玉佩已经被中年美妇那处突变之神情所弄的惊疑莫释,而现在则更是惊怔交加,而不知所答!
他怔怔的望着中年美妇好半天,才囔嗫嚅嚅的低声回道:“晚辈曲玉枫……”
中年美妇对曲玉枫的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只见她挂在脸上的黯然凄怆神情,在这刹那之间,较前更深更浓,热泪如涌泉般的夺眶而出,洒落胸前。
而其两道目光,却一瞬不瞬的,向曲玉枫胸前盯视着。
曲玉枫见状,心里-动,遂领首低眸向前胸望去。
只见余忡梅送给他那只碧绿晶莹的正猿,不知何时已由胸衣破裂之处,滑露出来。
而中年美妇的两道目光,就一直盯着这只玉猿。
曲玉枫见状,心里恍然而悟。
对于中年美妇的神情骤变之因,已猜出了十之八九。
同时,他对他自己原先那种想法及看法,就更坚定不移。这时,他又情不自禁的思忖道:“从象貌及其凝视玉猿的种种情形看来,她与悔姐姐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说不定她就是梅姐姐的……”
酷像余仲悔的那个中午美妇,对那只玉猿凝视有顷,才缓缓移开目光。随即发出一声充满了黯然之情的喟叹!
接着的缓移目光一扫曲玉佩,低声唤道:“小扮……”
曲玉枫被这声低唤,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急忙应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中年美妇凄苦一笑,继道;“老身冒昧请问,小扮你胸前所悬挂的那只玉猿,是家传之物吗?”
曲玉枫一听,就更证实自己的想法不错,遂将头轻轻一摇,道:“是友人所赠送。”
“贵友高姓大名,是男的还是女的?”中年美妇又急急的问。曲玉枫故意沉吟了一下才答道:“敝友姓余名仲梅,是……”
中年美妇未等曲玉枫把话说完,脸上的神情又一连数变惊!喜!悲!……等复杂的神情,交织在眉宇之间,并又立即追问道:“贵友送你此玉猿之目的何在呢?”
曲玉枫未立即作答,微忖反问道:“老前辈如此详究内情用意何在?莫非老前辈与敝友……”
中午美妇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插嘴说道:“我只是见玉猿光泽晶莹,碧绿无暇,其为玉中珍品,价值定然下薄,一时好奇,月兑口问出,尚望小友不要误会。”
曲玉枫轻“噢!”一声,心里暗道:“我就坦诚相告,视其反应,就可了然她的身份。”
原来他从种种情形中,已看出眼前这位中年美妇,定与余仲梅是着密切的关系,究竟是何种关系,他尚不敢断言之。因为余仲梅的身世,已全部记在那本“太乙神笈”上。
她当时自动说出玉猿来历的本意,不过是借几衷心终身相爰不逾,从她当时的话语中,可以听出。
她的生身之母,远在她未解人事之前,就已死去。
同时,由她的语气中,又可以看出,能够一眼识出她只玉猿来历之人,定与其有着密切的关系。
基于以上诸因,曲玉枫对眼前这位酷像梅蛆蛆的中年美妇的来历及身世,发生了极大的怀疑。
他怀疑中年美妇,就是梅姐姐的生身之母。
可是,那不是与余仲梅所说的一切,极端矛盾,况且余仲梅身为子女,也无理由背后无端咒咀乃母之理。
因而,曲玉枫决定一切都坦诚相告。
他要从中年美妇的反应中,来判断她与梅姐姐的关系。
他之心意决定之后,即坦然说道;
“敝友赠送晚辈此玉猿之目的,是定情留念,终身相托。”中年美妇一听,脸上的神情,又蓦然陡变,变的是悲喜交集,她那双目之内的热泪,本已停止。
现在,又登时夺眶而出,洒落胸前。
久久之后,她那激动的神情,才渐渐平复下来,挥袖拭掉眼的泪痕,目光再度望向曲玉枫,双唇蠕动几度欲言又止,接着她发出一声,无声的喟叹!又问道:
“贵友可曾对你提到,此玉猿的来历。”
曲玉枫亦是欲言又止,仅将头轻轻一点。
中年美妇也并未追问下去。
只见她的目光,遥视着苍穹云空,语声凄怅崦感伤的说道:“十余年了,不知她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两句话.似自言又似对曲玉枫而说。
曲玉枫心里一动立即接口说道:
“性憨貌美,仁厚善良,只可惜……?”
他语声至此,倏然顿止,未再继续下去。
原来他故意如此,为的是借机默察中年美妇的反应,以判断她的身世,及与余仲悔的关系。
中年美妇不知是计。
她在听完前两句话时,挂在脸上的凄伤黯然之色,为之一扫而空,接着,升上一片欣喜之情。
但是,当她听至最后,她脸上那刚刚升起的欣喜之情,犹如昙花一现,很快的消失,焦灼不安之情,继而代之。
只见她的面色瞬息大变,忘形而焦急的追问道:
“可惜什么?难道仲梅她已……”
曲玉枫见状,暗暗点头,“差不多了,只要再用话一激她,不怕她不自动表露身份。”思忖中他故意又将双眉一皱而现戚容,目光一扫中年美妇,只见她双目之内,充满了希冀及无跟关切之情,一瞬不瞬的向他盯望着,他深深的发出一声喟叹,才缓缓的低声说道:“可惜……”
他于“可惜”一语出口之后,象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他将面色一整,神情肃穆而严谨的望向中年美妇,道:“请前辈原谅,非是晚辈不肯直言相告,只因为……?”
稍顿继道:
“因为此事关系着敝友的身世及一生令誉,在未得到敝友许可之前,在下实不敢轻泄于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中年美妇又急急的追问一句。
“不过,若遇到与敝友关系密切之人,当属例外。”
“何种关系,才算密切?”
“手足谊亲,师门尊长。”
中年美妇听后,脸上立即布满了极度失望痛苦的神情。
目光阁痴的仰注着,苍穹浮云,两行热泪,再度夺眶而出,沿着颊腮,缓缓的淌流着……
日影已渐渐沉落西山,晚风利如寒刃,眨骨生痛!
四下里静寂异常……如同死境!
只有归巢的寒鸦,发出单调而充满了凄凉的“丫……丫……”噬叫声,点缀着这死寂的旷野。
曲玉枫身处此境,心田深处,不由自主的勇泛一股难以言沦的悲凉,黯然,无限之情。
只听他发出一声令人闻而心酸的低沉喟叹!
目光迟缓的向痴立如铸的中年美妇望了过去,双唇扇动,几度欲言又止。
这时,中年美妇,已从沉痛中的往事思绪中,清醒过来,举袖拭去脸上的泪痕,目光缓缓的移向曲玉枫。
四目相接,曲玉枫陡然心神一震!
只感到中年美妇在这短暂而刹那之间,好像老了十年似的,面容憔悴,双目黯淡无光。
这种情形,使得他感到极度的不安,暗暗自责道:
“自己为了达到好奇的目的,而弄的这位老人家,伤痛欲绝,深陷往事愁城,万一因此而发生不良的后果,自己有何面目去见梅姐姐。”他思忖中,正想将余仲梅的近况说出之际。
中年美妇却望着他,凄衰的一笑,先他而语道:
“孩子,我这一生,从未开口求人,今天是我生平第一次,只求你告诉我仲梅近况,并求你不要追问我是何人?我就如愿已足。”
曲玉枫待中年荚妇语声甫落,即很快的说道:
“梅姐姐,近况很好,请前辈不要挂怀。”
“听你先前的口气,仲梅定然有着不太寻常的遭遇?”
“是的!梅姐姐是有一段不太寻常的遭遇……”
“与其安危有关与否?”
曲玉枫轻轻的将头一摇,道:
“虽然与其安然无关,但是,此事在梅姐姐看来,却重逾她的生命,因而焦灼过极,满首秀发,一夜之间尽成斑白。”
中年美妇“啊!”一声,急急又追问道:
“何事值得她如此焦愁难释?”
曲玉枫面现为难之色,望着中年美妇,苦笑一声,道:“晚辈本应尊从前辈的指示,不再恭询前辈的高姓大名,与梅姐姐的关系,可是……可是,此事关系重大,一旦传入歹徒之耳,将陷梅姐姐及于极险之境其后果之严重,不堪设想。故而,晚辈在未遇到与梅姐姐关系至亲之人,实不敢轻率出口,祈前辈原谅晚辈不得已苦衷。”
“有如此严重?”
“是的!”
中年美妇无可奈何,皱眉忖思道:
“孩子,说来你也不信,我与你梅姐姐关系之密切,远过你所想象的,唉,可是……”
“前辈,那您就是……”
“孩子,你不用瞎猜,日后,你见到你梅姐姐时,就说玉猿旧主人尚在人间,她就会告诉你我是谁?”
“前辈您……”
中年美妇将手一摆,阻止曲玉枫说下,并立时又问道:“孩子,我再问你,你梅姐姐,如今人在何处?”
曲玉枫心里一动,夜探“弱水谷”那幕真情景,立即勇现脑际,遂用手一指伫立在数丈以外的蒙面文生,说道:“他比我更清楚。”
中年美妇神色一变,“啊!”的惊叫一声,转身望着蒙面文生,语声严峻的说道:
“秋儿,你过来……”
蒙面文生依言,走了过来。
中年美妇盯注着他,沉声问:“曲小侠所言属实与否?”蒙面文生,躬身笑道:“请母亲谅察此人外貌忠厚,内心奸诈,所言均是一派胡言,望您老人家不要中了他的嫁祸东墙之计。据孩儿看来,他胸前所悬玉猿,来历有些不正,说不定仲梅小姐,已然遭了他的毒手!依孩儿之见,不如将他拿住,严加拷问,定能查出真情。”
曲玉枫一听,怒火高涨,剑眉轩动,冷“哼”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我万也没有想到,阁下竟是如此寡谦鲜耻,身为堂堂的……”
“住口……”
蒙面文生暴吼一声,打断曲玉枫的话头,并立即抢着说道:“曲玉枫,你既然自认无愧于心,为何不敢直言道出仲梅小姐的住处及其秀发斑白之因?”
曲玉枫于急怒之下,忘其所以的厉声反唇相讥,道:“有什么不敢,我梅姐姐,乃是因为遗失师门……”
天性善良忠厚的他,在急怒之下,竟几乎月兑口说出真情,还算他及时警觉,打住话头。
目光灼灼的盯望着蒙面文生,张口发出一声哈哈……怒笑道:“奸徒,我几乎上了你的当。”
中年美妇望着两人,这针锋相对的攻计,顿时使她威吓怪左右为难,不知道谁是谁非?
一个是她从襁褓中抚养长大成人的义子,个性虽然桀傲不群,相信他不敢欺骗她的。
而另一个从言谈中,可以看出很像是她未来的……?而其所言万一属实,而又被其用强迫出真情,造成那不堪设想的后果,她将何以自处。
她见曲玉枫和蒙面文生两人,越说越激烈,几乎再度动手相搏之意,在这种情形下,她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
身形一晃,挡立在两人之间,沉声说道:“都不许再说下去,我自有主张。”
说罢,目光一扫蒙面文生,道:“秋儿,你退至十丈以外。”蒙面文生犹豫了一下,才依言向后退出。
中年美妇又转脸望着曲玉枫,施展传音入密的内家绝技道:“……”
曲玉枫只感一丝低如蚊鸣而又清晰异常的语声,传入耳内,他静听之下,神情顿时惊喜交加,情不自禁的说道:“果不出枫儿所料,你老人家,果是……”“噤声……”
曲玉枫重新对中年美妇恭施一礼,亦施展传音入密的内家绝技,将余仲梅遗失双龙玉环之事,说了一遍。
中年美妇听后双眉不禁紧紧的皱在一起,脸上随之展露出,无限焦灼关切之情,沉吟不语。
伫立在一旁的蒙面文生见状,双目之内陡然间,闪射出狰狞暴戾之光,低低的冷“哼!”一声,遂道:“无毒不丈夫!”接着由怀里取出一只仅有母指大小的玉瓶,用右手食母二指轻轻的撩着,并使瓶口掉下,围着中年美妇和曲玉枫两人,飞快的转了一圈。
他这种动作,使得曲玉枫和中年美妇惊愣不解,怔怔的向他望着,中年美妇正欲启唇询之际。
突见一只乌鸦,在飞过二人头顿之时无故发出一声惨呜,身形如陨星倒泻般飞坠而下,心里陡然一震,脸色倏变。
原来就在这刹那之间,那只死鸦,已是片羽无存,尽成灰烬,化成一股淡淡的清烟,随风四散。
饶她见多广,功高莫测,也破这幕情景震骇的心神抖颤,一股寒意沿脊而升,瞬即弥漫整个心胸。
凭她数十年行道江湖经验及阅历,也已看出,那只乌鸦是身中巨毒而死。
但是,她却无法识出是何种巨毒,能有如此利害。
她沉忖有顷,也思索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蒙面文生趁这中年美妇察看死鸦之际,冲着曲玉枫发出声阴森森的狞笑,然后展开身形,朝正东飞驰而去。
曲玉枫望着渐去渐远的蒙面文生,心田深处立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之情,脸上并透出无限杀机,暗道:
“虎毒不食母,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灭绝人性,连禽兽都不如之徒,对其长辈,尚且如此毫无情义,对待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日后有机会,定守刃此撩,替人间除害!”
中年美妇忖思良久,而毫无结果。
不由轻轻的长吁了一口气,目光向四周掠视之下,突然发觉蒙面文生,已失去踪迹,心里一惊,月兑口向曲玉枫问道:“秋儿?……”
曲玉枫余怒未消,冷“哼!”一声,道:“走了……”
中年美妇,疑信参半的追问一句!
“真的吗?……”
这个时候,曲玉枫对中年美妇,突然感到又可怜又同情,嘴里未置可否。
仅仅将头轻轻的一点。
中年美妇见状,双眉一皱道: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连告诉我声都没告诉就自顾自的走了。”
“不止如此!”曲玉枫从旁插上这一句。
中年美妇一听,神情为之一愣,不知曲玉枫说这话的用意何在?
双目充满了疑问之意的向曲玉枫望着。
四目相接,曲玉枫发出一声苦笑,道:
“令郎用心说是歹毒绝伦,他竟存下置前辈与在下于死地之意,其手段之毒辣,前所罕见!”
中年美妇脸色倏变,她对曲玉枫的话简直不相信是真的。所以,面色一变之后,即接口问道:
“何以为证?”
曲玉枫见中年美妇,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由轻叹一声,用手向四周一指,接着说道:
“前辈请看,那是什么?”
她顺着曲玉枫的手指,一望之下。
只见距她和曲玉枫立身之处,约一丈左右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如同用利刃削割的罕细裂隙。
由于裂过于窄细,如不仔细看的话,尚不易发觉,这条裂隙,自行围绕成一个圆圈,她和曲玉枫就置身在圆圈当中。这种情形,虽然使她感到惊奇!
但是,并没引起她太大的注意,故意而,又疑惑不解的道:“孩子,就凭这条裂隙,就可以证明秋儿之歹毒用意吗?”
曲玉枫剑眉一皱,内心逐渐平息的怒意再度升起,鼻端冷“哼!”一声,不答反问道:
“前辈,可看出这裂隙出现之因?及那只乌鸦因何致死之因?”
“裂隙何时出现,老身未曾注意到,致于……”
说致此处,目光本能的朝那只乌鸦望了过去。
孰知,她一望之下,只见那只已成灰烬的死鸦,就在这短短的两三句话工夫,已全部不见,空中只留下一丝丝青烟。地上恁什么也没留下。
她望着那一丝一丝随风的青烟,脸上的情形,可说瞬息万变,嘴里情不由己的发出一声惊叫,心里思忖道:“何种毒物能有如此厉害,无形无色,化生物为青烟,并不留下丝毫痕迹,听枫儿之言,他好像深悉此毒之来历。”
就在个时候,空中突然又传来一连串的凄厉惨鸣!
中年美妇一听心里一动,急急的循声望去。
只见又是五六只乌鸦,如陨星倒泻般,飞落在两人的面前,其情形和先前那只一样。
落地之后,一动未动,即行死去。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几只死鸦,心里陡然间,勇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悚之感。
先后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即已化成数团青烟,随着晚风,向四周飘散过去,而消失无踪。
此刻,曲玉枫突然说道:“前辈,此时您已了解群鸦致死原因了吧?”
“身中巨毒而死!”
中年美妇目光一瞟曲玉枫,接着问道:“孩子,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早已看出乌鸦中毒致死之因。”
曲玉枫将头轻轻一点,道:“是的!”
“究竟是何种巨毒,能有如此利害。”
“旷世奇毒,珍贵而罕见的碧毒涎。”
“啊!”中年美妇一听,发出一声惊叫后,满头秀发无风自动,脸色顿时变的惨白如纸,银牙咬的吱!吱的响。
双目圆睁,寒光闪烁,愤怒之情已达极顶。
只听她恨声说道:“想不到这蓄生竟狠毒至此,寡情绝义,恩将仇报,将十余年的心血,竟换来一场杀身之祸!”
悔恨之情,尽溢言表。
然而,她那满脸的悔恨,愤怒之情,瞬即消失,陡然间变的黯然神伤已极,以目蕴泪,望着曲玉枫低声说道:“孩子因我之故拖累你跟着身遭此险,我感到于心不安,愧对梅儿,不过……”
“前辈,你……”
中年美妇,素手一摆,阻止曲玉枫说下去,而她又继续道:“不过,我稍感自慰的是,自信尚有办法,助你安然月兑险而不致于因我一念之仁,而铸成涛天大恨!孩子,你有什么话,等我助你月兑出这无形的绝毒气墙围困之后再说,因为……”
稍顿,神情又变的愤恨异常的说道:
“因为,据我的看法,那畜生既然枉顾恩义,灭绝人性,其惨毒的手段,绝不至此,若等他返回此地,那个时候,他就绝不允许你我之中任何一人生离此地,他要尽除你我以绝后患!孩子,时间紧迫,你准备好,等我双掌猛削疾推,无形毒墙出现缺口之不时,你就趁几,向外飞跃过去。”
“前辈……”
中年美妇突然疾言厉色的喝叱道:“你这孩子真不听话,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变成千古罪人?有什么话,稍时再说不迟。”说罢她己闭目垂帘默运具力贯集双掌,就待施为!
曲玉枫心里深受感动,他不顾一切又及时说道:“前辈您放心,晚辈自有月兑险之策。”
中年美妇,转脸望着曲玉枫,疑信参半的问道:“真的吗,”
曲玉枫笑着将头一点,接着仲手抽剑看准有无形绝毒气墙所在的部分,随特长剑用力一抖,一式“拂柳千影”月兑手而出。只见千条剑影,迅疾而出挟着“嘶!嘶……”的破空之声,在无形毒墙所在的部分,自行连成一数尺方圆的圆圈。中年美妇不等曲玉枫发话,已由剑影所缀成的贺圈中飞跃而出,而曲玉枫亦随后晃身跟出。
到这个时候,中年美妇那紧张不安的心绪,才算渐渐平复下来,双目紧张望着曲玉枫。
未语先发出一声充满了复杂心绪的长叹道:“孩子,如我老眼不花的话,适才你所施展的剑法,分明是绝传已久的盖世奇学拂柳千影。”
曲玉枫点头认可。
“孩子,那你是昆仑门下。”
曲玉枫将头轻轻一摇。
“孩子,那你艺出何门?尊师是那位高人。”
曲玉枫脸色一黯,低声回道:“非是晚辈不肯直说,而是直到如今,晚辈对家师的一切尚是讳莫如深。”
说至此处,微顿之后。
接着就将学艺的经过及那位始终不肯告以姓氏的怪老人的形象,简略的说了一遍。
中年美妇听后,轻噢一声,闭目沉思有顷。
但是,在她的记忆中,根本找不出这样一个人来。
她已看出曲玉枫,因不清思师的来历,而感到闷闷不乐,遂关切而柔声的对曲玉枫说道:“孩子,据我的猜思,尊师当然有一段,极端伤心的往事。因而,隐名埋姓,痛悔前非以赎前惩。孩子,只要你能完成尊师所交待的使命,关于尊师的一切不就可以了然于胸,洞悉无遗了吗?”
曲玉枫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天下之大……
他内心里的苦衷,不便对外人说出,所以,仅苦笑着将头轻轻一点,未作任何置答。
这时,他突然想起此来的目的。
同时,他心里感到微微的不安和惊奇,心思:“我来到此地,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怎么始终没见到铁牛母子现身招呼呢?难道……”
他思忖至此,没敢再深思下去,而心里却急欲进洞一看究竟,所以,他回身对中年美妇,说道:“前辈,洞中母子为人善良,而又不会武功,与江湖朋友素无住来,不知与前辈如何结下深仇,而值得您老人家劳师动众,非欲置彼致于死地不可!”
中年美妇无限惊讶的说道:“孩子,你完全误会了,我与洞中之人,可说是素昧生平,毫无恩怨,我之来此,完全是受了那个畜生的诱骗。”
微顿又道:“孩子听你之言,洞中之人与你情谊甚厚。”
曲玉枫将又轻轻一点,至到现在,他心中疑虑已有一大部分得到了解答。
原来,他一直把中年美妇,当成了万山红宫幕后的操纵人,先前他碍于情面,未敢深询,现在算是得到了解答。
而他心里,尚有着一部分疑虑!
那就是,蒙面文生与中年美妇之关系!是母子?还是师徒?若是母子的话,那梅姐姐对他所说的一切,矛盾而不实。若是师徒的话,因何母子相称呢?
他反反覆覆的,思虑这个问题,而毫无肯定的结果,最后他只能假定,中年美妇与蒙面文生是义母义子的关系。
他这个假定,无沦从任何角度来住,都极恰当而切合。
中年美妇与蒙面文生,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就如曲玉枫所假设,义母义子的关系。
而蒙面文生是谁呢?他姓龙名伟秋,与龙寒秋的姓名仅是一字之差,各位读者,可从这一字之差中,不难猜出他是谁,关于龙伟秋的一切,后文自有交代,此处暂且不提。
再说,中年美妇一听,住在洞中之人,竟是曲玉枫的朋友,心里不由一凛,道:“我竟愚蠢至此,竟将这畜生的花言巧语,信以为真,若不是枫儿先一步来此的话,后果……。”
她思忖至此,周身情不自禁的泌出一身冷汗。
曲玉枫向九数大衍阵后的石洞,张望良久,亦未发现一个人影,心里越发感到不安,对身旁的中年美妇说道:“前辈,您请在此稍候,我到洞中看看。”
说罢,身形一晃,疾扑过去。
中年美妇这时,也感到事情起了变化,心田深处,也泛起阵阵不安之感,约经过半盏茶热之久。
才见曲玉枫神情颓丧的走了出来,遂连忙问道:“孩子,你的朋友在不在洞中?”
“人去楼空。”
“到什么地方去了?”
曲玉枫苦笑着,将头轻轻一摇。
原来曲玉枫进入石洞后,发现竟是一座空洞无一人,而洞中的一切景象,却是整齐异常。
看情形,铁牛母子好像是匆匆离去的。
他判断铁牛母子,一定是为了躲避红宫爪牙的追杀弃家逃走的,可是逃到那里去呢?
红宫爪牙遍面布南疆,以两个毫无武功之人,要想逃避声势浩大的红宫爪牙,那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直到现在他还认为铁牛是一个毫无武功之人。
因此,他为了铁牛母子的安危,而忧心如焚。
中午美妇从他那忧急的神情中,已看出他心情定是异常忧焚不安,遂安慰的说道:
“孩子,你也不必太忧心挂怀,我想你的两位朋友所去的地方,定然比留在此地要安全,不然他们下会舍身而投险的。”
曲玉枫苦笑一声道:“但愿如前辈所料想。”
“孩于,我隐居之处,距此非遥,你随我去一趟我有一件要事,想命你代为办理。”
说罢,当先向西飞驰而去。
曲玉枫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去,因为他一心想找铁牛母子,结果他还是去了。
就在曲玉枫和中年美妇,离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从和阗城内,匆匆走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正是曲玉枫所欲找的铁牛,女的却是龙寒秋。
三人先后一脚之差,未能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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