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阳道长和水火双煞可就不同,他们出道江湖之时,“南儒”一生-名,早巳传遍江湖,所以三人急忙过来以晚辈之礼参见。
“南儒”南宫博、微向三人点首正容道:“三位请速回告其他之人准备离开此地,退则生变!”
木阳道长水火双煞等三人闻言,愕然看着南儒,“南儒”
挥手道:“现在已经无法向你们解释,快!”
三人一看“南儒”凝重的神色,再也不敢说什么,应声:“遵命!”疾速掠回左右平台,提醒大家准备应变。
这时,冥府至尊趋前一步,阴笑道:“南大侠显然见机得快,但已迟了一步,除非他们愿意俯首听命‘拘魂令’之下,谁也救不了他们!”
“南儒”南官博眉稍一蹙道:“创教立派之事,本不容人干涉,但我觉得今宵之事,并非出于教主本意,好像幕后尚有操纵之人,故而不自量力地挺身而出,想要奉劝教主一句话……
冥府至尊听到这儿,脸色陡变,微颤道:“南大侠由何判断此事不是出于本座自愿,有何教言要向本座指正?”
“南儒”南宫博凝视冥府至尊,一字一字有力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们暗中布下的歹毒埋伏,巳经被人做了手脚,言尽于此,望你斟酌而为!”
冥府至尊凛骇至极,连连后退三步,迅疾坏扫四周一阵,颤声道:“是何人胆敢破坏本教埋伏机关?”
“南懦”南宫博接口道:“教主不用吓成这样儿,毁去你们四周埋伏之人,业已离开神仙谷了!”
冥府至尊一股怒火陡升,恕声道:“本座不相信任何人有此能耐,在不知不觉之间把本教四周埋伏毁掉!”
话此,掉头向“恨天怨地鬼见愁”道:“总护法前往巡视-番,看看是否已经被人做了手-!”
接着,又对北极分坛坛主道:“坛主准备‘追魂梭’应敌!”
情况转变得令人难以意料,与会诸人做梦也想不到太玄教会布下一网打尽天下武林同道的毒计,于是,大家怀沉惶恐神色,纷纷向神仙谷外移去!
冥府至尊冷笑一声,厉喝道:“通通给我站住,你们如果诚心俯首听命本教‘拘魂令’之人就站到高台这边来,本座绝对保护你们安全,否-,谁也休想生离神仙谷-步!”
他这威胁之语,并不发生作用,只有少许怕死的黑道人物向高台这边走来,其余人均朝神仙谷外涌去!冥府至尊目睹此景,怒不可遏,狂笑一阵,厉声道:“是你们自找死路,怨不得本座心狠手毒,总护法,发动所有的埋伏,一个也不许走月兑!”话落,恨天怨地鬼见愁一脸惶色掠至冥府至尊身边,恭身低声道:“禀告教主,所有一切埋伏都被人做了手脚,不能发动!”
冥府至尊脸色遽变,全身一抖,骇然道:“当真!”恨天怨地鬼见愁颤声道:“正是!”
冥府至尊目露杀机,下令道:“左右两平台之人不准放走一人,赫坛主速以“追魂梭’拦截!”这时,六大门派掌门人以及武林彦硕平台诸人,已经掠过谷口那座牌楼,而且在“追魂梭”爆炸威力之外。
“南儒”眼看冥府至尊积毒已深,无法点化,遂转身对愣在一旁的倪有庆道:“孩子,你想什么,现在不走欲待何时!”倪有庆霍然一震,欲待开口,“甫儒”欺身一抄,将他扶起,向谷口掠去!
冥府至尊冷笑一声道:“阁下想那里走!”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紫烟,截在“南儒”之前,就在同时间,但见白光一闪,三只“追魂棱”破空而起,疾如电光石火般,直向神仙谷口射去!
冥府至尊施展“天魔血影”之“幻影分身”大法,挟着八成“生死阴阳指”威猛无伦地向“南儒”点至!“南儒”挟着倪有庆,身在半空,任你功力再高,也难逃冥府至尊狠毒的一击,可是事实大为不然!冥府至尊的“生死阴阻指”明明朝着“南儒”点至,当他指将触及“南儒”刹那,只觉眼前一晃,“阴阳指”触及的是一个幻影,并不是“南儒”甫宫博,他悚惶已极!“这是那门子功夫,比我‘幻影分身’大法还要利害!”
冥府至尊-念来了,“南儒”南宫博挟着倪有庆的身影业已超过破空而起的那三只“追魂梭”。
这时,蓦见三只“追魂梭”向下一沉,倏地猛弹而起,在空中一旋,反向神仙谷东侧泻去!只闻“三声”轰隆爆炸大响,东侧茂林立变成一片焦土,不用说,这是歹毒无比的“追魂梭”威力的杰作,树木都成如此,遇到人的肉躯实在不堪设想。
“南儒”甫宫博此等罕绝种功,直令冥府至尊心惊胆寒,木愣地望着与会诸人安然离开神仙谷。
太玄救开坛盛典就在蓦然奇变中,草草收场,与会诸人虽然在此奇变中逃出劫数,但,另一个浩劫,却已展开。
十天之后一个晚上。
深晚三更,沉静的神仙谷,倏地出现一个劫装少年,他就是倪有庆。
他略一打量四周,掠身扑向那座建筑在山腰的巍峨屋宇一一恐怖神仙府。
恐怖神仙府现已改为“太玄敦”总坛,戒备森严,处处设有暗卡,以防敌人侵入。
倪有庆此来之目的,是要探查父亲‘痴剑’的下落,为了避免惊动太玄教而有碍行动,所以尽量找隐蔽之处绕去。
这座宏伟建筑物,分为三进,前二进是太玄教总坛重地,最后一进是“太上教主”玄魔女禁宫,-有准许,教中之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倪有庆隐身一棵浓密的大树上,由树叶缝隙间向内望去,前殿灯火通明,只有四个魁梧大汉虎视眈眈的站在殿前石阶,殿中空无一人。
倪有庆心想:父亲不知被囚何处?太玄教几个魔头都上了那儿?心念甫动,足一点,施展轻功绝学“惊鸿一瞥”疾向第二进一栋奇特高出的屋顶掠去。
此时他的功力已属第一流,轻身而落,亳无半点声息,他俯身屋脊,凝神啻听半晌,并无一点动静,心里不禁起疑:今宵太玄教之人都跑到哪儿去了,怎么如此冷静。
疑念刚起,放目四扫,倏地发观靠近南侧第二间房子,显得特别,房内人影幢幢,不下几十人,房外布满黑衣大汉穿梭巡视,恍如大敌届临,明眼人一看就知那里面一定在开什么重大的秘密会议。
倪有庆暗忖道:“我何不暗中移近窥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想着,迅疾越过一座庭院,隐身南侧第三间房脊,凝神不敢大意。
此时,由第二间奇特的屋里,传出冷冷语音道:“十天已过,各位依序提出报告!”
一个沙哑的语声道;“开坛那天,对于本教所有埋伏做了手脚之人,卑职发现了一个疑点!”
冷冷的语音道:“什么疑点?”
沙哑时语音道:“据守护总坛机关的弟子告称,他们恍然间见到-缕绿影闪过,他们就失去知觉,这缕绿彰他们虽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非常纤小,故而卑职认为此人定是一位女人,并非教主揣测之人。”
冷冷的语音,哼了一声,说道:“除太上教主之外,普天之下还有何女人身俱此等功力?”
沙哑的语音道:“疑点就在此!”
“那你业已知悉是谁了?”
“卑职已经想到一人,但不知是否猜对!”
“你猜想的是何人,不妨说出来!”
“此人就是昔年以慈悲为怀的‘南海仙姑’武湘琴!”
“什么?”
“啊!”
显然他们都给“南诲仙姑”这四个字吓住子,屋内静得可怕,没有传出半声话音。
久久,冷冷的语音才道:“不会是她!”
沙哑的语音疑惑地道:“教主由何断定不是她?”
冷冷的语音道:“南海仙姑早在三十年前就已坐化了,怎么会再重现江湖!”
沙哑的语音道:“除了‘南海仙姑’之外,还会有谁具有此功力?”冷冷的语音道:
“这是你的职责,限你-个月之内查出!”“遵命!”’“轮到第二位!”
一个苍劲的话声道:“六大门派自从元宵晚被他们逃回之后,已经团结-致,互通信息,大有准备与本教周旋到底的决心!”
冷冷的话音道;“六大门派于今人才凋落,本不足为虑,若-他们联合起来,多少有些扎手,现在趁他们尚未连成-气之前,先向他们下手,分成二队由段坛主和赫坛主率领,分别进击武当少林二派,使他们措手不及而断他们之首,然后再分别消灭其他各派,这样他们就无法互相照顾,六大门派-灭,大半天就归本教了!”
倪有庆心里正在暗自着急,他们怎无提起家父之事,蓦听此等阴谋,心弦大震,暗忖道:
“若不想办法早饭通知六大门派准备应变,其后果实权难料!”
就在他忖念甫起,回头一扫,但见一道白影微闪,便已失去踪彭。
他心头微震,暗道:“这道白影有点熟眼,唔!是她,不会错!”
身形-披,扑向白影微闪之处掠去!就在他身形甫失之际,由第二间房内闪出一人,停在他刚才隐身之处四下扫了一阵,喃喃自语道:“明明听到有夜行人侵入的风声,怎会没有人,是不是教主的耳聪过敏?”
飘身落到院中,低声问巡视的黑衣大汉道:“你们有否发现什么?”
黑衣大汉恭声揖手道:“小的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堂主有何差遣?”
那人挥手道:“没有什么,你们小心巡视就是,若有发现什么可疑,立即发警通告!”
黑衣大汉应声:“遵命!”那人拔起丈米高,在空中-旋,借扫看有否可疑之处,然后飘身回房覆命。
亏得那逆白影现身,否则,倪有庆早就被人发现,他追踪那道白影失去的方向,来到-
座风景幽美的宽阔后院。
这座风景幽美的后院,乃是恐怖神仙府划为禁地的后宫殿之一,院中植满了五色缤纷的奇花异草,微风中,一阵阵花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后院南北两边,株木繁茂,高耸入云,恰与院十花圃成为对比。
后院的尽头是座削直而立的山峰,蜂下筑有-座宫殿式的屋宇,极尽华丽,这座豪华的宫殿就是太玄教太上教主“玄魔女”姬小巧静修之地,列为静区。
倪有庆追踪白影踏入此地,已犯太玄教禁例,危机巳临尚且不知,隐身茂林中打量子这座像似花圃的后院有顷,最后移目放在那座宫殿上,暗自忖道:“这座豪华的宫殿,是谁住在那儿,父亲会不会被囚禁在那里面?”
身形一动,正待掠身扑向宫殿,蓦由背后传来一声冷哼一一他悚然一惊,一个念头迅疾掠过脑际,有人来到身后都毫无察觉,此人是友是敌?心念急转之下,他猛地旋身,同时向左横移五步!当他目光所及,不禁一愣!黑暗中,一个白裙曳地的绝色少女,有如一尊女神,站在他的身前五尺之处。
倪有庆心头大震,几乎月兑口道:“就是她,前天跟玄魔女一起出现的那位手抱七弦琴的绝色少女!”白裙曳地的绝色少女,面如秋霜,二泓秋水似的明眸,一瞬不瞬地注视倪有庆。
这位未曾跟女性接触过的共俊少年倪有庆,经绝色少女如此一-,直令他耳根一热,不时与她二目相对,同时,心中暗忖道:“她为什么如此看着我?是不是想从我身上发现什么?”绝色少女注视了一阵,冷冷道:“倪小侠久违了!”倪有庆一愣,诧然道:“请问姑娘芳讳?怎知在下之名?”-色少女冷笑道:“一——有多久,阁下却认不起我来了!”
其实,此女倪有庆早就与她有过一而之缘,不但与她有一面,差点二人就翻脸动手而成生死之搏,不过,那时候倪有庆已经迷失本性,对手所发生的一切,木然无知,对于此女,他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却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一面,如今昕绝色少女一说,他蓦然一动,暗道,她会不会是我在阳泉迷失本性遇到的那位白裙曳地的卖唱姑娘?”
忖到这里,一股歉疚之意油然而起。傀然道:“姑娘不是那位‘憨笔’的后人?”
绝色少女冷冷道:“不错!”
倪有庆更加愧惶地道:“阳泉之事,小生因为迷失本性,一时懵懂,唐突姑娘之处,万请原谅。”
绝色少女冷喝道,“住口!绑下以为交待一二句话,就想把那件事推得干干净净吗?”
倪有庆黯然道:“小生说的是肺腑之言,姑娘还不肯见-?”
绝色少女截然道:“姑娘早已声明过,你得负责诬蔑家父清白之语!”
倪有庆道:“那时候,江湖传言确是如此,要我负责什么?”
绝色少女冷冷接口道:“现在令尊‘痴剑’已经重出江湖,老少皆知,只有家父‘憨笔’杳无消息,这该如何解释?”
倪有庆心头一震,呐呐道:“令尊也许没有遇难,尚在人间,姑娘不用多忧,吉人自有……”绝色少女截断他的话,冷冰冰地说道:“说不定家父就是令尊‘痴剑’暗中下的毒手,不然,令尊业已重现江湖,怎么不见家父的消息!”倪有庆听了这话,勃然微温道:
“姑娘你敢武断是非!”绝色少女冷冷道:“你敢公然诬辱家父清白,本姑娘怎么不敢武断!”
倪有庆心知自己理亏于人在前,口头——,衷诚地道:“在真相未白之前,请姑娘暂别谈起先人之事,可否?”
绝色少女冷哂道:“阁下不是声言要找姑娘算账吗?”
倪有庆神色一整,道:“那是过去的事,请姑娘不要再提吧!”
绝色少女冷冷笑道:“没那么简单,阁下你得还姑娘一个公道!”
倪有庆眼看自己一时之错,人家却不肯罢休,迫得无奈,只好淡谈道;“依姑娘之意,该如何还法?”
绝色少女冷冷道:“就是阁下曾经说过那句话,血债血还!”倪有庆全身一抖,暗想:
此女杀气怎么如此浓厚?口却长叹,道:“我已再三解释过,姑娘如若不能见谅,那就请快出手吧,在下绝不会一错再错而还手!”
绝色少女蓦然格格娇笑起来,倪有庆眉头微蹙,道:“姑娘如此大笑作甚?”
绝色少女笑容一敛,冷冷道:“阁下堂堂七尺之躯,却耍起这种无赖手法!”
倪有庆心头一怒,沉声道:“在下不能一错再错,姑娘你别激我,要出手就快,否则,在下可要失陪了!”
语音甫落,蓦由背后传米嘿嘿冷笑道:“小子,夜闯敝教,私入禁地,你想还跑得了吗?”
事出突然,倪有庆心弦一孩,悚然转身,眼前已经无声无息地站着三人,其中一人倪有庆早就认识,他是曾在熊耳山受命护送倪有庆下山的太玄教总巡察马天残,其余二人看似他的手下。
倪有庆扫了三人一眼,冷冷道:“在下喜欢任何地方就到什么地方,区区一个太玄教总坛有啥了不起,在下来去自如,你拦得住吗?”
马天残阴森森地冷笑道;“开坛那天,你们见机得快,给你溜走,本教正在下令四处找你,想不到你却自投罗网,怨不得别人,认命吧!”
音落招出,五指箕张,就想抓来!倪有庆向左微闪,断喝一声:“且慢!”
马天残收势刹住身形,惑然道:“小子,怎么不敢接!”
倪有庆冷笑道:“笑话,在下有一事要你回答,答后再打也不迟!”马天残不耐烦地道:
“什么事,快说!”倪有庆道:“你们将‘痴剑’安置在何处?”马天残阴森森道:“这个你到阎王殿去查就知道!”倪打庆心头一恼,冷笑道:“阁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时候你要后悔已迟了!”马天残怒喝一声道:“废话,小子接招!”
一掌拍出,-缕寒阴劲力,威猛如雷地向倪有庆撞来。
倪有庆心想缠久生变,“三转九梯步”应念而出,同时,碧血浮扁剑“嘶!”的出鞘,幻起一片殷红剑气,挟着嗡嗡之声,凭空朝马天残罩下。
马天残蓦觉在这殷红剑气笼罩之下,无法使出全身功力,一声“不好”尚未山口,只闻一声震人心神的惨嗥,一道血箭冲天而起,马天残的右手已经离身,人却暴退丈余,左手按在右膀,脸色苍白,骇得全无血色。
而倪有庆仍然站在原地,手捏剑,指着马天残道:“现在阁下说不说!”
马天残颤声道;“小子,你别得意,一条手臂算不了什么,今晚你巳死定了!”
倪有庆沉声道:“像你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流泪,干脆成全了你,将你左手一齐废掉,看你今后凭什么再去为恶江湖,姓马的,注意了!”
话落,碧血浮扁剑已经沾到人血,倏地暴起满天血红剑气,再次向马天残罩去!蓦然,一声:“小子,接招!”
二点白光直向倪有庆背后击去,只闻二声“当,当”
那二点白光已被碧血剑气弹出老远,同时,一声惨嚎未落一一但见一道青烟穿过倪有庆那幕殷红剑气,倪有庆只觉胸前一闷,整个身躯被一股无形劲道逼退丈余,血气翻腾。
此时场中已变,倪有庆定眼望去,马天残已杳,眼前不知何时已经站首一位奇丑的青衫老头,敢情穿过护身剑气打自己一掌的就是此人。
青衫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太玄教总护法“恨天怨地鬼见愁”,此人能破碧爪剑气打倪有庆一掌,身手实在不含糊,堪称江湖顶尖儿高手。
倪有庆瞧清来人,心头大震,“恨天怨地鬼见愁”,丑脸微动,毫无半点人味的气息道:
“娃儿,你要乖乖地跟我去见教主,抑或要我动手?”
倪有庆强捺翻腾血气,冷冷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大话!”
恨天怨地鬼见愁阴森森的道:“老夫若想杀你,刚才那掌就要你横毙此地,到底走不走!”
倪有庆冷笑道:“先问我手中之剑,看它答应不答应!”
恨天怨地鬼见愁斜眉-蹙道:“看来你娃ㄦ不见黄河不死心,来来,老夫不给点苦头你尝尝,你是不心服,当心,老夫要出手了!”身形一晃,如魅魑般地向倪有庆抓去!蓦地,绝色少女冷喝道:“住手!”恨天怨地鬼见愁刹住身形,讶然道:“姑娘为何阻止老夫下手?
此人是敝教要犯之-呀!”
绝色少女道:“总护法,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恨天怨地鬼见愁皱眉道:“老夫怎会不晓得这是太上教主禁宫重地!”
绝色少女冷冷问道:“那么是何人准许总护法擅进禁宫重地?”
恨天怨地鬼见愁猛地一震,抗声道:“老夫是奉命前来抓敝教要犯……”
绝色少女截然道;“本姑娘只问你总护法受何人准许擅进禁地!”
恨天怨地鬼见愁心神一紧,指着倪有庆道,“难道姑娘想拦阻老夫捉拿这要犯?”
绝色少女冷叱道:“住口,快答本姑娘的问话!”
恨天怨地鬼见愁狰狞一笑道:“丫头,你别倚仗太上教主宠你之势,借故阻止老夫缉拿要犯,-的鬼心思老夫早就洞悉,大概是这小白脸打动了你的心,你才以禁宫之例阻止下手……”
绝色少女怒叱道:“老匹夫,你若再满口胡说,可别怪姑娘无情!”
恨天怨地鬼见愁,似乎动了真怒而把禁宫之例忘得一干二-,冷笑一声,阴惨惨地道:
“你若不是对他动了心,怎么不让老夫将他抓去见教主!”
这时,倪有庆已经调息完毕,那股翻-血气已消失,恨天怨地鬼见愁话声甫落,他霍地站起,趋前二步,沉声道:“老匹夫,在下与她尚有一段过节未了,你再胡说八道,当心你的狗嘴!“恨天怨地鬼见愁”阴笑道:“你这一说,现在更可证明老夫之话没有……”
他话未完,但见白影一闪,“拍”一声脆晌,同时听到矫滴的语声道:“老匹夫,闭你的鸟嘴!”
他那张丑脸已经硬生生的印上五条指痕。
绝色少女用什么方法欺近去打了恨天怨地鬼见愁-掌,连鬼见愁都来看清楚,她已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下子,恨天怨地鬼见愁那副丑脸要往那里躲,当下恼羞成怒,杀机陡起,一步一步地逼近绝色少女道:“贱婢,你大概活腻了,胆敢侮辱老夫,先毙了你,再擒这娃儿去请罪!”
倪有庆激起义愤,拦身道,“老匹夫,害羞不害羞,堂堂一位成名人物,竟向-个姑娘下手,我真替你齿冷,有种的话,就冲着我来!”
恨天怨地鬼见愁满布杀机,目露凶光,射出两道-人的利芒,嘿嘿冷笑道:双掌一推,一道狂澜如雷撞来,绝色少女突然冷喝道;“姑娘之事,不用你管,给我站开!”
身形一晃,掠在倪有庆身前,纤掌一拍,迎上如雷裘来的狂澜,二下相接,卷起一阵旋风,飞沙走石,树叶纷飞。
绝色少女白裙微飘,退后半步,恨天怨地鬼见愁好像吃了小亏,后退二步。
倪有庆万想不到绝色少女会不卖他这份账,碰了一次软钉,耳根热烘烘地站开一旁。
恨天怨地鬼见愁冷哼一声,嘿嘿道:“阎王注定你三更死,我不留人过五更,贱婢,这下子你已死定啦!”
右手掌心呈黑,左手呈白,二手平伸,迅如电击般,朝绝色少女抓到!他右一句贱婢,左一句贱婢,叫得绝色少女杀心陡生,纤手微抬,伸出中食二指,透出一缕淡淡青气,快若闪电般,罩向恨天怨地鬼见愁。
就在二下即将接触的刹那间一一一道春雷似的喝阻声,遥遥传至:“统统给本座住手!”
这话不啻一道玉皇令!动手二人,急切间撤掌收势,跃退二步,垂手恭立。
这道春雷似的喝阻声,就是太玄教主冥府至尊所发。
遥远,又传来冥府至尊的话音,道:“总护法未经太上教主论准,擅自进入禁宫实罪无可赦,姑念你为缉拿敝教要犯,情急之下误犯禁例,暂且从轻发落。现在要犯既入禁地,该由太上教主亲自去处置,缉拿之权操在白姑娘手中,总护法可在一旁相助,事完之后,要犯由白姑娘带去给太上教主处治,总护法即速回殿领罪!”
话落,音寂,恨天怨地和绝色少女同声应:“遵命!”
恨天怨地鬼见愁怒视绝但少女一眼。退开-旁,默然无语。
倪有庆暗自忖着:“看来他们之间尚有一段隔阂似地,到底是何原因?”
绝色少女走到倪有庆身前五尺地方站定,目注倪有庆道:“你我暂时撇开私人恩怨,现在本姑娘要带你到太上教主前领受擅闯禁地之罪,你有什么意见?”
倪有庆冷冷道:“只要你自信有此能耐,你就出手吧!”
绝色少女道:“那你准备好,姑娘三招之内要你认栽!”
倪有庆将碧血剑入鞘,拍掌道:“在下就以这双空手接姑娘三招!”
绝色少女道:“阁下若弃剑不用,恐怕走不上二招!”
倪有庆冒起一股无名之火,冷笑道:“未必见得,姑娘尽避发招!”
绝色少女柳眉一蹙,纤手一扬,道:“阁下,接招!”
一股无形劲道,应声而出,绵绵罩向倪有庆。
倪有庆冷哼一声,平胸推出一掌,迎向绝色少女拍出的绵绵劲道。
“碰”的一声闷响,绝色少女脸罩秋霜,原地未动,而倪有庆却连连逼退三步,才告拿稳!他的功力如此不济吗,连一少女都无法取胜?不,绝色少女的功力,委实出奇,而他又仁厚宅心,不愿一错再错下去,所以-用上全力而吃亏。
冷眼旁观的恨天怨地鬼见愁,这时,丑脸上掠过-丝难以形容的神色,油然升起一个歹毒念头。
倪有庆逼迫三步之后,冷冷道:“在下倒估计错你的功力了!”
绝包少女冷哼道:“第二招阁下若不用上全力,姑娘就要你当场出彩,小心,我要出手了!”
话落,未见她的身形甫动,已电击般,向倪有庆欺去!这次,她的身形快得令人无法窥清,朝倪有庆当头点来。倪有庆早就蓄备待发,末待少女击至,冷笑声出,业已绕到少女身后,右手一挥,五缕劲道分击少女各穴,同时说、道;“姑娘当……”
语声未了,忽觉背后一股阴寒之气透入,不由打了-个寒噤,暗道一声:“不好”顿时提不起功力,此时他已知道遭人暗算,要应变巳来不及。
就在同一瞬时,绝色少女一招点去忽而失去对方身影,她原式不变地急来一个旋身,由点改拍,纤手一扬,正待挥出,蓦见倪有庆脸色泛白,颓身栽倒下去!她芳心一震,缩手怒喝道:“总护法,你敢这样无耻,暗算人家!但恨天怨地鬼见愁飘身而起,同时阴笑道:
“你们二人这种打情骂俏的搏法,老夫那有闲情再看下去,所以遵命帮你丫头一臂之力,你不谢我,倒怪起我来。
现在任务完成,要犯交你带往太上教主亲自处治,老夫要回去领罚了!”
音落,人已在十丈之外,绝色少女拟出手拦,将他带去太上教主面前受领擅入禁地之罪,但当目及倒地的倪有庆之时,她芳心一黯,也就打消此念!绝色少女目睹恨天怨地鬼见愁身形消失,迭忙打开倪有庆的牙齿,给他喂下一粒黄色丹丸,手一抄,竟不避男女之嫌,抱起倪有庆,闪身隐入花丛之间。
在一问布置幽雅的闺房里,摆着一张软床,床上甜睡着一个好像久病初愈的美少年,他就是夜闯太玄教,入禁宫的倪有庆。
这时,美少年悠悠醒来,睁目一看,倏然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湘绣枕,龙风被,软绵绵的床,婆婆丝纱的罗帐,还有幽馨扑鼻,这不是女人闺房吗?我怎会跑到这地方来呢?
就在他木愣疑思当儿,一道娇声响起道:“阁下现在感觉如何?”
他循声望去,一个白裙曳地的绝色少女,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
倪有庆迭忙翻身而起,满腔疑惑地望着绝色少女道:“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绝色少女此时已经判若二人,不像搏斗之时那种面罩秋霜的冷漠神色,现在,她有如一朵含蕾的初放兰花,俏绝而一端娴。
倪有庆话声一落,她一撅小嘴,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子,人家冒死救你一命,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就这么凶起来,真是……”
倪有庆闻言一愣,心想:“她冒死救我一命?”
我跟她的一段过节尚未了结,她怎会冒死救我?她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她不是声言擒我去见“玄魔女”吗?怎么反而救我呢?为什么?一连串涌起几个疑问,使他无法找出答案,而不知要如何开口。
半晌,他才呐呐地说道:“多谢姑娘援手,我……我这厢……有礼。”
说着,双手一揖下去,绝色少女“噗嗤”一笑,道:“这才像话!”
倪有庆心想:女人之心其难测,一下子冷一下子热,叫人如何捉模。
口却说道:“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绝色少女佯嗔道:‘什么姑娘不姑娘,听起来怪刺耳!版诉你。这里是太上教主“玄魔女”清修之地,太玄教之禁宫!”
倪有庆讶然道:“什么?这里是‘玄魔女’禁宫?”
他自知失言,顿了顿,又道:“呀,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
绝色少女道:“又是姑娘,我叫欺箱,师父却叫我如芬,听到没有!”
“欺霜”“如芬”这二个名字倒是对她名符其实,倪有庆正色道:“欺霜姑娘,我有一事不田,想要请教……”
绝色少女打-他的话,道:“又是姑娘叫的没完,真讨厌,叫我一声妹妹不就得了吗?”
倪有庆冈言一楞,满头雾水的自忖着:刚才她还在跟我拼个你死我活,怎么现在却要我认她做妹妹起来?怪,具怪!想到这里,不禁惘然月兑口道:“什么?要我叫你妹妹?”
白欺霜瞪着杏眼,道:“怎么?你不愿意!”
倪有庆愧然道:“难道你已不记前怨而原谅于我。”
白欺霜神色一放,缓缓道:“若我仍记前怨,也不会冒死救你一命!”
倪有庆激动地道:“如此多谢妹妹了。”
白玖霜神色一黯,说道:“我只救你一命,现在你能月兑险不能月兑险,尚可未料!”
话此,指着一把椅子,又接下去道:“下来随便坐着,我有一些话要和你谈谈!”
倪礼庆下了床,好像亿起什么似的,正色道:“霜妹,-我孤男寡女在此室中不大方便,可否另找地方详谈!”
白欺霜责以大义之道,道:“你别忘记,这里是太玄教的禁宫,什么孤男寡女同处室不人方便之语,都是那些假圣贤的入之讹,如果正心无欺,磊落光明的在一起,此心可照,还怕有欺天地乎?况且你我江湖儿女,扶弱救危,维护正义为本责,将来接触机会可多,倘还再拘这些小节,岂不显得庸俗平凡了。”这席话,直令倪有庆佩服地道:“霜妹如此豪迈明义,小兄比起你来,委实愧颜无地。”
说着,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二人坐落之后,白欺霜首先启口道,“你在奇怪我为什么委身投靠太玄教吗?”
倪有庆摇首道:“我知道霜妹定有苦衷!”
白欺霜望了倪有庆一眼,幽幽道;“不错,为了家父和令尊被害之事,我毅然下了决心.不顾一切的危险来到-梁山,委身投归太玄教,以便探查主谋凶手。”
她好似在想什么,顿了一预,再接下道:“-切经过现在无法详谈,以后有机会再说给你听。”
话此,她目注倪有庆,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前殿花圃吗?”
倪有庆摇头表示不知,白欺霜再次开口道:“你闯入恐怖神仙府的一切举动,我在后殿由天心-中看得清清楚楚,这天心镜委实稀世奇珍,恐怖神仙府的-切,尽收镜中,一览无遗,你闯入太玄教之时,适逢太玄教主正开秘密会议,“玄魔女”正好坐阵未出,我怕你惊动几个魔头而落入他们手里,同时我也有几件事要告诉你,所以我才冒然现身把你引开,想不到你那么大意而露了风声,被教主发觉,而跟踪在你身后,你仍然不知,不得已之下,我才引你来到后殿禁宫之地,冥府至尊虽是一教之尊,但无“玄魔女”准诉,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动,为了不露马脚,小妹不得不硬起心肠,伪装与你翻脸……”
她话到此处,声音已经咽哑,倪有庆恍然大悟,道:“那时我差点就误会霜妹起来!”
白欺霜又接下说道;“事情已经过去,算了,小妹在此虽然还没查出元凶是堆,但已得一点线索……”
倪有倪急声打岔道:“霜妹,尔得到什么线索?快说!”
白欺霜白了他一眼:“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我问你,碧血剑诀你有几成火候?”
倪有庆愕然道:“大概有五成!”
白欺霜接口道:“那还差得远,我再问你,武林安危为重?抑或私仇为重?”
倪有庆想了-想,道:“当然以武林安危为重”
白欺霜正色道:“我告诉你,令尊“痴剑”已经不在这里,不过他暂叫还无性命之危,这点你可放心,还有“万隆山庄”那段公案,你现在的功力,尚不能完成心愿,必须把碧虹剑诀全部练就,达到身剑合一,收发由心的最高化境,才有希望!这两天我发现太玄教一个重大阴谋,想趁六大门派尚未团结一体之前,大举进攻他们,六大门派为我武林抵柱,倘使太玄教阴谋得逞,则武林浩劫不但无法挽回,其后果更不堪设想。
六派虽然人才凋零,但若能早作准备,团结互应对敌,尚能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趁着“玄魔女”坐关未出之前,你尽速离开此地,兼程赶往通知六大门派,同时约请几位前辈高人前往接应,越快越好!”
倪有庆虽然初与白欺霜接谈,但从她的谈吐中,他对她的大义凛然,由衷的佩服,渐渐地对她发生好感起来,白欺霜话音一落,他有些不放心地道:“那么霜妹你放我走,太玄教的人不会追查吗?白欺霜挥手道:“这点不用你担心,小妹自有办法应付,时间紧迫,你快走吧!”
吧字甫落,蓦由室外传来冷冰冰的语音道:“如芬,你好大胆子呀,斗胆私放敝教重犯!”
倪有庆白欺霜二人闻言,同是一震,脸色大变。
音落,一个中年艳妇业已站在门口,此人就是太玄教副教主“蝶蕊夫人”。
倪有庆瞧清来人,怒火陡炽,全身血液沸腾,沉声道:“原来是你这个贱货、在下正想找你,你却自送上门,今天若不还我一个公道,决难消我十年以来心头之恨!”
“住口!”
“蝶蕊夫人”冷叱道:“你把狗嘴放干净点,你要本座还你什么公道。”
倪有庆怒极,冷笑道:“十一年前,火毁“万隆山庄”之事,难道不是你主谋?”
“蝶蕊夫人”格格娇笑道:“不错,那是本座主谋,你待怎样!”
倪有庆万想不到她会那么干脆就承认,楞了一楞,为了探其主谋的原因,沉住气,冷冷问道:“我倪有庆一家与你有何仇恨,而令你下此歹毒残酷的手段?”
“蝶蕊夫人”脸色一沉,满布杀气,道:“仇倒-有,恨可大哩!”
倪有庆接口道;“何恨之有?你说出来听听看!”
“蝶蕊夫人”心弦一震,幽幽道,“说来话长,一时无法说起,若想知道,去问汝父“痴剑”就晓得!”
她话至此,脸色一寒,又道:“不过,这一辈子你也休想再见到他了!”
倪有庆全身一抖,道:“你们已将我父如何处置,家父若有三长二短,你们也休想活着!”
“蝶蕊夫人”泠嗤道:“现在你自身难保,还要顾虑汝父的安危:”
倪有庆一股怒火本待发出,突然想起-事,强把怒火压住,沉声又问道:“那么,邙山化血谷暗算家父之事,是不是也出自你的主谋?”
“蝶蕊夫人”毫不犹豫地,接口道:“告诉你也无妨,那事虽然不是本座主谋,但却与我有点关系!”
倪有庆眼看疑案渐明,蝶蕊夫人话声甫落,他接话道,“何不干脆一起承认是你所为比较妥当!”
“蝶蕊夫人”冷冷道:“事有事主,本座并非怕死之人,你这话是啥意思?”
倪有庆杨眉道:“既然不是你主谋,那么主谋是谁?“蝶蕊夫人”冷然道:“是谁没有告诉你的必要,现在你要乖乖的自缚或是要本座动手!”倪有庆冷冷道:“二者都不合在下胃口,我要的是,你这妖妇之头去吊祭死在“万隆山庄”那些无辜之人的灵魂!”
“蝶蕊夫人”气得花枝乱颤,目露杀机,怒叱道:“狂徒,你敢侮辱本座,今天非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难消我恨气!”
倪有庆心知久持生变,况又是毁家仇人,一声龙吟,碧血浮扁剑出鞘,目注蝶蕊夫人咬牙道:“三招之内要你血溅此地,妖妇你有何话交待!”
话落,未待“蝶蕊夫人”开口,蓦见白影一闪,白欺霜业已手抱“文王圣琴”拦在他的面前,道:“庆哥,现在不是血气用事之时,这里由我来打发,你快离开此地,照我的话去做,快走!”
倪有庆摇头道:“不成,霜妹身份已露,让你一人留此太危险,现在你我合力把这妖魔解决,然后一起离开这儿!”
白欺霜急声道:“不不,你我二人不是她的敌手,让我挡她一阵,你快走吧!”
倪有庆豪气万丈地道:“霜妹,你把妖妇估得太高了,小兄不相信合你我之力,胜不了她!”
白欺霜芳心一急,沉脸正色道:“我说不成就不成,你赶快走吧!倪有庆傲然道:“霜妹,什么事我都依你,但留你一人在此,我却放心不下!”
这时,“蝶蕊夫人”阴森森地接口道:‘你二位谈好了吗?本座早就留心你这鬼丫头是来本教卧底的,现在你的马脚巳露,先擒下你这叛徒再来打发倪有庆!”
“鬼丫头,看招!”
招字甫歇,手一伸,朝白欺霜欺身抓去!白欺霜虽然面向倪有庆。背对蝶蕊夫人,但她背后好象生有一对眼睛,未容蝶蕊夫人抓到,她已向左一闪,猛然旋身,疾如彩凤般,绕到蝶蕊夫人背后,纤手一手抱琴,一手微扬,拍出一掌,直击蝶蕊夫人背心,同时扬声道:
“庆哥,你现在不走,欲待何时,难道你忘了小妹那句“公胜于私”的话了吗?”
倪有庆本来楞楞地望着二人搏斗,给她这一句“公胜于私”的话提醒了过来,这时使他进退两难!走嘛?让白欺霜一人留下挡阵,他实在放心不下。走嘛?六大门派危机已经燃眉,叫他如何取舍?就在他举足不定当儿,情势已变一一蝶蕊夫人一看抓不着,同时背后一股劲气涌至,她冷哼一声,道:“鬼丫头,有点鬼门道,看本座的!”
她原式不变,猛刹身形,周身泛起丝丝白气,硬接白欺霜一拍之击。
蓦闻一声娇闷,白欺霜倏勿暴退五六尺,微举拍出那手一垂,娇躯微颤,摇摇欲坠,显然受伤不轻。
蝶蕊夫人霍地转过身来,周身白气同时一敛,右手呈,阴森森地道:“鬼丫头,还想反抗,认栽吧!”
在这千钧一发,刻不容缓之际一一倪有庆怒喝一声:“妖妇你敢!”-
条人影挟着一道红光,直向蝶蕊夫人-门罩至!这道红光,剑气森森逼人,蝶蕊夫人不敢轻敌硬接,迭忙向左横移,倪有庆志在救人,妖妇身形一闪,他借势掠至白欺霜背后,扶住摇摇欲坠娇躯,关怀地说道:“霜妹,妖妇把你伤在何处,妨不妨事?”自欺霜眼圈微红,欲言又止,倪有庆急急不安地道:“霜妹,你现在觉得怎样?”
蝶蕊夫人接口道:“没有怎样,她能及早一步到黄泉路上等你,现在让你俩在死前温存一番,以免死后怨我拆人好台,二位要如何亲蜜就趁快,本座决不会破坏你们好事,在室外等你们半个时辰,待二位事好之后……”
此等秽言出自妖妇“蝶蕊夫人”之口,委实不入耳,白欺霜是个黄花闺女,从未闻过这种难堪入耳的秽婬之语,羞得满脸发热,要不是她已身负重伤,早就出手扇她妖妇几记耳光,为女人出一口气。
而倪有庆却听得全身血液暴涨,两眼发火,厉声截断妖妇的话,道:”……住口!你这无耻的妖妇,简直下贱已极!”
蝶蕊夫人不怒反而格格荡笑道:“哎唷!别假发威,这种假惺惺的场面,本座已经看过很多,你我虽然生死之敌,但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本座绝对等待你们……”
倪有庆心知再说下去,绝对更难入耳,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道:“闭你婬妇之嘴,在下本想留你活口以便追查暗算家父之凶,如今看你无耻巳极,留你不得!”
话此,低声对白耿霜道:“霜妹,你暂时在旁调息一阵,小兄先解决妖妇再——离开此地!”
说着,迅将白欺霜扶到室角然后怒视妖妇,冷冷道:“无耻妖妇,这一招就要你横尸当场。”
话声一落,碧血浮扁剑一抖,幻起千百道殷红剑气腾身而起,直向蝶蕊夫人射去!
蝶蕊夫人早巳成竹在胸,碧虹剑气击到刹那,身形一晃,化成一缕白烟直向剑幕迎去!
倪有庆已吃过恨天怨地鬼见愁一次亏,从那次的教训得了经验,眼看妖妇不怕自己护身的剑气而向自己身上欺来,他巳料知凭现在自己五成火候的功力,以碧虹剑诀第三式绝难制服妖妇,心念急转,第四招“绵细长流”应念而出。
蝶蕊夫人一看倪有庆招式一变,迭忙抽身而退,以观招数的来路。
倪有庆冷笑一声:“妖妇往那里走。”人随声至,直取妖妇双肩,妖妇端的了得,眼明意决,向右微偏,手一抬,朝倪有庆击剑之手切去。
倪有庆好象知她会来这一着,由刺改为撩,后退半步,剑尖一沉,腕一挥,向上挑去,这一式令人防不胜防,妖妇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招如此诡异,要应变已来不及,眼看那双手非毁不可的当儿一一
斜横里来推来一股劲力,硬把碧血浮扁剑逼开半尺,虎口微微作痛,未容倪有庆心念起,妖妇已乘机跃退五六尺,眼前一黑,一个中年黑衣女人,业已无声无息地站在倪有庆身前。
蝶蕊夫人目睹黑衣女人现身,“呀”的-声道:“娘是-!”
中年黑衣女人回顾蝶蕊夫人道:“珠儿,你看住那丫头,等一下娘娘有话要问她!”
话罢,转对倪有庆道:“你这一招并非碧虹剑诀六招之内,是跟谁学的,快说!”
“倪有庆心头一震,骇然忖道:“这一招是我从玄天丸式之中月兑变出来的,她怎会看出不是碧虹剑六招剑诀?”
心忖到此,不觉多看了她一跟,冷冷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一招不是碧虹六招剑诀!”
中年黑衣女人道:“暂别管我是谁,快说这招是谁教你的!”
其实,这黑衣女人早在五台山百觉寺就认识倪有庆,当时只因倪有庆昏迷不醒,而中年儒生“南儒”南宫博在云中山石室中又没有对他提起,所以他才不认识你。
黑衣女人话声一落,倪有庆冷嗤道:“什么人教的,你管得了吗?”
黑衣女人脸色一沉,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穷酸躲在何处,快说!”
倪有庆闻言,暗自道:“听她语气好似认识“南儒”老前辈,她与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怎地问他老人家的住处?”
“南儒”南宫博对于倪有庆曾有二次援手,并且传他武功而无师硭之名,他刚才施展的那招是“南儒”传给他“玄天九式”之中的招数,如今黑衣女人却窥出来路而问起“南懦”,在未模清她的心意之前,倪有庆只好接口道:“阁下跟他老人家是什么关系?”
中年黑衣女人冷然道:“找他穷酸算帐!”
倪有庆挺身傲然道:“不用去找他,冲着我算也一样!”
黑衣女人由鼻孔发出一声冷嗤,不屑地道:’凭你还不配”
倪有庆冷哼嗤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如此托大!”
蝶蕊夫人怒叱道:“小子,你敢冒骂我娘娘,想死不!”
黑衣女人徐徐道:“注死娘娘这个名号你闻过没有?”
倪有庆是个初出江湖的后生晚辈,怎会知道几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女魔头是什么“注死娘娘”,当下摇头道:“这个名号在下陌生的很!”蝶蕊夫人讽刺道:“你是个后生小辈,当然不会知道我娘娘的大名!”倪有庆反哂道:“这种自吹自擂的本领,在下实在难望其背!”
蝶蕊夫人正欲开口,黑衣女人挥手道:“珠儿不用与他饶舌,等下不给他多吃点苦头,真不知天高地厚!”这时,白欺霜已经调息了一阵,伤势好了一大半,缓缓站起身来,移目注视黑衣女人。黑衣女人话到此地,缓缓走到白欺霜面前,冷冰冰地道:“小丫头,娘娘有几句话问你,如果照实好好的回答,我绝不为难你,若想卖弄鬼心思,那你只有自讨苦吃!”
顿了顿,语声略缓道:“你手中所抱的是不是“竹林四贤”的遗物,七宝文王圣琴?”
白欺霜点头道:“正是!”黑衣女人“注死娘娘”肩头微蹙,又道:“南海仙姑湘琴跟你有何渊源?”白欺霜点头道:“她老人家是我的师祖!”“注死娘娘”心头一震,再次问道:
“她还没有死去?”
白欺霜截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丫头拜师几年?”
“整整十年!”“十年?你没有见过她?”
“没有!”
“没有?那么令师是谁?”
“不知道!”
“怎会有坏知道的道理!”
“她没有告诉我,也不准我问,叫我怎么知道!”
“注死娘娘”满脸疑惑地道:“令师生成何种样儿,你说出来听听!”白欺霜想了一想,道:“家师生得比你还要漂亮,不过……”
“不过什么?”
白欺霜望了望“注死娘娘”一眼,才缓缓道:“她没有-这媚人的劲儿!”
听到这里,倪有庆差点笑出声来,注死娘娘心知受弄,冷哼一声,道:“小丫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客气了!”
倪有灰暗骂道:“你多大几岁,竞叫人家小丫头!”
原来注死娘娘驻颜有术,倪有庆又不知她的来历,所以认为她是三十岁的人。
白欺霜天真无邪地道:“我说的话句句是事实呀!”
注死娘娘欺身朝她抓来,这忙横闪道:“慢来,慢来,我说.我说实话。”
“注死娘娘”顿足道:“要说快说!”
白欺霜无可奈何地道;“家师名讳我实在不晓得,不过她却喜欢穿着淡绿色的衣服……”
“蝶蕊夫人”脸色倏地一变,趋前道:“你说令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欺霜一愕,不知她为什么,对家师的衣色如此紧张?于是淡谈答道:“淡绿色!”
蝶蕊夫人娇躯一颤,凑嘴在“注死娘娘”耳边不知说些什么,注死娘娘回头望了倪有庆一眼,蹙眉对白欺霜道:“令师一向住在南海,或是常常外出?”
白欺霜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我记得家师很少外出!”
“注死娘娘”好象想起什么,又道:“你离开令师已有多久?”
白欺霜怡然答道:“约有四个多月!”
“注死娘娘”脸色一沉,道:“是谁叫你到这里来卧底?”
白欺霜神情自若地道:“太玄教之人请我来的!”
“胡说!太玄教有谁认识你要你来卧底!”
蝶蕊夫人突然插口道:“娘娘,她的话没有假,是纷山分坛二位不长眼睛的弟子邀她来的。”注死娘娘“哦”的一声,道:“有这回事,女乃女乃知道不?”
女乃女乃?谁是她的女乃女乃?倪有庆听得有点迷惑起来。蝶蕊夫人应声道:“可能知道!”
“注死娘娘”此时射出二道骇人的精芒,注视白欺霜道:“将你鬼丫头留下来,不怕老的不出头!”
话落,欺身,疾如闪电般,朝白欺霜抓去!蓦地一一“铮!”的一声扣人心弦的琴声,倪有庆陡然心神大振,而“注死娘娘”却刹住身形,楞直的望着白欺霜。
白欺霜-手抱琴,一手扣着线弦,沉静地道:“娘娘敢听我弹一曲否?”
“注死娘娘”阴森森地道:“我那有问情听你弄鬼,丫头认栽吧!”
一步步地向白欺霜逼去,白欺霜对她欺来之势,视若无睹,细手一拔,“铮!铮!铮!”
连连弹出三响。
“注死娘娘”听到这三声琴音,恍如着魔似地,两眼发直,停身不进。
接着,白欺霜细手不停地继续拨下去,只闻一阵柔和悦耳,醉人心神的琴音,悠悠入耳,这阵琴音在倪有庆听起来,心旷神怡,有如置身仙境,周身舒畅无比,但在“注死娘娘”的感受,可就不同了,她有如陶醉在往事的梦境里,一切的喜,怒、哀、乐.尽露于神色之间一一蝶蕊夫人目睹此景,大喝一声,道:“娘娘,你别着了鬼丫头的道儿,这是“七绝魔音”,快扫除一切杂念,把她抓起来!”
这一声大喝不啻是一记春雷,把注死娘娘从如醉如痴的梦境中醒过来,她嘿嘿一笑,再次欺身逼去道:“小丫头,你敢弄鬼,娘娘差点就着了仿;的暗算……”突地一一琴声由柔和而变为急促,有如千军杀伐,万马翻-,高昂激厉。
注死娘娘的身形又是一滞,不过这次她有了准备.冷哼一声,运足全身功力,施展成名几十年的“子午离魂法”似幻似真的好象鬼魅般,向白欺霜当头点去!
变起仓促,倪有庆欲出手接援,已经来不及一一眼看这刻不容-,白欺霜即将溅血当地刹那一一突变又起一一只听一声裂帛般的大响,琴声戛然而断.同时,人影一分,白欺霜应声栽倒,注死娘娘却反弹而出!
事起突然,倪有庆和蝶蕊夫人不约而同地寒叱一声双双分别扑出,倪有庆扶起白欺霜的娇躯,蝶蕊夫人刚好接住反弹而出的“注死娘娘”。原来,“七宝文王圣琴”的好处不仅能够藉声伤人子无形之中,同时还能发出一团无形的罡气护住弹琴之人,三尺方圆,敌人无法接近。
好在“注死娘娘”是一个一代魔女,功力已入化境,定力又强,而白欺霜的功力悬殊,又未练到以意仿臻的地步,否则注死娘娘早巳倒地申吟了。
话又说回来,白欺霜虽然尚未练到以意饬人的地步,可是“竹林四贤”的遗物“七宝文王圣琴”的威力,端非等闲,就在注死娘娘即将触及白欺霜当儿,白欺霜把心一横?走两败俱伤之路,用尽全力弹出“七绝琴声”最后那一线谱,“铮”的一声大响,注死娘娘尚未沾到白欺霜之前,陡觉血气-翻,功力不继,整个身子已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劲力弹出,而白欺霜也因真力耗尽,应声栽倒。
倪有庆扶起白欺霜,只见她脸色呈白,毫无半丝血色,软绵绵的身躯,半点气力也没有,双眼紧闭,口吐幽香,半昏状态。
倪有庆心里一急,心想她不知被注死娘娘伤在何处,怎么如此软弱无力?于是,双手抵在她的背后灵台穴,将他本身的真元输入白欺霜体内。
“注死娘娘”身受一点内伤,只要调息-阵就不妨事,这时,蝶蕊夫人心生毒念,想利用倪有庆替白欺霜行功,无人-他俩护法的机会,一举把他二人击在掌下。
毒念-动,移步向二人欺去,突然,一道冷冷的语音起自背后,道:“你想干什么,站住!”
蝶蕊夫人悚然一骇,什么人来到背后都未察觉,猛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凛然后退半步,一个黑衣蒙面人业已站在门口。
这蒙面人是谁,他怎能闯进禁宫?蝶蕊夫人心念未了,蒙面人巳开口道:“你们一向都是乘人之危而下手的吗?”
蝶蕊夫人冷叱道:“住口!你是谁?怎地不敢亮相!”
蒙面人冷嗤道:“我是谁,哼!凭你还不配问!”
蝶蕊夫人几时给人奚落过,脸色一沉,杀机毕露道:“狂徒,好大的口气,本座不信你有多大能耐!”
身形一晃,欺身罩来,黑衣蒙面人手一挥,道:“且慢!要打这里太窄,等他们调息之后,再到外面的地方放手一搏!”
这时,注死娘娘已经调息完毕,缓缓站起运,娇声道:“珠儿,暂退一旁,由娘娘来对付他!”
说着,走到蒙面人五尺之前停足注视有-,冷然道:“阁下认识我吗?”
黑衣蒙面人笑道:“虽然不认识,但却知道你是谁!”
“注死娘娘”哦的一声,蒙面人又接下去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谁,同时也知道你的出身来历!”
此话一出,注死娘娘脸色倏变,还未开口,蒙面人再次接着道:“你和,注生娘娘’二人是个同母不同父的姊妹,你就是‘冥府至尊’的亲生女儿,但因……”
“住口!”
注死娘娘全身猛颤,心凛已极,冷叱一声,截断黑衣蒙面人的话锋,戟指着他,厉声道:
“既然知道我的秘密,休想活着出去,你是谁?快说!”
这时候,倪有庆业已调息完毕,白欺霜刚才倒地并没有受伤,只是耗力过多经倪有庚以他的本身真力输入,现已恢复八成,二人双双站起来静观变化。
黑衣蒙面人一看倪有庆白欺霜二人功力已经恢复,于是接口道:说着率先向外走去,注死娘娘回顾倪有庆白欺霜一眼,其意似:二位想乘机溜走吗?倪有庆怎会看不出她的用心,暗哼一声,拉着白欺霜。
“霜妹,到外面去!”
二人相继跟在蒙面人后面,朝外走去,接着是蝶蕊夫人和注死娘娘。
蒙面人好象对这禁宫很熟悉,一弯二拐,穿过二间厢房,来到一座满植奇花异草的宽阔庭院,倪有庆并不生疏,它是白欺霜将他从前殿引到林间的一座花草香扑鼻的花圃。
五个人鱼贯而出,来到广庭分二边而站,蝶蕊夫人注死娘娘二人站在一起,倪有庆和白欺霜站在黑衣蒙面人之后。
这座满植花草的庭院,曾布下奇门阵图,黑衣蒙面人如何的闯入,实出注死娘娘的意料之外,双方站定,蒙面人首先开口道:“我知道你注死娘娘的身份不愿-世人晓得,所以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阁下同意不同意?”
注死娘媲心里一动,冷冷道:“什么建议?”
蒙面人道:“就以你的身份为条件,我永不向人揭开你的秘密,而你今宵不向我身后二位年青人留难,咱们现在化干戈为玉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知阁下尊意如何?”
注死娘娘冷冷一笑,阴森森道:“你认为有此必要吗?”
黑衣蒙面人道:“那你以为放手一搏,就能稳操胜卷吗?”
注死娘娘格格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还要加上一句你们三人的命!”
她这种银钤般地娇笑就是杀人之前的前兆,倪有庆微由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没有开口,黑衣蒙面人沉静地说道:“阁下放手相搏之前,不妨先衡量衡量普天之下,能知你的身份之人有几人?然后再出手一搏不迟!”
这句话竟然起了很大作用,注死娘娘不觉埋头沉思起来、蝶蕊夫人突然道:“娘娘可别听他的,他能担保倪小子和白丫头不会泄漏吗?”
注死娘娘砰然一动,冷笑道:“我已想到一条妥善又绝对的方法!”
罴衣蒙面人并不感到意外,淡淡地道:“杀人灭口,的确万全之计,不过……”
“不过你会感到失望,是吗?”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格……格……”
注死娘娘倏地仰天娇笑起来,这种笑声笑得令人血气翻腾,蒙面人昂头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锐啸,压住注死娘娘的笑声要不是这声锐啸,倪有庆白欺霜差点就忍受不住。
笑声锐啸一停,蒙面人冷冷道:“你这种鬼笑的玩意儿,还难不倒在下!”
注死娘娘侧顾蝶蕊夫人道;“等一下不准你插手,看着那二个年青人就是!”
话罢,转对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是你阁下知得太多,并非我心狠手毒,留你不得。接着双足一挫,身形倏地而起,快如电击,出手就是狠招,黑衣蒙面人冷笑声起,头微偏,胸-移,闪过一击。手疾伸,向注死娘娘肩头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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