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同脸色一变,目露凶光,冷叱道;
“和尚,咱衫山二异对你最客气的了,你别敬酒不吃罚酒!”
大头相尚笑哈哈地道:“我和尚天生胃口就是喜欢喝罚酒,未知曾老大欲待如何罚法?”
站在一旁静观的倪有庆,听了此话。差点捧月复大笑,这时,程元突然插口道:“老大,野和尚自己嫌命长,我看还是把他打发上路吧!”
大头和尚笑嘻嘻道:“对,对,野和尚活到今天刚好一百零八岁,实在太长命,程老二这句话正合野和尚的心意?”
杉山二异给大头和尚弄得啼笑皆非,笑也笑不得,气又气不来,当下由曾同接口冷笑道:
“和尚,你说活了一百零八岁?”
“怎么?太短吗?”
杉山二异,脸色齐了一变,原来,他俩忽然想起一个人,可是这人已经羽化多年,而且不是这种样儿,忖念至此,胆子一壮,曾同阴恻-地冷笑道:“和尚,是你自讨死路……”
话到此处,大头和尚打岔道:“这才像话!”
曾同并不理他的话,继续道:“但我衫山二异出手从不落单,你和尚小心呀!”
音落,首先击去,接着,程元也欺身朝他罩来。
大头和尚对他二人欺来之势,视若无睹,侧头向倪有庆芙嘻嘻道:“娃儿,看清楚呀,野和尚这一招‘旧情绵绵’要他什么杉山二异变成花果山双猴,在半空中翻一翻筋斗,偿若你学会了这一招,包你娃儿终身受用不尽!”
旧情绵绵?这不但新鲜奇特、怪异绝伦,而且出自一个和尚口里,倪有庆“卟嗤”一声,险些儿笑了出来。
就在此际一一“轰!”的震天价地响过处,衫山二异,权双弹起三丈来高,真的在空中翻起筋斗,倪有庆目睹此景,又回味野和尚那句“旧情锦绵”的话,竟然忘记这是生死之搏,而鼓掌叫绝。
大头和尚脸一偏,笑吟吟道:“娃儿,野和尚的话,没错吧!”
这时,衫山二异身在空中翻了几翻,曾同传音对程元道;“这野和尚惹不得,咱们走!”
双双抖落树梢,借机逸去!倪有庆冷叱一声“往那里逃!”
足一点,欲待拔身追赶,骤觉一股强大的吸力,硬把自己吸住。
吸住他的人正是大头和尚,倪有庆揖手为礼,恭声道:“晚辈倪有庆,多谢前辈施援之恩。”
大头和尚笑骂道:“什么老前辈老后辈,怪讨厌的!”
倪有庆喏喏道:“是,是,请问老……
“老什么?喊我一声野和尚,不就得了吗?”
“那么请问野……野……”
他是出自武林世家,对于这种怪难听的称呼,一时很难出口,大头和尚瞪眼道:“你娃儿几时跟那寒酸学会了这些酸溜溜的味儿来!”
倪有庆迷惘地说道:“寒酸?谁是寒酸?”
大头和尚不耐烦地道:“不是教你武功的人,还有谁!”
倪有庆“哦”的一声,道:“是那位儒生打扮的老前辈,他如何称呼?”
“那寒酸没告诉你娃儿?”
“他不愿意让晚辈知道!”
大头和尚笑道;“既然不愿让你知道,野和尚怎么能说出!”
天下的怪事真多,连说出一个人的名号也懒开口,你说怪不怪?倪有庆好似想到什么,问道:“杉山二异是晚辈的仇家,您为何阻止晚辈出手?”
大头和尚从现身到现在,都是一副笑容,这时,美容顿消,正色道:“第一:他俩不是真凶,只是受人利用而巳。
第二;以你目前的功力,绝不是他二人敌手。
第三;为了‘碧血浮扁剑’之得主谁属,不得不阻止你娃儿!”
倪有庆心头大震,骤然道:“碧血浮扁剑?咦!您怎么知道?”
大头和尚道,“野和尚知道的是多着哩,如今恐怕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你娃儿若果还在这儿慢吞吞地想得个屁!”
说着,未见他的身形有何挪动,不管三七二十一,挟起倪有庆朝山下掠去!只听倪有庆急喊道:“晚辈患师的尸体未埋,请放下我!”
“放下你?宝剑你娃儿不想要了?”
“不,不,我要先埋下思师!”
“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也值得你娃儿如此孝敬!”
“人死事休,他老人家对我十年养育之恩待我亲如父子,我永远忘记不了!”
那等得到宝剑之后,再回来埋他!”
“不,不,我一定要先安葬他老人家,否则,他不能瞑目!”
“现在由不得你!”
寒风凛凛林木簌簌,倪有庆身不由主地被大头和尚挟着,恍如腾云架雾般一山翻过一山,最后来到一处茂林蔽天趵狭谷,始放下来。
这时,倪育庆心里不悦的说道:“和尚,你一向都是这么强人所难吗”
大头和尚道;“强人所难?如果武林上人物均像你娃儿这样,那还用忧虑!”
稍顿,又接下道:“娃儿,武林浩劫为重还是令师尸体为重?”
倪有庆呐呐的说道:“这……难道叫我眼睁睁地望着恩师尸暴荒林?”
大头和尚笑骂道:顽固不化,人死下埋跟尸曝荒林这对死者有什么分别?”
倪有庆抗声道:“人情之理,做了比较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哼那种人见利妄为的人,死了一百次也难抵偿他的罪咨,你娃儿还担心尸曝荒野,要是换了我,不把他的尸首剪成肉,就算对他客气了。”
大头和尚不但六根未净,连说话也没有一点出家人意味,弄得倪有庆啼笑皆非,当下冷冷道:“和尚,你对我救援的太德,在下永记着,但你如果在侮及家师,可别怪我不理你了!”
大头和尚呵呵笑道:“好个顽固不化屈强的娃儿,算野和尚服了你,好,现在不谈这些,我问你,那招‘旧情绵绵’的招式,你看清楚-有?”
倪有庆怔一怔,讶然问道:“是不是在林间打得衫山二异翻了几次筋斗的那招?”
“嗯!”“不但看得清楚,你和尚未使用之前,我早就会了。”
大头和尚一脸迷惘之色,问道,“你娃儿是跟谁学来的?”
倪有庆心里暗笑道;这野和尚也太天真了,他那招不要说是我,就是江湖上三流人物全都会,还用着再去踉谁学?不过,他心忠存厚,不会挪榆人家,只淡淡答道,“我自己体会出来的,并无跟人学过。”
大头和尚跳起来大声道:“胡扯!这一招天下只有我野和尚会,我敢打睹,你娃儿-人!”
倪有庆心想:野和尚不是疯子就是狂者,那是什么‘旧情绵绵’?只不过是一招昔通的招式‘黑虎偷心’而已。
想到此处,不禁好气又好笑的道:“和尚,你不相信,我也-办法!”
大头和尚道;“办法有!”倪有不解地问道:“什么办法?”
“你娃儿照样使一次给我看看!”
“那还不简单,和尚,你看清呀!”
说罢,照样的施展一次,使完,大头和尚呵呵大笑了一阵,巴斗大的头连晃道:“娃儿,这是三岁孩童都会施展的‘黑虎偷心’怎么说是‘旧情绵绵’?”
倪有庆一愕,道““难道和尚所施展的不是这一招?”
“当然!”
“我明明看你和尚使的这一招!”
大头和尚正色道:“你们年轻人都是犯了同一毛病,做事不讲始末,稍微望上一眼、便闭眼瞎猜起来,现在,野和尚再使一次给你娃儿看,若再记不下脑海,我也懒得理你了……”
话到这儿缓缓地施展‘旧情绵绵’招式,同时说道:“娃儿,这招的奇处奥妙就在这一变化,你看,这手是虚的,这一点出去明是直取对方的旋机华盏两穴,对方一定不闪必退,但你此时倏地改点他的章门穴,另外一掌骤集全身功力将对方吸住,由点改柏,再以吸住对方的一掌,全力一送:这就是大功告成!”
大头和尚一边施展,一边解说,使毕,问道:“领会了吗?娃儿!”
倪有庆料想不到这平凡的招式,竟然含有深奥奇绝的变化,当下点头道:“领会了。”
大头和尚满意的笑道;“算你娃儿有缘,今天野和尚在传你‘情意不坚’和‘一指开花’两招,这两招任你功力再高的人也不敢小瞧,娃儿,你要看清楚呀,只教-次,再无第二次了!”
倪有庆听了这种怪异招式,暗笑不语,大头和尚一一施展之后,笑容一敛,郑重其事的说道:“碧血浮扁剑每逢一百五十年出现一次,这稀异难求的珍物,人见人爱,如今来自各方的武林高手,可能均巳赶到熊耳山,据我野和尚几天的观察,一道碧绿带红的光华,一连三夜在此附近现踪,此道碧绿带红的光华,就是碧血浮扁剑出世的先兆,现在离那道光华出现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你走出这片幽林,穿过一条狭谷,跃上山头,隐身其主’-观那道冲天而起的光华在何处,疾速掠去握住碧-带-的瑞气,等到瑞气消失刹那,滴上三点你的鲜血在刽上,急向山下奔去,背后无论发生何事,绝对不准回头,到了山下就有人替时接应,谨记,时间快到了,你走吧!”
倪有庆拱手为礼道:“多谢老……和尚的成全和指示。”
他想说者前辈话到一半忽觉丈头和尚的怪脾气,所以改称和尚二字,大头和尚怪眼一瞪,挥手道:“噜嗦啥?快走,快走!”
倪有庆走出幽林,放眼望去,原来这条狭谷,婉蜒如蛇,两旁峭壁如刃,古木成荫。
穿过狭谷眼前一座高插云端的山林阻住去路,欲上山-只有一条曲折迁迥的小径,小径入口处站着四个黑衣大汉。
倪有庆提气发出一声龙吟殷锐啸,身形一掠,正待越过四个黑衣大汉一一愣闻一声:
“小子,站住!”是一个黑衣大汉所发。
倪有庆顿足,朝发话的黑衣大汉道:“尊架有事吗?”
那个黑衣大汉道:“你是何人?上山干啥?”
倪有庆冷冷道:“管我何人?你们想截径吗?”
“呸!大爷何等人,会干截径的事,你要上山有没有通行证?”
“什么通行证?”
“本教准许上山的证件!”
“你们是什么教?这座山头是你们的吗?”
“小子,你大爷是什么人都不晓得,也想插足,告诉你,大爷就是最近将要统辖武林的太玄教座前弟子宋彪,这座山头现由本教把守,不准任何人上去,知道吗?”
倪有庆心头一震,暗道:“看来,碧血浮扁剑不容易得手了。”
忖念至此,口却冷冷道:“若是在下坚持要上呢?”
首先发话的黑衣大汉正欲启口,另一个黑衣大汉抢先冷笑道:“那你小子自己找死!”
“未必见得!”
话音甫落,身形一晃,倪有庆施展云中山石室所学的轻功-学‘惊鸿一泄”身法,疾如电奔,越过四个黑农大汉,直向山顶掠去!四个黑衣大汉连身形都未看清,人家已经失去踪影,凭他们四人的身手,要追也追不上,连忙发出报警的信号,只见一道火焰,冲天而起。
倪有庆没有几个起落,已经掠至半山,忽听一声暴响,山径两旁倏地扑来两条人影,他停足一瞧,二个年约五十开外,骨疫如柴的黑袍老者,阻止去路。
倪有庆冷笑一声,道:“二位想干什么?”
左首黑袍老者道,“娃儿是谁,有没有通行证!”
“别管我是谁,在下没有什么捞什子的通行证!”
“那么赶快退下山去!”
“恰恰相反,在下正想上山去!”
“娃儿找死!”
“言之过早!”
话声中,倪有庆双足微点,拔起十来丈,身在半空,猛地一旋再旋,双手一分,一式燕子投林,看似扑向二个黑袍老者,但却反向右边林向投去。
原来这时,他忽然想起大头和尚交待的话,宜藏不宜露,两个黑袍老者发现受愚弄,怒吼一声,双双奔向右边林间。
倪有庆一计得逞,连闪疾掠,不多久已掠到山巅,他隐身在一棵树叶密布的大树上,由疏叶缝隙间,放眼四顾,这座山巅东侧是深不到底腐的断崖绝壁,西侧是陡直的斜坡,北端有一块方四几里的平崖,崖上站着几十个人。
倪有庆这时隐身靠近东侧断崖边-,离北端平崖较远,故而对于那十几个人未能窥清面貌,只有隐约听到他们不知在争吵什么的话音。
明月碧空,苍穹如洗,倪有庆有正凝神细听他们在争吵什么,忽然一声冷笑起自他臆身的大-下,他俯头瞧去,又是一个黑袍老者,此人年约七十左右,秃头抖眉,胡过绿芒,闪闪生光,阴森骇人。
倪有庆陡地一震,秃头黑袍老者桀桀怪笑二声,冷森森的说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呀,竟敢闯入本教禁地窥窃秘密,下来,乖乖跟者太去见我们总巡察,以凭发落!”
倪有庆冷笑道,“有什么不敢,阁下是谁,也配说大话!”
秃头黑袍老者道:“怎么,小子你想反抗拘魂令,老夫辛辰,拘魂令主座前十大鬼王之一!”
倪有庆冷嗤道:“只要你姓辛的自信有能耐带走在下,你就出手吧!不然,赶快滚,在下不想跟你这人鬼胡缠!”
话歇,飘身落在辛辰面前丈余处站定。
辛辰闻言,暴怒道:“是你小子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
双肩微晃,欺身抓来,倪有庆存心一试大头和尚传给他的三招威力,不退反进,一招‘旧情绵绵’迎了上去。
就在二人似接未接之际,“轰隆”一声,辛辰整个身-弹起二丈来高,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
倪有庆童心未泯,居然忘记这生死之搏,挥掌大笑道:“野和尚这招真绝,鬼王变猴王在空中翻筋斗。”
辛辰在空中翻了几次筋斗才斜落着地,斜眼一-,他不相信眼前这位不见经传的少年,有如此能耐将自己打得翻筋斗,明明看他迎来的是一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招式,竟然含着如此怪伦绝妙的变化,一时的大意,败在这后生晚辈的手奥已经怒不可遏,再听倪有庆调息的语气,怎能忍受得了,怒吼一声:“小子,你给我躺下!”
再次欺身而上,这一次他存心一招把倪有庆解决掉,出手就是绝招,倪有庆眼看就将接近刹那,‘情意不坚’‘一捐开花’两招同时出手一一“拍”,“拍”二声,辛辰已如破空流星般,飞泻而出,跌落地上,当场脑袋开花,魂归黄泉。
倪有氏未曾料到这二招的威力如此之强,怔鄂了半晌,暗自忖道:十大鬼主的功力也不过如此……
就在他忖念未了之时,一声冷笑发自背后,他猛地旋身,放跟扫视,啊!一个二个……
四个不,共计八个秃头怪人,团团把他围在核心。
倪有庆游目一扫之后,冷冷道:“诸位想是替姓辛的报仇而来?”
一个高头大马的秃头怪人,沉声道:“你小子聪明!”
“报上名来,在下一一奉陪!”
“拘魂令主冥府至尊座前,十大鬼王……”
“够了,你们要合扑而上或是用车轮战?”
斑头大马的秃头怪人横目扫视其他七人一眼,扬声道:“时候快到,无暇耗下去,各位把这小芋剁成三段,替老五报仇!”说完,率先攻向倪有庆,接着,其余七人也一步步逼来。
倪有庆忖想一拳难敌四手,况乎十大鬼王个个辣手得很,若不冲出重围,可能就会横尸此地。
心念刚起,一股劲道,已经拂至,只得拍出一掌迎去,两遭掌风相接,蹬蹬,倪有庆震退二步犹未站稳,一股狂风,又由背后击到。
倪有庆借势半倾,身形一旋,双手不缩,正好迎着狂风,着实硬拆,“拍”的一声,胜负倏分!倪有庆微微一晃,血气腾翻,对方逼退三步口喷一股血箭以一对八,吃亏还是他,十大鬼王未容他有喘息机会,有人再次攻到。
倪有庆心急疾转,考虑了一下目前情-,若不趁早月兑围,再缠下去,不用说宝剑不能得手,恐怕连小命也送掉。
忖此,借着敌人攻来的劲道,双足猛点,身形一掠,‘三转九梯步’应念而施,拔起十丈多高,凭空一旋,欲待再起一一蓦见-道黑影,如鬼魅般地附影而至。
倪有庆身在空中,要应变已来不及-一只听一声,“小子,认命吧!”
倪有庆连对方身形都未看清,胸前便已挨了——闷雷,整个身子似断线风筝殷,泻落千仞断崖的绝壑。
他临危不俱,其气猛提,想以‘三转九梯步’轻功,扭转危机,但他失败了……
晕眩,痛楚和一股阴寒的奇毒熬煎,蚀骨咕心,丸令他阵阵虚颤,身躯朝下疚堕[“完了!完了!所有一切的血仇都成泡影了……”
倪有庆在死亡边缘,几濒于地望的无声叹息。
但是,就在他与死神挣扎的刹那间一一一股奇妙的热力,突自“顶心”透入,漫布全身。
这时,他是头下脚上,随着那股热力的传入,疾堕之势,也逐渐缓慢。
求生之欲,激动到他的灵台,心神一畅。
这股热力,走丹田,穿过任督两脉,疾转周天十二重楼中一一他灵台一净,马上借力使力,运起云中山石室所学‘真元三转’的奇玄内功。
于是接连三次循环后,不但晕眩,痛楚顿消,那股阴寒奇毒祛除,就是功力也恢复了八成。
他睁眼四下一顾,蓦地一一道碧绿带红的光华瑞气,由左边蔓草涨盖的峭壁痕隙间透出,直冲云霄。
他心里起了-阵激动,暗忖:难道这件梦寐罕求的神奇珍物,该归我倪有庆所得?否则,怎会在生命垂危中,误打误撞被我发现?时间已不客他去考虑这些,借着头下却上身-,-
式‘燕子掠波’,疾向峭壁空隙间透出的那道碧绿带红的光华瑞气抓去!只觉身子一软,全身已经停在一片蔓草织成的天然摇篮之中。
定眼一看,手中却握住一柄长约二尺二,光华夺目,热气逼人的宝剑。
“啊!碧血浮扁剑……”他暗自欢呼!倪有庆忽然记起大头和尚交待的话,左手食指一咬,泪泪流出股红鲜血,疾在剑身滴下……
一滴,二滴,三滴,那迈碧绿带红的光华瑞气,愤然而敛。
“哗啦!”一声,碧血浮扁剑应手而出,倪有庆端详了一阵,挥手一抖,划成一道半弧形的剑幕,只见碧绿殷红的剑气,暴起三丈方圆,耀眼炫目,好不骇人!倪有庆此时已经忘了身在万丈断崖中,突然想起:有剑——也是无用,我何不在此找一找看,说不定剑-就在这附近。
抬眼向缝隙间峭壁望去,只见壁上用内家金刚指力写着:碧血浮扁剑,一百五十年出现一次,得剑之人,毋论黑白两道,男女老少,就是此剑主人。
得剑之人必仗此剑维护武林正义,伏诛邪恶,违反这个原财,定遭严厉的报应。
剑诀只有六式,另收王屋山千秋谷,剑得之后,半个月内兼程往取,逾期失机!
剑中之圣留言
倪有庆看有半晌,幽幽一叹,这时他才觉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举目四方,悠悠白云,陡直峭壁,那来食物呢?就在心灰意冷当ㄦ,蓦见蔓草顶端峭壁突出一株像似石榴的怪树,怪树上只生一个鲜红如胡桃的蜜果,清香扑鼻,使人垂涎欲滴。
倪有庆伸手一摘,不管三七二十一,随口一咽,一股生津凉汁,顺喉而下,顿时全身舒畅无比。
这时,他月复中不但已无饥饿之感,精神电极旺盛,就在蔓草编织的天然摇篮上运起功来。
行功完毕,接着而来的是如何离开此地,仰眺茫茫云海,何处是岸?俯视千仞绝墼,不知有多深?处身于进退两难的境遇,空得了一把宝剑有何用呢?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一条离开此地的方法,难道苍天要绝我倪有庆之路,永困于此吗?
蓦然,茫茫云海金光一闪而没。
倪有庆灵机一动,朗声道:“何方高人路过;请现身一晤!”
在他心目中,以为武林隐土,奇绝能人,行走于荒山断崖之间,是常有的事,所以茫茫云海里金光一闪,他就出声相试,若如所料没错,那么自己月兑险可就有希望。
但一语出如石沉大海,久久毫无一点反应。
倪有庆一点希望又成泡影,颓然长叹道:“唉!完了,完了,不能月兑离此地,纵然不捧死也会白白饿死!”
叹声未了,忽然,耳际传来:“没有出息的人才会饿死!”
倪有庆悚然一惊,游目四顾,断各空空,哪来人影?传来耳际的语音,又起“娃儿,你在找什么!”
字字清晰,倪有庆不相信耳朵会听错了,再次放跟扫视,这一下子,他骇住了一一只见头顶上端。一个中年文士衣袂飘飘,恍如腾云架雾般,贴壁而立。
中年文士看起来还没有超过四十岁,面貌奇秀,一袭书生气习,如果不是你亲自目睹他贴壁而立的神功,绝不会相信他是武林中人。
这种贴壁而立的神功,专靠一字“吸”力,凭一口真气而为,中年文士不但气定神闲,而且能开口说话,可见其功力已臻化境。
倪有庆愕了半晌,连忙抱掌道:“晚辈倪有庆,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挥手道:“算了,算了,老夫姓名早已忘了。”
倪有庆“哦!”的一声,颇感意外,咤然又道:“那么请问前辈外号怎么称呼?”
“老夫已久不用外号。”
“不知前辈归隐已经几年?”
“老夫自己也不知道!”
倪有庆三问都不知,模不出一个头绪,干脆闭口凝思不语,中年文士道;“倚;娃儿不相信?是吗?”
倪有庆心念转动,突然道:“前辈认得一位斗大如巴斗的和尚吗?”
“认识!”
“他叫什么名?”
“野和尚!”
“晚辈问的是他的法号?”
“不知道!”
又是一个“不知道”,倪有庆仿佛冷水浇身。
“那么前辈认不认得‘冥府至尊’其人?”
“认得,他是后生小辈,妄狂之人!”
倪有庆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所以然来,这时,中年文士忽然改口问道:‘你娃儿不想离开此地?”
倪有庆现出无可奈何之态,道;“茫茫云海不知何处是岸,怎么离开?”
“怎么不试一试看!”
“不用试了,晚辈自量无此能耐!”
“-出息,你娃儿一瞬间,连得二件稀世珍物相助,功力业巳增加三倍,难道还不敢一试!”
“二件珍物?倪有庆诧然问道,“那二件?”
中年文士道:“你身受碧血浮扁剑剑气之助,祛除体内阴寒奇毒,功穿任督两脉,行一周天入十二重楼。
其次,吞服‘千年灵芝果’助长你半甲子修为,而冲破生死玄关。
这‘碧血浮扁剑’和‘千年灵芝果’,不是二件稀世奇珍?是什么?”
倪有庆暗想,原来透入体内祛除阴寒奇毒,助我行功的那股热力就是‘碧血浮扁剑’的剑气,难怪我功力会恢复得那么快,下堕的身躯也仿佛被一股力托住,若无这道剑气,我倪有庆现在也不知如何?忖念至此,不觉流了一把冷汗!再者,刚才所吃的那颗鲜红状似胡桃的蜜果,竟然是千年开花结一次果的‘千年灵芝果’,这种灵之果练武之人吃了一个,不但能助长半甲子的修养,而且可延年盎寿,长生不老。
倪有庆出自武林世家,对于各种典故略知一二,想到此处,不禁暗替自己高兴,当下,恭声道:“前辈-语,晚辈茅塞顿开,若无前辈提醒,晚辈还不知有此福缘,观在晚辈就要尽展一试!”
说完,刚身欲待奋起,中年文士突然喝道:“娃ㄦ且慢!”
“前辈还有吩咐吗?”
“志气可嘉,但你娃儿凭什么上这百丈崖?”
“对呀!凭什么?”
倪有庆不觉月兑口问道:“此地离崖上有百丈?”
“不错!”
倪有庆踌躇子半晌,毅然道:“晚辈想用‘三转九梯步’身法,勉力一试!”
“三转九梯步?”
“嗯!”
“那穷酸还活在世上?”
“那一个穷酸?”
“教你‘三转九梯步’那位!”
倪有庆反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娃儿不是他的徒弟?”
“不是!”
中年文士双肩微蹙,道:“连老夫也给你娃儿弄糊涂了,现在我们暂且不谈这些,老夫问你,离开此地之后,你娃儿意欲何往?”
“王屋山千秋谷!”
“去干什么?!”“取剑诀!”
“你娃儿可知上了这崖顶,命就危在旦夕吗?”
“晚辈并无做错对不起武林的事,危从何来?”
“并非此事,而是你娃儿得到的‘碧血浮扁剑!”
中年文土话到此处,稍微一顿,又按下道:“碧血浮扁剑,一百五十年出世一次,人人皆知,它的剑气,一连三夜于熊耳山现踪,已经传遍整个江湖,各方高人均已豪集在这断崖之顶,只是无人有此能耐,敢下万丈绝壑的断崖来探查而已,光在崖顶瞪眼等待夺剑,如今你带了这柄宝剑上去,岂不成为众矢之的,人人抢夺猎取的对象,试想,处身其境的你,还有命在吗?”
“那么依前辈的高见,应该如何?”
“现在你把‘碧血浮扁剑’暂交老夫保管,十五天内,你娃儿来王屋山千秋谷找老夫,到时,不但……”
倪有庆蓦阿这话,警戒心一提,冷笑道:“这么说,前辈也是为了‘碧血浮扁剑’而来的?”
中年文士双眉一轩,道:“娃儿,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倪有庆冷笑道:“不识好人心?前辈与我素昧平生,晚辈怎能相信你的话,到时候,你若存心不还,晚辈要去什么地方找人?”
中年文士做梦也没想到倪有庆会来这么-着,-瞬间,神色数变,沉吟半响,修眉一扬,展颜笑道:“娃儿,你把老夫看成何许样人?”
倪有庆冷冷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前辈故作神秘,不肯赐告出身来历,晚辈怎能轻易相信你的话!”
中年文土眉梢微聚,道:“告诉你也不晓得!”
“算了吧,晚辈不愿强人之意,请放心!”
“那么……”
“没有什么那么,前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木桥,两不相干!”
中年文士神目倏睁,道:“你娃儿真的想上去送死?”
倪有庆冷冷道:“死有何惧!”
中年文士闻言,哈哈一阵大笑,倪有庆剑眉微皱道;“前辈有何好笑?”
“笑你娃儿光逞匹夫之勇,不智之学,令人可惜!”
倪有庆不服气写,抗声道:“总比贪生怕死.拱手让人有价值!”
中年文土神情肃穆,道;“娃儿,你真的不听老夫的话?”
“你娃儿真要上去送死?”
“纵然粉身碎骨,在下也要上去!”
“哈哈……”
“有什么好笑?”
中年文士湛湛神光一射,凝视倪有庆笑道:“可知老夫现身的目的吗?”
倪有庆冷嗤道:“还不是为了这支‘碧血浮扁剑’而来!”
“恰恰相反!”
“鬼才会相信!”
中年文士不但没生气,反而和颜道:“娃儿,你以为老夫为了这柄剑而来的吗?老实说,碧血浮扁剑虽是剑中之圣,稀世奇珍,削铁如泥,但对老夫一无用处,就是把他练成身剑合一,五十丈内杀人于无形的化境,也奈何不了若夫……”
倪有庆心头大震,未待中年文士说完,诧然道;““你是说:纵然得到了六招剑-而练成剑术最高的化境‘以气驭剑’的地步,也伤不了吗?”
中年文士正色道:“不错!”
倪有庆脸色倏然微变,低头不-,似在沉思一件什么事,中年文土睹状,笑问道:“娃儿,你想什么?”
倪有庆沉思有倾,霍然抬头道;“我已知道前辈是谁?”
中年文士神色微异道:“你娃儿猜不出!”
倪有庆欲待开口,中年文士摇手接着道:“我们来赌个东道,好吗?”
倪有庆微感兴趣地道;“如何赌法?”
中年文士道:“就以老夫的身份为下注,若你娃儿猜对了,这场赌注算你赢,如果你猜错了,算你娃儿输,这样公平不公平?”
倪有庆笑道:“公平,公平”
中年文士点头道:“下注后,若你娃儿赢了,娃几你得……”
倪有庆未待中年文士说完,忽声道:“晚辈身无别物,只有这支……”
中年文土挥掌截断倪有庆的话,瞪眼道:“谁稀罕那支废铁!不要打岔,听我说下去,若你娃儿败了,在未离开熊耳山之前,你娃儿得依老夫的话行事,可以吗?”
倪有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也不稀罕前辈那件珍贵的东西!”
中年文士诧异地道:“为什么?这件东西对你很重要呀!”
倪有庆摇头道:“再重要的东西晚辈也不要!”
“那么你要什么?”
“若果晚辈侥幸——,只要前辈回答我三个问题就行!”
中年文士感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地就这么磊落,好,好,除了老夫本身之外,无论输赢,老夫都愿意回答你……”
中年文土话到此地,倪有庆急声道:“不,不,晚辈从来不愿占人便宜,假使晚辈输了,三个问题也不愿提出。”
中年文士点头赞许道;“好一个倔强的孩子,老夫就依你吧,现在开始下注啦。”
倪有庆突然道:“且慢!我差点上你的当!”
中年文士神色微变,满头玄雾地道:“娃儿,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倪有庆笑道:“若是晚辈猜对了,你硬不承认,岂不是上了你的大当!”
中年文士微微-震,心想这娃儿好细的心思呀?正待答话-蓦地,白光一闪,同时传来嘹亮的话声道:“娃儿放心,这点野和尚替你做证人就是!”
这声音好熟呀?倪有庆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个大头和尚,不知何时已经贴身峭壁与巾年文士对峙而立,面对着自己发笑,当下问道:“野和尚,你认识这位前辈吗?”
“野和尚道:“不认识怎么能当公证人!”
倪有床掉转向中年文士道:“既然有野和尚做证人,我也不怕上你的当了!”
中年文士笑道:“那你就开始猜吧。”
倪有庆一字一字缓慢地道:“前辈就是百年前,名满武林酌‘环宇三仙’之一。‘圣懦’赛诸葛老前辈。”
中年文士微笑无语,大头和尚摇首正色道;“娃儿,这场睹注你输了!”
“什么?”
“野和尚说你娃儿猜错啦!”
倪有庆恍如冷水浇身;神情一黯,道;“晚辈输了没话讲,就请老前辈施令吩咐吧!”
野和尚感慨地道;“娃儿,别难过,普天下能窥出他的身份的人,恐怕寥寥无几,你何必如此伤感呢?”
这时候,中年文土神情肃穆地说道:“现今崖上,不但高手如云,就连归-几十年的老魔头,也都为了觊-碧血浮扁剑,-纷来到熊耳山,上了崖顶望你莫逞血气之勇,尽速摆月兑纠缠,离开此地,十五天内,必须赶到王臣山千秋谷取得剑决,参悟上乘剑法,俾替武林伸紧正义,现在你可放胆上去,老夫和野和尚会在暗中帮助。”
倪有庆听得一阵激动,抱拳一礼道:“多谢两位前辈,晚辈先上了。”
身形一拧,凌空拔起二十来丈,倪有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份功力,心想:可能是‘千年灵芝果’的功效吧。心神顿敛,连忙展出‘三转九梯步’轻功绝学,身形冉冉向上升去。
只见云雾茫茫,估计约离崖顶还有三十多丈.可是,此际他巳无法提气再升.眼看真气将散。身躯势将下堕刹那一一蓦见金光一闪一一一股无形的潜力,把他的身躯托住,倪有庆心神一震,借着潜力之助。收回散去真气.拧身一拔,三转九梯步再次施展一一锐-过处,倪有庆已经上了崖顶,他迅疾环日一扫,平崖上来了好多高手,分东西南北而站,自己正巧落崖中央,四面皆敌。
这时,场中的高手,都被他的突兀出现所震住了,所有的目光齐向他的身上射来,等到大家发觉他身上的那支‘碧血浮扁剑’之时,这才惊醒过来。
倪有庆心系中年文士及野和尚交待之语。环目微扫,正待掠身离开平崖,忽听一声冷笑道:“小子,且慢!”
刷,刷,从西北两面掠出二人,拦住去路。
月上中天,银辉泻照,倪有庆定跟望去,原来是二个老头子。
一个身穿白长衣.两眼深陷,目露绿芒,大鼻瘦脸,身如竹竿,头发褐色泛白,闪闪发亮,一眼就知此人来自关外,并非中原人氏。
另外一个;身穿一件黄长袍,腰杂-条红披带,粗眉环眼,身躯魁梧,手握一支方便铲,一望便知他是来自西域。
他二人同时落到场中,双方都感愕然,惊意-声,黄袍魁梧者头豹眼陡翻,冷哼道:
“这里也有你们玄冰-的人物插足的地方吗?身如竹竿的白衣人,用生硬的语音,反晒道,“难道说,就有你们西域万毒一派插足余地?”
黄袍魁梧老头嘿嘿冷笑道,“总比你们北极玄冰宫高上一等!”
身如竹竿的自衣人,反嗤道:“这种吹牛当饭吃的本领,我们玄冰宫可真比不上你们西域一派!”
黄袍魁梧老头杀机陡起,阴恻恻道;“敢情好,报上名来!”
身如竹竿的白衣人,凝视戒备地道:“冰寒三煞之首,莫尼!你呢?”
黄袍魁梧老头道:“四铜陀之首,桑虎!姓莫的,接招!”
音落,方便铲一挥,直向莫尼头-抢去!倪有庆目睹至此,暗忖,现在不走,欲待何时?
心念刚动,也就在桑虎方便铲即将砸上莫尼之际,蓦地一一一声冷叱传来:“你们给我住手!”
这声冷叱含有很大的魔力,桑虎与莫尼闻言,桑虎方便铲陡地一斜,双方跃退五步,“嘶”的声过处,白光一闪,一支玲珑小巧白旗,不偏不倚,斜插在二人之间的地上。
桑虎莫尼同时“啊!”的一声,垂手恭立,目注小白旗不敢抬头。
这算是那一门子?倪有庆心里忖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五十开外的青衣人,由南侧人群中走出,缓缓朝桑虎和莫尼恭立之处而来,青衣人乍看起来步伐像似缓慢,其实却快逾电驰!眨眼间,便已来到桑虎莫尼垂立之间,拔起那支小白旗,向他二人微微扬了三下,道:
“你们各归本位!”
桑虎莫尼同时恭身应道;“遵命!”
音落,双双怒视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哼一声,飘身退回西北二侧人群中。
倪有庆正对小白旗感到诧异当ㄦ,青友人已经掠到他的身前五尺地站定,举起小白旗朝他一晃,道:“阁下可认识此旗吗?”
倪有庆打量了小臼旗一眼,只见上面绣画一具骷髅头,镌写“拘魂令”三十字,清晰可辨,他全身微然一震,口却冷冷道:“在下不认识!”
肯衣人精芒暴射,凝视倪有庆道:“阁下是哪一路的同道?”
倪有庆冷笑追:“在下只身一人,并不属于那一路!”
青衣人“哦”了一声,狰狞地问道“你身上那只是不是“碧血浮扁剑”?”
倪有庆早就知道所有崖上之人,都为了这“碧血浮扁剑”而来,当下闻言,毫不犹们的接口道:“正是!”
话刚出口,全场四周起了一阵骚动,青衣人高举那面玲珑小白旗,旋身横扫全场一周,说也奇怪,那阵骚动,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这面小白旗的魔力,怎么如此之大?倪有庆忖念未了,青衣人得意的笑了一笑,沉声道“阁下述不俯首听令!”
倪有庆傲然冷笑道;“听什么令?”
“拘魂令!”
倪有庆存心装傻到底,急惶惶道:“如何听法?”
青衣人扬声道:“快将‘碧血浮扁剑’乖乖的献上!”
“献给谁?”
“拘魂令主!”
“拘魂令主是谁呀?”
“冥府至尊!”
“冥府至尊又是谁?”
“即将领导武林的太玄教教主!”
“那么阁下是……?”
倪有庆故意把话拉长,青衣人脸色-沉道“拘魂令执行使者之一,柴德!”
倪有庆摇头道:“观你阁下-副尊容,奸诈之貌,想你那位什么令主,也非好人,在下可不听这一套!”
青衣人柴德闻话,心知受弄,杀机陡起,怒喝道:“小子,你大概活腻了,胆敢鄙视拘魂令!”
倪有庆剑眉微挑,冷笑道:“你那面旗子-得了别人可-不了在下,说穿了,你们还不是冲着“碧血浮扁剑”而来,于今剑在我的身上,尽避出手,否则,-远一点!”
柴德自出道以来,从未有人敢对他说过如此重话,堂堂一个拘魂令执行使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人如此奚落,那副面孔要往何处送,怒火陡起,冷喝一声:“小子找死!”欺身朝倪有庆逼至。
倪有庆衡量眼前情势,若不速战速决,恐难生离此地,心里付着,野和尚所教的那招“情意不坚”应手而出,迎了上去!柴德一身功力非等闲之-,眼看倪有庆迎来的招式,怪异绝伦,不敢大意硬接,-身错肩,借势一晃,快若闪电,转到倪有庆身后,冷笑一声:
“小子,躺下去!”
一股劲风朝他后脑压到.倪有庆背后好象生有一对眼睛,劲凤未到,身形已杳。
柴德只觉眼前一花,对方身形巳失,他不愧一代袅雄,身未着地,来个疾闪,横飘八尺一一可是,他应变得快,倪有庆-形附影,“一指开花”
照着柴德的脑袋点至!柴德做梦也料不到对方有这等罕绝身法,心神一悚,脸色尚未陡变,倪有庆的中指已当头点来,他要应变已来不及,眼看就要横尸当场刹那-一突然,青光一冈,倪育庆被一股力道逼开丈余,斜落地上,定睛看去,场中又多了-人。
倪有庆仔细打量来人,年约在七旬上下,秃头麻脸,吊眉铜眼,翘嘴厚唇,身穿一件蓝长袍,腰束一条白绸缎,这副长相,恍如阴司里的鬼无常。
倪有庆看了这副尊相,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再望柴德,已经被人抬在一旁调息,显然受伤不轻。
这时,一道熟悉的语言在倪有庆耳旁想起:“娃儿,小心呀,此人武功歹毒,你要注意,不可跟他硬接,快敛神,他来了。”
倪有庆猛地一震,截指那个人道:“在下看你这副尊客就呕心,快滚开!”
他本想用言激怒对方,乘他暴怒分神之际,给他来措手不及,但是,事实恰恰相反,那人毫无一点表情。死呆滞的脸,翘嘴微动,阴森森地道:“小表,你叫什么名字?师出何人?”
这种语音,毫无一点活人气息。倪有庆打了一个寒噤,冷冷道:“在下倪有庆,家师‘四谷怪老’夏凯元!”
那人吊眼一盯,铜眼猛翻,再次开口道:“骟人,四谷怪老那有如此能耐,教出这等身手之人!”
倪有庆不屑一顾冷哼道:“话是你阁下问的,信与不信是你的事,看你三分不象人,七分像鬼,报上名来,说明来意!”
那人阴侧侧地冷笑道;“凭这句话,你已经死定了,不过老夫看你秉性奇佳,身手不凡,只要你答应两件事,我就破例网开一面,你小子斟酌办吧!”
倪有庆欲待开口,那人挥手阻止,接下继续道:“这二件事对你有益无害,第一,将你手中‘碧血浮扁剑’奉献本教作为明年元宵开派之宝。
第二:改投本教,元宵正式开坛分堂香主有你一份,如何?”
倪有庆听了这些话。剑肩微惕,傲然道:“你以为在下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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