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飞虎再望着二观主生气地哼了一声,这才望着尧庭苇等人,有些不耐烦地问:“听说你们是前来天山找瘦柳仙的?”
迸老头只得颔首道:“不错!”
红飞虎继续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迸老头只得道:“这些事在此地不便公然说……”
话刚开口,红飞虎己怒声道:“什么不便公然说出,分明是前来胡说,另有图谋,我问你们,许格非是你们的什么人?”
迸老头知道无法再行隐瞒,只得沉声道:“他是我们的少主人!”
红飞虎一听,顿时大怒,立即挥手怒吼道:“用叉掷他们!”
老龙头的命令当然又自不同,只见数百喽罗同时一声震天呐喊,纷纷举起钢又向前奔来!
当前一排的喽罗,先先扭腰斜步.呼的一声,数十柄钢叉齐向尧庭苇等人掷来。
尧庭苇等人早前登崖之时业已看好了退路,由于红飞虎问起许袼非,大家立即有了准备!
是以,一见数百喽罗呐喊前奔,立即纷纷掣剑后退,一俟对方飞叉掷出,迅即飞身下跃,数十柄飞叉,径由大家的头上飞过。
尧庭苇等人早巳料定对方会掷飞叉,而且叉为重兵器,刀剑都不容易封拨一齐掷下来的飞叉,只有迅即离开,和利用山势死角!
是以,大家不走山道,直向山道外侧的乱石斜坡上跃下,接着纵进广崖的凹度处,迅即向西北纵去。
这一招双叉会的喽罗们似乎没有料到,第一排的喽罗退后,第二排的举叉喽罗赶到崖边已经看不见人了。
于是,一阵呐喊,纷纷奔向下斜山道,低头再向下看,尧庭苇等人早巳像星走丸泻般纵向了数十丈外,早已月兑离了人力掷叉的距离。
虽然明知收不到效果,但为了做给红飞虎看,一群喽罗依然呐喊一声,纷纷将又掷出。
顿时,叮当连声,火星四射,无数石屑横飞,溅起缕缕青白石烟。
再看尧庭苇等人.早巳沿着广崖低下的内凹部,驰向了广崖的正西端。
尧庭苇等人直到超过广崖一半,才飞身向大峡谷内面的横岭驰去。
当尧庭苇等人一驰出崖下时,崖上立时发出一阵示威似的震天欢呼。
单姑婆一听,立即切齿恨声道:“你们现在欢呼,下一次老女乃女乃来就要你们哭!”
丁倩文则庆幸地说:“所幸我们先已看好了地形,否则,至少也有一两人伤在他们的飞叉下。”
尧庭苇立即道:“这便是我一直要一个人夜间深入,直接捉拿红飞虎的原因!”
邬丽珠立即道:“姐姐一个人深入,我们大家一直都不安,倒不如大家一起共同担当危险!”
尧庭苇不便说什么,只得道:“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准备,至少在这两三天内不能深夜前来。”
单姑婆却有些得意地说:“虽说没有成功,但也不能说没有收获!”
迸老头一直为这一次的失败而懊恼,这时一听,不由沉声问:“有什么收获的?”
单姑婆瞪眼正色道:“什么收获?至少红飞虎对那个二观主已起了疑心!”
尧庭苇和丁倩文不由同时道:“这话不错,在没有得到霹雳观大观主的证实前,红飞虎很难释疑。”
雪燕儿却忧急地问:“瘦柳仙不知道有没有在那个门楼里?”
尧庭苇则迟疑地说:“根据种种迹象看,我总觉得瘦柳仙和胖弥勒根本没有到天山来!”
迸老头这时才说:“老奴也-直这样想,就以方才红飞虎突然在寨门楼上出现来讲,如果瘦柳仙在里面,他会早巳告诉红飞虎我们的底细和来历了!”
尧庭苇立即道:“我也这么想!”
说话之间,不觉已驰上了横岭。
大家刹住身势回头一看,只见双叉会的大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迸老头立即问:“尧姑娘,咱们现在……”
尧庭苇立即道:“先回腾木峰。”
于是,大家展开轻功,径向来时那道阔涧的狭窄处驰去。
一阵飞驰,蓦见尧庭苇的柳眉一蹙,同时咦了一声,道:“怎么那儿又有几个守着?”
如此一说,大家具都注意,凝目一看,不错,共有五个人之多!丁倩文首先惊异地说:“好像是天弓帮的衣着!”
尧庭苇微一颔首道:“不错,正是天弓帮的人!”
渐渐,大家都看清了那些人的面目。
单姑婆首先道:“那不是天弓帮的执事克里萨姆吗?”
邬丽珠立即道:“正是他,瘦皮猴,说话吞吞吐吐,带着一副不诚实的样子!”
丁倩文则忧虑地说:“不知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话声甫落,那边的克里萨姆五人已飞身纵过了山涧,正向这面迎来。
单姑婆立即道:“他们莫非是来找我们?”
尧庭苇颔首道:“很有可能!”
就在这时,纵过山涧急急迎来的克里萨姆,已高高挥手招呼道:“尧姑娘,尧姑娘!”
尧庭苇等人一听,首先刹住了身势。
克里萨姆五人一到近前,急忙抱拳行礼,由克里萨姆一人恭声道:“我们在此地恭候六位很久了!”
单姑婆首先迷惑地问:“你们怎的知道我们去了双又会?”
克里萨姆神色有些焦急地说:“我们前去霹雳观打听六位的住处,正好碰见了火阳真人和玄婆婆他们两人……”
尧庭苇立即问:“是他们两人告诉你们的?”
克里萨姆急忙颔首道:“是的,他们那时刚好回去!”
尧庭苇不由关切地问:“你找我们有事吗?”
克里萨姆这才焦急地说:“跟随我们帮主前去的人跑回来说,我们帮主被天山派扣住了!”
尧庭苇听得柳眉一蹙,问:“你们老帮主为什么会被扣住?”
克里萨姆道:“因为天山派的道人们说,我家小姐依莉莎嬉和女堂主丽娃美露,夜探他们的总香堂,被他们双双给逮住了……”
丁倩文不由关切地问:“你们老帮主是向他们天山派询问的吗?”
克里萨姆摇头道:“不是,是他们天山派正派了两个老道准备前来向我们老帮主送消息的,恰巧在途中碰上!”
单姑婆却插言道:“于是,他们就把老帮主给请去啦?”
克里萨姆急颔首道:“是的,在那种情形下,我们老帮主关心我家小姐的安危,不得不随他们去!”
邬丽珠突然道:“那也未必就是天山派把你们的老帮主给扣留起来呀?”
克里萨姆一听更加焦急地说:“是我们老帮主先告诉跟去的人说,如果他半天以上还不回来,就要他赶快回来向我们老夫人报告!”
单姑婆问:“报告什么?”
克世萨姆说:“要我们老夫人赶快派小的前来找尧姑娘,我们老帮主说,只有尧姑娘和诸位,才能救他们父女和丽娃美露月兑险!”
迸老头听得目光一亮,就趁尧庭苇和丁倩文迟疑难决的一刹那,突然为难地说:“前去天山派救老帮主和依莉莎嬉姑娘是义不容辞的事……”
克里萨姆一听,立即大喜过望地欢声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老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连声念佛……”
迸老头却面现难色地说:“可是,我们也正在去双叉会救人……”
克里萨姆听得目光一亮,月兑口急声道:“攻打双叉会包在我们天弓帮身上,我们老夫人曾有交代,在尧姑娘前去天山派救我家老帮主和小姐期间,尧姑娘就是我们帮主,可以指挥帮中所有的人。”
尧庭苇不由迟疑地说:“这样不太好吧!”
克里萨姆却断然道:“请尧姑娘不要推辞了,今天午后我们就前去攻打双叉会!”
尧庭苇等人一听,俱都心中大喜,因为有天弓帮的支援去找红飞虎,红飞虎一定会屈服就范。
到了那时,红飞虎即使再想袒护瘦柳仙和胖弥勒,但为了他自己的千秋大业,他也不得不把瘦柳仙交出来。
大家心里虽然高兴.但每个人都没有表现在脸上,依然由尧庭苇迟疑地说:“为了我们的事要你们帮中的弟兄出力卖命,只怕他们……”
话未说完,克里萨姆已焦急地说:“尧姑娘请放心,全帮弟兄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的还会说闲话!”
迸老头一听,特地向尧庭苇道:“只要我们答应天弓帮,双叉会这边的事情一完,我们马上去天山派救人,老奴以为,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了!”克里萨姆一听,忙不迭地连声应是。
尧庭苇一听,只得颔首道:“好吧,请你们回去报告老夫人,就说双叉会的事情一完,我们马上就去救贵帮的老帮主!”
克里萨姆一听,忙不迭地连连恭声应是,同时,关切地问:“请问尧姑娘,咱们是不是下午去攻打双叉会?”
尧庭苇谦和地一笑道:“用不着那么急,你回去先准备一下出发的事情,我们明天早晨再去也不迟!”
克里萨姆连声应是,同时关切地问:“尧姑娘,我们到什么地方去请你们六位?”
迸老头怕尧庭苇说出腾木峰来,因而急忙面向尧庭苇恭声道:“启禀苇姑娘,老奴以为我们去找克里执事的好!”
尧庭苇立即道:“这样好了,我们去找你们,或是你们去找我们,彼此双方都费时费力,我看,我们明天早晨就在此地碰头好了!”
克里萨姆一听,忙不迭地颔首称好。
丁倩文却关切地问:“你们贵帮能派出多少人?”
克里萨姆道:“至少四百人!”
尧庭苇立即警告提醒道:“大寨中至少要留足应付突发事件的人数!”
克里萨姆立即恭声道:“是是,小的晓得,尧姑娘如果再没有什么吩咐,小的们这就回去准备了!”
尧庭苇立即道:“五位请回去吧!”
克里萨姆五人同时抱拳应是,转身越过山涧,立即展开身法向正北驰去。
单姑婆一俟克里萨姆等人驰出五十丈外,立即兴奋地说:“这下可好了,看看他们的飞叉掷得远,还是咱们的羽箭射得远!”
尧庭苇也不由有些高兴地说:“我正担心今晚夜探能否顺利进入双叉会的大寨,他们就来了!”
说此一顿,又略微振作一下精神道:“好啦,我们回去吧!”
说罢,当先纵过山涧,直向来时的方向飞身驰去。
丁倩文等人纷纷过涧紧跟.俱都怀着沉重的心情飞身向前驰去。
他们心里真正关心的,当然还是许格非的下落和安危。
她们都会耐心地等候许格非回来,等到十年二十年,甚或一辈子。
但是,她们最担心的还是许格非早在那天夜里已被白素贞丢下腾木峰去了。
现在她们唯一的一线希望是丽姬妲妮同样的失踪,根据她们的经验判断,现过一次身,为他们引道开路,并阻止番僧追击的丽姬妲妮,绝不可能好端端销声匿迹,不再来纠缠许格非了。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大家都认定许格非是被丽姬妲妮诱走了,而这时,她正一步不离的看守控制着许格非。
她们都有信心,许格非只要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到她们的身边来。
不过,她们心中虽然这样想,这样期盼着。但她们在心里深处都有吐不出来的一个大疙瘩,那就是许格非和丽姬妲妮同床的问题。
这是一个既妒又气又说不出口的问题,她们当然相信许格非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但是,在不可抵拒的情形下,那就很难说了。
惹起男人遐想绮念的方法和药物很多,尤其一些下五门的药物和春酒,一经服下神仙难逃,何况血肉之躯的人。
当然,丽姬妲妮是不是这种人她们不敢肯定地说,如果那夜丽姬妲妮用药物或迷香将许格非掳走的,那就很难说了。
大家各人默默地想着各人的心事,不觉已驰到了腾木峰下。
像以前一样,一到峰下,立即飞身而上,直向峰巅上升去。
一到峰巅上,峰上像平常一样,一片死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大家穿过那片花圃,只见正屋和厨房的门,依然在外面反闩着。
尧庭苇等人每次回到峰巅来,总希望突然有奇迹出现,不是楚金菊站在门外,就是许格非闻声由屋小奔出来。
现在大家一看,知道再一次的失望了。
但是,刚刚通过花圃的古老头,却突然目光一亮,月兑口急声道:“大家不要动门,门和我们走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如此一嚷,大家不由吃一惊,精神也同时一振。
单姑婆首先生气地问:“有什么不同,你快说嘛!”
说话之间,古老头早已奔到了正屋门前,举手一指外门闩道:“大家请看,老奴离去闩门时,仅将闩头露出了一点点儿,四位姑娘请看!”
说着,又用手指了指闩头。
尧庭苇等人一看,心里都不禁有些失望,但表面上却不便说什么。
因为门外闩的闩头,已全部穿过了第一道竖鼻,闩尾已到了尽头,也就是完全闩好的样子。
迸老头则继续解释说:“当时老奴顺手一拴,门闩并没有到底,老奴当时曾经迟了一下,要不要再把它拴好,结果老奴一懒,也就没管了!”
单姑婆立即沉声问:“你记得清楚?”
迸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记得清楚,我还一直担心突然起风吹久了会把门吹开呢?”
丁倩文立即道:“有没有人登上峰来,开门进去看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迸老头一听,立即将门推开了。
尧庭苇等人虽然有些失望,但在开门的一刹那,也都忍不住一阵紧张激动,瞪大了眼睛去看屋中云床上的小桌上。
大家举目一看,几乎忍不住同时月兑口惊呼道:“小桌上的留笺果然不见了!”
说话之间,大家纷纷奔进屋内。
只见压着留言素笺上的四块小卵石被散乱的置在小桌上,却不见了素笺。
大家一阵惊慌,纷纷找向地面,看看素笺有没有掉在地上,同时齐声道:“登上峰来的会是谁呢?”
由于大家在地上看不到素笺,不由纷纷抬起头来对望着,惊急地问:“为什么把素笺也拿走了呢?”
尧庭苇急定一下心神,首先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同时道:“大家再仔细看一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
雪燕儿不由焦急地说:“会不会是楚姐姐回来了?”
丁倩文立即正色道:“我们留言上-再强调,最迟天黑前我们一定回来,她和许哥哥回来了,千万不要再离开……”
单姑婆突然道:“那一定是少主人回来了!”
迸老头一直紧蹙着眉头苦思,这时一听,不由抬起头来,沉声问:“何以见得?”
单姑婆立即道:“只有少主人才没有听我们话的习惯,他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一定是不耐久等,又下峰去找我们去了。”
丁倩文认为有些道理,因而颔首道:“很有这个可能……”
尧庭苇却焦急地说:“可是,我们在留言上也没有说去哪里,他到什么地方去找我们呢?”
丁倩文揣测道:“果真这样,许弟弟一定在附近走一走!”
邬丽珠和雪燕儿却望着蹙眉苦思的古老头,齐声问:“古老头,你看会不会是许哥哥回来了嘛?”
迸老头也不敢肯定地说:“如照少主人的个性判断,他很可能不耐久等,又急切地想看到我们,所以又下峰去找我们去了。”
丁倩文一听,只得说:“既然这样,大家一面休息一面等吧,也许许弟弟就会回来了!”
如此一说,大家自然高兴,立即纷纷卸下兵器和锦囊等物。
迸老头本待再说什么,他似乎不愿扫大家的兴头,只得和单姑婆双双走出正屋,径向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大家吃过午饭,俱都焦急又兴奋地期待着许格非回来。
随着红日的西斜,依然没有看到许格非回来。
尤其邬丽珠和雪燕儿,不时跑到屋外看一看,甚至有时跑到峰西南的峰边向下张望。
但是,他们并没有失望,因为距离天黑还有个把时辰,留言上既是说明天黑前大家一定回来,许格非也许要等到天黑时才转回来!
天黑了,而且已起了初更,大家再也忍不住焦急地议论起来。
单姑婆最为懊恼地说:“登上峰来,拿走素笺的人到底是谁呢?”
迸老头毫不迟疑地沉声道:“当然是知道咱们住在腾木峰上的人!”
雪燕儿突然道:“会不会是楚姐姐派来的人呢?”
如此一说,大家都有同感,因而纷纷颔首道:“这也很有可能!”
尧庭苇立即道:“我一直在猜想,假设拿起留言素笺的人不是许格非,那就是楚姐姐派人来察看动静的,或者是前来报告我们,她现在何处,情况如何的事情!”
丁倩文接口道:“是的,根据楚姐姐现在的情形,她一定还不能飞驰行动,派来的人当然就是将她藏起来的那人……”
单姑婆立即道:“那一定就是沙克多!”
邬丽珠突然道:“会不会是偶尔登峰的人呢?”
尧庭苇摇首道:“不能说没有,但沙克多的可能性最大!”
雪燕儿立即生气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霹雳观找他去!”
迸老头急忙摇头道:“不可,现在最好不要去找,老奴以为,过几天牛夫人的身体复原了,她自会回来!”
丁倩文也急忙道:“古老头说的不错,如果是沙克多将素笺拿走了,他回去必然会拿给楚姐姐看,楚姐姐看了素笺,知道我们仍在腾木峰上,她自然会回来!”
雪燕儿突然道:“明天我留在峰上好了。”
尧庭苇立即忧虑地说:“万一前来的不是沙克多呢?”
雪燕儿愤声道:“如果是丽姬妲妮来更好,我会悄悄地跟在她身后,看看她住在何处?”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我们不可以再单独留人在峰上,再说,不管拿走留言笺的是丽姬妲妮还是沙克多,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迸老头立即颔首道:“是的,姑娘说的不错,老奴也是这么想,对方前来,只是虚应事故,不得不来,来过了也就算了……”
单姑婆突然没好气地说:“这么说,咱们是空欢喜一场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和丁倩文不由同时黯然叹了口气。
邬丽珠则愤恨声道:“早知今天有人来,我们不去双叉会就好了!”
雪燕儿也愤声问:“这么说,咱们就不去找沙克多了吗?”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当然要找,只是不要这么急切……”
雪燕儿立即问:“那么什么时候才去嘛?”
尧庭苇解释道:“再过两三天如果楚姐姐还不回来,我们就去找玄婆婆,我想,那时总该有个眉目了!”
雪燕儿也知道玄婆婆很注意这件事,再过几天她一定能查出个水落石出来,因而便没有再说什么。
尧庭苇又和大家商议了一阵明天前去双叉会的事,不觉已是三更过后了。
丁倩文急忙催促道:“大家赶快安歇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往山涧前集合!”
于是,大家立即准备就寝,单姑婆和古老头两人依然睡在厨房内。
虽然夜已极深了,大家哪里睡得着,又过了一阵,大家才恍光惚惚,昏昏沉沉地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古老头的惶急震惊大叫声:“少主人!少主人!”
尧庭苇等人俱都在睡梦中被惊醒,一听少主人,知道许格非回来了,纷纷尖叫惊呼,挺身而起,夺门奔出屋外。
只见古老头仍指着正西,慌张地大声说:“少主人,少主人!”
单姑婆也睡眼惶松的由厨房内奔出来,游目一看,立即沉声问:“少主人呢?少主人呢?”
迸老头立即激动的大声道:“少主人在喊我,少主人在喊我,少主人在喊我,少主人……”
单姑婆一听,不由哼了一声,怒声道:“你是在做梦!”
迸老头一听,立即生气地说:“我没有在做梦,我听得清清楚楚,少主人也在喊你!”
单姑婆却哼了一声道:“喊我,我为什么没有听到?”
迸老头立即道:“那是因为你睡着了!”
尧庭苇看了丁倩文一眼,才望着古老头,宽慰地说:“古老头,这几天你实在太辛苦了……”
迸老头一听,不由气得跺脚道:“苇姑娘,你怎的也这样说?老奴没有睡着,老奴听得清清楚楚……”
尧庭苇一看古老头的神情,只得关切地问:“你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迸老头立即郑重地说:“老奴躺在地上,正瞪着两眼望着前窗,突然隐约听到有人喊:
“古老头……”
丁倩文不由关切地问:“你只听到了一声?”
迸老头急忙摇头道:“不,当时老奴心中一惊,倏然坐直了上身,立即屏息凝神,这一次又听到了呼声,不但呼了老奴,也呼了单姑婆!”
尧庭苇立即凝重地看了一眼丁倩文,迟疑地说:“这么说来,可能不会错了!”
迸老头再度郑重地说:“老奴当时一听,正是少主人的声音,所以一高兴就嚷着奔出来了!”
邬丽珠关切地问:“你听得哪个方向?”
迸老头一指正西道:“好像是西方!”
单姑婆立即道:“你在屋里听得像西方,实际上说不定是东方呢?”
迸老头立即赞成地颔首道:“你这话我赞成,但我听到少主人的呼唤是千真万确的事!”
尧庭苇立即道:“既然这样.大家都不要讲话,我们都静静地听一听!”
如此一说,大家都屏息侧耳,凝神静听!
但是,大家听了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多少带点怀疑询问的意味看向古老头。
迸老头一看立即认真焦急地解释兑:“老奴绝对听到少主人的呼唤了,没有错,我的确听到了!”
尧庭苇只得宽慰地说:“也许许哥哥真的喊了,只是喊了一两声就没有再喊了!”
说此一顿,突然举目看向东方,不由怀疑迟疑地说:“如果由东方传来,东边儿会是什么地方呢?”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举目看向东方。
举目一看,这才发现东方已现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大家都知道,东边有龙虎寺和天弓帮,偏南些是霹雳观,再往南就是双叉会了。
由于都认为许格非不可能被这些帮会掳了去,因而都一致认为是古老头在梦中听到的。
虽然每一个人都这么想,却没有哪一个人说得出来。
尧庭苇只得吩咐道:“天已经亮了,单姑婆请准备早饭吧,大家准备准备也该走了。”
单姑婆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厨房走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邬丽珠、雪燕儿进入正屋梳洗准备,古老头却气得暗自叹了口气。
他愣愣地站在院中,静静地回想着方才发生的经过,他想了想,依然断定那呼声,就是许格非在呼唤他。
他知道这时大家都不会认真地去想这回事了,但是从现在起,他却要随时随地注意,他决不相信是听觉的错误。
大家匆匆饭罢,东天已布满了朝霞,于是各自准备就绪,立即出发。
云床的小桌上依然留上一张留言信笺,负责闩门的古老头,同样地在外门闩上留下了记号。
大家对上下腾木峰已是轻车熟路,片刻工夫已到峰下,依然由尧庭苇和丁倩文在前,展开轻功,直向昨天约定的山涧前飞驰而去。
一阵飞驰,不觉已绕过了多岩峰,只见前面一里外的山涧里,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俱都整齐地站在那儿等候。
尧庭苇等人凝目一看,只见那些人个个手持长弓,俱都斜披箭壶,有的人身上也带有兵器。
单姑婆首先道:“看样子他们来了一会儿了。”
丁倩文则应声道:“那是当然,他们人多,行动不便,看样子恐怕超过了四百人。”
说话间,天弓帮那边已有了人声,接着有三道人影向这边飞身迎来!
尧庭苇等人凝目一看,正是昨天来此联络的总执事克里萨姆和两个总武师归武吉和萨马苏。
双方一到近前,同时刹住身势,克里萨姆三人同时躬身行礼,但由克里萨姆恭声道:
“弟兄俱已到齐,恭请尧姑娘为他们讲话。”
尧庭苇一笑道:“你不是已向他们解释清楚了吗?”
克里萨姆恭声道:“还是请尧姑娘为他们说几句话好,这对他们的精神鼓舞有很大的作用!”
尧庭苇一听,只得一笑道:“好吧,成就报告他们一些应行注意的事项吧!”
于是,一行九人立即向队伍前面的一个小丘上走去。
一到小丘上,立即有人高声吆喝了一声。四百多名持弓挎箭喽罗,纷纷肃立行礼。
尧庭苇由克里萨姆恭陪着站在小丘的正中央,并抱拳向下行了一个弧形礼,经由克里萨姆翻译,说明了前去双叉会应行注意的事项,并说明事情一完,马上前去天山派救依里维雄和依莉莎嬉!
天弓帮的四百多名喽罗一听,立即发出一阵声震山野,直冲苍穹的热烈欢呼。
由于不少人把手举起来,尧庭苇这才发现最后面站立的百多人,每个人的手中似乎都拿着一个未燃的火把!
尧庭苇虽然没问,但断定克里萨姆可能准备用火攻,甚或持续到夜间照明。
欢呼之声完毕,立即下令出发,尧庭苇向着丁倩文等人一挥手,当先向涧边走去。
这时尧庭苇等人才发现,山涧上早已搭好了数道简单木板索桥。
通过山涧,尧庭苇等人不便施展轻功,依然大步前进,因为四百多人通过山涧,虽然有数道索桥,也需要一会儿工夫才能过来。
尧庭苇六人前进数十丈,回头一看,发现克里萨姆和两位总武师正在涧边照顾着各队弟兄迅速地通过索板桥。
那些已经通过索桥的弟兄们,并没有急急跟进,依然整齐在涧这边的空地上等候。
尧庭苇一见,知道天弓帮的弟兄要等全部过完后,再以整齐的队形前进。是以,六人也同时停来等候。
克里萨姆等一共四百多名弟兄过完,立即一声吆喝,全队继续前进。
这一次是横队前进,前后只有两人,横长拉了近一百五十丈,看来声势十分浩大。
尧庭苇等人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是每四人一伙。三个人持长弓,一个人持未燃的火把,每两人携有兵器,一人携有长盾。
迸老头接着说:“红飞虎昨天一定十分得意,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大祸临头了。”
说话之间,尧庭苇已转身当先向前走去。
于是,尧庭苇六人在前,数丈后跟着克里萨姆和两个总武师,再七八丈后即是横长百五六十丈的四百多弟兄。
这等多人浩浩荡荡地急步前进,立即掀起了阵阵尘烟,随着山风吹扬开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看这情势,前进格外谨慎,深怕双叉会的人在高处发现,先行出来截击或伏击。
丙然,就在大家到达横岭下,尚未登上岭巅,远处便传来了双叉会的呜呜号角响。
尧庭苇等人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数百人的大行列,尘烟飞腾,远远即被对方发现,乃是意料中的事。
岂知,就在号角声响的同时,克里萨姆竟突然回身大声吆喝了两声。
尧庭苇等人回头一看,发现百名手持未燃火把的弟兄,这时已纷纷开始点燃火把。
不一会儿,火焰点点,浓烟飞腾,缕缕白烟飘上了半空。
由于近百弟兄将手中的火把高高地举起来,不但阵势看来壮大,就是气势也显威风凛凛。
尧庭苇等人看了,也不由精神一振。
这时,大家才体会到,真正的两国兵马对阵,何以要盔甲明亮,旗帜鲜明,并且要呐喊前进,擂鼓进攻的原因了。
尧庭苇等人登上岭巅一看,目光俱都一亮。
只见岭下大河谷的对面,双叉会的高崖下,也正有数百双叉会的喽罗正在列队集合。
天弓帮的四百持弓弟兄一到岭巅上.立即由两个总武师挥动着手势,挥动着长弓和火把,齐声发出了震撼山野的怒吼和呐喊。
三声怒吼完毕,对方双叉会静悄悄的没有一声回应,仍在那里仓促地集合队伍。
克里萨姆急忙走至尧庭苇和丁倩文两人身前,躬身恭声道:“启禀尧姑娘和丁泵娘,对方惧怕我们攻过去用火箭射烧他们的大寨,所以他们先行离开大寨,准备和我们在河谷决战……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你们不必为此忧虑,我们真正忧虑的是他们躲在大寨内不敢出来……”
克里萨姆道:“是……”
尧庭苇立即道:“只要他们出来了,这个仗就可很快的解决,也许用不着弟兄们拉一下弓,射一支箭!”
克里萨姆当然相信尧庭苇的话,应了声是,继续问:“尧姑娘如果决心活捉红飞虎。小的就分派两百弟兄至左右,必要的时候,也好射住他们左右企图冲过来的阵角!”
尧庭苇立即颔首道:“这样也好!”
克里萨姆一听,恭声应了个是,转身望着两个总武师,大声吆喝了两声土语。
两个总武师一听.立即开始大声指挥弓箭手。
随着他们两人的吆喝指挥,左右两端的百名箭手,分别急步向左右前方的半岭下奔去,而两个总武师也分别跟了过去。
就在调动弓箭手的同时,对方双叉会的数人,也浩浩荡荡地向这边奔来。
尧庭苇一见就待前进,但是被克里萨姆躬身阻止。
克里萨姆躬身道:“弓箭居高临下,更具威力,我们让他们先停止后,我们再前进不迟。”
尧庭苇等人个个武艺出众,对擒拿红飞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之易。
但是,既然克里萨姆已经说出口,不便过份自恃,那样会显示四百弓箭可有也可无,这样对他们的自尊心损伤就太大了。
有鉴于此,尧庭苇和丁倩文也就颔首未动。
只见双叉会的数百人众,个个手掣钢叉,也气势汹汹地向这面奔来,看看就要到了河谷中央了。
两个总武师分别率领的百名弓箭手,也在左右摆好了阵势,在整个队形上看,形成一个凹字。
就在左右两边的弓箭手摆势的同时,双叉会的数百人众也停在河谷的中央了。克里萨姆一见,立即恭声道:“尧姑娘,我们可以前进了。”
尧庭苇等人一听,立即向岭下河谷中奔去。
四面弓箭手,在克里萨姆的一声吆喝下,也保持着整齐的队形随在身后跟进。
这边的人一前进,双叉会数百人,也立即高举着钢叉发威地呐喊起来。
尧庭苇等人前进在河谷中,脚下踏着大大小小的惨白卵石,同时也都觉得,在这种地形上交手搏斗,没有轻灵的身法绝难取胜!
距离双叉会阵前尚有一箭之地,克里萨姆一声吆喝,四百多名弓箭手,立时停止了前进。
尧庭苇等人知道天弓帮不能靠得太近,必须保持对方飞叉掷不到的距离。
但是,就在天弓帮停止前进的同时,双叉会竟在红飞虎一声挥臂大喝下,呐喊震天,纷纷高擎着钢叉,势如潮水般疯狂地向这边冲来。
尧庭苇等人一见.知道红飞虎企图拉近距离拼战,为了防止对方乱掷飞叉,四女一声娇叱,同时将刀剑掣出来。
也就在四女掣剑,单姑婆横杖,古老头分别捡起两块鹅石的同时,克里萨姆已挥臂大声吆喝了两声。
也就在克里萨姆吆喝的同时,左右两翼的两百弓箭手,早已搭箭上弦,一声呐喊,百箭齐发,左右两百支箭,势如飞蝗蔽日,挟着慑人的飕飕声响,直向疯狂奔来的数百喽罗射去。
红飞虎一见,再度一声大喝,径自飞舞着双头钢叉,加速向这边奔来。
但是,克里萨姆所下的命令,也许是早已规定好了记号,左翼的弓箭手射向对方的上身,右翼的弓箭手则射他们的脚下。
当天弓帮一声令下之后,双叉会的数百喽罗,立刻飞舞着钢叉格拨凌空射下的羽箭。
但是,他们绝没想到,右翼的弓箭手则射他们的脚下,加之地面卵石的跳箭,立时一片尖呼惊叫,有的人当场仆倒,后面的人为了闪避地上的同伙而跳跃中箭,有的不慎跌压在地上的喽罗身上,你呼他叫,情势顿时大乱。
但是,左右两翼的羽箭并没有停,一批一批不停地向他们射来。
红飞虎一看这情形,只得大喝一声发令后退,他一面挥舞着双头叉一面吆喝,他身后跟随着二十几名香主坛主以及堂主级人物,也纷纷散开掩护双叉会中喽罗向后奔驰!
所谓兵败如山倒,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惊呼惨叫,滚爬跌倒,丢甲卸盔,兵器满地。
克里萨姆一见红飞虎率众后退,中央队的两百弓箭手同时仰弓发箭。
这样一来,双叉会中箭的更多,由于为了逃离现场迅速,一阵吆喝,立时东逃西散起来。
尧庭苇前来的目的,旨在向红飞虎逼出瘦柳仙和胖弥勒的行踪,以及师祖长白上人的下落,她并无意将双叉会消灭。
这时一见,立即望着克里萨姆挥了一个阻止发箭的手势。
克里萨姆一见,立即举起双手来大声吆喝了两声,弓箭手立时停止了发箭。
杯箭一停,红飞虎立即大声吆喝,东逃西散的喽罗也纷纷刹住身势,惊惶地缓缓走回来。
一些中箭倒地的喽罗除了几个身中要害的,大都能一拐一拐地走回去,但是,整个大河谷中,都响起了一片哎哟呼痛声。
红飞虎一看这情形,立即将二十几名堂主坛主香主级的干部二十几人集合起来,同时愤怒地望着尧庭苇等人,大吼道:“中原来的,请划出道来大爷们和你们拼了,如果有真本事就不要借用别人的势力……”
尧庭苇立即举手一指正东道:“很好,正东有片较平坦的卵石地,我们可以到那边去拼!”
红飞虎一听,毅然喝好,率领着二十几名堂主坛主等人物,大步向正东那片卵石平地走去。
尧庭苇先转首望着克里萨姆道:“如果他们的喽罗不扑过去,你们就不要发箭阻止,不管发生任伺情形,我们六人都可以应付。”
克里萨姆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尧庭苇六人也急步向正东那片平坦卵石地走去。
迸老头这时已感到徒手没有兵器的不方便,顺手捡了一柄双叉会丢弃的双头叉准备必要的时候应用。
尧庭苇六人到达平坦卵石处,红飞虎等人早在数丈外站好了位置。
只见红飞虎等人,个个眼布红丝,俱都面罩杀气,每个人都在那里咬牙切齿。
尧庭苇等人一看,知道今天无法在口头上获得所要知道的事情,只有动武功,论胜负,然后再逼红飞虎说出详情。
也就在尧庭苇六人到达他们前面数丈处时,红飞虎已再度怒吼道:“中原来的,快划出道来,你们说是单打还是群斗,任由你们,大爷们陪着!”
尧庭苇正待开口,单姑婆已怒声道:“你吼什么?我们本来是向你们谈事情的,是你们自己先发动攻势……”
话未说完,红飞虎已怒吼道:“废话少说,快划出道来吧!”
说罢回头,立即厉声问:“你们谁先拼死这老太婆?”
话声甫落,他身后二十几人中,立有一个虬髯持叉大汉,飞身纵至他的身侧,持叉抱拳恭声道;“卑职愿拼死这老太婆!”
红飞虎恨声喝好,同时道:“本会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用不着我多说,快去吧!”
虬髯大汉朗喝了一声,转身纵至了场中,一横手中双头叉,就用叉头一指单姑婆,嗔目怒喝道:“老虔婆,快出来受死吧!”
单姑婆早已气得浑身发抖,这时一听,不由毅然颔首,“好,老女乃女乃今天就给你一些颜色看!”
看字出口,也提着铁鸠杖飞身纵了出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看出红飞虎已抱了拼斗死缠的决心,因而提醒道:“尽量施为,客气不得!”
话声甫落,红飞虎已怒吼道:“不错,谁客气谁就别想活,本会的规矩就是这样,除非你缺了胳膊断了腿,别想好端端地退回去!”
说话之间,场中的虬髯大汉已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钢叉,连切带扫地径向单姑婆的小肮刺去。
单姑婆本就抱着打趴下一个少一个的原则,是以,一俟对方招式用老,手中鸠头杖横撑发出,径向对方的叉头下端拨去。
岂知,对方虬髯大汉,身手十分灵活,一见单姑婆重杖下拨,大喝一声倏退半步,后叉头竟然一式划地上跳,快如电光石火般,再挑单姑婆的小肮!
单姑婆本就没有把虬髯大汉放在心上,加之再忽略了对方的钢叉是双头的,是以一失先机,顿时闹了个手忙脚乱。
于是,心中一惊,疾喝一声,双足一蹬,身如月兑箭般,闪电向后纵去。
虬髯大汉一见,再度大喝一声,举叉一扬,飞叉出手,竟然顺势向单姑婆掷去。雪燕儿和邬丽珠一见,月兑口尖呼道:“单姑婆小心!”
但是,单姑婆却早在虬髯大汉举叉的同时即已惊觉,是以,急忙沉气,仰身后倒。
也就在单姑婆仰身后倒的同时,飞叉呼的一声,就贴着她的胸部和面门飞过,实在惊险只差毫分,就是尧庭苇和丁倩文也惊得险些月兑口惊呼!
单姑婆一俟钢叉飞过,立即旋身而起。
但是,也就在她旋身而起的同时,一叉掷空的虬髯大汉竟厉嗥一声,飞身前扑,伸出双手,弯曲着十指,径向单姑婆疯狂抓来。
这一招的确大出单姑婆之意料,就是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古老头五人,也没想到虬髯大汉竟徒手飞扑,弯曲着十指去抓单姑婆。
单姑婆究竟是久经战阵,阅历丰富的人,这时旋身立起,蓦见人影一至面前,惊急间无暇多想,哼了-声,手中鸠头杖,猛向扑来的人影戳去!
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嗥,单姑婆的铁鸠杖已噗的一声刺进虬髯大汉的胸口内!
单姑婆深怕又有人再向她扑来,紧接着,大喝一声,挑杖甩头.企图把虬髯大汉甩到数丈以外去。
岂知,一声惨嗥的虬髯大汉,竟猛的将杖身双手紧紧握住。
终因杖身直透后背,鲜血如注,杖身血滑,他还是被单姑婆甩出了七八步,就地滚了两滚,登时气绝身死。
红飞虎一见,突然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入耳心惊,站在数十丈外观看的双方数百人,俱都望着这面鸦雀无声!
红飞虎的笑声未落,他身后二十人中,大喝一声,飞身又纵出一人。
这人手持缀环钢叉,身材较之方才的虬髯壮汉尤为魁梧,生得虎头燕额,环眼海口,一望而知,这是一个天山土著!
迸老头一看对方这等声势,深怕单姑婆方才由于内心骤惊-而减低了功力,他很想飞身纵出,将她替换下来休息。
但是,他也是久经战阵的人,知道对方人多,一经出场接替,对方势必即有人接下来。
这样一来,便形成了两对作战,不但尧庭苇和丁倩文,照顾不便,也很容易形成混战群战,到那时候,局势就更不易收拾了。
也就在他心念方动的一刹那,飞身纵出的天山土著已大喝一声,挺叉向单姑婆刺去。
单姑婆经过方才的交手,已不敢再大意疏神,立即认真迎敌,立即挥杖和对方天山土著打起来。
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雪燕儿都有和古老头的相同想法,以这等情形下,对方人多势众,就必须慢慢地一个一个吃下去,绝对不可躁急。
对面的红飞虎已叫人把虬髯大汉的尸体抬至一侧,同时和昨天接见她们的三个中年人低声交谈起来。
尧庭苇一见,心知不妙,可能对方业已看出,这样慢慢耗下去,可能对他们不利。
就在这时,蓦闻场中土著大喝一声,突然抡叉猛向单姑婆扫去!
单姑婆即也怒喝一声,铁鸠杖由上抡下,垂直格封,来个硬碰硬。
只听铮的一声,叉杆和铁杖,猛的撞在一起,立即震得叉环发出了叮当响声。
叉杆是木制的,而单姑婆鸠头拐杖是精钢打成,重量已超过了叉杆的数倍!
紧接着,单姑婆再度一声大喝,抢杖而起,进步欺身,铁鸠杖呼的一声,径向对方的天灵打去。
被铁杖荡开钢叉的天山土著,只觉虎口剧痛,双臂酸麻,身形猛的一个摇晃。
正待蹲身拙势,企图奋力收回叉身之际,呼的一声,对方老虔婆的铁杖已到了头顶上。
天山土著这一惊非同小可,再想闪避已来不及了,只得张口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红飞虎身后的一人,竟一声不吭地起臂扬叉,呼的一声飞叉月兑手,径向抡杖砸下的单姑婆掷去。
尧庭苇等人看得大吃一惊,纷纷月兑口怒叱!
但是,捡了一柄钢叉备用的古老头,却也一声不吭的将钢叉掷出,直向对方掷出的钢叉迎去。
铮的一声,火花飞射,两柄钢又恰在单姑婆身前三尺处撞在了一起。
也就在两柄钢叉相撞在一起的同时,叭的一声脆响,单姑婆一杖已把那个天山土著的大头砸得脑浆四射,盖骨横飞,当场倒地气绝!
红飞虎一见,再度哈哈一笑,厉声怒极地笑道:“砸得好,砸得好,哪一个出去再把糟老头子给我毙了!”
话声甫落,随之暴起两声暴喝,其中一人徒手未携兵刃,飞身进入场中,另一个手提多环大钢叉的人,则直奔单姑婆。
迸老头自从离开武夷山庄的东南总分舵,直到今天还没有放手与人搏斗过,而他的一双雄厚金掌,不知打败过多少东南第一号的大人物。
这时一见对方出来的人黑面庞,虎眼睛,双手长满了黑毛,知道是一个在掌力上有很深造诣的人,说不定还习有横练功夫。
是以,哂然一笑道:“我古老头这一双手,差不多快两年没沾血了,看来,我这双手今天又要开市作孽了!”
说话之间,一旁的雪燕儿突然望着单姑婆道:“单姑婆你下来休息,我来……”
话刚开口,红飞虎已怒声道:“你既然想早死,那老夫就成全了你!”
说完,举手一指一个红面庞的中年人,继续怒声吩咐道:“你,你去!”
红面庞的中年人,朗声应了个是,毫不迟疑地提又飞身纵了出来!
雪燕儿没想到自己的出场换人,反而又增多了一组交手的人,因而冷冷一笑道:“早死的不是姑娘我,而是你……”
你字方自出口,红面庞的中年人已大喝一声,挺叉就刺向她的小肮!
雪燕儿一见,顿时大怒,早在方才红飞虎率众疯狂飞扑时她就已将柳叶刀撤在手中,这时一见对方挺叉刺来,一声娇叱,疾演梅桩步,小蛮靴一移动,立时变换了四五个大卵石。
红面庞的中年人看得心中一惊,略为一旋身跨步,后叉头已顺势刺向身后。
雪燕儿怒气之下早动杀机,待等对方的后叉头刺出,她的身形已变换到前头。
紧接着,一声娇叱,手起刀落,惨叫声中,一颗人头已离颈而飞!
也就在这个人头飞起的同时,早已和黑面庞大汉动手的古老头,也大喝一声,乘隙劈出一掌,嘭的一声,一掌劈在黑汉的前胸上。
黑汉一声闷哼,身形摇晃,由于脚下俱是大小卵石,没退两步,便咚的一声一径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上身一旋,顿时晕死了过去。
但是,那边的单姑婆却和一个持叉大汉,依然激烈地打在一起。
尧庭苇和丁倩文看得出,单姑婆一方面是连毙两人,而在第一人时曾经骤吃惊,另一方面是出场的人武功越来越高,越来越深厚了。
最主要的还是红飞虎人多势众,只要这边一有出场接替,他们便立即派出一人缠住。
这时场上一死一重伤,红飞虎依然凄厉地哈哈一笑,转身准备再叫人。
尧庭苇一见,月兑口怒叱道:“慢着!”
红飞虎倏然回身,嗔目望着尧庭苇,却咬牙切齿地恨声问:“你又待怎样?”
尧庭苇怒声道:“想和你谈话!”
红飞虎依然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恨声说:“除非老夫的人死光了,别想谈!”
说罢回身,立即向着昨天在半崖上撞见的三个中年人,沉声道:“你们三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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