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甫落,雪燕儿已懊恼地说:“就因为我说了这话,所以才和老怪打起来了,他本来要带我们去找火阳真人他们的……”
丁倩文却关切地问:“你当时怎么说的?”
雪燕儿懊恼地说:“我当时说,玄婆婆会不会就是玄令老怪的什么人……”
尧庭苇接着说:“就这样,老怪立即认出了我们的身份和底细,双方就打起来了……”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凝重地说:“老奴说的漏洞和蹊跷就在这里了!”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惊异地向他看去,尧庭苇也住口不说了。
单姑婆则冷冷地问:“什么漏洞,什么蹊跷?”
迸老头正色道:“漏洞就是老怪既然和白素贞在腾木峰上用迷香将少主人掳走,何以会三天两夜不见白素贞回去而不来寻找?”
丁倩文也正色道:“是呀,莫非知道苇妹妹武功惊人,他来了也是死……”
迸老头急忙道:“不,老奴认为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单姑婆立即懊恼地说:“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苇姑娘和燕姑娘都不认识老怪……”
迸老头立即郑重地说:“不,两位姑娘虽然都不认识老怪,但老怪应认识两位姑娘……”
如此一说,丁倩文等人俱都惊异迷惑地哦了一声。
迸老头继续说:“假设老怪直到现在还不认识两位姑娘,这中间便有一个漏洞,老怪根本没有和白素贞共同携手劫走了少主人。”
邬丽珠立即吃惊地说:“这么说,白素贞真的背叛了玄令老怪?所以方才老怪才这样骂她?”
迸老头依然斩钉截铁地说:“不?白素贞根本没背叛他……”
雪燕儿却正色道:“可是白素贞一直和屠龙老魔在-起,却是白素贞自己说的呀!”
迸老头断然道:“不,白素贞根本没有和屠龙老魔在一起,这可根据玄令老怪说,她已经三天三夜没回去了……”
邬丽珠和单姑婆立即惊异地说:“是呀,老怪是这么说的呀!”
迸老头继续说:“由此可证明,白素贞一直和玄令老怪生活在一起……”
邬丽珠突然道:“这么说。许哥哥还是被白素贞和玄令老怪协力掳走了?”
迸老头再度断然道:“不,这里却有两点透着蹊跷……”
尧庭苇一直为刺死玄令老怪而失掉了寻找许格非的线索而沉痛苦恼,这时一听古老头这么说,也不由惊异地噢了一声问:“你说说看!”
迸老头郑重地说:“首先我们肯定玄令老怪是掳走少主人的人之一,现在少主人和牛夫人正控制在他们手里……”
尧庭苇的心情渐趋平静,立即听出了古老头所说的漏洞和蹊跷,立即道:“对了,假设玄令老怪和白素贞一样,一直跟踪我们大家之后,老怪不可能不认识引们和雪妹妹……”
迸老头立即正色道:“姑娘说付了,而且,老怪见白素贞第一天没回去,他就该采取行动。即使怕他的武功真的不敌而走上白素贞相同的命运,有少主人控在他的手里,以他老怪的狡点,不难想出救援白素贞的方法来。”
丁倩文立即迷惑白语似地说:“这么说,许弟弟不是白素贞和老怪掳走的了?”
迸老头立即道:“老奴说的漏洞和蹊跷就在这里了……”
尧庭苇似有所悟地问:“你是说,老怪说许哥哥会被活活饿死的事?”
迸老头正色颔首道:“不错,老奴正是这个意思。但有一点,我们也可以肯定,老怪在临死之前,已经悟出了少主人现在被软禁的位置……”
话未说完,单姑婆突然似有所悟地说:“我老婆子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必然是老怪也曾利用过的,是他在我们不停追问少主人的下落时,才联想到的……”
邬丽珠突然道:“玄婆婆去过的那个山洞里……”
如此一说。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俱都面色大变,月兑口惊啊,同时惶急戚声道:“果真这样,许哥哥不是和楚姐姐都已经遇害了吗?”
迸老头略为沉吟,才没有把握地说:“老奴不认为牛夫人和少主人会在一起。”
尧庭苇的明目中再度充满了泪水,这时一听,也颇表赞同地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现在一心牵挂许哥哥和楚姐姐的生死安危,心里悲痛纷乱,已无法理出了个头绪来了!”
迸老头则凝重地说:“老奴认为,少主人虽然失踪了,究竟怎样失踪的我们暂且不去揣它,但敢肯定地说,少主人绝没有控制在白素贞和老怪的任何人手里!”
尧庭苇立即流着泪说:“我也是这样想,假设许哥哥真的控制在他们师徒手里,白素贞那天不但不可能一个人回来,而今天的玄令老怪也不可能这样愚昧地前来。”
邬丽珠不由焦急地问:“那么,许哥哥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迸老头立即正色道:“不是老奴故意安慰四位站娘,少主人绝不会像老怪说的那样会被活活饿死……”
尧庭苇立即道:“我也曾想到这可能是老怪臆测揣模之词。”
雪燕儿急忙问:“这么说,许哥哥在什么地方,白素贞-定知道了!”
迸老头断然道:“这也未必,但有一点我们可以敢肯定的,那就是少主人追入离峰,或被人掳走时,白素贞确曾看到了。”
丁倩文也赞同地说:“古老头说的不错,假设白素贞确知许弟弟在何处,控制在谁的手里,她一定会带着楚姐姐前去向对方低头,并要求合作,她绝不会傻到把楚姐姐掳在一个地方,自己再冒生命的危险一个人跑回来诈取秘籍!”
雪燕儿一听,不由再度痛哭失声问:“那么楚姐姐现在什么地方呢?”
丁倩文黯然道:“现在只有先在火阳真人说的那个山洞上着手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突然似有所悟地问:“噢?你们四位可有什么发现?”
丁倩文和古老头同时道:“我们分别看了几个洞,都没发现什么。”
单姑婆则忧虑地说:“牛夫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饮水进食了,如此这样盲人瞎马地找下去,还不知道哪-天才能找到,再说,寻找少主人更为重要……”
尧庭苇立即忧郁地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红袍道人是火阳真人了……”
邬丽珠月兑口催促道:“那我们就快去找火阳真人吧?”
尧庭苇又不禁懊恼地说:“可是,老怪还没有告诉我们他们的住处就打起来了。”
如此一说,雪燕儿立即懊恼地低下了头。
迸老头立即道:“现在只有去天弓帮打听了……”
单姑婆立即啊了一声,沉声道:“咱们姑娘杀了他的准女婿,毙了他的左右手,又把宝剑架在他依里维雄的脖子上,他还会和我们合作吗?”
迸老头生气地说:“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单姑婆瞪眼道:“明摆着走不通的路你还走,你这不是白痴吗?”
迸老头立即怒声道:“我们不单是向他们打听火阳真人的住处,也兼有再证实一下屠龙老魔是否真的在他那儿,老帮主的女儿依莉莎嬉被追回来了没有?”
如此一说,尧庭苇立即赞同说:“古老头说的对,我们为了争取时间,只有前去向天弓帮打听了!”
丁倩文却忧虑地说:“可是他们……”
话刚开口,古老头已正色说:“老奴刚刚想了一个策略,我们去时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怕他们天弓帮人多势众,万箭齐发。”
尧庭苇一听,立即毅然道:“好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往天弓帮!”
于是,大家展开轻功,急急向东南驰去。
飞驰中,尧庭苇突然忧虑地说:“据玄令老怪说,他和火阳真人、玄婆婆不但认识,还有渊源,你们看天弓帮的老帮主,会不会也和火阳真人有什么渊源关系?”
迸老头抢先道:“当然有这个可能,不过,少时我们把话先说得婉转些,探出他们的口风后,再谈正题。”
丁倩文却黯然叹了口气说:“如今师祖的下落还没找到,却出了这么一桩塌天大祸,许弟弟一连失踪了三天四夜,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再过几天还找不到,这可怎么得了?”
迸老头只得安慰地说:“姑娘们放心,少主人一定会安然归来的!”
单姑婆一听,不由愤愤的哼了一声道:“你就会说这一套!”
老头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蓦闻雪燕儿突然嚷着说:“小妹想起来了……”
如此一嚷,大家的目光立即移向了雪燕儿。
雪燕儿继续说:“一定是用石头砸伤丽珠姊的丽姬妲妮……”
一句话提醒了尧庭苇、邬丽珠和单姑婆,几乎同时肯定地说:“不会错,一定是她!”
迸老头却斜了单姑婆一眼,似乎因为邬丽珠这么说,他不便表示什么。
丁倩文却看了个清楚,因而关切地问:“古老头,你认为呢?”
迸老头立即道:“很有可能,但不敢肯定。”
话声甫落,单姑婆却倔强地说:“我敢肯定!”
尧庭苇却放缓声音说:“任何事在没有证实前,都是判断假设,单姑婆,你就是把话说得太满了.这样往往会误了大事情!”
单姑婆却有根有据地说:“一定是她把少主人诱走了……”
丁倩文也不由沉声呵斥道:“单姑婆不要胡说!”
邬丽珠和雪燕儿却焦急地正色道:“不会错,只有她一直跟踪在我们身后,她那天晚上必是继续去追我们,由于我们在天弓帮耽误了片刻,她追过了头,待等她回头再找时,恰好发现我们攀腾木峰……”
迸老头竟也凝重地接口说:“说不定那个自称神扇书生的苟一才追来和雪姑娘交手时,那位丽姬妲妮已经赶到了……”
尧庭苇立即赞同的缓缓颔首,同时揣测道:“只有在那个时候赶到,才能在我们登峰的片刻之后将许哥哥诱走!”
单姑婆却懊恼地连连拍着手说:“自从主人失踪后,大家都被白素贞那丫头搅昏了头,再加上那丫头的胡诌故事,也就把她这个人给抛列九霄云外了!”
迸老头却正色道:“如照我们大家的猜测,她的嫌疑最大,但却不是绝对的……”
邬丽珠却月兑口肯定地说:“一定是她,自我们许哥哥失踪后,她也跟着失踪了!”
迸老头立即谦和地问:“珠姑娘是说,丽姬妲妮姑娘也跟着不再现身了?”
邬丽珠毅然颔首愤声道:“不错!”
迸老头蹙眉道:“可是,在到达那片石林之前,丽姬妲妮也从来没有现身过。”
邬丽珠却坚决地说:“不,自她现身后,便又丢香帕又引路,绝不会费了那么大的心机和气力,第二天便撒手不管了。”
迸老头立即道:“老奴并没有说她不管了,老奴却断定她仍在跟踪着我们……”
如此-说,尧庭苇四女和单姑婆,俱都惊异地噢了一声,同时奉能地凝目看向身后和左右。
只看四野峰崖高耸,茂林苍翠,哪里有丽姬妲妮的倩影?
迸老头只得说:“以丽姬妲妮姑娘的身法和功力,乍然间我们是无法发现她的。”
单姑婆立即不服气地问:“你是根据什么理由?丽姬妲妮依然跟在我们身后?”
迸老头不由略微提高声音,沉声道:“那是因为你肯定少主人被她诱走了,所以我才这么肯定地说。”
单姑婆被古老头顶撞得一愣,突然怒声道:“我认为她现在正在下功夫迷恋着少主人不让少主人回来,根本无法前来跟踪我们……”
话未说完,尧庭苇和丁倩文几乎是同时低斥道:“单姑婆!”
单姑婆一听,只得倏然住口不说了。
丁倩文却继续沉声问:“你认为你少主人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单姑婆一听,只得胆怯地解释说:“当然不是,我是说,丽姬妲妮正在家里下功夫,她根本无暇来跟踪我们!”
尧庭苇和丁倩文当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人既然到了手,当然要好好地守着他。
但是,古老头却断然道:“不,老奴却认为,不管少主人是不是丽姬妲妮姑娘请了去.她都会跟踪着我们!”
尧庭苇一听,不由噢了一声,迷惑地问:“何以见得?”
迸老头立即道:“因为我们相信少主人绝不会受她的美色诱惑,这当然也使她无法整天缠在少主人的身边,因为她需要了解我们的反应,所以她会不时暗中跟踪我们,察看我们没有了少主人后的动态!”
丁倩文突然问:“你说少主人如果不是她诱走的,她也会跟踪我们……”
迸老头立即解释说:“既然她一直跟踪在我们身后,在龙虎寺闹了事后,她不可能不再继续跟踪,尤其当她看到了我们四处分头寻找的惶急相,加之看不到少主人,她会更加不解地要弄个水落石出!”
丁倩文只得继续问:“那么你现在认为少主人有没有可能被她诱了去?”
迸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有可能!”
说此一顿,突然又蹙眉迟疑地说:“只是,她是用什么方法把少主人诱走的?少主人为什么跟着她去?”
如此一问,俱都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雪燕儿却哼了一声,讥声道:“小妹认为,一定是那绢帕有了问题!”
尧庭苇等人一听,立即想起了丽姬妲妮由突崖上丢下来的那方绢帕!
丁倩文首先不解地问:“苇妹认为有什么问题?”
雪燕儿毫不迟疑地正色道:“有法术!”
如此一说,每个人的神色俱都一变!
邬丽珠却关切地问:“什么法术?”
雪燕儿有些神秘地正色道:“迷魂的法术!”
话声甫落,单姑婆的目光一亮,月兑口急声道:“不会错了,那方帕上一定施了法术了,这种事我老婆子听说得最多,尤其西域擅使法术的人最多!”
迸老头立即冷冷地问:“你见过没有?”
单姑婆被问得一愣,不由生气地说:“老一辈的人哪一个不这么说?”
迸老头哼了一声道:“凡事要眼见为实……”
话刚开口,深怕两人再争起来的尧庭苇,已急挥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和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也不能绝对地说西域没有擅使法术的人,只是……”
说此一顿,不由转首看向丁倩文。
丁倩文立即会意地说:“只是手帕上不知用什么液体写上死路一条四个字,并没有发现上面画着符咒……”
单姑婆立即道:“用不着书符,咒已经念在手帕上了!”
如此一说,邬丽珠这才恍然问:“咦?我想起来了,那方手帕呢?”
丁倩文一听,不等大家的目光看向她,已急道:“手帕就在许弟弟的身上!”
单姑婆立即懊恼地一拍手道:“糟,那东西当时就该涂上黑狗血或烧掉,如果没毁掉它,到了一定的时候,它就会作怪!”
迸老头立即冷冷地问:“怎么个作怪法?”
单姑婆立即生气而又理直气壮地说:“你说怎么个作怪法?当然是丽姬妲妮一念咒,少主人的魂就迷迷糊糊地跑下峰去啦!”
那时候虽然民风极为迷信,但江湖侠义儿女已多不信鬼怪,是以,尧庭苇听了,只得半信半疑地望着古老头,问:“你看可能吗?”
迸老头见问,先轻轻舒了口气,才说:“老奴不太相信邪法魔术,但也不能绝对说没有……”
单姑婆立即讥声道:“这不是废话吗?”
迸老头看也不看单姑婆,继续说:“老奴认为,问题可能就出在那方绢帕上!”
何此广说,尧庭苇和丁倩文都不禁迷惑地噢了一声,乍然间显然还闹不清古老头的话意和所指。
迸老头当然也看出了尧庭苇几人的迷惑神情,赶紧解释说:“老奴说的问题,却不是法术,而是那方绢帕上有毒……”
尧庭苇五人一听,俱都惊得月兑口急声道:“有毒!”
迸老头凝重地一颔首道:“不错,这种毒就涂在那方香帕上,只要放在鼻子上一闻就昏过去了叫……”
话声甫落?单姑婆已怒斥道:“放屁,说这种话的人就该打嘴,哦!照你这么说,那天少主人说要到外面透透气,就是为了偷偷去闻丽姬妲妮的香帕……”
迸老头一听,顿时大怒道:“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尧庭苇也觉得单姑婆太爱插嘴和曲解人意了,因而也沉声道:“单姑婆,你先等古老头把话说完,然后再说出你的看法和意见!”
单姑婆一听,只得无可奈何地说:“好,看他怎么个胡扯法!”
尧庭苇一俟单姑婆说完,才望着古老头,认真地催促道:“你快说,是不是丽姬妲妮悄悄登上峰来了?”
迸老头立即正色颔首道:“姑娘猜的不错,老奴也正是这个意思。丽姬妲妮姑娘登上峰顶时,正巧少主人也出去散步……”
单姑婆一听,顿时忘了方才的承诺,立即哼了一声道:“少主人耳目灵敏,我就不相信看到她时,少主人会不吆喝。”
迸老头没理,继续解释说:“老奴认为,丽姬妲妮一见少主人,先出声打招呼,这样一来,少主人便不好意思再大声吆喝那是什么人了。”
单姑婆哼了一声,本待说“好像你亲眼看到的一样”,但是,因为看尧庭苇和丁倩文俱都赞同地缓缓点头,到了唇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迸老头继续说:“老奴以为,当时丽姬妲妮姑娘见到少主人后,或是先向少主人道歉,或是少主人先感谢她的示警……”
单姑婆一听,立即在旁自语似地说:“哼,先向她感谢?要是我,马上拉过她先打她一顿!”
迸老头继续说:“她先和少主人交谈两三句话,才向少主人索回手帕,当少主人将手帕还她时,她才故意问少主人知不知道她是用什么东西写的字……”
如此一说,邬丽珠突然似有所悟地说:“我明白了,当丽姬妲妮胡编-种植物时,并说这种植物有一种什么样的味道,请许哥哥闻一闻看……”
迸老头立即颔首道:“不错,少主人觉得情面难却,将香手帕凑至鼻前一闻,就晕倒了!”
尧庭苇和丁倩文听罢,略微沉吟,立即缓缓颔首道:“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单姑婆似乎也觉得古老头的说法较为合情合理。但她不愿就此认输,依然轻蔑地问:
“照你这么说,少主人是被丽姬妲妮抱下峰去的了?”
迸老头立即沉声道:“不管她是背是抱,以她的武功绝对有此能力。”
尧庭苇这时才缓缓颔首自语似地说:“难怪白素贞那天讽讥说,许哥哥现在正被天山武功最高,长得最美的少女伺候着。要我们不要担心他,原来说的就是丽姬妲妮……”
迸老头趁机道:“老奴认力,白素贞早巳发现丽姬妲妮跟在我们身后了,那天丽姬妲妮将少主人掳走时,可能恰巧被她撞见……”
邬丽珠月兑口道:“既然被撞见了,她就该设法把许哥哥劫下来呀!”
迸老头-听,只得道:“她当然希望劫下来,但她必需有那份能耐呀!”
丁倩文突然道:“照这么说,许弟弟已确是被丽姬妲妮劫走了?”
迸老头急忙道:“这只是较有可能的判断,而且我们也同时向这方面寻找,但对方才的计划,依然照计进行!”
邬丽珠问:“你是说,仍要前去打听火阳真人的住处和下落?”
迸老头正色道:“那是当然,就算丽姬妲妮真的劫走了少主人而白素贞意图侥幸冒险去骗秘籍,至少牛夫人是跟着她去的。”
话声甫落,尧庭苇已决定道:“好吧,现在我们仍去天弓帮,不但要问出火阳真人的住处,也要趁机问出丽姬妲妮的师门和来历,以及现在居住什么地方?”
说罢,当先向前驰去。
丁倩文等人一见?纷纷疾驰跟在身后,径向正东数里外的那片广大茂林驰去。
邬丽珠一面飞驰,一面在想,如果计格非果真被丽姬妲妮用计诱走了,白素贞冒险诈骗的胆子,也的确称得上大了。
像这种没有人质在手,又不知是否真的有秘籍,居然仍敢两番前去,尤其把楚金菊带走后,还再回来,的确是愚不可及的事。
心念间,飞驰在身侧的雪燕儿,突然关切地问:“珠姐姐,你看白素贞会把楚姐姐怎样呢?”
邬丽珠毫不迟疑地说:“她也许把楚姐姐关在某一个地方,也许索性把楚姐姐杀了。”
雪燕儿听得神色一惊,月兑口惊啊道:“她的心真的那么狠毒?”
邬丽珠立即正色道:“她能把二十几名尼姑,一个一个的活活用药毒死,你说她敢不敢杀楚金菊?”
雪燕儿一听,不由恨声说:“这么说来,她虽然被跌得粉身碎骨,依然是死有余辜了!”
邬丽珠冷哼了一声道:“只怕阴曹地府的五殿阎君,还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呢!”
说话之间,已到广大茂林前缘,光线一暗,大家同时驰进林内。
一进林内,尧庭苇立即低声警告道:“大家小心,林内随时有他们在寨外巡逻的人。”
如此一说,大家立时想起四天多前,误打误撞进入天弓帮的情形。
那时,就是在树林的前缘先遇到了天弓帮派出寨外巡逻的人员。
可是,那时有许哥哥率领着,大家都有个依靠和中心,如今,虽然每个人的武功都进步了,尤其是尧庭苇,可是,在每个人的心中,不但有悲戚之感,也在下意识中感到惶惧不安。
心念间,不觉已能在林隙间看到天弓帮的高大寨墙,并没有发现有人巡逻。
尧庭苇首先示意大家刹住身势,同时低声道:“不知为何,寨墙上一个喽罗也看不到?”
丁倩文等人这时也发现情形有异了,因为上次来时,寨墙上立满了持弓搭箭的喽罗和大小头目,如今,何以一个人影也没有?
邬丽珠首先迷惑地说:“该不会里面的人都跑了吧?”
迸老头则揣测道:“前几天寨墙上的人多,可能是因为龙虎寺那边发生变故,特地增派喽罗加强警戒,同时也派出了人员巡逻……”
单姑婆立即迷惑地说:“可是,照这样的情形看,也有点反常吧!”
迸老头毫不迟疑地说:“那是当然,至少应该负责在寨墙上监视。”
邬丽珠再度强调说:“我认为昨天晚上经过苇姐姐进入,杀了依里维雄倚为左右臂的两个堂主,实力大减,为了早防仇家乘隙报复……”
迸老头立即肯定地说:“不,不可能全部都逃走了,老奴认为里面一定有人,也许有什么诡计!”
尧庭苇毅然道:“我们先绕到大寨门前看一看,果真他们都逃走了,我们再进去不迟……”
迸老头立即摇头道:“不,我们不能进去,我们前来的目的就是向他们打听火阳真人的住处,他们既然都走了我们只好再找别人打听。”
尧庭苇深觉有理,但却蹙眉关切地问:“你是担心他们阴谋对付我们?”
迸老头毫不迟疑地说:“是,依里维雄损将受辱,心有不甘,又惧怕我们回来继续追究老魔的行踪和地牢的事……”
雪燕儿听得杏目一亮,月兑口急声道:“你们看,会不会是屠龙老魔回来了,特的摆下这座空寨对付我们?”
迸老头摇头道:“老奴一直不认为老魔在天弓帮内,老奴甚至怀疑老魔仍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单姑婆又犯了老毛病,立即不以为然地问:“你又是根据什么这么肯定?”
迸老头这一次意外的没有发脾气,反而耐心地解释说:“姑不言老魔是否前来投奔依里维雄请求携手,仅根据老魔平素怪异行事来判断,当他得到少主人后,也不会暂时放下少主人不管,先去追依里维雄的女儿依莉莎嬉,而把最最重要的取索秘籍的事,交给他原本就不信任的白素贞去办。”
单姑婆不由关切地问:“那么老魔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迸老头立即沉声道:“现在不是谈老魔的时候,现在是商量如何打听到火阳真人和玄婆婆的下落,追问他们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单姑婆被斥的一愣,正待说什么,尧庭苇已一挥玉手道:“我们现在就去寨门那边,我觉得寻找楚姐姐比寻找许哥哥尤为重要。”
丁倩文几人听得一愣,邬丽珠却忍不住必切地问:“为什么?”
尧庭苇一面举步前进,一面解释说:“如果许哥哥果真被丽姬妲妮诱走了,他现在不但没有生命危险,同时也不会挨饿……”
邬丽珠立即道:“可是,玄令老怪却说,许哥哥会被活活饿死呀!”
尧庭苇断然道:“那只是老怪的揣测,他根本不知道许哥哥现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事先知道,他早巳跑到腾木峰上去找我们了……”
丁倩文等人深觉有理,邬丽珠也没有再说什么。
尧庭苇则继续说:“再说,如果许哥哥和楚姐姐同时被困在一个地方,找到楚姐姐也就找到许哥哥了。”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默默点了点头。
雪燕儿却忧急地说:“楚姐姐也有三天四夜没有进食了……”
尧庭苇立即叹了口气道:“如果她的身体是自由地关在某一个地方,我想她可能活着……”
迸老头突然忧虑地说:“如果牛夫人仍活着,那个皮衣青年说的山洞里的事,恐怕就与牛夫人无关了!”
尧庭苇黛眉一蹙,道:“我也是这么想。现在我们只有假设火阳真人三人发现了山洞里困了一个人,由于不愿多事而又怕得罪同道情形下,看了看就走了。”
迸老头还待说什么,蓦闻丁倩文月兑口低声道:“快看,寨门楼上有人。”
大家一听,纷纷抬头,只见寨门紧闭,高大的门楼前,果然站着六七个手持长弓的大汉。
迸老头一看,立即宽心地说:“好了,只要他们有人,咱们就可照计行事,不管他们里面布了什么机关妙计?都是白费心机。”
说话之间.已到了寨门对面的林缘通道旁边。
尧庭苇根据方才既定的步骤,并不走到通道中心去,就在林缘走了出去。
寨门上的喽罗和大小头目一见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俱都神色一惊,面色大变,月兑口大喝,问了几句土语。
尧庭苇本不愿出林缘太远,以防寨墙上突然万箭齐发,大家好退入林内,是以,一听寨门上吆喝,立即刹住了脚步。
迸老头立即上前两步,望着寨门上的喽罗?大声道:“快去请你们的老帮主前来答话!”
就在这时,门楼内闻声又奔出来一个神色惊惶,大头目装束的大汉来。
只见那大头目即以生硬的汉语回答说:“我们老帮主不在了。”
尧庭苇几人听得暗吃一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的几个时辰之后人就死了呢?
因为照中原汉人的说法,不在了,就是去世了,尤其看到寨内的死寂,寨墙上的冷清,使尧庭苇等人更加联想到依里维雄已遭杀害了的事。
迸老头却继续问:“老帮主什么时候不在的?”
那大头目说:“今天早晨,听说莎嬉姑娘有难,他……他就带着总武师不在了!”
尧庭苇和丁倩文几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依里维雄带着人去救他的女儿去了。
只听古老头继续问:“现在什么人有在?”
单姑婆一听,不由轻哼了一声,显然对古老头地问话别扭而感到不自在。
但是,寨门楼上的大头目却完全明白的回答说:“我们总执事有在。”
话声甫落,已有人用土语嚷起来。
大头目立即指了指身后继续说:“总执事来了。”
尧庭苇等人一听,知道前来的就是那个身材瘦削,汉语讲的十分流畅的克里萨姆。
丙然,随着寨门楼上的骚动和纷纷回头察看,只见人影一闪,果然是那个神情有些紧张的总执事克里萨姆。
克里萨姆一见,立即定神抱拳,朗声道:“原来是四位姑娘和老当家的!”
迸老头赶紧抱掌还礼,道:“不敢当,我们姑娘有几件事要向责帮老帮主请教。”
克里萨姆,立即歉声道:“非常抱歉,我们老帮主今晨接到我家小姐被人劫持的消息,立即率人前去援救去了……”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立即道:“你们小姐离寨,可说完全是勾了我们前去的,我们虽未请求她协助,但她遭遇了困难。在道义上我们也应该前去支援……”
克里萨姆一听,立即感动地说:“如果有诸位前去援救,我家小姐一定能够顺利月兑险……”
尧庭苇关切地问:“莎嬉姑娘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劫持的?”
克里萨姆道:“在克咯什尔峰下,那地方是双叉会的势力范围!”
尧庭苇立即道:“那可能是遭到了双叉会的劫持……”
克里萨姆急忙颔首道:“是的,我们老帮主也是这样判断的……”
尧庭苇却继续道:“据我们所知,双叉会势力雄厚高手众多,即使我们这些人前去,也未必救得了依莉莎嬉姑娘,而我们这些人中,以我们许少侠的武功最高,只有他一块儿前去……”
克里萨姆一听,立即敏感地焦急解释说:“回禀姑娘,敝帮实在没看到许少侠呀!”
尧庭苇只得颔首道:“我知道,我们都受了那个白素贞的愚弄了。不过,我们回去再追问白素贞时,她说,有位叫火阳真人的道长可能知道……”
话未说完,克里萨姆已惊异地月兑口道:“火阳真人就是霹雳观的三观主呀。”
尧庭苇等人一听,俱都精神为之一振,如今总算打听到了火阳真人的住处和下落了。
丁倩文却望着古老头悄声问:“你知道霹雳观的位置吗?”
迸老头立即悄声回答道:“不知道,老奴只听说过霹雳观的观名。”
尧庭苇当然也听到了古老头的话,因而和声问:“请问总执事,这座霹雳观位在什么地方?”
克里萨姆毫不迟疑地举手一指正南,道:“由此地向正南,疾走七八里地,有一座拱形横岭的中央茂林就是!”
尧庭苇故意道:“我们虽然前去找火阳真人,但我们也只是向他打听询问,因为我们并不相信白素贞的话是真实的……”
寨门上的克里萨姆听得神色一动,不由有些失望地问:“为什么?”
尧庭苇故意道:“因为白素贞说,那位弓法高绝的丽姬妲妮姑娘,也参与了劫持许少侠的行动……”
话未说完,克里萨姆已似有所悟地道:“丽姬妲妮是天山派的门人,她有没有和火阳真人合伙劫持许少侠,敝帮倒没有所闻……”
尧庭苇几人一听,精神再度为之一振,没想到,这么容易又打听到了丽姬妲妮的师门和底细。
但是,古老头却迷惑地说:“苇姑娘,不对呀,上次少主人询问他们帮主的女儿依莉莎嬉时,不是没有人知道丽姬妲妮的师门来历和底细吗?”
如此一说,丁倩文和邬丽珠也想起来了。正待说什么,寨门上的克里萨姆已关切地问:
“你们诸位什么时候去援救我们帮主和小姐去呀?”
尧庭苇经古老头等人一提醒,顿时提高了警觉。这时一听,只得含糊地说:“我们现在马上赶往霹雳观,在没有找到许少侠前,我们是不会前去双叉会的!”
克里萨姆一听,立即失望地哦了一声,接着关切地问:“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去天山派找丽姬妲妮呢?”
尧庭苇故意有些迟疑地说:“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下丽姬妲妮的师门和底细,我们并不准备去找她……”
克里萨姆不禁有些既焦急又失望地问:“你们为什么不去天山察问一下呢?”
尧庭苇故意道:“因为白素贞说丽姬妲妮姑娘,擅用奇毒,精通法术,我们不信她这种说法……”
克里萨姆却秃眉一蹙,有些迟疑地说:“她精不精通法术,我们却没听说过,对于施毒,用毒,或制造毒品,倒的确有她独到之处。”
迸老头突然插言道:“怎么个独到法?”
克里萨姆说:“因为她的用法巧妙,施毒不落痕迹,令你防不胜防,只要她想下手害谁,没有不成功的!”
迸老头虽然觉得与他方才判断的极为相符?但他看了克里萨姆的神情和语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疑,因而噢了一声道:“不过据我们所打听的结果,她只是弓法精绝,弹无虚发,和你们帮主的千金不相上下,还没有人说她擅用奇毒的事!”
克里萨姆先不安地噢了一声,接着说:“那些人可能对她不太了解,不过,将来你们碰上了她,多加小心就是!”
尧庭苇立即道:“我们今后对她注意就是!”
迸老头知道应该问的已问过了,随之抱拳道;“多谢总执事指点,再会了,不过,将来我们找到双叉会和天山派,如果对方不承认,我们也只好说是你阁下供给的消息了!”
克里萨姆一听,面色顿时一变,张口挥手,似是要说什么,但是,古老头又瞥了他一眼,即随尧庭苇等人走进了林内。
一进茂林,邬丽珠首先关切地问:“古老头,听你的口气,对他的话好像不信任似的?”
迸老头急忙道:“老奴只是诈语……”
单姑婆立哼了一声道:“不用问,准是假话,就看他小子方才那么一呆,就知道了……”
迸老头正色道:“那也未必,如果我们真的对天山派这么说,岂不为他们天弓帮树了敌。”
说此一顿,特又凝重地说:“当然,我们也要防备他们耍奸使诈,借刀杀人,故意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单姑婆立即哼了一声说:“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他也得推得动呀!”
老头不由正色生气地说:“怎么说?他说火阳真人是霹雳观的三观主,我们现在就得赶去!”
一面前进一面沉思的尧庭苇突然问:“你们认为我们应该公然前去拜观,还是今夜先去暗探?”
丁倩文立即道:“我认为,为了争取时效,已不容我们晚上夜探,第二天再公然拜观,这样势必又耽误了一天!”
尧庭苇一听,立即毅然道:“我们现在就去霹雳观!”
说罢,当先展开身法,直向正南驰去。
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五人,也立即起步跟在身后和左右。
大家一阵飞驰,片刻工夫已出了茂林!
举目一看,正南七八里外,果然有一座拱形横岭,树木苍翠中,隐约有殿脊逸出,霹雳观的范围似乎相当广大。
在山区中目视七八里,但实际走的路程往往十多里以上,大家赶到拱岭下,午时已过了。
尧庭苇就在岭下的一道清流山溪旁停来,同时道:“大家想必都饿了,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烧点溪水,吃些干粮就上去。”
如此一议,古老头立即把腰后持着的小铁锅解下来,急忙奔向溪边去汲水。
邬丽珠和雪燕儿则立即帮着单姑婆在附近检拾枯枝和落叶。
大家匆匆吃了一些干粮,喝了一些沸水,分别盘坐在树下或石后调息。
迸老头知道此番前去霹雳观,碍于尧庭苇和火阳真人动过手,不可能有和气的场面出现,所以也特地在溪边检了一些弹珠形的小石子放在身上备用,同时为四女和单姑婆护法。
片刻工夫尧庭苇已睁开了眼睛,闪闪有神的明目,首先看了一眼几近岭巅的霹雳观。
她发现霹雳观依岭建立,形成一层-层的梯殿,正中连同观门,似乎共有五进。
在正中大殿的左右两边,仍各有三进梯形大殿,具都金碧辉煌,琉瓦红砖。
尧庭苇看罢,知道霹雳观的人数众多,不宜深入,但根据火阳真人和玄婆婆的武功判断,大观主和二二观主的武功,亦未必如何惊人。
一想到大观主和二观主,不由转首去看古老头。
转首一看,古老头已闭上了眼睛,趁机凋息,充沛体力。
又过了片刻工夫,大家具都凋息完毕,古老头也睁开了眼睛。
尧庭苇看了大家一眼,凝重地说:“霹雳观人多势众,除非万不得已,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
单姑婆却摇头道:“有了昨天晚上的过节,冲突恐怕很难避免……”
邬丽珠立即愤声道:“既然发生了冲突,手下就不可留情……”
迸老头则凝重地说:“一旦发现情势不妙,最好先擒住他们的观主……”
邬丽珠立即问:“他们的大观主和二观主叫什么玩意儿?”
迸老头道:“少时前去就看到了,你要觉得有知道的必要,你可以问。”
单姑婆听得一愣,正待瞪眼说什么,尧庭苇已挺身跃起,同时沉声道:“我们走啦!”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直向拱岭上纵去。
丁倩文等人纷纷一跃而起,立即飞身追了上去。
越过半岭,即是一片一片的小小梯田菜园,同时也发现了有三十几名身着酱紫色旧道衣的道人,分散在田间工作
尧庭苇等人一见有了道人,具都将身法慢下来,改成快步攀登。
也就在大家改成快步的同时,三十几名道人中已有人发出惊呼,纷纷停止工作,具都以惊异地目光向尧庭苇等人望来。
两边数名道人中,一个貌似汉人的道人,放下手中的工具,一面惊异地望着尧庭苇等人,一面急步迎过来。
尧庭苇一看那道人,年约四旬,大眼浓眉,头上道髻插了一根紫竹,道衣的腰间似乎缠着有兵器。
道人来至近前,上步稽首朗声道:“诸位施主何事前来敝观……”
尧庭苇急忙止步,还礼道:“我们专程前来拜访贵观三观主火阳真人和玄婆婆。”
这时,三十几名各形各状的道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一听要找三观主,具都茫然的神情一愣。
尧庭苇人看在眼里,也闹不清对方道人何以有那副表情,也许对方汉语一句不懂。
方才发话的道人,立即道:“贫道静一,敢问诸位施主,可是敝观主的旧识?”
尧庭苇只得道:“我们是由别人介绍,前来向贵观三观主打听一桩重要的事情……”
静一道人一听,不由蹙眉问:“不知是何要事,可否见告,贫道也好前去代为禀报……”
单姑婆一听,不由沉声问:“你懂不懂什么叫要事?如果能够当众随便说出来,那还叫什么要事?”
静一道人不悦地看了单姑婆一眼,却继续望着尧庭苇,问:“不知介绍诸位前来的是哪一位?”
尧庭苇略微沉吟,本待说玄令老怪,但是,单姑婆却抢先沉声道:“天弓帮的老帮主依里维雄!”
静一道人听得神色一动,不由迟疑地噢了一声,接着颔首道:“好,诸位施主请随贫道来!”
说罢转身,又向着三十几名紫衣道人挥了个手势,说了几句土语,才举步向上走去。
尧庭苇本不愿说是依里维雄,怕的是给天弓帮树下强敌。
岂知,单姑婆说出了依里维雄,居然使静一道人立即带着他们前去。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也证实了依里维雄在天山的声望,难怪数天前离开天弓帮时,依莉莎嬉曾夸口说,别看天山派的弟子遍及中原,对他们天弓帮却也十分顾忌。
现在既然说出了介缀人是依里维雄,少时见到火阳真人和玄婆婆,以及大观主、二观主,并必须另改一套说词。
由于有静二道人在前带路,大家不便小声交谈,大声说话又怕静一听了去,是以,只得默默地跟着对方急急前进。
霹雳观愈来愈近了,再登上一段斜坡,前面就是红墙琉瓦的巍峨观门了。
岂知,登上斜坡后,竟是一片平坦空场,而空场的尽头,却横亘着一道人工凿成的削壁断崖,崖上的不远,才是霹雳观的大观门。
空场方圆数十丈,十分平坦,光滑如镜,四边均留有成行的天然大树,而那道断崖也高约近十丈。
一走进空场,静一道人立即回身稽首道:“诸位施主请在此稍候,贫道这就去通报大观主!”
尧庭苇只得肃手说了声“请。”
静一道人微一躬身,转身大步走去,直奔那道近十丈高的断崖前。
尧庭苇等人见断崖横广数十丈,而两端尽多为突岩怪石,形势尤为险峻,因而断定静一道人要施展轻功上去。
邬丽珠首先低声道:“看样子,霹雳观的道人,每个人的轻功都不错,至少可以一纵纵至断崖上!”
单姑婆却哼了一声道:“珠姑娘,等那杂毛纵上去你再说,看他那副样子和长相,我老婆子就不相信他能一纵纵到断崖上。”
迸老头立即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人不可貌相?”
单姑婆听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那个静一道人已穿过了一排大树到了崖下,正仰头上看。
只见静一道人,略微向上一看,立即腾身而起,身形越过茂盛如盖的树顶,直向崖岭上升去。
单姑婆看得一呆,显然大感意外,因为静一道人竟一纵纵上了崖顶。
尧庭苇看罢,却哂然笑了。
丁倩文一俟崖上的静一道人奔向观门,立即道:“果然被单姑婆说中了,静一道人的踏脚藉力处,恰好被茂盛的大树顶挡住!”
尧庭苇却正色道:“能够一点即起,丝毫不露痕迹,也算难能可贵了!”
话声甫落,游目察看雪燕儿,立即道:“这座霹雳观的道人的确不少!”
尧庭苇和丁倩文游目一看,发现空场的左右百丈外的岭坡上,一片一片的梯田中,人影幢幢,不下两百人之多。
迸老头看罢,立即建议道:“少时向火阳真人询问山中的事时,如果对方坚持不说,我们便另谋对策,万一发生冲突,便要先下手为强……”
单姑婆立即道:“那是当然,一旦让火阳真人月兑离现场,四面八方都是他们的人,要想冲至峰下可就难了。”
尧庭苇却担心地说:“你们只想到发生冲突,却没想到火阳真人一接到静一道人的报告便立即布置向我们下手的事……”
如此一说,大家纷纷机警地看一眼左右,默察一下动静。
单姑婆则月兑口道:“很有这个可能。”
由于有了这一警觉,大家仔细看了一下山势和形势,秘议的结果是,一旦发生冲突而又不能捉住人质,大家决定向观前冲而不往岭下走。
就在这时,崖岭上突然出现四道人影,其中就有方才进去报告的静一道人。
其余三名道人,年纪约在五旬上下,须发均已灰花,头戴-式丁背红铜道冠,俱都背插长剑,但三人的道袍却分三个颜色。
中央老道人着墨蓝道袍,右边老道人着黑袍,左边的老道人则穿着与静一道人同一颜色的酱紫色道袍。
三名老道人中,穿墨蓝道袍和酱紫道袍的老道人,相貌很可能是中原人。另一黑道袍道人,可能是天山土著。
四人一到崖边,身形一闪,疾泻而下,已经向这边并肩大步走来。
邬丽珠一看,不由迷惑地说:“火阳真人为什么没来?”
尧庭苇推测道:“可能不愿接见我们。”
雪燕儿道:“这该不会是他们的大观主二观主吧?”
丁倩文迟疑地说:“看样子不太像……”
话未说完,对方四人已到了说话能听到的距离,因而住口不说了。
三个老道人,个个双眉微蹙,嘴巴紧闭,俱都神色阴沉,但目光却望着尧庭苇等人打量个不停。
前去通报的静一道人,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镇定神气,目光中也有了惊异和敌意。
三个老道人在三丈外一站定,静一道人立即沉声道:“敝观三观执事已到,诸位如有要事相询,现在就可以出来。”
尧庭苇立即道:“这件事只有火阳真人和玄婆婆两人清楚,问你们,你们也不知……”
身穿墨蓝道袍的老道人沉声道:“如确属重要大事,贫道即使不知,也必俟三观主回观禀告后,再向诸位施主答复。”
尧庭苇听得柳眉-蹙问:“怎么?你们三观主还没回观?”
蓝袍老道人立即道:“是的,最快也得明天午后……”
尧庭苇一听,立即沉声道:“既然贵观主不在,那我们明天午后再来。”
说罢转身,同时挥手示意丁倩文等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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