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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圣贤孔夫子曾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武林公约,代代相传道,“行道江湖,绝不可惹女人及小孩!”
阿公曾说:“惹熊惹虎,绝对不准惹恰查某!”照古儒说来,妇人胯下之物,乃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意指每人皆由彼处诞生,若狎于彼处,即会提早“蒙主宠召”。
若将女人二字一并,在女字加一点,哇操!是“伐”哩!敝不得古儒会言:“旦旦而伐,触肌消神”!
偏偏自古以来,上自皇帝,下至贩夫走卒,人人乐此不疲,以致有人“只爱美女不爱江山”及“为爱走天涯”,“心事谁人知”!
在川中莽苍山山涧之傍,有一排茅舍,瞧它既没门牌又没名牌,分明是一栋“违章建筑”。
茅屋前后,各种植杂量及数种茎菜,看样子此屋主必是被“物价波动”吓坏了,干脆搬到此地来自力更生了!
可是,似这种侵占公地,依山傍水,兴建房舍及耕地之行为,却未见官方派员前来取缔及拆除,怪哉!
难道屋内之人真的如此“有能力”吗?哇操!屋柱上似乎贴有一副对联哩!待吾观来!
“三餐何必太计较,戒除杂念最重要!”
哇操!我明白了,看样子屋内之人一定混得挺不如意的,因此,才会以这副以联来自我安慰一番哩!
人都是有同情的,此人既然如此落魄,就让他住下去吧!何况,此地只他一人,并没有侵犯到别人的权益!
只要没人来控告,算啦!何必‘下雨天打小孩,没事找事做’呢?何况,他还可以使“地尽其力”哩!
这天,秋风萧瑟,未月兑螽婴,茅屋竹门一开,一位身材瘦小,年约六旬的和尚自屋内走了出来。
只见他打扫四周环境,换了佛前的净水,放下浦团,立即开始在中堂打坐,四周立即一片寂静。
半个时辰之后,突听“刷!”的一声轻音,一位蓝衫少年书生带着微笑,似闪电般出现在门前。
他朝那副对联瞄了一眼,立现不屑之色!
进入院中,他瞄了四周之菜田一眼,立即行入中堂。
只见他朝佛像一揖,又对和尚一揖之后,在旁端立不动,双目却打量着简陋的竹墙及竹桌椅。
那书生的仪表生得神如秋水,貌若潘安,面白有如妇人,眉长过目,黑白分明光焰却常流不定。
这种眼睛就是咱们目前所说的“猪哥目”。
有“猪哥目”之人,大多不喜正视,偏好斜视,别处用不着,惟有偷看“查某”却是顶瓜瓜!
任何查某,哪怕是十几丈外,只要他把眼光一瞬,哇操!美貌,三国,骚不骚,浪不浪,立即一目了然。
这种人若派他来担任“斥喉尖兵”,或是“炮兵观测员”,应该是最佳人选,可惜,就怕他届时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拼命看!
哇操!那可就伤脑筋,一败涂地了!
和尚醒转之后,直待做完了功课,方才走下浦团,合什还礼之后,慈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尊姓大名?”
说完,朝竹椅一指,浩自坐在主位。
蓝衫少年坐定之后,含笑道:“弟子云中龙,浙中人氏,闻得大师乃一代高僧,故戒亦沐浴前来拜见!”
“阿弥陀佛,施主过讲矣!”
“大师,弟子瞧房柱上那副对聊妄测大师之法名莫非上三下戒?”
“阿弥陀佛,施主聪明过人,老衲正是三戒!”
“敢问大师此号之意?”
“此号乃老衲自取,戒募缆?戒讲经,戒住名山。”
“大师,此三戒,迥异一般学佛参神,可否明示?”
“阿弥陀佛,学佛之事通常要从善行人门,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使肌寒之肤日迫,则婬恶之念不生。
“婬恶不生,则秽独去,清净自来,久而自然可以成人,连经也可以不必念,咒也可以不必持也。”
“可是,大师方才似乎刚做完功课……”
三戒和尚含笑道:“老衲已多年未念经持咒,方才是因见到施主到达,因此,特地做了功课。”
“哦!为何要如此呢?”
“阿弥陀佛,天机岂可轻哉!”
“这……”
“阿弥陀佛,天机难测,施主莫再费思量!”
“也罢:请大师赐知知戒讲经之理!”
“经惟上的言语,是诸佛菩萨所言,除非是诸佛菩萨才能解得出,凡人多一番注释,实是多一番支难而已!”
“晋陶渊明主张读书不求甚解,夫以中国人之书,尚且不敢求其甚解,更何况要诠释自西方译来之经文乎?”
“老衲不敢求为诸佛菩萨之功臣,但也不敢做诸佛菩萨之罪人,因此,知愚守戒绝对不讲经。”
“这……大师太客气了,敢问大师为何戒住名山?”
“阿弥陀佛修佛之人须远离声色,一居名山古胜,必有山林水怪引人寻诗,适体之清风,怡清之明月,悦耳之禽鸟为,使人坐不定浦团。”
“况且哪一处名山没有烧香的女子,随喜的仕宦尺明翠柳之事乃前车辙,老衲为免耳目受滞,故戒住名山也!”
“大师立见独特,令人佩服。”
三戒和尚微微一笑,立即与他对坐谈禅。
云中龙性极聪明,不但精研文事武功,凡三教九流之书无不游览,因此出道年余,即获“双绝公子”
美誉。
他这双绝不但包含文武双绝,更含放纵声色及心狠手辣之意:三戒和尚与他谈禅,越谈心中越犹豫!
因为,这禅机里,必须向别人千言万语仍参不透的,他只要提头一句,云中龙就举一反三彻悟。
好一个才气横溢的学佛心胸。
哇操!偏偏配上这付令女人神魂颠倒,自己又色迷迷的容貌,若不早点把他渡入空门,不出数年,恐怕找不到“中国最后一位处女“了。
只见三戒和尚正色道:“阿弥陀佛,老衲阅人良多,想不到今日有缘目睹似施主这般灵敏之人。”
“以施主之资质来学禅,不出数年必可登三味,施主何不乘此朝气之时光,割除归反空门?”
云中龙闻言,突然发出一声长笑!
三戒和尚心中暗叹,俟笑声歇后,正色道:“阿弥陀佛人生在世,易得者是形体,难得者是性灵,请施主三思。”
“哈哈!大师所言极是,因此,弟子打算先得发扬光大形体,再来修练性灵,不知可否如愿?”
“阿弥陀佛,施主所求何事?”
“成天下第一人,娶天下第一佳人。”
“阿弥陀佛,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岂有天下第一人之理,况且,红颜枯骨,施主何必自坠地狱乎?”
“哈哈!大师先前之言,句句皆是言间意骸,未了这两句未免有些俗套,不似高僧之言矣!”
三戒和尚深深的凝视了半晌,叹道:“阿弥陀佛!万般皆夭定,由不得人也,施主尚有何疑问?”
云中龙怔了半晌,含笑起身拱手道:“大师苦口婆心,弟子方才若有不敬之处,尚祈大师海涵!”
说完,就欲弓腰作揖!
哪知,他的意念甫动,立即发现身前一道无形气墙阻住自己弓腰,暗哼一声,突提全身功力一揖!
“蹬蹬蹬:”他连退三大步方始止住身子,睁眼一瞧三戒和尚仍是肃容坐在椅上,他不由大骇!
突见三戒和尚慈声道:“阿弥陀佛!施主资质甚优,从今日起,老衲终朝绕首以待施置处然悔悟,归来!”
说完,双掌一合!
云中龙立觉一股详和之气团勇至身前,逼得自己一直退到大门外之后,那股气团才夏然而逝!
云中龙立即面无人色的疾掠而去,刹那间即已消失人影。
三戒和尚念句佛号,拿起锄耙迂自去除草松上了!
时光易逝,一晃又是十年,三千多个日子无声无息的消逝了,莽苍山上那栋茅穷屋似乎无啥变化!
就是三戒和尚仍是和以前那样耕田而食,取流而饮,容貌上仍然是一位六旬左右的瘦削老僧!
这天黎明时分,一向平静的茅舍,突然传来一声悠扬的钟声,接着是一阵阵的木鱼声音。
正在半山腰蹒跚奔行的一位蓝衫青年突闻钟声,原本涣散的目光,立即一亮!
只听他大声喊句:“大师,弟子已来了!”立即朝山上奔去,盏茶时间过后,他已奔到大门前了。
只见他手扶门柱,气喘如牛的道:“大……师……”
一声庄严的“阿弥陀佛”过后,木鱼声音戛然而逝,三戒和尚已缓步站在中堂前面了哩!
这位蓝衫书生正是十年前意气昂扬的云中龙,想不到时隔十年,他居然会落魄到这个地步!
他一见到三戒和尚,如遇亲人般,颤声唤句:“大师!”立即羞愧万分的跪伏在地,身子却不住地颤动着。
三戒和尚慈声道:“阿弥陀佛,浪子回头金不换,老衲恭候施主已十年矣!施主请起!”
“多谢大师!”
进入中堂之后,只听三戒和尚慈声道:“施主功力已失真元耗损甚巨,莫非是遭遇多人的围攻!”
云中龙赦颜道:“大师,弟子自十年前离此之后,在第三年即在各大门派泰山论剑之时,荣获天下第一高手之头衔并在翌年与武林第一美女终南派区玉风成亲。
“婚后,弟子安份了一段时间,可是,过了三年,一直未见一子牟女,弟子立即又开始在外拈花惹草了!”
“二年初,弟子在东海梦幻岛遇见岛主之子,东海太子席伏蛟及岛主之女席定沼,立即流连忘返。
“由于席岛主夫妇之默许,弟子在半月之后,即与席姑娘在岛上成亲,然后,过了月余的甜蜜生活。”
“梦幻岛虽然景色怡人,可是,岛上之人皆甚骠悍,毫无些许情调可言,弟子在烦厌了之余,立即趁黑离去。”
“由于耽心梦幻岛的高手会对拙荆不利。弟子立即回家并安份的过了年余时光。”说至此,神以立转悲愤。
三戒和尚慈声道:“施主,休息一下吧!”
“不!大师,弟子必须说出这段憾事,在上月初,弟正和拙荆房中休息之际,突听一阵步声入庄。”
“弟子刚仗剑出房,立即闻到一丝异香,正在暗感不妙之际,却已被六名蒙面人现身围攻。”
“弟于刚毁了二名敌人,突觉全身一阵燥热,气机一乱身法一滞之下,立即陷入了险境。”
“庄中奴婢惨叫之声此起彼落,弟子在心慌意乱之余,更形不支,不幸的是就在那时,传来拙荆的惊呼声。
“接着是男人的险笑声及撕裂衣衫声,弟子在盛怒之下,终于中剑倒在地上了。”
“那四名蒙面人在弟子倒地之后,只见其中一人发出一阵轻啸之声,四人立即散立在弟子四周五丈外。”
“弟子正在暗诧之际,突见三名少女自门外掠入,弟子立即认出那三人乃是席定波之侍婢。”
“那三名少女手中名抱一物,掠到弟子身边之际,只见第一名少女踢了弟子一脚,然后亮出手中之物。”
“纸巾一掀,弟子立即发现那是一个神位,上书《先妣席氏之神位》,左下方书有《不孝女云恨龙》。”
“弟子正在骇感交加之际,第二位少女也恨恨的踢了弟子一脚之后,打开包袱,现出一束乌黑的秀发。”
那束秀发被一支玉钗别住,弟子认出那支玉钗乃是弟子送给席定波定情之物,不由失声惊呼!”
“第三名少女冷哼了一声,狠踢弟子一脚之后,在出怀中之襁褓,弟子立即发现那是一位四、五月大之稚婴!”
“弟子不由颤声问道:‘小情,此女莫非是姑娘与我之女?’哪知,对方冷哼一声,退后丈余。”
“弟子追问数声,那七人却似石人般不予置答,就在此时,突听一声厉笑自房内传出,弟子立即又想起拙荆。”
“笑声未歇,席伏蛟衣衫不整的挟着浑身赤果,泪流满面,愤不欲生的拙荆走了出来啦!”
“弟子尚未出声,席伏蛟已将拙荆掷在地上,厉声道:‘姓云的,小妹因你不告而别,一直于断难决,’”
“在生下你的孽种之时,不幸难产而亡,家父及家母在悲伤及愤怒之下,在上月初先后别世。
“姓云的,我今夜只是先讨回利息,等你这孽种长大之后,我会教她如何的与你算帐的!”
说至此,云中龙张口吐出一道鲜血。
鲜血方出口,三戒和尚右手一挥,手中茶杯迅即飞出,盛住那道鲜血之后,冉冉的绕飞回他的手中。
“阿弥陀佛,老衲此地不欲沾血,请施主别太激动!”
云中龙拭去嘴角的血迹,惨然道:“大师,弟子在十年前若听你之言,岂会落得今日之下场!”
说完,全身又一阵轻颤。
三戒和尚手待那个茶杯,鼎鼎的走出中堂,到了涧旁,以涧水冲净之后,汲起了半杯涧水。
探手入怀取出一粒龙眼般大小躐丸,将躐一剥,立即出现一粒清香搓鼻,花生大小的绿色药丸。
药丸入怀即化,三戒和尚走入中堂,一见云中龙已跪伏在佛前,暗暗颔首之余,他立即慈声道:“施主,请起!”
云中龙踉跄起身之后,羞愧的道:“大师,求你替弟子剃度,弟子已看破红尘,愿意归皈空门!”
“阿弥陀佛,施主因果未了,岂可逃避!”
“大师,弟子功力全失,心痕累累,实无勇气去面对世人,何况,弟子在这十余年间也得罪不少的武林人物……”
“阿弥陀佛,一着错,着着错,施主若不求败中取胜,东海梦幻岛及令媛迟早会变成武林之大患!”
云中龙闻言,立即想起席伏蛟及岛中高手种诡武功,身子情不自举的打了一个寒颤哩!
“阿弥陀佛,施主人中之龙,当如何善后,老衲有一‘枯杨逢春九’你先把它服下吧!”
说完,将那个茶杯放在桌上。
云中龙闻言,突地一震,立即欲跪拜!
三戒和尚右袖一挥,止住他的跪拜,飘然行入中堂。
云中龙恭敬的朝他背后一揖,双手捧起茶杯,将涧水一饮而尽之后,立即缓缓的盘坐在地。
他这一坐下,即不言不语,一直到了翌日晌午时分,他才睁目起身,一见三戒和尚坐在蒲团上,他立即跪伏在他的身前。
三戒和尚缓缓睁目瞧他一眼,立即又合上双目。
直到当晚子时,三戒和尚方始睁开双目,他一见云中龙仍然跪伏不动,心中不由暗暗赞许不已!
他凝视云中龙半晌,沉声道:“气沉丹田,凝神壹气!”
云中龙服下那杯涧水之后,只觉全身一阵舒畅,立即开始调息,这一调息就是五六个时辰。
他一见身上尚有数处大穴无法贯通真气,心知,必是被席伏蛟震破功力又连日奔逃之故。
他疑道必须再养息一段时日之后,才有完全夏功之可能,立即散去真气,恭敬的跪伏在三戒和尚身前。
此时,一听三戒和尚之言,他立即欣喜的一震!
他刚将真气归元,立觉顶门“百会穴,’有一股真气凌空源源不绝的贯入,他立即引导它们体内绕行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只觉脑门“轰”的一音,立即晕眩!
翌日午后,云中龙醒来之后,只觉自己仍跪伏在地,三戒和尚已经不见,他立即盘坐调息。
真气绕行一同之后,两道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
人就是这样子,失去之后,才知道东西的可贵。
云中龙一发现自己的武功已经尽按,岂能不欣喜若狂。
走出堂中,一见三戒和尚专心在锄草松土,他立即走到他的身前,恭敬的一揖道:“大师再生之德,弟子没齿难忘!”
三戒和尚起身笑道:“施主神功尽按,可喜可贺!”
“大师,请指示弟子今后之行止!”
“阿弥陀佛!向北行,遇龙则止,逢阴再行!”云中龙将那十一字念了一遍,会意的颔颔首,恭声道:“大师,弟子何时可长待在你的左右?”
“阿弥陀佛!俗缘一了,即是相会之期!”
“大师,弟子薄有积蓄,可否让弟子略尽心意供养……”
“阿弥陀佛!施主难道忘记老衲三戒之意?”
“这……弟子实在疚惭万分!”
“阿弥陀佛!施主既已大彻大悟,今后只要以赎罪的心情去救世济人,广积外功,意义远逾供养老衲!”
“弟子定当谨记大师之金言玉语。”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时候不早,施主请离去吧!”
“是!大师珍重,弟子告辞!”
说完,长揖到地,飘然离去。
三戒和尚欣慰的颔颔首,重又继续锄草!
云中龙离开莽苍山之后,一见天色已暮,自街上买了两套灰袍靴及易容经物之后,立即进入一家客栈。
他令小二将酒菜送入房内,先洗净身子,再据案易容成一位相貌清癯的老者,然后边用膳边沉思!
翌日黎明时分,他换上灰袍,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之后,立即带着行李打开窗户,飘掠出去。
半月之后,他已在暮色时分回到家中,他甫踏入大门,立即发现院中右侧多了两堆坟了。
他轻咦一声,凝神默察片刻,确定附近没有他人之后,他微一作势,立即就掠到了坟前。
只见右坟墓薄刻以“爱女云氏玉风之墓”,左侧刻以“终南区天威”五字,他不禁心头一惨,长跪在地。
脑海之中,立即浮现爱妻被那四位梦幻岛高手轮流奸污的情景,双掌立即紧紧的握着了。
牙根紧咬,身子轻颤不已!
悔恨之泪伴着声声“风妹”簌籁直流。
一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呼救声音之后,云中龙才惊然二惊,站起身子。
他凝声片刻,未再闻及声音,不由苦笑道:“此地四周无人,一定是自己精神恍惚所致!
目光朝左侧那堆大坟一瞧,立即明白奴仆修之墓,他恭敬的三揖之后,立即飘入房中了。
房内一片黝暗,以他的功力,仍可清晰的看见蛛网遍织,积尘分余,他暗暗一叹之后,立即掠入书房。
轻轻的将书桌朝前一推,空间立即传出“轧轧”
连音,不久,右侧壁间已多了一个方洞。
他沿级而下,进入地穴之后,在床下取出一个长约四尺宽约三尺,高逾三尺的皮箱扭开小锁,将皮箱一开。
地室立即一亮。
他吁了一口气,合上皮箱之后,喃喃自语道:“还好这份珠宝尚在,倒省了我不少的手脚!”
走出地室将机关恢复原状之后,他重又走到坟前,默立半晌之后,他立即走出大门向右行去。
他前行半里,立即听见右侧林中传出男人的急喘声音,以及一阵阵“熟悉”的声音,他不由一怔!
稍怔片刻,他正欲离去之际,突听那男人喘道:“师……妹……你做梦……也想不到……会落入……我的手中吧……嘿嘿……”
云中龙热血一沸,立即飘入林中。
只见地上躺着一位四肢离体,血迹殷然,面孔扭曲,双眼暴睁,已然气绝了多时的尸体。
云中龙认得他正是滇中袄虎老人之首徒,伏虎书生舒永明,立即仔细朝着另外二人一瞧。
只见一位体格魁梧豹眼虬髯,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大汉正在一位大月复便便的清丽妇人身上逞戛兽欲。
那位清丽妇人双目皆裂,血泪滂滂,被置于一块石上,由于穴道被制,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被糟踏着。
云中龙认得那二人是伏虎老人的孙女房秋莹及其二徒季天斌,不由恨得发毛皆立了起来。
不用说,季天斌一定是以暗算制住舒永明夫妇,先毁了舒永明之后,再奸污秋莹的哩!
云中龙虽然,可是,除非对方“倒贴”,自己一律是“现金交易”,绝对不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何况,受害人是一位大月复便便的人哩!
他立即冷哼一声,飘了过去。
李天斌正在得意万分,突听那声冷哼,好似遇见了晴天般雳,顾不得穿衣,立即朝左侧掠去。
哪知,他刚掠出了丈余,立即遭人截住了,大骇之下,立即掉头疾奔,迅即射出五丈外。
他快,云中龙更快,左手一挥,“拍!”一声,遥空送他“五百”,地上立即多了三颗断齿。
季天斌知道遇上不世高人,心一狠,一见自己离房秋莹不远,立即就朝她疾扑而去了哩!
“哼!畜牲!”
“牲”字方歇,季天斌的“命门穴”立即“中奖”,一道血箭随着“啊!”声夺口而出了。
他心知对方的武功超出自己甚多,立即顺着动势,疾掠而去,此时,若有“马表”测量,保证可以创造“世界纪录”。
云中龙正欲追去,却见房秋莹的突然冒出一物,大骇之下,他立即掠到石旁。
只见房秋莹身子一颤,一个“小玉”般大小的稚婴头部已经冲体而出,云中龙慌忙伸手将它接住。
他小心翼翼的往处轻扯半晌之后,一位红通通的小男婴,立即落入他的手中。乌血却狂涛般自房秋莹的体内冒出。
云中龙慌忙放下婴儿,双掌飞快的在她的身上轻拍一阵子之后,取出三粒药九塞入她的口中。
右掌贴上她的“膻中穴”,一面将真气输入,一边沉声唤道:“房姑娘,你醒醒!房姑娘,你醒醒!”
半晌之后,房秋莹连吐数口带有黑块的乌血之后,无力的睁开双眼,道:“孩……子……我的孩……子……”
云中龙一见她的血块,暗叹一声,立即抱着婴儿凑到她的眼前,沉声道:“房姑娘,恭喜你,是个男婴!”
就在这时,那男倏然“哇……”连啼!
房秋莹身子一震,双目一亮,伸手模着男婴,泪如雨下的道:“我……苦命的……孩子……你……一出世……即……没爹娘……”
“房姑娘,你别激动、”
“恩……公……小女子姓……”
“老朽知道,你是房秋莹,尊夫是舒永明,那个畜牲是季天斌,可恨被他趁隙逃走了!”
“恩公……不错……我就是……房秋莹……想不到……会被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所害……报……报仇……”
“房姑娘,你放心,老朽会好好的抚养令郎,长大之后一定让他手刃季夭斌替你们报仇的!”
“谢……谢……”
头一偏,立即气绝!
男婴也“哇……”啼个不停!
云中龙挥掌在地上劈出一个大洞,将两具尸体及衣物,放入了洞中之后,立即挥土覆洞。
左掌一挥,将那块石头,移到那土堆前面,指聚功力,迅速的在石上镌出:“舒永明房秋莹之墓”。
目光一落在“哇……”啼叫不止的男婴身上,他慌忙自包袱中取出一套灰袍将他包妥,提起皮箱,疾掠入城。
由于男婴啼叫不止,他轻轻的在他的身上一揉,一见他已经止啼,他歉然自语道:“好可怜的孩子,刚出世,就被制穴。”
时值深夜,他自城角掠入城,略一思忖,立即驰向好预兆客栈。
连拍数下大门之后,睡眼惺松的小二嘟着嘴,揉着脸皮,不甘愿的应句:“来啦!别捶啦!”
他打开大门正欲瞧瞧究竟是哪位冒失鬼在三更半夜来住店之际,倏见一块碎银塞入手中,他不由一怔!
“老二,快去叫老板及老板娘来!”
“好!好!您老人内奉茶!”
“别顾着招呼我,快去叫人!”
“是!是!马上来!”
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云中龙刚坐定将男婴放在座头上,立即有一对老夫妇赶了过来哩!
他立即掏出一锭银子,沉声道:“老板娘,我那媳妇生个小壮丁却一命归阴,你快去帮他洗个身子!”
“这……大爷,你眼生得很……”
“老板娘,难不成老朽会去偷抱别人的小孩?”
说完,将那锭银子塞入老者的手中。
“春花,快去帮他洗上洗吧”!”
“好!好!阿狗,你快去熬点粥汁!”
云中龙就吁了一口气,跟着进入后院之后,一见她熟练的汲水,试水,弄妥之后,他立即揉开他的穴道。
男婴立即又“哇……”啼叫起来。
老妪轻拍低哄,一边轻揉的替他擦洗身子,半晌之后,那男婴已经妥协了,云中龙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阵步声过后,老者手持一团衣物走了进来,问道:“大爷,这是小孩以前所穿之衣裳,如果不嫌弃的话……”
“呵呵!老哥哥,太好啦!小弟正悉找不到小家伙的衣裳哩!”
老者欣喜的道:“既然如此,我干脆再去多准备几套,把它们包起来,免得没衣裳可换!”
“这……怎么好意思呢?”
“呵呵!没关系啦!反正那些衣裳我们已用不着了!”说完,放下那套童衣,欣喜的跑去。
半晌之后,小二也将一碗粥汁拿来了。
老妪一面替男婴穿衣一面吩咐道:“阿狗,快把粥汁吹凉,孙少爷等着要吃哩!快呀!”
小二方才收了小费,当然“打拚”吹了!
半晌之后,老妪拿起小匙杓起粥汁,凑近男婴唇中,男婴居然啧啧直吸,神色一片欣喜,云中龙不由瞧痴了。
好半晌之后,只听老妪慈声道:“睡着了,好可爱的女圭女圭,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位俊小子!”
“啊!老板娘,谢谢你了!”
“大爷,你去歇会,孙少爷由我照顾吧!”
“这……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阿狗,快带大爷去休息!”
次日晌午时分,云中龙在后面一面用膳,一面瞧着熟睡在老妪怀中的男婴,心情一片愉快。
突听前院传来一阵妇人的“哎唷”叫声,二人不由一怔!
半晌之后,云中龙立即听见一阵杂乱的步声自前院传来,他立即佯作不知的继续发怔着。
半晌之后,只所阿狗叫道:“头家娘,不好啦!”老妪将男婴紧贴在怀中,边轻拍边骂道:“死阿狗,你在叫什么叫,吓咳着了孙少爷,看我不揍扁你才怪!”
却见一位身若铁塔,虎眼环虬,面孔紫红的大汉,满头大汗的跟了进来,只听到他急道:“老板娘,请救‘阮某(吾妻)’一命!”
那声音又急又响,好似夏季午后焦雷般,令人听得一阵烦燥,若非老姻捂住男婴双耳,早就满屋儿啼了。
“这位大爷,尊夫人怎样了?”
“囝仔太大,生不出来!”
“哎唷!夭寿喔!快!跋紧去!”
云中龙抱着男婴与老者,和那名大汉站在房外,耳闻那妇人一阵阵惨叫,叫声越加凄厉,那大汉急得来回走动着。
突见,房门一开,老妪神色慌张的道:“树人,还是去请大夫来吧!那身子太大啦!那妇人快不行啦!”
云中龙武功通玄,精通歧黄,闻言之后,沉声道:“老朽略诸歧黄,就让老朽来试试吧!”
说完,将那男婴交给老者。
老妪欣喜万分的道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快请!”立即带着云中龙行入房内啦!
榻上豹着一位双手捧月复,不住翻滚呼疼的妇人,瞧她的苍白脸孔,分明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
云中龙取出三粒药丸,塞入妇人的口中,命她将双掌紧握头顶的榻柱,沉声道:“你别慌,依我的话来做!”
说完,双掌如飞的在她的遍身大穴轻拍着。
一缕缕真气迅速的穿入她的体内,不但使她的精神为之一振,紧绷的神经也为之一松了。
只见他暗一咬牙,低头一瞧,只见在那妇人的内有一团乌黑的毛发,他不由暗道:“好大的囝仔!”
右手食中二指一并,一缕真气透指而出,立即将那妇人的扩展出二分余的版图。
那妇人疼得惨叫更剧。
““忍着点,听我的话用力!”
说完,双掌搭上她的双腕,缓缓的渡过真气。
半晌之后,只听他沉声道:“用力!”
那妇人惨叫一声,咬牙用力一挣。
老妪立即欣喜的叫道,“大好了,头出来了,再用力!”
那妇人全身一颤,再度使出全力一挣!”
“太好了,肩膀也出来了,用力呀!”
半晌之后,那妇人惨叫一声,用力一蹬!”
一位乌漆麻黑的壮小子立即月兑体而出。
老妪道声:“谢天谢地!”立即断脐,连拍壮小子的小,云中龙迅速的就欲替那妇人止血!”
“大爷,别争,那些淤血若不排净,她以后会得不少的妇人病,还是让我来吧!你快看看这个壮小子为何不哭?”
云中龙接过那个又黑又壮,四脚内缩,双掌紧握,五官挤成一团的囝仔,暗道:“好小子,挺壮的哩!”
左掌扣住他的双踝,将他倒提在半空中,右掌在他的背部一阵轻揉缕缕真气立即缓缓的透入!
“哇!”一声石破天惊大响过后,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老妪欣喜的道,“谢天谢地!母子平安,大爷,恭喜你啦!”
魁梧大汉人房内,立即握着那妇人的左手,叫道:“金花,你……你不要紧吧,方才差点令我急死了!”
那妇人含笑强声道:“泰哥,我很好!”
魁梧大汉突然走到云中龙的面前,叫声:“恩……”双膝一屈,那座铁塔般的身子就向下跪!
云中龙呵呵一笑,立即闪了开去。
魁梧大汉死心眼的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之后,虎目凝视着云中龙,宏声道:“龙泰代表全家叩谢恩公!”
说完,又“呔!呔!呔!”连叩三个响头。
“呵呵!被了!被了!起来吧!”
龙泰恭声道:“是!”立即起声不动!
老妪将壮小子放在榻上,笑呵呵的道:“龙夫人,老身从未见过如此壮的小子,我去替你做些吃的东西!”
说完,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云中龙取出三粒药丸塞入龙泰之手中,含笑道:“龙泰,这三粒药丸可以强身补血,快给尊夫人服下吧!”
说完,含笑走了出去。
龙泰恭敬的送他离房之后,走到榻旁服伺她吞下那三粒药丸之后,欣喜的道:“金花,还好有这位恩公,否则就惨了!”
“是啊!我差点就昏倒哩!”
“金花,你休息一下吧!”
当天夜晚,云中龙吩咐老者做了几样菜及一壶酒,众人坐在龙泰的房中,彼此互道敬贺之意。
酒过三巡,只听云中龙呵呵笑道:“龙泰,幸好有尊夫人帮小孙哺乳,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哩!”
“哈哈!舒老(云中龙化名舒感天),若非你的帮忙,咱们现在岂能坐在此地欢叙!”
“呵呵!龙泰,想不到你外表粗鲁,思绪却挺细密的哩!”
“哈哈!舒老夸奖了,我自幼也随先父母喝了一点墨水,不过,跟您们一比,那就矮了一大截啦!”
“呵呵!咱们众人之中,就数你最高了,怎会矮一大截呢?对了,龙泰,你们是何方人氏,欲去何处?”
龙泰闻言,笑容突敛,立即不语。
正在榻上哺育双婴的妇人,立即接道:“泰哥,恩公是咱们再生父母岂可骗他?”
“好吧!舒老,你可听过梦幻岛之名?”
云中龙闻言,胸口好似遭人捶了一拳,不由低唔一声,不过,他旋即掩饰的苦笑,道:“不知道,我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龙泰毫不起疑,低声道:“舒老,梦幻岛是东海之一座仙岛,岛上住着两百余人,我们二人正是来自该岛。
“哦!瞧你方才的神色,莫非甚怕被人发现来历?”
“是的,我们二人是奉岛主夫人之命,来中原找一个人,为了避免发生其他的意外,夫人令我们不许泄漏身份!”
“你们要找谁?”
“中原第一高手,双绝公子云中龙。”
云中龙忍住心中的惊骇,沉声道:“云大侠与你们有仇吗?你们认识他吗?你们找到他了吗?”
“认识,不过,他的家中已无一人,我们虽不知夫人为何要找他,不过,我们会一直继续找下去的!”
说完,突然低下头。
云中龙知道他必明白内幕,可是,碍于岛规,才欺骗自己,他立即含笑道:“那位云大侠会不会看见你们去找他,才避不见面。”
“不会,他并未见过我们二人,何况他的家中多出两堆新坟,他一定是遭遇变故才离开的!”
云中龙暗佩他人粗心细,立即又问道:“你们岛主是否知道你们来中原,寻找云大侠之事呢?”
“不知道,因为他已经比我们先抵达中原了。”
云中龙暗颤道:“天呀!希望席伏蛟之妻左艳芳,并不赞成席伏蚊这种报复手段,则事情或有转机!”
云中龙虽在沉思,龙泰却又道:“舒老,我有一件事儿想请教你,不,也可以说想麻烦你一件事。”
“喔!请说吧!”
“舒老,请问你打算去何处?”
云中龙心中一颤,倏然想起,三戒和尚在临别之际,曾提及“遇龙就止”,龙泰姓龙,莫非应在他的身上?”
他立即含笑道:“老朽略谙歧黄,想要悬壶济世,不过,由于小犬及小媳,不幸先后别世,一时难以决定!”
老者立即欣喜的道:“老哥;在卧龙寺附近那家卧龙药铺,因为掌柜的年岁已大,打算要顶让,你九何不把它顶下?”
云中龙心中一动,暗道:“天呀!又是‘龙,太巧啦!”
他立即含笑道:“老哥,你可知他出什么价?”
“咱们西安城地价较高,加上店内的药材,听说他开价三千两银子,不过,还可以当面还价。”
“好!”咱们待会儿去瞧瞧,龙泰,待会如果谈妥,我就打算在此落屋,你把你的事儿提出来吧!”
龙泰欣喜的道:“舒老,你也知道我必须去找人,金花与我那个猴囝仔又需人照顾,我想……我想……”
“呵呵!我知道,你想把金花母子暂时托我处,对不对?”
“对!对!真不好意思!”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也可以顺便哺育小孙的,不过,你放心,我会经金花好好做个‘月子’,她吃不了亏的!”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呢?”
“呵呵!这就是合则利,分则伤脑筋呀!”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两位男婴立即被笑声吓醒过米,立即“哇哇”连啼。
老妪过去帮忙哄睡之后,重又回到座位,含笑道:“舒先生,龙夫妇,两位喜得贵子,不知宝贝取什么名字?”
云中龙摇头道:“啊!我倒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老哥,你饱读诗书就烦你给起个名字吧!”
龙泰立即点头道,“对!对!就麻烦你们啦!”
那老者姓徐,名叫立本,年纪之时,还博得“秀才”之名,若非要继传祖业好预啦客栈,他早就往宦途发展了。
此时,只见他捋须含笑,沉思半晌之后,朗声道:“老哥,你姓舒,若将令孙取名为啦,颇具吉祥之意!”
“舒啦,好一个动听的啦,好名字,好名字!”
老妪欣喜道:“可真巧,小号名为好预啦,令孙又取名舒啦,老哥,我看以后咱们就免费招待他吧!”
“呵呵!好!好!啦儿就算是咱们的‘荣誉店民’吧!”
“太难听啦!什么店民不店民的,换个词吧!”
“这……待我想一想……”
云中龙含笑道:“老哥,大嫂,你们何不收他为干孙。”
“这……我们有这个荣幸吗?”
“呵呵!怎能说是荣幸呢?那是啦儿的福份。”
“呵呵!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到啦儿满月之时,咱们就按古礼来庆祝一番,好不好?”
“呵呵!好,好,如果药铺说妥,干脆也择在那天开业,如何?”
“呵呵!好!好!双喜临门!太好啦!”
龙泰立即连声恭喜不已。
徐立本夫妇乐得几乎合不拢嘴。
好半晌之后,只听徐立本含笑道:“龙兄弟,以令郎的面貌,我替他取一个‘来,,单名,如何?”
“龙来,嘿!被气魂,好!好!太好啦!金花,如何?”
闻金花含笑道:“龙来,挺吉禅的哩!谢谢!”
老妪笑嘻嘻的念道:“好预啦来,真好也!”
徐立本哈哈一笑,道:“当然好啦!我取的名字。又会到哪里去坏呢?”
“你呀!傍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啦!”
“呵呵!开染坊?妙点子,老哥,往后你就忙着救人吧!啦儿就交给我啦!我保证把他染得‘水当当(美)’!”
“呵呵!好呀!瞧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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