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南道:“并非是他们不行,而是他们遇上了高明的对手。”
三凤哦了一声,道:“像这样打下去,不知要打到几时才能有个结果?”
江玉南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对手高明,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三凤道:“你统率这群人中,是不是以你的武功最好?”
江玉南道:“凤姑娘的意思,是不是要在下出手。”
三凤道:“如若你能够很快的胜了他们,自然是应该出手?”
江玉南道:“在下也没有把握……”语声一顿,接道:“凤姑娘,你能不能出手几招,叫咱们开开眼界?”
三凤嫣然一笑,道:“江兄可是想考验一下小妹?”
江玉南道:“言重言重,在下只是想见识一下姑娘的武功。”
三凤点点头,道:“我想,我如下出手,江兄一定会怀疑我的身份了。”
江玉南道:“姑娘久年追随谷主,武功自有独到之处,实非我们能及。”
三凤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丐帮弟子,竟然是如此扎手!”
江玉南道:“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武功自然非同小可。”
三凤道:“哦,江少侠也有这样的看法吗?”
江玉南道:“是!就算在下出手,也不过是略强他们一筹罢了。”
三凤道:“江兄,这么说来,你们的成就,实在也是有限的很了。”
江玉南道:“我们练的都是一般武功,自然不能和凤姑娘相提并论。”
三凤笑一笑,道:“好吧!你叫他们停手。”
江玉南提高了声音,道:“住手,都给我退回来。”
金长久、田荣闻声停手,倒跃而退。
三凤莲步轻移,行了过去,道:“你们几个叫化子,哪一个是领头的?”
周青一挺胸,道:“我!”
三凤道:“你?”
周青道:“不错,姑娘有些不相信?”
王凤道:“相不相信,都一样,你们不过是一群叫化子罢了。”
周青冷冷说道:“小丫头,说话竟然敢如此无礼。”
三凤道:“你准备怎么样?”
周青道:“好男不跟女斗,小叫化认倒霉算了。”
三凤笑一笑,道:“你认倒霉也不行,我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
周青道:“唉!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姑娘如此口气,可能激怒小叫化子。”
三凤道:“你们这几个叫化子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的车轮大战?”
周青道:“好狂的丫头,给我拿下!”
一个叫化子应声而出,右手一探,直向三凤脉穴上扣去。
三凤一挫腕,收回了右腕,但一收即发,五指屈弹,一缕指风,应手而出。
就是那一呆之间,三凤右手已然探了出去,抓住了那叫化子的右手,向前一带,暗劲突发。
但闻砰然一声,那叫化子竟然无法收住脚步,一个跟头,倒了下去。
周青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武功?”
三凤道:“这叫摔狗之招。”
想了半天,周青才知道对方是有意的骂人,怒道:“丫头,你怎么出口伤……”
三凤道:“没有法子,我喜欢这个样子,问题是,你们为什么会被人摔倒。”
周青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狂妄的丫头,两个人一起上。”
两个叫化子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扑向三凤。
这些人都是丐帮中的精锐,出手势道,快如闪电。
三凤突然一挫柳腰,整个的人蹲了下去。紧接着双手快迅而出,双手一抓,正好抓住了两个叫化子的手腕。
说不上这算什么招术,只是速度快,赶得很紧,手指一合之间,又抓住了两人的脉穴,使两人忽然失去了抗拒的能力。
只听三凤大喝一声,两个叫化子跌摔出去七八尺远,砰然一声,摔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周青愣住了,江玉南也愣住了。
金长久和田荣,也都看得心头震动不已。
对付三个丐帮弟子的精锐,竞然只用了两招。
那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三凤竟然办到了,而且,办得那么轻松,好像一点也不吃力。
金长久轻轻咳了一声,道:“好武功!”
周青一使眼色,第一个被摔倒的弟子,忽然转身向后跑去。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去请救兵的。
三凤淡淡一笑,道:“怎么,是不是去叫老化子?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
眼看这位姑娘,身怀如此之能,周青不得不忍下胸中之气,想法子拖延一下时间了。长长吁一口气,道:“姑娘毋怪敢口出狂言,身手实在高明。”
三凤道:“本来应该把你也摔上两跤,不过,我不再让你当场出丑了,快些去通报一下叫化子头,就说咱们有事要见他,他如不肯出来,咱们就只好打进去了。”
周青看两个师弟被人家出手摔倒在地上,心中明白,就算自己比两个师弟高明一些,也高明得有限,他们撑不过一招,自己最多也只能撑个两招,光棍不吃眼前亏,上了也是白上,那就不如不上。心中念转,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小叫化只不过是丐帮中三流弟子,我自知不是姑娘敌手,所以,只好派人去请一位丐帮中够份量的长老,来见姑娘了。”
三凤道:“原来如此。”
周青道:“所以,姑娘请稍后一会。”
三凤回顾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兄,咱们要不要等一会?”
看过了三凤的身手,江玉南心中感慨万端,暗暗忖道:“这丫头看起来好像是懂事不多,实则叫人难测高深,不能不对她用些心机。”沉吟了一阵,道:“我看这要姑娘决定了。”
心中却是暗暗焦急,三凤奇高的武功,似乎是已经完全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只见那退去的丐帮弟子如飞而至,低声对周青说了几句话。
周青点点头,道:“敝帮帮主请诸位入庄相见。”
三凤道:“这位叫化子头,看来似乎是一个很知趣的人。”
周青听到装作没有听到。
闪身让到一侧。
三凤道:“江兄,你是咱们领头的,请走在前面吧!”
江玉南道:“姑娘才是真正的作主人,在下怎敢僭越。”
三凤笑一笑,举步向前行去。
周青道:“叫化子带路。”抢在前面。
除了周青之外,丐帮中其他的弟子,都还留在原地。
那是万株绿篁环绕的一个村落,竹林掩遮下,只见一座青石砌成的高楼,突出十余丈。
那实在是一座很高的楼。
穿越过竹林小径,才看到这是一座很大的村落。
不但很大,而且很富有,整个村落,看上去有百顶左右的人家,都是瓦户红门,不见一座茅舍。
周青带领几人,直奔青石楼。
行到近前,才看出这青石楼实在很伟大,占地亩许,一块块的大青石,向上砌去,形如宝塔,愈向上面愈小。
楼四周是一片广阔的空地,植满了各种奇花,人还未近楼,一股芬芳花气,已经扑鼻而来。
一个五旬右左的叫化子由石楼底层大门内缓步而出,直向前来。
周青停下脚步,躬身作礼,低声说明经过。
那叫化子穿着一件灰布褂,留着山羊胡子,满脸红光,如非他穿着破烂一些,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叫化子。
只看周青对他的恭敬,就不难想到这人的身份不低。
三凤道:“江兄,这叫化子,你认不认识?”
江玉南道:“兄弟初出茅庐,识人不多。”
三凤哦了一声,目光转到那叫化子的身上,道:“你自己说吧,大名怎么称呼?”
那老叫化子脸色一变,冷冷说道:“老叫化丐帮长老,还命叟苏轮。”
三凤道:“啊!原来是苏老叫化子。”
苏轮似是怒火暴起,冷哼一声,静立不动。
良久之后,才缓缓吁一口气,道:“你来这里作什么?”
显然,他用了极大的克制之力,硬把胸中怒火给压了下去。
三凤道:“一来找人,二来久闻青石楼之名,想登楼瞧瞧。”
苏轮道:“先说找人吧!不知你找哪一个?”
三凤道:“叫化头子!”
苏轮道:“敝帮帮主?”
三凤道:“那就不清楚了,我想找些叫化子帮帮忙,自然找叫化头了,在你们叫化子中,身份越高越好。”
苏轮哼了一声,道:“你骂我老叫化子几句,我认了,但你如出言伤到了我们帮主,可别怪我老叫化子出手无情了。”
三凤格格一笑,道:“你说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是来找麻烦的,还怕你出手伤人吗?”
苏轮道:“佩服,佩服。”
三凤道:“好说,好说……”语声一顿,接道:“你佩服我什么?”
苏轮道:“我佩服你的胆气,很少人敢在老叫化面前,说过如此狂妄之言。”
三凤道:“可是我说了,去找你们叫化头子出来吧!”
苏轮道:“姑娘,老叫化相信,姑娘敢如此狂妄,必然会有一点真才实学了?”
三凤道:“是不是要打一架给你瞧瞧,你才会相信?”
苏轮道:“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吧!”
三凤笑一笑,道:“江兄,你来吧!试试这老叫化子的身手如何。”
江玉南呆了一呆,但人还是缓步行了过来。
苏轮回顾了江玉南一眼,道:“报上名来。”
江玉南道:“江玉南……”
苏轮道:“老叫化子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江玉南道:“晚辈本来也是名不见经传的人,老前辈自然没有听过了。”
三凤道:“江兄,用不着和他客气……”
苏轮脸上杀机透现,冷笑一声,道:“你用什么兵刃,可以亮出来了。”
江玉南道:“在下用剑。”
苏轮大喝道:“好吧!那你就亮剑出来。”
江玉南依言亮出长剑,道:“老前辈也请亮兵刃吧。”
不论苏轮如何暴躁,江玉南一直保持相当的镇静。
苏道:“好!好,老叫化不愿和那女娃儿动手,但对你小子,老叫化子不会手下留情。”
江玉南心中暗道:“这人脾气如此火爆,就是我用传音之术点他几句,只怕也是点他不透,看来,只有先和他打一架了。”
只听苏轮高声说道:“你小子怎么不出手啊?”
江玉南道:“在下等阁下亮兵刃。”
苏轮道:“对付你这种后学末进,老叫化子不用亮兵刃。”
江玉南道:“好!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右手一探,长剑刺出,直取前胸。剑势不徐不疾,但却异常的稳定。
苏轮大喝一声,忽然一个转身,直向江玉南的身边欺了过来。
在他的计算之中,这一个转身,很自然的会避过江玉南的剑势,绕到了江玉南的身侧,拍出一掌。但尚未转过身子,掌势还未拍出时,忽然间发觉江玉南的长剑已经横在身前。
只要他一掌拍出,正好会撞在剑刃之上,不禁心头一震。
掌势未吐,人又一个大转身,绕向另一个方位去。
但他发觉了江玉南的剑势,又封住了自己的出手方位。
他一连回转,都被江玉南的剑势封住。
这才觉着了不对,心知遇上了高人,立刻暴退六尺。
江玉南横剑前胸,未行追袭。
苏轮究竟是久经大敌的老江湖,发觉遇上了高人、反而镇静了下来,缓缓说道:“老叫化子似乎是低估了你。”
江玉南道:“时犹未晚,你老人家的运气不错。”
苏轮道:“这话怎么说?”
江玉南道:“一次对敌人的低估,可能会丢了性命,但老前辈还完好无恙。”
苏轮道:“你讥笑老叫化子。”
江玉南道:“我只不过劝你以后小心一些,免得后悔不及。”
苏轮想道:“老叫化子不过低估了你一些,但还是一样可以杀你。”
江玉南笑一笑,道:“看来,老前辈是准备动兵刃了?”
苏轮未再答话,右手一探,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刀。说它是一把刀,看起来,好像一块铁板,通体如墨,看不见刀刃,也看不见锋尖。那铁板长约一尺二寸多些,但却有两寸多厚。
金长久道:“还命叟的穿心刀?”
苏轮道:“不错,这就是穿心刀。”
江玉南望了他手中兵刃一眼,道:“穿心刀不是锋刃……”
苏轮接道:“等你见到锋刃的时候,也许刀已经穿心了。”
金长久道:“江少兄,丐帮中人,大都用棍杖作为兵刃,用刀用剑的已经不多,只有这位苏长老用的兵刃很怪,叫作穿心刀,据说,他一刀穿心之技,十分高明,江少兄要多多小心。”
江玉南道:“这块铁板,相当的厚,想来那穿心之刀,定然藏在中间了。”
金长久道:“不错,但那穿心刀十分有名,变化定尚不止如此。”
苏轮道:“金长久,你还知道多少,那就一起说出来吧!”
金长久哈哈一笑,道:“听说你那一柄刀中,花样很多,不过,能够说出实在内情的人却是不多。”
苏轮道:“没有人见过老叫化的刀中变化,见过的人,都已经死在刀下了。”
江玉南道:“听说丐帮帮规,以忠义为名,每一个人,都光明磊落,但阁下这兵刃,却如此凶戾。”
还命叟道:“老叫化号称还命叟,那说明了一件事,我欠了人家很多的命,多背上一两条命债,也算不得什么。”
江玉南道:“哦!”
苏轮仰天打个哈哈,道:“老叫化虽然杀了不少的人,但却是仰不愧天,俯不作地,我杀的人,没有一个好人,都是该杀的人。”
江玉南道:“哦!”
苏轮道:“老叫化的话说完了,你有什么交代没有?”
江玉南道:“老前辈可是要在下说几句遗言?”
苏轮道:“老叫化穿心刀招,一经出手。向无人能够逃过,而且是一刀毙命,你如不说几句遗言,只怕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江玉南笑一笑,道:“好吧!在下如是不幸死于你的穿心刀下,你只怕就仰愧天,俯作地……”
苏轮冷笑一声,道:“看来,你自己觉着在行侠仗义,是吗?”
江玉南回顾了三凤一眼道:“阁下出手吧!区区领教你穿心刀法。”
苏轮嗯了一声,突然一刀向前刺了过去。
江玉南一闪避开,还了一剑。
苏轮右手挥动,手中短刀硬向剑上封了过去。
江玉南也有心试试他刀上的威力如何,锵然一声,金铁交鸣。
苏轮感觉到江玉南剑上的力道,十分强大,手腕微微一震。
江玉南试出他手上力道,心中放宽了不少。
江玉南剑出如风,表面上看去,攻势十分凌厉。
事实上,他用的尽都是一般剑招,不过,手法相当的迅快。
这和金长久及田荣和丐帮弟子动手情形,如出一辙。
保持了个不胜不败的局面,隐藏了真正的武功、实力。
看了一阵,三凤突然回头,对田荣一招手,道:“你过来。”
田荣大步行了过去,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三凤道:“江玉南是不是你们的头儿?”
田荣道:“是!”
三风道:“你心中对他服不服气?”
田荣道:“本来是不大服气,不过,他比我强了那么一点,不服也没有法子。”
三凤道:“对你们这一股力量,我有些失望,我想不通,你们如何会征服铁剑堡的?”
田荣道:“姑娘,那是没有法子的事,武功一道,勉强不来。”
三凤摇摇头,道:“像你们这些手法,实在说,只配干干护院之类的工作,如若要开拓江湖,作一番事业,那实在差得远了。”
田荣道:“那是因为姑娘的武功太高的原因,须知我们武功,都是江湖上第一流的水准,但如和姑娘比起来,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三凤本来一脸冷漠,但此刻却泛起一片笑容,道:“你这话,说得倒也有道理。”
田荣道:“咱们的武功比起姑娘来,显然有一段距离。”
三凤笑一笑,道:“你的意思,是应该由我一人出手了?”
田荣道:“那倒不是,咱们愿意奉命行事,只要姑娘下令,咱们就算明知非敌,也要出手一拼。”
三凤道:“你这人的武功虽不好,但说话倒很讨人喜欢。”
田荣道:“姑娘夸奖。”
三凤笑一笑,低声说道:“田荣,江玉南这个人在你心中的份量如何?”
田荣沉吟了一阵,道:“不错。”
三凤道:“什么叫不错!我是想知道,他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
田荣道:“他的武功,比起我们来,强了一些,而且,想的事也比我们多一些。”
三凤道:“所以,你们都很敬服他?”
田荣道:“如若真的心中服他,那也罢了……”
三凤接道:“怎么?你们心中不服他?……”
田荣道:“唉!这自然也有不少的原因,第一是,他比我们高明不多,第二是,他为人不太和气……”
三凤道:“是不是很爱骂人,乱发脾气?”
田荣笑一笑,没有接口。
这时,江玉南和苏轮似乎已打到生死关头。但见一片光影。正想喝令停住,却听得一雷鸣也似的声音传了过来:“给我住手!”
看上去,双方虽然打得激烈绝伦,但都还有控制的余力。
在那一声断喝之下,双方立刻各自向后跃退。
三凤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面如锅底的大汉,站在两丈开外。
江玉南回顾了三凤一眼,低声道:“姑娘,这老叫化子的武功不错。”
三凤微微一笑,道:“不是他好,而是你们太差了。”
江玉南道:“惭愧,惭愧。”
三凤道:“唉!只要你们尽了心,技不能胜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转过身子,直对苏轮行了过去。
这时,那面如锅底的大汉也快步行了上来和苏轮低声交谈。
青石楼中,四个身着灰色短褂的老叫化子,护拥着一个长衫老者行了过来。那老者衣履干净,不似是丐帮中人。
三凤已然快步行了过去,扬手一指苏轮,道:“还命叟,你的刀法似乎还没有发挥出来,为什么不打了?”
苏轮道:“就算打下去,老叫化子也不会败在他的手中。”
三凤道:“还命叟,本姑娘想试试你手中之刀,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动手一战?”
苏轮道:“老叫化号称还命叟,天下没有什么不敢的事?”
三凤道:“好!我要在十招之内,夺下你手中之刀,不知你是信不信?”
苏轮道:“老叫化不信。”
三凤道:“看来,咱们只有想法子证明这件事了。”
突然一侧身子,右掌疾快地拍向苏轮。
苏轮右手一抬,手中短刀,突然暴射出一片刀光,短刀中长出了尺许左右的寒锋。
三凤身子一侧,一掌拍在了苏轮的握刀右腕之上。苏轮刀中藏刀的奇奥手法,还未及施展,兵刃已跌落在实地之上。
三凤笑一笑道:“你这老叫化子太阴险,我不喜欢你。”
右手一抬,按上了苏轮的前胸。
也不知苏轮是被人一掌拍中右腕骇呆了,还是他避不开这一掌,三凤掌势拍中了苏轮前胸。
不见伤痕,也不闻掌势击中前胸的声音,但苏轮一个身子,突然软瘫了下去。就像忽然被抽了柱子的房子,整个身躯,塌了下去。
似是苏轮全身的骨骼,都已软化,撑不起那个不算太重的身躯。鲜血由耳鼻口中涌了出来。
江玉南心头一震,忖道:“这是什么武功?”
三凤轻轻吁一口气,望着苏轮的尸体,模模头,若有无限惋惜。
那站在两丈外的黑高大汉,似是未料到一照面,苏轮就死在了对方的手中,也呆在了当地。
这时,四个中年叫化子,护拥着一个面貌清奇的灰衣老者。缓步行了出来。只看那人的气势,就觉着是一位非同凡响的人物。
黑大汉一躬身道:“苏长老死了。”
灰衣老者点点头,直行到苏轮的尸体前面,仟细查看了苏轮的尸体一眼,道:“什么人杀了他?”
三凤道:“我!”
灰衣老者道:“他死在摧心掌下?”
三凤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老者气势慑人,竟使得一向不在乎的三凤有些庄重起来。
灰衣老者皱皱眉头,道:“你杀了他,你不知道。”
三凤道:“是我杀了他,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摧心掌。”
灰衣老者道:“你自己练了的武功,难道就不知它的名称来源吗?”
三凤道:“我真的不知道。”
灰衣老者冷冷一笑,道:“摧心掌,源起于小西天雷音寺,据说,这一门功夫,在百年之前,传入了中原,姑娘和雷音寺有何渊源?”
三凤道:“我不知道小西天雷音寺,也不知道摧心掌这名称,但我学的武功就是这个样子,出手伤人。”
灰衣老者道:“那么令师是什么人?”
三凤道:“我师父。”
灰衣老者道:“对!他人在何处?如何称呼?”
三凤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灰衣老者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三凤道:“大不了是叫化子头?”
灰衣老人道:“不错,我正是叫化头,姑娘可以答复我的问话了。”
经过这一阵对话,三凤又恢复了习蛮,道:“不用……”
灰衣老者冷冷说道:“姑娘当真不肯说吗?”
三凤道:“不说就是不说。”
灰衣老者道:“摧心掌,专以伤人骨骼内腑,不过,它也有不伤人的时候。”
三凤道:“什么时候?”
灰衣老者道:“只要那人练玄门罡气,和佛门般若禅功,混元太乙气功,都可以不受摧心掌的伤害。”
三凤道:“你练过什么气功?”
灰衣老者道:“混元太乙气功,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
三凤道:“我不信伤不了呢?”
灰衣老者道:“老叫化立刻可以证明给你瞧瞧……”
沉吟了一阵接道:“本帮中有一项规矩,你可知道?”
三凤道:“什么规矩?”
灰衣老者道:“你杀了本帮中的一位长老,那就要为他偿命。”
三凤道:“我杀了很多的人,从未偿过命。”
灰衣老者点点头,道:“很不巧的是,今日姑娘遇上了我。唉!能够对付摧心掌的,武林中屈指可数,老叫化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老叫化不愿和你动手。”
三凤道:“那不是说了等于没有说。”
灰衣老者道:“本座只想证明你的摧心掌伤不了我。”
三凤道:“我不信。”
灰衣老者道:“你可以出手,但如你伤不了我,你准备如何?”
三凤道:“彼此动手相搏,我如胜不了你,自然是你胜了我。”
灰衣老者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年纪很轻,看上去对事物了然不多,事实上却是一个心机深沉、不形于外的高明人物。”
江玉南心头震动了一下,暗暗忖道:“他说的不错,这位三凤姑娘,看上去,似是一个不太懂事的人,但她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很好。除了故意装作之外,几乎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三凤笑一笑,道:“叫化头儿,你不觉着,你太夸奖我吗?”
灰衣老者淡淡一笑,道:“老叫化自信还有这点眼力,姑娘也不用太谦辞,请出手吧!
老叫化要领教一下来自魔教的武功。”
三凤点点头,道:“好!我可以奉陪,不过,我要吩咐他们几句话,帮主请稍候片刻如何?”
灰衣老者道:“不妨事,姑娘有什么事,尽避处理,老叫化子的耐心很好。”
三凤回顾了金长久一眼,道:“他是不是丐帮帮主?”
金长久道:“是!”
三凤目光转到江玉南的脸上,道:“我如胜不了他,你们准备如何应付?”
江玉南道:“咱们这一群人中,以姑娘的武功最高,你如胜不了他,咱们就算想帮忙,只怕也帮不上。”
三凤嫣然一笑,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想助我一臂之力?”
江玉南道:“姑娘似乎对我们还不信任?”
三凤道:“江兄言重了,我就是相信你们,才会和你们商量一下。”
举步行到了江玉南的身前,突然一个转身,右手五指,按在了田荣后背的命门穴上。
田荣呆了,道:“姑娘,这是干什么?”
三凤道:“你是感觉着有一股力道侵入了命门穴道?”
田荣道:“感觉到了。”
三凤道:“那你也很相信,我只要一吐内力,就可能震断你的心脉了?”
田荣道:“是!”
三凤神情突然间,变得一片冷肃,道:“我在成全你,听我口诀,运气调息。”
江玉南、金长久都呆呆的望着三凤,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在玩的是什么把戏。
但田荣却依言闭上了双目。
只见三凤口齿启动,没有人听到她说些什么?
江玉南低声道:“金塘主,她在做什么?”
金长久道:“金某人走了数十年的江湖,见到稀奇古怪的事不能算少,但我却不能肯定的说出来,她在干什么?”
江玉南凝目深思了片刻,道:“看起来,她好像是在传授自己的内功。”
金长久道:“就算如此,但此等传功之法,太过霸道,也非吉祥之征。”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三凤已收回了按在田荣背心的右掌,笑道:“金长久,你过来。”
田荣仍然闭目而立,状似入定。
金长久一皱眉头,道:“姑娘要干什么?”
三凤笑一笑,道:“叫化头儿,敢试我的摧心掌力,定然有着十成把握,所以,这一战,我胜他的机会不多。”
金长久道:“所以,姑娘先把我们制住,也要陪你殉身于此。”
三凤道:“那倒不是,我要传你们一种功力,一旦我死在叫化头儿之手时,你们有救我的能力,就算不救我吧,也可以突围而去。”
金长久道:“姑娘,武功一道,源远流长,老朽实在很难相信,在片刻功夫之中,姑娘就能传我们一种功力,使武功增强了很多。”
三凤冷冷说道:“田荣已经获得了,你还有什么怀疑?”
金长久道:“姑娘,老朽这把年纪了,实在说,筋已老,气已衰,实在无法接受姑娘转嫁而来的武功。”
三凤笑一笑,道:“金长久,你这是拒绝我?”
金长久道:“咱们这一组人中,本来是由江兄领头的,老朽如果是一定要听命行事,那只好听江少兄之命了。”
三凤道:“那很好,江玉南,你下个令谕,要金长久过来。”
江玉南道:“姑娘,这个令谕很难下。”
丐帮中人眼看三凤自己人有了争执,也就站着未动,乐得看个结果了。
三凤轻轻吁一口气道:“为什么?”
江玉南道:“姑娘在玩的什么花招,连在下也不明白,我又怎能下此令谕呢?”
三凤脸色一变,道:“江玉南,你可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吗?”
江玉南道:“知道。”
三凤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和找合作?”
江玉南道:“姑娘你肯说内情,咱们自然合作……”
三凤接道:“此时此情,如何还有说明内情的时间呢?”
江玉南道:“这就难办了。”
三凤冷冷一笑,道:“目下的事情,你们好像是早都商量好了,准备背叛我们,是吗?”
江玉南暗暗忖道:目下她已动疑,唯一之策,就是把她杀了,否则那只有甘冒和黑谷冲突的危险了。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说道:“三凤姑娘,在下想不出,你以什么身份,来指令我们。”
三凤道:“哦!看来,你是恼羞成怒,准备翻脸了。”
江玉南道:“姑娘如是不能交代明白,看来,咱们也只有违抗一途了。”
三凤目光一掠站在两丈外的阎五、高泰,举手一招,你们两个也过来吧!”
阎五冷哼一声,大步行了过来,道:“三凤姑娘,准备在老要饭的手上,动一点什么手脚?”
三凤道:“我想,你应该升一级了。”
阎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凤道:“江玉南少不更事,我想,他很难领导你们,因此,我想请你……”
阎五接道:“要老要饭的取江少侠而代之?”
三凤道:“就是如此,我会在谷主面前一力保荐。”
阎五道:“我看用不着姑娘费心了,老要饭的所以能够委屈求全,忍气吞声,全是受了江少侠的劝告,如今他也忍耐不下了。该是咱们反抗的时候了。”
三凤微微一笑,道:“看来,谷主的看法不错,她早已料到你们不是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命。”
江玉南手握剑柄,金长久也抖出了软刀。
三凤回顾了那灰衣老者,道:“老叫化头儿,看来,用不到你出手了,我们窝里反,自己要先打一个明白出来。”
灰衣老者未理会三风,目光却转到阎五的身上,道:“阎兄,这是怎么回事?”
阎五苦笑一下,道:“周帮主,一言难尽,老要饭的这一次算是裁到家了。”
三凤笑一笑,接道:“周帮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多问多管。”
江玉南道:“说的也是,咱们的事,最好自己了断,姑娘请亮兵刃吧!”
三凤道:“江玉南,你看我几时用过兵刃了?”
金长久道:“周帮主,这丫头武功怪异,很难对付,只怕咱们要联手除她了。”
三凤忽然一个翻身,欺到了金长久的身侧,动作如电,快得不可思议。
金长久忽地劈出两刀,身子幻起了一片护身刀网。
那两刀凶厉万分,全身都被环绕在刀网之下。
他见识过摧心掌的厉害,不敢让她接触到身体。
这片刀光,封住了全身上下要害。
三凤感到无法下手,霍然而退。
金长久收住了刀势。
三凤缓缓说道:“金堂主,刚才,你好象没有用出全力。”
金长久道:“没有。”
三凤道:“原来,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
金长久道:“看来,老夫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
三凤道:“好!很好!你们再隐藏得深一些,我也许不会发觉。”
金长久道:“可惜,咱们没有姑娘这份阴险。”
三凤回顾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兄,你是这些人的领头的,想来,这些事你都很清楚了?”
江玉南道:“是……不但清楚,而且,这件事,根本就是在下的主谋。这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三凤道:“遗憾什么?”
江玉南道:“我们的秘密揭穿了,似乎是没有很好的办法对付你了。”
三凤道:“你的意思是?……”
江玉南道:“要一个人不说话,似乎是只有一种办法。”
三凤道:“你要杀我灭口?”
江玉南道:“对!如若我不杀你,好像只有被你们杀了。”
三凤道:“我们?……”
江玉南道:“不错。”
三凤道:“唉!今天,我遇上了很多的高人。”
江玉南道:“更重要的是今天咱们要杀了你。“三凤道:“哦!”
江玉南道:“也许姑娘不太相信我们的话。”
三凤道:“我是不相信,所以要试试。”
江玉南横剑平胸,英俊的脸上,忽然泛直了一片杀机。
三凤望了江玉南的神色一眼,道:“你好像是真的要杀我。”
斑泰突然行了过来,道:“还有我。”
金长久接道:“老夫也要全力出手,咱们杀不了姑娘,那也等于被姑娘杀了。”
阎五悄然无声的出手点了田荣两处穴道,道:“丫头,这个怎么样了?”
三凤道:“他会帮助我,你们人手太多,只好先由这位田少兄和你们拼一场了。”
阎五道:“可惜呀!可惜。”
三凤道:“你点了他穴道。”
阎五道:“这就是江湖经验,姑娘的江湖经验不多。”
三凤突然仰脸大笑起来。
江玉南回对那灰衣老者一躬身,道:“在下有很多话,要告诉帮主,只不过,要等咱们先解决自己的纠纷再说。”
灰衣老者点点头。
三凤道:“江玉南,你真要和我拼命吗?”
江玉南道:“姑娘的摧心掌力,中人取命,在下也只好全力以赴了,所以,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三凤道:“你既然知道摧心掌,可知这一武功的利害之处。”
江玉南道:“小西天雷音寺,虽然凶残,摧心掌又是他们十大绝技之一,可惜的是,你姑娘的武功太浅,必须要掌势中人,才能一击取命,事实上,这和中原武林道上的小天星内家掌力。并没有大大的区别。”
三凤道:“你对小西天雷音寺,有多少了解?”
江玉南道:“不多,但也不算太少。”
三凤道:“江玉南,你自己觉着有几成杀我的把握。”
江玉南道:“六成。”
三凤道:“那你不觉着,这个太过冒险吗?”
江玉南道:“就算我有五对五的把握,我也一样要出手……”
金长久道:“加上我金长久手中这把缅刀,我们似乎就有十成的把握杀你了。”
三凤道:“唉!江兄,我本来觉着杀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现在,我有些奇怪的感觉了,好像我未必是你的敌手了。”
江玉南道:“过去,咱们一直有些让你,现在,这是一场对决,在下不得不拿出全力了。”
三凤低声道:“江兄,咱们不能真的拼命……那会使人坐收渔利?”
江玉南道:“谁?”
三凤道:“丐帮。”
江玉南道:“就算我们不出手,丐帮中人,也不会放过你,所以,我们杀你,和丐帮杀你,并无什么不同?”
三凤忽用传音之术,道:“江兄,你要小心啊,这位老帮主不太可靠。”她说话的神情十分认真,江玉南听得糊涂了。
只听三凤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出手,也知道你来自何处,所以,你知道小西天雷音寺的武功,并不奇怪,但这位丐帮帮主也很清楚,就叫人有些怀疑了。”
江玉南心中也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三凤的话,并非是全不可信。心中念转,也用传音之术说道:“丐帮是目下江湖上第一大帮,他是一帮之主,自然是一位才智过人之士,数十年江湖经验,知道雷音寺的武功,何足为奇。”
三凤道:“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我已经被你逼的快露了底啦!”
江玉南道:“你说,你知我出身,能不能说出来?”
三凤道:“你来自云顶神府,对吗?”
江玉南怔了一怔,道:“你真的知道。”
三凤急道:“江兄,你知道吗?咱们这样交谈,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牢牢记着,这位丐帮帮主,练的是比我更毒辣的一种武功,而且,成就也高我很多。”
江玉南道:“哦!他练的什么武功?”
三凤道:“残心指,也是雷音寺中十大绝技之一,摧心掌排名第七,残心指却排名第五。”
江玉南道:“以最快的话词,告诉我残心指的利害之处。”
三凤道:“摧心掌中人伤心,但要掌力着体,练到最高明的境界,也不过只能伤在两尺左右,残心指就不同了,把内心力化作了一缕指风,三尺距离内可取人命,如是登峰造极时,指力可及八尺,想想看它是多么可怕。”
江玉南不能不信了,但他已无法下台,急急说道:“咱们动手吧!由我掌势倒下,我们先离此地,再作一次详谈。”
三凤道:“我如败在你的手下,他可能出手,你要当心残心指的暗算。”
江玉南道:“你们早认识了。”
三凤道:“不是,刚才,我才发觉了他的身份,天下有什么人会怀疑他呢?当真可怕极了。”
江玉南道:“那么你呢?”
三凤道:“我说了这么多内情给你,难道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江玉南道:“在下已经信了,不过,此事来得太过突然,所以,我必须弄个清楚才行。”
三凤道:“你要如何才能够信得过呢?”
江玉南道:“我要你两件事。”
三凤道:“来不及了,我们用这么多时间,传音交谈,只怕已引起他的怀疑,看来,只好用你的办法了。”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江玉南,你好大的胆子!”
江玉南也高了声音,道:“在下已经解释过了,我未奉到谷主之命,当然用不着听你之命。”
三凤道:“那好!那我就让你尝试一下摧心掌的滋味。”
身子一侧,拍出一掌。
江玉南长剑疾起,翻起了一片寒光,封住了三凤的掌势。
双方立时展开了一场激烈地搏杀。
江玉南剑光如浪,层层波波的涌了出来,一把剑,有如千百剑一般。
三凤却穿梭在剑光之中,一对玉掌翻飞,不停的击向江玉南的要害大穴。表面上看去,双方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凶厉万分。
金长久缓步行到阎五身侧,低声道:“这丫头身法怪异,江少侠一个人,只怕还收拾不了她。”
阎五道:“金兄之意如何?”
金长久道:“咱们找个机会,助江少侠一臂之力,想法子把她一举杀死。”
阎五道:“两个打在一处,敌我难分,咱们就算想帮忙,只怕也无法插手。”
金长久道:“阎兄掠阵,好好照顾着田荣,我去看机会,给她一刀。这丫头今日不死,咱们混不下去了。”
阎五点点头。
金长久疑神戒备,缓上向前行去。
这时,突闻江玉南大喝一声:“着。”
三凤的身子,突然由重重剑光中飞了出来。
砰然一声,倒摔在地上。
金长久看得清楚,那是三凤。右手长刀一挥,斩了下去。
一道剑光斜里飞来,架住了金长久的刀势。
金长久道:“江少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江玉南道:“不能杀,快些点了穴道,这是咱们保命的本钱。”
金长久老江湖了,一语点破,立刻伸手点了她三处穴道。
阎五低声道:“内患已除,咱们可以和丐帮好好商量一下了。”
江玉南道:“不行,咱们还有一件特别重大的事,先去办过,再回来和丐帮详谈善后。”
阎五道:“什么特别重大的事,老叫化怎么一点不知道?”
江玉南道:“事关铁剑门中人的生死,咱们得快些走……”
回手一抱拳道:“帮主,咱们有点紧急私事,必须要处理一下,很快会再来……”
灰衣老者皱皱眉头,道:“江少兄有要事和老叫化谈吗?”
江玉南道:“是!此事重大得很,必得详细长谈,所以,在下先料理一点紧急事务,立刻回来。”
灰衣老者道:“能不能给老叫化子一个期限呢?”
江玉南道:“快则日落西山时,至迟,也不会超过明日午时。”
灰衣老者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下希望江少侠好生处理敌人。”
江玉南道:“在下会谨慎。”转身向前行去。
他步履奇快,只不过片刻工夫,已到了四五里外。
阎五突然加快脚步,道:“江少侠,请留步片刻,老叫化有事奉告。”
江玉南道:“好!这地方可以说了。”
阎五放下怀中的田荣,道:“咱们千辛万苦,要见丐帮帮主,怎么一见面,你就跑了。”
江玉南道:“金前辈,放下三凤姑娘。”
金长久依言放下三凤。
他亲自出手点了她两处穴道,相信她决逃不过自己的手掌,所以放下来很放心。
江玉南道:“三凤姑娘,不用再装作了,快起来吧!”
三凤一挺而起,道:“这地方很不安全,快走!”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江玉南紧随身后。
阎五又抱起了田荣,金长久、高泰,鱼贯追在身后。
金长久道:“江少侠,这是怎么回事,老夫被你们弄糊涂了。”
江玉南道:“等会诸位就清楚了,现在赶路要紧。”
三凤找一处僻静地方,停了下来,道:“好险啊!好险。”
江玉南道:“姑娘,你可以把详情说出来了。”
三凤叹息一声道:“本来,这件事,我还不想这样早说出来,但目下的情形,已到了非说不可的境界,我就只好提前说明了。”
江玉南道:“凤姑娘,你最好先说个明明白白,取得在场之人的信任,咱们才有机会商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