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刘幼夫的人中处掐了一下,使他清醒过来。
谢灵运在远处微笑道:“关山月!我把你的仇人一个个都解决了,足见我与你合作的诚意,你该怎么谢我才对……”
必山月沉声道:“还有一颗御寒丹是否你拿去了!”
谢灵运笑道:“不错!我要跟你联手斗斗张云竹,半个时辰实在不够,而且御寒丹落到这小子手中,他不懂得轻重缓急,可能还会先找你打上一场,我这么做对大家都有好处!”
必山月道:“斗张云竹是我的事,不用你帮忙,你把它拿出来!”
谢灵运一怔道:“你的金神能抗御严寒,要它干吗?”
必山月沉声道:“不用你管!”
谢灵运摇头道:“我不干,假如你不要我帮忙,我就先走了!”
必山月一摆金神道:“不交出御寒丹,你别想离开一步!”
谢灵运看看四周,后面是张云竹的地方,自然无法退进去,前面有白铁恨,江帆与孔文纪阻路。
而且最难的还是关山月那柄金神,知道无法硬冲过去,恨恨地取出另一颗御寒丹道:“为了这颗御寒丹,我已经损失了一项对付张云竹的利器,你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必山月大声道:“少废话,快丢过来!”
谢灵运沉吟片刻才丢了过来道:“御寒丹给你,只有半个时辰,我可不想把命送在山上,你去斗张云竹吧,我可要走了!”
必山月一沉脸道:“等一下,我们一起走!”
谢灵运急了道:“你什么时候走!”
必山月道:“自然是杀死张云竹之后!”
谢灵运冷笑道:“我不敢相信你有这本事!”
必山月沉声道:“你方才不是说要跟我合作的吗?”
谢灵运道:“不错!那时我有着千毒人面蛛,必要时还可碰碰运气,现在我可没有那种把握了,不如早点离开的好!”
必山月冷冷地道:“张云竹医术通神,用毒更不知比你高明个千百倍,你凭着一只毒蜘蛛,就能奈何他吗?”
谢灵运笑道:“这倒很难说,至少我知道千毒人面蛛无药可解,除非是立刻斩去中毒的部位,假如我也其不意,在他的颈子咬一口,我不相信他能把头颅砍下来重换过,不过现在毒蛛已经毁了,这些话说也等于白费!”
必山月道:“你还是不许走!”
谢灵运怒道:“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送死!”
必山月朗声一笑道:“你不定会死,我若是杀死张云竹,你自然能活,我若是死在张云竹手中,他也不见得会杀你!”
谢灵运道:“在他手下活着,不如死了好。”
必山月一笑道:“这就是了,你的心计并不弱于张云竹,只是本事不如他,若是放你下去,你害人的程度并不弱于张云竹,所以一定要有个人管着你,我管不住你,就只好把你交给张云竹,反正绝不能让你自由活动……”
谢灵运眼珠转了一转,终于笑笑道:“好吧!我就跟你碰碰运气,万一你能除去了张云竹,我算是死心塌地的服了你,从此毁剑弃武,永远不出来混了!”
必山月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说着拾起地上的御寒丹。塞进一旁刘幼夫的口中庄容道:“看在死去的母亲份上,我再饶你一次,好好地利用这半个时辰,想法子保全你自己的生命吧!”
刘幼夫一言不发,默然用功行化药力,然后一纵而起,直向山下奔去,顷刻已失去了踪影!
谢灵运冷笑道:“他是为了张菁菁才恨你,你以为这点小惠就能解除仇恨了吗?”
必山月正色道:“我不想他感恩图报,他两只手都残废了,今后再也无法逞狠斗勇,我只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地活卞去,使我母亲的坟上能有一个儿子经常去祭扫一番……”
白铁恨微怔道:“你自己呢?难道你就不是你母亲的儿子吗?”
必山月低声一叹道:“我不敢对今天存有多少生还的希望,这个责任还是交给他去负吧!”
大家都不作声了,默然了片刻,关山月说道:“走吧!多耽误一刻,张云竹就多一分准备,谢灵运,你对里面的情形,熟悉一点,还是由你在前面带路!”
谢灵运也不作表示,转身就走,关山月提着金神,紧跟在后面,江帆跟着他,孔文纪与白铁恨落在最后!
走进殿堂后,他们发现这所厅屋很奇特,冰块作顶,冰碑铺地,不见一根柱子,上下一色,却十分宽敞!
四面都是冰壁,整个殿像一个纵切为两半的大蛋壳,成长圆形罩在冰地上,正面开着三道拱形圆形门。
谢灵运手指正中一道拱门道:“张云竹与索诺木父女在这里面,我们则住在两边,这间冰屋是他们专用的,我没有进去过……”
必山月道:“那么现在你该进去了!”
谢灵运朝垂着厚毯的门帘望望道:“关山月,我跟着你,就是为着想多活一段日子,假如叫我这么不明不白地送死,我不如跟你拚一下了!”
必山月哈哈大笑道:“你越怕死,却未必能不死,张云竹要杀死你易如反掌,我想他还不屑于在门帘后暗算你!”
谢灵运也大笑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闯头阵呢?”
必山月微笑道:“我试试你的胆气,就因为你把生命看得太重,才会受张云竹的摆布,你如果能像我一样,置生死于度外,说不定张云竹还会更敬重你一点!”
谢灵运冷笑道:“你不过比我长得英俊一点,有许多女孩子为你卖命,才侥幸活到今天,否则有十个关山月也死光了,还容得你在这儿老气横秋教训人!”
必山月瞪了他一眼,然后道:“你以为这扇门后有埋伏,所以才不敢进去,我就闯给你看看,那时你才明白死里求生的道理!”说着又对门中大声叫道:“张云竹,索诺木,你们准备着,我进来了!”
金神一挑,将门帘扯了下来,挺身直往前冲,江帆唯恐他会遭到暗算,忙跟着他进去了!
里面是同样的一间冰室,只比外面略窄,也有着三扇拱门,索诺木与张云竹并肩而立!
大家都进到里面,后背才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叫道:“关山月!”
众人悚然回头,却见狄兰娜手挺着青索剑,紧贴着门边而立,刚才她存心暗算的话,至少会有一个人送命!
这个人自然是打头的关山月最为可能,而且从她所站的位置看来,原本是作了这个准备!
必山月毫不在乎地一笑朝谢灵运道:“你的见识不差,我的道理也是正确!”
谢灵运也微微一笑道:“不!你错了,除了你关山月外,换了任何人恐怕也免不了这一剑,又是你的英俊脸蛋儿救了你!”
必山月笑笑道:“错的是你,除了我之外,任何人打头阵都不会遭暗算,这里布置只是为了我个人而设!”
谢灵运道:“那她为什么不下手呢?”
必山月朗声道:“你不妨问问她是否为了看我长得英俊……”
狄兰娜怒叫道:“放屁!你当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天下女人都会对你倾心!”
必山月微笑道:“在下并没有这样说,这是谢灵运的看法!”
谢灵运也笑笑道:“我始终不承认我的看法错误,你站在那里,不就是为了要给他个措手不及吗,你为什么又不下手了呢?”
狄兰娜瞪了他一眼道:“我原来是有那个打算,可是后来我觉得有欠光明,我相信凭真功夫也胜得了他,用不着施暗算!”
谢灵运笑道:“胜过他与杀死他是两回事,你刚才若是下手,杀死他倒是很容易,却不见得就是胜过他……”
狄兰螂听他弦外之音,仍是在暗示自己有钟情关山月之意,所以才不出手,乃冷笑一声道:“在我说来,那是一回事,我从不放过一个手下的败将,而且我杀死他之后,第二个就轮到你!”
谢灵运大笑道:“关山月这种美男子在你手下都难逃一死,我们自然没有生望了,只要你舍得杀了他,我们不等你动手……”
狄兰娜怒叱一声,剑光对准谢灵运罩去,凌厉的剑气迫使他不敢招架,就地一滚躲开了道:“你不能乱了次序,我是第二个挨剑的!”
狄兰娜止步没有追上去,却冷笑一声道:“你尽避油嘴滑舌好了,等到你就死时,我一定先敲光你的满嘴牙齿,割断你的舌头,才一剑剑慢慢地要你的命!”
谢灵运见她面色一片铁青,知道不能再撩拨她了,遂缩缩脖子,走到一边不作声,狄兰娜这才转向关山月道:“为什么不带着你的剑来?”
必山月冷笑一声道:“我希望能活得久一点,所以才换了兵器!”
狄兰娜神色一庄道:“你以为我会仗着严寒的气候来取巧!”
必山月笑道:“我想不是你的主意,不过这儿的确太冷,除了我一个人还算正常外,其他人都使不出真力,当然这情形不会发生在你们身上……”
狄兰娜沉声道:“气候是天然形成的,不过我并不想占这种便宜,你知道我们在这儿耽误很久是为了什么吗?”
必山月道:“我想大概是筹划对付我的方法吧!在你们的预算中,我不可能到得这么早,我也很抱歉没给你们充分的准备时间……”
狄兰娜依然很庄重地道:“你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更不知道给我们添了多少的麻烦!不错,你的确来得太早,不过,迟来几天占便宜的不是我们!”
必山月笑笑道:“难道还是我占便宜吗?”
狄兰娜摇头道:“不!你没有便宜可占,可是我们延迟你行程的目的却是为了能与你作公平的决斗而不占便宜……”
必山月微怔道:“我不懂你的话!”
张云竹突然开口道:“还是我来告诉他吧,关山月,我知道你一定想歪了,以为我拖延行程只是为了要多点时间来研究瀚海心法,那可是大错特错,我已经把瀚海心法研究得很详细了……”
必山月不相信地道:“那你为何要延误我的行程呢?”
张云竹微笑道:“是为了要求一场鲍平的决斗,使你能尽所长,这山上的严寒可以减低人的功力,我是后来才发现的,可是我与索兄父女都不想占这个便宜,假如你能晚三天来,此地有一段解冻的时间……”
必山月摇摇头道:“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张云竹一笑道:“信不信由你,不过你提前到来的确增加了我许多麻烦,为了使你能不受气候的影响,我派了两批人阻拦你,就是为了要赶时间布置一个隔绝气候影响的地方,也就是这间冰屋!现在你可有寒冷的感觉?”
必山月道:“我始终都没有这个感觉!”
张云竹一笑道:“你有五行金神在手,的确不易感觉,不过你问问其他的人,一定可以知道我说的是否真话!”
必山月回头望望江帆等人,白铁恨首先道:“不错!我觉得此地比外面暖和多了!”
:孔文纪用劲地跺了一下脚,冰砖上立刻现出一个脚印,他失声叫道:“我的功力也完全恢复了!”
张云竹大笑道:“这屋子是用冰块砌成的,若是生火祛寒,又会烤化了冰砖,依然无法与外界的严寒隔绝,因此这件事的确使我伤透了脑筋,不过我这个人很不容易被难倒,在短短的个把时辰中;居然被我克服了难题……”
必山月望着他,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张云竹又笑道:“我叫人送出两颗御寒丹,希望你没有吃!”
必山月没有答话,谢灵运却急问道:“御寒丹怎么样?”
张云竹笑道:“没怎么样,御寒丹性能抗寒,对外面的严寒固然有效,这屋子已恢复正常温度,御寒丹就太热了,尤其是身上藏着什么东西……”
谢灵运神色大变,怪叫一声,拚命向外冲去。
“称现在想跑不是迟了吗?”
丙然谢灵运才冲到门口,脚下一个踉跄,颓然倒地,没有多久工夫,他的身子像吹气一般肿了起来!
而且他的面,肿得更是难看,竟像是一个乌黑色的大箩筐,双眼突出眶外,人是死了,却死得很惨……
众人都呆住了,张云竹含笑过去,在他的腰间取出一只茶杯大小的小黑毛蜘蛛,小心翼翼地放进袖中的木盒里笑道:“这千毒人面蛛是很稀有的毒虫,我一直想好好研究一下,就苦于找不到标本,这下子送上门来,实在是天赐良机!”
说完又对大家笑笑道:“各位没想到吧!千毒人面蛛产在苗疆,而且极为稀少,这东西性极畏寒,遇冷缩成一团,谢灵运藏在身上绝对是想对付我的,可是我一颗御寒丹使他身子突然加热,反而咬了他一口,由此可见害人之心不可有……”
必山月道:“你究竟在捣什么鬼?”
张云竹微笑道:“没什么!谢灵运无恶不作,本来就该死,何况他又是死在自己手中,你总不会因此怪我吧!”
狄兰娜这才一抖剑道:“该我们斗剑了,现在严寒已除,你也不必再存顾忌,还是用你那柄剑来一决胜负吧!”
必山月皱了皱眉,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找我比剑!”
狄兰娜道:“因为我学的是剑,练的是剑,而且好容易得到这么一柄宝剑,正好有机会可以施展一下我精练的剑招……”
必山月道:“我是明驼令主,我的基本武功便是从这柄金神上练出来的,剑术非我所长,恕我无法从命!”
张云竹一笑道:“关山月,你别胡说了,你金神上的一些招式,实在不如你的剑式,若是用金神动手,你吃亏就太大了!”
必山月怒声道:“我就是不用剑!”
狄兰娜道:“你的金神虽坚,却未必能挡得我手中宝剑!”
必山月朗声道:“利器何足恃,但凭胸中正气在,就是拿着一段枯枝,我相信也不会输给你的宝剑……”
狄兰娜眉头一掀道:“你自居正直,我们就是邪魔了!”
张云竹笑道:“贤父女与我这种奸人为伍,还能正到哪里去,既然他不肯用剑,姑娘也将就他一点吧!”
狄兰娜哼了一声道:“也好,我先毁了他这柄家伙,看他强到哪里去!”
说着手腕轻振,剑光万点罩了上来,关山月懔然手挺金神迎了上去,但闻铮铮几响,他才觉得对方的腕力强得出奇,他是个男人,又是天生神力,加上这柄近千斤的金神,竟然抗不住她轻飘飘的一剑!
连忙抽回金神避开,地上已嗖嗖落下五六点大如蚕豆的金屑,不用看,也知道是从金神上被削下来的。
这一来他真正的惊奇了,这柄金神虽钝,却是五金之精铸成,使用以来,不知碰撞过多少利兵!
除了少林的涤尘大师用佛门至宝菩提珠加以天龙禅功的至刚强劲,才在上面留下一个浅痕外,可以说是所向无敌,想不到今天会被砍落掉几小块!
这柄金神是明驼令主的标志,比他的性命更珍贵,一旦受损,怎不叫他急怒交加,所以他一咬牙,劲力运到十二成,不顾一切地想冲上去,狄兰娜一摆剑道:“你当真不要命了!”
必山月怒道:“不要命了,你有本事就把我连人带器一起毁了!”
狄兰娜冷冷一笑道:“你人可以死,这柄家伙可不能毁,别忘了它是属于明驼令主的,而且下一代令主已经产生了,正在等着接你的班,你总不能叫他光骑着一匹明驼去闯天下!”
必山月已经要冲过去,却被这句话震退了回来,狄兰娜说得不错,性命生死他可以自主,这柄金神却必须交到下一代明驼令主的手中,虽然他不一定有命能把它交下去,却不能因自己的血气愚勇硬把它给毁了!
沉吟良久,他才把金神交在孔文纪手中道:“孔兄,这件事只有麻烦你了!”
孔文纪忙摇手道:“关老弟,今天你若是没命下山,我也差不多了!”
必山月想想也不错,乃又转交给江帆道:“那就麻烦你了!”
“你若是被人杀死了,我也不想活,可是我想法子交给张姊姊,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必山月点点头,狄兰娜一笑道:“这才够劲,现在可以拿出你的宝剑了!”
必山月沉声道:“不必!我空手斗你!”
狄兰娜一怔道:“你拿着兵器都不行,空手岂不更糟!”
必山月庄容地看她一眼道:“我并非看不起你,而是拿不出一柄可以跟你旗鼓相当的宝剑,与其用一碰就断的凡剑,倒不如空手了!”
狄兰娜叫道:“胡说!你有柄更好的宝剑!”
必山月道:“紫郢剑是比青索剑为强,只是此刻不在手边!”
狄兰娜叫道:“爹把五异剑中最好的一柄留下给你,就是想我有个机会跟你真正地斗一下,你竟不带来!”
江帆叫道:“带来了,可是被人骗走了!”
狄兰娜神色一变,张云竹笑笑道:“我想得到会有这种事!”
江帆问道:“你想得到?那个苦海慈航跟你串通好的?”
张云竹微哼一声道:“我会跟他串通,这个老和尚是天下最滑头的家伙,若是能找到他,我非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江帆差一点要叫出苦海慈航也在此地,却被关山月拦住了,他谈淡一笑,朝狄兰娜点点头道:“反正剑是丢定了,我还是空手……”
狄兰娜摇头道:“不,我八部天龙的剑招一定要用宝剑才能施展,也一定要遇上个相当的对手才有施展的机会……”
必山月沉下面道:“我今天不是来供你练剑消遣的!”
狄兰娜道:“可是我一定要用八部天龙剑式才有杀你的兴趣!我知道你会瀚海心法,善能偷取人的招式,只有那八式剑式是你偷不走的!”
索诺木这才开口道:“别胡闹了,你不是等到这个机会……”
狄兰娜叫道:“可是他用空手对敌,叫我如何施展呢?”
索诺木道:“你可以换一把剑呀!”
狄兰娜道:“那就无法使出全力,被他偷学去了……”
索诺木道:“我不相信,八部天龙剑式乃至大至刚绝学,即使用普通武器,这小子也难以抵挡,只要你不故意手下留情……”
狄兰娜双眼一瞪,道:“爹!你怎么也说这种话?”
索诺木笑笑道:“我阅人无数,在草原上实在找不到能与你匹配的对象!”
狄兰娜大叫道:“爹!你别说了,我一定砍下他的脑袋给你看看!”
索诺木微笑道:“好!我就瞧你的吧!”
狄兰娜当的一声,将青索剑丢得老远,张云竹递给她另一柄长剑,也同时丢了一柄给关山月!
必山月本来不愿接受的,可是他听索诺木父女将八部天龙剑式吹嘘得如此了不起,心中倒有点不相信!
因此他弯腰拾起长剑,随手抡了一抡,觉得重量趁手,乃挽了一个剑花,摆好姿势道:“你可以出招了!”
狄兰娜玲冷地道:“你会的剑式不多,我也懒得跟你多斗因此一开始就施展八部天龙剑式,你得小心应付了!”
必山月淡淡的应付道:“晓得了,你尽避出手好了!”
狄兰娜身随剑进,如长虹贯日,以无比的威势,迎面劈下第一式,关山月凝气挥剑,直迎而上。
铿锵声中,双剑交触,激起一串火星,两个人的脚下都不由自主地移动了几下碎步,张云竹立刻道:“索兄不该叫令爱换剑的,令爱虽说自幼练武,到底是个女子,天生气力不如,若不藉青索剑的异效为助,恐怕难以取胜……”
索诺木微笑道:“张兄放心好了,这不过是第一式,八部天龙剑式乃无上绝学,并不需要靠力取胜!”
正说之间,狄兰娜的第二式攻出了,这次剑势不集中于一点了,分散成无数剑雨,罩洒而至!
必山月没有办法,只好施展从魔女温娇处学来的降魔剑式迎上去,那是起手式的“轻云出岫”。
剑势飘逸,如流云轻过,然而潜劲暗蓄,柔中带刚,是攻守兼具的一招妙式,恰好在身外圈起一道剑幕!
剑雨洒上剑幕,好像是轻风吹动了詹下的铁马,铮琮叮铃之声,听来非常悦耳,然而谁都看得出,这一串悦耳的声音中,包藏的是无限杀机……
张云竹与索诺木都相当冷静,孔文纪,白铁恨与江帆可没有那样沉得住气了,尤其是白铁恨!禁不住低声道:“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术也如此了得,故人有此佳儿为后,应该可以含笑泉下了,我本来四处寻访新月的儿子,原是想凭着自身的本事,好好地教育他成器,现在看来不必*这个心了!”
孔文纪也是一叹道:“我本是最恨关老弟的,几年来埋首深山,就是想如何能胜过他,后来因缘辐凑,跟他走成一路,虽说暂时化除了敌意,可是,我仍然想等凡事百了之后,跟他好好地再斗上一场,现在,也打算取消了,因为他的确比我高明多了……”
必山月自己也不明白,他学这些剑式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以前使用时,也没有这样顺手过。
今天不知什么道理,他一剑在手,竟然像是身剑合一,刚才那一招“轻云出岫”竟然发挥出来未见的威力!
狄兰娜第二式抢攻无效,来不及发出第三式,关山月的剑锋已反指过来,那是“轻云出岫”的攻招部分!
伏魔四式云龙凤虎都是半守半攻,守势用完后,立刻乘着对方的弱点发出攻势,以前他可能尚未深入剑中,无法一气连贯,今天却一异寻常,根本不容自己作主,自然而然地将剑势发展开去!
狄兰娜似乎没防到关山月能化解她凌厉的攻势后,还有反攻的余力,一时慌了手脚,临敌经验又少,百忙中仓猝应付,藏头缩颈,总算躲了过来,可是她包头的绣帕,已被关山月剑锋挑破,散下一头秀发!
必山月已经收剑退后了,狄兰娜怒不可遏地叫道:“姓关的!你为什么刚才不一剑杀了我!我知道你的剑势很凶猛,我应该是躲不过的!”
必山月从容含笑道:“关某并未将姑娘视为必死之敌……”
张云竹在旁笑道:“他要杀的是我!”
狄兰娜鼓起眼睛怒叫道:“关山月!你不要以为放了一招,我就会饶你,相反的我更恨你,轮到我有机会时,我绝不对你客气!”
必山月一笑道:“在下并未指望姑娘客气!”
狄兰娜怒叱一声,举剑再度进攻,她大概是真的打出火来了,剑风呼呼,势猛剑急,恨不得一剑将关山月砍成几段,眨眼之间,她差不多攻出了十几式,其电虽然有几招是重复使用的,然而威力却大不相同!
每一种剑式在用到第二次时,出手的部位稍稍有了变化,却将威势加强了数倍,关山月相当沉稳,反复运用伏魔四式的攻守变化,有时也夹带一些别的招式,居然挡住了狂风暴雨似的急攻!而且他的剑也给予狄兰娜不少威胁!
假如不是他手下留情,狄兰娜早就伤在他剑下了,这种情形在每一个旁观者的眼中都看得清清楚楚!
孔文纪在旁禁不住叫好道:“关老弟!你可真会装蒜,早知你如此高明,在沙漠上该给她一个狠教训,我们就不会到这儿来受罪了!”
必山月边斗边从容笑道:“孔兄!说句老实话,今天我自己都觉得意外,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剑法有这种造诣……”
孔文纪道:“这就怪了,你又不是第一次练剑,怎么对自己的火候深浅会不知道的,你别是故意在卖关子吧!”
必山月忙道:“是真的!以前我虽然也使剑打斗过,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顺手的情形,我是个最不善作伪的人……”
孔文纪得意地一笑道:“也许是你吃了什么仙丹灵药!”
江帆道:“没有!他只服过一颗寒蚺的内丹,不过那东西仅能祛毒强身,对功力虽略有裨益,绝不可能一步登天!这定然是有着别的原故……”
孔文纪道:“还有什么别的原故呢,除非是瀚海心法……”
一句话才说完,关山月剑势突盛,将狄兰娜*退了好几步,然后才沉声道:“不必再斗了,你我都上了人家的当!”
狄兰娜喘着气道:“胡说!我会上什么当?”
必山月按住剑问道:“你说的八部天龙剑式应该是八招,可是你只用了七式,还有一式为什么不使用出来!”
狄兰娜道:“那是最具威力的一式,我还没有练熟,不过使出来后也足可将你杀死,我一直在等机会使出来!”
必山月沉声道:“不必!还是换令尊下来吧!我相信那一式的威力必然强猛无比,可是在你手中,绝对杀不死我……”
说完又对张云竹沉声道:“你真够阴险的,居然想出这个方法来骗取瀚海心功的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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