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阴寨。
自此以后、已无人再加注意。久而久之。蒙阴寨在人们心中的威望、也逐渐逐渐的消失了!但是,吴湘和凌风二郎朱翰的大名,却不断的在江湖上盛传着。当夜的五更初过,也就是黎明前那一段黑暗的时间,在汉河渡口的暗影中,站立着三个青年男女,正在低声交谈着。忽闻一个诚恳的声音道:
“二弟的武功艺业,已尽传米老前辈衣钵,走遍天下自无亏吃,但是江湖风险,步步浪涛,人心险诈,防不胜防,常言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万小心才是。”
又听一个声音答道:
“多谢大哥的教诲,小弟赴西域之行以后。即返故里探候十余年未晤面的双亲,然后预备前往德州拜访大哥,并藉机叩谒请葛老前辈多聪教训,不知到时应如何找法?”
再听先前的声音说道:
“德州西门里问诸葛老爷子,无人不知,愚兄回返德州,必将此次经过详细情形,先行禀明家师,但望二弟能早日前往,以便聚晤。”
突然一个娇柔的少女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道:
“朱师哥,我可不可以再回去看看彩妞,向她打声招呼,再行上路?这样一走了之,心里面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说话的青年扭头一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正在向他注视着,等待他的答复。他深深知道这位天真的师妹,这时的心理,他微微一笑道:
“师妹,彩妞和庄家的事情,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吗?如果你一找彩妞,必定又要惊动庄老头儿全家,那样便会纠缠不清,耽搁事情,我等还要紧着赶路呢。”
小师妹委曲的螓首微垂,亦未答言,只低声道:
“那么就去找爹爹吧。”
这位师见闻言面色凄然,但随即答道:
“程师叔已托人带信,为暂时避仇家耳目,嘱由愚兄陪同师妹先赴德州。不必再回东昌,约定在德州与他老人家碰面,说不定程师叔正在赶往德州途中呢。”
少女闻言嗯了一声,拍头看了看这位师兄,心想:
“爹爹最疼爱我,为何不亲自前来接我,要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见面呢?”
但是由于想念爹爹心切,亦就未再多问,只道:
“那就偏劳朱师哥了。
这三位青年男女,正是吴湘、朱翰、程玉芝,在朱吴二人当夜前往蒙阴寨赴约归来之夜,天尚未明,乃即忙唤醒程玉芝,朱翰在自己所住房内,封留纹银百两,以谢庄老头儿全家,并另取明珠一颗交程玉芝留赠彩妞,程玉芝将明珠放在自己住房床枕之上,专留一纸条,上写:
“赠彩妞妹妹”。三人再由后窗口纵出,然后将窗口掩好,同奔渡口,吴湘是要渡河南下,朱、程二人则将取道北上,这三人虽是新交,但都是患难知己,英雄儿女固然胸襟豁达,但是絮絮不休,不胜依恋。
这时,天将破晓,朱翰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对吴湘诚挚的道:
“二弟,一切务珍重。”
吴湘随即深深一揖道:
“敬祝大哥与程姑娘沿途平安。”
说罢,不再逗留,疾然转身,就地抄起两枚石子,起落之间已抵河岸,只见他就着前冲纵落之势,单足一点,“一鹤冲天”使整个身子腾起六丈有余,斜射河心上空,接着身子向左一翻,左臂前引,右足一卷一伸。“喜雀蹬技”又向前射出,将及水面不远,便一抖备手,先发出第一枚石子,跟着一团浪花冲起五尺,就着浪花上击之力“精蜒点水”左足一伸,点个正着,接着又二次腾空向前射去。
吴湘的瘦长人影配件宝蓝长衫,在朦胧的晨色中迎风起落。宛如踏波飞舞,美妙蔚洒悦目至极。在他左手的那枚石子投出之后,便从容的飘落对岸,继而稍一驻足,回首略挥右手,向河岸这边的二人示意,然后,乃如一道灰线沿着官道疾射而去,灰线渐去渐远,逐渐和晓雾化为一片……
这时朱、程二人,仍然在呆立着,远望着,沉思着,良久良久没有声息。
朱翰心中只有赞佩,并暗庆在无意之中,结交了这样艺业超群的一位义弟。同时又想到自己“凌风二郎”已经成名数年,比起这位义弟的功夫来,实在是暗月萤光,不能相较了。
忽听程玉芝在耳旁轻声说道:
“吴师兄功夫好俊呀。”
朱翰点了点头,又看了程玉芝一眼,见这位小师妹大眼睛中薄蕴泪光,他深知这位师妹天真无邪,她的内心中只知道热闹,不喜欢别离,亦未再多说,只道:
“二弟受盖世奇人传授,资质又佳,不久即可外扬江湖,确属青年精英,愚兄闯荡江湖数年,承家师教诲,佼幸薄得虚名,但是比起二弟,自知相差太远,师妹以后应多多用功,还有许多未了之事,等待师妹去办呢。”
程玉芝嗯了一声,大眼睛疑惑的瞅了朱翰一眼,心中正想:
“一切都有爹爹作主,还有什么未了之事,等待自己去办?”
又听朱翰道:
“咱们也上路吧!”
天明之后,又是准备用早膳的时候,庄家的孙女彩妞,端着洗胜水喜孜孜的走向偏房,行经程玉芝住室的窗外,边喊:
“程姐姐,程姐姐。”
边行边至门外,用手臂一推,房门立开,仍然毫无声息,彩妞急步入内。即向右间一瞥,未见有人,急急转头再看左间,只见在枕头上摆着一粒明珠,光芒四射,那有程玉芝的半点影子,彩妞心中一惊,急急迈步,脚下被门坎一绊。“当”的一声,整盆盼水泼在当地,只闻彩妞哭喊一声:“爷爷!”
庄家全家闻声。不知偏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庄老头儿老夫妇,廷祥夫妻以及延瑞,忙作一团赶了出来。大家行至堂院。见彩妞擦着眼泪,手中拿着一粒明珠,光耀夺目,另外还抱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
庄老头儿接过一看,纸包上面写着:
“纹银百两,留谢庄老丈。”再一看明珠,虽不能估计价值,但知道必非凡品,看了这两样东西以后,庄老头儿一瞥偏房,已知就里,又一看彩妞手中握着纸条,便哈哈大笑道;“傻丫头,这次穷爷爷可不愁你的嫁妆钱啦,正是喜之不及,你还哭从何来。”
彩妞闻言,一头扎向庄老头儿怀内撒娇不已。
庄老婆忙问究竟,老头儿只述说大概,廷瑞在旁哦了一声撤嘴道:
“莫不是在渡口力战蒙阴寨三寨主的,竟是……”
庄老头儿即忙将手一摆,廷端后面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便道:
“天下的奇人异士,做事多数与众不同,此事切记不可在外声嚷!”
早膳后,各人又继续忙着做各人的夺情去了。
这时,自江河北上,从安驾庄通肥城和长清的人道上正有一辆骡车沿着官道向正北方慢慢的行着,秋景木就要涩,再加上骡车行在土咱上所发的沙哑声音,分外使人增加睡意。
车上的乘客,是一男一女,女的坐在车蓬之内,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身着淡绿短装,皮肤白哲,脸型可爱,一派的天真气息,尤其一双大眼睛,不时的向着车外溜来溜去,显着对大自然的景色,透着无限新奇;男的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着蓝布长衫,英挺潇洒,与赶车的伙计分坐在车前左辕上。赶车伙计,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汉子,脸色黝黑,身体甚为结实。穿着黑色对襟短夹裤褂。腰间绳着一根布带。右手握着短鞭,嘴里不时发出吁吁的声音,小心的驾驶着他这辆唯一赖以糊口维生的骡车。
这一日,距离长清县城只有一天的行程,傍午时候,骡车正转过一个小土坡,不知什么人在道路旁边丢失了一个小小包裹。坐车辕上的青年好像未曾留意,赶车的伙计倒分外眼尖,从车上一跃而下,顺手将路旁的小包抄起,但是包裹的重量使他意外的一怔,随着用持鞭的右手捏了一下,接着见他面现愉快之色,迅速的一掀车蓬内的草垫,将放妥盖严,又若无其事的照常继续赳路,同时抬眼一扫。见车上的青年好像陷于沉思,直似未觉,只有车内的姑娘那双大眼睛疑惑的看了两眼。
他心想:女孩子家不懂什么事,总是没关系,只要这青年未留意,就少很多麻烦,这时他心里所想的,当然全是美好的影子。
谁知骡车行出不远,突见由对面驰来三条大汉,行色匆忙,三人全走得满头大汗。一见骡车,其中一人道:
“不慌,咱们先问一问他们看到没有再说!”接着对着车上道:
“喂,伙计,你看见一个小包没有?”
跋车的伙计顿时黑脸变色,迟迟答道:
“没……没有看见……”
其余两人把眼一瞪,就要发作,还是先前发话之人道:“慢着,再到前面看看可能尚未被人抢去。亦说不定。”
说着,三人又急奔而去。
这时,车伙计更现不安,一面加快脚程,一面不时回头张望,显得万分焦急。
丙然,不一刻工夫,原先离去的那三条大汉,又去而复返,外边跑边喊道:
“骡车停住!骡车停住!”
跋车的伙计则佯如未闻,仍是急急而行,并充分的显露出他内心的焦急与恐惧。
这时,坐在车内的大姑娘,不时的用那双大眼睛瞅着坐在车前左辕上的青年,但是那青年始终毫无表示和动作。
只听到后边的人边追边骂,不到盏茶工夫,已被追上。
忽听“噗通”一声,赶车伙计已被原先发话之人抓落平地,运着听到啪啪两声,骡车亦突然停住。
但见原先发话之人,仍是紧紧抓住跋车伙计后领未放,并已被另一人两个掌打的顺嘴流血,其余一人则正双手抓住车骡嚼环,使骡车不能前行,三人全是满脸怒容。
那车伙计嚷道:
“大白天里,你们想抢劫不成!”
原先发话之人道:
“他妈时,还不知道是谁抢谁哩,大爷们一个包袱二百两银子,坐在路旁休息一下,忘记带走,紧跟着回头寻找,即已不见
原先发话之人更怒道:
“路是万人走的,为何只赖俺一人!”
原先发话之人更怒道:
“小子,你好硬的牙巴子,你知不知道万人走路一人过,大爷们在时刻上有分量,一袋烟的时间不足,大爷们即匆忙赶回,来路除大爷二人之外,再无别人,去路你是第一份,不是你捡去是谁?”
接着又道:
“我看你是不吃敬酒吃罚酒,大爷们这次非翻翻你的底子不可,翻不出来大爷们瞎了眼,如果翻出来,咱们是连车带骡子一并收留,最后还要挑断你的脚懒筋,让你爬着回去……”
说至此处,见他猛一拍头喊道:
“搜!”
但现另外一人闻声即行抢前一步,单手疾伸向车内探去。
突闻一声叱喝:
“内在女眷,住手卢’此人倒真也听话,“哎晴!”一声抢出五步,右手紧握左腕,脸色痛苦不堪!
其余一个见事出意外,同伴吃亏,乃一松骡嚼环向车上青年直扑而来,但见青年未并起身,只是左足迅捷轻灵的一抬,向来人胸前一点道:
“你回去看着骡子。”
只听扑来的大汉只闷哼半声,脚不沾地被点出七尺,仍是跌坐在原来位置,所怪的是两臂跌的奇痛,胸部则无损伤。
原先发话之人,一看此种情形,知道今日之事不能硬顶,乃一松车伙计衣领,对车上青年道:
“相好的、这是否尊驾的自备骡车!”
车上青年道:
“四海飘零之人。那有兴致带此累赘?”原先发活之人又跟着道:
“尊驾既是常年闯荡在外,必定通晓江湖规矩,出手伤人姑且勿论,总不能再度使咱们的银子钱白舍吧!”
车上青年面色一整,怒声道:
“钱抽了筋,银子剥了皮是你的,是我的,是谁的。你能分得清么?”
原先发话之人闻后,惊奇的看了车上青年一眼道:
“相好的,听尊驾说话,并非外人,可是……”
底下的话未再说出。乃一变口气道:
“咱们前途再见吧。”
说罢向其余二人一使眼色,乃领先向来路驰去。
待三人去远之后,赶车伙计自行试干嘴角血迹,模了模两腮,拍去身上泥土,极不自然的躬身向车上青年道:
“多谢大爷。”
然后捡起短鞭,跨上车辕,闷声不响的继续赶路。
突闻坐在左辕上的青年自言自语道:俗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所见的,多为利字之一端,那知道利害相连,善恶对门,利弊善恶之间相差极微,天下无数明白人,因为不能看开此点,弄得身败名裂,不能做人……钱是人人喜爱的,但君子爱财,应取之以道,才是正路呢。”
车伙计越听越更觉局促不安,脸色愈加难堪!
良久,良久,听车伙计嗫嚅的道;
“大爷,这包裹应当怎么办呢?”
青年满足的一笑道: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此次只有将错就错,只要今后你能够谨记今日之事,也就不算白白增添我一场麻烦了。”
车伙计即忙连声应诺,千恩万谢。
太阳已经将要落山,夕阳余辉远远的照耀着西方天边,一片艳红,分外悦目,大地上的阴影。正在逐渐向西方移动,不胜劳烦,正在闭目养神。
达时,骡车运行经一片树林之旁,忽闻嗤然一声,由对面林中射出鹅卵大小一粒石子,直对车上青年面!了疾射而来。车内大姑娘尖叫一声,惊得花容失色。车伙计不知发生何事,急跳车前,抓住骡疆,惊慌得向四周张望,惟独车上青年,不知被这些动作所惊动,亦不知是困倦至极。正在石子射近面门不远之时,突然将头一低,无巧不巧那粒石子,正是擦着头巾而过,“吧”的一声,落在对面草丛中,青年仍在闭目假寐,毫无行动。
这时,突闻林中哈哈大笑道:
“宰予尽寝,被孔子骂不如粪墙,怎么凌风二郎不学颜渊于路,倒学起没出息的宰予来了?”
闻声,便见由前面林中转出三人,为首者正是适才发话之人,浓眉大眼睛?两脸短髭,粗衫布履,约有四旬年纪,其余二人均约三十五六,亦是同一装束,惟乃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二人含笑侯立树林旁边。
车上青年猛然抬头,朗笑一声,已纵立车前,道:
“鸡鸣狗盗之徒,竟敢诬谤前贤,岂不怕进拔舌地狱?”
言罢,互道久违,分外热络。非但车伙计如坠五里云中,即车上大姑娘亦被弄得莫名其妙。
这乘车的一男一女,正是凌风二郎朱输和程公哲老英雄之女程玉芝。这时未翰为程玉芝引见道;
“这三位是饮誉江湖的“河溯三快手”,也是鲁省一带的土著,“妙手摘星”李焦,“空手飞雨”李元功,“徒手擒龙”皮继而又一笑道:
“这河溯三快手,不但出手快,偷东西也快。”
程玉芝只知瞪着大眼睛,不住的微笑着点头。
妙手摘星李焦不介意的笑道:
“你这位老弟怎么在大姑娘面前,也揭咱们的底子?”
候朱翰说明车上这位大姑娘为程公哲的女儿时,李焦等三人同时“哦”了一声,朱翰即时用肘尖轻轻一碰李焦,李焦即忙转就话题道:
“老三先陪程姑娘至城内客舍休息,愚兄等与朱老弟随后即“徒手擒龙”皮登答应一声,便带领骡车首先行去。
三人乃随后慢慢行去。
朱翰便问道:
“三位何时到达此地?”
李焦笑道:
“咱们午间得孩儿们称,在黄土坡附近失手,来人为一青年,及详询面像清形时就猜测可能是你,继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凌风二郎之声望,那会在咱们地带做黑吃黑的勾当,乃与老二老三赶来察看究竟,谁知竟未猜错……”
朱翰一笑道:
“愚弟预计到达城里时,天已在黑,漏夜拜访,太失警意,正悉着无人送住,恰巧来了那三个宝贝,愚弟猜准孩子吃了亏,必有大人出来,便就便请他们为三位送个信息。”
原来这河溯三快手,自出道以来,深得铁胆惊魂诸葛之照应,老大“妙手摘星”李焦擅于盗取,老二“空手飞雨”李元功长于使用暗器,老三“徒手擒龙”皮登在擒拿及地躺等功夫上,颇有独特之处。三人以长清城为根据地,又将黄河两岸明偷暗取之流加以桔,形成一股无形势力,但三人行径,却是盗富济贫,最重义气,既非白道。亦非黑道,但在江湖上之声名颇为不弱。尤以老大李焦与凌风一二郎情感最深。每次见面,总是喜笑怒骂无所不谈。
虽然二人年龄相差甚远,李焦由于诸葛远之关系,又确度喜爱朱翰这身功夫,因而成为忘年之交。
李焦忽问朱翰道:
“程老英雄的事情。想老弟已经知道了?”
朱翰点了点头,道:
“程姑娘尚不知道。”
李焦又道:
“老弟那位同伴呢?”
朱翰疑惑的道:
“李兄说的是那一位?”
李焦一看来翰道:
“不是还有位吴少侠么?”
朱翰即道:
“蒙阴寨之事,李兄也知道了么?”
李焦答道;
“岂但愚兄等知道,此时即连令师诸葛老英雄想已得知,此时已传江湖之上,真是话没腿起风,不过愚兄也是昨儿晚间才得知消息,并且仅知大略,详情仍是不甚清楚哩。”
接着又道;
“据愚兄所获信息,只知老弟与一吴姓少侠力斗蒙阴三寨主,并战败久霸云贵的一代凶奇尸面骷乜冬,此事确实震惊江湖,准对这位吴少侠,愚兄自愧寡陋,似乎以前未曾听说呢。”
朱翰边行边将阴寒事件的简略经过述说一遍,最后道:“乜冬并未战败。仅与吴二弟对了三招历啸而去……”
李焦道:
“一个无名后生,能与一代凶奇乜冬硬拼三招,亦属难上加难之事,以乜冬之身份威望,再继续下去,将更没有面子。但不如你这位二弟,是那位前辈侠隐高足?”
朱翰答道:
“李兄可知道四十年前,有位盖世奇人“紫拐乾元”么?”
李焦陡然一惊道:
“怎么会不知道,紫拐乾元米岩米老前辈与乌弓干城戚扬戚老前辈,同被称为“华夏双绝”,二人在年青时,彼此慕名,青年人好胜,乃相约在黄山绝顶弓拐较斗,力战四天四夜未分胜负,二人成为莫逆,乃相约发原为武林造福,从那时以后,由于这两位奇人的技艺高绝及热心在江湖上排难解纷,二十年之间,确实为武林平息了不少争端,但在二十年后,二人双双归隐,江湖无一人知其去向难道这位吴少侠竟是……”
朱翰接着道:
“吴二弟正是米老前辈高足,二弟有事已去华山,候其事毕之后,尚要与愚弟在德州晤面呢。”
李焦深深点首,道:
“这就难怪了。”
这时天已大黑,三人正行至县城南门,进了城门不过,沿大街向西一拐。在西门里路北有一黑漆大门,门前分悬着两只大圆灯笼,三合小院,清逸无比。
正中已摆好一桌上好酒席,正由老三皮登及两名下人候立照料,皮登一见三人到来,便笑着迎上,道:“程姑娘已在东院休息,由风娇专事伺候,已在用膳。请朱兄即在此处用膳安歇。”
朱翰微一打量,见靠西墙边尚摆有一架书橱,满排线装古书,墙上并接着一箫一琴,更觉不俗,使微微一笑道:
“屋主人何时又学会了附庸风雅?真是不敢零碎得罪了。”
李焦笑道:
“真地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主人虽然粗俗,客人却不乏清闲之士,岂可因主人之不识之无,而慢待客人么?此处为咱们的客舍,当然要以将就客人为主……”
众人一笑入坐。
正在这时。忽见从大门之外匆匆进来三条大汉。噗通连声脆在当地,为首一人呼道:
“刘广、传二、李四标给人爷叩头!”
朱翰俊目一睁,认清正是在黄土坡前所遇的三条汉子乃即忙站起,连称得罪,边说边向腰间模出一张三百两银面的银标递与刘广道;“朱翰请三位弟兄喝酒。”
刘广直称不敢,仍跪在原地不动。
李焦哈哈一笑道:
“朱大爷稿赏岂可有受?”
刘广双手接过恭谢而起,三人正待转身,李焦面色一整沉声喝道:
“慢着!”
三人一呆,听李焦又道:
“好好认识清楚,下次不论那个,无论有意无意,要再冒犯着朱爷,先行自取一目,再来见我!”
三人面色灰白,唯唯而退。
待三人退去之后,朱翰微笑道;
“李大把子,敲了咱们的竹杆,还要再来上上套过场。一顿饭就是白银三百两,赔了钱还得承人情,俺朱翰真可算是冤透顶
第五章荡花有意,流水无情
且说安盈盈领着公孙白冰从秘径进入内宫之后,顺着地形,找到一处四面全是池水观鱼轩。
此轩本是观鱼所用,但为顾及隔墙有耳,故而将人约在此处。
此时雅轩雕门木窗尽闭,另掩白纱四处,外头根本瞧不着里边状况。
已近四夏天,夫人等得心惊肉跳,明明说好三更相见,怎会延误如许之久?
她老想着莫非出事了?又祈祷别出事才好,否则自己一生名节历毁于一夕矣。
夫人年约二十七人,本名于若赛,江有江南第一美女之称,瞧她一脸肌朕雪白。经过谈扫,樱唇甜美,笑起来有若莲花绽放,娇媚动人,举手投足之间,更带自雍容气度,不愧是出身世家门下,如此美女已是天下少有。
然而此时的她,却难掩一股愁容,一股感伤,纵始有一对灵动眸子,亦难压抑那多愁善感般的不安,昔日亮丽丰采似乎已和她相隔十分遥远矣。
她不断巴望外头曲桥,总是希望奇迹出现。
又过了半刻钟,终于有了影子晃动,她心头乍喜,想探头,突又缩回,只敢在里头穷张望。
来者认是安盈盈,她快步奔来,见及夫人即拜礼。
“人呢?”夫人急问。
安盈盈道:“公孙先生说要照镜子再见您,故而属下安排他到一间秘房,不如夫人先过去,免得他走来走去曝了光。”
“可是,那里眼线更多……”夫人又想赶快解决,遂点头:“快走吧!”
安盈盈应是,立即领着夫人准备离开,岂知方欲出门,外头忽而静悄悄飘入一道青影,正是穿着天龙骑衣衫的公孙白冰。
如此现身,只不过表现他武功不俗罢了。
“是你?”夫人乍见这位童年朋友,紧张中亦带欣喜:“你还是一样潇洒自如!”
鲍孙白冰淡淡一笑,那本是长出些许胡子,现在又被他剃个精光,瞧来正如装饰得干干净净的王公贵族,他拱手一笑,道:“要见的是你,我岂可出现邋遢相,方才耽误了,还请寒妹原谅!”
“我已嫁人,不要再叫我寒妹。”
夫人转向安盈盈:“你到外头替我看着。”
安盈盈应是,立即退去,临行考虑是否掩门,但想及门若掩上,万一出事,岂非百口莫过,只好半掩了事,退往曲桥另一头。
鲍孙白冰仍自轻笑:“你一天当我寒妹,一世便是我寒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夫人想解释,却又怕越描起黑,只好放弃,道:“你该明白,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鲍孙白冰说道:“我明白,我也知道有危险,但有了爱情的人,宁可相信那是真的,所以我来了。能看到你,死也甘心,你该知道,你我的爱情,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夫人轻叹:“我都已嫁人,你何苦如此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见你?那不是我跟你有爱情,那只是一段童年友情,为了它,不但苦了你,也苦了我。你今天来,不但自己深陷险境,也关系着我的名节。因此我才见你,希望一次说清楚,我门的感情仅止于朋友交情,那跟爱情完全不同,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好吗?”
鲍孙白冰道:“虽然你说的很干脆,但我可以感觉出来你内心的苦涩,这就是爱啊!只不过你把它压抑了,何哭呢!”
夫人轻叹:“公孙先生你错了,我从来没跟你谈过恋爱。”
鲍孙白冰道:“你没说‘你爱我’三字?天啊!你怎可忘了?你敢说普天之下还有谁比得上我俩的爱情?你可记得我们曾经拜过天地,向着大海立誓,海枯石栏永不变心?”
夫人道:“那是儿时嘻戏,大家玩家家酒扮新娘的话儿,你岂可当真?”
鲍孙白冰脸色稍白:“我是当真,一辈子都当真,不管时间变迁多久,不管能否见到你,不立日后有无结果,永不变心,我是那样对你一往情深,你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莫不带着迷人风采,寒妹,我的心早已容不了别人了啊!只要看你一眼,或随便说说几句话,那简直比获外什么异宝还来得让我高兴啊!”
夫人轻叹:“你别沉溺太深,那些都是童年往事,不足一提了。”
鲍孙白冰:“不只是往事,我知道你仍深受着我,你一定记得你要成婚的前三天一个晚上,你我相约在望月台上……”
夫人急道:“不要再提那天晚上之事,那是你偷偷前来找我,为了此事,我几乎付出代价。”
鲍孙白冰道:“寒妹不要再压抑了,把内心深处的爱情奔放出来,你我乃天生一双,地造一对,比翼连理,鸳鸯共生,你可曾记得那夜,花月良宵,明月星辉,凉风吹动你秀发,轻轻拂向我脸庞,好迷人的夜啊!
“你曾感伤他对我说:‘可记得以前,我们拜过天地,成过婚,没想到长大了,会变化那么大!’从此,我就真的爱上你了。
“当时我求你跟我走,你却要头不语,然后你走了,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也知道,当时我若未曾离开你,你不会嫁给别人,我若坚持,你一定会嫁给我啊!”
夫人感伤一叹,道:“你完全误会了,当对,一个少女要出嫁,难免显得彷徨且紧张,你又突然出现,我才会跟你聊起童年往事,感慨一下岁月如梭,过得真快,谁知你却会错意……”
鲍孙白冰道:“这不是你的内心话……”
夫人截口道:“不,这的确是我内心话,否则我不会嫁给我丈夫。”
鲍孙白冰道:“何苦呢?想想现在,你爱你丈夫吗?至于我的爱,永远不变,不论你到哪里,嫁给谁。甚至你说跟我没感请,我仍爱着你,直到有一天,比翼双飞时,我的人生已毫无怨言了。”
夫人轻叹:“何苦的是你啊!”
鲍孙白冰道:“我一点都不苦,甚至为了你,我会跟神剑门开战,因为我发现你在此根本不快乐,我要救你出去。”
夫人动容道:“不准你有这想法,不准你开战,我就是梦见两派杀得血流成河,尸出遍野,太惨了!”
“你也梦着了?”
鲍孙白冰欣喜道:“我也梦着了,我梦见除了栩此,谁也没法把你救出苦海!寒妹,你可想到,我们连做梦都相通,实是上苍安排,我更能确定你是爱我的啊!深深地爱着我!”
夫人应叹:“我爱你吗?”
鲍孙白冰道:“是,你爱我,若不爱故,心灵怎会相通,连做梦都一样?寒妹,这几年苦了你,你一定常为我暗自流泪对吗?”
夫人轻叹有轻斥:“不要再说了!我不明白我爱不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该说慌,你可怜我吧,你回去吧!你若是为了我在神剑门被人谋害,我罪无可忽,你快走吧。再谈下去,我简直快疯了。”
鲍孙白冰但觉打动美人心,一丝甜蜜上心头:“寒妹你如此模样实在动人,我为你痴醉,不知如何爱你才好!”
夫人急道:“求求你先回去吧!你想爱,将来再说,你该知道这次完全是有人耍的阴谋,如果被人得逞,你我都完了!”
鲍孙白冰冷道:“我替你抓出要阴谋者!”
夫人急道:“不必、不必,你只要安安稳稳回去,日后,我们还能见面。”
“此话当真?”
“当真!”
夫人但觉他得了花痴似的,时下恐怕有理说不清,还是先支他回去,日后有何状况再说了。
鲍孙白冰露出战胜而满足笑容,道:“我听你的便是,不过你我相隔两地,难免苦相思,寒妹给我-件私人东西当信物,我只要我见着它,即知你我的爱怜已不是梦,我要你身上戴的东西,戒指、项链、耳环都好!”
夫人道:“我给了你,你便走吗?”
鲍孙白冰点头:“给了我就走人。”
“立刻就走?”
“只要你要求,我立刻即走,我对你从不食言。”
“立刻回去江南?”
“可以。”
“好,我就给你东西!”
夫人说完,走出门外。向安盈盈交代到让公孙白冰走出来,她已快步走回住处,不久拿出一红珠空盒,匆匆赶了回来,交予公孙白冰,并急道:“你快走吧!方才我回去,似有发现,再不走,可能出差错!”
鲍孙白冰仍自镇定一笑:“我是得走,但看看你信物。我才走得心安理得!”
他打开木盒,里头放置一片镶有十颗晶莹剔透夜明珠的玉佩,瞧来甚是贵重。他始满心高兴,盖上木盒,拱手为礼:“见物如见人,我满足了,就此告别寒妹,希望来日很快再见!”
夫人急道:“不不不,没有我的讯息,千万别来见面。”
“那……别让我久等了?”公孙白冰道:“还有,若寒妹有任何困难,捎个信。我立即赶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夫人急道:“你快走吧,那就是解决我目前最大困难。”
鲍孙白冰点头:“我这就走人,寒妹可愿让我吻手告别?”
“不行!”夫人赶忙把手缩起,急道:“别乱来,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鲍孙白冰轻叹:“看来只有日后再说了,就此告别。”
深深拜礼,含带无限深情退去,安盈盈已等得心惊胆颤,见他出来,道声说天谢地,赶忙引他离去。
夫人随后现身,轻轻叹息:“真是冤孽,他本是一方霸主,怎对感情如此死心塌地?”
她也想过,会是他丢不起这个脸,故而长久幻想而成痴?
虽然,有男人如此痴情爱慕女人,是件值得回味之事,但如若爱得过火,那又让人感到烦厌不堪。
夫人只能轻叹,有点后悔跟公孙白冰是童年友人。然而自已丈夫老是误会自己,却又不免怀念若有个男人能对她如此痴情,那该多好?
她不敢多想,毕竟自己已是一派夫人,尽苦命运乘桀,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丈夫之事啊!
老实说,自己当初选择丈夫,自是对他不错,只不过最近变了样,但那似乎还可以挽回吧!
轻叹中,她渐渐消失花园长廊之中。
至于关小刀刚在暗中监视公孙白冰入宫后,心想现在该找天龙三侠谈谈,也好准备搭救康太平,于是折返住处,或而阿祖早将人带到那里为等自己而发慌了呢!
及近客栈,一切如故,门妃紧闭,关小刀小心翼翼推开,里头漆黑一片,他疑惑:“难道没人?”
突见烛光乍亮,跟班阿祖急叫追出:“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妙!”
必小刀任愕:“何事不妙?”
“方子秋被捉了。”
“他?怎会?为什么?”
“他在你房里,他们认错人,便把他捉走了。”
“谁认错谁?”
阿祖道:“就是师爷手下啊!你先前打败的几个回去找来一大堆人。不分清红皂白便把方大侠抓去啦!”
必小刀皱眉:“雷万钧、谷君平没跟来?”
阿祖道:“他们慢一步到此,结果救不了人,那班人是把方大哥当成你,才架走人的。”
必小刀道:“方子秋不会表明身份?”
阿祖道:“我是准备这么说,可是方大哥却说,如此会坏了你行动,倒不如李代桃僵,先跟他们去,到时再表明身分,对方错失先机,所以他就走了。”
必小刀皱眉:“亏他想得出来!人被抓去哪儿?”
“该是师爷那儿。或许,也因在困龙牢吧!”
“我得救他出来才行。”
“雷万钧和谷君平已前去找三爷想办法了。”
“我去探个究竟!”关小刀正待离去,突又想到什么:“这地方似乎不安全,我看你先找地方躲起来。”
阿祖女敕脸稍红:“放心啦!我藏得可以,否则岂非早就被捉,何况他们抓了方大哥,这一两天该没事,你安心去用吧!”露出女人温柔一面。
必小刀不由暗想:“知若他真是女的,恐怕也是绝色佳人一个,只可惜胸脯平了些……”
阿祖突然叫来:“你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关小刀干笑着,大有心事被拆穿之窘态,说道:“你好自为之,我去去就来!”
说完,掠身一弹,出了门外,眨眼不见。
阿祖瞧着关小刀背硬出神,良久始露甜蜜笑意:“老实说,这个主人越着越顺眼……”
甜笑中,返身入内,吹熄灯火,甜笑仍不短。
必小刀则急忙赶往总管府第,谁知三爷却因事出差,可错要两三天才能回府。
比君平早已连夜赶往泌阳,也好请回三爷,早日敕人出困天龙骑完全由雷万钧负责指挥,他本是提心吊胆,忽见关小刀前来,哗然一笑。心情轻松许多,两人会见于大厅之中。
必小刀道:“咱们何不连夜赶会见门主,向他说明一切?”
雷万钧摇头:“要是行,我早做了,门主对师爷根本没轧,说不定还反咬你一口呢!可知道,他们要捉的是你。”
必小刀不解道:“他们为何要捉我?”
雷万钧道:“你坏了他们大事吧?听说你早出手打败侍卫队?”
必小刀这才想起安盈盈之事,此事牵涉公孙白冰及门主夫人,他不便多说,只能干笑道:“是揍了几个,结果害得我房东被捕,现在又赔上方二侠,实在划不来。”
雷万钧道:“没事,暂时没事,老二能耐行得很,他们占不了便宜!”拍拍关小刀肩头。直觉能打败侍卫队,即是光荣大事。
必小刀只能暂时信其真,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等明天再说了。
于是陪着雷万钧坐镇总管府,四处巡逻,碰上弟兄,大都英雄式打招呼,使得他升起英名虚荣,直觉混对地方,将来自可大展宏图!
至于康太平被逮困龙牢中,先是被绑在木头上,另有几名狱卒拿箭射他,一连四箭射在他头颈,左右胸旁及下裆,吓得他面色全无,狱卒始冷笑恐吓道:“来这里不听话,不说实话,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松绑,并立即拖往另一间石室,里头只放一张长桌,一张旧椅,椅子上坐了一位面目凶残之中年头目,他冷目瞧来。
康大平见他粗黄脸面,细眼鹰鼻,两道目光直若狡猾狐狸,让人直觉他像个狡诈奸臣。
他冷森森说道:“你就是安盈盈丈夫?”
“是……”
那人突然大喝:“还不下跪,写下姓称住址,还有犯罪事实。”
第十章巨涛挑山倒海来
天色已黑,甘记的大厅却传出清朗的笑声,出声之人正是当今朝廷兵部尚书赵鼎哩!
赵鼎在近年来,的确很愉快。
因为,大蛮国国王在瘫痪不到一年便“嗝屁”,哈湘遵奉遗言一直按兵不动,赵鼎的压力减轻不少。
原任兵部尚书却担心大蛮国出兵失职而上奏辞官,所以,赵鼎便更上一层楼的接掌全国的兵权。他出身皇族,皇上乃是他的皇伯,他又敬业,皇上对他信任有加,所以,他春风得意的担任兵部尚书。
当哈湘宰掉叛臣,赵鼎一获讯,立即启奏皇上。
皇上龙心大悦,当场赐赏。不但如此,皇上更同意聘任甘朝至边关诊治军士,每月之俸额更高达一千两银子,赵鼎当场大爽啦!
他方才将圣旨交给甘朝,便和甘朝及甘哲欢叙着。
笆哲含笑道:“欢迎之至!”
“谢谢!小王爷可否赐知边境近况?”
赵鼎含笑道:“风平浪静,因目前之大蛮女王主权。”
“幸哉!”
赵鼎道:“吾国目前在边关屯军二十万,经过这些年之持续操练,目前军力可谓吾朝立朝以来之最!”
笆哲含笑道:“可喜可贺!王爷辛苦矣!”
赵鼎含笑道:“全仗皇上洪福,大蛮国若在十年前入侵,吾国必然会遭受重挫,若在十五年前入侵,吾国必败。”
笆哲点头道:“好险!”
“的确,如今有人奏请出兵大蛮国哩!”
“唔!皇上采纳否?”
“小王已经压不下此案,因时机酝酿成熟。”
“小王仍有征伐大蛮国之意乎?”
“是的!”
“小王爷必然经过长虑,始有此念。”
“嗯!双方已经养精蓄锐多年,若不宣泄此股气氛,恐不利于后,何况,此乃釜底抽薪之计也!”
笆哲道:“干戈一动,万民必受波及矣!”
赵鼎点头道:“当然!此乃必需之牺牲也!”
笆哲道:“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小王爷上次促使哈湘查处谋叛人员之行动,完美之至,可否续采此策呢?”
赵鼎点头道:“小王爷企盼再有此良机矣!”
笆哲问道:“大蛮国若不入侵,足以自存否?”
赵鼎点头道:“行呀!必外地广人稀,颇适畜牧及垦殖,他们不该贪恋吾国之富庶而欲入侵。”
笆哲点头道:“的确!不过,吾国百姓目前并非富庶矣!”
赵鼎点头道:“小王明白,小王亦奏明圣上,不过,目前急于防守边关,无法完善的照顾百姓。”
笆哲叹道:“大蛮国人糊涂矣!”
“的确,小王曾多次派使者劝之,仰之天意吧!”
赵鼎遂道:“是的!甚盼上苍垂顾吾国,对了,小王上次托您注意秦姑娘之行踪,可有消息?”。
“抱歉!音信全无!”
“小王昔年蒙秦姑娘救命,却无回报之机会矣!”
“时局颇乱,歹徒经常以毒物或阴谋害人,秦姑娘恐已遭不测。”
“唉!好人不长寿乎!”
厅内因而一阵寂静。
良久之后,赵鼎道:“甘朝,汝等三人明日随小王赴边关吧!”
笆朝立即起身答道:“遵命!”
“别客气,汝虽领官俸,却无官职,不必受节制!”
“是!”
笆朝道:“小王希望汝留边关三年,因为,小王决定在三年内解决此事。”
“是!”
笆哲道:“甘朝之月俸就免了吧!”
赵鼎忙道:“不要,小王必奏请皇上另赐令孙二人月俸!”
“不要,彼等纯系协助甘朝而已。,…。”
“有付出,便须有收获,您别再客气吧!”
“是!”
赵鼎因为未获秦玉欢之消息,心情一问,便起身离去。
他一走,甘朝三人便开始准备启程啦!
笆敏三妞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却仍然难过,何况,她们在这段期间和甘朝恩爱过,又各有喜了哩!
笆朝不知女人的微妙感受,仍然欣喜的抱着子女哩!
黄昏时分,甘彦匆匆入内,立即去见甘哲。
笆哲立即问道:“出事啦!”
笆彦低声道:“元翔子毒发身亡,另有六名弟子亦同样毒发身亡,他们可能已遭元飞子唆使背叛啦!”
“你一直没见过无飞子吗?”。
“是的!他一直在坐关,孩儿研判他在设法解毒,因为,徐勇一死,再也没人送解药给元飞子呀!”
笆哲问道:“大蛮国不知徐勇之死讯乎?”
“必然知道,可是,他们可能因为找不出凶手又担心徐勇已经泄密,所以,他们决定放弃元飞子。”
笆哲点头道:“有理,武当派有何反应?”
“如临大敌,除向陶峰报告外,已在暗中查凶。”
“可悲!他们为何不由尸体缉凶呢?”
“他们查过,可是,并无所获!”
“罢了!在劫难逃,财物兑换妥吧!”
“是的!孩儿分别在十九家银庄兑换完毕,目前暂埋他处。”
“很好!小王爷今日来访,他明日要带朝儿三人,你如果不累,你就跟去,便在暗中保护他们,如何?”
“孩儿愿意!”
“你的气色不错,蛇目够灵吧?”
“是的!孩儿在这段期间日夜服用灵丹,效果颇宏!”
笆哲含笑道:“你是咱们家的干里马,外面的事情多由你在奔波,你当然要好好的保养身子啦!”
“是卜’”外界近况如何?“
“日益混乱,劫杀事件日增矣!”
“唉!天意平!你认为咱家该分居避险乎?”
“不必吧!爹及咱们家一向人缘甚佳,外人该不会来犯,万一来犯,大家在一起照应,必强过被各个击破呀!”
“也好!你此番南上,就带走那批银票吧!”
“是!”
笆哲正色道:“吾由无飞子背叛武当派研判各派可能皆有叛徒,因此,你此番南下,尽量要保
密身份。“
“是!孩儿颇有同感,各派皆被大蛮国渗透矣!”
“唉!在劫难逃!”
“爹别操心,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何况,朝儿已经武功大成哩!”
笆哲吁口气道:“但愿众生能减些苦难,你下去吧!”
笆彦立即行礼退去。
半个时辰之后,甘家四代同堂聚餐,只见甘哲道:“咱们分别以菜酒祝福朝儿、明儿及达儿三人平安归来。”
众人立即含笑举杯。
笆朝三人立即欣然干杯。
只见首朝道:“曾爷爷,各位长辈,朝儿三人此番外出,必会全力以赴,宏扬甘记声誉,请你们放心!”
众人便含笑点头。
笆朝举杯道:“祝大家健康!愉快!”
众人便含笑干杯。
笆朝三人一入座,便暗众人用膳。
膳后,甘朝陪众人聊不久,便和三位娇妻返房。
临别依依,三妞也不再害羞的先后投入甘朝的怀中,不久,甘朝干脆搂着三妞上榻情话绵绵着。
深夜时分,三妞挤在榻上歇息,甘朝则在椅上运功。
不久,他已悠悠入定。
一夜无事,翌日上午,杜侍卫跨骑随二部马车前来,甘朝三人见状,便向亲人告辞,各拎着包袱出门。
笆朝依照杜侍卫之安排单独搭上华丽的马车,甘明及甘达共搭一车,不久,他们已经驰离家门。
那部华丽马车不但外表华丽,里面更铺着红辇及小几等物,甘朝朝旁一坐,便好奇的打量着。
不久,马车一近府行,立即停妥。
杜侍卫上前道:“请三位暂在车内等候!”
说着,他立即进入府行。
不久,三十名侍卫牵骑列队而出,接着,三位官吏恭送小王爷来到车前,甘朝不由一阵惶恐。
小王爷一答应,便含笑上马。
笆朝正欲行礼,小王爷已经含笑道:“免礼!
坐!“
说着,他便盘腿而坐。
二部马车便在三十位侍卫护送下离城。
出城之后,车行加速,马车却未见颠摇,小王爷含笑道:“甘朝,小王替大内谢谢你之投效。”
“不敢当!草民乐意效劳。”
“吾朝之幸也!汝打算如何进行工作?”
“先察看患者及生活环境。”
“果然是行家,皇上赐金甚多,欲改善边军之生活环境,小王打算仗汝之研判来行此项工作。”
“草民一定全力以赴!”
“很好!方便在此时替小王诊脉否?”
“可以呀!”
小王爷一伸出右腕,甘朝立即搭上腕脉。
他的双目一眯,立即掀开小王爷的眼皮。
不久,他又瞧过小王爷的舌,立即问道:“小王爷常渴吧!”
“是的!”
“多久啦?”
“三年余,今年来,渴意更烦。”
笆朝点头道:“夜晚难眠吧!”
“是的!每夜皆至子初始能入眠,且每夜皆多梦。”
“小王爷成亲了吧?”
“是的!小王已有二子一女。”
笆朝又瞧过他的左腕脉,方始道:“小王爷肝火过旺矣!”
“御医亦皆如此表示,虽然诊治,仍难痊愈矣!”
笆朝点头道:“草民愿一试!”
“太好啦!请!”
“草民诊治之后,小王爷必会临厕泄出肝火,如今在车上……”
小王爷指向角落之圆桶:“不成问题。”
“好!小王爷请先服丹。”
说着,甘朝立即递出六粒灵丹。
小王爷便欣然服丹。
笆朝立即掌蓄真气,迅速拍按小王爷的七经八脉,刹那间,小王爷的月复部立即一阵“基里咕噜”连响着。
“小王爷!请!”
笆朝立即面向车外盘坐着。
小王爷便意甚急,便匆匆宽裤及坐上圆桶。
一阵“劈巴”连响之后,车内便弥漫腥臭,甘朝忖道:“小王爷果真中毒,究竟是谁在暗算这位好人呢?”
小王爷匆匆推开车顶之小篷,弹吹散臭味。
不久,他刚起来净身,便又觉便意,他急忙又坐下。
他连泄六次之后,方始松口气的坐下。
笆朝立即转身道:“请服丹歇息!”
说着,他又递出六粒灵丹。
小王爷一服丹,立即侧躺着。
笆朝便坐在原处默默运功。
晌午时分,众人在一家酒楼用膳,甘朝暗中观察三十名侍卫,却未发现异处,他便决心追查下毒之人。
膳后,众人入上房稍歇半个时辰,便再度启程。
宽敞的官道使任由这些良驹驰骋。
这些良驹皆是百中挑一,所以,它们疾速前进着。
小王爷向甘朝道:“小华伦名不虚传矣!”
笆朝含笑道:“不敢当!请服丹歇息!”
“谢谢!”
小王爷服下灵丹,便欣然入眠。
黄昏时分,马车停在县衙前,甘朝方始唤醒小王爷。
小王爷一整衫,方始下车见县令。
不久,他们已在县衙内用膳。
膳后,小王爷向县令询问过县政,便赐金百两。
不久,县令已陪他们人租妥之客栈上房,立见军士已在戒备,众人便熟练的各自入房沐浴着。
笆朝及甘氏兄弟各被安排入一房,便欣然沐浴。
浴后不久,众人便上榻歇息,甘朝却如往昔般运功。
他一人定,便彻夜入定着。
拂晓前,甘朝一收功,便下榻活动手脚。
他施展百步神拳好一阵子,便自房门前端水漱洗着。
不久,他也听见各房皆有人在练武,他不由微微一笑。
他整理妥行李,便在椅上运功。
没多久,他和甘氏兄弟陪小王爷用膳着。
膳后,众人立即启程。
小王爷仍和甘朝共车,只见他笑道:“汝不愧为小华伦,小王昨天虽然多次临厕,精神反而更佳哩!”
“此乃小王爷身子健朗,加上草民只退出毒火而已。”
“毒火,小王中毒乎?”
“是的!小王爷被人长期渗入小量之毒,此毒若不解,不出一年,小王爷必殉于心力交瘁。”
小王爷骇然道:“当真?”
“草民不敢吓唬小王爷!”
“群医为何未诊出小王中毒呢?”
“此毒直接被肝吸收,症似肝火旺盛,若非小心诊查,决难查出,小王爷若不信,何妨回忆昨安睡否?”
“一觉到天亮,和顺之至。”
“此乃明证矣!”
“这……小王平日一向谨慎,怎会遭人下毒呢?”
“小王爷不妨细查身边之亲信。”
小王爷立即皱眉沉思。
良久之后,小王爷道:“下毒之人,小王已经有谱,甘朝,汝可有灵丹足防万毒,小王愿购服之。”
笆朝摇摇头:“天生一物克一物,故无此灵丹。”
“这……可有效果较佳之灵丹?”
“有!小王爷昨天所服之丹即可防多种毒!”
“谢谢!小王可购否?”
“草民愿敬献,不过,早日找出下毒之人,始为上策。”
“对象在大内,小王日后必会处理。”
笆朝取出一个小瓷瓶道:“瓶内有三十粒灵丹,若遇不适,一粒即可化解,症状若重,可服六粒。”
“需金多少?”
“草民敬献。”
“不妥!据说,免费之药,无效矣!”
“迷信矣!小王爷若如此坚持,草民就收一两银子吧!”
“哈哈!被阿沙力!”
他立即取出一锭金元宝交给甘朝。
笆朝道句:“贪财!”立即收下。
小王爷收瓶入怀道:“小王足以松柏长青矣!”
“是的!小王爷功在万民,天必佑之!”
“哈哈!说得好!替小王察脉吧!”
笆朝立即含笑为他切脉。
不久,甘朝含笑道:“恭喜!安泰之至!”
“哈哈!谢啦!”
立见他自箱内取出文房四宝,便以箱代桌疾书。
笆朝不便观看,便面对车外而坐。
不久,小王爷写妥昨夜和县令交谈之内容,便坐到右侧及打开右篷,立见一道一尺余之窗口出现。
小王爷召来甘朝,便叙述沿途的风光。
笆朝只外出一次,加上小王爷所述之内容皆新奇有趣,他便津津有味的聆听及欣赏沿途之风光。
日复一日,他们终于在午前抵达镇江,知府大人立即率三位官吏恭迎他们入府衙歇息哩!
不久,小王爷率甘朝入厅听知府大人简报吏治。
小王爷早就在意陶峰唆使各派勿介入朝政,所以,他一听完简报,立即道:“为何未提及陶峰之事?”
“禀小王爷,陶峰仍如往昔接待各派人员,乏善可陈矣!”
小王爷沉容道:“胡说!他接待何人?谈些什么呢?”
“小王爷恕罪,陶峰自从迁出金家住人至尊府后,该府四周日夜有高手防备,根本无法接近。
“此外,府内之下人皆甚机灵,他们一向罕接近外人,即使接近,亦口风甚紧,根本无法探讯。”
小王爷沉声道:“鲁侍卫八人亦束手无策乎?”
“是的!”
“他们如今在何处?为何未见人影?”
“禀小王爷,鲁侍卫八人皆在白天外查探消息。”
“小王决定在此过夜,通知他们前来见小王。”
“遵命!”
“大内派出八名侍卫来此,正是汝表现之良机,勿自弃。”
“遵命!卑职今后必加倍努力!”
“很好!小王出去走走!”
“禀小王爷,可否先用膳……”
“小王在外用膳。”
“禀小王爷,赏潮之人多达四、五万,为防不坝卜………”
“小王自有处置!”
说着,他便率甘朝入邻房。
不久,他和甘朝各戴面具外出,杜侍卫立即率七人跟去。
没多久,他们已近至尊府,立听一阵哈哈笑声。
小王爷一走近大门,便遭一人道:“闲人请远离。”
小王爷朝大门内一瞥,立即离去。
笆朝目力甚佳,立即看见坐在大厅主座之俊逸中年人,他不由暗忖道:“人品不凡,难怪能被各派拥立为至尊!”
他便不吭半句的跟去。
小王爷首次被挡,心中甚不爽,所以,他不但绕至尊府一遍,而且频频望向沿途之墙,不悦之色亦逐渐加浓矣!
因为,沿途皆有人站在墙上盯着他们呀!
当他们走出右墙角时,倏听远处传来如雷的蹄声,甘朝一抬头,便见二十位骑士护送一部华丽马车疾驰而来。
笆朝的双眼立即大亮。
因为,那是一批奇特的队伍,每位骑士不但骑红马,而且一身大红衣裤,头顶更绑着一条大红马一向稀罕,一下子出现二十红马,更稀罕!
中原男子一向少穿红衣裤,如今有二十个男人一起穿红衣裤,怪哉!
此外,驮车之健骑亦是红马哩!
笆朝正在注视,至尊府前之二名接待立即有一人入内通报,另外一人则站在门前高举有臂示意来人缓速。
站在墙上之人更是纷纷掠向大门前准备应变。
红马却原速不变的疾驰而来。
小王爷终于瞧见红马,他立即止步道:“汗血!”
笆朝使怔然跟着止步。
小王爷低声道:“瞧过汗血马否?”
“没有!”
“那些马名叫汗血,它们来自天山大红庄,乃是世上唯一良驹,小王曾欲以千金买一匹汗血,却遭拒绝。”
“晤!一匹汗血价逾黄金干两呀?”
“不错!吧金尚难购哩!”
他们各交谈三句,那匹红马便驰近至尊府大六前方二十丈处,并立在大门前之十二人之中,立即有三人后退一步。
他们是被汗血马疾驰之气势所慑退。
当他们发现只有三人后退,便脸红的上前一步。
却见另外九人连连后退,原来,他们也怕得要命,却死要面子的熬着,方才乍见有人后退,立即跟着后退。
不但如此,他们担心会遭尹撞,立即加速后退。
乍退又进的三人见状,干脆向后转疾掠入大门。
另外九人见状,亦掠入大门。
小王爷不屑笑道:“一批纸老虎矣!”
倏见为首骑士“得!”一声,诸骑立即停止!
哇操!名驹便是名驹,二十二匹汗血马不但似钉子般钉在原地,而且未嘶叫半声,此见它们曾受过严格之训练。
包难的是二十名骑士及那名车夫似粘住般挺坐着。
小王爷低声道:“瞧!车辕上之三角红旗正是大红庄庄主之信物。”
“他来啦!”
“不错,苏凯终于入中原啦!”
“小王爷似乎颇欢迎他入中原哩!”
小王爷含笑道:“不错,陶峰的劲敌出现啦!”
笆朝怔道:“小王爷似乎欲利用苏凯修理陶峰哩!曾爷爷说得不错,大内之人皆工于心计,小王爷当然是心计专家啦!”
他立即问道:“苏凯能胜陶峰吗?”
“伯仲之间,七年前,小王率此三十名侍卫欲购汗血,苏凯不愿出售,却表示愿以武会友,他若败一场,便赠一匹汗血。”
说至此,他立即含笑摇头。
笆朝问道:“他连赢三十场吗?”。
小王爷点头道:“是的!每位侍卫支撑不了半盏茶时间。”
“哇操!苏凯这么罩呀?”
“嗯!你准备瞧热闹吧!”
立听车内传出低沉有力的声音道:“递帖!”
为首骑士应句是,立即掠下马。
“刷!”一声,他已掠立于大门前。
至尊府之大门高逾一丈八,此骑士既高又壮,他此时一挺立在大门前,便似一位天将般喝道:“天山大红庄庄主苏凯莅访!”
说着,他已双手捧出一个大红帖。
立即有一人上前接帖。
此时的陶峰正沉容坐在大厅,因为,方才那十二人之示怯,使他感无颜,何况,他方才正接受众人之逢迎拍马哩!
今日来访之人乃是江南一带之殷商,他们联袂来访之用意在于洽谈镇江投资之事,此举对陶峰甚为重要。
今天若谈妥,陶峰便可以每月坐领二成“干股”之红利,亦即这些殷商每月所赚之钱,由陶峰抽二成哩!
镇江物产丰富,又有镇江潮吸引观光客,最适宜经商啦!
陶峰安排此举之主要目的在于高价出售金家的土地及店面,因为,哈湘在三个月前吩咐他在半年内孝敬一百万两黄金呀!
陶峰在蛊毒控制下,根本不敢反抗,他早已经孝敬二十万两黄金,其余之八十万两黄金正打算取自这批殷商哩!
偏偏在此时出现这档事,他当然不爽啦!
不久,管事拆帖呈上,他立见:“久仰阁下绝学,有意切磋,苏凯上!”
言简意明,苏凯向陶峰叫阵啦!
他不屑一笑道:“跳梁小丑,欲藉比武扬名,可笑!”
他便把名帖传阅殷商们。
他趁机思索不久,便有了对策。
殷商们纷纷拍马屁啦!
陶峰含笑道:“朱管事,吾近日没空,吩咐他候讯吧!”
避事立即应是离去。
不久,他挺立在为首骑士面前道:“至尊近日没空,汝等候讯息!”
“汝之意是……今上已允比武,时日另择,对D巴?”
“不错!”
“好!咱庄主在赏潮居候音。”
“行!”
为首骑士立即直接掠上汗血。
立见车夫扬起皮鞭。
为首骑士一声轻叱,诸骑立即联袂驰去。
刹那间,他们已掠过甘朝二人扬长而去。
小王爷吁气道:“够气势!”
笆朝点头道:“车内之人果真是高手!”
“晤!你瞧见啦?”
“不错!他年逾六旬,浓眉虎目大耳,眼神凌厉,必是高手。”
“哈哈!不简单,汝更不简单!”
“不敢!”
“甘朝,汝有意瞧他们比武否?”
“有!不过,行程……”
“哈哈!不急!吾要一饱眼福,走!赏潮去!”
“请!”
两人便转身昂头行去。
午后时分,他们一近赏潮居,便见大门锁上,门上悬着一块“客满”之大红板,他们便含笑行向江边。
“轰轰!”声中,白浪冲天般在远处冲起,赏潮的人群便在惊呼及喝叫声中不约而同的连连后退。
笆朝立即双目一亮!
小王爷含笑道:“赏过潮否?”
“尚未!”
“咱们找个地方边用膳边赏潮吧!”
“请!”
不久,他们走近江边一家店面,却立即遭到客满挡驾。
他们又走两家,亦皆客满矣!
倏见一人匆匆由后行来,甘朝立即回头。
小王爷跟着回头,立见一名挺中年人低声道:“卑职卓飞已安排妥赏潮之处,请小王爷莅驾,请!”
卓飞乃是知府手下之总捕头,小王爷立即点点头。
不久,他们已经进入方才问过之第二家酒肆。
方才在门口挡驾之小二立即跪在门后道:“草民该死!”
小王爷含笑道:“没事!”
说着,他已抛下一块银子。
小二因祸得福,立即叩头致谢!
立见店家夫妇迎来行礼道:“恭迎!”
小王爷含笑道:“免礼!备座吧!”
“是!请!”
不久,二人已坐上临江之座头。
上等香茗立即呈上。
接着,拼盘及美酒也呈上。
活鱼三吃亦跟上啦!
立见卓飞低声道:“卑职已验过酒菜,此地原由陶峰之妻女包下,她们理该不会打扰您,卑职就在门前候召。”
小王爷颔首道:“汝先回去吧!”
“遵旨!”
卓飞一欠身,立即离去。
笆朝立即瞧向不远处之三人。
那三人正是陶峰之妻女金宜怡、陶怡及侍婢,她们经店家情商接纳二位“贵客”之后,便懒得望向官方之贵客。
笆朝却好奇的多看一眼。
小王爷却盯着陶怡印堂的红痣忖道:“小欢亦有此痣,她的双眼及鼻梁颇似小欢,巧合哉!”
陶恰瞥他一眼,便望向窗外。
笆朝斟酒道:“请!”
小王爷含笑道:“请!”
二人欣然干杯,便边用膳边赏潮。
没多久,金宜怡三人已经结帐离去。
小王爷目送她们离去之后,低声道:“听说陶峰只有一女,想不到今日会在此遇上,她必然诸武,汝注意及否?”
笆朝点头道:“她们母女之修为皆不错。”
“吾有一义女,其修为更高哩!”
“可喜可贺!”
“哈哈!吧!”
“干!”
二人便欣然干杯。
不久,小王爷问道。“观潮有何感想?”
“大自然之力沛然莫之能御,人力妄想回天,难哉!”
“唔!汝如此年轻,怎会如此保守?”
“草民自幼失估,蒙甘家栽培,始有今日之成就,甘家世代行善,草民蒙荫有成,更感激上天之德泽矣!”
“汝若不努力,岂有今日之成就。”
“的确!不过,草民因蒙荫而事半功倍矣!”
小王爷笑道:“吾自年轻,便保持冲劲至今矣!”
“佩服!”
“听说汝已有三妻,四子及二女,是吗?”
“是的!这一切亦蒙荫矣!”
“客气矣!汝已逾双十吧?”
“草民今年十九!”
“唔!吾之义女十八矣!可惜……”
他摇摇头,便径自品酒。
笆朝似谙其意,便默默品酒。
小王爷笑道:“痴矣!吾岂可影响下一代之终身大事呢?”
他一想开,便欣然干杯。
笆朝忖道:“他竟想把义女和我送做堆,好险!”
他便提壶为小王爷斟酒。
倏听轰轰连响,江潮已经排山倒海冲来,小王爷不由望去,甘朝仍然斟妥酒,方始放下酒壶瞧去。
一直在楼后等候使唤的店家立即双目神光一闪的忖道:“好定力,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想不到官方有此人才?”
“轰轰”爆响之中,巨涛再度冲天而起。
小王爷心中激荡,哈哈一笑,立即干杯。
笆朝却心中一动的忖道:“百步神拳只攻向一点,若能似江潮般全面攻击,其效果必然更宏矣!”
他立即默默瞧视。
他的视力便随着江涛退去而移动。
立见远处又冲来一排巨涛。
这排巨涛一冲人先前退去之涛,冲力立灭。
不过,随后而来的涛便抵消它的退力,将它再生前推。
后涛一排排而来,终于在连连撞推之中又汇成一股巨涛挑天冲起,甘朝的脑海中迅即一亮。
“以退为进”四字立即闪现。
他便来回观察着。
两股巨烛般神光便随着他的观察及领悟而不定时的闪现,店家瞧得心儿狂跳,手心不由自主的冒汗啦!
他的内心一直呐喊着“高手”二字哩!
其实,不止他震骇,小王爷也震骇啦!
昔年,他带小欢入大内之后,便吩咐奉召入大内担任侍卫的昆仑派长老云玉子指导小欢练武。
爱屋及乌的心理,使他努力着栽培着小欢。
大内的灵丹已成小欢的正餐及点心啦!
小王爷为了了解小欢的进展,亦开始修练昆仑武学啦!
所以,如今的小王爷也有不俗的武学修为,他方才乍见甘朝的表情,他立即心中有数的默默观察着。
此时,他已明白甘朝由江涛悟招式啦!
他不由暗骇甘朝之奇才。
他深谙“良机一闪即逝”之理,所以,他不敢惊扰甘朝,同时,他在计划该如何让甘朝为大内效忠哩!
江涛一批批出现,人们瞧得大呼过瘾。
一个时辰后,甘朝虽望向窗夕卜视线已移向半空中,因为,他已经有所领悟,而且正在推敲可行性哩!
倏见一名小二由布帘后行到店家身旁,小王爷刚瞥向小二,店家已经含笑朝小王爷欠身为礼。
小王爷立即又望向江涛。
小二将茶壶放在柜上,同时迅速留一张字条于内柜,店家眯眼一瞥,立见:“屠魁行动即将开始!”
店家心儿剧跳,忙瞥向小王爷忖道:“他便是赵鼎?”
原来,这名店家乃是大蛮国运用人员,他原本和鹏程客栈一直归滨江楼指挥,如今,他已指挥潜伏于镇江之人员。
炳湘在滨江楼及鹏程客栈被摧毁后,首先催蛊整陶峰。
接着,他另派三十人潜来镇江监视陶峰及秘。
密扩展。
如今,已有近百名黑道人物归此三十人运用啦!
这名店家亦成为首脑。
他姓郑名叫永和,他原本是一位独行盗,经哈湘吸收之后,一直留在镇江,如今,他也是一方之霸啦!
别看他只是一名酒肆店家,陶峰的生死却掌握于他的手中,这些年来,他假公济私的从陶峰身上发不少财哩!
“屠魁行动”订于二十年前,当时,大蛮国欲利用黑道高手劫持小王爷至大蛮国供作人质,再勒索大内。
可惜,巧被秦玉欢破坏首次行动。
炳湘掌政之后,力主和平共处,屠魁行动亦暂停。
可是,中原逐年加强防守边关,加上徐勇那批人死于甘彦之手中,大蛮国又损失一大财源,哈湘逐渐火大啦!
他由大内间谍获悉小王爷即将再度离宫,便下令恢复“屠魁行动”,同时,她也带着小湘悄悄来到镇江城啦!
炳湘自从在无意中掌政之后,她为了巩固政权,无暇入中原见陶峰,如今,大蛮国已经稳定,她再返镇江啦!
她已经抵达镇江三天,她却一直监视陶峰及郑永和,因为,她经过这十余年之掌政,已经沉稳不少矣!
她方才由潜伏于府行人员口中获悉小王爷已经外出,她经过派人搜索,终于发现小王爷在酒肆中。
于是,她欣然准备行动啦!
最令哈湘顾忌的是一身便服在酒肆前暗伏之三十名大内侍卫,因为,他们乃是各派推荐入大内之精英呀!
此三十人原本只有二人暗中跟来,他们一见小王爷迟迟不走,游客又多,他们为了小王爷的安全,便召来众人。
他们混入游客中监视,所以,哈湘必须多费心思部署哩!
炳湘原本欲活擒小王爷,她经过全盘考虑,决心宰掉小王爷啦!
为了撤清大蛮国未介入此事,哈湘取消下毒,采用炸药,而且是由两人大大方方的挑炸药入酒肆!
那些炸药以多层油布包妥,再放于鱼堆中央,那三十名大内侍卫只各瞥一眼,便让四名炸药混入酒肆!
那两人挑鱼入内问之后,便到柜前收帐离去。
他们之交谈,立即惊醒甘朝,郑永和不由暗暗叫糟。
笆朝脸红的道:“抱歉,………”
小王爷含笑道:“可喜可贺!吧!”
“敬您!吧!”
二人便欣然干杯。
倏听“轰轰!”连响,又是一股巨涛出现啦!
人群又欢呼啦!
笆朝吁气道:“时候不早矣!”
小王爷含笑道:“走吧!”
说着,他已在桌上留下一锭黄金。
郑永和急中生智,立即上前道:“二位稍坐,另有一道佳肴哩!”
小王爷含笑道:“改天再品赏吧!”
“欢迎!抱送二位!”
小王爷含笑行去。
郑永和朝内间一瞥,便见两人匆匆步出,心中有数的他稍欠身送客之后,便运聚功力准备后退。
笆朝刚起步欲跟向小王爷,倏听身后不远处传来急步声,心细如发的他立即止步以及向后瞧去。
郑永和不由暗暗叫糟。
立见一名青年捧着一同竹篓,另一人则徒手匆匆出来,郑永和一见自己的儿子上阵,立即明白事态的急迫性。
他一见甘朝已回应,心知已瞒不了,立即喝道:“二位且留步!”
小王爷果真止步转身。
笆朝亦望向郑永和。
左侧青年双手倏晃,便引燃手中之火熠子及抛向竹篓,右侧青年一见火熠子入篓,便迅速掷出竹篓。
竹篓倏亮,便飘出硝味。
笆朝曾学过炮制丹药,他立即由硝味联想到炸药,他骇得心儿狂跳,立即吼道:“快走呀!”
说着,他疾拍向竹篓再扑向小王爷。
郑永和及二位青年却立即叭向地板。
店外之侍卫们骇出冷汗啦!
小王爷心知遭暗算,立即掠向店外。
他刚掠出厅门,便被首朝抱住。
他正欲挣扎,立听“轰…”连响!
原来,甘朝一掌将掷近小王爷之竹篓劈向右壁,篓中之炸药引信在此时引燃炸药,终引起爆炸。
爆炸地点距离甘朝二人只有三丈远,小王爷直觉的欲挣扎,身子已经被强大的爆炸力量震飞出酒肆。
他只觉眼前一黑,便知道自己已经负伤啦!
笆朝以整个背部承受爆炸力道,“无相神功”
及两种奇珍使他坚逾金刚的飞去,不过,他仍甚怕!
毕竟他是支菜鸟呀!
小王爷会受内伤,其实是被甘朝迸发之功力所震哩!
四包炸药迅速接连引爆,郑永和父子当场惨遭炸死,这便是郑永和一生为恶,拖累了下一代之恶报。
整座酒肆当场被炸散。
左右店面亦遭波及,近百名赏潮客亦遭震伤哩!
郑永和之妻及小二们原本在内,当然也被炸死啦!
现场可说是诸物乱飞呀!
赏潮客们瞧得惊呼连连啦!
三十名大内侍卫原本欲扑入酒肆,乍听甘朝之吼叫,他们疾退出酒肆,却仍遭余震震得心口疾颤及双耳嗡呜哩!
他们无暇他顾的立即扑向小王爷。
因为,他们认为小王爷不死即伤,若不立即抢救,他们必有罪呀!
却见甘朝一落地,便吐口长气的挺身。
侍卫们怔住啦!
他们不敢相信的纷纷揉眼啦!
笆朝一见小王爷双目紧闭,立即为他切脉。
不久,他朝小王爷的胸背各一按,小王爷立即啊叫醒来。
笆朝忙扶小王爷落地。
侍卫们纷纷下跪道:“卑职知罪!”
“这”
小王爷回头一瞧,便吓得全身发抖。
爆炸现场立即令他吓出冷汗。
笆朝低声道:“先离开此地吧!”
小王爷点头道:“走!”
侍卫们立即应是起身。
三名侍卫便掠前开路。
其余侍卫则以人墙重重护住小王爷及甘朝的四周。
一直在远处待命的总捕头更是迎来为他们开道啦!
赏潮客们纷纷退开及低声交谈着。
隐在远处人群的哈湘却恨得暗暗咬牙哩!
不久,小王爷诸人已经离开现场。
第二十六章仙域起风云
申公豹说:“只要击毁妖像便能取胜……”嘎!嘎!姬发说:“来得好,待我以天妖刀来了结。
姬发左掌摧劲疾挥,三道凛冽妖气刀芒迎头劈下,申公豹急展身避过!
再乘势电射而来,直朝妖像处进发。
申公豹加强功力形成一团火球,直毁妖像,道:“哈哈哈,远水救不了近火,任你身法再快也阻挡不了,臭妖像给我毁吧!”
只见姬发火光速直劈火球,一声巨响,申公豹好梦完空,火球被完全击溃,三道天妖刀亦已同时迎面袭至!
申公豹人急智生,看准刀芒间的隙缝,勘身险险避过,心里暗道道:“刀芒能作长距离攻过,他无需远离妖像,对我更不利。”
“啊,姬发根本不懂这妖异邪功,他究竟被什么妖怪附身?”
申公豹并未再攻,只在一旁屈指推算。
姬发暗付:“哼,想推算破解之法?”
“看来要作主动攻击,别给他时间想出对策。”
申公豹心里盘算着:“嘿嘿……正合老夫心意!”
申公豹双臂一扬,猛地将地心真火牵扯而起,只见阴火、阳火、异火全部击来,火势急剧递增,形成一道炽势磅碍的火焰气墙。
姬发突地看见这熊熊火墙,亦不禁一怔!
“呸!雕虫小技,区区火墙怎拦得住我?”
姬发呀的一声叫道:“他女乃女乃的,火墙不过是敌之计!”火墙散开,只见申公豹已祭起最高功力,数不清的大小炎球悬浮半空蓄势待发。
申公豹气愤的说:“刚才赠我妖刀,现在老夫以火球来回敬你。”火球如过江之纫,姬发急以天妖刀全力挡卸。
防守虽严,但仍有不少漏网之鱼,姬发忙回身上前挡截。
反观申公豹,竟双目紧闭狂挥双臂发招!
火球既然且多,纷纷作不规则撞射,令人无从捉模方向。
笔申公豹兵行险着,望能无招胜有招。
火球相遇,即融汇成另一个更大火球,威力倍增!
奇招果然奏效,姬发顾此失被,妖像遭火球连环击中。
强烈震撼,妖像内的妖帅亦吃惊。
“呀,外面搅什么鬼?”
天妖同受波及,阵阵青烟从身上缓缓散出,妖力大受影响。
敖在姬发身上的精灵,妖力顿灭,乏力倒地!
练公加干了老半天,加上精气被吸,终于浑身疲乏,软瘫床上。
练公飞环目四顾,本是袒杨果程的艳女们,失去了天妖的法力操控,纷纷转为骷髅白骨。
想起刚才翻云覆雨亲呢缠绵的欢好景像,只感心寒作呕。
这边厢,铁公残亦遭同一命运,头上的冠冕竟变成毒蛇缠绕,登时骇然色变……
罢才手持的金球,原来是骷髅头所幻化,无数毒蛇已从脚下攀爬而上。
遭此剧变,铁公残心慌意乱,拔足便逃,“我的妈呀……”
铁公残理智尽失,判断力及方向感均被吓至荡然无存,只撞疯狂击撞堡壁,身后毒蛇群已蜂拥掩至……
姬发跪倒地上,无力再战,申公豹看在眼内,忙催运起十成功力。
“受死吧。”
天妖双目徒地精光暴射,诡异莫名。
气芒从妖像双目冲射向姬发,此时申公豹已猛招压下!
姬发被重新贯注妖力,霎时精神一振,战意重生。
“不妙,这魔头竟还有战斗力!?”
申公豹本以可检便宜,岂料竟然失手,鲜血遍洒惨嚎飞退!
申公豹数个翻身,方勉力稳住身形,但已狼狈不堪!
血如泉涌,忙点穴止住伤势。
“妈的,这妖怪似有无穷力量,越战越勇。”
“啊,这小子竞能占优,奇怪。”
铁公残与练公飞月兑离险境,会合后忙逃出天幻宫,刚巧目睹申公豹被重创一幕,惊奇地说:“啊,这小于竞能占优,奇怪……”同时大户对申公豹叫:“老夫,我来助你!”
姬发说:“嘿嘿,你两个饭桶,只会婬乐欢好,发横财梦,你们的老大被打的像落水狗般,还僧然不知!”
铁公残和练公飞道:“臭小于,原来是你搅的鬼。”
申公豹道:“妖像是他弱点,老三去击毁它,老二和我联手夹攻。”
“妖像?”
战术既定,练公飞忙分头行事,申公豹回师再上,誓雪前耻。
姬发暗惊:“妈的,这家伙精气被吸轻功仍如此快绝护主心切,妒发全力施为,望以重招击退二人。
但久攻不下,费时失事,忙借互击之势飞退。
敌众我寡,且分身乏术,姬发心知不妙,遂催谷全力猛轰练公飞,先挫一人实力!
雷霆一击,威力非同小可,练公飞立时晕死过去,人如断线风筝飞撞堡壁。
冲力奇猛,水晶纷纷碎裂塌下。
是浮半空的妖像竟倾侧起来,众人大惊失色。
“咦,妖像歪斜,似是三弟撞壁后所致。”
申公豹心想:“莫非水晶柱石有无形牵引力,妖像借此得到平衡。”忙叫:“老二,快分手轰击堡壁!”
弱点被申公豹洞悉,姬发既惊且怒。
立旋强猛杀着,但二人已兵分两路,姬发鞭长莫及。
申公豹催运起真火球,但姬发已如景飘至,叫道:休想得逞。”
铁公残猛拳轰进堡壁,再发力向旁横扫,大量水晶柱石被牵扯得崩裂坠落。
申公豹与姬发激烈交锋,冷不防巨大黑影铺天掩至。
丙如申公豹所料,水晶柱石被破坏,妖像立时平衡骤失,突然撞向堡壁。
像内的妖帅东歪西倒,翻天覆地,但天妖依旧盘桓中央毫无动静!
“哗,搅什么鬼?”
再受干扰,天妖法力顿减,青烟直冒。
“三成功力本可歼灭他们,但万料不到这申公豹竟能洞悉玄机,天意……”
立竿见景,铁公残更轰得性起。
妖像不断旋转撞击,令更多水晶柱石崩塌。
“哈哈,真痛快,还不完蛋!?”
强烈震撼,对战的破天与金修罗亦不禁一怔。
金修罗更无心恋战,拔足便逃!
姬发击退申公豹,回身阻截铁公残。
申公豹道:“咦,他的攻击力似乎大减,而且妖气渐弱,已是强弯之末。”
申公豹看出倪端,反客为主,牢牢擒住姬发双腿。
内劲暴发,地心真火转卷烧噬,姬发忙以魔气抵御。
“哼,僵持下去,精灵必被烧至形神俱灭,无谓犯险,罢了精灵月兑离姬发肉身,万千妖魂随后纷纷涌出,诡异吓人!
姬发失去精灵相助,更敌不过申公豹,九妹等人暗叫不妙,反之破天等人均看得眉开眼笑。
精灵捷若奔雷,几个起落已跃至妖像头部。
精灵离体,姬发回复本性,神智渐涌,陡然发现双腿受制。
定下神来,姬发方觉遭真火焚烧剧痛难当。
“噗噗噗,没有了护身符,你只能坐以待毙。”
九妹和白毛虎武功低微,爱莫能助。
鸠婆婆伺机现身,喷出仅存的七色毒雾!
“哇,又是这老虔婆,小心!”
雷神挥臂抗阻毒雾,鸠婆婆已抄起雷电子,隐入雾中。
妖哥知道毒雾厉害,急以铁爪疾旅驱散。妖哥与电神急展身上前追赶,猿将功力较弱,不慎吸入毒害!
二人对毒雾甚为忌惮,一时间,难越雷池半步。
回说金修罗弃战而逃,点石惜力往上进发。
“主子,不要丢下我呀……”
妖像急旋乱撞,金修罗紧抓其手,虽被转信晕头转向,仍死不放手。
破天恐防有诈,未再追击。
妖像转势越趋急剧,被扯引得不断飞升。
妖像转眼已升至火山口处且冲势猛烈挡者披靡卒破峰而出。
巨石连环塌下,堡外众人仓惶躲避。
“嘿嘿嘿,再过不久,你这小表便成焦炭。”
申公豹所言非虚,姬发人身已被烈个巨大火球,离死不远。
兵凶战危,姬发孤注一掷,弓腰打出乾坤第六绝!
申公豹冷不防姬发的猛烈反击,坠撞落矿石堆!
姬发得以月兑困,急忙拍灭脚上火焰。
“臭小子,还想垂死挣扎?老夫要你插翅难飞。”
“呀,地震?”
申公豹道:“哗,好厉害,再震下去就不得了……”
今次震动,比先前猛烈五倍,令人惊心动魄。
忽然地震,原来是由妖像飞升做成,本来方圆三丈的洞口,被妖像的狂猛冲力得爆裂,扩大了一倍。
妖像继续飞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映出瑰丽的七彩,耀目璀璨的妖气。
迅即冲入云霄,失去踪迹。
申公豹道:“呀,有强大热气冒上来,不妙,火山快要爆炸,快走!”
“什么?!火山爆发?”
申公豹的厉声警告下,其他人急跟随跃上洞顶。
地震如雷,姬发站也站不稳,急运气劲护身。
“发郎,你在哪里?”
“呀,是九妹的声音。”
姬发不顾一切,循声向下追去。
申公豹等人跃出火山洞口时,浓密黑烟已汹涌冒出。
“定是妖像飞升,引动火山爆发,要尽快远离。”
摹地惊天巨响,火山爆发了。
“轰隆!”火山突然爆发,幻保外的电神与兵将们,吓得魂飞魄散。
溶岩石块如倾盆暴雨,铺天盖地的洒向方圆十里。
军兵走避不及,惨被巨石溶岩在砸成飞灰;
申公豹等人已远离火山爆发范围,目睹追惊天景象,不禁心胆俱寒。
电神凭着超卓轻功侥幸捡回一命。
“大师兄。姬发仍留在火山内,我们的功劳泡汤了。”
申公豹道:“这小子未死,我感应到他的灵气仍然存在。”
“什么?困在这么高热的溶岩内,仍会不死?”
申公豹道:“按我推算,他们应会向西方移动,那边是什么地域?”
“西方?正是仙域所在?”
申公豹道:“蓬莱仙域?立刻去。”回看姬考与太公……
“我有种强烈感觉,如果拥有这天仙美女,就能拥有了世界一切。”
接近仙域的水泽,波乎如镜,姬考发挥最高功力飞驰,姜太公亦追得甚为吃力。
天魔功发挥到最高,散发出强大深烈的魔气。
姜太公道:“拼命赶路,什么事令他如此着急?”
姬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这天仙美女据为已有。”
姬考急剧飞驰,不到一刻,已接近仙域重地。
本来清明艳丽的晴空,突然乌云狂涌,把仙域覆盖得黯然失色。
雾涌风起,摹地卷起强烈无匹的烈风,强如姬考、太公,亦被卷刮得东歪西倒!
云气陡地剧变,姬考心知不妙,定晴一看,惊见乌云中涌出数条巨龙,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龙只是传说中的灵兽,姬考从未见过,翟然大惊之际,已被两龙巨口所噬。
雄猛强横的金身气劲,顿把咬住他的龙头震个碎散。
太公说道:“奇怪,这些龙为什么不攻击我?”
姬考挥出无数天魔刀劈断云龙,但断裂后的云龙,迅即又恢复原形,继续向他狂噬。
太公叫道:“啊,我明白了,定是姬考身上的魔气引发云龙向他攻击。”“看来,这些龙是仙域的守护神兽。”
“啊,我明白了,定是姬考身上的魔气引发云龙,向他攻击。”
经过连番惨剧战斗后,姬考终于不敌,被三龙所噬,剧痛攻心。
姬考痛怒交集,不惜虎耗功力,猛地暴发出惊天魔气,锋锐肃刹,九龙抵受不住,被震得彻底粉碎毁灭,不能复合。
姬考叫道:“哼,区区几条龙,奈何得了老子?”
魔气暴发后,萦绕不散,诡异磅磅。
“此魔威势又再增强,日后更难收拾了……”
姬考狂叫:“遇龙杀龙,遇仙诛仙,挡我者死。”云雾九龙阵被毁灭后,更是通行无阻,两人不久已进入仙域轴心区。
太公道:“呀,好美的仙境。”
姬考道:“哈哈,这美不胜收的仙域,快要属于我的了。”
姬考突然发现背后有黑影,心道:“他妈的鼠辈,竟敢偷袭老子。”两劲相交,姬考稍胜一筹,撤退数步,黑影则被震飞丈外。
黑影未能消解撞击力,此时另外三影已闪向其身后。
三人合力抵住巨人身后,把冲力尽数卸去止住退势。
二郎神、托搭天王、巨灵神、哪吒目视姬考。姬考付道;“这四个家伙古灵精怪,是何方神圣?”
“四人的表饰武器,甚似神仙装扮,难道这仙域真是仙界之地?”
只见托塔天王的气势最是显赫,应是四人之首。
托天王说道:“仙域重地,凡人免进,否则格杀勿论,老夫念推独无知误闯,放你一条生路,快滚!”
姬考道:“我不是误闯仙域。而是被天仙美女引领而来,识相的站过一旁,或可保住老命。”
四人道:“好贱的小表,休怪我们无情。”、“这青年虽然嚣张,但武功极强,如那阴阳老鬼不出手相助,应可斗个旗鼓相当,我暂时无需出手。”
在不远处的屋内,正有人观战分析形势。
姬考对托天王戏道:“老鬼,先送你一个见面礼,看你有否资格和我交手!”
天魔刀锋锐凌厉,托塔天王急以塔身挡格。
回身一卸,二郎神继后补上,以奋不顾身朗迎挡。
众人知道天魔刀劲厉害,故此分工挡卸部份刀劲,借此削减无匹威力。
如此类推,当天魔刀攻至巨灵神时,已能把它完全击溃!
无坚不推的天魔刀竟被轻易化解,姬考登时色变。
姬考无暇细想,托塔天王已涌至。
姬考惊道:“不妙,我的魔手何时转弱?”
姬考无暇细想,托塔天王已涌身功至,刚击退托塔天王二郎神已同时挥戟劈至,姬考纵身险险避开!
身悬半空,哪咤的风火轮迎头铲至,姬考勘腰急闪,好不狼狈!
姬考心想:“想踢爆老子的头,你自己尝尝吧!”
言犹在耳,姬考左腿已遭双铁轰中,哪咤得以月兑困。
锤劲干钧,姬考身形失控,被轰出外。
“四人攻守有致,威力倍增,正好互补不足!”
姬考半空急转,勉力稳住身形,未有堕池出丑。
素来倔强自负的元始天魔,竟然受挫,气得七窍生烟。
“四人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竟能与姬考打成平手,真是始料不及。
素来倔强自负的元始天魔,竟然受挫,气得七窍生烟。
“哈哈,落水狗,还不快掉头走?”
“千万别挡,快避开!”
姬考狂叫道:“他妈的,看谁是落水狗。”托塔天王提声示警,众人急忙躲避。
轰!石桥应声爆破,四人齐堕水中,总比碎尸万段来得幸运。
姬考狂笑道:“嘿嘿,这才是落水狗的最佳例子。”
“大言不惭,休想离开仙域。”
“把你五马分尸,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看我把你捶成肉酱,拿去喂狗。”
“四人齐攻,看你如何抵挡得了?”
四人组成天魔金身的招形,金身全力运聚,金光比太阳更耀目,四人双目剧痛,泪水直冒。
电光火石间,四人已被猛掌轰中,颓然飞退。
姬考目露凶光,杀意大盛,择人而噬。
太公道:“姬考,不要冲动。”
哪咤道:“不妙,看来他要大开杀戒。”
“非出手不可。”
天魔刀蓄势疾劈,誓要托塔天王人头落地!
危急之际,竟被人挡戴这惊天一击。
出手者竟是姬考元神,原来元始天魔魔气大减,对姬考的控制力稍弱,令姬考的意志加强,及时制止杀戮。
“住手,我堂堂西伯侯之子,绝不滥杀无辜。”
“他妈的,你这小子总作无谓反抗,定是想多吃点苦头。”
天魔正把姬考赶回躯体之际,惊见右掌遭飞斧击劈。
“啊,他终于出手了。”
“哼,都是你这小子累事,坏了大局。”
托塔天王睹准机会,全力反击。
姬考痛得五指一松,托塔天王从鬼门关拾回一命。
另外三人见机不可失,同时发力狂攻!
金身暴震,姬考只痛不伤。
“啊,这飞斧是高手操控的!”
姬考不敢大意,祭起天磨刀,还以颜色。
迈料天魔刀被飞斧震得溃碎,直朝手腕劈去。
操控者身法如电转眼已降三人面前,刚好把迎面而来的飞斧接住,看真点,原来是小童。
“呀,这小子年纪轻轻,竞有如此修为。”
“嘿嘿,来多个,杀多个。”
“他的飞斧轻易破解我的天魔刀,看来不可小窥。”
敝事陡生,天魔刀运聚途中竟转化为阵阵轻烟…
反手一看,只见刚才与飞斧硬拼的双腕,竟留下深长创口,魔气正是由此溢出。
原来飞斧是神灵之灵,仙气从伤口处渗入,把魔气消散散驱离。
“哈哈,我的飞斧充满浩瀚的仙气,正好是你妖魔的克“附近不知还有否高手埋伏,看来要尽快解决他们!”
姬考心念急转,展身擒住飞斧!
“没有了武器,你这小表不成气候。”
“蠢材,正合我意!”
姬考金身尽失,不虞有此一着,死亡阴影刹那笼罩心头。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虽无金身护体,姬考绝不坐以待毙,天魔功全力运聚劲后抵御,霎时魔气暴,肝筋炙现,尽力硬接这夺命一击。
姬考痛得神昏意乱之际,被巨灵神的一双铁锤,猛烈击中头部。
姬考魔气大泄后,抵受不住重击,堕水昏迷。
“待我一戟了结你!”
“宰了他,替我出口乌气!”
“杀得好!”
太公道:“形势危殆,非救不可……”
“咦,这里又不像地狱,我莫非未死?”
姬考醒来,已在阶下囚,双手被缚,但头上却戴上了个帝冠。
“奇怪,我似乎已控制回身体了……”
“呀,头上有珠链垂帘……是帝冠。”
“帝冠有一股神奇力量,帮助我把魔头压制住。”
元始天魔的元神威力大弱,被姬考的元神完全箝制住。
“对了这帝冠一定是仙物!”
“哼,区区绸布,能缚得了我吗?”
姬考发力狂挣,绸布不但未能解开,而且缚得更紧,看来这绸布也是仙物,绝难挣断。
姬考身体已受伤,无谓浪费气力,乖乖地调息。
“姬公子,委屈你了。”
“啊,好香!”
“见到公主,还不下跪。”
天帝之女飘然而出,美艳不可方物,身上散发出的清幽香气,令满室生香。
“我堂堂西伯侯世子,岂可随便下跪。”
“气宇不凡,卓傲不群,不愧是将军侯之后。”
被天女一赞,姬考不禁心神一荡。
“公主,姬考是身不由主,才会误闯贵境,恳请公主高抬贵手,放我出去。”
天女不语,回望身边的侍卫。
“姬考,人能压制魔性,全凭顶上帝冠和腕上腰带的仙气。”
“啊,果然是两件仙物的功劳……”
“公主善心借出仙物助你压魔,你不识好歹,还不快点叩头谢恩?”
侍女厉言斥责,姬考登时心头一凛。
“对,我应该知恩图报。”
“天帝之女地位祟高无比,但对这侍女却是言听计从。
“饿得要命,先吃饱再说。”
饱餐一顿,仔细回忆被元始天魔附身后的经过。
“这魔头利用我的身体,竟能发挥出无穷威力,比较之下,我实在差得太远……”
“如果我能拥有这种惊人威力,那该多好!”
“唉!无谓妄想具有天魔威力,却是失去自我。”
“咦,又是什么人来了?”
只见侍女笑嘻嘻地飘然而进。
“小于,你真好运气。”
“请问有何指教?”
“请教就不敢当,我是奉公主之命,来请你去茗茶。”
“真……真的?”
“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急色相,别想歪了心。”
“对不起,不敢,不敢……”
“别以为自己长得俊俏,便可胡作非为。”
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天女寝室,只见陈设幽美典雅,清丽月兑俗。“公主,姬世子来了。”
“替他松了绑吧。”
天女轻声软语,媚眼如丝,把姬考弄得心头狂跳,俊脸通红。
“少了腰带的仙气压制,小心魔气复炽。”
“啊,我会小心。”
“我告退了,你们好好谈吧。”
侍女的美目,透出一股复杂的异样眼神。
“她的眼神很怪。”
单独面对清丽娇美的天帝之女,姬考手足无措,呆呆不鸡。
“嘻嘻,像个傻瓜。”天女玉手轻轻一挥,姬考被一股清流暖浪卷得向前涌去。
姬考身不由已地上了绣塌。
“考郎,你今年几岁了?”
玉女呵气如兰,主滑凝脂,令姬考本能地产生冲动,欲把她占有。
“不!无媒苟合,非礼也不可坏了天女和我姬家名节!”
“我和你有缘,本来很担心你是个丑八怪,幸好……”
侍女悄悄潜回寝室,躲在一旁偷窥。
“……你面如冠玉,长得真俊呀。”
看见两人如此亲热,侍女面色不愉,心情异常矛盾。
“对不起,男女授受不亲,在下先告退。”
姬考要走,侍女面露喜色。
“不准走!”
“我又不是妖怪,你怕什么?难道我配不起你吗?”
“不不,公主高贵貌美……”
“我是凡夫俗子,半点也配不起你……”
芬香润湿唇封住姬考,再也说不下去。
“岂有此理。”
魔性驱使,姬考再也按耐不住……丰腴玲珑的娇躯,令姬考更热血冲脑。
“我是西伯侯世子,不可越礼!”
紧急关头姬考的良知终于压败魔性!
“在下无礼,请公主原谅。”
“食古不化,气死我了。”
“桀桀,不愧是尊贵的世子!”
“恭喜公主!”
“姬考是个正人君子。”
“什么意思?”侍女拉下头巾,露出如云秀发神采飞扬,充分显出本来的秀美高雅气质。
“世子有礼,刚才是场游戏,请别见怪。”
“你……你……”
“嘻嘻,我是祸姐,她也是公主呀!”
“我俩调换身份,考验你是否一个之徒。”
“他体内潜藏的魔气渐炽快替他缚上仙带!”
“为了压抑魔性,委屈世子。”
仙气增强,元始天魔又被压个郁不得其正。
“我会想办法替你驱出体内魔头!”
“对,对不起,我刚才险些把持不住,真惭愧。”
在天女妙目逼视下,姬考顿觉自惭形秽,不由自主地跪下。
“恳请公主原谅……”
“傻瓜,起来吧!”
前事
回说太公施展斗转星移,及时把姬考卷离致命一击!
姬考死里逃生被柔劲安然送回岸边。
“这老鬼与小于同伙,也不会是好人。”
“多管闲事,一并干掉。”
飞斧来势急劲,目标却非太公,反把托塔天王等人攻势全数挡退!
“请问前辈,是否昆仑派的姜子牙先生?”
“正是。”
仙童闻言,显得欢喜若狂,眼内满是敬仰之色。
“他被妖魔附体,才会肆无忌惮生事,我俩的立刻离开仙域.....”
“稍后老夫亲自谢罪。”
“别听他胡说,这家伙魔性极深,留他不得。”
“他只是托词暂避,伤愈后便回来报仇。”
“姜前辈,事关重大,我也不能擅作决定!”
“让我先向公主禀明一切,前辈稍待片刻。”
“公主?”
未容太公答覆,仙童已闪电掠向宫内。
仙童年纪细小,武学及轻功造诣均有相当修为,太公心里赞叹不已。
转瞬间,仙童已领着两名侍女回来。
侍女分别捧着帝冠和腰带两件仙物散发着浩然正气。
托搭天王等人看见仙物,忙下跪礼拜。
“姜前辈无须离去,公主已了解事件经过,并吩咐在下尽力款待前辈。”
“至于那位人魔兄弟,公主感到与他有缘,故差遣我们携来仙物,替他驱魔除妖!”
仙物灵气萦绕不散,目能镇邪避魔,可其主人修为之高,已超乎世人所想像,太公阅历不浅,亦被震慑得膛目结舌。
“勿须再犹豫了!”
“前辈请入心,留下吧。”
仙童等人正气凛然,态度友善,加上有机会替姬考除魔,正合太公心意。
“姬发与鸠婆婆等人行踪不明,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点,去从详计议!”
前事完。
黄昏。
“看阴,鸟人回来了!”
鸟人解去肩人缚带,正想跳进望仙亭内。
“呀,是他!”
鸟人亿起当日险些栽在太公手上,惊恐袭上心头。
敌友未清,鸟人空数个翻腾,改往降于亭上。
太公亦向仙童等人,忆述当日经过。
“嘻嘻……”
“他说看见五人正朝仙域进发,为首的是个驼背老翁,神态阴险,继后的四个形相古怪,亦非善类!”
“驼背?难道是魂祭司。”
“请你问他,有看见我的朋友?”
“桀桀桀……”
“他说自从沼域的连环爆炸后,便失去他们踪影,说不定已飘向幻域。”
姬发等人生死未卜,就算飘至幻域,亦是凶险重重,太公不禁面罩寒霜。
不久,往幻域视察的神鸟归航。
“叽咭……”
“桀桀桀……”
“幻域情误解更为恶劣,发生火山爆发,神鸟更见一班鸟更见一班人从火山口跳出……”
“火山爆发!?到底发生什么事?”
“鸟人,你快回幻域搜寻?如发现姜前辈的朋友,便把他带回来。”
“姜前辈,不用担心,好人有好报,你的朋友定安然无恙。”
“小兄弟,以我们现时实力,未必能与魂祭司抗衡。”
“哈哈哈,我们仙域卧虎藏龙,还有大把实力。”
“我师兄齐天大圣孙悟空,棍法刁钻雄猛,师姐女蜗娘娘,内功刚如精铁,柔若流水,就算加上那申公豹也不是他们对手!”
“悟空,女蜗……”
“天色虽以昏黄,但彩霞仍清晰可见,相信快可到达仙域。”
“还的,还不快点。”
四大妖邪的轻功与魂祭司相差甚远,追得甚为吃力!
“哈哈哈,先杀姬发,再享受那些绝色仙女,想起也乐个半死!”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
凭着渡水登萍的轻功,魂条司五人终于进入仙域范围。
“停步!”
“奇怪,总觉有点异样,但我用念力,又感应不到有高手潜伏在内……”
“阿魉,你先上前勘察形势!”
“遵命!”
水魉围瞬化为液体状态,在水底疾驰至仙域。
“哗,四周烟幕弥漫,漆黑一片……”
“莫说人影,鬼影也没有一只。”
水魉转化回人形,小心冀冀地前进。
“啊,怎么只得一个?”
“我辛苦布下此阵想不到大材小用,魂祭司倒真老谋深算!”
“也罢,总算能削减他一点实力。”
“大块头能死在仙域重地,你三生有幸。”圣火过处只见四周满布瓦呈烟幕正是由此散发。
“我的妈呀,是姜子牙这老鬼……”
“刚进来不久,这么快又要走吗?”
圣火经太公的催引下,交织成火网封住退路。
“火是我的克星,这次完蛋了……”又是这奇门老鬼!太公运起法力,魂祭司立时感应出来。
水魉暴怒如狂,翻踢瓦呈泄愤,不防半空黑影掩至。
“啊,一股凉例气劲迎头压下,先避其锋……”
水魉见势色不对,人急智生急化回液体状态。
来者正是二郎神,三尖戟猛地下,但水魉已无形态,朝劲被消卸深解,毫无收积!
“哪里逃?给我烧!”
圣火卸尾焚噬,只把水魉痛得呼天抢地,为免得被烧至沸腾蒸发,忙化回人形!
一声叱喝,魂祭等人随后杀至,破幕而出。
“朝廷反贼,竟敢偷袭龙子?”托塔天王等人熟知仙域地形,故此太公利用烟幕争取地利,望能以弱制强。
木魉刚杀人战阵,惊觉疾旋物体高速掩至!
闪避不及,右手已遭报销,原来是飞斧仙童的杰作。
“哈哈,你这树怪,正好作我练习对象。”
魂祭司与太公互拼,斗个旗鼓相当!
太公巧施奇阵,弥补了双方的实力差距,况且孙悟空及女蜗娘娘俱未出手,魂祭司此役反处劣势!
鸟人飞往幻域途中,只湖面一火光以及速前进,旁边更散发阵阵烟霞,形成一条烟幕轨道,煞是奇观!
鸟人定晴一看,火光竟源自申公豹,只见他领着众人急速奔驰,炽热无匹的护身气劲,把所经的水面急速蒸发。
“还是别理他们,先找姬发要紧!”
火山发了一段时间,喷出的溶岩已渐疏少。
“哗,好热。”
遍山都是深岩流动,却有一团青绿之气在抗衡。
溶岩无休止地滚滚而下,姬发经过连场激战下,已经伤疲力弱,苦苦力拼达半个时辰渐渐不支。鸠婆婆的功力已虚耗八九,急急回气以备接力。
且说姬发闻得九妹声音,循声遍寻下去。
中途突然有种强大感应传来。
原来是坠人地中的宝石。
“哈哈,我的宝贝。”
失而复得,姬发不禁欢喜若狂。
取回宝石,再全力追寻九妹们。
“九妹……”
“发郎?想死我了……”
摹地传来惊天动地的巨爆声,震荡加剧十倍。
“掺,出路被封了……”
终于从山腰破山而出。
罢庆幸逃出生天之际,深岩已如万马奔腾般涌下,逃走不及,姬发被逼运劲抗衡溶岩。
“唉,再捱下去,会被热气烤死。”
“内力已点滴消竭,支持不了多久,怎么办。…。”
这时鸟人已召但无数大雕,但遭势浪阻拒无法飞下。
只有神鸟不惧热浪,俯冲下去。
神鸟力大无穷,猛地把白毛虎抓上半空。
鸟人在半空叭呱大叫,猛大手势,惊动了姬发等人。
“发,他是什么意思?”
“咦,这鸟人似乎想救我们……”
“搏一搏。”
鸠婆婆发力狂跃,飞升二十多丈。
“哈哈,刚好抓得住。”
“好极了,我们也上去。”
姬发轻功更高,蜻蜓点水般借雕背飞跃。
“佩服,佩服,苦我有这么好轻功,便不用大雕扯飞!”
“事不宜迟,快引领他们去仙域。”
鸠婆婆亦效法姬发,借雕背飞跃,一刻钟后,众人已月兑离火山范围。
绝处逢生,两闻子喜悦得心花怒放。
“命不该绝,我孙女有机会嫁了!”
魂祭司与太公互拼一拳,斗个旗鼓相当!
“姜子牙,你是个人才,何不投效朝廷,窝尽荣华富贵?”
“呸!纣王暴虐,气数将尽!”
“我劝你快点改邪归正。”
“冥顽不灵,硬要老夫花气力,让老夫送你归西!”
魂祭司心急求胜,取山至宝!
姜太公见识过万魂幡的厉害,火速出击!
“好机灵的家伙,休想阻我。”
魂祭司回肘还击,太公已飞跃半空!
“你这一脚保证你躲不了!”
太公身法之快,匪夷所思,击中了,再来一记。
太公冷不防被万魂幡击中心坎,无数阴中利针插人体内,剧痛难当。
钻入体内的阴魂,咬噬五脏六腑,有如剑刺刀剐。
“如要运功把阴魂逼出,需要时间,魂老鬼攻来,怎办?”
“拼着受伤,也要立刻把阴魂退出。”
太公双掌猛劈自身,把钻人的阴魂群便生生退出。
虽受内伤,但总好过被阴魂在体内噬心咬肺。
魂祭司趁此半刻间,祭起他的阴魂杀手!
魂怪早料到太公遁得快,第二爪攫个正着!
“喔,遁不了……”
太公反应敏锐,双掌如姑夹击,劈断魂怪手臂。
魂怪根本没有痛觉,右拳已轰中太公。
“呱呱遁地走了!”
“真是蠢材,明知他遁术厉害,应该牢牢缠住他。”
姜子牙狡猾无比,遁烟非双管齐下不可。
“加上魂兽,看你姜子牙如何逃得了!”
兽怪联合出击,撕破姜子牙,把姜子牙碎尸万段。太公遁术如烟魂怪刚抓住残影,头颅已遭重掌轰击。
彼此失被,左脚惨被魂兽噬住,不能动弹。
魂兽巨尾反卷疾砸,太公无所遁形照单全收。
急形仆前,正好迎向兽怪双爪。
太公忍痛还击,戳刺向魂怪眉心。
魂怪只伤不痛,借势拗腰再赠太公一记膝撞!
魂怪下指如勾,发力狂扯,太公颈顶登时暴长一寸,嗑啦作响。
魂祭司状大喜,急提升法力摧欲誓要置太公诸死地。
“哈哈哈,真过瘾,再来一次。”仙童有仙斧之助,如斩瓜切菜,木魉毫无抗之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迅速愈合伤口。
“嘻嘻嘻,想复合?把你踢散。”
“呜哇!师父,师兄,师姐,快救我呀……”
石魉力托搭天王势均力敌,无暇抽身援助。
“两个打一个,我自身难保呀……”
金魉是妖邪之首,武功较高,巨灵神守得甚为吃力,节节败退。
“阿魉,我来助你。”巨灵神虽知不敌,但为保阵式,只好拼死缠住金魉。
“想走,先打败我吧。”
“你这垃圾,没资格死在我手上。”
巨棒破空挥至,金魉闪避不着,惨嚎倒地!
“矿石妖邪老子够资格了吧!”
“烂木头,还想逃?”
“好厉害,哪里来的高手?”
“师父,我真的不行了……”
“他女乃女乃的,差少许便可收拾姜子牙……”
太公把握良机,挣月兑断头双爪。
“老夫就以其妖之道,还治其妖之身。”
“万事有商量,斧下留妖……”
“把你劈成两份,便会元神俱减,不能复合!”
仙童狠施杀着之际,冷不防魂祭司从旁破幕而出!
仙童警觉已迟,急劈出飞斧回敬,望能两败俱伤,但魂祭司老练机灵,一马挡截斧势。
魂祭司偷袭得逞,不让仙童喘息,乘胜追击!
“啊,这飞斧充满浩蹈仙气,难怪亚魉被砍后极难愈合。”
仙童松手一看,发现右臂竟遭魂魄结聚侵占,教人心胆俱裂。’“呜,好邪门的武功。”
“臭老鬼,住手。”
“好阴险,几乎被他夺捧!”
“你这老鬼活得不,敢来仙域搅事!?”
“臭猴子,看老子把儿扫平!”
大圣的棍法虽然凌厉威猛,却奈何不了魂祭司。
阴魂乱钻乱刮,令仙童痛彻心肺。
“阴魂好比剧毒,一旦攻心完了……”
“呀,有办法!”
人急智生,斧交左手。
“仙斧是天帝的遗物,拥有仙气,应可克制阴魂。
仙气果有奇效,尽驱阴魂!
仙斧狂挥疾劈下,木魉终于粉身碎骨,当场惨死!
水魉遭二郎神和哪吒夹攻,形势同样恶劣!
“不让你有机会复合!”两人的兵器,虽没仙气,但锋利无匹,水魉全无还架之力。
终于和木魉同一下场,粉身碎骨而亡。
巨灵神对付最强的金魉,剧斗百多招后,惨遭穿心。
“嘿嘿,看你,怎敌得过我!”
“噗噗,迟了。”
“呀,木弟被劈死了,这小子的斧头充满无上仙气。”
“仙气难敌,避之则吉……”
金魉仓忙而逃,前路突有人从地底冒出来。
表怪、魂兽失了魂,祭司的法力指引,战斗力减弱,姜太公得机摆月兑纠缠,破地而出!
讨厌的邪物,金魉看见姜太公,更是惊惧。
“师父,形势大坏呀!”
魂祭衡量形势太不利,当机立断,收兵!
“哼,两个徒弟已死,姜太公加上大圣、仙斧、还有三个扮神的家伙,打下去很不化算。”
“魂兽魂怪,阻挡追兵!”神兽得令,立刻阻截仙童、大圣。
敌方战意已溃,太公倒转来反攻攻魂怪!
本已占上风的石魅,也遁地撤退。
“他妈的,算你好运。”’
两只邪物,恶形恶相,控得起斩劈发挥阻截作用。
但捱不了半刻,也支持不住,抱头夹尾窜遁。
“穷寇莫追,免生危险,可能有人闻人仙宫保护公主要紧。”提起公主,大圣大惊,急飞驰往仙官。
狼狈而逃,魂祭司心中说不出的悯张与不安。
“唉,今次损失两个徒弟,锻羽而还,不知如何向纣王交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回说申公经领众邪妖直闯仙域……
“前面就是仙域了。”
申公豹厉眼逼视,发觉仙宫外围,四大妖邪正与神将们大战。
“哼,无谓加入战团,绕路直闯仙官重地!”
班外刀光剑影,但影响不了仙宫内的宁静。
经过考验,姬考坐怀不乱,诚君子也!
“而且长得英俊,与公主真是一对壁人。”
“这段姻缘还不知是否……”
“帝父遗下锦囊,预言有大事发生在我身上。”
“对啊,姬子天缘,你俩是天作之合!”
“不是姬考,还会是谁?”
“姬子应该是西伯侯姬昌之子,但有姬考姬发两兄弟。”
“心里话,我对姬考是有好感,但总觉得有点隔膜……”
“哈哈哈,是因为有魔头在他体内作祟也。”
“呀,这人来到屋顶,我们也不察觉,定是绝世高手。”
“你是何人,胆敢乱闯仙宫!?”
“你两人谁是天帝之女?”
“无礼的,老匹夫,公主在此,还不下跪!”
“放屁,老夫是随便下跪的人吗?”
群邪纷纷从破洞跃下。
“哗,两个天仙化人的美女,老子交桃花运啦,美人呀,亲热亲热。”
“这帮邪人非同小可,要用最高功力把他们震伤!”
“无耻之徒,纳命来。”
“哗,全身被她的气劲绞缠住,动弹不得。”
真火炽热,蜗姐海浪气劲亦被蒸发。
练公飞死里逃生,几乎吓个屎滚尿流。
蜗姐连退数步,方能卸去冲击力。
“传闻中,浑天宝鉴是飘渺城主独门绝技,这女妇究竟从何习此绝学?”
“落书的三火归元功?这申公豹是个辣手货色……”
蜗姐本是孤女,自小已被天帝传人所收养,居于仙域。
仙宫内珍藏着天帝所遗下的神兵利器,帝冠衣饰,与及无数武学古籍。
仔细挑选下,决定以浑天宝鉴相接,此武学由女蜗娘娘所练,更因此命名为蜗女。
平日更传授许多仪态礼节,江湖轶事。
十多年前,天帝传人外出云游杏元音讯。
两年后,一名手抱婴儿的神秘人出现仙域。
来者受天帝传人差遣,携来女婴及两个锦囊。
一个锦囊是要蜗姐替他养育,并拣选一种武功适合来者修练。
蜗姐循浑天宝鉴尽苦练,但其天资只能达第七层靛沧海心法。
来者亦得练大圣心法,进境一日千里。
并吩咐祸姐只可传授天女移形换影之术,不能修习其他武功,原因耐人寻味!
蜗姐身兼母、姐及仆人之职,悉心服侍天女。
天女渐渐长大,原来天生拥有一种强大的慑服力。
期间,大圣不断招揽及训练人才,以巩固仙域防御力。
当天女十三岁时,方把另一锦囊交给她。
锦囊预言会有大事发生,众人一直期望这天来临。
却料不到竟会来了一班奸邪歹人。
“单是一个申公豹已万夫莫敌,我俩又怎可应付得来?大圣,尚未回宫,实力悬残……”
“原来阁下是申前辈,龙虎山三灵威名远播,晚辈久仰大名,得睹尊颜,三生有幸。”
“晤,这少女气质不凡,不愧是天帝之女。”
“老夫目的是来捉拿姬发及一以贼,请你把他们交出来。”
“岂有此理,你们毁宫乱闯,还要故意刁难。”
“好大胆,竟敢如此对大师兄说话?”
“大家以和为且别动怒……”
天女缓和众人同时,双目灵动流转,暗地施展她的天贼镊服力。
申公豹等人接触到天女眼神,不禁心神一呆。
“确实是我们不对……不应冒昧闯进……”
“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欺负女孩子呢?”
铁公残头脑一片混乱,神智渐被控制!
“对不起,请饶恕我们……”
“啊!刚才迷迷悯悯,险些着了道儿。”
“这臭婊子竟懂得慑魂术……”
申公豹惊怒交集,仰天狂吼,众人耳剧艰,方如梦初醒。
面对这雄猛威势,天女二人反被慑得惊退。
“可恶,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无除聊伎俩?”
申公豹厉爪攻至,但天女早以移形换影身法从容飘开。
“咦,这像是姜太公的奇门遁甲中的遁术……”
申公豹无暇细想,蜗姐已陡然地从旁突击,浩蹈汹涌地海浪气劲,已迅速向他缠绕围卷!
申公豹不由自主,被卷扯得团团乱转!
申公豹以己动,借势发力急转,猛地冲破浪卷缠锁范围!
“班门弄斧,怎困得住老夫?”火爪直罩而下,蜗姐虽惊不乱,挺掌互拼!
但二人功力实在相距离甚远,蜗姐被震得血气紊乱,双掌未被烧焦已是万幸!
“这老鬼爪劲猛烈,不宜硬拼……”
“嗯,这天女秀色可餐,别暴殓天物!
“呼!刚才令老子出块,要你蹂躏折磨!”
“对付两个女流之辈,没有捶手之理!
“小娃儿别跑,让我省点力快活快活!”
“你要得到我,先杀了你师兄吧!”
“他女乃女乃的,竟想夺我所爱!?”
铁公残冷不防身膝撞,面门吃个正着!
金星四冒之际,练公飞已然拔刀。
幸好铁公残反应敏捷,矮身以铁臂硬挡蝠刀!
“可恶,这混蛋见色忘义!”
“杀了你便可得到她,和你搏命!杀、杀、杀!”
“哗,疯的吗?为了个臭丫头,杀师兄……”
“桀桀……”
“看来她的慑魂术比我高出很多!”
“笼里鸡作反,申公豹三人这么嚣张,暂时得插手!”
“蜗姐的情况怎样呢?”
“形势危殆,非要出最后绝招不可……”
蜗姐豁尽所能,将功力催至顶峰,准备施展出靛沧海最强杀招!
“嘿,瞧你还有什么花样!”
蜗姐蓄劲已足凌空幻化成七个人影同时攻,霎时气浪澎湃暴发,宛如巨鲸肇口吞噬之状!
“哈哈,这招倒很像样,老夫要用真功夫了!”
幌眼问,申公豹如遭鲸齿咬噬,全身动弹不得、撕心裂肺!
“我的天,这竞有如此骇人威力……”
“哗,蜗姐好厉害呀,这火老儿应据不了多久!”
蜗姐看似占上风,其实所催的力量已臻极限,娇弱身躯承受得涨欲破,青筋暴现,全凭坚强意志苦苦支撑!
“寝宫那边传来巨响,是否有敌人来犯呢?”
申公豹身陷猛招而不乱,发劲沉身坐马,左爪及双腿陷进地里!
提劲一扯,三色地心真火被大力抽纳,炽热火舌结聚汇集,公豹体外缠绕乱舞,诡异莫测!
申公豹陡地暴发无数炽烈气芒,狂猛震撼力,把蜗姐轻飞丈外。
“不能让她趁机遁走!”
申公豹立时出手,但仍扑了个空!
“哼,若被这小丫头遁去,我申公豹还有什么面子?”
申公豹立时出手,但仍扑了个空!
天女刚从窗上遁走,已惊见申公豹破墙而出,御尾穷追!
“移形换影未必能甩掉他,希望借着地形帮助能摆月兑魔掌!
天女的轻功本已稍胜一筹,加上地利之助,申公豹一时间只能捕风捉影。
“妈巴羔子,只有逃跑最本事!”
“一代宗师,竟然欺凌女流之辈!”
“臭小子,竟敢多管闲事!”
硬拼下优劣立见,姬考被轰得人仰马翻,头上帝冠及缚手仙带均被震飞月兑落!
姬考越级挑战,换来的是烈焰缠身,一招被轰堕池中!
“让我把姬考一并带走……”
“嘿,自顾不暇,还想救人!?”
“乖乖睡觉吧!”
申公豹手下施劲,企图以轻度火劲灼晕二人。
同一时间,池水竞汇聚成龙卷风般疾卷而起,冲向申公豹三人!
水柱来势猛劲,逼得申公豹暂时放弃二女,回身双掌迎击!
龙卷水浪散开,只见姬考翱翔半空,魔形挣现,原来失去仙物压抑,元始天魔已完全回复战斗力,重新控制躯体!
“堂堂武林名宿,竟欺凌妇女,何其羞耻!”
“喔?这小子判若两人,魔惊天……莫非是大天魔?”
“老夫君命在身,不论高手或妇孺阻我者格杀勿论!”
“纣王要你舌忝,你也照办吗?”
姬考讥讽人骨,申公豹登时气炸了肺!
“虽然粗俗些,但骂得好!”
申公豹被奚落得义愤填膺,沉落水池,大力扯吸地心真火、誓要雪耻!
“哗,大天魔!”
妖哥陡然看见大天魔形相,王城方役的惊悸境况猛击心头!
“惶然而退,妖哥搅什么鬼?”
“元始天魔乃大天魔传人,王城里惊天动地一战,击杀无数高手,震撼全国!”
姬考幻化成四个身形,八掌带劲连中天魔刀,要敌人难以防守,便可寻隙击杀!
申公豹那敢怠慢?地心真火凝聚成坚厚巨球,守得水泄不通!
四个姬考运刀狂劈而下,三个被挡得无法劈进,只有最强劲的一个,能劈破雄浑厚的地心火球,直击申公豹!
申公豹看准来势,全力一托;令大魔刀失准,姬考防守骤失!
“你中计了!”
申公豹以为绝招得逞,其实错了,双腕脉门已被扣住!
“糟,内劲如江河缺堤般猛被吸去……”
申公豹惊觉已迟,大惊失色……
唯有竭力吸纳地火,希望姬考吸蚀不了,寻隙月兑身!
申公豹的火劲源源不绝,令姬考鼓胀难受,大感骑虎难下。”
两人拼命僵持生死出于一线,这时大圣与太公等人亦赶来东院。
“嘘!幸好天女无荡……”
“呀,看来申公豹形势大劣!”
“再耗下去,我可能烈火焚身而死,后两个家伙来得正好!”
姬考把吸蚀而来,滞胀难消的火劲,转移轰向铁、链两个人!
“嘘,终于月兑困,但老二老三可惨了……”
吸蚀来的火劲,尽灵涌两人,登时惨连天。
“姬考,改日取你狗命。”
姬考实在太厉害,破天等人急申公以豹而去!
“幸好这老鬼撤退,否则不知谁胜谁负……”
“唉,只怪我未练成三火归元功,便急于出关,才会落攻。”
“他日练得大功圆满,定要把这姬发烧成焦炭,方泄我心头之根!”
“姬公子,你真了不起!”
姬考魔性作怪,大胆地捉住天女玉手!
“公主是天帝之女,你若敢乱来,我立刻置你死地!”
天女心中不悦,立刻发出慑服力。
“对……对不起……”
料不到这绝世魔头,竟对天女产生敬怯心。
能慑服姬考,天女亦唆亦喜。
“哼,你太过份了!”
“姜头,你多管闲事,我不会放过你!”
“呸!即管放马过来!”
空中突然传来嗜杂鸟声。
原来是鸟人领着姬发等人飞来。
“姬发?那一个是他?”
“拥有天剑之钥的人?!”
“是姜前辈和大哥!”
“姜前辈别来无恙,真高兴!”
“呵呵,二公子我这老骨头捱得风浪的!”
“呀!他就是姬发!?”
眼前这少年英风雄武英伟,与天女想像中的小孩模样,不育是天渊之别!
“咦,旁边这少女,和姬发很亲热,是谁呢?”
天女心底突然产生一丝从未试过的妒意。
“喂,欲语入庙拜神,你们还不快向公主请安!”
“公主…?”
“是天帝之女!”
“我们冒昧闯入仙域,还请公主恕罪!”
“既然知罪,还不跪下叩头?’’
“嘻嘻,大家年青人,向你多请个揖,叩头就免了!”
“岂有此理,竟敢对嬉皮笑脸!”
半个时辰后,姬发们已换过衣饰,在仙宫正殿接受款待。
鸠婆婆、九妹等人需要疗伤,没有列席。
“三位贵宾,酒微菜薄,不成敬意!”
“姬二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借你宝石一用!”
天女开门见山,求借宝石,姬发为之楞然!
便阔而宁静的天池,湖水清澈,鸟语花香,活月兑是蓬莱仙境。
但是,一切样和境像将要改写……
水晶妖像飞驰良久,陡地从天而降,直堕进天池内,产生的震撼力惊天动地!
群兽受惊,纷纷四散奔逃!
走避不及的惨遭汹涌而至的妖气侵蚀消溶!
妖像堕势未止,直往湖底沉下。
妖像内,金修罗与妖帅早已被吓得心悸神荡,不知所措!
“妖帅,你我本是一体,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是!”
“你要替我找到天帝之剑!”
“到时我们就可号令神、魔、人三界!”
“但是……天帝之剑究竟在哪里?”
“要取天帝之剑,先要找天灵之气的人及天钥!”
“而天朝,就是姬发身上的宝石!”
“姬发就是拥有天灵之气的人,所以除取得天钥外,亦要擒下姬发!”
“姬发这小于功力匪浅,再加上姬考及姜太公等人,在下以一人之力,恐怕……
“放心,我会助你阵强功力,好好准备吧!”
天妖语声甫止,身上摹雪动灵力,妖光大盛!
只见天妖身上的胃甲被灵力所动,缓缓卸开离体,更闪出阵阵妖光,诡异莫名!
妖帅同时身不由己,被牵引得冉冉上升!
胃甲如有灵性,转移聚合妖帅身上!
就在此时天妖七孔发出耀目妖光!
“妖帅,看你有能,能吸纳我几成功力!”
妖光不偏不倚,正好身向妖帅七孔。
天妖传功,妖帅是嚎得列是凄厉,浑身颤抖,状甚痛苦!
在帝的金修罗见状,只感骨酥胆寒,呆若木鸡。
妖帅只感体内气劲充盈欲破,鼓涨欲裂,猛地振臂狂吼,妖光刺目四散!
妖光渐散,金修罗触目所及,只见妖帅仍息浮半空,浑身冒出怪异青烟“不错,你已吸纳了我五成功力,对足够应付世上任何高手!”
青烟缓缓四散,妖帅已形态大变,头发月兑落大半,身上长出长气,妖气遏人!
妖帅任妖灵之力,去感应出姬发所在!
“妖帅,你可知姬发身在何方?”
“他在离此东南四百里的仙域里!”
“好,现在我传功予你,妖帅听令。”
“在!”
“替我擒姬发,夺天剑!”
“嘿嘿!姬发,看我将你手到拿来!”
第十八章噬血寻仇
六月中旬!
突然在江湖武林传出令人震惊,且议论纷纷的大消息,竟是近年初展头角却因一战惨败伤亡近半的正义使者两名首脑金银令主,竟下战帖定于中元七月十五与飞虎帮帮主决战泰山落魂谷。
江湖武林尽人皆知后,再也不容狂鹰藉任何理由,自毁名声不去赴约了。
陶震岳战帖下妥后自己也要准备妥当,此次挑战纯是为了私仇,宁慧珠是自己娇妻,也是个名挑战之人,当然应与自己前往,但却不能拖累将军寨及正义使者,因此不准出寨前往。
可是如此决定,立使五位寨主及六俣队长惊急的反对此议,并且提出要为阵亡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绝不能放弃出寨复仇的机会。
可是陶震岳立时解释这段时日飞虎帮必然有所准备,他们兵多将广极不利正义使者现身群斗,而自己夫妻俩则可靠话扣住狂鹰单打独斗一决生死,便无须使正义使者遭至飞虎帮众手围困生危。
六队队长闻言并不同意,且执意耍率队出战,陶震岳久劝无力只得施出杀手锏,命令六队队长从命严守山寨。
六队队长无奈之下只得怏怏告退,但却另与五位寨主暗中商议,似乎另有议定。
七月十五清晨。
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俩人,已然穿着准备妥当,辞别五位寨主后续又告诫六位队长好好守护山寨,才双双出寨往北方的落魂谷疾掠而去。
但是俩人出寨还不到片刻,六位队长皆面显诡色的相视一笑后,立时使各自呼啸一声,霎时由四面八方的屋宇及树林内,迅疾掠出早己穿戴打扮妥当,背背利刀的两百多名六队正义使者。
六队队长似乎早已谋定妥当,因此眼见队长合者俱已现身列队全数到齐后,立时分率使者出寨,分由四方隐入山林岩壁之内消失不见。
而山寨的哨楼及巡查之人已然换由老辈强人,及数名教习所率未曾纳入使者之列的青年男女共掌山寨安危。
时近正午,落魂谷内的烟雾已然被当头白日照射得消散无踪,显现出凌岩磷石的谷地,以及……一些散碎的枯骨,在右侧高不见项的陡壁之下,尚有一条水流湍急的涧水哗然流响,逐破了阴寒山谷内的寂静。
此时在落魂谷北面谷口处迅疾奔至一群灰衣大汉列成八字往谷内冲入,正中则有六名护法迅疾掠入谷内搜索。
随后便是飞虎帮帮主狂鹰廖不凡及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以及三十名神色冷漠且浮显出阴鸷气息的护卫。
再后方则是另四名护法率两百帮徒殿后。
此时掠入谷内的六名护法续又回掠至狂鹰之前躬身禀报道:“启禀帮主、堂主,谷内空无一人!”
“喔?”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立时面显不屑之色的转首朝狂鹰廖不凡说道:“帮主,此时尚差不到一刻便是正午了,但那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尚未现身,依属下看来他们定是畏俱帮主及本帮声威心怯不敢来了!”
狂鹰廖不凡闻言双眉一皱且不以为然的哼道:“哼,莫堂主,本帮威名虽盛,但你也不可将对方看成不成气候的初生之犊,他们若非自恃有些本事,岂敢轻捋虎须侵犯本帮数处分堂?纵然半年多前一战溃逃命丧大半,但时隔半年竟又敢下战帖挑战。若无妥善准备岂敢自寻死路,因此仍然岂可大意轻敌?”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闻言,顿时老脸生愧讪的笑说道:“是,是,帮主所言甚是,可是时己至此正午……”
狂鹰闻言目光迅转谷中突岩,果见日正当中,岩影已直立无影,正是约战的正午时分了,因此立时运功朝谷内高喝道:“呔,时已正午,金银令主为何尚不现身,莫非心畏胆怯不敢与本帮主相会吗?”
然而话声方落倏听谷顶之上响起了一阵清朗大笑声:“哈哈哈哈……”
笑声在谷内回响震人心弦,使得功力低微的帮徒耳鸣心跳气血翻腾不止。
“住口,金银令主既己到达还不快现身,莫非尚要做缩头缩尾的龟缩之辈!”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一听怒叱,果然立便笑声顿止,并听清朗话声回响道:“哈哈哈!本令主来也!”
声音末止,倏见与右侧高不见顶岩壁相对,但只有四五百丈高的左面谷顶上,突然飞出一金一银两支大鸟,在耀眼的日光照射下闪烁成一金一银光彩疾曳而下。
金银双鸟曳势迅疾,在众目睽睽内心震惊中疾坠谷地,但离谷地尚有五十余丈时倏然双手平伸如翼斜掠盘旋,如两支金银鹏鹰凌空盘旋数匝后,才缓缓下降落在一块巨高的岩石上站定,正是全身一金一银面覆同色同质头罩,只露出星亮双目的金银令主。
北谷口的四百余飞虎帮所属,眼见金银令主竟然是由数百丈高的谷顶上飞曳而下,俱是震惊俩人功力竟然如此高深,内心震骇中皆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望向帮主。
狂鹰廖不凡眼见两人凌空下曳旋飞的身形,虽也内心惊异两人功力果然非同小可,但却毫不在意,高傲不屑的轻哼一声,便举步往谷内行去,身后的飞虎堂堂主及三十名贴身护卫也紧随入谷。
在岩石上的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也急朝身前的银甲令主说道:“珠妹你在此压阵,待我去向那贼子索债!”
“不行,我不管,岳郎,到这时你还要与贱妾分你我吗?咱们是生死一体的夫妻呀!”
“这……好吧,但你切莫轻易出手而遭对方围攻,否则势必陷入重围之中便不妙了!”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不可置否的低声说道:“岳郎你放心,其实,其实武大哥他们……
都……都来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心中一惊,倏然转首望向谷南之方,果然见到百余丈后的谷地己然站立着分为六色的天地宇宙日月六队使者。
“啊?他们……唉,珠妹你怎可让他们来?而且连日月两队都来了?你……你……气死我了!”
其实陶震岳的顾虑甚有道理且极为上策,因为六队虽然皆有武林中二流之上几近一流的身手,但是飞虎帮人多势众,三流帮徒不说,二流之上的头目有六名,一流之身手的便有十名,飞虎堂护法及三十名帮主贴身护卫,也只有六队使者的正副队长可与之相较,但六队使者并无他等之敌,若再加上四百名帮徒六队使者处境危也!
银甲令主若想支援六队合者,但势必被飞虎帮堂主莫青云接战,而金甲令主则要面对功力深不可测的狂鹰廖不凡,胜算已是极为艰难又有何能力支援众使者?略一估算己是败象隐伏了。
然而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却音含哽咽的怯怯说道:“岳郎,前些日子爹爹及四位伯父与武大哥他们曾找贱妾商议,他们说……岳郎乃是山寨恩人,也是众使者之师,并且是山寨的实质寨主绝无何人有异议。”
“若非是岳郎,山寨依然是贫困潦倒靠卖命打劫过活的强人,儿女晚辈皆是无教无习的愚昧无知之人,如今山寨华楼丽宅宁静幽美且生活富裕,老有养,幼有学己胜于四乡百姓,全山寨中的老老少少哪个不敬你服你?”
“岳郎原本已不念己身之仇,但是因师父之仇及贱妾妄为所害的兄弟姐妹之仇要独挑飞虎帮,但全山寨之人哪一个不想出寨助你报仇?原本四大伯及爹爹要倾全寨之力与飞虎帮拼命,还是贱妾及武大哥他们全力拦阻,并且答应由天地宇宙四队使者全数出寨,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退缩,这才使大伯他们放弃己见。四队使者暗中准备时,日月两队使者却遭父母暗中怒责叱骂说他们不忠不孝畏死贪生,四队使者都己有所准备了,为何他们却毫无动静?当然也因此便早有心出寨却不得心愿的两队队长,放心大胆据振振有词的为两队使者请命同行出寨,也终于定了六队全出的大计。但是岳郎你放心,守护山寨之责己由众教习担当并无后顾之虑,因此……”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才知此等大事竟是全山寨之人皆知,并暗中筹备,唯有自己一人蒙然不晓,便连自己身侧娇妻也早已知晓且是暗中筹备之人,但从未曾在自己面前泄露一丝风声,因此更是心怒得咬牙切齿叱道:“你……你……你不听夫命,竟连如此重大之事也瞒着我,你可知如此将要害多少兄弟姐妹阵亡此谷?你……你……气死我了!”
但银甲令主宁慧珠芳心悲凄且委曲的颤声说道:“呜!呜!岳郎,贱妾怎敢不听夫命,可是……可是爹爹及大伯他们……贱妾又岂敢违逆,而且还严嘱贱妾不得告诉你,否则便要自行倾全寨之人出寨,贱妾自是不敢惹出如此难以收场的大变,因此不敢告诉你真相了嘛!”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及此,己是内心激动怒气大消,并且无奈的说道:“你……唉!时已至此多说无益了,你快过去告诉他们不准轻易入谷而惹起对方群占区去扣住那贼子再说!”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一宽,但却故作无能为力的怯声说道:“可是……武大哥他们有大伯他们之命可恃又怎会听贱妾的话?说了也是白说,除非岳郎你……”
但话未说完,另一方己响起了狂鹰廖不凡的怒喝声道:“呔,藏头缩尾的金银令主,尔等下战帖在此挑战,却又在此时顾左右言他畏首畏尾不敢与本帮主应对,难道不怕人讥讽耻笑吗!”
接而又听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也不屑的讥笑道:“帮主,依属下看,他俩己被帮主虎威所慑不敢开口挑战,此时正商议如何求饶呢?嗤!嗤!您大人大量,不如就让他俩在您面前跪地叩首求饶,便饶了他俩失心疯下战帖之罪吧!”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的话声一落,立时引起众帮徒的哄笑尖叫,连呼金银令主跪地求饶。
倏然只听高吭清朗有如九天龙吟的悲笑声疾响,霎时有如轰雷般的回响在谷中震鸣,震得两侧耸壁上碎石纷堕涧水沉寂,令胆小宝弱之人惊胆颤耳鸣气浮。
狂鹰廖不凡闻声也暗自一惊,才知道金甲令主的功力较自己的猜测,尚高出不少,不过尚差自己数筹不足为虑,因此并不在意的冷笑一声便欲开口喝止。
但悲声龙吟骤然顿止,并在回响声中又大喝道:“廖不凡,今日约你至此一战乃是为了八年前的深仇大恨,忍辱至今方寻你报仇雪恨,你可记得八年前的今日做出何等不仁不义之恶行吗?”
“咦?你……八年前……”
狂鹰闻言心中一惊,对这声音似有熟悉之感,再回想八年前的今日……倏然灵光一现神色大变得惊退两步,才想起八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
啊?落魂谷右侧高不见顶的耸岩壁间,不就是断肠崖吗?那他不就是……
狂鹰廖不凡思及此处,不由月兑口惊叫道:“你……你是师弟?”
“哈哈哈哈……”
狂鹰惊叫之声一出,倏又听悲愤狂笑之声响起,接而又听金甲令主陶震岳怒喝道:“没错,我正是八年前被你毒计诱入断肠道推落万丈深渊的陶震岳,哼!哼!哼!廖不凡,你没想到小弟大难未死,尚能留下残命寻你复仇吧?”
狂鹰此时已是内心颤凛神色慌乱的难以开口,半晌方才急喝道:“师弟你怎可血口喷人污蔑师兄?当年师兄好心好意远行数百里迎你返帮,是你自己贪顾景色粗心大意以致连人带马堕落断肠道下,如今又岂可怪罪师兄?”
“嘿!嘿!嘿!嘿!……廖不凡,当年小弟堕谷的刹那间,你可知你那丑陋神色及狂笑声我从未曾忘怀?甚而常在夜梦之中骤然惊醒,你想我会有一丝错看错听而会忘怀吗,哼,廖不凡如今你身为一帮之主难道尚不敢承认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口中沉声话毕,已然伸手解下面上头罩,露出一张肌肉割翻己溃烂结巴,令人望之心骇的丑陋面貌。
“啊?好恐怖的丑脸……噫?莫非就是……帮主!他大概是曾在本帮数处分堂挑战的那个丑鬼,竟然就是金甲令主的化身!”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飞虎堂堂主的惊呼声并未在意,续又朝狂鹰廖不凡沉声说道:“廖不凡,你我之仇尚可拦下不说,但我问你,师父他老人家真是你私通血枭会杀手暗中谋害的?快从实招来?”
狂鹰廖不凡此时内心震骇神色大变,但为了自己好不容易闯出的名声威望,岂肯承认自己曾犯下杀师害弟武林不容的滔天大罪?因此立时怒喝道:“师弟莫要信口雌黄诬赖师兄,既然你下战帖挑战我就快动手吧,你就先接我……”
就在此时,倏听身后谷外传至阵阵狂呼呐喊之声,并逐渐接近,顿时内心大喜得大笑道:“哈!炳!炳!尚堂主他们总算及时赶至了!”
但是语声方止,但听身后帮众竟掠叫暴喝的奔向谷外,并听一名护法急喝道:“启禀帮主、堂主,谷外闯至一批数目不详的……的武林人,现已冲至谷口了……”
“什么?不是尚堂主他们?”
狂鹰廖不凡惊月兑口疑叫,而身后的飞虎堂堂主莫青云,也内心震惊得急忙说道:“帮主且放宽心,容属下前往应付便是!”
此时已掠至谷口的四名护法,眼见大批武林群雄喊杀震天的冲至,为首的数名老者之一竟是……
“啊?他们都是鲁北地武林……”
“天哪……那是前任堂主美髯公嘛,他怎会率武林群雄围堵咱们后路?”
飞虎堂堂主莫青云急掠而至也望清群雄为首之人,不由内心狂骇得浑身一震,一股不祥预兆,由心底涌升,神情慌乱的急喝所属严守备战。
狂鹰廖不凡没想到自己布署的四堂人马尚未赶至,却是各方群雄依传言赶来将帮中所属尽数夹在谷中,成为两方受敌的劣势之中,因此神色惊震的急忙喝道:“各方武林同道前来为何?可有为首者现身答话?”
群雄为首者有原飞虎堂堂主美髯公张守仁,崂山清宫宫主飞云道长、医叟金一丹,范阳雷鲍天赐,九州神剑张百衣,洛阳世家、穿云手柳一飞等六位年高六旬之上,江湖武林威名响亮的德高望重的长者。
其中美髯公张守仁因属飞虎帮前辈堂主地位特殊,因此成为主事者之一。
此时六名为首长者耳闻飞虎帮帮主之言,三位长者尚不及开口,美髯公张守仁己越众而出并怒喝道:“畜牲!你看我是谁?”
狂鹰廖不凡闻声见人,顿时内心暗骂着:“女乃女乃的!老匹命真长!”
心中虽怒骂但却故作惊喜的笑叫道:“唉呀?是二叔……二叔真是您哪?自从七年前你无故失踪,小侄尚担心您的生死也曾派人四处打探但皆无着,没想到时隔数年,竟能在此遇见您老人家,天幸二叔您老安然无恙,且受小侄一拜!”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顿时铜铃目怒睁且怒声叱道:“哼,畜牲,老夫尚想多活几年,可不敢受你廖大帮主一拜!”
此时,忽由群雄中抢出两名全身黑衣裙面蒙黑纱的女子,并听其中一女悲愤的尖叫道:
“二叔,您不必和这狼心狗肺的贼子多言,快宣告他的罪状,然后再诛杀他为义父报仇!”
闻声知人,耳闻那女子的尖叫声,顿令狂鹰廖不凡惊呼道:“啊?你……娥妹你怎会来此?诸葛堂主他……”
美髯公的现身,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狂鹰之言,顿令谷内另一方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身躯一震,且月兑口颤叫道:“啊?是……是……她是……娥……师妹!”
身侧的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不由芳心一怔,但立时酸意涌升胸口,口气幽怨的低声问道:“岳郎,那……那黑衣蒙面女子就是……就是你的师妹呀?”
金甲令主陶震岳顿声顿时一惊,立时轻嘘口气的讪讪说道:“珠妹,她……她是师妹没错,如今事隔多年人事全非,而且我己娶你为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方浑身一热,却急忙嘟嘴嗔道:“哼,谁不放心哪,人家只不过……
是随口问一问而已,哪像你心中有鬼欲盖弥彰,好似有什么似的!”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娇妻之言中隐含酸意,不由伸手握住她柔女敕的细手笑说道:“好啦,你心里想什么还以为我不知道,事隔多年她早己忘了我,我也……娶你为妻使君有妇,待此间大仇一报咱们便回寨去,这样你总该放心,别酸了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被夫君在为数上千之人前握住玉手,不由芳心羞意盎然,浑身一热,待耳闻夫君之言更是芳心大慰,但却急抖月兑手掌且羞嗔道:“呸!呸!呸!谁酸了?人家只是深为她不值罢了,竟然与杀父仇人同床共眠数年……却便宜了贱妾拣个好夫君了,咯!
咯……”
此方俩人正低语声,那方的美髯公张守仁则是强忍怒火咬牙切齿的诉说着狂鹰的罪状:
“叛师,密掌血枭会,于道途中谋害了师父及堂中数名长辈,且辱婬师妹逼她篡夺大权,又为了稳掌大权,而藉故驱逐堂内长辈首要,排除异己甚而暗中谋害,得掌飞虎堂后,数年间更是狼子蛇心的驱使血枭会谋害各地武林门、帮、派、世家、豪门之首,然后再威逼利诱纳为分堂,若有不从者,续又满门尽杀造成无数血案,另又威逼利诱收容各方黑道邪魔扩增实力,将飞虎堂改称飞虎帮,还有无数富贾遭灭门血案财宝俱失……”
“住口!”
美髯公张守仁朗声诉说罪状后,狂鹰廖不凡已是狂怒得神色狰狞,再也忍不住的暴喝制止,并且冷声说道:“哼,二叔,小侄敬您乃是长辈并不记恨,但您怎可信口开河污蔑小侄名声?莫非小侄……”
“哈!炳!炳……”
美髯公张守仁蓦然悲愤大笑,随即又怒喝道:“哼?长辈!你这不仁不义,目无伦常的畜牲眼中,尚且有长辈,你以为事隔多年为数近百的无头血案,早已静沉尘埃无从寻起了是吗?且帮势庞大无虑查知端倪的仇家,循线索债了是吗?但是老天有眼,岂能容你这万恶畜牲安然尽享名利?哼!你要证据?老夫就让你看清楚吧!”
怒叱声中伸手一挥,便见后方群雄让出一道人墙,并押出二十余名垂头丧气的人行至中间。
狂鹰廖不凡眼见那二十余人的面貌,以及二大堆密函帐册,顿时内心狂骇,仝身惊颤,豆大的冷汗不断顺颊滴流衣襟上,且悲思着:“完了……完了……血枭会完了!总堂也完了……所有的心血全毁在这老匹夫的手中了……”
所有密谋之事已然尽泄无遗,再难虽词狡辩了,因此便一不做二不休的狞声笑道:
“哼!哼!哼!既然被你等查知一切,那本帮主也不否认了,哼,话又说回头,本帮主乃是为父报仇又有何不对?二十一年前张匹夫,竟然不顾道义挡人财路,在兰州毁了我爹的买卖且震伤我爹心脉,返家之后心脉已残,药石无功,喘延月余之后伤重而亡,我娘悲愤之下接掌了血枭会会务,也曾多次派杀手暗算张匹夫,奈何他混元神罡深厚刀剑难伤,反倒损了数名一等杀手。为此!当年仅只十一岁的我,便毅然以孤难之身拜在张匹夫门下,为的只是伺机查明他罩门所在,可惜时隔数年尚未曾查出疑处!数年后我娘竟也忧伤积劳而病逝,尚幸有二会主代掌会务与我暗通消息,历经十年的委曲求全奉承讨好,总算天从人愿心愿得偿,终于在张匹夫一次酩酊大醉的夜里无意中听他醉言罩门所在。嗤嗤嗤!张匹夫心虽细,但血枭会专门对付功力高深难缠之人的独门散功药,己经我之手暗入他之月复,在外巡视之时终于功力大消落于本会之手中,而让本会主得报大仇了!”
狂鹰廖不凡说到此处,环望群雄一眼后目光已落在黑衣蒙面女子身上,续又说道:
“嘿!嘿!嘿!至于娥妹,自你被张匹天收为义女时,小兄便对你甚为讨好,尔后日渐增长你竟爱上那个……小兄喜爱你甚久怎肯容你投入他人怀抱,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除去心头之恨了,嗤嗤!你的美色,你的胴体,以及你与香桃的,确实令我难以割舍,但是我又岂肯娶仇人之女为妻?再说你早已是个破鞋,只能成为我狎玩罢了!所以……”
黑衣蒙面的张翠娥此时真是心如刀割沥血,顿时悲愤得颤声泣叫道:“你……你……恶贼你不是人……怪不得你每每藉故推委原来早就存心玩弄我!呜……呜……你不是人……”
此时四周的群雄及飞虎帮所属皆己听清了一切,莫说是内心激愤的群雄了,便是飞虎帮中也有人面显鄙视之色,有些则是内心紊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突听群雄中有人怒喝道:“这畜牲已然承认众罪尚待何时?杀了他……”
“对!杀了这无耻恶贼……”
“杀……大家冲呀……”
狂鹰廖淡凡闻言并不动怒,并且狂笑道:“哈!炳!炳!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顽劣之辈,待会本帮四堂人马即至,尔等若想活命便尽早离去,否则……哼……哼……”
倏然群雄中暴响出哗然笑讥声及不屑的哄笑声:“哈哈哈,你们听,这畜牲至今尚不知死活的口出狂言?四堂人马……哈哈哈!”
“嘿嘿嘿!小畜牲你死了这条心吧,什么四堂人马,你若想会合他们那就快自我了断,定可在阴司途中追到他们,哈哈哈哈……”
“嗤!那些贼子贼孙早就尸喂虫蚁即将成为枯骨了,小畜牲你也快去吧!”
第四章人为财死
蒙阴寨。
自此以后、已无人再加注意。久而久之。蒙阴寨在人们心中的威望、也逐渐逐渐的消失了!但是,吴湘和凌风二郎朱翰的大名,却不断的在江湖上盛传着。当夜的五更初过,也就是黎明前那一段黑暗的时间,在汉河渡口的暗影中,站立着三个青年男女,正在低声交谈着。忽闻一个诚恳的声音道:
“二弟的武功艺业,已尽传米老前辈衣钵,走遍天下自无亏吃,但是江湖风险,步步浪涛,人心险诈,防不胜防,常言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万小心才是。”
又听一个声音答道:
“多谢大哥的教诲,小弟赴西域之行以后。即返故里探候十余年未晤面的双亲,然后预备前往德州拜访大哥,并藉机叩谒请葛老前辈多聪教训,不知到时应如何找法?”
再听先前的声音说道:
“德州西门里问诸葛老爷子,无人不知,愚兄回返德州,必将此次经过详细情形,先行禀明家师,但望二弟能早日前往,以便聚晤。”
突然一个娇柔的少女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道:
“朱师哥,我可不可以再回去看看彩妞,向她打声招呼,再行上路?这样一走了之,心里面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说话的青年扭头一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正在向他注视着,等待他的答复。他深深知道这位天真的师妹,这时的心理,他微微一笑道:
“师妹,彩妞和庄家的事情,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吗?如果你一找彩妞,必定又要惊动庄老头儿全家,那样便会纠缠不清,耽搁事情,我等还要紧着赶路呢。”
小师妹委曲的螓首微垂,亦未答言,只低声道:
“那么就去找爹爹吧。”
这位师见闻言面色凄然,但随即答道:
“程师叔已托人带信,为暂时避仇家耳目,嘱由愚兄陪同师妹先赴德州。不必再回东昌,约定在德州与他老人家碰面,说不定程师叔正在赶往德州途中呢。”
少女闻言嗯了一声,拍头看了看这位师兄,心想:
“爹爹最疼爱我,为何不亲自前来接我,要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见面呢?”
但是由于想念爹爹心切,亦就未再多问,只道:
“那就偏劳朱师哥了。
这三位青年男女,正是吴湘、朱翰、程玉芝,在朱吴二人当夜前往蒙阴寨赴约归来之夜,天尚未明,乃即忙唤醒程玉芝,朱翰在自己所住房内,封留纹银百两,以谢庄老头儿全家,并另取明珠一颗交程玉芝留赠彩妞,程玉芝将明珠放在自己住房床枕之上,专留一纸条,上写:
“赠彩妞妹妹”。三人再由后窗口纵出,然后将窗口掩好,同奔渡口,吴湘是要渡河南下,朱、程二人则将取道北上,这三人虽是新交,但都是患难知己,英雄儿女固然胸襟豁达,但是絮絮不休,不胜依恋。
这时,天将破晓,朱翰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对吴湘诚挚的道:
“二弟,一切务珍重。”
吴湘随即深深一揖道:
“敬祝大哥与程姑娘沿途平安。”
说罢,不再逗留,疾然转身,就地抄起两枚石子,起落之间已抵河岸,只见他就着前冲纵落之势,单足一点,“一鹤冲天”使整个身子腾起六丈有余,斜射河心上空,接着身子向左一翻,左臂前引,右足一卷一伸。“喜雀蹬技”又向前射出,将及水面不远,便一抖备手,先发出第一枚石子,跟着一团浪花冲起五尺,就着浪花上击之力“精蜒点水”左足一伸,点个正着,接着又二次腾空向前射去。
吴湘的瘦长人影配件宝蓝长衫,在朦胧的晨色中迎风起落。宛如踏波飞舞,美妙蔚洒悦目至极。在他左手的那枚石子投出之后,便从容的飘落对岸,继而稍一驻足,回首略挥右手,向河岸这边的二人示意,然后,乃如一道灰线沿着官道疾射而去,灰线渐去渐远,逐渐和晓雾化为一片……
这时朱、程二人,仍然在呆立着,远望着,沉思着,良久良久没有声息。
朱翰心中只有赞佩,并暗庆在无意之中,结交了这样艺业超群的一位义弟。同时又想到自己“凌风二郎”已经成名数年,比起这位义弟的功夫来,实在是暗月萤光,不能相较了。
忽听程玉芝在耳旁轻声说道:
“吴师兄功夫好俊呀。”
朱翰点了点头,又看了程玉芝一眼,见这位小师妹大眼睛中薄蕴泪光,他深知这位师妹天真无邪,她的内心中只知道热闹,不喜欢别离,亦未再多说,只道:
“二弟受盖世奇人传授,资质又佳,不久即可外扬江湖,确属青年精英,愚兄闯荡江湖数年,承家师教诲,佼幸薄得虚名,但是比起二弟,自知相差太远,师妹以后应多多用功,还有许多未了之事,等待师妹去办呢。”
程玉芝嗯了一声,大眼睛疑惑的瞅了朱翰一眼,心中正想:
“一切都有爹爹作主,还有什么未了之事,等待自己去办?”
又听朱翰道:
“咱们也上路吧!”
天明之后,又是准备用早膳的时候,庄家的孙女彩妞,端着洗胜水喜孜孜的走向偏房,行经程玉芝住室的窗外,边喊:
“程姐姐,程姐姐。”
边行边至门外,用手臂一推,房门立开,仍然毫无声息,彩妞急步入内。即向右间一瞥,未见有人,急急转头再看左间,只见在枕头上摆着一粒明珠,光芒四射,那有程玉芝的半点影子,彩妞心中一惊,急急迈步,脚下被门坎一绊。“当”的一声,整盆盼水泼在当地,只闻彩妞哭喊一声:“爷爷!”
庄家全家闻声。不知偏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庄老头儿老夫妇,廷祥夫妻以及延瑞,忙作一团赶了出来。大家行至堂院。见彩妞擦着眼泪,手中拿着一粒明珠,光耀夺目,另外还抱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
庄老头儿接过一看,纸包上面写着:
“纹银百两,留谢庄老丈。”再一看明珠,虽不能估计价值,但知道必非凡品,看了这两样东西以后,庄老头儿一瞥偏房,已知就里,又一看彩妞手中握着纸条,便哈哈大笑道;“傻丫头,这次穷爷爷可不愁你的嫁妆钱啦,正是喜之不及,你还哭从何来。”
彩妞闻言,一头扎向庄老头儿怀内撒娇不已。
庄老婆忙问究竟,老头儿只述说大概,廷瑞在旁哦了一声撤嘴道:
“莫不是在渡口力战蒙阴寨三寨主的,竟是……”
庄老头儿即忙将手一摆,廷端后面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便道:
“天下的奇人异士,做事多数与众不同,此事切记不可在外声嚷!”
早膳后,各人又继续忙着做各人的夺情去了。
这时,自江河北上,从安驾庄通肥城和长清的人道上正有一辆骡车沿着官道向正北方慢慢的行着,秋景木就要涩,再加上骡车行在土咱上所发的沙哑声音,分外使人增加睡意。
车上的乘客,是一男一女,女的坐在车蓬之内,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身着淡绿短装,皮肤白哲,脸型可爱,一派的天真气息,尤其一双大眼睛,不时的向着车外溜来溜去,显着对大自然的景色,透着无限新奇;男的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着蓝布长衫,英挺潇洒,与赶车的伙计分坐在车前左辕上。赶车伙计,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汉子,脸色黝黑,身体甚为结实。穿着黑色对襟短夹裤褂。腰间绳着一根布带。右手握着短鞭,嘴里不时发出吁吁的声音,小心的驾驶着他这辆唯一赖以糊口维生的骡车。
这一日,距离长清县城只有一天的行程,傍午时候,骡车正转过一个小土坡,不知什么人在道路旁边丢失了一个小小包裹。坐车辕上的青年好像未曾留意,赶车的伙计倒分外眼尖,从车上一跃而下,顺手将路旁的小包抄起,但是包裹的重量使他意外的一怔,随着用持鞭的右手捏了一下,接着见他面现愉快之色,迅速的一掀车蓬内的草垫,将放妥盖严,又若无其事的照常继续赳路,同时抬眼一扫。见车上的青年好像陷于沉思,直似未觉,只有车内的姑娘那双大眼睛疑惑的看了两眼。
他心想:女孩子家不懂什么事,总是没关系,只要这青年未留意,就少很多麻烦,这时他心里所想的,当然全是美好的影子。
谁知骡车行出不远,突见由对面驰来三条大汉,行色匆忙,三人全走得满头大汗。一见骡车,其中一人道:
“不慌,咱们先问一问他们看到没有再说!”接着对着车上道:
“喂,伙计,你看见一个小包没有?”
跋车的伙计顿时黑脸变色,迟迟答道:
“没……没有看见……”
其余两人把眼一瞪,就要发作,还是先前发话之人道:“慢着,再到前面看看可能尚未被人抢去。亦说不定。”
说着,三人又急奔而去。
这时,车伙计更现不安,一面加快脚程,一面不时回头张望,显得万分焦急。
丙然,不一刻工夫,原先离去的那三条大汉,又去而复返,外边跑边喊道:
“骡车停住!骡车停住!”
跋车的伙计则佯如未闻,仍是急急而行,并充分的显露出他内心的焦急与恐惧。
这时,坐在车内的大姑娘,不时的用那双大眼睛瞅着坐在车前左辕上的青年,但是那青年始终毫无表示和动作。
只听到后边的人边追边骂,不到盏茶工夫,已被追上。
忽听“噗通”一声,赶车伙计已被原先发话之人抓落平地,运着听到啪啪两声,骡车亦突然停住。
但见原先发话之人,仍是紧紧抓住跋车伙计后领未放,并已被另一人两个掌打的顺嘴流血,其余一人则正双手抓住车骡嚼环,使骡车不能前行,三人全是满脸怒容。
那车伙计嚷道:
“大白天里,你们想抢劫不成!”
原先发话之人道:
“他妈时,还不知道是谁抢谁哩,大爷们一个包袱二百两银子,坐在路旁休息一下,忘记带走,紧跟着回头寻找,即已不见
原先发话之人更怒道:
“路是万人走的,为何只赖俺一人!”
原先发话之人更怒道:
“小子,你好硬的牙巴子,你知不知道万人走路一人过,大爷们在时刻上有分量,一袋烟的时间不足,大爷们即匆忙赶回,来路除大爷二人之外,再无别人,去路你是第一份,不是你捡去是谁?”
接着又道:
“我看你是不吃敬酒吃罚酒,大爷们这次非翻翻你的底子不可,翻不出来大爷们瞎了眼,如果翻出来,咱们是连车带骡子一并收留,最后还要挑断你的脚懒筋,让你爬着回去……”
说至此处,见他猛一拍头喊道:
“搜!”
但现另外一人闻声即行抢前一步,单手疾伸向车内探去。
突闻一声叱喝:
“内在女眷,住手卢’此人倒真也听话,“哎晴!”一声抢出五步,右手紧握左腕,脸色痛苦不堪!
其余一个见事出意外,同伴吃亏,乃一松骡嚼环向车上青年直扑而来,但见青年未并起身,只是左足迅捷轻灵的一抬,向来人胸前一点道:
“你回去看着骡子。”
只听扑来的大汉只闷哼半声,脚不沾地被点出七尺,仍是跌坐在原来位置,所怪的是两臂跌的奇痛,胸部则无损伤。
原先发话之人,一看此种情形,知道今日之事不能硬顶,乃一松车伙计衣领,对车上青年道:
“相好的、这是否尊驾的自备骡车!”
车上青年道:
“四海飘零之人。那有兴致带此累赘?”原先发活之人又跟着道:
“尊驾既是常年闯荡在外,必定通晓江湖规矩,出手伤人姑且勿论,总不能再度使咱们的银子钱白舍吧!”
车上青年面色一整,怒声道:
“钱抽了筋,银子剥了皮是你的,是我的,是谁的。你能分得清么?”
原先发话之人闻后,惊奇的看了车上青年一眼道:
“相好的,听尊驾说话,并非外人,可是……”
底下的话未再说出。乃一变口气道:
“咱们前途再见吧。”
说罢向其余二人一使眼色,乃领先向来路驰去。
待三人去远之后,赶车伙计自行试干嘴角血迹,模了模两腮,拍去身上泥土,极不自然的躬身向车上青年道:
“多谢大爷。”
然后捡起短鞭,跨上车辕,闷声不响的继续赶路。
突闻坐在左辕上的青年自言自语道:俗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所见的,多为利字之一端,那知道利害相连,善恶对门,利弊善恶之间相差极微,天下无数明白人,因为不能看开此点,弄得身败名裂,不能做人……钱是人人喜爱的,但君子爱财,应取之以道,才是正路呢。”
车伙计越听越更觉局促不安,脸色愈加难堪!
良久,良久,听车伙计嗫嚅的道;
“大爷,这包裹应当怎么办呢?”
青年满足的一笑道: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此次只有将错就错,只要今后你能够谨记今日之事,也就不算白白增添我一场麻烦了。”
车伙计即忙连声应诺,千恩万谢。
太阳已经将要落山,夕阳余辉远远的照耀着西方天边,一片艳红,分外悦目,大地上的阴影。正在逐渐向西方移动,不胜劳烦,正在闭目养神。
达时,骡车运行经一片树林之旁,忽闻嗤然一声,由对面林中射出鹅卵大小一粒石子,直对车上青年面!了疾射而来。车内大姑娘尖叫一声,惊得花容失色。车伙计不知发生何事,急跳车前,抓住骡疆,惊慌得向四周张望,惟独车上青年,不知被这些动作所惊动,亦不知是困倦至极。正在石子射近面门不远之时,突然将头一低,无巧不巧那粒石子,正是擦着头巾而过,“吧”的一声,落在对面草丛中,青年仍在闭目假寐,毫无行动。
这时,突闻林中哈哈大笑道:
“宰予尽寝,被孔子骂不如粪墙,怎么凌风二郎不学颜渊于路,倒学起没出息的宰予来了?”
闻声,便见由前面林中转出三人,为首者正是适才发话之人,浓眉大眼睛?两脸短髭,粗衫布履,约有四旬年纪,其余二人均约三十五六,亦是同一装束,惟乃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二人含笑侯立树林旁边。
车上青年猛然抬头,朗笑一声,已纵立车前,道:
“鸡鸣狗盗之徒,竟敢诬谤前贤,岂不怕进拔舌地狱?”
言罢,互道久违,分外热络。非但车伙计如坠五里云中,即车上大姑娘亦被弄得莫名其妙。
这乘车的一男一女,正是凌风二郎朱输和程公哲老英雄之女程玉芝。这时未翰为程玉芝引见道;
“这三位是饮誉江湖的“河溯三快手”,也是鲁省一带的土著,“妙手摘星”李焦,“空手飞雨”李元功,“徒手擒龙”皮继而又一笑道:
“这河溯三快手,不但出手快,偷东西也快。”
程玉芝只知瞪着大眼睛,不住的微笑着点头。
妙手摘星李焦不介意的笑道:
“你这位老弟怎么在大姑娘面前,也揭咱们的底子?”
候朱翰说明车上这位大姑娘为程公哲的女儿时,李焦等三人同时“哦”了一声,朱翰即时用肘尖轻轻一碰李焦,李焦即忙转就话题道:
“老三先陪程姑娘至城内客舍休息,愚兄等与朱老弟随后即“徒手擒龙”皮登答应一声,便带领骡车首先行去。
三人乃随后慢慢行去。
朱翰便问道:
“三位何时到达此地?”
李焦笑道:
“咱们午间得孩儿们称,在黄土坡附近失手,来人为一青年,及详询面像清形时就猜测可能是你,继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凌风二郎之声望,那会在咱们地带做黑吃黑的勾当,乃与老二老三赶来察看究竟,谁知竟未猜错……”
朱翰一笑道:
“愚弟预计到达城里时,天已在黑,漏夜拜访,太失警意,正悉着无人送住,恰巧来了那三个宝贝,愚弟猜准孩子吃了亏,必有大人出来,便就便请他们为三位送个信息。”
原来这河溯三快手,自出道以来,深得铁胆惊魂诸葛之照应,老大“妙手摘星”李焦擅于盗取,老二“空手飞雨”李元功长于使用暗器,老三“徒手擒龙”皮登在擒拿及地躺等功夫上,颇有独特之处。三人以长清城为根据地,又将黄河两岸明偷暗取之流加以桔,形成一股无形势力,但三人行径,却是盗富济贫,最重义气,既非白道。亦非黑道,但在江湖上之声名颇为不弱。尤以老大李焦与凌风一二郎情感最深。每次见面,总是喜笑怒骂无所不谈。
虽然二人年龄相差甚远,李焦由于诸葛远之关系,又确度喜爱朱翰这身功夫,因而成为忘年之交。
李焦忽问朱翰道:
“程老英雄的事情。想老弟已经知道了?”
朱翰点了点头,道:
“程姑娘尚不知道。”
李焦又道:
“老弟那位同伴呢?”
朱翰疑惑的道:
“李兄说的是那一位?”
李焦一看来翰道:
“不是还有位吴少侠么?”
朱翰即道:
“蒙阴寨之事,李兄也知道了么?”
李焦答道;
“岂但愚兄等知道,此时即连令师诸葛老英雄想已得知,此时已传江湖之上,真是话没腿起风,不过愚兄也是昨儿晚间才得知消息,并且仅知大略,详情仍是不甚清楚哩。”
接着又道;
“据愚兄所获信息,只知老弟与一吴姓少侠力斗蒙阴三寨主,并战败久霸云贵的一代凶奇尸面骷乜冬,此事确实震惊江湖,准对这位吴少侠,愚兄自愧寡陋,似乎以前未曾听说呢。”
朱翰边行边将阴寒事件的简略经过述说一遍,最后道:“乜冬并未战败。仅与吴二弟对了三招历啸而去……”
李焦道:
“一个无名后生,能与一代凶奇乜冬硬拼三招,亦属难上加难之事,以乜冬之身份威望,再继续下去,将更没有面子。但不如你这位二弟,是那位前辈侠隐高足?”
朱翰答道:
“李兄可知道四十年前,有位盖世奇人“紫拐乾元”么?”
李焦陡然一惊道:
“怎么会不知道,紫拐乾元米岩米老前辈与乌弓干城戚扬戚老前辈,同被称为“华夏双绝”,二人在年青时,彼此慕名,青年人好胜,乃相约在黄山绝顶弓拐较斗,力战四天四夜未分胜负,二人成为莫逆,乃相约发原为武林造福,从那时以后,由于这两位奇人的技艺高绝及热心在江湖上排难解纷,二十年之间,确实为武林平息了不少争端,但在二十年后,二人双双归隐,江湖无一人知其去向难道这位吴少侠竟是……”
朱翰接着道:
“吴二弟正是米老前辈高足,二弟有事已去华山,候其事毕之后,尚要与愚弟在德州晤面呢。”
李焦深深点首,道:
“这就难怪了。”
这时天已大黑,三人正行至县城南门,进了城门不过,沿大街向西一拐。在西门里路北有一黑漆大门,门前分悬着两只大圆灯笼,三合小院,清逸无比。
正中已摆好一桌上好酒席,正由老三皮登及两名下人候立照料,皮登一见三人到来,便笑着迎上,道:“程姑娘已在东院休息,由风娇专事伺候,已在用膳。请朱兄即在此处用膳安歇。”
朱翰微一打量,见靠西墙边尚摆有一架书橱,满排线装古书,墙上并接着一箫一琴,更觉不俗,使微微一笑道:
“屋主人何时又学会了附庸风雅?真是不敢零碎得罪了。”
李焦笑道:
“真地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主人虽然粗俗,客人却不乏清闲之士,岂可因主人之不识之无,而慢待客人么?此处为咱们的客舍,当然要以将就客人为主……”
众人一笑入坐。
正在这时。忽见从大门之外匆匆进来三条大汉。噗通连声脆在当地,为首一人呼道:
“刘广、传二、李四标给人爷叩头!”
朱翰俊目一睁,认清正是在黄土坡前所遇的三条汉子乃即忙站起,连称得罪,边说边向腰间模出一张三百两银面的银标递与刘广道;“朱翰请三位弟兄喝酒。”
刘广直称不敢,仍跪在原地不动。
李焦哈哈一笑道:
“朱大爷稿赏岂可有受?”
刘广双手接过恭谢而起,三人正待转身,李焦面色一整沉声喝道:
“慢着!”
三人一呆,听李焦又道:
“好好认识清楚,下次不论那个,无论有意无意,要再冒犯着朱爷,先行自取一目,再来见我!”
三人面色灰白,唯唯而退。
待三人退去之后,朱翰微笑道;
“李大把子,敲了咱们的竹杆,还要再来上上套过场。一顿饭就是白银三百两,赔了钱还得承人情,俺朱翰真可算是冤透顶——
文学殿堂扫校
第五章悬案迭出
酒至半酣,忽见一个侍候诸人的壮汉人内对李焦附耳说了几句,随见李焦面现惊疑之色道:
“请他进来。”
壮汉转身外出,再次进来,身后已跟着一个短瘦汉子,约三十余岁,所着布鞋均用绳索紧紧吊于足踝之上,满脸风尘之色,一看便知是由远方而来。
李焦等人尚未开口,这短瘦汉子已恭身一揖道:
“周七为三位兄长请安。”
随着一看朱翰,李焦即为引见道:
“这位好朋友,就是愚兄常常提及的凌风二郎朱爷,与咱们一切不外。”
周七急忙又是一揖,并对朱翰仔细打量了两眼,这时已由下人加上一付杯筷,就席落坐。
李焦便对朱翰:
“老七长住苑北,在通州顺艺昌平诸城镇以北直至居庸关一带,最为熟习,为人勤快好动,江湖朋友都以“矮长房”称之。老弟日后如有事行经该处,可随时差遣。”
朱翰忙道久慕不敢。心中付道:
“这个贼头子的势力倒是不小。”
顷刻之间,酒饭已罢,下人们撤去残看,送上面水端上清茶,李焦一瞥周七道:
“老七,远路迢迢,你急急忙忙的赶来,有什么事?”
周七嗯了一声,身子移动一下,又看了朱翰一眼,见众人都在静静的想着全无其他表示,便道:
“近一个多月以来,北边发生了几件事情,大哥没听说罢?”
李焦忙问:
“何事?”
周七消沉了一下,好像是整理思绪,接着道;“遵化左家铁掌神鞭左公明,因事往罗家屯,在兴城以南一所古庙附近被人杀害,经过两三天始行发现,全身无伤,尸身冰寒澈骨,周身皮肤呈青蓝之色,有人猜测是中毒而死,又有人说是中了一种歹毒阴寒掌力所致,当时全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又过了几天,左家的亲友正在各处查访铁掌神鞭的死因之时,马家清的马回子亦是冀北武林重要人物之一,诸位是知道的,头天晚间还是谈笑如常,第二日清早竟死在床上,并是坐着死的,两手扶着床缘,两腿垂于床前,眼瞪如铃直视在花窗之上,经人检视,只有一格窗纸好像被风裂,其余再毫无痕迹。”
说至此处,周七扫视了众人一眼,又咽了一口唾沫,道:
“最奇怪的亦是全身无伤,冰寒澈骨,周身皮肤呈青蓝之色,与铁掌银鞭的死状,竟毫无二致,这适才确定是为人听害,而且对手必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李焦问道:
“冀北的武林同道,对此事出何善后呢?”
周七道:
“后边还有哩。”
接着又道;
“八月初八,密云县北穆家峪子母间穆端阳穆老爷子七十整寿,关内关外前往贺寿的武林朋友有二百多人,但就关外说,从大龙门,镇边城,居庸关,古北口一直到黑峪关一带,在江湖闻名的即有五十余人,关内的那就更多了。”
周七轻咳了一声,继续道;
“听说当时的情形,真是喜气洋溢,热闹异常,穆老爷子更是高兴万分,由于客人过多,酒筵全摆高在厅前广场之上。穆老爷尹之孙穆小端,为妙峰山法化寺智圆大师之徒,大帅饮誉武林多年,小端在乃祖熏陶之下,又能得大师亲传,武功自是不凡。客人中好凑热闹,即有人提出清小端献露两手借助酒兴,小瑞在个人敦促之下,练了一趟青锋剑,在最后一招“飞花献瑞”上,先得全场彩声,穆老爷子更是欢喜得哈哈大笑不止……”
朱翰突然问道:
“他这最后一招是怎样练法?”
周七看了朱翰一眼道:
“在下并非亲眼所见,只听人传说那是凌空下扑抖出一剑,正好将院前碗口大小一朵红菊齐径斩下,运用内力粘于剑尖,然后一抖剑身再将红菊送出,据说众人只见一朵红花在三丈之外凌空徐徐飘向主桌穆老爷子面前,又正正当当的插在盛酒银壶嘴上。
朱翰微微点头,轻声道:
“这就很难得了。”
周七继续:
“习武之人和唱戏之人差不多,唱戏之人是听到胡琴响,嗓子就发,习武之人也是见别人出手,自己就想动。于是在小端之后,众人又互相推让,陆续出场的有十余人,各献绝技以供欣赏。闻说最后是混元掌池方亮,只见他面对院中一棵水桶粗细的白杨树。相距约一丈五六远近,两足分立当地,两手由下慢慢上提。俟提至胸前,忽然式子一煞,两掌外翻,双臂猛力前推,掌风如惊涛奔派直向大树向卷去。”
说至此处,周七用手作了一个姿势道:
“诺大一根树杆,竟被学风迫得弯曲如弓向前倒去,双臂一收树身又借反弹之力句后倒成弓形,如此一推一收,连续五次,好像风摆落叶一般煞是好看,那树头枝牙更在半空幌动,哗哗直响,真像刷天扫帚一样,蔚为壮观。接着喝彩之声又复暴起。”
周七一顿道:
“认知即在混元掌池方旁甫行收势转身之际,忽听一声阴笑,有人说道:
“在下想借今日盛会,领教领教混元掌力。”
声音并不太高,但在全场喝彩声中,众人则无一不闻。
全场贺客全都一惊,众人冉注目看时,见大白杨树下已立着一位中年儒生。这位中年儒生身着黑色长衫,手中待着一节乌黑发亮的木尺,面呈青白之色,阴冷而忧表情,使人看去,觉得有种极不舒适之感。
当然,首先感觉挂不住的是混元掌,这时老爷子也同时由坐位上立起,但是池方亮却快了上步发话道:
“今天是穆老英雄的大喜之日,各路朋友为着庆贺祝寿,各献薄技以助酒兴,并非较斗,比武,尊驾既然挑明要与在下一试,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了”字才行出口。混元掌已双掌忽伸,以七成劲力向前推出,但见那中年儒生将右手黑色木尺猛在身前科一大圈,前圆后锐,成一圆链之形,混元掌那强的劲道,竟如泥牛入海,消于无形,混元掌沉喝一声,连出三腿五掌,均不能将中年儒生迫离树下,至第十招上,突闻混元掌一声暴喝,以十成劲力制出,同时之间,听到一声明笑,接着一声大震,中年儒生斜退一步、混元掌则蹬蹬蹬连退五步,始拿桩站稳,混元掌一提真气,想再继续出斗,中年儒生便阴冷的道:
“你已中我掌毒,两个时辰之后必死,我看你还是先行准备后事要紧!”
这时,众人见混元掌池方亮已周身战栗,面呈青蓝之色,急忙有人将其扶往客舍休息。
客人中力气愤不平先后出手的,大关以外有凌南“短枪飞须”罗标,水宁城“软心屠户”虞为通等。大关以内有兴成“乾坤手”王永江,桃林口“七首金刀”岳强,“哈泊双党”雁翅党赵坤溜金党赵健,李遂镇“大梢子”李东桌,与燕郊“四海孟党”色剑啸等。
这十人之中,无一人超过二十招,先后全都伤在那中年儒生之手。
穆老爷子见此情况,须发惧张,暴喝一声,祖孙二人同时扑上,这时所有贺客亦激于艺愤,纷纷加入围杀,那中年儒生一声阴笑,手黑木尺连续抖出,一片黑光迫开众人,接着身子猛然上拔,沿着白杨树突升五丈,在一升之力将衷之际,左足一端树身,斜着向院墙之外黑中射去,并阴冷至的道:
“今日地场之人,均当分别处死!”
然后,便失去踪迹。
周七师了一口香茶,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
“在中年儒生离去之后,众人检视全部受伤之人,都是全身无献着伤痕,但冰寒澈骨,周身皮肤呈青蓝之色,凡中掌之人,全都不能言动,最惨的是在两个时辰之后,这十人竟全都气绝身死,任用各种方法救治,亦未奏效!
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铁学神鞭左公明和马回子,亦都是死在此人之手。
穆家峪阵急忙派人分头通知各死者家属之外,并为死去之人妥切料理关。穆老爷子这样一个大吉日子,被这中年儒生弄成如此悲惨局面,老爷手已发誓要以全部家业为注,邀请天下武林同道,查出元凶,为死者复仇。
周七说完以后,双目注视着众人道:
“这件轰动冀北和大关内外的大案,三位兄长和朱爷大概尚未闻及罢?”
李焦朱翰等四人,同时摇了摇头,陷于沉思,半响不语。
客厅中一片沉寂,无半点声息,如无桌上烛光透射于户窗之仆,实无人知道这深夜的客厅中,尚有人未安眠。
最后,还是朱翰打破沉静的气氛,道:
“难道这人的来龙去脉,众人一点都不知道么?”
周七又深深的摇了摇头。
朱翰又道:
“冀北与大关之外,兄弟倒是去过几次,但也曾未听说有此评一号人物。“说罢,又复陷于沉思。
半晌,听李焦微唱一声道;
“天下奇事,实在无法道尽,愚兄在武林道上自溺眼线较宽,一般信息比较灵通,但最近有两件事情,使愚兄深具孤漏寡闻之感?”
又不胜慨然的道:
“一件是威震蒙阴寨吴少侠,一件就是这在穆家峪和大关内外造成十二条命案的中年儒生,愚兄竟与别人一样,全然不知其底细……”
这时,空手飞雨李元功在旁插嘴道:
“大哥,这个没有什么自贬的,天下之大,卧虎藏龙,咱们之信息灵通,系指一般信息,由于大哥所统管之人手较多,比较一般武林同道稍为快速,而并非必须事事皆知……”
朱翰等人对李元功这一说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李焦亦未再多言,只对空手飞雨李元功和徒手擒龙皮登道;“老二,老三,即转知水旱各路弟兄,令孩儿们随时留意。”
随即站起向朱翰一抱拳道;
“朱老弟辛苦多日,早请安歇,愚兄等不冉多打扰了。”
这时五人全行立起,李焦又对周七道:
“老七此行亦是远道跋涉,分外辛苦,由老二老三随行亲热几天。早日回去,对穆家峪方面事件的发展,多作留意。”
说罢四人乃辞别未翰而出。
翌日,早膳之后,已更换了一辆新车停在客舍门前,壮夫健骡正在等候着客人启行。
朱、程二人由李焦等人热终的送至门前,道谢登车,直往德州道上而去。
行时,李焦对车伙计又低声嘱咐了几句。
车伙计驾御熟练骡程亦极快速,两日之间,已赶至齐何县城对岸,车伙计恭身向朱翰道;
“明晨小的伺候朱爷和姑娘渡过黄河之后,小的即须回头,河对岸已经备妥车辆专在迎候。”
朱翰一笑谢道:
“有劳伙计,匆须再事照拂了,烦请回去多向李大哥道谢。”
边说边由身边掏出一张银票塞向车伙计环中。
次日上午,朱程二人渡过黄河之后,果见有一辆同一式样骁车候在河边路,车伙计一见朱翰,急忙含笑赶前躬身说道:
“敢问大爷是从长赵县城来的么?”
朱翰微笑点头。
车伙计又跟了一句,道:
“是李大爷的贵客么?”
朱翰又一点首。
车伙计未再多言,便转身前行将朱、程二人带至车前,乃扬鞭沿官道前行。
经曼城,过禹城,至张庄,这一日抵达平原县城。时已过午,连日劳顿,朱翰与程玉芝计议妥当,在此休歇半日,再行启行。
午后,朱翰为要看看这旧游之地城内景色,乃向程玉芝略作交待。独自出门而去。
平原距离德州,仅只三四日路程,这平原县城又是朱翰熟悉之地,但今日正逢县集,所以分外热闹。
朱翰信步行至一处广场,人烟更加稠密,见摆地摊,卖野菜,说评词,变戏法,批命看相……诸般江湖玩艺应有尽有。
朱翰正行过一处旧书地摊,双目无意注视在一本线装旧书“百草全书”之上,忽听背后有人喝道:
“大六壬,量口诀。占过去未来,推吉凶休咎,有人看相命么?”
说话之人声音极低,但阴冷已极,虽在朱翰背后,听去宛在耳边,字字全是低沉有力。
朱翰心中一惊,暗忖道:
“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朱翰仍作作未闻,如钟未即行转身。
稍停,又闻一声阴笑,声音更低。
而在朱翰,则无异是平空霹雷,心中更形确定身后之人,十有九成为周七说之穆家峪元凶黑衫中年儒生。
良久,朱翰装作毫不在意的拧转身躯,果见七八步之外,盘膝坐着一位中年儒生,身着一件黑色长衫,面前摆着二十余块黑漆圆木,比着象棋子约要大过三倍,一木一字,刻着天干地支,身旁有一布招,上边写着两行小字:
“未卜先知,相天下士。”
中间六个大字,是:
“雾露山淮阴子”
“雾露山”三字甫经入目,朱翰心中猛然一震,此时已无暇多想,再一细看,插那布招的正是周七所说的那枝黑漆木尺。
这时,那中年儒生正阴冷的看着朱翰的背影,朱翰转身之后,四目相对,中年儒生徐徐的道:
“算命么?”
朱翰朗笑一声道:
“死生由命,富贵在天,古人已经为人间之命算尽,其余还有何可算?”
中年儒生向朱弦脸上看卞一眼,毫无表情的道:
“不算命看看相罢。”
朱翰又晒然一笑道:
“相随心转,只要自身正大心在光明,上不愧天地下不愧父母,又有什么可相?”边说边含笑而去。
行出老远,朱翰正在暗忖如何应付穆家峪这一元凶,突又听到一声阴笑,接着道: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对不会到五更……”
声音低沉,阴冷如前,仍然如在耳边。
朱翰猛然回头,见那中年儒生端坐原处未动,然那双目到线,则始终未离开朱翰背影。
朱翰又转头前行,在城内务处兜了半个时辰,再绕回原处,其余各种玩艺仍在,惟已不见中年儒生踪影。
朱翰回到住处与程玉芝晚膳之后,即时写了一封书信,将在平原城所遇各节述说得极为样细,然后将车伙计唤至房中,告知彼等在此尚须逗留几日,骡车可先行回头,并将书信交与车伙计即带带呈李焦李大爷,另外又赏银票一张,车伙计千谢万谢而上。
晚间,朱翰先将程玉芝安置好之后,一切收拾停当,乃登床休息。
北方天气,接过初冬已经分外寒冷了,初冬之夜,更是涩缩。
从远处传来几下梆声,知道值夜更夫已在报更了。
朱翰闭着双目,静静的躺着,心底异常空明。
正在愿陇之间,微闻房脊之上一声轻响,轻微得像落时,像狸描,如是武功稍弱之人,即是专心留意,亦无法听出。
朱翰一跃而起,单手持剑,悄悄立于窗户旁边,就预先留好的低孔向外张望。只见那中年儒生正手持黑色木尺,卓立于对面房脊之上,双目阴沉的注视着来翰的卧室,继之,见他左手手指一弹,一粒黄豆大小的小石子,“咚”的一声、射地朱翰住室的窗根上。
半响未见动静,见他仍作犹豫,乃阴笑一声道:
“乐天知命的朋友,出来谈谈如何?”
朱翰正单手一扶窗格,准备纵出。
突闻“嗡”然一响,由斜方射来一粒弹丸,直奔中年儒生面前,中年儒生急忙俯首,左手一抄,想将弹丸接住,见他左手与弹丸一触,又急速收回,弹丸紧擦左眉梢疾掠而过……
中年儒生双目怒睁,向黑影中沉喝道:
“什么?”
底下之言尚未及出口,又闻嗡嗡两响,两粒弹九已射至中年儒生左右肩窝。
中年儒生木尺一抖,急撤左步,射向左边,弹丸划空而过,射向右边的一粒,一声暴响,堪堪击中木尺,中年儒生当被带出三步,身子幌了两幌。
这时,中年儒生似已怒极,沉嘿一声,木尺护胸,身躯一伏,向弹丸来处黑影之中疾然射去。
朱翰一推窗格纵上房脊,只见四周沉寂如恒,空荡荡静悄悄,那有半点动静!
朱翰一夜反侧,未能入眠,暗自揣忖对那中年儒生自认非其对手,而发射弹丸之人,武功更是高绝,三粒弹丸致使中年儒生两次吃瘪,连对方人影儿都未见到。
江湖上未曾听及自此擅长使用弹弓之人。更不说具有此种惊人功力了。
三天之后、朱、程二人已达德州,此次沿路之上倒极平安。
一进德州城东门大街,两面店铺与街上行人,与朱翰熟识者众多,一路打着招呼行至西关,车子停在路北一座大院门里,朱翰向车内微一探头道:
“师妹,已经到了。”
朱翰首先跃下,程玉芝双手将鬃发整理了下,随即准备下车。
这时大门石阶之前,正有两个穿着整洁的小孩子,每人手中拿着一专人红砖,在为石狮子画胡子,听到停车声音,两人同时回头,一见朱翰,又同时欢呼一声!
“朱叔叔。”
然后,各人丢掉砖块飞奔而来。
两人跑到朱翰身前,每人抱着朱翰一条腿,各将小腿一蜷,吊在那儿不动。一面又唱着道:
“朱叔叔回来了,朱叔叔回来了……”
朱翰低斥道:
“龙儿,凤儿,不要淘气,爷爷女乃女乃和爹爹他们都在家吗?”
两人又唱道:
“在家里,爷爷在院子里剪花……。”
这时,程玉芝正由车上下来,两人一见即时将抱着未翰的一双小手松开、站起来,扯抖着未翰衣衫问道:
“这个姐姐是谁?”
宋翰又斥道;
“小淘气,真不懂事,这是程姑姑,不是姐姐。”
两人即又唱道:
“程姑姑,程……”
边唱边每人牵着朱翰败一只手,随着向大门行去。
诸葛老英雄宅第广润,一进三层大院,并各有东西跨院,第一层院落为接待宾客之处,最后一层为诸葛老英雄与夫人所居,中间一层为其子诸葛子彤夫妇与纳孙龙儿孙女凤儿民用。
前后三进西院,为男女仆人住用,前进东跨院为未输所住,后进东跨院为女宾客房,中进东跨院为男宾客房。
进入大门,是一个高大照壁,上面写着一个大“福”字,显示着一派正大的气氛。
进门之后,龙儿凤儿跑着报信去了,朱翰先将程玉芝安置前厅,并吩咐下人送茶,这时请葛子彤夫妇也已来到前厅,朱翰与师兄嫂叙过寒喧之后,又为程玉芝引见,诸葛子彤之妻钱氏,急忙交待使女先为程玉芝预备住处。
朱翰立起请师兄嫂暂赔师妹,自己忙赴后进拜见师父师母。
这时,龙儿正在院中两手扯着爷爷咳不休,凤儿正伏在女乃女乃床旁说个停,朱翰参见过师父师母之后,诸葛老英雄见徒儿回来,极为愉快,朱翰正想陈述此行经过,诸葛远已微微摆手道:
“你此行经过,为师已概略知悉,详情晚间再说罢。”
朱翰又简略禀明程玉芝尚不知乃父已经去世信息。
诸葛老夫人追问一句道:
“程家姑娘在前面么?”
朱翰回邴禀道:
“现由师兄嫂陪同在前厅休息。”
老夫人低叹一声道:
“可怜的孩子……”
随着,老夫妇带着龙儿凤儿由朱翰陪着来坐上前厅。
诸葛子彤夫妇见父母来到,双双立起,程工芝曾在家中见过诸葛伯伯数次,知道一同来的必是诸葛伯母,急忙向前拜了下去,道:
“侄女叩请伯父伯母金安!”
诸葛远清瘤的脸上,勉强装出欣喜之色老夫人忙将玉芝扶起,抚模着她的头发,问长问短。
玉芝突然问道:
“伯父,爷爷还没到么?”
诸葛远心中一酸,但立即答道:
“嗯,你爹爹大概也就早晚即到。
除去老夫人目蕴泪光,其余各人均默然无语,龙儿凤儿,两付小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溜来溜去溜个不停。
此时,使女五环家称程姑娘在住处已经备妥,坐了一会,钱氏便陪玉芝先行离去。
晚间,在诺葛老英雄宅第之内后院正厅中,正有一老一少秉烛坐谈,老者是面貌清瘤精神变突的诸葛远,少者是英挺俊拔举止洒月兑的朱翰。
突听诸葛远说道:
“程家噩耗,及你在汉河口之战与蒙阴寨赴约等事情,在你未归之前,为师已经听到传说,当然无你亲口所说的这样清楚……穆家略之事,穆端阳已派专人送过信来。不过天下能用此手法,使用阴寒掌力伤人的,据为师所知共有三处,一处是西域玛那山阴风道人班任,一处是云贵之间八达州的黑煞瘟神薄专诸,再一处即是你所见的雾露山花面鬼王常眠香。”
诸葛远说至此处,略一沉思,又道:
“你所见之中年儒生,很可能为雾露山之人,不过花面鬼王系一女子,此人非其本人则决然无疑,依为师猜测,他这种疯狂行动,绝非是无谓之举,而是有安排有阴谋的一种举动!”
继又沉声道:
“他这种不合人情的残毒的辛辣手段,又将掀起武林间无数杀孽了!”
接着双目精光一闪道;
“紫拐乾元传人已经行道江湖,你在平原城所遇弹纪弓退敌之人,八成可能与乌弓干城有关,不然很少人能具些功力,倘为师猜想无差,此又算一大喜讯,有这两个后起精英,江湖上之魅魑魍魁,总不无所忌,总之,你此行的收获太大了。”
生此,活题一转道:
“你程师妹在此亦不便久住,为师昔年有一方外之交,武功尽为远在为师之上,后因情场失意,一怒削发,不问世事,现在冀晋旁界大茂山苦修庵清修,为师当带你程师妹亲往一行,如能得到此人收首,就算玉芝莫大福气,同时,以她目前之武学根底,很快即有大成。”
朱翰恭问道:
“您老人家说的是那一位?”
诸葛远道:
“辣手女御史白嫱,你听说过么?”
朱翰低声恭应道:
“听说过。”心中山想道:
“杀人女魔王。”
诸葛远随着又道:
“她现在是苦修庵主妙玄大师了。”
诸葛远去了朱翰一眼,又吩咐道:
“你在家休息几日之后,还得到冀西南隆平一带去看看你杜师叔,再探听一下各方的动静,回头来再商量作程师叔之事,和准备应付南天二鹤与绥外八魔等人。”说完立起,朱翰亦急忙随着立了起来。
诸葛远又微一思索,道:
“寒功阴手多是乘人无备。只要事先留意,心无二念,封住周身穴道,不与硬碰,纵然不胜亦不致中人圈套……”
朱翰心中恍悟,谢过帅父辞出。
此时,已星斗满天,寒意更浓……——
文学殿堂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