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楚无情只好硬着头皮问:“我可以为你将毒吸出吗?”
李娇娇保持沉默,似已首肯。
楚无情已别无选择,略一迟疑,终于当机立断,坐向床边郑重道:“小姐,请让我看看。”
李娇娇缓缓转过身,神态落落大方,毫不忸怩,用两手扒开上衣,好让楚无情看得清楚。
楚无情并非外行,一眼就看出伤口并无中毒现象,不禁暗觉一怔,诧异道:“流出的血呈鲜红色,似非……”
李娇娇接口道:“银钗上喂的并非致命之毒,主要是使中枢神经麻痹,毒性异于一般毒物。所以足以使被射中的人掉以轻心,疏于急救,等到发觉情况不妙为时已晚,抢救也来不及了。”
这番说词使楚无情信以为真,不便再多问,当即将身子挪近,低下头,张口对着她胸前伤处用力吸吮。
他吸出一口鲜血,吐掉继续再吸。
伤口距李娇娇的右乳不过寸许。她两手扒开上衣,小肚兜又已退下,双峰形同全部在外。
虽然楚无情不敢用手相助,以免触及她敏感部位,仅以口对准伤处吸吮。但他这个吸吮的姿式,由于距离太近,脸颊仍难免贴靠着她的右乳。
其实,刚才李娇娇追出屋外,根本没有警觉任何动静,更未被人以银钗射中。而是她临时灵机一动,摘下发间另一支银钗,自行忍痛插入前胸。
银钗并未喂毒,她的目的只是借此试探楚无情。
如果楚无情真是为她而来,这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良机,他岂会轻易放过。
否则他就是无辜的,或者另有目的了。
但是,楚无情面对这半果的少女,似乎无动于衷,更没有丝毫非分的企图。
李娇娇内心充满矛盾,不知是欣慰抑或失望,一阵莫名的激动,令她情不自禁,突以双手抱紧楚无情的后颈,使他的整个脸紧贴在自己的胸脯上。
楚无情似有所觉,立即轻轻推开这少女紧贴的上身,仰起脸来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李娇娇突从迷乱中回过神来,惊觉出自己的失态,忙掩饰道:“痛!好痛……”
楚无情释怀地一笑道:“那就好了,能觉出痛表示中枢神经尚有知觉,并未麻痹,可以不用再吸了。”
李娇娇嗔道:“你懂什么?”
楚无情一怔,茫然道:“怎么?”
李娇娇愤声道:“就是被绣花针扎一下也会痛,我被那么长的银钗射中,几乎整支没入会不痛?”
楚无情道:“我虽然不谙医道,只懂医马,不过我知道,凡是受伤中毒,能感觉痛就是好现象。你赶快回去敷上金创药,休息一夜应该就没事了。”
李娇娇给他个白眼,哼声道:“我说你不懂,你还不承认!这会儿毒虽吸出,余毒未尽,我怎么能走动?”
“那……”楚无情想了想道:“我这里有一些伤药,只是不及庄主亲自调制的,不知管不管用。”
说着便起身去取伤药,使李娇娇不由地暗生娇嗔,无法分辨出楚无情究竟是不解风情,对她毫不动心?还是自惭形秽,不断接近她?甚至是装出来的?
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面对如此青春貌美的半果少女,居然能无动于衷,实在是令人无法相信的事。
除非……
如果不幸被李秋鸿说中,楚无情果真是城府太深,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但是,李娇娇自信她有把握,绝不会让这个人得逞,一定能全力阻止,甚至必要时亲手杀了他。
楚无情取一个小竹筒,倒出些许深灰色粉末,洒在了李娇娇的伤口上。
一阵清凉,顿觉伤口痛楚消除大半。
李娇娇嫣然一笑:“你这药还真管用。”
楚无情急促道:“你快穿好衣服回去吧……”
李娇娇不悦道:“你撵我走?”
楚无情担心道:“万一射伤你的人志在陷我于不义,再去把庄主引来,那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李娇娇郑重其事道:“你现在已经洗不清了,老实对你说吧,如果让爹怀疑你只是打我主意,或许后果还不致太严重。否则,要让他老人家认定你是乐九玄派来卧底的,那你就休想活着走出秋鸿山庄!”
楚无情深深一叹,沮然道:“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来秋鸿山庄的。”
李娇娇冷冷地道:“可是你已经来了!”
楚无情强自一笑道:“这些不去管它了,但至少不能让对方的阴谋得逞,抓住我们的小辫子。你就算帮我个忙,赶快离开这里吧!”
“好!”李娇娇赌气道,“只要你能让我相信,你确实不是为我而来,我立刻就走。”
楚无情问:“你要怎样才相信?”
李娇娇道:“用事实证明!”
楚无情怔怔地道:“用事实证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娇娇不屑地道:“哼!你不必装,我不信你从未接触过女人!”
“我……”楚无情的神情突变,似激动,又像是无限的沮丧,深深叹了口气,却黯然沉默下来。
李娇娇毫不放松地逼问:“你怎么不回答?”
楚无情沉吟了一下,始道:“我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女人。”
李娇娇追问:“像我这样的呢?”
楚无情不知该如何回答:“你……”
李娇娇自我解嘲道:“人家背后叫我‘江湖豪放女’,你看我够豪放吗?”
楚无情笑问:“不知你是喜欢听好听的恭维话还是……”
李娇娇道:“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楚无情正色道:“好!我可以老实告诉你,自从那天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深深体会出,为什么人家替你起了个‘火娘子’的外号。至于‘江湖豪放女’嘛,那就要看对‘豪放’两个字的定义是什么,以及从什么角度去看它了。”
李娇娇迫切地问:“那你的定义是什么,又以什么样的角度看我呢?”
楚无情正色道:“首先,我觉得豪放并非坏事,那是指一个人的性格。不仅习武之人或江湖儿女,即使文人雅士,也可从他们的文章中表现出来。所以,从这个角度上看你,充其量你只能算是一位矫纵任性的大小姐,与真正的豪放尚有很大距离。”
李娇娇颇不服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还不够‘豪放’?”
楚无情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娇娇突以命令的口气道:“你过来!”
楚无情毫不迟疑,走到了她面前。
李娇娇拍拍床边:“坐下!”
楚无情刚坐下,就被李娇娇出其不意地扑抱住,送上个火辣辣的热吻。
这少女抑制已久的热情,突然间似火山爆发,又像洪水决堤般狂泻而出。
十九年来,她如同是父亲、外祖父与师父三人联手塑造的木偶,从来不能凭自己的意愿,去做任何她所喜爱的事。活着的惟一目的,只是把自己锻炼成天下无敌的剑手,为他们完成心愿,击败乐九玄。
任务的沉重压力,练剑的辛劳,加上精神上的空虚和寂寞,使她性情变得浮躁、易怒,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找个人发泄。
久而久之,她这“火娘子”便出了名,反正已是“恶名”四扬,即使被人讥为“江湖豪放女”她也不在乎。
这时她扑抱住楚无情热吻,正是借此发泄她的情绪。
楚无情被扑倒在床上,似乎麻木不仁,没有任何反应,全然由李娇娇采取主动,他如同是在“逆来顺受”。
李娇娇的上身形同全果,而楚无情则是打着赤膊,这种肌肤紧贴的感受,使这位情窦初开,却从未接触过异性的少女,内心引起,一阵阵剧烈的激荡,更感到无比的兴奋与紧张。
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既新奇又刺激,更令她心神荡漾,意乱情迷。
对男女之间的事,李娇娇一无所知,更谈不上经验。她全凭天生的本能,借四唇相交和肌肤的接触,希望能引起楚无情心灵上的共鸣。
但是,她失望了。
楚无情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泥塑木雕似地躺着,任凭李娇娇热情似火,他却无动于衷。
李娇娇的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这对她无异是种莫大的侮辱和委屈。突然双手一撑而起,愤愤怒哼一声,顿时热泪盈眶,抓紧敞开的衣襟就奔门冲出。
楚无情两眼无神,木然望着屋梁,梦呓似地喃喃自语着:“娇娇小姐,你误会了,豪放不是放荡……”
又是三天过去了。
这一连三天,楚无情未见到李娇娇,她也没有来马厩骑那匹“赤胭脂”。
李娇娇无论是住在秋鸿山庄、她外公或她师父那里,每天清晨遛一趟马已习以为常,从无间断。所以三天不骑她的“赤胭脂”,显得很不寻常。
是否在养伤?
楚无情无从知道,因为这三天里,他几乎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在勤练“飞花逐月”那三招剑式。
而惟一可以打听的人只有李老忠,但他每天只早晚来马厩巡视两次,连招呼都未跟楚无情打。似乎受了庄主交代,不便打扰他练剑。
第四天一早,庄院的空场上,照例还是聚集着那些人,包括李娇娇在内,由李秋鸿亲自督促大伙儿练功。
突见楚无情提着那把剑匆匆赶来,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他身上。
他直趋李秋鸿面前,恭恭敬敬一礼,振奋道:“启禀庄主,那三招我已练成了。”
李秋鸿一怔:“你说的是哪三招?”
方明一旁不屑道:“那还用问,当然还是那‘雁回三式’!”
“不!”楚无情道,“是四天前庄主教的‘飞花逐月’三招剑式。”
李秋鸿似乎难以相信,诧异道:“哦?才三天,你就能练成?”
方明更不服气道:“哼!我练了快半年,尚未得要领,充其量只能算作个样子,摆个架式,唬唬人而已。我不信你小子三天就能练成,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楚无情认真道:“我是真的练成了,否则怎敢来向庄主复命。”
方明正待出言相讥,已被李秋鸿以手势制止,向楚无情吩咐道:“小楚,那你就演练一遍给我看看。”
楚无情恭应一声,立即摆开架式。
“飞花逐月”其实是一招三式,从出招到收势,三式一气呵成。
前两式可虚可实,旨在诱敌,最后一式才是杀手。
彼名思义,它是以快取胜。
但楚无情使出的一招三式,却是动作迟缓,稀松平常,毫无威力可言。
方明看在眼里,哈哈大笑道:“这也叫‘飞花逐月’?我看追追老牛还差不多!”
李秋鸿怒斥道:“方明,你给我住口!”
方明仍不服气道:“庄主,‘飞花逐月’讲求的是速度,这小子却像是老牛拖破车,岂不是存心要砸您的招牌?”
李秋鸿瞪他一眼,转向楚无情正色道:“小楚,方明说的不错,我那一招兰式是以快取胜,你……”
楚无情恭声道:“这个我知道,我之所以把速度减慢,是想让庄主看清招式是否正确,若有错误以便纠正。”
李秋鸿微微点头道:“你的出招收势都很正确,只是……”
话犹未了,方明已挺身而出,仗剑挑衅道:“这一招三式我也练了快半年,我们就用同样招式比画比画吧!”
楚无情瞥了李娇娇一眼,希望能得到她的暗示,以决定是否接受方明的挑战。
不料始终保持沉默的李娇娇,却是脸上毫无表情,冷漠地看着别处,全然置身事外,连正眼都不看他。
楚无情尚未置可否,李秋鸿已同意道:“也好,这样我才能比较出,外力与内劲用在同样的剑招上,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方明暗喜,立时拔剑出鞘,深深得意地笑道:“小子,不用害怕,我会手下留情的,你尽避使出蛮力吧!”
楚无情摆开了架式:“请!”
方明果然出手快逾闪电,抡剑直挑楚无情心窝,用的竟是最后杀手。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方明尽避在“飞花逐月”的一招三式,前两式可虚可实,既是互相印证武功,楚无情就绝不可能一出手便用杀手迎战。
而他不按牌理出牌,反以最后杀手先发,不但抢尽先机,更可出奇制胜,令对方措手不及。
何况,双方交手,比的不仅是武功与临阵经验,同时也斗智斗力,诚所谓兵不厌诈。
任何人都是以取胜为目的,没有规定非先出哪一招一式。方明纵有投机取巧之嫌,也不能算他违规。
方明正暗喜胜券在握,不料楚无情出手比他更快,竟将一招三式一气呵成。
“铮”地一声金铁交鸣,方明的剑已月兑手飞向半空,落下时竟断成了四段!
方明惊得呆若木鸡,他简直无法相信,同样的剑招,楚无情仅练了三天,居然将练了近半年的他击败。
包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全力一击,用的是内家真力!
只见楚无情收势抱拳道:“承让了。”
方明这才回过神来,气得铁青着脸咆哮道:“他妈的,你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歪门邪道……”
李秋鸿的脸色一沉,怒道:“住口!方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我的‘飞花逐月’是歪门邪道?”
方明愤声道:“可是,这小子……”
李秋鸿沉声道:“哼!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用的确是那一招三式,只是出手比你更快,更精熟。即使我亲自出手,也不过如此。”
方明敢怒而不敢言,只好狠狠瞪了楚无情一眼,垂头丧气地退开一旁。
李秋鸿转向楚无情笑道:“小楚,想不到你真是练剑的不可多得之材。把剑拿来,我再传你几手剑式。”
方明忙道:“庄主,这似乎对他太偏重了吧!”
李秋鸿冷冷地道:“我对谁都不偏心,他达到了一个程度,自然该进入下一个课程,如果你能完成我指定的进度,我一样地也会教你更深入的变化。”
方明寒着脸不再做声,楚无情含笑上前,双手捧剑,递给李秋鸿,可是李秋鸿不去接剑,双手疾出,分点在他胸前左右幽门两穴,一在肝,一在肺,为人体气血之要,都是致命所在,楚无情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李娇娇大急道:“爹,您这是做什么?”
李秋鸿冷笑道:“我不相信他没练过武,否则绝不可能在三天之内练成我的‘飞花逐月’。”
李娇娇急了道:“他不是说他自小就练的吗?”
李秋鸿哼了一声道:“这只是他舞刀弄棒,那能称为武功吗?我一定要刨出他的底子来。”
“他根本就没有底子,只是天分过人……”
李秋鸿冷笑道:“是真是假,试一下就知了,方明,你来检查一下,看他到底练过内功没有?”
方明应声上前,在楚无情全身上下或模或敲,拿捏了一阵,忽而举手戳指,往心口上插去。
但他的手指才挨上楚无情的衣服,蓦觉喉间一凉,李秋鸿的剑尖很沉稳地点在他的咽喉上。他用冷得使人战栗的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这部位可经不起你的指头戳一下呢!”
方明在剑尖的控制下一动都不敢动,经过了半天才道:“庄主,这小子是存心在耍我们,他是个内家高手。”
李娇娇叫道:“不,不可能,我敢保证。”
方明的眼中闪过一阵阴毒的光芒,冷笑道:“小姐你受骗了,他一定是乐九玄派来刺探我们的奸细,所以我不容他捣鬼,必须快点了结他。”
李娇娇全身发抖道:“不可以,我不相信。”
李秋鸿却冷冷地道:“我已经制住了他的穴道,不怕他再捣鬼,而且要了结他,也用不着你下手,我自己来。”
方明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李秋鸿又道:“不能太便宜他,方明,你去把我的蚀骨散拿来,我要他尸骨无存。”
方明答应一声,如飞而去。李娇娇却哀求道:“爹,我不相信楚无情会是乐九玄派来的,最多他只是个渴求上进的青年,想学习您的剑法而已,您饶了他吧!”
李秋鸿微微一笑道:“你不是保证他没练过内功?怎么一下子又改了口呢?”
李娇娇顿了一顿才道:“我没有经过详细的试验,看他的样子的确不像个练过内功的人。”
李秋鸿含笑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说他是来学习我剑法的呢?没练过内功的人学得了我的剑法吗?”
李娇娇道:“我实在不知道,那只是我的猜测,因为从他的气度谈吐,都不像是个养马的人,而且他学‘飞花逐月’也太快。不管怎么,我绝不相信他是个奸细。”
“何以见得呢?”
“我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一个作奸细卧底的人,行动应该鬼鬼祟祟的,绝不会像他这么的爽朗、正直。”
李秋鸿笑了一下,然后回头道:“去看看方明,怎么还没有来,拿点东西也要不了这么久。”
有一个汉子连忙答应着去了,李娇娇还在为楚无情苦苦地求情,但李秋鸿的口角始终含着莫测高深的笑意,李娇娇眼泪都掉了下来,李秋鸿才笑着点头道:“好!看在你的分上我饶了他,你解开他的穴道吧!”
李娇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了半天,才伸手出去,但她没有立刻解穴,还是在他的身上敲叩了一阵,突然跳起来叫道:“方明在骗人,楚无情根本没练过内功。他的肌肉很结实,都是硬练出来的不像练气那样的柔韧。爹,他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是未经雕凿。”
李秋鸿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李娇娇一怔道:“您早就知道?”
“是的!我点他的穴道时已经知道了,如果他真是个内家高手,怎会让我点中这两处要穴,而且我下指的时候,凭指头的感觉,就试出他是块质美未凿的浑金璞玉,否则我怎会阻止方明杀死他呢?再者,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方明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用不着偷偷下手了。”
李娇娇心中大定,破涕为笑道:“爹!您也是的,既然已经试出他没问题,为什么要叫方明去检验他呢?”
李秋鸿一笑道:“替你找个赶走方明的借口呀,你不是对我说:讨厌他,要叫他滚蛋吗?他是你师父的外甥,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叫他走路,必须制造一个理由呀!”
“您知道方明必然会这样做吗?”
“当然,楚无情这样优异的表现,你对楚无情又是这样地关切,必然会引起方明的杀机,这不仅是嫉妒,也是为了他姨母。柳叶青虽是你师父,却不肯把得意的剑式传给你,方明自然也不愿意我有一个天份绝高的传人。”
李娇娇惊喜地道:“您是说准备把剑技全部传授给楚无情,让他来继承您的衣钵?”
“是的,一个剑手并不想秘技而自珍,只是难以找到适当的人传授而已,像楚无情这种天赋,更是每一个剑手视为拱壁的继承人,谁见了都舍不得放弃的。”
李娇娇高兴得跳起来道:“那太好了。”
李秋鸿道:“只可惜我发现得太迟,否则就用不到你挑大梁。
这小伙子将来的成就可能会超过你,娇娇,你是我的女儿,你的成就对我有重要的意义。”
李娇娇立刻道:“我不会反对,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李秋鸿笑道:“我了解你的个性,你太好胜要强,你怎么会容忍另一个比你更强呢?”
李娇娇笑道:“爹,这下您错了。我虽然好胜,但我是个剑手,一个剑手应该对真正高于自己的人折服,这是剑手应有的心胸,您时常这样对我说的。”
李秋鸿微笑道:“我说过这种话吗?”
李娇娇想了一下道:“假如不是您说的,就一定是外公说过,反正听过不止一遍了。”
李秋鸿微笑道:“外公不会说这种话的,你师父也不会,他们都是自我观念特别强烈的人,否则不会对乐九玄那样敌视了。我相信这一定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李娇娇低头沉思片刻才道:“也许是吧,我记不得了。”
“只有你母亲才有这种胸襟。”
李娇娇忽然笑道:“爹,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正说的时候,那个被派去催促方明的汉子来了道:“庄主,方明根本没在书房,他从后门离庄了。”
李秋鸿冷笑道:“我知道他一定会偷溜的,你们都骑了马去把他追回来,这个混账东西,我非好好惩他一下不可。”
那群汉子虽然答应了,却迟迟没有行动。李秋鸿怒声道:“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没听到我的话吗?”
一个汉子苦着脸道:“庄主,方明是畏罪而逃,一定不肯回来。”
李秋鸿怒道:“那就抓他回来。”
那汉子嗫嚅地道:“我们不是他的敌手。”
李秋鸿哼了一声道:“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
“庄主,您是知道的,这不是人多的问题,而是武功高低的差别的问题。您曾经以一支剑独斗劳山二十四雄,使他们人人带伤,而您是毫发无损,我们联上手也斗不过方明。”
李秋鸿寒着脸道:“你们尽避去,别怕他,只要他敢伤害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就算他姓方的有种。”
有了他这番话,那群大汉才上马而去。
李娇娇忙道:“爹,您不是故意给方明一个月兑身的机会吗?何苦又要派人去抓他回来呢?”
李秋鸿微笑道:“他们抓得回来吗?”
“正因为他们都不是方明的敌手,我才不明白,您这不是明着叫他们去吃亏吗?”
“你的脑筋太笨了,他们明知斗不过方明,不会自己去找倒霉的,最多虚张声势做作一番,回来说没追上。”
“那又何必叫他们去呢?”
“我只是叫方明知道他不可能再来了,假如他们能起了冲突,伤了一两个人,你师父也不能再怪我,而主要的我是遣开他们,告诉你一些重要的话。”
李娇娇忙问道:“什么重要的话?”
“就是你刚才想问我们三个人为什么要联手对付乐九玄?”
李娇娇道:“是的!我实在想不透,你们四霸天齐名武林,又没分过高低,为什么你们要以他为对象呢?”
李秋鸿一笑道:“你错了,我们四个人曾经暗地里会过一次,你想在剑道的圈子里,谁不想高居首位而与别人分享盛名呢!但我们四个人都有了相当的地位,丢不起人,所以大家同意秘密交手,对外不宣布胜负的结果,那是二十四年前,在泰山的丈人峰顶举行的。”
“结果如何?”
“那还用问,自然是乐九玄技高一筹……”
“所以你们三个人才联合起来,要作成我来压倒乐九玄。爹,乐九玄真是那么厉害吗?”
李秋鸿微微一笑道:“乐九玄剑艺不愧高超,但要胜过我的秋鸿剑法还不够,四霸天中,他只能排第二、第三。”
李娇娇一怔,李秋鸿又道:“你也许不懂,我既然能胜过乐九玄,为什么要让他居先呢?”
“我的确不懂……”
李秋鸿微笑道:“二十三年前,我与乐九玄都是二十八岁都没成亲,而我们同时都爱上了你母亲,不过乐九玄长得比我潇洒,认真地竞争起来,我是争不过他的,只是他不够聪明,赢了剑,却失去了一个好妻子。”
李娇娇皱眉道:“我更不明白了。”
“这里面的关系很复杂,那时你师父也很年轻,对乐九玄追求得很紧,而乐九玄却属意你母亲,同时你外公年岁最高,名心最盛,怎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压倒他的人呢!我模准你外公的脾气。故意三战全输,让乐九玄独占鳌头,结果我赢得了你的母亲,你外公要跟我合作扳回这个面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我师父没理由也参加你们这边呀!您跟娘结亲,她就可以嫁给乐九玄了。”
李秋鸿笑笑道:“问题是乐九玄根本不喜欢她,以剑艺而言,她或许还高过乐九玄一筹,那天她是故意输的,目的在争取乐九玄的好感,谁知乐九玄情场失意后,对她依然拒之千里,而且我跟你母亲结合,是她极力促成的,她想如此一来,乐九玄会死了心,移情于她,而乐九玄知道内幕,更是讨厌,而且发誓终身不娶,这样她才参加我们的阵营,联合起来对付乐九玄了。”
李娇娇想了一下道:“师父既然剑艺不逊于乐九玄,她大可自己去挫败他,为什么要参加你们一边呢?”
“乐九玄自泰山剑会后,知道我们联手对付他,埋首苦练剑艺,在十二年前,我们又重会了一次,他的确技艺大进,远非你师父或外公所能及,不过我仍然有把握胜过他,可是我很聪明,在这一战中,只胜过你师父,仍然输给你外公与乐九玄,而你师父却又赢了你外公,在四霸中,我们三个人似乎不相上下了,仍然是乐九玄居首,我们又订下十二年之约,这一次我们都不打算出手,由你去跟乐九玄拼个胜负了。”
李娇娇出神地问道:“是什么时候?”
“九月重阳,离现在没多少日子了,还要花半个月的时间赶路,因此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练剑,这次我希望你好好用心,我不想再对乐九玄容让了。”
李娇娇道:“难怪您最近逼得我这么紧。”
“是的!我们三个人四布侦骑,还不时找些人与乐九玄较量,刺探他剑艺的境界,你外公与你师父干得很认真,我却成竹在胸,所以才在四天前又发现了乐九玄的新招,把你召了回来,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去理会乐九玄,只想在这段时间内,把我的精招都教给你。”
李娇娇笑道:“您关了我三天,教了我十九手剑法,我咬着牙全练下来了,没使您失望吧!”
李秋鸿微微一笑道:“你练剑的时候,我都在暗地里看了,这次你的进境的确使我惊奇,我从来没见你如此用心过,是为了楚无情吧!”
李娇娇的脸红了,低声道:“是的,这些年来,我被你们三个逼着练剑,把人都快练成怪物了,不知怎么,我跟楚无情倒是谈得很投机,因此我拼命练剑,只是想早点完事,好让出时间来跟他谈谈天。”
李秋鸿脸色庄重地道:“娇娇!我不反对你交朋友,你师父虽有意促成你与方明,但我始终没答应,我认为他配不上你,楚无情的人品气质都不错,不过你们要在一起,只凭这点还不够,他必须表现得更好一点。”
李娇娇道:“他的表现已经够好了,您要给他机会。”
“我是给他机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我不管你了,你的剑招已经学全了,剩下只是熟练的问题,你自己练去,我叫你母亲督导你,我的全副精神都用来教导他,九月重阳泰山之会,我要他也去参加,我不指望他能击败乐九玄,但至少要能胜过你师父。”
李娇娇失声道:“那怎么行,才两个月。”
“如果他能在几天内练成我的雁回三式和飞花逐月,两个月内必然能将秋鸿剑法学会八成,用来胜过你师父足够了。”
“您的剑招都是仗内力发出的,他根本没练过。”
李秋鸿笑道:“内力只是剑式的基础,但剑式的基本条件并不仅限于内劲,他刚才施展飞花逐月就没用内劲,不是一样能行吗?有这个实力,他如果在两个月内还不能有所成就,将来也不会有多大发展。因为以他的年纪,不可能再从头开始。我把话讲在前面,这两个月是他表现自己,创造自己前途的机会,如果他办不到,你最好跟他疏远一点,充其量也只能跟他做个普通的朋友,谈不到其他了。”
李娇娇红着脸道:“我们本就只是朋友,还有什么其他的呢!爹,您想得太多了。”
李秋鸿笑道:“以你的个性,能够当他是朋友,已经付出很多的感情了,所以我希望你控制自己一点,泰山之会,我对你具充分信心,你将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剑坛盟主,技艺凌驾于四霸天之上,因此你将来找丈夫很难,找不到一个武功能匹配的,就只有找一个称臣裙下的应声虫,楚无情是这样的人吗?”
李娇娇想起那夜的情形,不禁有些心虚,默默良久才道:“他不可能,他有一身傲骨,我们做朋友时,都是我向他低头的多。”
李秋鸿笑道:“我看得出来,所以我劝你控制自己的感情,如果他无法追过你,很可能你连这朋友都要失去了,即使我不加限制,他也会离你而远去。”
李娇娇又想了一下道:“我明白,爹!尽您的能力在这两个月内培植他吧!我相信他不会使您失望,如果我失去了这个朋友,我这一辈子也不想再交任何朋友了。”
李秋鸿慈祥地揽着她的腰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很懂事才对你说这些,我希望你们能成为一对,万一不能如愿,你也别伤心,爹替你找一个性情温柔的男孩子。”
李娇娇立刻道:“我不要!我宁可孤独终身,也不要一个哈巴狗似的男人来做我的丈夫。”
“孩子!那样的生活会很寂寞的,而寂寞的生活容易使人老得很快,看看你师父,才四十多岁的人,已经是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只有爱的力量才能使人年轻,你母亲跟我成亲二十多年,她仍是跟初嫁时一样……”
李娇娇倔强地道:“没关系,我受得了寂寞,从我七岁就开始练剑,始终在寂寞中度过,已经快十二年了,我完全习惯了,我会过得很好。”
“孩子!这不同的,以前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孤独与寂寞,那是成年以后才开始的痛苦。”
“我想我能忍受的,而且我必须忍受,是您跟外公还有师父三个人把我安排在这个命运中,一个第一流的剑手注定要过孤独的日子,您可以把它推给乐九玄,我却连个推的人都没有,因此我必须接受。”
李秋鸿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番话,一时脸上充满了歉意道:“娇娇!原谅我的自私,当初我没想到这一点,我可以胜过乐九玄而不胜,虽然是为了赢得你母亲,但是我也想到那后果,假如我以前胜过他,现在将变成他们三个人来对付我了,把三个人的力量集中来培植你是我的意思,我以为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份,除了乐九玄之外,你不会有别的敌人了,我的确没想到会有这个后果。”
李娇娇默默不语。
李秋鸿又歉然地道:“人的感情是可怕的一件东西,乐九玄与你师父都是为了感情而憔悴终身,孩子!我知道你很喜欢楚无情,我也不反对你们结合,如果我能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娶你,我也会做的。但我知道没有用,他是个天生的硬骨头,现在惟一的希望是他有所成就,练两个月能胜过你师父,练一年就能胜过你,否则他的成就只限于一个二流剑手,我能帮助他成为一个有名的镖头,甚至于资助他开设一家最大的镖局,可是你们的感情是否能继续或是更进一步,我就无能为力了,娇娇,爹只能做到这些。”
李娇娇轻叹一声道:“爹,我不怨您,这是我自己找的,您只要尽心培植他就行,将来都由天命来决定吧!”李秋鸿长叹一声,弯腰托起地上的楚无情,抱着向庄内走去。
同时道:“娇娇!这两个月是他毕生最重要的关键,你不要来分他的心,也别找他聊天,让他好好用功。”
李娇娇幽怨地叹了一口气道:“爹!您把我看得太重要,我还分不了他的心,他的心里不见得有我呢!”
李秋鸿微怔道:“怎么,他对你还不满意?”
李娇娇道:“我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呢?你们不是很好吗?”
“只是我对他好,他不见得对我好。”
“你们到底交往到什么程度?”
“我跟他论朋友时,他把我当小姐;我把他当马夫,他跟我耍脾气。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秋鸿苦笑道:“娇娇!这可把我问住了,连你都不清楚,我又怎么知道呢?”
“不!您一定对他经过仔细的考查了,否则您留下他的原因,绝不会是为了他会养马。”
李秋鸿点点头道:“是的,我暗中观察了他很久,一直模不透他的底细,他的气度人品都不像是个马夫,在他的行囊中带着不少书,还有他的诗稿,可以看出他很有才情,我还以为他是乐九玄派来刺探我动静的细作……”
“乐九玄也在这样做吗?”
李秋鸿一笑道:“十二年一度论剑对外虽不公开,暗底下大家都很关切,你外公与我虽是翁婿之谊,也在暗地里派人来窥伺我的剑法,乐九玄自然更免不了。”
“我们庄子里有乐九玄的人吗?”
“很可能!只是我找不出凭据,像方明就是你师父差来刺探我的,所以我每次教你练剑,一定要在密室中进行,而且我以前不敢把剑式的精华教给你,一定要在这几天才完全授给你,就是怕你不小心泄露出去。”
“那么楚无情会不会是来卧底的呢?”
“以前我怀疑有此可能,所以便留下他不放,我说叫人从口外买马根本是假的,我养了不少好马,是为了便于跟你外公与师父通消息,但我心里另有打算,根本不重视他们的消息,何必还去买马呢?不过经过今天一试,我才知道楚无情只是天分极高,完全没练过正统的武功,自然不会再怀疑他,否则我也不会教他剑法了。”
李娇娇这才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因为我真心把他当朋友,把联手对付乐九玄的事都告诉他了,假如他是乐九玄的人……”
李秋鸿一笑道:“没关系的,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有我今天告诉你的话才是真正的秘密。”
李娇娇忽然问道:“娘知道吗?”
“她自然知道,夫妇之间应该坦诚相处,何况她早知道我是故意输的,也为了这个,她才舍乐九玄而嫁给我,因为她是个真正懂得剑的人,她认为一个真正的剑手是修养自己而不是胜过别人,她欣赏我的也是这一点,当初你外公颇有意将她许配给乐九玄而独霸天下呢!”
“外公怎么会这样想呢?”
“你外公要乐九玄将剑法的精华作为交换条件,而乐九玄也一定肯的,可是你母亲不答应,因为这样一来,你师父必然怀恨在心,拼命找麻烦,那就永无宁日了。”
李娇娇凄怨地道:“娘既然是那么谦逊的一个人,为什么同意我去争那天下第一的名位呢?”
李秋鸿一叹道:“孩子,你母亲是个孝女,不愿意你外公在风烛余年还折了盛名。她知道你外公不得到第一是永不满足的,而四个人中剑艺最高的是我,她嫁给了我,阻止了我争雄的意念,却无法再阻止乐九玄放弃争胜,只好用这个折衷的方法来平息白柳两家的雄心。
因为你是我们三个人共同教出来的,至少能满足那两个人的心愿。乐九玄如果败在你手中,也不好意思再争了,所以她对你的督促有时比我还严,你要体谅她的苦心。”
李娇娇想想道:“娘是个孝女,我也只好做个孝女了。”
李秋鸿笑着道:“鬼丫头,你娘对上尽了孝心,对你也未失慈,作成你天下第一的名位,难道你还不满足。”
说着父女俩已来到内院,李夫人白素娟迎了出来。她是个端庄娴丽的女人,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但鬓边不见一根白发,眼角没有一条皱纹,跟李娇娇一比,母女俩像是姐妹。李娇娇见了母亲倒是十分拘谨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白素娟笑了一下道:“娇娇,一早上就没见你的影子,你又野到哪儿去了?”
李秋鸿笑道:“还不是找楚无情去了。”
其实李娇娇已三天未见楚无情了,甚至未曾遛马,一早就独自跑到后山去沉思。
白素娟的脸色稍稍一紧,李秋鸿忙道:“素娟,你别怪她,说起来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太疏忽,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你不能再用管小孩子的方法去管她了。”
白素娟顿了一顿才道:“我何尝不知道她长大了,但是我不敢放松她,限期已经很迫促了。”
李秋鸿微笑道:“你我所生的孩子还错得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暗里观察她,她的剑都已练成。”
“你知道,练成与练熟是两回事,练熟与练精又有段距离,我正准备给你们爷儿俩安排一套功课,在以后的两个月内,你们每天至少要拨出六个时辰来加强练习。”
李秋鸿含笑道:“那可是你的事,我没时间。”
白素娟急了道:“你怎么没时间?这两个月是最吃紧的关头,你应该把任何事情都搁下来才对。”
李秋鸿进门后,就把楚无情放在一张湘妃榻上。
此时用手一指道:“这两个月内我要集中精神在这个小伙子身上,女儿的事只好偏劳你了。”
白素娟望了一眼惊道:“这不是楚无情吗?你怎么把他带到内室里来了,他又是怎么回事?”
李娇娇抢着要诉说,李秋鸿用手止住了道:“素娟,你对相人术一向很精,你先去看看那小伙子。”
白素娟道:“有什么好看的呢?我早知道这家伙精华内蕴,绝不会是个普通的马夫。你发现了什么?”
李秋鸿笑道:“当年你能从四霸天中看出我是最强的一个,证明了你的法眼高明,因此你再检验他一下再说。”
白素娟走到楚无情身边,先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肌肤,最后很仔细地轻叩各处关穴,探过脉搏后才皱眉道:“奇怪了,那天听你们说他以杂凑招式击败了方明,我以为他一定是故意藏拙,现在看来,他竟是质美而未学。”
李秋鸿得意地笑道:“你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特别带他进来给你看看,就是要借重你的法眼。”
白素娟道:“你打算怎么样?”
李娇娇迫不及待地道:“爹想用两个月的功夫来训练他,希望他在泰山论剑时,要能胜过我师父。”
白素娟一怔道:“时间长一点或许可能,两个月似乎太匆促了,剑道的浸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培养出来的,就是娇娇,我也没把握她能稳胜过乐九玄。”
李秋鸿笑道:“乐九玄近几年状况我不清楚,娇娇能否胜他我没十分把握,但柳叶青躁急求进,这十多年来除了剑招磨得更老练之外,进境实在不多,我相信这小伙子经两个月陶冶后,必然能胜过她。”
白素娟摇头道:“难!你的剑法过于深奥。”
“假如他在几天之中能练成雁回三式、飞花逐月,就不算深奥了。”
“哦!他练成了吗?那是不可能的。”
“剑式是练成了,使得一寸不差。”
“那没有用;剑式侧重在威力的发挥,他完全没有内功的基础,充其量只能依样画葫芦而已。”
李秋鸿又笑道:“这次你可看走眼了,他没有内功基础,但他仍把威力发挥到八成,他用的是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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