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独孤青松抑着真嗓门,发出一阵难听至极的尖笑声,道:“凭你们武林五奇,还没放在我眼里,今夜我有心是来会会烈马刀客,你们为何不让他出来见个高低?”
独孤青松一心想见见大叔,但就是大叔不在场,对于圣剑羽士他本当也要直认,但想起圣剑羽土抛弃母亲及绿羽令主和赤叶宫主,他要留着将来逼圣羽剑士就范,所以强忍着心中的悲酸,藉脸上的泥巴掩饰自己的面目,使这些本来是最熟悉的人一时认不出来。
对目前叫化装束的独孤青松最愤恨的是苍冥客,他见自己的两个儿子被辱成那个样子,心中便存有一份强烈的恨意,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喝道:“狂叫化子闭嘴,今夜我首先要教训你。”
独孤青松虽对白马庄主心存敬意,但也有点恨他对儿子管教上的缺撼,不禁冷笑一声,道:“你要教训我还差得远,哼,闻名武林的苍冥客教出了两个这般傲慢不善的孽子,谅你也强不了多少。”
苍冥客气得浑身直颤,怒喝:“狂叫化接掌!”
“呼!”地他就一掌出手。苍冥客虽以轻功驰名武林,掌力也自不弱,强烈的掌风,有如狂涛般劈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脚步一旋,月兑出掌风之外,蓦地到了圣羽剑士身前,大声道:“你是武林六奇之首圣剑羽士么?小叫化衔命而来,他要我转告你,你如不接回雪山三雁,他就今生不见你!”
圣剑羽士全身一凛,沉声喝道:“你是何人?”
但是苍冥客怒喝一声,一股掌风又已扫到,独孤青松转身单掌一挥,喝道:“我有心助你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你既然不听,以后他们如再骄狂,我可饶他不得!”
独孤青松这一挥,居然将苍冥客的掌力化开。
突然血笔秀才与神斧开山哈哈大笑起来。
独孤青松大声道:“神斧血笔,你们笑什么?你们一齐上,看我岂会惧你们?”
血笔秀才笑道:“哪里来的野叫化,既未见你施何真功夫,你却一味大言不惭,岂不引人发笑。”
独孤青松心思一转,知道这位酸秀才狡计特多,他这话无非想引自己出手,看出自己的路数,不禁心中暗笑,忖道:“我就拿你开个玩笑,然后一走了之,看你又能看出什么?”
想着,立施鬼形无影之身法,施身间便到了血笔秀才身前,伸手便扯血笔秀才那身布衫。
血笔秀才大叫一声:“真有你的!”
一掌截至,独孤青松桀桀怪笑一声,道:“秀才爷,我是给你闹着玩的!”
但他身形一摆,早到了他身后,嘘地在他脖子上吹了口冻气,血气秀才忽地哇哇哇大笑,道:“我好痒啊!”
但他单手骈指如戟,出手如电,竟施出了成名的笔法,点向独孤青松制命大穴之上。片刻间,他指影如飞,罩住了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从未与血笔秀才过招,哪知他这时虽仍笑声不绝,语气好也似玩一般,实已动气,一招一式都是专找制命之处下手。
独孤青松哪敢怠慢,鬼影无形身法展开,只见一条淡淡的影子绕着血笔秀才直转,桀桀尖声笑道:“秀才爷,你动气了么?”
“没有啊,野叫化!凭你那等身手,还用得着我笔杆儿动气。”
就是这时,血笔秀才忽然变指为掌,呼地一股排山掌风向独孤青松当头罩到。
独孤青松不料血笔秀才表面随和,实则刚烈异常,这一掌恨不得置独孤青松于死地。
独孤青松暗叫道:“不要再闹下去了,否则弄巧反拙,难以收拾!”
他避无可避,只得运起鬼府阴气,只防不攻,一掌封去,“篷!”的一声大震,他这退三步,血笔秀才也退了一步。
这是独孤青松有心让他之故。
血笔秀才哈哈大笑,道:“野叫化,再接一掌试试。”
独孤青松已荫退意,竟忙叫道:“不行,不行……”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远完忽传来大叫之声,道:“掌门师兄,你在哪里啊?”
独孤青松一听那叫声,竟是幽冥三凶老大戚继扬的声音,立知定有大事,而且他一到了,以为自己是真和武林五奇对敌,斗了起来,岂不要糟?但是血笔秀才早已又是一掌劈到。
这一掌比原先一掌更加的凛厉,同时神斧开山也沉声喝:“野小子恐怕要逃,诸兄拦住他去路!”
就在这时,金光一闪,剑豪后裔和元儿金剑已经出鞘,相隔三丈,凝立待敌。”
圣剑羽士、凌霄客、苍冥客、和神斧开山缓缓的双掌当胸,身影微移,已经各守方位,真是如临大敌。
独孤青松一看这形势,暗暗叫苦,知道武林五奇都已动了真怒,势要擒他不可,他晃身向,避过血笔秀才的一掌,目光一掠,便见远远一条黑影电掣而来,猛地他运起十分功力,双掌一抖,“嗖!”地其速如风,拔起十丈之高。
神斧开山已经一声暴喝:“野小子,哪里逃?”
武林五掌风尤如涛天骇浪,从独孤青松四周狂卷而至。
独孤青松只得运起十二成的鬼府阴气,凌空又掌一压,借势去如流星,横掠数十丈大叫一声,道:“幸会武林五奇,我去了。”
中途他再一点脚下面,嗖地又窜出十丈,这才一打千斤坠,急泻而下。
双飞客也立展轻功绝技,追踪而上。
双飞客的轻功岂能与数百年独步武林的鬼影无形比拟?独孤青松轻笑一声,暗道:“庄主,你追我不上的。”
正在此刻,忽听元儿愤怒的喝道:“野叫化,接剑!”
独孤青松立知元儿这个小煞星已施出了腾、翔二剑,独孤青松哪敢大意,双目紧盯着元儿的剑光,不也稍瞬。
他心知达至高御剑之术,无懈可击,如想破此剑术,除以趁隙夺剑,但这样只有谙熟腾、翔二剑,且轻功已人化境,始可试试。
这念头在独孤青松只刹那之间,不容多想,金光已临头顶,独孤青松一声大喝,道:
“好个金龙神剑,来得好。”
随着他大喝之声,身形一晃之间,已腾身而起。贴着耀眼的金芒,像一条滑溜的鳅鱼,旋转腾跃。
元儿也一声厉喝:“你好大的胆子!”
金光暴盛,谁知正在这时,独孤青松也一声厉喝,道:“月兑手!”
金光忽敛,一条黑影嗖地射出八丈,着地金光如虹,暴射而下。
“唰!”元儿那把金剑没入泥土之中,连剑柄也深入泥中三寸。
三十丈外,独孤青松又发出了一阵尖刺耳的笑声,高声道:“重阳佳节,万极宫中再会诸位!”
立时,他迎着疾驰而来的幽冥三凶老大戚继扬,狂奔而去。
不过,耳中忽然飘来无儿狂叫之声,道:“那不可能,那不可能,当今天下,除了独孤青松大哥,谁能破我金龙神剑的腾、翔二剑,啊!野叫化,你留名啊!”
独孤青松只在心中暗笑,道:“元弟,你别怪我,这时给你们警惕警惕也好,免得重阳之日你们轻敌!”
转瞬间,戚继扬已相距数丈,独孤青松连忙叫道:“师兄,我是独孤青松,此地非谈话之所,且跟我走吧!”
戚继扬喜道:“掌门师弟,你真在这里,我找你好苦啊!”
独孤青松并不停步,奔向巫山县城,戚继扬紧随其后,独孤青松问道:“师兄,宫中有何大事么?”
戚继扬急迫:“我看副帮主的性命,留不到重阳之日!”
“怎么,他已说出武林金鼎藏宝图存在身边么?”
“这还倒不曾,但他已中了帮主下的迷药,现尚昏迷不醒,那种迷药据说再过一个对时辰,便能醒过,但仍神智不清,那时他必会说出。”
“啊,他何时中毒的?”
“今夜二更后。”
“哼!”独孤青松冷哼了一声,仰望了一下天色,但四更已过,心中虽十分焦急,可是今夜无论如何也已无法施救。
他转口道:“那么我娘和绿羽令主的安全?”
“她两人有九龙神魔维护,尚不打紧,而且万极幻女认为既已取掌门徒弟之性命,也不甚坚持取她两人的性命。”
独孤青松点了点头,快至巫山城边,叙刺里窜出了冷雁蓉。
她一现身便道:“青松哥,你方才好险啊!””
独孤青松一挽她的手臂道:“回客栈再说罢。”
三人嗖!嗖!嗖!窜上了城墙,可是却在他们身后也有一条黑影,悄悄地追随而至,不问可知,这人正是烈马刀客独孤子奇。
三人进了巫山县城,因城中集天下武林人物,他们不敢登高奔行,地专走僻径小巷,左转右弯,不久来到一家客栈之后院,跃身而入。
烈马刀客功力已经恢复,紧紧的盯在其后,一见三人跃进了院墙之中,不禁暗暗“咦”
了一声道:“这不就是自己住的那家客栈么?”
原来独弧青松和冷雁蓉白日重重的辱了游氏兄弟一顿后,转回城也就落在这家客栈之中。
独孤青松早巳将武林五奇起居之处模清,三更前他更暗中察看了一番,这时他想起那根鬼王杖,不知如何竟地落在武林五奇的手里,他暂不先回自己的房里,却首奔他们房里,取出鬼王杖,然后回房。
但他方退出房外,门前五尺之处,已早站着一个人,独孤青松目光何等锐利,一见便看出正是大叔。
他心中一震,一股热泪几手要夺眶而出,但他强自忍住,怔怔凝立。
烈马刀客也怔怔的凝立当地,片到后才柔声发问道:“是青松侄儿么?”
独孤青松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的眼泪,顺腮流下。可是他实在不愿此刻直认,因为一旦传出他仍活着,势又招来血魔徒接连的陷害和麻烦,甚至金钗教主和绿羽令主的性命也恐因此断送。
他咬牙傲然答道:“不,你见了鬼!”
烈马刀客愣然一怔,倏地扬掌呼地劈至,沉声喝道:“你明明是青松侄儿,你能瞒过别人,岂能瞒住我,莫非你已变心,竟不认我这大叔!”
烈马刀客功力恢复,自非等之辈,独孤青松正想闪躲,未料到斜刺里一股劲风猛地袭烈马刀客。
独孤青松大叫道:“师兄,不可!”
烈马刀客心中一惊,滑步闪躲,身不由己横退三步,始站稳脚步。
顿时他勃然大怒,正要发掌,独孤青松的声音又叫道:“师兄,那是我大叔啊!”
他被逼得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承认,同时朝烈马刀客一扑,猛地扑在他怀中,激动得哭道:“大叔,侄儿可想苦了你,请大叔原谅,我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时之时,把个烈马刀客弄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独孤青松忽又转啼为笑,道:“大叔,你真是好了,你看,我多么高兴啊!”
这时,冷雁蓉忽然也现出身来,笑道:“看哪,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般耍脾气哪!”
独孤青松连忙放开烈马刀客,抱着冷雁蓉走到烈马刀客边,无限高兴的道:“雁蓉,你看,他就是我大叔,啊,你快叫大叔呀!”
冷雁蓉微微一拧身子,在独孤青松耳边轻轻道:“看你,也不害羞,你简直像个小孩子。”
烈马刀客仍瞪着双目,望着独孤青松,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半晌才喜极的跳了起来,一把捉住独孤青松,将他抱起老高,大笑道:“啊,青松侄,真是你,真是你啊!”
烈马刀客竟也泪如泉涌,全身颤抖的又道:“青松侄儿,你,你真把我担心死了!你,你也太任性了,太狂了,好!好!青松侄,就是这样,我佩服你,干,干他们……”
独孤青松也喜道:“是的,大叔,我就是这么干的,我要尽情的干他们!”
烈马刀客抱着独孤青松打了几十转,几乎没有把他抛了起来,但是冷雁蓉忽然道:“青松哥,他们回来了,你要见他们么?”
独孤青松被冷雁蓉一语提醒,急道:“不,我暂时不要见他们!”
随即对烈马刀客道:“大叔,到我房里去,小侄还不能见他们,这时要见了他们,他们准会把我打成稀烂。”
烈马刀客大笑道:“谁敢打你,我就和他拼了。”
“不,大叔,到我房里去,我还有好多的事和大叔商量,啊,我太高兴了,大叔!”
烈马刀客放下了独孤青松,四个人急急的走进一间清净的上房,这时只听到一阵脚步之声,武林五奇等人已回来了,血笔秀才仍在骂道:“好个野叫化,怪不得文骏文彬不是他的敌手,独孤老哥,咱们今夜算是栽到家了。”
烈马刀客拍了拍独孤青松的肩膀,低声道:“青松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独孤青松也低声答道:“大叔,我本只想看看爹爹和叔伯们,但我又不能被他们认出,因为血魔帮以为我死了,谁知我还活着,万一给魔崽子探出,我娘和令主的性命就危险了!
后来他们竟围攻我起来,这时我就想给他们一点警惕也是好的,所以夺围而出。”
烈马刀客闻言默然片刻,蓦的目射奇光,盯着独孤青松,道:“你说你娘和令主,你哪来的娘,是哪个令主?”
独孤青松望望大叔,“答应我不生气我就说。”
“大叔哪会生你的气?”
“大叔,我娘就是金钗教主,穿黄衫的,这是你从前说过的。令主就是绿羽令主,大叔,你与她最熟悉了,她就是九龙神魔的小女儿金雯。”
“啊!”
烈马刀客只啊了一声,便即无言,显然他内心之中,包藏着太多的悲痛和辛酸,他不想那隐藏在他心坎中的悲酸再表露出来。
但这却瞒不过独孤青松的锐利的两目,他不知应该说什么话,才能使大叔又喜悦起来,最后他终于说道:“大叔!饼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目前血魔帮凶焰大盛,我们要以全付精力去与他们周旋!”
烈马刀客点点头。
一旁的戚继扬忽然开口道:“掌门师弟,时候不早了,我待久了恐被发觉,我要走了!”
一语将独孤青松提醒,他脸上忽然显出一种冷峻之容,双目透着杀气,说道:“好,看来这事已无别法可想,明晚二更前,你与二师兄在宫中接我,我势必要救出东海枭君,否则武林金鼎一落入万极天尊之手,事情便不好办了!”
冷雁蓉一听,神情大变.急问道:“怎么,我爹爹怎样了?”
独孤青松连忙柔声安慰道:“雁蓉,你别着急,我们总要想法救他出困。”
转头又对戚继扬道:“师兄,你走吧,再耽搁天就快要亮了。”
幽冥三凶老大戚继扬,白发飘动之间,穿窗而去,他轻功之高使烈马刀客吃了一惊,但是目前他对独孤青松有太多不解之事,什么掌门师弟,而他又要救东海枭君,明知东海枭君更是早年无恶不作之徒,更使人不解的是冷雁蓉竟然是东海枭君之女。
他瞪着双目凝视独孤青松,渐渐觉得目前的独孤青松已变了,他变得沉稳而干练了,可是也好像他藏了太多的隐秘似的。
独孤青松望着戚继扬去后,沉吟片刻,忽对烈马刀客肃然道:“大叔,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烈马刀客摇摇头,独孤青松道:“几十年的的幽冥三凶,大叔听说这名头么?”
烈马刀客一惊,长长的啊了一声,道:“厉鬼上人之徒幽冥三凶,你说是他们么?”
独孤青松点了点头,随又问道:“大叔,天山的大漠异人你知道他是谁?”
这时,烈马刀客已有所悟,双目一亮,道:“听你的口气莫非就是厉鬼上人的易名?”
独孤青松又点了点头,道:“正是,大叔,目前小侄已是鬼府一派的掌门人,唉!说来话长。大叔,你肯与小侄和雁蓉走么?数月来,我有太多遭遇要告诉大叔,雁蓉也要听呢!”
烈马刀客笑笑。
于是三人又离开了客栈,出城进步向江边而行,独孤青松娓娓的述说着自别烈马刀客后的遭遇,哀奇曲折,动人动心。尤其烈马刀客听了独孤青松在西天目山绿羽林中的一段,更是感动莫名。
江水和晨光闪耀着,独孤青松在平静中结束了他的叙述。
冷雁蓉忽然大声道:“青松哥,今夜无论如何我与你同去救我爹爹。”
独孤青松紧皱眉头,道:“雁蓉别急,万极宫中戒备森严至极,我们得详作计划救人。”
独孤青松目光一瞥烈马刀客,忽见他已陷入闭目深思之中。他心中一动,道:“大叔智勇双全,不知他有何法能救得了东海枭君的性命。”
冷雁蓉正又要说话,独孤青松连忙阻止她,低声在她耳边道:“雁蓉别作声,大叔恐怕正想到一个法子,我们让他构想周全。”
冷雁蓉也看出烈马刀客默然沉思,蓦地,烈马刀客睁眼间,奇光一现,大声道:“有了,万极宫中戒备森严,青松侄若想强行救人,在那种高手如云之下,绝对无法得手。今日九月六日,距重阳之期,尚有三日,不如以调虎离山之计,骗出血魔帮之主力,然后青松侄才可从容救人。”
独孤青松和冷雁蓉同时点点头,烈马刀客便说出了三人详细的计划,三人使悄悄的回客栈歇息。
但就在当日的午后,客栈之中忽然气急败坏的狂奔出冷雁蓉,她头发松散的直往街尾而奔,一面仍狂叫道:“武林五奇,名满天下,原来却是虚有其名,你们要抢我的武林金鼎藏宝图,我就是拼着一死,也不给你们!”
客栈中顿时又奔出神斧开山、血笔秀才和剑豪后裔,急急追赶冷雁蓉,大嚷道:“丫头,今日你就是飞天遁地也要你留下武林金鼎藏宝图,你待往哪里逃?”
尤其剑豪后裔更怒气汹汹地大声道:“那是我无名剑豪的家传至宝,岂容你丫头据为己有?”
前后四人就在遍街武林人物的巫山县城街道之上,呼叫而过、冷雁蓉更加大声叫道:
“我就是将图撕成粉碎,也不给你们这些沽名钓誉之徒得去了!”
这时,血笔秀才早已追近,冷雁蓉运起九阴神功一掌劈去!
血笔秀才退了二步,大叫道:“东海枭君的女儿,果然有两下子。”
可是冷雁蓉转身又逃。
他们这样一闹,巫山城大街小巷,顿时议论纷纷。尤其武林金鼎藏宝图,落在东海枭君之女的手里一说,不胫而走。
这事大大的震动了巫山县城所有人的心,但是既有武林五奇出头夺图,谁敢还插足进去?不过,个个的希冀相同,都希望冷雁蓉能走月兑,不被武林五奇擒住,好让他们有得到藏宝图的机会。
可是,他们失望了,神斧开山和血笔秀才又同时追上冷雁蓉,冷雁蓉虽然疯狂的抵御,终于被血笔秀才点中软穴,当着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从她身上搜出了一张纸图,哈哈一阵狂笑,道:“丫头,你有本事尽避找我武林五奇。”
说罢拂开冷雁蓉的软穴,扬长而去。
冷雁蓉方抢扑而上,斜刺里闪出了一个彪形大汉,掠身而至,大声问道:“姑娘,你那张纸图真是武林金鼎的藏宝图么?藏宝图怎会落在你的手里?”
冷雁蓉心中暗喜,看其满面凶恶之像,便判定他便是魔帮之耳目,立时怒目相向,叱道:“你是什么人?我爹爹慎重的将图叫我存妥,难道还假得了,我今生今世誓要杀武林五奇,方消得我心头之恨!”
她说罢愤然朝血笔秀才和神斧开山的去处追去,她追至一条小巷前,忽然一轻叱:“姑娘非找你们算帐不可!”
她朝小巷中一窜而入,巷中杳无影踪,只有一个小叫化蹲在一个屋檐之下打盹,冷雁蓉上前踢醒了他问道:“小扮,你可曾见三个老家伙从此经过?”
小叫化正想答话,冷雁蓉身后一声冷笑,接口道:“阿弥陀佛!”
“女施主,凭你单身一个女人家,怎是武林五奇的对手?你若愿随贫僧到一去处,贫僧保管你那藏宝图失而复得!”
冷雁蓉一愣,见前是个枯瘦的老和尚,不知他是何来路,理也未理,提步便要身前行去。
枯瘦的老和尚单手合什,又宣了一声佛号道:“女施主也是不信贫僧之言?贫僧少林掌门智虚,向无虚语。”
冷雁蓉一听这老和尚竟是少林的掌门人更加愕然,不过她想起爹爹说过,齐王故宅地道之中,夺宝人竟有少林前辈高僧碧眼神僧,立知智虚和尚此来决非无因,全身一凛,冷声道:“不劳大师佛驾!”
转身仍然举步欲行。谁知老和尚蓦地面色一沉,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武林金鼎关乎武林祸福,非同小可,务请女施主随便贫僧一行不可!”
冷雁蓉不禁大怒:“我不去敢情你要动强不成?”
“事非得已,只好如此了!”
老和尚大大的跨上了一步,冷雁蓉身子一沉,狂叱道:“你敢动姑娘一根毫发,别以为你是少林掌门人,哼!”
她冷哼一声,已自发了九阴神功,蓄势待发。正在这时,那小叫化一声不响地了站起来,绕到少林掌门身后,轻轻问道:“老秃头,你是少林掌门人么,转过身子我瞧瞧你的脸色!”
少林掌门人目光中射出两道凶光,转身间,小叫化子大叫一声道:“好凶恶的目光!”
蓦地,左指如电光火石,猛点而出,少林掌门人也出手如风,伏魔掌一封,谁知身后冷雁蓉轻叱一声。
“着!”
少林掌门人脸色惨变,踉跄扑前两步,小叫化这时也脸色一沉,双目杀光立现,沉声道:“见你两目,当知不是善类,你死前让你知道我乃鬼府掌门人独孤青松。”
说罢,小叫化猛然挥起一根粗如儿臂的鬼王杖,呼地劈去,顿时少林掌门人惨吼一声,脑浆四溢死在地上。
小叫化立时一带冷雁蓉,两人飞纵而起,越过小巷中一道高墙,悄然进屋,通过几重厅,从一道侧门中跨了进去。
迎面烈马刀客倏然在室,走上前来笑道:“冷姑娘辛苦了!计已得售,今夜血魔帮必出全力夜袭客栈,冷姑娘和青松侄便可放手到万极宫去抢救你爹爹了!”
冷雁蓉微微一笑,独孤青松忽道:“今夜袭击客栈的,恐将不止血魔帮人,少林手的秃头们,也将会到了!”
烈马刀客冷笑一道,街道之上,隐隐传来木鱼鼓动之声,独孤青松低声道:“那恐将是碧目神僧。”
随即又有了阵清越的钟声传来,独孤青松又道:“难道这是昆仑石钟老人不成?假如真是他,今夜巫山县城之中有一场好戏看了!”
烈马刀客肃然站了起来,拔向窗口,忽闻一阵叮叮的马铃之声,渐行渐近,随即有个惊叹之声,月兑口道:“啊,好个美艳的赤叶夫人!”
烈马刀客一听这么,脸色又是一沉,黯然回身,便见独弧青松和冷雁蓉,已跌坐调息运气,以待黑夜来临。
夜,终于来临了,沉沉的夜色之中,巫山丛林之中,正有两点黑影在快速的移动,这两条黑影就是手提鬼王杖的独孤青松和冷雁蓉。
他们在一更前便已起行,向玉女峰万极宫赶去,可是独孤青松忽然收住奔行,轻轻的“啊”了一声。
冷雁蓉连忙疑问道:“青松哥,什么事?”
夜色中独孤青松虽满面涂泥巴,仍掩不住忧戚神情,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雁蓉,我说出来,请你别伤心,今夜我们怕功亏一篑了!”
冷雁蓉猛退一步,惊声道:“青松哥,你怎么有此一说?”
她全身渐渐发抖,嘴唇也渐渐变色。独孤青松连忙扶着她双肩,道:“雁蓉,你爹爹既被万极天尊下了迷药,至少尚昏迷不醒,而那藏宝图又确藏在你爹的身上,万极天尊趁他昏迷,岂有不搜之理,那么……”
独孤青松双目射出两道精芒,继道:“他既已得图,还会信今午夺图之事么?”
冷雁蓉一听,一时双腿发软,几手站立不住,但是猛然间,她脸上似乎流露出一种坚定之色,道:“青松哥,我想起来了,藏宝图虽在爹爹身上,血魔帮上虽然搜身,也不一定能搜了出来。走吧!”
两条人影又星飞电掣朝顶驰去。就是这时,独孤青松和冷雁蓉已到斜峰腰,斜刺里一个人影一窜而出,独孤青松喝声:“谁?”
那人并不答,迎向两人之处跃来,独孤青松运起寒芒指功,一指点去,来人身法奇快,一闪避过,轻呼道:“来的可是掌门师弟?。
独孤青松一听那等称呼,一带冷雁蓉停了下来,低声道:“我师兄到了!”
同时发话道:“本人下正是本府掌门独孤青松。”
那人跃至独孤青松一丈之处,见独孤青松那等样子,为了慎重起见,他指着独孤青松手中的鬼王杖,道:“掌门师弟,你脸上涂遍泥巴,我不能证实真伪,请将祛杖一试。”
独孤青松望了这全身蓝色装束,须发全白,正是潜伏在蓝匕坛中的二师兄,迟疑一下,说道:“二师兄,好!你使师弟十分的感动!”
随即他鬼王杖轻轻一挥,幽冥三凶的老二万杰棋,猛地全身一颤,几手站不住,因为射魄针与鬼王杖之反应,胸中有如针刺,半晌方慢慢的复原。
他这才长揖及地,恭身道:“万杰棋恭迎掌门大驾。”
独孤青松而容一肃,摇手道:“师兄免礼!万极宫中情况如何?”
“帮主准备亲自下山夺图。”
“啊,他们走了没有?”
“二更出发!”
欣喜的是冷雁蓉,她抓住独孤青松的手臂,兴奋的道:“看来他们没有在我爹爹身上搜到藏宝图,我爹爹有救了!”
独孤青松这是时却镇定的对万杰棋问道:“大师兄尚在万极宫么?”
万杰棋摇摇头,独孤青松又问道:“二师兄知道东海枭君被困之处?”
万杰棋又点点头。独孤青松这才吩咐道:“那么现在暂先隐起身形,待万极天尊下山之后,再行入万极宫。”
三人立即选定隐身之处。独孤青松和冷雁蓉在一起,藏在一栋大树上。
片刻过后,果然峰上人影飞掠而下,至少有三四十人之多,独孤青松心中暗喜,悄声对冷雁蓉,道:“果然不出大叔所料,血魔帮倾出全力。”
冷雁蓉仍担心的道:“只不知那万极幻女去了没有?万极幻女由我应付她,你便救人吧!”
人群已下峰去,独孤青松和冷雁蓉现出身子,知会了幽冥三凶老二万杰棋,朝峰顶急掠,万杰棋领着两人走过了一排九株黑松之处,前面顿现出一点灯光,更见有座小小的土庵,万杰棋轻声道:“掌门师弟!这土庵便是万极宫的正门,师弟要走正门,还是走后门?”
独孤青松略作思考,道:“血魔帮此刻对后门的防犯必然比大门更为森严,我们就走大门吧!”
独孤青松转头又对冷雁蓉道:“雁蓉,今夜关乎你爹爹的生死,望你出手时狠辣些,我决定凡见我之人即不留活口。”
冷雁蓉点点头默然道:“一切听凭青松大哥吩咐。”
独孤青松又对万杰棋,道:“二师兄,请你先行一步,一路之上的岗卡,先给除去!”
万杰棋应声而去。
独孤青松劝冷雁蓉随后进了庵门,举目便见前面两个尼姑已尸横就地,除面上发着淡紫之色外,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伤痕。
独孤青松暗地心想:“幽冥三凶果不亏为杀人老手。”
土庵中除死了两个守门尼姑外,尚有三个小尼姑死在佛堂之中。独孤青松和冷雁蓉随向庵后而行,果然见着一个约模三丈的石门,门上刻着“万极玄宫”四个大字。
石门外倒着两个紫衣人。
独孤青松和冷雁蓉越往里走,一直遇到一十九具尸体,尽是紫衣人,不禁心中暗暗抽了口凉气。
就中这里,万极宫深宫之内倏然一声狂叫道:“有奸细混进宫中来了!”
随着一条蓝影急飞而出,道:“掌门师弟,深宫已有警觉,我不能再进了,记住,那最后一具尸首向右转两转,有一座广厅,广厅之东那条长廊,便是直通东海枭君禁室之地,我到外面去了,如有警,我自然转报!”
独孤青松立时带着冷雁蓉直向深宫冲去,这时有三个紫衣人狂呼大叫而来,独孤青松并不打话,一晃身已到紫衣人身前,寒芒指应手而出。
三个紫衣人一闪避过。独孤青松鬼王杖一挥,“哇”的一声大叫,便有一个紫衣人被一杖打得鲜血四溅,另两个紫衣人一见一声大叫,回身就走。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运起鬼影无形轻功追了上去,手起杖落,又将这两个紫衣人打得血花齐飞。
但是他鬼王杖尚未收住,蓦间一声凄厉的叫声发自深宫,刹那间便在目前,独孤青松一看,惊见是面罩黑纱的万极幻女,她手中尚抱着一具尸体。
她格格连声而笑,独孤青松仔细一看那具尸首,全身一直从头凉到脚心,那不是东海枭君是谁呢?
他狂吼一声,鬼王杖寒光陡起,罩向万极幻女。
万极幻女连退三步,叱道:“你是谁?你竟拿着那个子的鬼王杖,你是谁?”
冷雁蓉一见爹爹的尸体,“哇”的一声,当时昏了过去。
独孤青松知道娘和绿羽令主尚在她手里,不能被她看出真面目,竭力压住心中之惊痛,一个倒纵退回冷雁蓉的身边,并不答话。
万极幻女又格格尖笑了两声,一步步逼了近来。
“你是谁?你要救他么,拿去!”
万极幻女双手一抛,东海枭君尸体便飞了过来,独孤青松举手一接之际,猛感阴风袭体,万极幻女跟身进袭。
独孤青松急不可待,鬼王杖抡起一片光幕,左手一带,东海枭君的尸体已放在地上。
冷雁蓉正在这时醒来,见到东海枭君正躺在她的身边,她一手抱了起来,惨呼悲号道:
“爹,你为什么会死啊?爹,再看看你女儿……”
她点点血泪直流。
独孤青松这时也厉吼一声,鬼王杖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扑向万极幻女,万极幻女冷然一笑,两掌阴风连发。
而且万极幻女身形不定,十分难以捉模。
独孤青松恨她到了极点,同时施出了鬼府绝传鬼王杖,配合鬼影无踪法,杖法一变之间,忽失人形,只有杖形如山,紧紧地将万极幻女罩住。
万极幻女一惊之下,身影更加不定,刹那间也只见一条黑影左冲右闯,同是见不着人影。
这时一个个紫衣人更如潮涌,急急扑来。
万极幻女虽一时难以解破鬼王杖法之所困,但凭她诡异绝伦的身法,鬼王杖法也难以伤她,这时她便尖叫道:“快擒那丫头。”
独弧青松心中已焦急异常,知道如伤不了万极幻女,一切都将完了,至少冷雁蓉必将被擒。
冷雁蓉得东海枭君真传,九阴掌与寒芒指同施之下,两个紫衣人一个不提防之下,立听一声惨叫,当时一人重伤倒地。
冷雁蓉脚下一点,抢扑过去,扑的一掌,紫衣人身子顿挺了挺,七窍血渗涌而死。其余的紫衣人同声怒吼一声,顿时七八个紫衣人涌扑而上,深沉的掌风结起一道风墙,朝冷雁蓉身上压到。
独孤青松一见,心头大急,一时伤不了万极幻女,惊怒之下,鬼王杖暴起一道寒光,灵念就在这时一触,记起了天地二将的天威掌法。
他一声狂喝:“女魔纳命!”
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杖影笼罩之中的黑影,一招“天威地烈”劈去。谁知这一招真如晴天霹雷,“轰”的一声大震,天摇地撼,震得万极官的石壁山石屑纷飞。
同时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怪叫,刺耳欲聋,万极幻女黑影一晃,猛冲杖幕,独孤青松一喜,知道天威掌法奏功,鬼王杖一紧,呼地十杖,当时又是厉叫一声,一片鲜血,溅泻三丈之外。
但同时万极幻女也冲出阵围,独孤青松只瞥见她长发尽散,身形一晃之间已投向深宫之内。
独孤青松不敢追踪,鬼王杖一转,幻起一片寒影,罩向了紫衣人,同时一声喝道:“雁蓉退下!”
他寒光过处,惨声大起,一片腥风血雨,骨肉横飞,打得血魔帮徒们个个惨叫连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逃命要紧!这一转变,使得冷雁蓉清醒过来,又扑在东海枭君的尸身之上,哀哀恸哭!
独孤青松杀得双目通红,杀气盈顶,就这片刻间,紫衣人已倒了十几人,尚有廿几人,拼命窜逃。
独孤青松怒喝道:“魔崽子,你们待往哪里逃?”
他从后面掠身追赶,想起天威掌法之凌厉,真是他平生所仅见,猛吸了口气呼地又是“天威地烈“一掌劈去。
“轰隆”一声大震,这石破天惊的一掌,竟将前面石壁劈裂得哗啦倒了下来,正将前路阻住,几个紫衣人哇的惨叫连天,当时又有五六人被压在石下。
独孤青松一阵狂笑,抡起鬼王杖扑了过去,大叫一声,道:“我将你们这些魔崽子化为飞灰。”
枚起血贱,转瞬间四十几个魔宫徒众尽成了他杖下的鬼魂,独孤青松这才收杖,他全身已像被鲜血染过一般。
他怔怔的游目扫视着四十几个尸体,脸上的杀气渐收,一双血丝遍布、通红的眼睛也渐渐回复清澈。
他缓缓地走回冷雁蓉的身前,见冷雁蓉仍在哭泣,他柔声叫道:“蓉妹!”
冷雁蓉尤如未觉。
独孤青松也蹲下了身子,低声道:“蓉妹,保重你的身体要紧!冷师兄死在万极幻女之手,我誓要复此大仇。”
冷雁蓉这才抬起头,一见独孤青松像个血人一般,惊得全身发抖,颤声道:“你……
你……”
忽然掉过脸去。
独孤青松黯然道:“是的,蓉妹,我杀了四十几个人,我容不得他们。你爹爹的仇定要血仇血报!我知道你太善良了,一定看不惯这种残忍的场面!”
冷雁蓉慢慢的转过身子,双目尚含有泪光,但却柔和的盯着独孤青松望了半天,身子便靠在独孤青松的胸前,昂头低声道:“青松哥,以后我们再也不要离开了。”
独孤青松闻着冷雁蓉身上散发的芬芳,陶醉的道:“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蓉妹,我爱你啊,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夺去我对你的爱了!蓉妹,你呢?”
冷雁蓉害羞的点头,立时将脸埋在独孤青松的怀中,忽又呜咽起来。泣道:“爹爹去世了,今生今世除你之外,我再也没有人爱护了!”
独孤青松万分的同情,紧紧的将冷雁蓉抱在怀中,忽然感觉这里太静了,他心中一动,便对冷雁蓉道:“蓉妹,这是万极魔宫,如今毫无声响,我想起此刻宫中内虚之际,探探深宫之内的情形。”
冷雁蓉从独孤青松的右肩瞥了一眼遍地的死尸,血肉狼藉,连忙摇头,道:“不,青松哥!不要进去了,我不想去。”
冷雁蓉说着走至她爹爹身边,退下他的左脚靴鞋,果在鞋中的夹层内,取出了那张武林金鼎的藏宝图,交给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连退两步,道:“蓉妹,你爹爹因此丧身,应为你所有。”
谁知冷雁蓉忽然脸色一变,道:“青松哥,蓉妹既以此身相托,还分何你我?”
独孤青松暗道一声惭愧,只得收下,细心揣在怀里。
就在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旁而至,独孤青松一拉雁蓉闪在一侧暗影之中,接着,蓝影一闪,竟是幽冥三凶老二万杰棋。
独孤青松放下心来,现身问道:“二师兄,是否万极天尊等人回山么?”
万杰棋摇头,急道:“不,血魔帮主纵火焚烧巫山县城,搜遍离城四十里方圆,找寻武林五奇之下落!”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道:“他们枉费心机了!”
但他突然反问道:“二师兄,此讯从何而来?”
万杰棋微微一笑,道:“峰下已陆续有负伤之人被抬回,愚兄知后特来禀报掌门师弟!”
独孤青松微微颔首,猛地抱起东海枭君的尸体,对冷雁蓉说声:“走!”
转头又对万杰棋道:“万极幻女已中我掌,受伤不轻,她必僻室疗伤,你与大师兄必须在三日内设法查明禀报。今夜没事了。”
师兄保重。”
说罢,与冷雁蓉一阵急奔,走出万极宫,先不下峰,竟反朝峰顶而奔,冷雁蓉急问道:
“青松哥,到哪里去?”
独孤青松道:“暂把你爹爹埋葬峰顶。”
冷雁蓉“啊”了一声,也就未说什么。
两人到了峰顶,草草将东海枭君的尸体埋葬入土,并以野草掩盖伪装,他两人在峰顶上遥望巫山县城,只见一片火焰,火舌直冒,照得天际一片通红。
独孤青松杀气又起,道:“蓉妹,我恨不得杀尽那些魔崽子。”
冷雁蓉也嗯了一声,正待答话,独孤青松忽听到粗重的喘息之声,从左侧传来,他反应何等灵敏,一晃身子已扑过去。只见一个庞大的白色影子躺在地上,似一头受伤的猛兽般,正在粗浊的喘气。
独孤青松目光锐利,一眼便出是龙马雪儿,他大叫一声,道:“雪儿!”
龙马雪儿闻声好似生机忽然又回到了它的身上,两耳首先竖了起来。
独孤青松奔了过去,俯首轻轻抚他鲜亮的鬃须,道:“雪儿,你受伤了么?你能站起来么?”
这时他已看见龙马一身鞭痕累累,但并未见着致命的伤处。
龙马忽然双目圆睁,声音哑的嘶叫了两声,前蹄慢慢提起。独孤青松直道:“雪儿,站起来,站起来!”
龙马又是一声低鸣,终于立起来了。
独孤青松又欢声道:“叫,叫大声些!”
茁马昂首连嘶三声,但鸣声不亮。
独孤青松忽以双掌贴在马月复之间,运起内力,一阵摩擦,又叫道:“再叫,雪儿,尽情的将淤积的闷气叫出来!”
龙马经过独孤青松这一阵以内力相济,精神立震,又昂首嘶鸣三声,鸣声清亮,独孤青松兴奋至极的又急声大叫道:“雪儿,尽情的再叫三声。”
龙马忽然前蹄一举,昂首“唏聿聿!唏聿聿!”它高吭强烈的鸣声,群峰响应,又恢复了它昔日的凛威。
独孤青松大喜过望,一招冷雁蓉,纵身登上赤背马,随即冷雁蓉也掠身而至,独孤青松一指大火熊熊之处,喝声“雪儿,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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