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刹那之间,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已然迅捷地撬开了黄鸿飞紧闭的牙关,灌服下那颗众多武林人物梦寐以求,都难以得到的武林至宝归元珠里面所藏的归元丹奇珍。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这样的作为,太出乎众武林高手的意料之外了,同时他的动作是快得没有容人思量的余地。
场中距离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最近的要算是偷心狐女袁素姬,再者是神州一凤单飘香。
当然,神州一凤单飘香不会出手阻止南宫峰的作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偷心狐女非但不出手掠夺狐狸帮不惜牺牲人力、物力,专程来到洛阳将军府谋求的东西——归元丹。反而出手袭击长白枭史天渊,阻止他掠夺归元珠的举动,实在太令人不可思议了。然而,事情竟然发生得如此突兀。
长自枭史天渊被逼退三步之后,显然是急怒交集,怒声道:“袁素姬,想不到你竟然吃里扒外,胆敢背叛帮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其烦了,来啊!狐狸特使,与我擒下这叛徒。若敢违抗,格杀勿论。”
八名狐狸特使,迅捷地布下包围阵势,狐狸王剑指向偷心狐女的身上,齐喝道:“谨尊队长之命,偷心狐女,还不跪下受诛。”
偷心狐女一阵战惊,她自己亦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唐突的表现出有违背狐狸帮的恶果,一向自己以工于心计而自负,几次的援救黄鸿飞,都是摆月兑了狐狸帮的眼线,巧妙的安排,所以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但这次却是这么愚昧地做出行动……
忽然她脸色一沉,冷声道:“史天渊,你身为十二密使的队长,做事怎会如此鲁莽,你先别问我何罪,你可知你亦犯了何罪吗?”
长白枭史天渊仰天长笑道:“偷心狐女,你今日所犯罪条,足以格杀十次,竟然反而兴师问罪于我……”
偷心狐女冷声道:“我身犯何罪?”
长白枭史天渊怒道:“你擅自通敌的行动,如此明显,难道还要我多费口舌。”
偷心狐女冷笑道:“本公主为执行任务,几乎丧命于此,岂能说我私通敌人……”
长白枭史天渊怒哼一声,道:“贱妇,你且说出狐狸帮这次前来将军府是干什么的?”
偷心狐女道:“偷盗‘归元珠’。”
长白枭史天渊怒吼道:“为何你不抢。”
偷心狐女淡淡道:“你怎知那是‘归元珠’?”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皆是一怔,全部眼光转而投注在偷心狐女脸上。
长白枭史天渊怒极而笑道:“你是瞎了眼,难道你没见过‘归元珠’,没耳闻过‘归元丹’的样子。”
偷心狐女冷声道:“你才瞎了眼,‘归元珠’是何等的贵重,你不知道吗?武林盟中人岂会轻易就给他服下……”
说着美眸一瞟,凝注在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的脸上,缓缓接口道:“黄鸿飞与武林盟的仇隙不下于咱们狐狸帮,他又怎会把归元丹让黄鸿飞服食……”
语音甫落,群情哗然,数千道含带着疑问的眸光,齐集在降龙一掌南宫峰的身上,似是在询问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微微一笑道:“诸位道友,以为我让他服食了什么呢?”场中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着。
就连神州七杰中的崆峒奇侠郁仙居,峨嵋神尼灭绝师太,武当雷公剑严三清,神州一凤单飘香和赛钟馗屠立夫等人,也怀疑自己眼光,是否看真确了,那颗红色的珠子是否天下奇宝——“归元珠”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疑惑道:“二师兄!你难道不是喂服下归元丹?”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神秘一笑道:“归元丹乃天下间奇珍至宝,功能起死回生,凡人服食一颗,能驻颜长生,延寿百年,练武的人能得食一颗归元丹,能助长一甲子的内功修为,凡武林中人,无不梦寐以求,谁不想得……”
说到此处,语音顿了一顿,睨扫群雄一眼,接口道:“武林联盟集十万人之力,历时四十多年,才搜集九颗归元珠,然而第九颗归元珠却在玄清道长护送途中,遭遇劫持,牺牲了十四名武林高手,连玄清道长亦不能幸免的遭劫,老夫虽下令追寻其珠下落,至今四年余,仍无下文……不过却调查出仍是狐狸帮下的手。”
说着,眼内暴射出一道锐利光芒,森穆似冷电,凝扫了长白枭史天渊及狐狸十三使身旁的偷心狐女及十二偷心狐女。
长白枭及狐狸帮众皆情不自禁的全身一栗,感觉到他那两道眼神像是两把利刃一般。
长白枭嘿嘿两声干笑,道:“唯一太可愤的是本帮得手之后,又被人黑吃黑的拦去,实太遗憾了,否则的话,今天亦不必劳师动众的再度登访洛阳将军府了。”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微微点头,道:“幸好那颗失落的归元珠不是落入狐狸帮主之手,否则的话,为虎添翅,今日之劫势必更为浩巨。”
赛钟馗屠立夫,忽然疑道:“南宫盟主,四年前鬼狼坡一役,失落的一颗归元珠是落人何人之手?”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屠兄问得甚好。诸位可知目前在武林江湖中据有分量的帮派有几?”
赛钟馗屠立夫道:“南宫盟主,这你不是白问了吗?谁人不知武林联盟包罗九大门派及联合黑白两道,此外足以与武林联盟分庭抗礼的只有狐狸帮一个……”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屠兄可曾闻及新进崛起江湖的天狼帮?”
赛钟馗屠立夫道:“天狼帮虽然是新生势力,但乃乌合之众,这并不足以为道,南宫兄特别提及天狼帮,难道归元珠之失落与天狼帮有关?”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正色道:“屠兄言之差矣,四年前鬼狼坡之役,在玄清道长被杀现场,我循着信号令箭的方面搜扑过去,第一个发现的就是他——黄鸿飞。”
说着随手一指仰卧草地上的黄鸿飞,神州一凤单飘香随手望去,不禁心神一震,偶然之间,她发现黄鸿飞那苍白的脸色,此刻竟然泛起一丝红晕,但仍静止不动。唯恐被他人注意到而乱了大局,她亦不说出。
赛钟馗屠立夫道:“南宫兄,难道那颗归元珠就是被他所统率的天狼帮所夺!”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摇摇头,道:“错了!当时我亦是极甚怀疑是他所为,对他特别加以留意,遣派七弟和六妹暗中跟踪调查,后来证实了并非他所掠夺,却更惊人的发现他竟然是灭迹四十余年的天狼派,天狼神魔门下……”
赛钟馗屠立夫不耐道:“南宫兄,他是天狼门下,早已传遍了江湖武林,众所皆知,何必旧调重弹,请直言其详。”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屠兄遁身空门,还是不减那股豪迈直爽的性子,你不看看此是何时?何地?岂是言论武林秘辛的所在和时机。”
赛钟馗屠立夫脸色一红,道:“南宫兄,恕弟莽直,言语有失。”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微微笑道:“屠兄亦勿庸自责,几年来,咱们费尽心机,力图挽回武林这场浩劫,所耗费的人力心血,可谓不小,可是不明所以的人,就认为我南宫峰虚为盟主,在这太平之世,厉兵秣马,有些太过分……其实我散布武林贴强邀各派先贤、长老出山,还有人莫明其妙,不知所以。”
赛钟馗屠立夫道:“南宫兄于两年前发布武林贴以来,各派长老已纷纷下山,虽未到齐,亦到八成,这次会师将军府,为的就是提防狐狸帮的侵袭,然而,今天狐狸帮却果为南宫兄所料,大举来攻了。”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提防狐狸帮是没错,但是现在须提防的并非完全是狐狸帮,而一半是天狼帮,我最为担心的还是天狼帮。”
众人闻言,齐齐一怔。崆峒奇侠郁仙居,打破沉默道:“南宫兄,迄目前为止,弟还未曾耳闻天狼帮在江湖上有何太大的作为,我真不解兄何以如此重视天狼帮的存在。”
南宫峰突然笑道:“这就是所谓妙手空空,玄在其中,诸位亦太把天狼帮估计得太低了!请问本盟建军四十余年来,所遭遇到敌人的侵害有几次。”
崆峒奇侠郁仙居道:“本盟在南宫兄的英明领导之下,相安无事,唯有变动的就是自四年前鬼狼坡护送第九颗‘归元珠’被劫后,始有变故,据统计,四年余来,本盟有六个分舵,被敌突袭毁灭,牺牲死亡高手约二百多名。”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郁兄可知本盟六个分舵,先后被人大肆屠杀,惨酷的毁灭,凶手强敌是谁?”
崆峒奇侠郁仙居,被问得一怔,道:“敌人神出鬼没,而且行动都经详细计划,惨酷屠杀后,皆不留半丝痕迹,但这勿庸讳言,除了狐狸帮之外,还会有谁?”
降龙一掌南宫峰突然笑道:“郁兄!这就是咱们武林盟处处受敌牵制的重要关键,大家心目中最大的敌人就是狐狸帮,而忽视了其他,致使有天狼帮孕育发迹的机会。顾之桑隅,失之东隅。六处的分舵被毁,根据凶场的痕迹,蛛丝马迹,我发现了那是被二帮不同人马所毁,当时我亦觉得奇怪,本盟仇敌除了狐狸帮之外,竟然尚有一组秘密的强大敌人在破坏本门的行动与组织。”
语声稍为停顿了一下,又加强语气的说道:“除了鬼狼坡和兰封农庄之役是狐狸帮所为之外,其余五处秘密分舵人马之被突袭屠杀,则完全是那帮秘密组织所为。”
赛钟馗屠立夫道:“难道那秘密组织就是天狼帮!”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不错,正是那被一般人忽视的天狼帮所屠杀。”
此一惊人话语,引得场中众人一阵吃惊与惶恐的骚动。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不解道:“南宫二哥,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天狼帮才崛起江湖不到一年,咱们武林联盟组织严密,六处分舵之被毁,若非据有相当实力的组织,岂能做出骇人听闻的秘密大屠杀,而不留一丝活口。”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沉重道:“天狼帮虽然看似新进崛起江湖,但早已在四年前就已酝酿着组织天狼帮的趋势,经历四年岁月,在有心人惨淡经营之下,确实是一支可观的势力,更加令人不可思议是他们行踪之诡秘,做法之利落、狠辣,简直是前所未闻。若非我南宫峰特别细心,在获得蛛丝马迹之后,加以深究,历经四年调查,考究……才证明数件案子,并非狐狸帮所为,而是另一组势力所为……”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二师兄,你怎能说那帮人马是天狼帮呢?”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点点头,道:“六妹,问得不错,当然在未获证据以前,岂能随便图赖他人,假使没有充份的证据的话,我亦不敢说,那六场血案,完全是天狼帮所为。”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说到此地,偷偷的一瞟卧躺在草地上的黄鸿飞,他发觉本平静如死的黄鸿飞,此刻胸脯已然有了微微的起伏波动,他瞟了一眼,旋即假意一扫场中,然后把目光停留在长白枭史天渊身子,又道:“天狼帮的作案,太过出乎武林常规了,所以在四年之中,一直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逍遥作案,而不使人察觉。”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可是,他……”
降龙一掌南宫峰截断她的话语,道:“六妹,可是要问黄鸿飞一直受到咱们武林盟的监视吧!”
神州一凤单飘香,被他一口说中想要问的话,不禁粉面一红,一时说不出话语。降龙一掌南宫峰,沉思了一下,道:“问题关键就在这里,黄鸿飞本身,居为天狼帮主,自然与天狼帮是月兑不了干系,几次血案发生,我发觉黄鸿飞并无参与其事,怪就是怪在这里。”
神州一凤道:“我怀疑有人假借天狼帮之名誉,故意与我武林盟作对,以挑拨离间武林盟与天狼帮的关系,加深武林盟与天狼帮的仇恨。”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我亦曾想到这点,只是我还怀疑天狼帮幕后,另有主持人在操纵着天狼帮的行动,而黄鸿飞仅是一名无知被利用的傀儡而已。”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这样说,黄鸿飞是无辜的了。”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黄鸿飞被利用,未参与大屠杀是实,但他却连续杀害了本盟无数高手,并伤害了几个武林盟核心人物,并不能说他完全跟本盟完全无半点仇隙!何况四十余年前,天狼神魔师徒,无底谷一役,亦是急需与其了结的一段梁子,否则的话,恐怕江湖武林还要掀起一场包大的浩劫。”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可是他……”
蓦听降龙一掌南宫峰大喝一声,道:“别动他……”
原来在众人专心听降龙一掌南宫峰讲话之际,偷心狐女偶尔发现了黄鸿飞的躯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大吃一惊,缓缓乘人不注意之际,俯身一探黄鸿飞脉门,觉得不知几时黄鸿飞的脉门已然在跳动了,而且跳动得很急促,异于寻常。虽是如此,她已是惊喜万分,莹玉手腕微抬,就想企图解开黄鸿飞身上,三处被点的穴道。
偷心狐女闻言一怔,点到肌肤的手指倏然停住,平按在黄鸿飞的身上,不解的抬眼望了降龙一掌南宫峰一眼,道:“你想干什么?”
神州一凤单飘香,见偷心狐女紧紧依偎在黄鸿飞身旁,手指还按在黄鸿飞胸前,不禁心头火起,道:“你想干什么?”
偷心狐女见神州一凤气势汹汹,不禁冷冷道:“你管我干什么?我跟他的事,你管不着。”
说着故意亲热的靠近黄鸿飞身侧,玉腕轻轻的在他身上抚模一下。神州一凤单飘香怒喝一声,道:“无耻贱妇……”
双掌一扬,疾扑过去——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不见他如何做势,左手微抬,已然奇诡迅速已极的扣住神一凤单飘香的手肘,神州一凤单飘香,蓦觉全身一麻,浑身劲道全失。被他轻轻一带,已然被拉至降龙一掌南宫峰的身后。
场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亦没看清南宫峰是怎么出手,如何钳制住神州一凤的猝然出击。
降龙一掌南宫峰若无其事的道:“六妹!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随即瞥扫偷心狐女一眼,道:“你想不想他活命……”
偷心狐女一愣,道:“他已经得救了。”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你以为他现在就能得救了,那未免太小臂玄阴真气与玄冰飓的威煞了……若非老夫一颗归元丹之功,恐怕他现在已然魂游天国了……”
偷心狐女吃惊道:“你真是让他服食天下奇珍,归元丹神药。”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天下之中,除了归元丹之神妙药力之外,还有何物能让临死的人,起死回生,再则玄阴真气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除得了,那么玄阴魔女又何惧之有……”
神州一凤单飘香关切道:“南宫二哥,他没有复原。”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黄鸿飞身中了玄阴真气毒功,又后为内家手法伤及内腑,若非我及时让他服下归元丹,再过半个时辰,就是神丹奇珍,华陀再世恐怕亦难使其回生,不过他能如此快的打通为玄阴真气所冻结闭寒的气血,实令我预料之外。”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何不解开他的穴道呢?”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若非我点住他的生死玄关,恐怕此刻,他已血脉暴裂,冷热气血倒逆攻心,七孔喷血而亡了。而且要解他生死玄关三大穴,亦须大费周章。”
神州一凤单飘香疑道:“生死玄关被闭,气海之血液怎能行通周身十八重楼,十八重楼不通,那他岂不是永远不能清醒了吗?”
降龙一掌南宫峰沉吟道:“生死玄关,天庭、焦胳、三脾三大穴仍经管气海与血海两大根的脉路,现在归元丹之药力正腾冲于各脉之中,与玄阴真气的纯阴毒气拼冲,若是解开他生死玄关怕他承受不了那极端奇热与奇冷煎熬,反而促其提前死亡,但不解开他生死玄关,却不能叫他苏醒过来,这……”
神州一凤单飘香急道:“难道没有其他挽救的办法?”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这仅是我凭着一点岐黄常识推理易理,所得到的一个结论而已,他是否确实中了玄阴真气或玄冰飓,我亦无法拿捏得准,若是中了玄阴真气尚有一丝复活希望,若是中了玄冰飓,我看普天之下,已无人能解除其渗透奇经八脉的阴毒了。”
神州一凤单飘香不禁大急,道:“南宫二哥,这将如何是好?”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吁叹一声,道:“这我亦一筹莫展!”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难道就要让他这样下去?”
崆峒奇侠郁仙居突然踏前一步,道:“南宫兄,何不叫瑶儿一试……”
降龙一掌南宫峰这才轻“啊”了一声,道:“郁兄若不提及,我真把瑶侄女那绝世奇才忘掉,以瑶儿那超绝的才智与她那岐黄之术,我想她定有办法。”崆峒奇侠郁仙居道:“快召瑶儿前来。”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道:“瑶儿今夜一直甜居于翠竹楼,恐怕这时已入梦乡。”
神州一凤蓦然想起塔楼上的郁步瑶,慌忙道:“瑶妹妹已不在翠竹楼,我去找她……”说着急急忙忙的,朝塔楼奔去——
不一会儿,神州一凤单飘香气急败坏地匆匆奔了回来,脸色惊慌,喘息道:“不好了!瑶妹妹失踪了。”
崆峒奇侠郁仙居急道:“什么?瑶儿失踪了。”
神州一凤单飘香,才一五一十的将今夜如何从翠竹楼到灵塔楼经过,说明了一下,想不到她竟然突然的失去了行踪。
降龙一掌南宫峰突然道:“大事不好!瑶儿已被擒走了……”
崆峒奇侠郁仙急道:“六妹!瑶儿几时失踪的。”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我按照瑶妹妹所安排的计策,现身引敌,狐狸帮三公主及黑衣七使已然被我诱入‘天龙阵’加以囚禁,临走我特别嘱言瑶妹妹和黄鸿飞绝对不能露面,后来黄鸿飞一出现,自然就抛弃瑶妹妹孤独一人在灵塔楼之上,谁知道现在竟然失踪了,若非被擒,她现在亦应现身出来才对,刚才我搜遍了灵塔楼,并无发现有任何变动之处。”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道:“瑶儿会不会回翠竹楼去了。”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这不可能,依她的个性,绝不会弃下我与黄鸿飞之安危不顾而私自回翠竹楼去,恐怕黄鸿飞在未现身之前把她点住穴道藏了起来的成分较大……”
蓦在此时——阴暗的空际突然传来一阵阴声大笑,笑声像是冥冥地府之啾啾鬼哭,笑声从四面八方,毫无方向的传送过来,忽高忽低,让人模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方向发出的。笑声震彻遍野,滔滔不绝。
场中武林高手立肘惊惶失措的一片纷乱、紧张。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脸色一变,沉喝了一声,道:“分心魔笑,诸位别慌,有我在此。”
众武林高手被他沉雷般的大喝,皆如之心神一震,说也奇怪,立时纷乱的场面,顿时静坐下来。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冷喝一声,道:“哪位道上朋友,别再搬弄玄虚了,现身一会吧!”喝声甫落,那狂乱的笑声倏地停止——四周变成了一片死样的沉寂,紧张、恐怖、窒息。
这片刻的沉寂,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蓦然——
从重重阁楼之后,传来一声冷笑,道:“你们别找了……郁步瑶已经在我们掌握中……”语声甫落,场中众人大惶。
崆峒奇侠郁仙居大喝道:“何方高人,怎不现身一会。”
长白枭史天渊一听到这声音之后,面露忧色,狂笑一声,道:“郁仙居,且别穷紧张,来人自然不会见你武林盟中人……”
崆峒奇侠郁仙居惊恐道:“又是你狐狸帮徒众。”
长自枭史天渊狂笑道:“非但是狐狸帮徒众,且是狐狸帮要角之一。”
崆峒奇侠郁仙居怒吼一声,道:“何方鼠辈,胆敢动我爱女郁步瑶一根汗毛,我就叫他不得好死。”
长白枭史天渊长笑道:“未必见得。”
崆峒奇侠郁仙居怒道:“即使是你狐狸帮主,我亦不放过他……”
长白枭史天渊笑道:“本帮帮主岂会与你一般见识,光一个北方熊主康来馨,就足以对付你崆峒奇侠郁仙居了,还敢在那儿大言不惭……”
崆峒奇侠郁仙居怒道:“管你是什么狗王熊王,有胆量就给我滚出来……”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低声道:“郁兄,瑶儿已经落入敌手,光凭意气之争亦无用。速采取措施,暂时忍耐,按计行事,待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亦不怕他不交出瑶儿。”
这时候那屋脊之上,又传来一个口音,道:“郁仙居,要那娃儿,很简单,条件交换,但不知你在武林盟之中居何分量。”
崆峒奇侠郁仙居怒哼一声,道:“你们想威胁老夫……”
那语声又道:“谅我们所要求的你郁仙居亦做主不了。”
郁仙居被他一激,更为震怒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与我谈条件?……”
一阵哈哈大笑传来,那第二个语音又道:“凭狐狸帮四大灵王之一的头衔。”
神州一凤单飘香忽然惊叫道:“这人是狐狸帮西方狮王胡刁山。”
西方狮王胡刁山哈哈一阵大笑道:“还是神州一凤聪明,老夫正是西方狮王胡刁山!怎样,要操纵一个俘虏生死够分量了吧。”
郁仙居倏地心下一震,怒道:“你敢动瑶儿一下,我就叫你变成猫王。”
倏在此时另外一个口音,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道:“有趣!有趣!熊王变狗王!狮王变猫王。那么我又变成什么王了!炳哈哈……”
神州一凤单飘香脸色倏变,道:“是南方猴王罗永振……”
降龙一掌南宫峰震惊道:“是他……”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忽然冷笑一声,道:“东方龙王,你亦出来吧,今日神州七杰就会会你们狐狸帮四大灵王。”语声一落,却不见回答。过了一会儿,一阵凌烈的狂笑,从三个方向传来——
笑声洪亮,有的尖锐,有的阴森,有的一顿一顿恍似钟鸣,三种怪笑掺杂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种混合的乐声,刺耳已极。
崆峒奇侠郁仙居,从未被人如此嘲弄过,不禁心下大怒,沉喝一声,道:“有种的就现身一见,尽躲在暗处,算是什么英雄行径!”
喝声一出,果然西方狮王,南方猴王,北方熊王的笑声倏然停止。
四边又恢复先前的沉静。
半晌,不见有何异动。场中群雄举目,向四方瞥扫过去,却不见有任何人影踪迹。更绝的是那些埋伏在屋脊上的武林盟弓弩手,一个个弓箭上弦,朝看场中指去,正如箭尖正对着侵入场中众人。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大喝一声,道:“大家注意弓箭……”
语声未毕,蓦然——
嗖嗖嗖!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排埋伏在东方屋脊上的武林高手,突然紧弓的手一松,一排利箭,突然射过来。
这突然的变化,来得极为仓促,场中群雄,谁也想不到,埋伏在屋脊上的武林高手会突然的向自己人射击。一时间,场中大乱,众武林高手纷纷疾速引身避退——但是人手一多,纷乱不齐,眼看有的就要闪避不及。
蓦地——武当雷公剑严三清长啸一声,古形长剑倏然出手,一道流星电掣倏地划空而过,劈拍一阵折枝脆响——那
一排三十多支的利箭,顿时被武当雷公剑严三清一道剑芒卷扫而空,解去了当前的危机。
“好一式‘云卷千重’——”一声冷笑扬起——
阴暗的空际,倏见一条快得无以形容的矫小人影掠过——
神州一凤单飘香急喝道:“是南方猴王……”“王”字尚未出口,“嗖!嗖!嗖!”一阵破空锐啸——那排密密麻麻的神箭,已然疾射而到。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大喝一声:“这下看我的……”
喝声中,身形陡然凌空而起,手中鸩铁杖,挥舞成一片乌云,杖幕卷向那两排疾射而到的箭去。
“叮当!”“劈拍!”一阵杂乱脆响,那总数几达百支的箭支,悉数被她那根鸠铁神杖,震飞折断,一根亦没射入场中。
崆峒奇侠郁仙居怒喝一声:“畜牲!竟敢造反,攻击自己人……”身形一闪,疾向西面屋脊上埋伏的弓箭手扑去——
这时一条比他还快的身形一闪,拦在崆峒奇侠郁仙居的身前,崆峒奇侠身在空中,只觉眼前一花,大吃一惊,一式“乱点鸳鸯”,左掌倏地拍出一股凌厉的掌劲,快逾闪电的向来人拦腰扫去。
“郁兄,是我南宫峰——”
崆峒奇侠郁仙居,闻声大吃一惊,但招式已是出手递老,要收回已是太迟,可是他的武功已是练到收发由心的绝高境界,蓦地身子一侧,硬收回了五成的劲力。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的双臂微抖,两缕缓缓的柔劲,应臂而出,悬空的身子已是轻飘飘的飞退六尺,冉冉落地。
崆峒奇侠郁仙居却被那两缕劲风推得一个跟斗,倒翻了两三转,掉落地面,差点拿椿不稳,着地之后,还倒退了三步。
这一连串的动作,仅在瞬息中发生,场中众豪亦没有人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降龙一掌南宫峰和崆峒奇侠郁仙居却心里明白。
崆峒奇侠郁仙居心里忖道:“好深厚的内力,自己那五成劲力,要是换了另外一个武林高手,不被自己的掌劲震伤,亦要被逼退扫翻,但是南宫峰随手变招的一抖,却反将自己前冲身子硬行逼退,那股劲道还带得自己倒翻了两转……”
心念刚转,还设来得及讲话,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官峰已然道:“郁兄,兄弟冒昧了……那些弓箭手皆是中了人家的道儿,被点了穴道,在被人解开穴道的刹那,手里一松,那些强弓待发的箭才月兑手而出的。”
崆峒奇侠郁仙居,举目望去——
“噗!噗!哗啦……”一阵屋瓦破裂之声,果然那些弓箭手在弓箭发射出之后,一个个栽倒了下来,有的跌到二丈高下的地面,有的倾倒在屋宇之上,碰破了无数的瓦片。
崆峒奇侠郁仙居一见此景,不禁一怔,惭愧道:“南宫兄,我差点就犯了大错……”
降龙一掌南宫峰举目一扫四周,沉声道:“三位朋友,施展那些宵小伎俩,算得了什么?不妨现身一会吧!”语声一落,周遭又恢复那空寂,死寂,没半点声响。
那些倾倒的弓箭手,却一个个跌得鼻眼肿,痛得在那边申吟。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又叫了两三声,仍不见回应。
蓦在此时,一道榴红的冲天火炮,从半里之外射起,照映得空际一片殷红。
冲天火炮一起,偷心狐女蓦然惊叫道:“王者令箭——”长白枭史天渊迎天大笑一阵,道:“王者令箭一出,天下臣服,莫敢不从……”
倏地,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北方熊王,南方猴王,西方狮王的口音,齐齐回应道:“王者令箭一出,天下臣服,莫敢不从……。”
声波荡漾,震荡于空际,悠悠不绝。
崆峒奇侠郁仙居大喝一声,道:“放屁!表才会臣服于你们……”
突听西方狮王胡刁山冷冷的口音扬起,道:“王者令箭一出,就是代表本帮帮主出巡,本帮已是统制天下,你敢不服,就叫你的女儿惨死,看你服亦不服。”
降龙一掌南宫峰沉声道:“你们敢妄动瑶儿一下,你们三公主和被我们俘虏的七百帮众亦不好过……”
突然从湃茫的空际,飘掀起一声如冰窖地狱中阴风似的语音,冷冷道:“南宫峰……你别自以为你什么都懂,处处居于上风……倘若我狐狸第三公主,有何闪失,动了他们一根毫毛,我立刻就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将你们洛阳将军府夷如平地,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声音倏长尖锐,有点像是女人的语音,但其声幅波漾不隐,使人感得非常模糊,却是震耳欲聋。
长白枭史天渊和偷心狐女听到这声音之后,脸色各异,骤然转变,但他们皆是同一个动作,“叭”一声,齐齐跪倒在地,俯首不敢动弹。
狐狸八特使与偷心十二狐更是跪地磕头,战战兢兢,恍似遇见了魔鬼煞星一样,动亦不敢动一下,闭住气息。
场中群雄一见此状,脸上各自露出一股讶异神色。
长白枭史天渊突然懔声道:“王者十二特使,行动队长史天渊,未知帮主尊驾莅临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乞禀帮主恕罪……”
此语一出,场中群雄脸色骤然大变,又呈一片惊惶。
神州一凤单飘香惊叫,道:“她是狐狸帮主……”
忽然那冷澈入骨的语音,道:“史天渊你平身,勿庸多礼……本帮主仅是例察行政,途经此地而已,朕另有要事,须返宫一行,你等自行断处机宜……”
语音逐渐缩小,到最后变成模糊不清的余韵,拖曳得悠长。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突然大喝一声,道:“狐狸帮主,你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不现身一见,如此藏头缩尾,算是哪门子玩意……”
喝声洪亮,震得众人耳际嗡嗡然,传出了老远。可是喝声一落,并不见任何回音。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师太,不必徒费口舌,恐怕狐狸帮主此时已是在十里之外,刚才那声音乃是以千里传音的绝世功夫,从几里之外传送过来的,现在你再叫她亦没听到。”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脸色一赧,道:“狐狸帮主是个女人……”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可能是……”
神州一凤单飘香忽道:“南宫二哥,她怎么不现身呢?”
降龙一掌南宫峰正欲作答,忽然又是一阵桀桀长笑划起——
蓦然场中人影一闪,又多出了三个人来,一个语声道:“狐狸帮主是何等人物,岂会这样轻易露面……”
“南方猴王罗永振……北方熊王康来馨……西方狮王胡刁山……”几声惊异的呼叫,狐狸帮的四方灵王之三位灵王竟然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场中。
北方熊王康来馨已然嘿嘿一降隆笑,道:“史队长,帮主已然御驾归宫,你还跪在地上干什么?”
长白枭史天渊闻言,当先一跃而起,道:“难得三位天王能聚集在一起,可惜独缺了东方龙王龙傲霜一人……否则的话,就是四方灵王同聚一地了……哈哈哈哈……”
北方熊王康来馨阴笑道:“东方龙王龙傲霜天生命短,若非他谋变未成,活上个六七十岁,大概是不成问题……。”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看清来人之后,脸色一沉,道:“狐狸帮三大灵王夤夜光临将军府,所欲何在?”
西方狮王胡刁山嘿嘿好笑道:“南宫峰,别尽装蒜扮傻,我们来意若何?那还须重说不成。”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沉声道:“你们想谋夺‘归元珠’?”
西方狮王胡刁山大笑道:“这不又是明知故问!”
降龙一掌南宫峰一阵哈哈大笑,道:“你们怎知归元珠还会存在呢?”
北方熊王康来馨冷笑道:“南宫峰!你别以为你们武林盟的行动是非常诡秘,四十年前,九颗‘归元珠’分由九大门派各执掌一颗,四年前再由各派专人护送到达将军府,这件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明白,只是本帮棋差一者,否则的话,嘿嘿……九颗归元珠,还能安稳地留存吗?”
降龙一掌南宫峰淡淡一笑,道:“四年中,狐狸帮几时放松过追寻归元珠的企图,既然悠长的四年前,贵帮未能寻获半颗归元珠,四年后的今天,贵帮不用想获得归元珠了。”
北方熊王康来馨一怔,道:“归元珠难道会不翼而飞?”
降龙一掌南宫峰冷笑道:“堂堂狐狸帮都未得到归元珠之踪迹了,其他江湖宵小包别妄想掠夺此宝……武林盟再懦弱无能,亦不会叫归元珠失落。”
北方熊王康来馨冷笑一声,道:“南宫峰,你仍别想在本天王之前卖弄玄虚,狐狸帮若非探得一点端倪,不会兴师动众,浩浩荡荡的将大军开到此地来。”
降龙一掌南宫峰平淡道:“刚才四位不是已经搜过了将军府任何角落一趟了吗?怎会一无所获呢?”
北方熊王康来馨心中一震,暗自忖道:“原来自己等人分批侵入将军府,搜寻归元珠下落,他已经知道了,这岂不是中了人家的空城计是什么?”
降龙一掌南宫峰哈哈一笑,道:“兵不厌诈,贵帮四年中,为谋得归元丹,不惜追遍天南地北,劳动整个狐狸帮之人力、物力,但所得到的皆是扑了个空,杀了武林盟整个分舵的人马,鸡犬不留的大肆屠杀,未免也太毒辣、残狠一点吧!”
南方猴王罗永振突然冷笑一声,道:“狐狸帮向来行事,干净利落不留祸根,这样对待你们武林盟中人,已是太慈悲了,今日要是再不能得到归元珠,我看那只有血洗将军府了。”
此语一出,武林高手一阵忿怒交集的咆哮,早有几个沉耐不住,破口大骂,蠢蠢欲动。
降龙一掌南宫峰,高举右手,向武林群众挥动了两下,制止了骚动喧哗之声,平淡笑道:“这样说,似乎我们还要感激你们狐狸帮的手段分量了。”
南方猴王罗永振冷声道:“那些一掌震毙,一剑丧魂的死者与那半死不活的人,两相比较之下,他们已是够幸运的了。”
突然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脸色一沉,冷声道:“贵帮惨绝人寰的手段,已是造成天人共愤的局势,所谓一饮一啄,因果报应,今日就要叫你们作法自毙,叫你们自尝一下,抄家灭族的滋味。”
北方熊王康来馨忽地哈哈一阵狂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
降龙一掌南宫峰冷冷道:“不错,就凭这些人!”
一阵冷嘲,不屑的杂乱狂笑,长白枭史天渊、北方熊王、南方猴王、西方狮王都捧月复大笑一阵。
西方狮王冷嘲讥笑道:“南宫峰,你未免太狂得可爱了吧!”
降龙一掌南宫峰冷冷道:“入吾彀中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才是傻得可爱,凄惨得可怜。”
语毕,双眸暴出一股骇人的杀机,电扫了狐狸帮三大灵王和长白枭史天渊一眼。
史天渊等人一接触降龙一掌南宫峰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心下一栗,冷冷打了一个寒战,这种现象就是他们四人亦不知道自己四人,怎会对降龙一掌南宫峰发生这缕畏忌的冷战。
这种奇妙的心理感应,只有归诸于自然,谁亦说不出理由来,其实长白枭史天渊和三大灵王之中,每个人都是自负极高,不可一世的魔君,谁也不认输,谁也没把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当作是一位可惧的人物,可是他们四人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不敢正视他那冷冷一瞥。
西方狮王胡刁山,已是禁不住内心的那惶恐的滋味,怒声喝道:“南宫峰,你别如意算盘,打得那么精。谁死到临头,还待分解呢!老实告诉你,这方圆百里之外,皆被我们狐狸帮人马所包围,只要本狮王一声令下,洛阳将军府将被我们夷如平地。”
降龙一掌南宫峰呵呵一笑道:“那么你就试试如何一声令下,消灭我武林盟吧!”
西方狮王胡刁山微微一怔,回眸瞥了南方猴王,北方熊王和长白枭一眼,心下一时迟疑不决,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目光何等锐利,他只要轻轻一瞬,那已看出了西方狮王彷徨的心理。当下冷嗤一声,道:“武林盟早在四十年前,即已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的等候着今天的来临,虽然武林各大门派牺牲了两千多名有志之士,但相信当他们知道有复仇雪耻的一天,亦会瞑目九泉含笑归土的。”
狐狸帮三大灵王与长白枭突然耳语了一阵,似是商讨了对付武林盟人马的对策,骤而四人一分,分据了四个角落,蓄势以待!
北方熊王冷哼一声,道:“南宫峰,你以为那小小的几个阵势,就能困住我狐狸帮的人马攻进将军府吗?”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心下一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眉头一轩,突然欺身挪进,往黄鸿飞躺身的地方靠去。
偷心狐女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横身挡在前面,双掌一挫,蓄势待发。
降龙一掌南宫峰,沉声道:“你想不想让他活命。”
偷心狐女一愣,道:“你打算将他如何处置。”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你且让开一点,我不会伤害他。”
偷心狐女冷冷道:“你不说出你的企图,怎能证明你对他别无居心。”
降龙一掌南宫峰笑道:“我若要伤害他,何必多费心机,不惜以归元丹相赠,救他一命。”
偷心狐女冷冷道:“你空口无凭,我怎能相信于你,你之所以要救他,无非是想逼取口供而已。”
长白枭史天渊突然插口道:“江湖风险,无非讲究阴险狡诈,休戚相关,若非黄鸿飞有利害关系于武林盟,他怎会平白花费一颗珍贵的归元珠……”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黄鸿飞已被武林盟囚禁三天,要是想逼问口供,为何等待到今日。”
偷心狐女疑道:“那么你用意何在。”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江湖风险,讲究险狠狡诈,施以尔惠就必有所图,但老夫现在对黄鸿飞的施救,完全是基于怜才之心,别无其他用意。”
偷心狐女见他一派严肃,出言铿锵有声,正气凛然,情不自禁的对降龙一掌南宫峰油然地起了敬意,闪身让开挡住的去路。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上前三步,伸手向仰躺的黄鸿飞脉门按去,就在这一刹那,南方猴王罗永振,突然疾闪身影,飞起一脚,将黄鸿飞的身子踹翻三四圈,飞离五六步外。
降龙一掌南宫峰手下一空,忽而一怔,举目一瞥,只见南方猴王罗永振,瘦小的身子蹴出一脚之后,即飘身屹立在黄鸿飞身前,冷冷道:“南宫峰,你要解救他不难,但说出为何郁步瑶那娃儿被俘在我们手中,你一点亦不紧张,反而急于解救这与你武林盟有仇怨的黄鸿飞,理由何在!”
此语一出震慑了在场的若干武林高手,以崆峒奇侠郁仙居为甚,但他们对降龙一掌南宫峰有一种无形的敬畏,皆不敢出言相询,但是崆峒奇侠郁仙居疼女心切,禁不住心中的纳闷,急道:“南宫兄,小女瑶儿被狐狸帮掳去,生死未卜,还管那姓黄的小子干什么?”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郁兄,在下自有分寸,黄鸿飞一旦得救,瑶儿自不会有问题,何况仅凭他们一面之词,怎知瑶儿被他们所掳是真是假。”
崆峒奇侠郁仙居一想也是,不禁向狐狸帮众人投以怀疑的一瞥,然后道:“南宫兄,你的意思是瑶儿并非被狐狸帮所掳,而是被黄鸿飞所匿藏。”
降龙一掌南宫峰,微微点头道:“郁兄,在下正是此意。”
南方猴王罗永振突然一阵狂笑道:“我道南宫峰是何等高超,原来却是这般浅见、愚昧……哈哈哈哈……”
这时长白枭史天渊和北方熊王康来馨,西方狮王胡刁山的目光完全转注在南方猴王罗永振的身上,那种眼神代表着怀疑,不解的意思。
降龙一掌南宫峰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心中暗自忖道:“谅你南方猴王罗永振何等狡诈,亦要中我声东击西,激将之计。”
心中的心计得逞暗喜,但脸色却装出极度忿怒的喝道:“难道瑶儿就是真被你所擒。”
南方猴王罗永振狂笑道:“让你知道郁步瑶被我所掳,已经太晚了,我想现在郁步瑶已正在前往狐狸魔宫的半途之上了,就是你武林盟派出人马来追,也已不及了。”
崆峒奇侠郁仙居闻言大急,却听得降龙一掌南宫峰的传言入密声音,道:“郁兄!别急,本盟红巾九金刚,已据守方圆十里之内,有何异动,决逃不过他们耳目,即使狐狸帮中人掳去瑶儿,亦月兑离不了他们重围。”
崆峒奇侠郁仙居亦应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南宫兄,红巾九金刚虽经十八年训练,但从未正式派上用场,会不会……”
降龙一掌南宫峰笑道:“郁兄,你且放心,红巾九金刚已练就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易、七巧、八卦、九宫奇门配合的阵势,四年前又复归元丹之补,可谓金刚不坏之身,只要他们任何两人以上联手,相信当今天下,已难逢其敌手,否则的话,我南宫峰四十多年来的秘密策划苦心,不就自费了吗?”
崆峒奇侠郁仙居道:“如此说来,南宫兄是成竹于胸,有恃无恐了。”
降龙一掌南宫峰笑道:“红巾九金刚所以有今日的成就,还不是有赖于诸兄之大力臂助,护法有功。否则,在数十年中,此项秘密计划一旦外泄,岂能如此安稳度过这么多玄关,而安然无恙。”
崆峒奇侠郁仙居道:“哪里,哪里,这还不是南宫兄教有方,否则‘红巾九金刚’的二十年计划,怎会有今日成就,只是兄弟还是怀疑‘红巾九金刚’是否已真练成完无瑕疵的无敌阵容。”
降龙一掌南宫峰低叹一声,道:“可惜!四年前第九颗归元丹,却在护送途中被劫……不然九宫奇门阵的第九玄门,较弱的一环,就无有缺陷,达成九九玄关,金刚不坏,所向无敌的阵势……”
冷不防,就在此刻,北方熊王康来馨探手入怀,疾速抖袖连挥之下——
“嗖!嗖!嗖!”三只火箭冲天而起,至空中二十丈处,爆出三溜红色火花。在这寂静的夜空,蔚为美丽之极的火花。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喝道:“狐狸帮烽火令箭。”
西方狮王胡刁山哈哈笑道:“烽火一起,天下失色。”
日月双轮长白枭史天渊亦作声狂笑道:“王者一至,遍洒腥红。”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脸色一沉,道:“狐狸帮想施展血海战术。”
赛钟馗屠立夫冷声道:“杀戮循环,没有一方面被杀之理。今日就见识见识狐狸帮的血海战术,我倾黑道同盟全力以赴,以残杀制残杀,看看到底谁杀得利害,哼!”
此话一出,武林盟中数十个黑道高手皆热血沸腾,群情激昂,喊杀冲天,个个蠢蠢欲试,准备应付来临的这一场空前的巨大搏杀场面。
场中有人高喊道:“先宰了这几个狗王猫王的再说……”
一声回应,顿时造成热血冲天的局面。
狐狸帮场中众人皆是佼佼者,当然对这喧嚣,喊杀震天的场面皆不放在心里,日月双轮长白枭史天渊一声令下,八位手持王者令剑的狐狸特使,闪动间,一字排开,狐狸王剑斜指,正好迎着那一百多名前冲过来的黑道高手。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曾经目睹狐狸王剑的骇人威力,大喝一声,道:“诸道友,请止步,勿迎掠狐狸王剑锋芒。”
大部分前冲的武林高手闻言,皆收敛住脚步,却有十几名黑道高手,手持兵刃奋不顾身的冲杀过去——
长白枭史天渊大喝一声,道:“逾越雷池格杀勿论。”语音甫落,几声暴响声起——
从那八把狐狸王剑的剑顶,蓦然喷出数缕青烟,疾迎向来人射去。
“砰!砰!砰!”一连串连珠暴响,那三缕青烟,顿时暴散开来,疾速绝伦地横展成烟幕,在狐狸特使与众武林高手之间,那前冲过来的十多名武林高手身前构成一道烟墙。
赛钟馗屠立夫急喝道:“不要沾到烟毒……”
可是为时已迟,那十几名黑道高手已冲入那片青色烟幕之中。
“叭嚓!叭嚓!”一连几声重物着地之声,随着“叮当!”兵刃落地之声响起,那十几名冲人烟幕的黑道高手,已然七孔流血,无声无息,没半点反抗就倒毙在地。
赛钟馗屠立夫失声道:“大家快退!那烟幕染了剧毒,别沾惹到……”
一百多名黑道高手闻声,迅速疾退出十丈之外,远离那座青色烟幕。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怒喝道:“大家以暗青子招呼他们!”
此言一出,众武林高手恍然大悟,喝叱之声划起,几百缕破空之声,带起一阵阵锐啸——
几百种江湖武林威名的暗器,已然月兑手而出,疾向那股青色烟幕之后,狐狸帮众人立身之处射去。
这种群打的场面,真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骇人听闻的残酷局面。
那几百种众武林高手发出的暗器,构成了密密麻麻,好像倾盆大雨的暗器之攻势,任你是大罗神仙亦难逃此网。
何况发者皆是武林成名的高手,手法各异,打出的劲道有先有后,有急有缓,有的暗器在射出途中相碰,星火进溅,因是同个方向,经相碰之后,疾上加疾,造成毫无规则的乱飞。但目标范围,却是狐狸帮群众所峙立的四丈方圆。
众武林高手皆是怒极而发,劲道十足。眼看那不忍卒睹,活生生的人将被射成碎烂的残酷景象,就要呈现在眼前。
岂料那数百种暗器射人烟幕中之后,但闻哒!哒!哒!几声脆响,和星火四溅的光线亮起,却无半声惨哼、痛苦的声响。
众武林高手不禁一怔,武当雷公剑严三清暗叫声:“不好!”
青色烟幕蓦被一阵东风吹送,徐徐向众武林高手这方向飘送过来。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沉喝道:“大家快闪避那股青色烟幕,别被沾上皮肤。”
喝声一出,众武林高手惊慌失措地四窜纷散,争相逃命。
刹那间,那青色烟幕已然逐渐被风吹散,淡薄之后,烟消云散。可是这一纷乱之后,场中众武林高手已是分崩离拆,把他们的阵容打乱。
包骇人的,是那道烟墙消失之后,烟幕后的狐狸帮三大灵王,日月双轮长白枭史天渊及偷心狐女和偷心十二狐,还有躺在草地上的黄鸿飞的身体,却在那瞬刻的变化中,消失无踪。广场之中剩下十八具钉满暗器,横身碎烂,血肉模糊的尸体。
赛钟馗屠立夫高声呼道:“他们是刚才中剧毒倒毙的‘南中十八猴’严惠辅他们……”
众武林高手仔细一看,那十八具被数百种锐利暗器钉满全身,死状其惨的尸体,正是刚才冲入青色烟幕中被毒毙的十八个身材瘦长的人。
原来他们那些暗器对狐狸帮众人,一个也没伤害到,却把那南中十八猴的尸体钉成蜂窝一般碎烂,由于他们倒毙,血液未凝,被那数百暗器钉刺之后,浑身血肉进溅惨不忍睹。
赛钟馗屠立夫本就是个豪爽正直的血性中人,只因他一时鲁莽,一声令下,而平白牺牲十八条人命,而且死状是如此的凄惨,不禁心头一酸,呜咽一声,“叭!”一声,自己掴了一记耳光,痛泣道:“严惠辅你们死得好惨啊……‘南中十八猴’你们瞑目吧!我屠立夫有生之年,必屠杀一百八十名狐狸帮众,替你们报仇偿命。”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道:“屠兄,人死不能复生,你亦不必难过,赶紧采取措施要紧。”
众武林高手本来目睹南中十八猴的惨厉死状,心中不禁戚然,此刻一闻武当雷公剑提醒,蓦然附声道:“敌人已逃走,快追!”
一声内应,手脚凌厉快捷者,即闻声疾向忠灵塔后阴影方向扑去。
蓦在此刻——声低沉佛号响起!
“阿弥陀佛,穷寇莫追,南宫峰已然尾随他们而去了。”
“是万年神龟大空神僧。”
众武林高手回眸一瞥,不知何时万年神龟大空和尚,已然出现在众人之中。
少林派高手数百人,一见是当今职位极高,领衔武林的少林高僧万年神龟大空和尚,由黑道总瓢把子赛钟馗屠立夫领导下,纷纷下跪在地上,口称:“参见大空长老,未知大驾来临,尚请恕罪。”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宣了声佛号,道:“屠师侄请起,大家平身吧!”
赛钟馗屠立夫这才起身,恭声道:“谢谢师叔!”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沉声道:“屠师侄!你虽曾为武林盟主,但现已皈依我佛,岂能再肆造杀孽,你可知师叔闭关四十年,这次不惜破关重蹈江湖,涉足于恩怨是非之间,是为何事?”
赛钟馗屠立夫道:“师侄不敢再造杀伐,更不解师叔为何破关下山重履江湖武林之原因。”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低吁了一口气,叹道:“江湖仇仇怨怨,杀伐劫数循回轮转,杀人者,人恒杀之,善恶是非仅系于一念之问,师侄能看破红尘,皈依我佛,委已难能可贵……但怎能放下屠刀之后,再妄造杀孽呢?”
赛钟馗屠立夫颤声道:“晚辈知罪,不敢再造杀孽,不过狐狸帮横行霸道,肆杀无辜,本盟伤亡甚众,此仇……”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宣声佛号道:“狐狸帮之妄造杀孽,终必作法自毙。武林联盟,自有公庭裁处这场恩怨是非,须知善恶自有果,万事必有终,一饮一啄,循环报应,为恶者必自食恶果,皈依我佛者,务须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无畏精神,来了却此俗身方是。”
赛钟馗屠立夫顿首,道:“阿弥陀佛,晚辈恍然大悟,多谢师叔教诲,晚辈如同再造。”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微笑道:“师侄格外慧中,不愧英门豪杰,吾祖师爷之后。”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这时方道:“大空师兄,此时狐狸帮遁去魁首,后患将至……咱们武林亦应采取对策为上。”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道:“狐狸帮此刻已是居于落水之势,长白枭史天渊众人乘隙遁去,必不敢再犯,何况咱们武林立盟之初,主旨仍是遏止杀伐,弥消浩劫而设,怎能再以杀止杀,以血见血地与顽敌对峙,如此下去岂非正中奸人下怀,造成血流成河,弃尸遍野的境界。”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对这位盟兄,则是敬佩有加,闻言点点头道:“目前咱们理应何为呢?”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道:“贫僧此次再度破关,乃是应二弟武林帖之招请,所负任务乃秘密侦察四十年前天狼神魔那段公案,调察元凶,武林大局由瑶儿支配,她……”
崆峒奇侠郁仙居道:“大师兄,瑶儿已被狐狸帮掳去。”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道:“四弟!瑶儿之才智,乃天下奇葩,绝无如此简单就被擒走之理,瑶儿会如此作为必有其真理,你可不必为其操心。”
崆峒奇侠郁仙居惊道:“瑶儿是故意被擒。”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瑶儿早已算定今夜必有突变,不然的话,咱们犹如蒙在五里雾中,让顽敌突袭成功。”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感叹道:“瑶儿天生异秉,智慧超群,具有未卜先知之能,武林大局亦唯有她一人能指挥统御……此次若非瑶儿予以预先通知必有狐狸帮众来犯,否则将军府在于不备之下,将不堪设想。”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突然问道:“大师兄,南宫二师兄尾随狐狸帮众而去,单人匹马,不知是否安全?”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亦道:“狐狸帮众,人多势众,鬼计多端,咱们何不追寻过去,助南宫二哥一臂。”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道:“诸位兄弟说的甚是,但狐狸帮行踪诡异,神出鬼没,这次撤退,并非真正趋于下风而遁逃,其中必定另有原因,南宫二弟尾衔追去,虽有危险,但凭南宫二弟之武功与江湖经验必能化险为夷,何况尚有红巾九金刚随行,我看不致有甚么差错吧!”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道:“红巾九金刚不是奉命据守将军府外各要道吗?怎会又能追随南宫二哥去呢?”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笑道:“南宫二弟与‘红巾九金刚’相处有年,自然有其联络之法,几次南宫二弟之出现,‘红巾九金刚’无不都是随行在侧,但他们未在最为危急之时,‘红巾九金刚’绝不会轻易出面,此次狐狸帮大举侵犯将军府,若非‘红巾九金刚’据守要点,拦截要进人将军府内的狐狸帮徒众,我看今日这场血劫,势在难免。”
武当雷公剑这才恍然大悟地“唔”了一声,道:“原来长白枭他们是发狐狸令箭,而狐狸帮徒未到,心知有异,才临时乘机遁逃的……”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道:“不错!正是如此。”
场中群雄,经大空和尚这一段话,才把今日一场混战之大局梗概的了解连贯下来,而永释疑团。
赛钟馗屠立夫突然道:“请示师叔,这些人作何发落。”
万年神龟大空和尚道:“大家分力将死者安葬,各自回府,据守岗位,随时提高警戒,诸位弟兄,随贫僧到正心殿,另有要事磋商。”
这才一哄而散,各自回府。
月落大地,东方吐露鱼肚白色——
正是黎明时分,辽润的草原,这时蒙上了一层迷漾的重雾,此刻空中无风,大地是一片平静,静得使人有点窒息之感。
一片虬密苍松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步履之声,一条极其瘦小的人影扛着一个比他身材还大的东西,举足如飞穿梭于密林之中,偶尔回头探望,生怕被人追踪发现一般,鬼鬼祟祟的躲躲藏藏,在伏行着。
几个纵落,来到一处极为隐秘的草丛中,又四下张望了一会才低声道:“白姑娘!白姑娘!”
蓦然在那八尺高的苇草丛中探出一个十七八岁的丫环打扮少女,一见来人急忙道:“是勾漏叟!你到哪里去背来一个死人呢?”
矮叟严厉道:“小珠!不要乱说!跋快去叫白姑娘出来。”
那叫小珠的丫环,吐了吐舌,做个鬼脸道:“干嘛这么凶!我这就去叫,白娘娘亦刚打从星鱼岛回来,正在处理今天得回来的情报,你也进来吗!几个月不见怎反变成陌生了呢?”
矮叟道:“此地我不能逗留太久,快!咱们快进地底冥府。”
语声中,很迅速地闪人那七八尺高的芦苇中,原来藏于那一片芦苇之后,竟然有一处六尺宽的石阶,两人沿着石阶住前走,两旁皆是长满着荆棘的草丛,地形极其隐秘,若非识途之人,绝不可能会发现在这虬密的树林之中,会有这种人工制造的石阶存在。
两人沿着石阶往下直走,近处是座似是天然的石洞,洞口缠着麻麻密密的草藤,那名少女小珠拨开了草藤,赫然是一道石门。
丫环小珠在石门顶瑞枢钮按了一下,那道石门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地道,里面黑漆、漆阴惨惨、寒嗖嗖!地道之深,不知凡几。
丫环小珠恍似十分熟悉的在前头引路,往阴森森的地道钻去,矮小的老叟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青人,尾随在后。
地道中越来越暗,阵阵阴风,扑面生寒,但空气中,却不带丝毫霉湿腐臭之味,彷佛有不少的通风气孔。
黑暗之中,前行约莫十余丈,迎面一堵黑墙,挡住去路,但左右两面却延伸着两条甬道。森森冷风,就是从这两条甬道吹来。
丫环小珠在那堵黑墙一角摇撼了二三下,里面立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会儿,那堵黑墙竟逐渐地下降,直到与甬道的地面平,才停下。
原来那堵黑墙之后,即是甬道的出口,出口处,一道强烈的光线逼射过来,使人有点目眩神迷的感觉。
两人出了洞口,景物焕然一新,谁也不能意料到在那一片虬松翠柏的山坡之后,竞有一座朴素平实的小村落,村前一条小溪迤逦而过,清彻的溪水、流沙,溪旁几颗瑞自如雪,开满花朵的古梅,通往小村落的小道上两旁长满着绿茸茸的奇花异草,似是经过人工的整顿,非常的柔和整齐。
与小溪上的那座丈来宽的柚木翠竹制成的小桥,互相衬托点缀成一付极其富有诗意的写实图案,正是水至尽头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这座村落就像传言中之身世隔绝的世外桃园。
溪流尽头,几亩稻田,溪流中水鸭鸳鸯成群结对的在那儿戏水,一付与世无争之悠闲神态。与那稻田中,无数庄稼男女,忙碌地工作相映成趣。
丫环小珠和矮小老头走过那座小桥之后,村落中,无数做活的农家大小,都转眸投注过来,但却没有一个人围拢过来,各人仍是依旧做自己的活。
二人也不以为怪的直趋小村中走去,途中遇到了数位庄稼汉打扮的农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幼,他们面露微笑地和二人点头示意,打招呼,却都三缄其口,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或问候,仅在那匆匆的一照之后,即行动敏捷的离去,各自为政地继续做活。
一盏茶时刻,两人来到一家简陋的幽雅小筑之前,停住了脚步,丫环小珠迅速地踏上木板梯,掀开垂下的珠帘,闪身而入,道:“白娘娘,勾漏叟到!”
幽篁小筑里蓦地传来一声娇声道:“小珠,速请他进来。”
矮小老叟听得她叫,迅速地穿帘而入只见迎面盈盈走来一位身着全身素白的艳丽美妇,年约二八年华,柳眉杏目,瑶鼻樱桃小嘴,风姿绰约。堪称沉鱼沉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但白暂的容颜上,却为那历尽沧桑的岁月刻划下数道皱纹。
白娘娘一见是矮小老者,微轩秀眉,道:“勾漏叟,你背负的是什么人?”
矮小老者轻轻地将背负的年青人,摆在一张竹床上,轻叹了一口气,道:“他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白娘娘一惊道:“他就是黄鸿飞,黄帮主?”
矮小老者道:“不错,他正是新任帮主,黄鸿飞。”
这时一旁那位丫环小珠一听矮小老叟背负的那位年青人是天狼帮主黄鸿飞之后,立时目瞪口呆,惊愕当地。
白娘娘立时俯身,一探黄鸿飞脉门,惊慌失色道:“他怎么变成这样?”
矮小老叟叹道:“他是中了玄阴魔女的寒冰飓,尔后服下一颗归元珠中的奇药归元丹,才保住心口一道气血不灭。”
白娘娘一闻玄阴魔女其名,这一震骇非同小可,喃喃道:“她终于也出来了……”
矮小老叟将概括情形数说一次,道:“白姑娘你就设法救醒他吧!”
白娘娘倏地探手入怀取出五只金针,道:“我动以金针过穴的手法试试吧!”
语音甫落,金针随之下手,迅快的直取黄鸿飞“任督”两大穴,另三只金针,分刺“气血”“阴府”“三焦”三大死穴,下手分寸拿捏恰到好处,熟稔十分。
但闻黄鸿飞轻哼一声,身子颤动了一下,尔后停顿下来,并未清醒过来。
白娘娘大吃一惊,急道:“我刺错了方位……”
蓦在此刻,突然从屋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道:“你没有刺错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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