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河龙阴阴笑道:“你是姓文?”
文晴光背手观战,闻言等于未闻,依然置之不理。
阴河龙个性真怪,只见他缓缓上前又道:“举目江湖,只有我傲人,从无人傲我,你敢不答话?”
文晴光知他有所举动,立将全身功力运足,回身冷哼一声,同样上前数步。
这时双方只差五丈之距,只看得四尊与二女提心吊胆!全神贯注。
陡然,突听一声厉啸传出,紧接着“轰隆”两声大震!
文晴光眼角瞧处,只见金玉言蹬蹬退后两步,又大喝道:“九头蝮,再上吧,数十年仇恨,今天非要偿清不可。”
他语音一落,适时急速扑进。
阴河龙似也看出九头蝮有所不敌,刹眼转过身去厉声道:“金贤侄得好宜收,否则师叔要主持公道了。”
金玉言闻声冷笑道:“公道?什么是公道?萨菲莉现已投入你的怀抱是不是?哈哈,这就是你说的公道。二大爷今天已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了。阴河龙,那萨菲莉是武林中人玩不得的女人,你居然替她扛大腿,呸!”
阴河龙举步行去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出言犯上。”
文晴光闪身一拦道:“此路不通!”
阴河龙阴声冷笑道:“无知小辈,你已死到临头了,看看你脚上是什么?”
文晴光低头一看,只见一条七彩小蛇,紧紧围绕足背,蛇对他毫不足畏,但那条蛇如何到了脚上却确实惊他一下大的。显然那蛇是阴河龙放出的,惊在它到了脚背毫无知觉,幸喜是他,要是别人岂非就此死得不明不白。
他一望之后,面无表情,伸手向蛇一吸,抬头哈哈笑道:“阁下出身寒微,原来是玩蛇起家的。”说着摊开手掌,那条七彩小蛇竟乖乖的在他手中不动。
阴河龙一见心震,伸手向前一吸!冷笑道:“你对‘七彩晶’定知慑服之法。”
文晴光一时大意,竟遭其将蛇吸去,这个面如何丢得起,灵机一动,忖道:“这条蛇非夺过来弄死不可,否则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
忖思中朗声大笑道:“本人曾玩过活的,像这种死蛇却没有兴趣。”
阴河龙闻言一怔,举掌就待察看死活……
文晴光见计已得,倏忽伸掌猛吸,立将那条小蛇吸引手中,同样来次出其不意,到手之刹,暗运神鳌珠一射,顷感那小蛇一跳而僵。
阴河龙被其照样吸去“七彩晶”小蛇,心中难过已极,但他表面丝毫不露形迹,脸上反显微笑道:“小辈,你敢在老夫面前逞能,量亦有几分功夫,快将七彩晶还我,让老夫先试试你内功如何。”
文晴光顺手抛出小蛇大笑道:“一条死蛇有何可贵,拿去吧。”小蛇月兑手,如电飞进。
阴河龙一见,知他是用内劲发出,微微一笑,暗运内功于掌,仲手便接。
他一时轻敌,功未运足,蛇虽接住,竟蹬蹬蹬连退三步,掌心被震得火辣辣的生痛!面色羞得血红,低头确见宝蛇已死,只惊得呆立当场。
文晴光一见,灵机又动,探手入怀,顺势挥出一道红影,岂知他竟放出小红鸟赤朱灵来。
赤朱灵在他探手时似得到什么指示,双翅一翦,直冲阴河龙胸前,一闪之刹,立将那条小蛇抓走,其快捷简直无法形容,它成功后不回主人身边、竟一直飞到蔺露琼肩头落下,就这瞬息之间,它早已将小蛇吞食不见。
明河龙是何等人物,在赤朱灵抓走七彩晶小蛇之刹那,恍惚即知上了大当,但他已无法挽回局势,一着失措,连遭霉头,只气得哑口无言,怒瞪双目,然而,就这几下动作,他已知当前这少年确实不可轻视,凡属老奸巨猾之人,他的修养实非常人所及,只见他改怒反笑,哈哈两声道:“小辈,论机变你已不愧轰动武林,原来你能慑服蛇中之王的本领就是靠小红鸟在身。啊!对了,那小红鸟似是洪荒遗物赤朱灵,此物仅仅只有一只,不料被你所得。”他说话中,眼光注定蔺露琼肩头,显出贪吝夺取之情,但他始终不明那小蛇是如何死的。
文晴光触目大震,立即采取预防之势,表面丝毫不露,朗声接道:“阁下欲试区区内功,尽谈赤朱灵恐不是办法,此鸟阁下猜得不错,可惜除区区之外,他人无能制服,在下除与阁下比试内力外,还想在拳脚兵刃上领教领教。”
阴河龙在他掷出小蛇之际,已知其内功大概,闻言阴笑道:“老夫生平不似末流武林行为,动辄以拳脚兵刃相见,今当两个师侄反目,让老夫制止后再与你较量内力如何?”
文晴光侧身注目,只见大汉金玉言仍在全力进攻、只打得那团暗影节节后退,渐渐已到百丈之外,闻言冷笑道:“鬼风叟败德,阁居长辈,不惟不加过问,如今还要助乱压正,区区碍难苟同尊意。”
阴河龙闻言目射寒光,沉声阴笑道:“小辈一再阻碍老夫意志,真想找死不成?”
文晴光哈哈笑道:“传言阁下有不兴动手之习性,此次恐未尽然,抑或有所怯惧否?区区只以正义为依归,对生死素无考虑。”
阴河龙的个性,真正是不可想象,随便换个武林人物遭此逼迫也难忍受,何况他是个一等一的顶尖人物,然而他就是这样怪,竟仍是毫无动手企图,要说是怀疑文晴光武功难斗?
那更不正确。武林人不甘志屈,莫说他还是武功入化之人,只见他仰首望天良久方道:“小辈,你想求得之事老夫硬不给你,咱们就是这样干耗吧。”
文晴光屡激无效,几乎立采行动,正当要发未发之际,耳中顷闻有人传音道:“小子,‘阴河龙’与‘统魔王’生性不比常人,对方要斗,他偏相反,有人怕他,反遭残害,目前情况甚紧。你快迫他动手,说不定他甩袖就走,但千万勿先出手。”
这声音入耳甚熟,文晴光听出竟是瞽神在暗中指示,立即朝阴河龙迫进两步冷笑道:
“阁下如不动手,区区只好占先
阴河龙霍然退后数丈,纵声大笑道:“老夫焉能如你所愿。”
文晴光紧蹑而上,脚下暗踏“八风身法”,冷笑道:“区区不动则已,一动非达目的不止。”
阴河龙见他身法有异,竟始终如影随形,不由大大吃了一惊,身不由主,逐渐全力闪避,但他还无退走之势。
文晴光见他闪避之势,大大与众不同,竟未带出丝毫风声,身体尤如灵蛇蜿蜒,势虽不急,变化却离奇莫测,一时兴起,“八风身法”,由二而四,由四而八,竟也将八式齐展,顷刻之间,阴河龙左右前后,无处不是他的人影,而且连手足七窍毫发毕露,无一不是整体出现,察之全无虚幻之感。
阴河龙越避越惊,自己这身法大感相形见拙,正当他骑虎难下之际,突闻大汉金玉言“吭”的一声,紧接着又听卫道山人大喝扑援。
文晴光陡然一震,扭头侧顾,不由立弃明河龙不追,飞扑百丈之外大叫道:“卫老快退,那人定是统魔王。”
卫道山人闻声止步,紧急接道:“他正是统魔王,金玉言看势已受重伤。”
文晴光无暇答话,立朝一黄衫少年身前扑去!
那少年一见冷笑道:“你是什么人?”
文晴光毫不理会,尚隔十丈有余,右拳一起,“五雷劲”闪电冲出才道:“接下这拳再讲。”他竟运足十成内劲打出。
那少年情况不明,心目中并未将他当回事,大有挺胸硬受之势,然而他耳中突闻阴河龙厉声警告道:“统兄快避,小子内功……”
宝字未出,五雷劲陡如泰山般当胸压到,“轰”的一声大惜非子陡然惊声道:“那很危险。你们看,文小子不正朝他那方向退去嘛,可能会遭鬼风叟暗袭。”
瞽神闻到退字大异道:“他遭阴河龙二人反攻啦?”
卫道山人接口道:“文小子并未显出败象呀,不知他为何要退?”
瞽神紧问道:“你们看到他全身有无白气或红气浮出?”
无独神君急回道:“没有。”
瞽神吁口气道:“他还未运全力,那不是真退,噫!那他为什么要退?”
一停忽然惊喜道:“哈哈!我老瞎子明白了,他在向鬼风叟动脑筋哩。唉,文小子真正是我老瞎子第一个佩服的人,他这举措如一旦成功,嗨,我瞎子可以找鬼风叟拼命了。”
何妮诧然问道:“你老不惧他震天神梭?”
蔺露琼抢接道:“姐姐,你还不明白嘛,晴哥哥朝那骷髅精送去是要诱他放出震天神梭啊!如真中计,晴哥哥有五雷阴劲可以收了他的呀。”
蔺神闻言传音大赞道:“这个妞儿真聪明,你说的完全正确,希望文小于不要退得太急,否则会引起鬼风叟疑心。”
惕天士倏然大异道:“文小子又调了方向了,他恐怕不是诱敌吧?”
蔺露琼轻声传音笑道:“保险他是诱敌,那是计中计啊,这样乱调方向才不使鬼风叟起疑心哩。”
瞽神闻言大大叹服道:“妞儿,你是文小子那个心肝爱人吧?唉,灵心慧性凑到一块了!表风叟情况不明,他一定会上当,希望他仅余的两梭齐发才好。”
“又调方位了!”这是何妮的喜叫声。
无独神君看出文晴光确在搞名堂,微微一笑道:“他的诡计真正不可揣摩,就是最奸诈的老经验也要上其大当,阴河龙与统魔王还在鼓里拼命哩,可惜看不见鬼风叟的表情,这时他恐伯已掏出震天梭了吧?”
瞽神忽然道:“大家注意,一旦鬼风叟上当时,我老人家就去找他,何儿去捉死海之神和那个武当叛徒,四老怪同小妞儿迅速朝鲸魔那婬妇等下手,四天王我也不要了。何儿听着,如死海之神逃月兑时,你赶急朝右面石冈上去追你师叔,无论如何不许放他失踪。”
众人闻言都点头轻应,蔺露琼陡然诧叫道:“晴哥哥绕圈游斗了,他一定会故意在鬼风叟方面有稍停的企图,事情马上就会出现,快注意震天梭是如何发的。”
她说话刚停,突闻文晴光朗声大笑道:“阴河龙,你死期不远了,再遭我两拳就得回老家,哈哈,统魔王更不行了,你丹田真气提不住啦,接招!”
招字-落,继来的五雷齐鸣的隆哇之声大起,这时他正是背朝鬼风叟,距离只有五六丈之差。
蔺露琼忽然紧张的道:“晴哥哥停止游斗了……”
语音未住,霍然从深草中突射两道绿色光芒,竟如疾电般朝文晴光身后飞去!
蔺露琼陡然惊叫一声道:“晴哥哥……”
她喊声未完,突见文晴光如电扭身挥袖,恰恰迎住两道绿光一抖一吸,只听他得意的朗声哈哈道:“老骷髅精,多谢厚赐了……”
他说话未完,背上刹时轰轰轰……连遭四掌,只打得他如皮球般抛向天空!
瞽神陡然现身大叫道:“大家各采行动!”
他喊声未停,猛势朝草丛扑去。
众人哪还敢稍顿,纷纷各找目标前进!飞扑中突又听文晴光大声喝道:“阴河龙休走,哈哈,统魔王,你也想逃吗。”
原来他被打抛空中之际,竟采居高临下发拳,刚才四掌对他毫列伤损,因此之故,阴河龙与统魔王哪还有胆再斗,于是边打边退。
瞽神扑出之际,反应到鬼风叟亦适时窜去,他虽双目全瞎,但较明眼人更觉灵敏,于是便立蹑其后,跟踪追击。
他走草原未几,耳听背后已杀声大起,预料四尊同蔺露琼已与四天王干上了,但却未闻何妮的叱声。
他追出树林不由陡然一立,那似已失去了什么的现象,反应中却变成女人的气息,正当怀疑之际,耳听一声问话传入道:“那是瞽神吗?我是浮沉岛主四世。”
瞽神闻言接道:“原来是玉女四世,令爱老朽刚见,文晴光适才追赶阴河龙与统魔王去了。”
啊沉岛主接道:“你老是追‘鬼风叟’九头蝮么?请赶紧朝九宫八卦谷追去,那里有中原众老被困,鬼风叟可能到那儿去了。”
瞽神闻言点头道:“玉女四世宜速回巴东,趁此机会扫荡群丑,老朽这就赶往九宫八卦谷。”
啊沉岛主见他急急而去,立即转身奔巴东,刚到城门口,突见一个青年如风冲出,认清后立唤道:“那是白龙贤侄吗?城内动静如何?”
“伯母,城内已无武林人,江边却有激烈打斗,小侄刚才发现萧雄才追出城的。”
白龙急急说了几句又道:“刚才有一乡下姑娘追赶乌苏教主由空中经过。”‘浮沉岛主点头道:“那乡下姑娘是瞽神弟子何妮化装的,贤侄量还记得那个黑少年吧?
那也是她化装的,现在贤侄宜赶往江边帮助中原武林,老身须到城郊看看四尊和琼儿。”
白龙恭声答应去后,浮沉岛主转身就往郊区奔走。她衡量到江边已无重要敌人,白龙一去,料知毫无危险,但却担心文晴光追敌有失。
她奔走中耳目并用,提防死海之神偷袭,近来她自知已非敌手,明斗尚可支持百十余招,如遭暗袭那就招架不及了。
郊野在前,判断那正是文晴光刚才打斗之地,然而举目已不见一人,显然四天王与鲸魔不敌逃走,宇宙四尊和蔺露琼则追踪前去。
啊沉岛主犹豫了一会,心想到江边查看一趟,但她身还未动,忽见草原边际现出一条人影,距离虽远,但她已认出那是糊涂公,不由暗暗惊道:“他慌张干什么,那是拼命奔的现象啊。”
她看着情形不对,立即边迎边叫道:“糊涂兄,快走这边来,有什么事?”
她叫了一声未见对方听到,心中更加大惊,暗喊:“不好!老糊涂受伤了!”
忖知不妙,提气力奔而出,瞬眼截住大声道:“糊涂兄!”
她见糊涂公确已受伤.面色青中泛白,喊出三字后立即上前扶住道:“糊涂兄快坐下运功,伤在哪里?”
她一面扶着坐下,一面探手模出两颗丹丸递过道:“快吃下,你的内伤不轻。”
糊涂公坐下半晌,才慢慢接过丹丸服下,口中却讲不出半句话来,胸月复间呼吸紧促已极。
啊沉岛主知道事情严重,立即提功戒备,顿领之后,糊涂公似已渐有起色,只见他大大吁口气道:“岛主,幸喜遇着你,我实在到了生死边缘了。快,我伤势已稳住,请你赶急朝东走五里地,缺德鬼伤势更重,他现在一民房内躺下了。我遭鲸魔击伤,他却是老鬼下的手,若不是一声破空传来,那两个臭男女还不会逃走,那我与缺德鬼都完了。”
啊沉岛主闻言顿感大震,急得搓手为难道:“这怎么办,你不能没有人在旁照顾,我一去不要紧,你在调息中再也受不得打击了,一旦敌人再来,那只有闭眼受死。”
糊涂公急急摇手道:“缺德鬼如有不幸,我这条老命也只有陪他而去,岛主不要顾我。”
啊沉岛主知他与闪电公感情特厚,但怎么说也不敢离开他,正当无计可施之际,突然只听一声冷笑传出,距离是很远,紧接着又听一声大喝道:“少爷和你们拼了!”
啊沉岛主徒然大震道:“糊涂兄赶紧调息,白龙遇上鲸魔与死海之神了。”
说着注目朝发声处一看,不由她面容变色,颤声又道:“完了!我们都完了!白龙背上背的正是闪电公,鲸魔与死海鬼全力攻击而来啦。”
糊涂公闻言霍然撑起身体道:“岛主,我们上,能支持一会算一会。”
啊沉岛主一把扶住急道:“糊涂兄,你再也不能运力了,快先走,我去接应白龙。”
糊涂公哪里肯听她的,挣月兑冲出道:“我还没断气。”
啊沉岛主暗叹一声追上,忖道:“两个都完了。”
她追行未几,双方渐渐接近,只见白龙被鲸魔打得险象百出.死海之神则处处拦截,危机已到刻不容缓了!
糊涂公虽说要斗,但他实在已提不起丹田的真气,人还未到,“噗”的一声,颓然倒至地上,急上加伤,显然已晕了过去。
啊沉岛主一见心颤,无暇再顾,立即扑向死海之神,其势似已不顾生命了!但她明白功力已大大不及死海之神,十招一过,败势立现。
“嘿嘿!岛主也有今天,这恐伯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死海之神双手挥舞,边打边讥,存心不让浮沉岛主再活下去了。
白龙全仗闪电剑法支持,否则他哪里是鲸魔敌手,何况背上还有个垂死之人拖累,这时已到筋疲力竭之际了。
鲸魔忽然格格浪笑道:“小伙子,依你姑女乃女乃的话,还是投降吧,我并不要死的,投降后我还答应你将两糊涂鬼的伤势治好,如再不识相,不惟逃不出姑女乃女乃的手心。格格……再过一顿饭的时间,两个老糊涂就会伸腿断气啦。”
她的掌力太强,只打得白龙无暇接口,背上有个老人,身法剑法都大打折扣,只气得他双目喷出火焰来。
鲸魔呼呼连劈两下重的,只见她侧头朝着死海之神格格笑道:“巴丹色,你可不能下绝手,这四人都要活的,否则无法向文晴光那小子讨价钱。”
这时死海之神已将浮沉岛主迫得退去很远,渐渐打到西面的乱石冈上去了,闻言嘿嘿接道:“菲莉。你放心,我素来是怜香惜玉的,活的重于死的,这个我知道,何况岛主还是那小子的丈母娘哩。你怎么了,还不将那白小子拾下来,提防夜长梦多呀。”
他的意思是怕文晴光遇上。
一语提醒鲸魔,她心陡感不安,掌力竟又加重几分,尖声道:“巴丹色,快将岛主迫回来,地上那糊涂鬼似又醒过来了,提防他溜掉去通风报信。”
她说话余音未尽,突然-声沉哼起自她背后,紧接着又听冷冰冰的道:“你这个死有余辜的贱女人,这次如让你留一丝活气,我文晴光从此不见世人。”
鲸魔闻声回头,如电闪至一旁,看清后惨然道:“你赶到了!”
那发声之人正是文晴光,只见他面现痛苦之色-步步走到糊涂公躺处,忽又横眼一扫鲸魔冷声道:“你为何不逃?”
白龙已颓然坐子地上,连放下闪电公的力量都没有了,但还是非常清醒,这时他倒没有露出喜色,两眼只瞪着鲸魔,只见鲸魔面如死灰,竟毫无逃走之意!甚至全不开口。
文晴光问完一句再不理她,低头伸手,惶恐的探查糊涂公伤势。
白龙猛烈呼吸一阵,胸口渐渐平息不少,立即急促道:“晴光,快到这里来看闪电伯伯,他毫无呼吸啦!”
文晴光探罢糊涂公,知他只是晕过去而已,伤势虽重,似已没有生命之险,闻言奔了过来,立即从白龙背上解下闪电公,轻轻平放地上,探手不由大震,如风连点数指。
白龙轻声道:“有救没有?”
文睛光陡然探手胸前,阴森森的朝鲸魔冷声道:“你下的好重手。”
说完模出一样东西一晃又道:“你知道有这种东西才不敢逃吗?”
语音一停,突然纵声豪笑道:“震天神梭全部在此。”
白龙豁然忖道:“原来鲸魔既不敢拼,又不敢逃的原因在此啊!”
忖着忽然起立道:“晴光,岛主来了,可能死海之神闻声逃走了……”
他话还未毕,浮沉岛主已如风赶到,只见她气还未平,一到即道:“晴儿,死海鬼走月兑了,你不应该说话声太大。”
文晴光迎上道:“伯母,他走了今天走不了明天,你老快喂闪电伯伯一颗灵丹,我已点了他的丹田穴,再迟无救了。”
啊沉岛主一面紧急施行,一面朝鲸魔冷笑道:“死了要你的命!”
鲸魔口虽不言,心中似在打什么主意,眼睛狡猾的转个不停,闻言仍不开口。
文晴光沉重的朝她走上两步道:“我本不愿杀你,然而你太毒了,我两位伯伯虽说命在垂危,但这只算是江湖打斗,并非是你致死的原因。”
一停冷笑道:“你知道死因在什么地方吗?为妻不贞,婬秽,金玉言之死,全为你一手造成。”
说完朝树林一招手叫道:“伯母请出来,让这妖妇看看那颗人头!”
林中应声奔出一人,那竟是昊苍皇彭舟的妻子,也就是颜氛的姑母,这时只见她泪流满面,手提一颗骷髅也似的人头,如风奔到文晴光身边。
啊沉岛主立即上前道:“老妹子……”她同情得说不下去了!也跟着流了不少的眼泪。
文晴光接过人头顺势掷出道:“妖妇,你认认这是你的奸夫还是师傅?哼!表风叟暗袭彭叔叔致死,我也只得要他一命。”
鲸魔面色更吓得青中泛白,全身不寒而抖。
这时糊涂公与闪电公已运气调息良久,伤虽未愈,但也都能起立。
鲸魔自知不能幸免,陡然冷笑道:“你也只有仗死老鬼那三枚震天梭使威风,凭你自己所学姑女乃女乃毫不怕你,要动手就干脆点,我死在震天梭之下总算不是你能力所致。”
文晴光仰天打个哈哈道:“好妖妇,你想激我不用震天梭就有希望吗?哼,只要你不趁机开溜,本人照样凭拳头将你打回老家去。”
鲸魔亲眼见他拼斗阴河龙与统魔王之实况,知其所说不是夸张,但总较吃震天梭为强,再不行,自料也能支持一段时间,闻言紧接道:“姑女乃女乃知你说话从不反口,只要你在真功夫上将我打败,生死再无怨言,小子,那就动手吧。”
文晴光除不得已外,当然不会仗人家的东西来对付她,回头朝浮沉岛主道:“伯母请照顾二位老伯伯,白四哥与彭婶婶退后,我要替金玉言收拾这妖妇报仇。”
他交代后见鲸魔已提功待发,冷笑道:“金玉言说得好,天下无打不死的武功,你休想仗金刚不坏之体侥幸。”
说完大喝一声,右拳一晃,“扫穴犁庭”,上手就运八成“五雷劲”,他似想速战速决。
鲸魔知生死在此一刻,心机已毫无所用,全身功力贯足十二成,双掌迎面硬接。
文晴光一招无效,心中也确实暗赞其内力之雄,右拳一收再出,猛叱一声道:“退开!”他这次似又加上一成内劲。
“轰隆”声中,她竟仗万年神龟丹之效咬牙撑住不退,但还是被震得晃了两晃。
鲸魔冷笑未出,全力死死再接,刹那闷雷起处,只听她“吭”的一声,蹬蹬蹬!连续倒退三大步,瞬眼间,她那张如少女般的桃花娇靥变得如姜黄难看,显然内部已道巨震。
旁观者清,只要文晴光第三拳出手,那妖妇不死也得重伤不起。
文晴光冷笑道:“妖妇,第三拳你能不死,我就留你一条命回戈帕尔去。注意,这是我从来未运过的十二成神力,阴河龙与统魔王也只遭十成力同时击逃,休就尝尝这一拳的滋味吧。”
他说完深吸一口长气,刹时只见他右拳大起变化,竟显出红白各半的两种颜色,身上也浮起隐隐光芒。
鲸魔目射恐惧之光,身体顿起颤抖,满头青丝就这会儿已变成灰白之形。
文晴光恨她已到极点,这时全无丝毫怜悯之情,长啸一声,音绕晴空,右拳已缓缓提起!
这种声威,只看得四个老人与白龙又惊又佩,无一不紧张的看他这一拳的威力结果!心想鲸魔再也接不下了。
正当文晴光将发未发之刹,突然只听一声厉喝传来,紧接着又是两声痛叫发出。
文晴光闻声大震,停拳注目,陡然收手猛喝道:“老海鬼,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敢杀我两个大哥,我要你粉身碎骨。”
众人闻言,一齐注目,只见死海之神这时急急奔来,他左右两胁各挟一人,认清那竟是张三篙与李进财,只见他边奔边冷笑道:“文晴光,只要敢杀萨菲莉,看老夫敢不敢杀此二人。”
鲸魔一见有了生机,举步就待退走。
文晴光大喝一声道:“给我站住!”
鲸魔闻喝一震,她确是被文晴光给吓破了胆,双腿尤如生了根,说站住真站住,连一丝也不能移动了。
死海之神走近十丈之内冷笑道:“文晴光;你真不要这两人的生命了?”
文晴光双目喷出怒火,一步步移近道:“巴丹色,你的手段也太卑鄙了,我张大哥与李大哥可说是等于没有武功之人,你竞拿他们出气来要胁我。”
死海之神见他走近大惊,厉声道:“小子别过来,再上前两步老夫将他们挟为四段。”
文晴光陡然一立,他对张李二人看得非常情重,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其生命,闻言冷笑道:“你要怎样?”
死海之神退后五尺厉声道:“要你投降!”
文晴光尚未开口,只听糊涂公大声道:“晴光别理,以两个兄弟换回中原武林安全,谁也不会说你不义,给我动手!”
文晴光生平义重如山,闻言急得要命,事实上,糊涂公以大义命令他动手,照理是毫无犹豫可言,但叫他亲眼看着两个义兄死去情何以堪,于是呆立当场。
鲸魔此际以生命要紧,她生怕糊涂公再向文晴光压迫动手,立即朝文晴光道:“小子,死海鬼条件太大,妨女乃女乃知那几个老糊涂不会答应。这样吧,咱们来个约法三章,今后你不得再找姑女乃女乃与死海鬼的麻烦,不管我们如何行动。你都不得干涉,如答应,妨女乃女乃马上叫他放人。”她深知文晴光的为人,应下的事情永不反口,于是就以此为条件。
岂知她话声刚落,突听闪电公冷笑道:“这与小子投降有什么分别。中原武林安危,现全部落于他一人肩上,叫他不管就任你横行?”
啊沉岛主抢上两步,走到文晴光身边道:“晴光,张李二贤侄生命虽然宝贵,但总较全中原武林安危要轻得多,他们生死现还不知,只怕你答应的结果换下两条尸体,这条件千万别接受。”
文晴光沉吟良久,利害得失,衡之又衡,陡然下定决心似的,朝自己人望了一眼,转头一挺胸膛道:“巴丹色,我文晴光的生命已不属于自己所有,条件另有一点,你能接受就放人,否则我肃清武林后以自刎谢咎于张李二兄之死,但我得先问你,张李二兄是被你点了穴或已死亡,我一生虽不食言,然受了欺骗时却是不顾一切的。”
“嘿嘿!”死海之神阴笑两声,面上难免有恐惧之倩,他与鲸魔有同样心理,那就是怕晴光被迫出手,一听尚有条件可言,心情一放,故作骄傲,笑后一顿哈哈道:“小子,老夫焉得将自己生命开玩笑,这二人毫发未伤,说出你的条件吧?”
文晴光闻言放心,沉声道:“留下张李二人,暂时饶你们去吧。”
死海之神正待反对,鲸魔立即接口道:“今后呢?”
文晴光冷笑道:“走着瞧。”
鲸魔知他意志坚强无比,再也不敢往下说,她似只求月兑身为上,回顾死海之神道:“巴丹色,留得青山在,不伯没柴烧,你放手。”
死海之神犹豫一会,双手一松,顺势点了二人几指。
在张李二人醒转之际,立同鲸魔转身,行着回头道:“小子,终有一日要你低头的。”
文晴光闪身奔至张李二人身边,扫眼确知无恙,立接道:“你们如不想早死,只有远走高飞。今天过后,纵有人质要胁,哼!那时我就不顾一切了。”
说完低头问道:“张大哥与李大哥怎么样?有内伤没有?”
李进财叹口气道:“我们都没有受伤。贤弟,你得赶快去救人,杜邕与宗琮道十几个丹色教徒追击,现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文晴光急问道:“在什么方向?”
张三篙接道:“离巴东对面官渡二十里的荒野,去向不明,我们本想找人去接应,半途不幸遇上死海之神。”
啊沉岛主插言道:“杜、宗二贤侄武功不弱,相信有能力逃月兑,这事不必慌张,惟九宫八卦谷众老必须早救出来,迟则必遭饿毙。”
文晴光摇头道:“伯母放心,谷中我已投下两大袋干粮,人虽不见,目前想无危险。”
糊涂公问道:“你如何杀死鬼风叟的?”
文晴光一指西面道:“我们朝官渡方面走着谈吧,二老伤势无碍吧?”
闪电公摇头道:“得岛主灵丹奇效。”侧顾白龙道:“你先赶往前途探查吧。”
白龙恭声答应去后,文晴光接道:“阴河龙与统魔王内功不惟深厚无比,而臣非常古怪,他们与我打到后来,大概已只能先顾逃走,但见御气术没有我快时停下来作殊死拼斗,那时他们仍然每拼必迟,之后,才知他们竟合而为一,作出两手相连,两手拒敌的怪现象,岂料其功力突增三分之一强,我被他们的打斗法给惊了一跳,后来想出那是两力贯通的作用时,不料倏然听彭婶婶的哭声,哭声入耳,我再也无心与他们游斗,于是立即放弃,让其二人御气逃走。”
颜氛姑母叹息一声接道:“我与素姥姥等本意想早赶往长江的,半途上遇着露琼侄女,据她说是追鲸魔离开宇宙四尊的。我们一见面,她就告诉我彭死鬼已遇害于九宫山,得知后,我即独自奔向九宫山想替死鬼收尸,岂知行至距九宫山七十里处又遇上瞎老头,见面之下知其为瞽神。他双目虽瞎,但见我就知是与文贤侄有关的人物,据他说是追鬼风叟月兑了梢。”
一顿又叹口气道:“我与他说了几句话立即分途而进,顿饭之后赶到琼侄女所说之地一看,唉!死鬼除留下头发和衣服之外,全身骨头都化去不见了,正当我伤感之际,突然间发现一个骷髅也似的怪物立于身侧,当时我并不知他就是鬼风叟九头蝮,后来他竟自道彭舟死鬼是他杀的,而且逼我说出与死鬼的关系,当我得悉他身世时,我已不作偷生之望,悲从中来,想一拼了之,岂知他心存邪念,竟将我玩于股掌之上,于是我在求生不能,欲死不得的紧急情况之下,幸哭声惊动了文贤侄适时赶到,被他一枚震天神梭就将那怪物穿胸置死于地。”
文晴光歉然道:“小侄还是来迟一步,致使婶婶受惊。”
啊沉岛主叹口气道:“鬼风叟死于自己的宝物之下,这叫做天网恢恢。晴儿将他另外两种宝物搜出没有?”
文晴光点头道:“那两种东西太过阴毒,小侄已将其全部用内功摧毁丁,仅仅留下三枚震天神梭。之后,小侄便与彭婶婶置办干粮投入九宫八卦谷。”
糊涂公接道:“你看谷中阵势如何?”
文晴光接道:“小子曾于阴风洞说过,凡是天然的绝非阵势,九官八卦谷并非自然形成的阵势,地名虽叫九宫八卦,然阵势却无法认出,那并非是九宫八卦阵,据师祖说。他看出为一种最古老的“百步迷”奇阵,这阵在外观毫无异处,但有人如身临其问即百步着迷,这是小子师祖今天当面告知的。”
闪电公大声问道:“你见着万里僧无戒啦,他说要如何才能破阵救人呢?”
文晴光摇头道:“师祖在小子来此途中传音相告,人都没有见着,他老人家说,现还没想到破阵之法。”
“嗨!”糊涂公叹声道:“老和尚都没有办法!嗨嗨,那个怪阵定必玄奇无比……
众人到达官渡之际,忽然看到四个青年在含笑相迎,那是白龙、匡平、宗琮与杜邕。
文晴光老远认出,高兴问道:“杜大哥与宗大哥没受伤吧?”
杜邕拱手道:“幸遇匡老二出手,否则何止负伤。”说完一同上前向众老见礼。
糊涂公挥手道:“既然无事,赶快到码头找船,我们要顺江而下。”
啊沉岛主疑问道:“糊涂兄有事吗?”
糊涂公郑重道:“咱们的人多数是在江中拼斗,现在恐出了三峡了。”
匡平立接道:“徒孙有条现成船停在码头,船主给吓跑了,请张大哥操劳吧。”
张三篙点头道:“各位请,放船较打斗容易,这是我的拿手活。”
众人走至码头,匡平指给张三篙看道:“张大哥,那条‘洞驳子’(湘省放长江一种船名的俗称),就是我们的船。”
大家上船之后,李进财顺便办一些食物即开船下放。
三峡放船,真有瞬息千里之概,船行未几,浮沉岛主忽然道:“两岸壁立,除江中外,他地易于疏忽,白贤侄与匡贤侄还是要辛苦一点,宜分向两岸顺江查行才好,但不可离江太远。”
白龙与匡平同应出舱,拔身分两面跃出,瞬眼登上悬崖而去。
匡平走的是右岸,右岸较左岸易登,他升上峭壁之后,顺岸飞纵,偶尔俯察江心,只见就这么一会工夫,那条船已去得不见影子。
他怕赶不上船行之速,立即提气急跃如飞,不时还要耳目并用,望望对岸,峰回壁立,白龙也不见走到哪里去了。
他功力深厚,这一拼命力纵,两个时辰之后估计已不下二百余里,这是崖险难行,否则却不止此数。
突然,只见一只小红鸟迎面俯冲而来,鸣声如铃,其音甚急,一见不由大震,暗叫:
“不好,那是赤朱灵,蔺露琼可能有险!”
他忖度未竟,红鸟已如箭射到,所料不错,那真是赤朱灵,只见它低绕一圈后又朝南面直冲。
匡平一见,暗道:“此鸟非常精灵,这现象可能是告诉我蔺露琼就在南方出事。”
忖着毫不犹豫,猛提一口内劲,不顾一切的朝南径组,他心中焦急,两脚充以全力、奔驰,只差没有离地升空。
一口气奔出数十里,然而仍未发现什么动静,他想象得到,地点一定不近,否则难逃文晴光那双奇灵的耳朵。
于是,他立即将内劲提到十成,双脚已超过了极度,身体已如风吹送,快得连他自己都感再无可加了,两个半时辰过去了,陡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左侧急急召唤道:“那是匡平小扮嘛,快走这面,老朽是孑孓子。”
匡平闻声急刹去势,扭身随声力转,急急问道:“老爹,露琼妹子出事啦?”
只听孑孓公沉痛的急答道:“正是,她遭阴河龙与统魔王追击到此,现在生死不明,老朽是跟赤朱灵来的,唉,到此人已不见。”
匡平赶到大惊道:“这如何是好,晴光现已放出三峡了,我们如何处置?”
孑孓公挥手道:“我们只有查查踪迹的能力,那两个老魔非小主亲来,谁也不是敌手。”
匡平疑问道:“你老怎知是那两魔所为呢?”
孑孓公伸手递过一片树皮道:“这是赤朱灵给老朽的,小扮,你一看就知道了。”
匡乎接过一看,见上面刻有数语道:“晴哥哥快来,我遭阴河龙与统魔王追击于武陵山脉中,现藏躲已非常困难……”
匡平看罢急道:“老爹,这就是武陵山脉?”
孑孓公点头道:“这就是武陵山脉最深处,希望小姐不要遇险,否则不堪设想。”
匡平急道:“老爹,我虽不是两魔对手,但也得查查线索。走,先找找看,赤朱灵一定会将晴光寻来。”
孑孓公心急神乱,闻言举步道:“也只有如此。唉,遇上又徒唤奈何。”
二人翻山越岭,一直找到天黑,但始终一无所见,及至深夜,忽听一座林内传出“嚓嚓”之声,匡平立道:“那儿有人!”说完悄悄探进。
孑孓公紧随其后,轻声道:“小扮别冒失,我们谨慎点。”
罢到林内,突听一声沉喝传出道:“什么人?”
孑孓公闻声知人,立接道:“是我,那是万老弟嘛?”
“啊!老大哥,小弟正是飞虎,还有白龙名弟。”
原来那人就是万飞虎,后面相随白龙,四人见面,匡平道:“万老为何在此?四弟是刚遇上的?”
万飞虎叹口气道:“官渡追敌之际,老朽与于老哥分散,两个乌苏教强敌被我追到这林中不见了,适才又遇上白老弟。”
孑孓公知他还未悉蔺露琼之事,立即问道:“小姐遭老魔逼迫,老弟没有发现吗?”
万飞虎大谅道:”没有,这如何是好……”
他言犹未尽,倏闻一声厉啸起自山顶!
臣平急道:“那声音非常急促,上面有了打斗啦。”
四人不约而同,立即往山上飞纵,未及峰顶,陡见一道黑影激冲而下人还未到,只听那黑影啊声叫道:“是你们!糟,老鬼又走掉了。”
白龙走上见是何妮,惊问道:“何姑娘,是你!罢才啸声?”
黑影正是何妮,立接道:“那是我师叔乌苏教主,他竟不敢对敌即逃!”
孑孓公急道:“何小姐,蔺小姐遭阴河龙与统魔王迫走了,你要快找找小主去接应。”
何妮闻言,面色大变道:“什么时候?”
匡平接着说完经过道:“现在不明去向,姑娘有御气之功,宜由空中侦察,只怕已不在武陵山脉了。”
何妮二话不说,足一蹬,立即破空冲天而去,传音道:“各位仍在武陵山脉寻找。”
四人不敢分开,一直寻到天明,整个武陵山脉都找遍了,依然空山寂寂,毫无半点形迹。
万飞虎提议道:“此山已无可找、我们只有往东走奔长江,设若赤朱灵没有找其主人,那就只有我们到长江中游去会晴光了。何姑娘心急救人,她是无暇去报信的。”
三人同意其意见,于晨光熹微中奔出武陵山脉,饥餐渴饮,直奔长江中游而行。
白龙领先开路,第二日到达渔洋关。那是湖北宜都县与五峰县之间的一个大镇市,时间却是申酉之交了,四人吃罢一顿晚餐,孑孓公道:“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到宜都问问看,那是长江沿岸的一个重要码头,希望小主还未过去才好。”
四人没有说话,出镇去了十余里,顺着一条小河前进,每个人的心中,都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默得只能听到纵跃声。蔺露琼的遇险,给他们带来无比的恐惧!
快到宜都了,黑压压的街市已然在望,这时已毫无灯火之光,人们似都已入梦,四野一片静寂,惟不时传出几声犬吠。
霍地里,河岸上的柳林中似有几条黑影闪动,白龙一见留了神,在前一打手势,立即紧蹑追去。
万飞虎悄声道:“八个人,可能是丹色教徒。”
孑孓公点点头,接道:“我们落后一点,让白小扮查清后再上。”
匡平见白龙去势如箭,瞬眼只剩得一点淡影,立即道:“是时候了,再不上恐要月兑梢。”
二老在他音落中同时提气紧追,翻过一座土山,只见白龙陡然一停。
孑孓公首先赶到,悄声问道:“看出是什么人?”
白龙嘘声道:“老爹别大声,两个有乌苏教暗记,六个是丹色教高手,这些人我都见过,他们就在这土山下面。”
“在干什么?”匡平赶到急问。
白龙打一手势道:“我们绕山下去,他们是在商议什么。”
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动作既轻又快,土山不大,顿时绕下山去,白龙一指前面道:
“由这树林穿过去,那面是个大石沟,他们就在那石沟中围坐谈话。”
四人刚进林中,陡见一人闪出拦住道:“各位快停,前面有危险!”
白龙向后一摆手,立即制止二老与匡平,上前两步悄声道:“阁下是谁?有何危险?”
那黑影上前道:“在下是瞽神第一仆,姓关名彤,各位量必是狂风大侠友人,前面沟中除阴河龙与统魔王外,还有个最厉害的人在内,其次高手有四十余个,刚才又到了八个四流角色,观各位气色,虽都是上上高手,但绝非敌方对手,老朽言重,希各位见谅。”
孑孓公拱手道:“在下等正是阁下所料,兄弟名孑孓子。”
他说着又介绍三人道:“这是万飞虎台,这两位是白龙、匡平,都为兄弟小主义友,关兄知道那最厉害之人为谁?难道又出现了无名怪物!”
必彤拱手道:“原来都是闻名大侠,在下失敬了,我们退出此林再谈,在此说不妥,幸有逆风甚大,否则早被对方听去了。”
众人退出两里之后,选一隐秘之地坐下,白龙问道:“关老一人在此?”
必彤点头道:“在下就是暗蹑那怪物而来的,各位可能是追刚才那人而到?”
万飞虎接道:“那是偶遇,小弟等是要往江边找晴光报信的。”
必彤惊道:“是为了玉女五世蔺姑娘吗?她现被那怪物捉去了,在下也因此才盯到这里。”
四人闻言大惊至极,面色都变了,孑孓公颤声道:“蔺小姐是遭阴河龙等追击,为何又落入那怪物之手?”
“孑孓兄说的一点不错,各位大概是从武陵山脉而来?蔺姑娘非常精灵,本有逃出阴河龙与统魔王手掌希望,岂知她在刚刚月兑离武陵山脉后就遇上那无头怪物,在下当时本为蹑踪我主人逆弟乌苏教主,蔺姑娘被控之际,刚好被我发现。”
匡平惊声问道:“无头怪物!那人没有脑袋?!”
必彤点头道:“在下所见只是一个无头之人,除两肩以下,连脖子都没有,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惟见他穿一身血丝衣服说衣服实不相像,因为看不到他的裤脚,上装只是一口钟形红布罩罢了,两手在袖内,袖长与脚齐.走动飘飘如幽灵,更奇的是看不到他的脚板。”
四人越听越吓,白龙道:“关老怎知他较阴河龙等厉害呢?”
必彤叹口气道:“在下曾见阴河龙与统魔王向他下跪见礼!”
四人同时惊啊一声!孑孓公道:“这样看来,那无头怪物真是一宇宙最厉害的魔头。关兄,我们如何办呢?”
必彤沉吟半晌道:“尽先找着我主人瞽神然后再定计策、他老人家必定知那怪物底细,最要紧还是先分头通知正派武林,警告免其遇险,这事宜分道而行。”
孑孓公点头道:“关兄请便,兄弟非赶紧找到小主不可。”
正当分手之际,关彤突然道:“各位走这面,可能有你的自己人闯到了,拦住版警,否则有去无回。”
白龙早有所觉,且知道来了五个人,立即从右侧纵出,招手二老与匡平道:“这方正是我们要走的一面,绕过河岔就是长江。”
他话音一落,人已出去二十余丈,孑孓公挥手道:“关兄再见。”
三人紧跟白龙身后,瞬眼奔出半里,忽听他的声音传出道:“前面可是天山一星老前辈?”
他问话中,孑孓公等已赶到,只见前途首先奔到一个老人,认清正是天山一星,不由都在心里打个问号:“众老被困九宫八卦谷,为何突从此地出现呢?”
忖思中忽听天山一星急急答道:“正是老朽,后面还有昆仑白羽祖师、少林金佛、青城齐云仙、武当玉清真人,小扮,你看到狂风大侠文晴光吗?”
孑孓公抢前拱手道:“我们也在找寻他,听说小主已改船下了三峡,前辈们月兑险啦?”
他问话中后面众老也已赶到,闻问齐叹一口气,天山一星接道:“老弟就是‘震天雷’孑孓子吧?九官八卦谷出了大事情,此际无暇细说,我们要先找到狂风大侠才好,他师祖有锦囊交下,须他紧急时拆阅。”
众人互问几句之后,由白龙领路,齐往长江飞奔。
奔行中孑孓公叹口气道:“众前辈刚离险地,恐怕还不知近来情况吧?除了鬼风叟被我小主消灭之外,同时又出现阴河龙与统魔王,刚才据瞽神手下第一仆人关彤说,现更出现一个什么无头血衣怪物!厉害更甚于阴河龙等二人,将来的祸乱真不堪设想。”
昆仑白羽祖师陡然问道:“无头血衣怪物?!是无头白衣?”
万飞虎抢答道:“众老也有发现?”
武当玉清真人道:“九宫八卦谷中就有个无头丧服怪物,据文晴光师祖无戒禅师说,那怪物名为‘诸天丧神’,你们听到的可能是禅师说的‘无头阴魔’,无头阴魔是为诸天丧神同时人物,各人都炼有‘百死还魂’功,百年一死,十年一生,临死自藏,生必出而为害武林。”
少林金佛沉沉诵声佛号接道:“中原武林多难,这一次是空前大劫,各位未亲履九宫八卦谷,量还不知情况。贫僧师弟银佛、铜佛、铁佛已遭‘诸天丧神’毒手,青城齐灵仙,峨嵋一圣,武当上清真人与玄清真人亦同遇难,现存贫僧五人还是无戒大师暗中指引救出,否则恐全部难免。”
他说来非常沉痛,虽说是佛中高僧,亦难免流了几点清泪,这消息只惊得孑孓公等四人心寒胆颤,无不浑身发抖,尤其是白龙,他虽被峨嵋派逐出门墙,但心目中依然难忘师门之恩,一旦闻悉祖师遇难,情不自禁的痛哭流泪!
一行七老两少,行进中无不戚然于怀,面显凄伤,情绪悲愤,一个个走来非常沉重,气氛是沉闷之极。
众人刚到江边,迎面走来一人,远远只听他大声道:“来中有白龙大侠与匡平大侠吗?”
白龙人还未走近,遥声答道:“阁下莫非是燕京镖局总镖头何鸿吗?在下就是白龙,义兄匡二哥也在这里,阁下有何事指教?”
那人走近拱手道:“小可正是何鸿。”
说着向众人拱手道:“浮沉岛主现有紧急通知,凡属正派武林人物,一得通知速速戒备,有愿赴洞庭城陵矾者宜速前往,现江湖危机迫在眉睫,前代老魔全部出现了,最近数日间杀人无数,计有长白天母、祁山素姥姥、阿尔金山青嬷嬷死于飞牙山,各派长老及掌门人多数死于湖北隆中山内,尚存的无几,现还下落不明,今晨又得无戒圣僧告紧,九官八卦谷仅仅逃出五人,目前岛主正秘发紧急通知,促正派武林如不愿隐去者速往城陵矶会议御敌大计,并要白龙兄暨匡平兄负起各方侦察责任,在下现要速往他处传信。各位再见。”
他似不认识天山一星等五老,说完急急而去。
少林金佛连声念佛道:“阿弥陀佛!魔影遍及中原,善良何辜,遭此浩劫,白少施主与匡少施主宜速行动,老衲等只有奔城陵矶去听岛主分派了。”
孑孓公叹口气道:“大师,长江沿岸也不必走了,我小主定已单身赴敌了,可惜未问何总镖头一声,不知我小主现在何方?”
匡平向众老长揖道:“晴光弟定已得着蔺姑娘被擒消息,他真是分身乏术了,小子们就此告别了。”
他说完一招白龙道:“四弟快走,岛主之意似叫我们四处救援正派武林,我俩责任所在,也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白龙朝众老告辞后立即向东南追着匡平紧奔。
中午时二人到达湖南深水江,匡平一指前面道:“老四,我们先到石门县吃过饭再走。”
白龙点头道:“石门我还有个熟人,找到他通知一声也好。”
匡平道:“他也是武林人?”
白龙道:“他是已去世的洞庭钓叟之子,为人相当义气,武功非常好,在普通江湖中可算是一流好汉,名叫石鱼。”
二人说着话进了石门县城,白龙领先朝北门走去。
匡平道:“初次见面,不要打扰人家,我们馆子吃过饭再去吧。”
白龙点头侧顾指道:“前面有家武陵菜馆。”
二人进内选了一个座头,叫来酒莱便吃。
这时客人满座,店里非常拥挤,七巧八马的闹声哄哄,匡平边吃边朝四周注目,轻声对白龙道:“老四,湘省武风特盛,你看在坐者都是些带刀挂剑的,传言一点不假。”
白龙微笑道:“二哥莫忘了小弟也是湘人。”
匡平闻言,哑然失笑道:“我真将你给忘了,四弟是三湘武林世家呢。”
白龙微微一笑道:“二哥虽非湘人,但也艺出衡山派。”
匡平哈哈笑道:“今天怎么搞的,我的脑子有点糊涂了。”
白龙大笑道:“师祖是糊涂……”
他“公”字未出口,陡然想到不对,在大庭广众中有些不便,于是截然停口不说,似有大半段话还未说完。
幸喜人多声噪,别人尚未注意,匡平见他那呆样子好笑道:“依怕什么?这里难道有魔头们的爪牙?”
白龙悄声道:“二哥注意,刚才进来那四人非常可疑。”
匡平朝他目光望去,只见四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正在喊酒叫菜,长相都非常阴沉,点头道:“这四人发音是北方人……啊!大概是乌苏教的。留心,他们一定会选你我背后空座。”
白龙暗暗点头,只见那四人确已朝这面走来,传音道:“二哥留心腰间宝剑,不要让对方认出。”
他传音中,那四人已缓缓行近空座,只听一人轻声道:“胡护法.教主有何法旨传下?”
另一人可能就是什么胡护法,只见他旁若无人的沉声道:“教主传旨解散本教名义,全部投靠‘诸天丧神’,今后已为‘诸天教’行道江湖,并嘱暗防血衣教。”
另有一个生硬的声音冷笑道:“这样说来,我们诸天教与他有一争雄长之势了。”
胡护法大声招呼同党落后接道:“明灭中原武林,暗斗血衣教是我们两大宗旨,这是本座传令三兄老教主的法旨。”
他语音稍停,接着是伙计送来酒菜,相继是一片杯筷声。
白龙传音道:“二哥,我们快吃,先到城外等他们,收拾几个算几个。”
匡平素来老成持重,闻音传意道:“慢慢来,最好盯他们一段路,看他等还有何企图。”
酒饭一完,只见四人会账出店,临到门口时忽听一人道:“姓石的家在哪里,艾护法领先吧。”
白龙闻声陡立道:“二哥,他们是我那朋友认识的!”
匡平接着起立道:“不见得,可能另有名堂?”
说完会过账,悄声道:“盯上去。”
白龙与匡平盯住四人不放松,一直出了北门。
前面四人毫不留心背后,边说边行,匡平忽然问道:“老四,你那朋友不在城内?”
白龙皱眉道:“在城内,噫!他们真是另有事情?……”
他说完大感讶异,不由沉忖起来。突然,从北门外的树林中悄悄冲出一人.迎上大喜道:“白兄.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天啦!石鱼有救了。”
白龙注目大讶道:“原来是路明兄,你说什么!石大哥怎么样?”
说着介绍匡平道:“这是路明兄,他是石鱼大哥的结拜兄弟。”
匡平拱手道:“在下匡平,路兄大名,小弟久仰。”
路明闻听他是匡平,更加大喜道:“匡大侠客气。二位快盯着前面四人,他们是到石鱼兄弟家中找麻烦的。在下已盯了半天了,原先只有一个,现有四个更难斗了。”
他说完领先,绕小路而奔。
白龙知有紧急事故,边走边问道:“石大哥搬到乡下来了?前面是乌苏教四个重要人物,为何要找石大哥呢?”
路明叹口气道:“石鱼默默无闻于江湖,魔头们自然不会找他的,岂知他于昨大在城中会到两个老头子,听说是江湖大大有名人物,传言是遭魔头们围攻逃到此地避难的,石鱼得息后将他们接到乡下老家去藏起来,岂料魔头耳目众多,未到晚上就被探去消息了。”
白龙侧顾匡平道:“二哥,只怕不止刚才四人吧?”
匡平沉吟道:“除了老魔们亲自前来,否则看势行事就行。”
路明指一指左侧道:“我们绕近路已到了,那山脚庄院就是石鱼老家。魔头们走大路,起码还要顿饭之久才能赶到。”
白龙正待问话,但突然似有所闻而住口,匡平知他功力较自己更厚,问道:“老四听到什么?”
白龙指一指右边土山道:“那儿有几个人在那藏着!”
路明悄声道:“山那面是小丛林,让我先去看看……”
他说话未完,忽见土山上露出一个人头来,一见惊道:“石鱼!”
白龙挥手道:“我们快去!他一定事先有防,否则不会出庄藏于外面。”
路明走着道:“他面向东方,可能已发现刚才那四个人了。”
路明奔至立叫道:“石老大,快来迎接朋友,我们有了帮手了!”
石鱼闻声回头,一见白龙惊喜道:“龙弟来得好!那位是谁?快请介绍,敌人马上会到。”
白龙上前拱手道:“石兄,很久不见了,这是我二哥匡平。”他指一指匡平。
匡平上前道:“久仰石兄大名。”
石鱼眼睛一亮,喜极叫道:“是匡大侠,太好了,糊涂前辈与闪电前辈在山下,各位快参见。”
匡平惊啊一声道:“原来所谓两个老人就是师祖与闪电老前辈,石兄.你知道敌方主要人物是谁?”
石鱼领路下山,答道:“都是乌苏教的护法高手,已知有九个人,第一批已发现前来人,他们已朝舍下去了。唉。如找不到人定必放火,幸好家中未留一人在内。”
“嗨嗨,糊涂虫,白小子与匡小子接应来了,咱们老运还不错。”
这是闪电公自林中发出的声音,又听糊涂公接道:“缺德鬼,别高兴得过早,只怕敌人还有老家伙未到哩。”
只见二老说着已走上山来。
匡平紧走两步见礼道:“师祖;你老二位不是随浮沉岛主一道吗?怎的又在石门出现呢?”
闪电公抢着骂道:“浑小子,你们懂什么,能派的人手过少,我们是往各路传警的呀。”
白龙与路明上前拜见后立于一旁,石鱼又转上土山了望去了。
糊涂公挥手道:“平儿快同龙儿进庄,先将那四人收拾下来,不准放过一人,有事过后再说。”
白龙也有同感,立即转身,回头道:“二哥在庄外守着。”
说完提气纵起,如风翻过土山,箭一般射往庄院。庄子不小,前后左右非常宽广,刚进门,突见四人从内走出,一见冷笑道:“各位不请而入,非偷即盗,站住不要动。”
四人心中忽然惊异道:“你这小于不是在酒店见过嘛?嘿嘿,原来是姓石的朋友。”
另一人立住冷笑道:“一抓住这小于,问他姓石的下落就知道了。”
白龙估计一下对方实力,知都是内功精深之辈,拔剑在手冷笑道:“各位动手吧,别错过机会。”
四人见他毫不在乎,同时仰天打个哈哈,一人道:“胡护法。这小子是吃过虎胆豹心。”
胡护法忽见白龙手中长剑有异,陡然惊道:“这是赤龙剑!”
白龙横剑一挥,嘿声冷笑道:“你们知道就好,免得死做糊涂鬼。”
四人霍然后退,“察察察”,各拔兵刀,神情立见紧张,其一沉声道:“你就是狂风剑客文晴光?!”
白龙哈哈大笑道:“你们四人够资格使狂风大侠出手?区区名叫白龙。”
一人啊声道:“你就是峨嵋弃徒。”
白龙伤心被逐,闻言不由大怒,叱声挥剑,猛然冲出道:“拿命来!”
四人戒备甚严,一见同时出手,立采围困之势,喝声不绝,刹时银光齐闪,一场大斗,瞬息如火如荼,打得激烈之极。
白龙初以赤龙剑法攻击,剑上红光缭绕,一阵阵势浪激荡,使四敌功力尽运,百招一过,遂感周遭压力甚大,劲重如山,忖道:“此四人无一不是火候纯青之辈。”
正当打得昏天黑地之际,陡听四外啸声大起,紧接着匡平大喝出口,量亦截住强敌大干,他无暇顾及,忖思恐夜长梦多,闪电剑法火速展开,奋力朝四人急圈猛绕.刹那之间银光飞舞。
他十招未到,见右侧有微机可乘,霍然一剑挥出!
右侧那敌人正是姓胡的护法,他正当白龙变换闪电剑法之刹,心头一惊未完,胸口已遭赤龙剑穿进七寸有奇,惨叫未出,白龙已抽剑扭身,一招“倒翻天河”,他却又用上赤龙剑法一绝式。
剑式到时,胡护法却适时惨叫倒地,声传心寒,余下三敌顿时失措,白龙机不可失,陡然全力冲进,突出两大奇招,顺势又放倒一人。
另两敌一见思逃,厉吼飞窜,白龙分身乏术.灵机一动,右剑指定右侧,月兑手急掷,左拳猛然打出一招文晴光所教的五雷劲力,双管齐下!
他也是急中冒险,岂料竟如愿以偿、紧接着左右发出惨叫之声,他无暇顾及左边,身体如箭射出,适时赶上右侧中剑之人倒下的尸体,伸手一捞,立即拔出赤龙剑,他不管敌人是否已死,双腿一蹬,翻上院墙,举日只见匡平已道五大强敌围困,不由大喝一声:“我来也!”
他音落人到,闪电剑法如雪片般飞降。
匡平力敌五人,大感吃力之极,这时有白龙从外围攻进,压力刹时减去一半,立采内外夹攻之势。
五个强敌一见情势不对,战志顿消,瞬眼被迫采取守势,紧接着就是痛叫、闷哼、连声不绝,“仆仆仆”!纷纷倒下三人,余下两人哪还能逃得了,匡平与白龙均分.两剑同式“横扫三军”,俱被腰斩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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