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离开迪玛房间时,已经很晚,为了第二天有足够的精力应付可能出现的一切,我回到房间就睡下了。
早晨照例醒来很早,我稍稍活动了一下,便来到了调查组为我安排的办公室,今天我不准备有任何行动,而是想将所有事情连贯起来想一想。
那时,我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手中端着一杯酒,脑细胞却在快速运转着。
将整件事的全部经过想了一遍之后,我发现了一个曾经被我忽略的问题,那就是桑雷斯为什么完全改变了他以前的生活方式?
我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时,正是小冰向我介绍整件事的时候,那时,我可以说对他所说的事基本上没有多少具体的概念,因此,我那时以为桑雷斯是因为年龄渐大,体力不支等原因,完全是沿着正常思维的方式来分析的。在那时产生的另一个设想是桑雷斯制造了这一切,目的是为了得到迪玛王妃,后来我已经想到,这个设想根本就是错的,因为任何人想要得到某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先派一个手下去占有那个女人的身体。后来在想到这一点时,也还是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进行思维,现在看来,整件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为,那么,在分析这件事时,也一定不能按照正常方式进行,必须要启动非正常思维。
非正常思维的结果使我有了一种新的假设。
在那次由老大哥组织的会谈中,被暗中掉包的并非佩德罗一人,而是被调换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另一个人便是桑雷斯。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我几乎立即就认定事实的本来面同正是如此。
佩德罗被编为A02,非常明显的是,在编号A02的前面,还应该有一个A01,1这个A01会不会就是桑雷斯?
佩德罗和桑雷斯都成了克隆人,于是,这两个相敌对国家的最高决策者实际上已经成了同党,他们当然不会再继续敌对下去,于是就有了相互撤军的行动,并且,他们不仅由此放弃了敌对,关系甚至一天比一天更加密切。
正如佩德罗最终被迫玛从私生活方面发现了疑点一样,桑雷斯如果仍然保持着与众多女性的来往,那实在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为了消除这种危险,他断绝了与那些女人的来往,而是固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恰恰是会谈之后认识的,对会谈之前的桑雷斯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
当然,桑雷斯并非一回国便断绝了与那些女人的关系,他如果那样做的话,实在是太显山露水。这项工作是渐渐进行的,他甚至还与那些女人有过一段短时间的交往。即使是短时间,也有人发现了他的不同之处,这个人正是与他关系最深的贝思女士。
贝思或许曾经做过成为总统夫人的美梦,但后来她认清了这一点,也可能因为她确实是深爱着桑雷斯,因此不再奢望改变目前的现状,对于她来说,仅仅只是维持就已经非常满足了。然而,她万万没料到,桑雷斯竟连这样的一份安宁也不再肯给她,而是狠心地抛开了她,她于是对桑雷斯心生怨愤,有关他的事情,她也就会当做笑话来说给别人听了。
这种事当然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她是将此告诉了三个关系最深的情人,也因此害死了这三个人和她自己。
同时我又想到,也许桑雷斯原是准备继续保持与那些女人交往下去的,他们的计划并没有考虑过要改变这一点,但后来出现了意外,这个意外就是克隆人的性习惯与他们所冒充的自然人有着不同,而这种不同又引起了与其交往的女人的警觉,于是,桑雷斯不得不将这些关系断掉了。
另一方面,迪玛确然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女人,她的感觉比别的女人更敏感,同时她也比别的女人更沉着更冷静,她心中怀疑更甚,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更因为她是一个任何人见过之后都会生出爱意的女人,假佩德罗根本舍不得将她处置,这便救了她一命。
小冰第一次向我介绍整件事的经过时,反复提到桑雷斯和佩德罗之间为了争夺迪玛而引发的矛盾以致冲突,由此产生一种联想,认为这件事是桑雷斯报仇且为了夺得迪玛而策划的一起大阴谋。
因为有了先人之见,我在行动的时候,始终都想证明一点,佩德罗是受桑雷斯所领导的。而事实上,我们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两人之间的交往非常正常,一直都是两个平等的君主之间可能保持的关系。当时,越是觉得他的交往正常,我则越是想从这种正常之中找出反常来,结果倒使得我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竟一直都无法退出来。
如果说桑雷斯同时也是一个替身的话,那么,有关他和佩德罗之间的一切疑点,全都迎刃而解了。
受了这一设想的鼓舞,我觉得找到了思考的方法,于是再将其他一些以前认为完全不可解的事按照新的思考点进行考虑,于是便得出了全新的答案。
迪玛王妃曾提到,佩德罗所交往的国家令她非常忧虑,因为这些国家多半是那些极权国家;而这些国家在以前与他们根本是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按照新的思维方法,这些国家的主要领导人也是佩德罗的同类,他们正在进行的大阴谋是暗中调换这些国家的领导人,从而达到控制全球的目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据C01i所说,1他们在北方的某一处沙漠之中建立了一个指挥中心,这个指挥中心里集中了世界上所有著名的军事指挥家。
沿着这种思路,我又得出了另一个推论,那就是这些派出行动人员都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编号的问题。佩德罗被编为A组而小冰的冒牌者被编为C组,这显然不会是随意编的,而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或许,A代表所有参与行动的政界人士而B则可能是军界人士,C则很可能是其他类型人物的代号。
如果这一设想不错的话,那么,阴谋制造者显然是准备派出大量的克隆人(我在这里引用他们的说法,将之称为克隆人,后来才知道,克隆人其实就是复制人,以后不再解释),这些克隆人将会进入世界各个国家的各个阶层,当然,他们将要取而代之的,全都是一些在世界上有着极其重要地位的政治。军事。经济界人物。这个计划如果真能实现的话,那么,世界毫无疑问就会被掌握在阴谋制造者之手。
尤其严重的是,现在甚至还不能说这种阴谋仅仅只是在策划中,因为除了阴谋设计者之外,目前有多少在世界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关键人物已经被他们暗中做下了手脚,我们根本就不清楚。
如果我的一贯观点可以适用于此的活,制造这起大阴谋者并非外星人,而是地地道道的地球人。那么,我便有理由相信,在地球之上的经济要人之中,定然已经有了克隆人掺杂其中。
据C01所说,他们并不考虑金钱因素,他们有很多钱。1这个阴谋集团既然非外星人而是地球人,他们所具有的金钱当然也就是通过地球人的方式所得,除了以替身的方式去控制某些大财团以外,他们还有什么途径可以得到执行这一疯狂计划所必需的经济力量?
在考虑到这些时,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巨大的后患问题。
就算我们最终将这个疯狂集团一网打尽了,大阴谋当然就因此而终止。然而,他们的计划已经进行部分怎么办?
不需要大多的想象,仅仅只是假设他们已经暗中调换了五个总统和五个超级富豪。在大阴谋被揭穿以后,该怎样处置这十个克隆人?如果说这五个总统和五个富豪本人还活着,那固然很好办,暗中再将其调换过来就成了。
然而,我在询问C01的时候,他并没有就这一问题作出回答,1但我却有一种预感,这些人因为对阴谋制造者已经没有任何益处,早已被秘密处置了。如果是我在指挥这一行动,我也会这样办,留下如此之多的自然人,就是留下了许多的后患,万一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整个计划就会暴露于世人面前,那么,阴谋制造者的末日也就到了。
宣布这十个人是阴谋参与者容易,但要消弥由此引起的政治以及经济上的巨大后患,却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可以设想,某一天,国际刑警组织作为世界警察忽然出现在某几个国家,向这个国家的人民宣布他们的总统被人暗中掉了包然后杀掉了,现在实际执行着总统职务的只不过是一名克隆人,那将会引起这个国家多大的混乱,对于那些掌握着巨大财富的世界级富豪来说,就更是一个大问题了。别说几个大财团的总裁被同时宣布是克隆人而遭逮捕,就是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例如美国摩根银行的总裁被宣布是克隆人,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我相信,在这一消息宣布的当天,美国纽约的道-琼斯股票指数定会狂泻不止,而受其影响,日本东京。英国伦敦以及香港等,世界各国的股票指数全都会大跌,一次世界性经济灾难便会到来,全世界范围内,由此所带来的经济损失,根本就无法估计。
但是,这一阴谋却又不能不制止,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现在,我唯一的方式只有祈祷上苍可怜这些无助的地球人,以他无边的法力影响那些地球上的败类,让他们偶然良心发现,不要伤害那些被他们暗中调换了的重要人物。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确然,我离那个阴谋中心是越来越近了,而我心中的恐惧竟是从来未有过的强烈,这是一种比我自己遭遇死亡威胁更深层次的恐惧。如果我遭遇死亡的威胁,那么,受到伤害的仅仅只是我自己,并且那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这件事却全然不同,不制止的话,地球人其中也包括我和我的家人在内,将会受到长期的极权统治,如果制止的话,或许我们仍然可以拥有今天的自由民主,却会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经济大灾难之中。这次大灾难将会使得人类文明倒退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
我不敢设想,实在是大令人恐惧。
正当我为此忧心如焚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拿起话筒,就听到冬妮小姐非常动人的声音:“卫斯理先生,有一位纳尔逊先生打电话来,需要接过来吗?”
“请立即接过来。”我原本只需说请接过来便行了,但因为我心中实在是太焦虑太彷徨,所以特别加了立即两个字。
电话中很快匣传来了小纳的声音:“卫,如果事情严重到了你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度,你还是那么固执己见吗?”
我的全身一凛,他们也有了突破?会有如此之快吗?在小纳对我说出那句话时,我有一种感觉,他的身边应该还有别人。我立即便断定,他身边那个人应该是老祖母盖雷夫人,这两个敌对阵营的间谍巨头走到了一起,是否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事情严重到简直无法收拾的地步?
我问道:“你身边那个人是谁?是老祖母吗?”
那边立即便传来了盖雷夫人的声音:“卫,这是最近所有的不幸事件之中,我最感到欣慰的一件事,你仍然是那么棒。不过,我想,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摒弃前嫌,精诚合作,对不对?”
我这时当然考虑到了迪玛的难处,便对他们说:“并非我不愿合作,而是你们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纳连忙接过去:“卫,你说这样的话才是叫太过分了,我们在一起合作的次数不算少了,哪一次我们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为了迪玛王妃,我不得不反唇相讥:“你这句话有问题,是人称上有问题,应该将复数改为单数才对,不是我们而仅仅只是我。”
小纳问:“那又有什么不同?”
“那又有什么不同?”我反问了一句,然后说:“不同可大了,你们一个是老大哥,一个是老祖母,人家是什么?只不过是你们手中的一个布女圭女圭?你们也实在是太贪心了一点,那只不过是一个布女圭女圭而已,难道你们的布女圭女圭还少吗?要那么多的布女圭女圭,占去了许多空间,岂不是大浪费?”
小纳和盖雷夫人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所以他们两人几乎是以一种乞求的声音说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不需他们以任何东西保证,我也知道这次就算我提出要他们割出一小块土地给我,他们可能也会答应的,这次的事实在是关系重大。
我道:“算了,你们别将自己的人格当作太值钱的东西,我也不是很希罕。如果你们真想合作的话,立即阅我现在的办公室来,带齐你们所掌握的一切资料,过时不候。”
扒雷夫人立即说:“可是,我们的身份……”
我笑了笑:“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他们果然到得极快,而在此之前,我已经将国防部长叫了过来。
小纳一进来便说:“卫,你是不是准备从政了,那么,你从政以后是不是会改变一些对政治的偏见?”这家伙,任何时候都忘不了他那所谓的幽默,这就是典型的老大哥作风。
我道湖:“事实上,假若我原想凑你两拳的话,决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少凑你一拳,我以为对于这一点,你是早已经领教过了。”
柄防部长早已知道我请来的这两个客人不同一般的身份,但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之间熟络到了如此程度。他虽然惊讶,却仍然不失主人风度,请两位坐下,然后进行了自我介绍。
这项工作原本是该由我来进行的,但我故意不向他们作介绍,至少可以让他们相互感到我在这整件事中有着非比一般的地位。
在他们相互介绍之后,我站了起来:“尊敬的女士以及先生,我是不是可以看看你们的伟大发现了?”
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从这一眼中我看出他们果然是开始了少有的“精诚合作”。
小纳打开了公事包,从中掏出一些东西来,然后似乎有所忌惮地看了看国防部长。
我立即想到,他们的发现或许与这个国家有关,所以才会觉得不太方便。事情到了如此紧急的程度,还有什么国与国的概念?现在可以说是到了全人类的生死存亡关头,是全世界大联合,共同对付一个疯狂敌人的时候了。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任何话都可以在这里说,不必顾忌。
小纳翻开了其中一份资料,对我们说:“这是佩德罗亲王亚洲之行的有关资料,在这些资料中,我们认为有两点非常重要,一是亲王每天晚上都下塌于大使馆,这是非常反常的,第二,他在最后一刻取消了对第五国的访问,这一点同样不可解释。”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尤其着重地看了看国防部长,见我们似乎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才继续说道:“这里还有些材料,我们怀疑与亲王的亚洲之行有关,但没有任何证据。这是亲王在新加坡时,某国大使馆的外交专机起落的时间。”
他当然说出了那个国家的名字,正是那个既小又穷的极权国家,反正大家都明白是哪一个国家,所以也不必特别点出来。
小纳指出,亲王在新加坡时,那个国家的外交专机起落非常频繁,而亲王在另外两个国家时,同样的情况又在那两个国家出现。外交专机原是为了传递一些外交邮件或是运送外交人员而用的,同样亨有外交豁兔权。正因为这种外交专机是不接受检查的,所以就有许多的阴谋在这种飞机上进行,有一些国家利用外交专机贩毒,这似乎是一个全世界都知道却又无可奈何的问题,也有的国家利用外交专机向别国运送职业杀手,在职业杀手得手后又用外交专机将其偷运出境,如果说外交专机是全世界最黑暗。最肮脏。最丑恶的地方,似乎也并不过分。
我问小纳:“你们有什么想法?”
小纳再一次看了国防部长一眼。
我道:“但说无妨。”
小纳于是说:“我们有一种猜想,但并不一定准确。我们认为佩德罗亲王并没有取消第五国之行,实际上,他在访问前面四国之后,对第五国重要人物的会晤已经完成了,这种会晤是在外交专机上进行的。”
此言一出,我和国防部长两人同时呆了一呆。我们都觉得亲王的亚洲之行神秘不可测,他有许多的行动根本无法解释,现在,小纳提供的材料似乎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佩德罗的亚洲之行,真正的目的是那个极权国家,但他似乎并没有到那个国家去,而实际上却通过特殊途径去了那个国家,或者那个国家的某个重要人物乘外交专机赶来与他会晤。这件事做得极其隐秘,几乎是无人知晓。
这件事对于国防部长来说,确然可以说是家丑,现在,这家丑却在他的面前被揭了出来,他当时的尴尬,不说也清楚。
为了替他多少挽回点面子,我便说道:“你们就为了这样一件事惶恐不安?那也未免大小题大作了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盖雷夫人道:“最近,世界上似乎特别多事,有几个非常特殊的人物很奇怪地死去了,不知你注意到没有?”
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暗自惊了一下,因为我一直都关注着现在正在进行的事,对她所说的非常特殊人物的死亡,我倒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扒雷夫人接着说:“佩德罗亲王的意外自然不必说了,对于这一点,我相信你们更清楚。除此之外,桑雷斯总统的一个情妇贝思以及她三个情人的死亡,我相信你一定注意到了。”
小纳补充说:“他当然注意到了,我就是在了解于勒死亡事件中发现他也正在秘密调查这件事的。”
这话又让我暗吃一惊,他注意到我,原来是因为那件事。
扒雷夫人说:“如此说来,介绍起来就要方便多了。除了贝思以外,还有三个女人非常奇怪地死去了。”
她将那三个死去的女人的资料摆了出来,我一见,暗抽了一口冷气,那三个女人的身份都非常特别,准确地说,她们都是某一个国家的第一夫人。
当然,某一个国家的第一夫人死去,这本也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人本身就是世界上最脆弱的动物,生老病死是客观规律,谁都无法避免。这三位第一夫人的死亡也难说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有两位死于突发性疾病,一位死于交通意外。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三个国家与佩德罗以及桑雷斯的国家之间,本属那种毫无来往的国家,但最近全都开始了非常密切的交往。在小冰给我看过的那份有关桑雷斯某一星期的电话记录中,便有他与这三个国家总统的通话。
尤其在我知道了迪玛王妃怀疑佩德罗亲王被暗中掉包是因闺中秘事引发,而贝思之事也似乎是同样的原因之后,那三个第一夫人的死亡,就似乎证实了我刚才的那个猜想,在这个大阴谋中,他们最初仅仅只是考虑到其他方面的相像,却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些被假冒者的夫人会对他们产生怀疑。后来,他们意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了,于是利用暗杀来消除这种影响。
“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呢?”我问。
小纳说:“我们只是觉得此事太不寻常,但尚没有特别的发现。”
我往椅子背上靠了靠,说道:“我倒有一个设想,你们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国家的总统也好,首相也好,我认为他们早已不是总统或者首相了。”
说了这一句,我故意停了下来,看着他们的表情,即使是盖雷夫人这样的老牌特工,听了我的话后,也是一脸的迷惑。“卫,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
我道:“我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总统或者首相,而是被人暗中掉包了,换上了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人,外人绝对分辨不出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的夫人能够分辨,所以,这些可怜的女人便成了一起特大阴谋的牺牲品。”
此话一出,他们包括国防部长本人在内,那种惊恐简直就无可名状。三个人同时从坐着的位于上跳了起来。
“不,这决无可能。”国防部长说。
“会有这样的事?”这是盖雷夫人的反应。
小纳比他们显得从容一些:“卫,你看来是奇怪的经历大多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外星人?”
“不,这件事与外星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这种卑鄙、恶劣的行为是地球人的专利,不能将什么事都懒在外星人头上。”
扒雷夫人似乎最先镇定下来:“可是,你能告诉我,他们去哪里弄来了这些一模一样的替身?”
我道:“这些人并非是他们找来的,即使要找,也不可能找到如此相像的人,而是因为他们在科学上有了巨大的突破,他们通过实验室制造了一种新人类,他们将这种人称为克隆人。”
几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我。
既然已经决定与他们合作,我当然就要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们,但有两点我是不会说的,第一是此事因迪玛王妃的怀疑而起,第二,这些事中的事实部分是C01告诉我的。
我告诉他们,事实上,一起大阴谋正在进行,目前已经有多少个国家的总统或者首相被暗中掉包,还不是十分清楚,但可以肯定已经有好几个,同时,他们为了能够顺利接管世界政权,已经制造出了一批世界顶级的军事指挥家,这批人很可能会在那些代号为A的总统掌握了政权之后,由他们安排进入军队并控制军队。
在场的三个人全都不肯相信这会是事实。
“真的会有这样的事?”他们说。
我在这时给国防部长开了一句玩笑:“如果你能有机会进入他们的指挥中心的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那里看到你的替身,我甚至可以为此与你打赌。”
有几分钟,他们除了木呆呆你望着我我看着他之外,竟不知说话也不知该做点什么。这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我相信,如果能有一种方法在同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向全世界宣布的话,我相信,全世界所有的人在听到这一消息之时,至少会有五分钟以上像是木头人一样。
我站了起来:“好了,女士先生们,发呆子事无补,怀疑也没有任何意义。据我所知,他们的指挥中心在北方的某一沙漠的中心地带,我相信,那里定然集中着世界上所有的大人物,包括了政治要员、军事要员、财经要员等,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我想,以诸位的超凡力量,要查出来并不是一件难事,第一,他们需要与外界联络,所以,那里的无线电信号一定非常之强;第二,他们需要物质供给。有了这两点,如果两大阵营还不能将他们找出来的话,那么,我得向你们的总统进言,你们都是一些地地道道的饭桶。”
我的话将完了,他们几个人还在那里发呆,尤其是国防部长先生,我们手中原是端着酒杯的,而他的手却在颤抖,杯中的酒就洒了出来。
我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女士先生们,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话惊醒了他们,三个人先后像是打寒颤一般,浑身一凛。他们当然不是同时惊醒过来的,有一个先后次序,最先稳过神来的是老祖母盖雷夫人。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简直就是疯狂。”她说。
柄防部长说:“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些人中,对我了解最深的当然是小纳,可以说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从他父亲口里知道了我的名字,他当然知道我是从不说谎的,所以情不自禁说出的话也与别人不同:“世界从此将有一场大灾难了。”
扒雷夫人一生精明盖世,但对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时还没有想清楚,所以对小纳说:“就算卫斯理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难道凭着我们两方面的力量,还不足以制止这样的一件阴谋?”
小纳将目光投向我,我也只好向他苦笑,他和我显然想到了一处。
扒雷夫人立即也明白了过来,惊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应该快点行动,越快越好。”
小纳跟着也站了起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忽然停下来,问我:“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个指挥中心,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异常坚定地说:“尽一切所能毁掉它,不留一点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