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跃一听得柏长青如此说法,便“呵呵”笑了起来,道:“要相信他人的话,实在太难了。这样,三位也是在武林中大有来历的人物,我也不敢自行决断,还是请三位去见见他老人家吧!”
黄英杰等三人,本来心中极其惊骇,但是也总当自己若是什么都不管,总还可以得个全身而退。他们的心中,也都知道,自己这一次,就算能够安然退出鱼家庄去,也必然要找个人迹无法找到的去处,去避上三年五载,以免被长白飞尸忽然找上门来!可是此际,那鱼跃的每一句话,都是咄咄逼人,他们是走不掉了!
一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三人,全是一般心思,刹那之间,他们都想到,那鱼耀虽说长白飞尸在。但是长白飞尸却迄未现身,而那鱼跃看来武功虽高。但是若是三人合力,那么,一出手就可将之击退,苦不趁机进招,立时后退,此机一失,只怕再难出鱼家庄了!
三人心思相同,互望了一眼,只小饼在电光火石之间,黄英杰首先发动。一声闷哼,人环金刀带起“呼”地一投劲风,迎头劈下!
黄英杰刀一挺出,柏长青和水澎两人,两柄长剑,也各自带著劲风。一左一右,疾刺而出!
他们三人,心中虽然惊骇莫名。但是他们都知道。此际出手一击的结果,将影响他们自己的生死,是以那突如其来的一招,可以说是他们三人。毕生功力之所聚,他们本来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之迅疾,狠猛,自是不可言喻。那鱼跃也是自信太过,以为借著长白飞尸的名头,可以令得任何人为之慑服,他却不知道。在一流高手之前,长白飞尸亲临。和只提及长白飞尸的名头,其间有极大的不同之处!
他用言语,将三人逼急了,只有逼得三人急欲逃生,反向他出手!
这两剑一刀,疾攻而到,刹那之间,那鱼跃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中州双剑的两柄剑,剑走轻灵,后发先至,“扑扑”两声叫,已刺进了他的双胁,那鱼跃发出了一下骇人之极的厉叫声来,双臂一振之下,已然将中州双剑,各自逼开了一步!
然而,也就在那一刹那间,黄英杰的大环金刀,夹著雷霆万钧之势,直劈了下来,正劈在他的前额中心,将他的头额。劈成了两半!
那鱼跃的头顿,一被劈开。他的面皮。便向两旁,卷了开来,原来他的面上,戴著一个人皮面具,这时头破劈成两半,那面具也跟著破割开!
然而,那鱼跃面上的人皮面具,虽然月兑落,他的本来面目,也无法认得清了,人头被齐中劈开,那种血肉模糊的惨状。自不待言。
而黄英杰、中州双剑三人的动作也填快,他们一招得手。那鱼跃临死前的一下惨叫,似乎还在半空之中荡漾。他们三人,已然各自带起一阵烈风,疾退出了门口。他们三人的退势实在太急,撞得在门口的几个仆人,一起向外跌了开去。
而直到他们三人退出了房门,那鱼跃的身子,才晃动一下,跌倒在地口
徐虎子勉力走了定神,在这片刻之间所发生的事,来得实在太突兀,太意外了。以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噩梦中。他简直无法接受,那是事实!
然而,他立即就知道,黄英杰和中州双剑走了,他们再不会首李青花的事了。
不但他们小会管,只怕普天之下,也不会再有什么别人出头来管李青花的事了,但是位不同,他要管,因为他是那么深切地爱著李青花!
徐虎子一想到这一点,只觉得热血上榜,他陡地叫了起来,道:“长白飞尸,你在哪里,你将李青花怎么样了,快让她走!”
徐虎千一面叫著,一面口中,不住地喷著鲜血,真是惨烈之极!
而就在他叫了几声之际,只听得他的身后。有人冷冷地道:“你叫什么。我就在你的后面!”
徐虎子虽然已奔了出去,只求一死,也要使李青花得以安然,可是猝然之间。
声音超自它的背后,他也不禁全身一阵发凉!
他本是靠墙而立的,在他的背后,绝不可能有人,而他在大声叫唤时。曾向前踏了半步,背后有了一点空隙,但就算背后有了一点空隙,要说是有什么人。就在那一刹间,到了他的背后,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
然而。那阴冷的话声,却又在他的背后传出!
徐虎子立时转过身去,可是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他只看到一条灰白色的人影,如鬼似魅,一闪即逝,向门外掠了出去,去势之快,简直难以形容,那人影才一掠出,便听到了黄英杰和中州双剑齐齐的惊呼声!
徐虎子跌跌撞撞,向外奔了出去,门外是走廊,走廊之外是后因,黄英杰及中州双剑三人,已然凉到了假山之前,只消身形拔起,就可以跃出出墙了,而这其间。徐虎子只不过叫了两句话而已。三人的身法之快,于此也可见一斑。
但是这时,他们三人却停在假山石前,并未曾再向前去,他们三人却抬著头,望著站在假山石上的一个人,那人,穿著一身灰白色的衣服。
徐虎子在乍一见到那人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离得远,还看不清那人的脸面,可是那人的身形,他却是记得的。那就是刚才地一转身间,向外疾掠而出的那条灰白色的人影!
然而,那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的.那人竟能在如此快的时间内,赶过了黄英杰等三人,掠上了假山石!
徐虎子喘著气,在走廊中倚柱站若,只见彭副总管也已凉到了后园之中站定,黄英杰、中州双剑三人,各以兵刃指住了假山石上的那人。而假山石上的那人,发出了一阵难听之极的怪笑茸,道:“怎么?你们三人,难道还想和我动手么?”
一听得那人口出狂言,徐虎子的心头,不禁坪坪乱跳,不问可知,敢向黄英杰如此说话的,那一定是第一魔头,长白飞尸无疑了!
只见黄英杰等三人,后退了一步.身形微矮,全神贯注。分明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只听得黄英杰道:“我本来就准备将青花送到关外去,你来了,那就更好了!”
徐虎子这时,心中已隐隐想到,李青花和长白飞尸这个大魔头,好像有看什么特别的关系,但那一定是一个极大的秘密,连黄英杰这时,也是语焉不详!
长白飞尸仍然冷笑看,道:“你别来卖乖了,谁不知道你是怎样的货色!”
他一面说著,一面身形一飘,从丈许高下的假山石上,飘了下来。他向下飘来的势子,奇特之极,就像是他整个人,只是一片枯叶,身在半空中的时候,竟像是要被风吹了开去一样!
他一落地,中州双剑突然怪叫了一声。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又疾攻而出!这一招。乃是他们两人的绝招,唤著“左右逢源”,刚才那鱼跃,就是伤在这一招之下的,这时他们猝然发动,也可以说是突兀之极,可是,长白飞尸岂同等闲,他双手一张,明明他是一双空手,但是手伸处,已将两柄长剑抓住!
长白飞尸一抓住了长剑,顺手一抖,“拍拍”两声响,中州双剑的两柄长剑,已齐中断析。中州双剑两人,身子向后疾退了开去,长白飞尸手再一扬,抓在他手中的两柄断剑,飞射而出,“扑扑”两声,刺进了中州双剑的面门,剑光竟从脑后,直透了出来!
中州双剑两人后退之势极快,而他们又是一被断剑刺中,便立时死去的,是以两人虽死,但是后退的势子。仍然末止,竟又退出了七八步,方始倒地。这最后的七八步,分明是他们已死了,再向后退出的。那情景真是诡异恐怖,到了极点。徐虎子站得虽远,但是也觉得一股凉意,自顶至踵而生,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寒战!
只见神刀黄英杰,站在假山百前,一动也不动,犹如泥塑木雕一样曰要知道黄英杰绝不是等闲人物。他一柄大环金刀,出神入化,少遇敌手,他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极高,这只要观乎他能调动各路英雄,依他之命。护送李青花北上,也可见一斑了!
然而这时,徐虎子虽然看不到他的身子发抖,却听得他手中的大环金刀上面的金环,在不住相碰,发出一连串密集的“铮铮”声来,若不是怕的手正在发抖,何以会有这种情形发生?
只见长白飞尸微微抬起了头,望定了黄英杰,阴侧侧地道:“轮到你了!”
黄英杰突然大声喘息了起来,他的透气声,远在十来丈开外的徐虎子,也可以听得到。他一面喘著气,一面道:“当年的事。实实在在,与我无干!”
长白飞尸“架架”地冷笑了起来,他的声音.难听之极,他一面笑著,一面向黄英杰渐渐逼近,当他来到了离黄英杰只有五六尺之际。黄英杰突然发出了一下怪叫声,身形闪动。向后疾退了开去!
黄英杰向后退出的势子,可以称得上快绝,一闪之下,已然退出了五六丈,可是他快,长白飞尸卸比地更快!长白飞尸简直就像是黄英杰的影子一样,黄英杰疾退了五六丈,还未站定,长白飞尸已在他的身前站定!
黄英杰和长白飞尸两人,一个后退。一个逼近,等到他们的身形却凝之后,杂得徐虎子也近得多了!徐虎子也直到此际,方始看清长白飞尸那张可怖之极的脸面,那是一张看了一眼之后,令人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的脸,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又令得徐虎子不能不圆睁双目,向下继续看下去!
长白飞尸一逼到了黄英杰的身前,黄英杰又发出了一声大叫。他那一声大叫,像是他在惊骇欲绝之下绝望的呼叫声,又像是他已豁了出去。随著他那一下怪叫声,刀光一闪,他手中的大环金刀,已然劈头劈恼,同看就在他身前的长白飞尸,硬砍了出去!
那一刀,真是又快又准,徐虎子在那利间,心想长白飞尸避开这一刀,倒也不是易事!
可是,就在徐虎子意念未绝之际,只见刀光一闪间,长白飞尸人已不见,由于长白飞尸的身形,实在闪动得太快,以致在一旁观看的徐虎子,也未曾看到长白飞尸究竟闪到了何处,遑论正在动手的黄英杰了!
黄英杰一刀砍空,立时收住了刀势。这时侯,徐虎子已然看到,长白飞尸的身形一转,已转到了黄英杰的背后,手伸处,已向黄英杰背后抓去,黄英杰发出了一声怪叫,身子向上一挺,长白飞尸鸟爪也似约五指,已经深深陷入黄英杰的臂肉之中,紧接著,手臂向上一提,竟将黄英杰硬生生提了起来!
黄英杰人在半空之中,手脚软垂,手中的大环金刀,也“呛唧”一声,跌到了地上。
长白飞尸提著黄英杰,石黄英杰的喉问,发出一阵可怕的申吟声来,长白飞尸冷冷地道:“你去对她将早年的事说一说!”
黄英杰额上的汗,一颗颗沁出来,汗珠不住向下滴著,甚至于可以听到他汗珠滴在地上的声响,他喘著气,道:“好,我说,我去说!”
长白飞尸转身便走,徐虎子看到这里,实在可以说是心胆俱裂,连黄英杰和中州双剑那样的高手,长白飞尸一出手,只是一招。便非死即伤,他徐虎子是什么东西,只怕长白飞尸对著他吹一口气。他使自了账!
若是换了别人,在那样的情形下,一定会喋若寒蝉了,然而徐虎子的性子,却极其倔强,这时,他已然可以肯定,李青花是在鱼家庄,是以他一看到长白飞尸待转身向前掠去,立时叫道:“慢走,李青花呢?”
长白飞尸的动作,何等之快,虽然只是一句话间,他已向前掠出了一丈五六,手中提看黄英杰那样的一个大汉,速度丝毫不慢,而更惊人的是,徐虎子才一出声。他分明是在向前掠出的,陡然之间,已经向后退来,徐虎子话才一出口,他已退到了徐虎子的身前,翻起一双白多黑少的怪眼,望著徐虎子,徐虎子仅被他望了一眼,已然险险乎昏了过去!徐虎子幸而是靠著走廊上的柱子而立的,是以身子摆了几摆,耽未曾跌倒。
他在那利间,几乎连气都开了过去,遍体冷汗直流。而在这时,彭副总管也已到了奸前,只见长白飞尸险一转头,同彭副总管道:“这人是谁?”
彭副总管道:“这人叫徐虎子,是他陪著李姑娘到鱼家庄来的。一直在外缠不休,如今又来送死了!”长白飞尸又打量著徐虎子,像是在自言自语,道:“看来他倒对她不错!”
他没头没脑讲了一句这样的话,徐虎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这时,徐虎子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他一面喘著气,一面道:“李姑娘怎么了?要是你已经害了她,我一定与你拚命!”
当他这几句话出口之后,连他自己,也不禁有点疑惑自已竟有勇气,讲比那样的话来。他话才一出口,就听得长白飞尸发出了一阵惊心动魄的笑声来,道:“又是一个,倒也不错!”
徐虎子仍然不明白长白飞尸那样说是什么意思,而他的心中。紧张之极,脸色煞白,口中发甜,又隐隐有血丝自他的口角流了出来。
徐虎子已准备长白飞尸向他出手,他也准备去死了,可是长白飞尸劫未曾出手,仍然望著他,出乎徐虎子的意料之外,长白飞尸的声音,竟变得和缓得多。
道:“你还走得动么?跟我来!”
徐虎子一愣,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间,长白飞尸又抓著黄英杰,向前凉了出去一徐虎于连忙提脚向前纵去,可是他伤得重,他本意是向前纵去的,结果即是向前直仆跌了出去,若不是彭副总管及时出手,将他扶住的话,他一定要撞在栏杆之上了,彭副总管扶住了徐虎子,道:“我带你去!”
徐虎子身受重伤。就是吃的彭副总管的亏,他本来是不要彭副总管扶的,可是,他伤得实在太重,若不是有人扶著他,只怕就要跌倒在地,是以,他无可奈何的,只是问道:“可是带我去见李姑娘的么?”
彭副总管只是笑了一笑,并不言语,扶著徐虎子,便向前奔了出去,奔出了几步之后,他简直是托著徐虎子在向前掠出的。
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鱼家庄的庄后,只见一道极高的围墙。围住了院子,正赶上看到长白飞尸,提看黄英杰,自墙上一跃而过!
那出墙足有两丈四五万,长白飞尸手中环提著一个人,竟一掠而过,轻功之高,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彭副总管将徐虎子带到了门前,停了下来,道:“你自己进去吧!”
徐虎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所在。但是他既然什么都豁了出去。但求还能再见到李青花,倒也没有什么冉可以害怕忌惮的了。彭副总管话一说完。就向后退了开去,徐虎子扶住了门,守在门前的大汉,替他拉了门栓,门一打开,他是整个人向前,跌了进去的。
他还末爬起身来,门已在地的身后关上,徐虎子撑起身来,向前望著,当他看到,自己是身在一个废院中的时候,他也不禁呆了一呆。
他勉力站丁起来,跌跌撞撞,向前走看,走出了十来步,忽然看到长魔,迎著他走了过来,长魔看到了徐虎子。神情十分古怪,道:“徐朋友,他老人家有请!”
他一面过来,扶住了徐虎子.向前走去。不一会,进了一间屋子,那屋中一无所有,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就坐著长白飞尸,而黄英杰伏在椅前。长白飞尸的一只脚。踏在他的背上。
黄英杰还没有死。只是他面色蜡黄,样子极其可怕,徐虎子和长魔走了进来,长白飞尸只是冷冷地望了他们一眼,并不出声。徐虎子也不知是吉是凶。伸手扶住了墙,也不说话。
饼了片刻,只听得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随著脚步声,徐虎子立时听到了李青花的声音。只听得李青花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怒意,通:“说什么找也不会相信,再对我说,也是白费气力。”
另一个声音即是肥魔的,他道:“好姑娘,你相信了又有什么不好,他老人家,是当世的第一高手!”
肥魔的话说完,他和李青花两人,已进了屋子。徐虎子在一听到李青花声音之际。已是高兴莫名,张大了口,但是却高兴得过了头。叫不出声音来,直到李青花进了屋,他才叫道:“青花!”
李青花一抬头,看到了徐虎子,也极其高兴,叫道:“徐大哥,是你!”
她一面叫,一面向徐虎子走来,但是她才走了一步,长白飞尸衣袖一扬。一股劲风,便将它的去路挡住,道:“你看看,这是谁?”
李青花低头一看,当她看清了伏在地上的竟是黄英杰时,骇然之极,叫道:“黄伯伯!”
黄英杰伏在地上,本来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等到李青花一叫,他才发出了一下申吟声来。李青花连忙俯身下去,若了黄英杰一眼。抬起头来,满面怒容,对长白飞尸道:“放开他!”
李青花竟用那样的语气和长白飞尸说话,倒令得徐虎子代她捏了一把冷汗,但是长白飞尸却并不发怒,只是怪声怪气,笑了一下。居然抬起了脚来,可是他虽然抬起了脚,黄英杰却仍然伏在地上,李青花忙将黄英杰扶了起来。黄英杰仍只是坐在地上,喘著气。道:“青花!”
李青花又急又惊,道:“黄伯伯,这怪人是什么人?怎么你不和他动手?”
长白飞尸听得李青花那样说,“哈哈”笑了起来,黄英杰长叹了一声,道:“青花,我不是他的敌手。他是天下第一高手,长白飞尸。”
李青花虽然没有什么武林阅历,但是只要是学武之人,长白飞尸的名字,是-定听说过的。李青花一听之下,不禁全身发凉!
黄英杰又喘著气.道:“青花,你不必害怕,他,他不会伤害你的。”
李青花又同长白飞尸看了一眼。每一次看到他的那张怪脸,李青花总禁不住要打一个寒战。这时,她听得黄英杰那样讲,不禁一呆。说道:“为什么?”
黄英杰的声音更苦涩。道:“青花,他……他是件的父亲!”
这句话一出“,长白飞尸面有得色,望定了李青花,而李青花则如同头顶之上,突然却起了一个霹雳一样。一时之间,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徐虎子也是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徐虎子心中的惊讶,无论如何,不如李青花之甚,因为他早已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知道李青花和长白飞尸之间,一定有看极其神秘的关系。但是他地无论如何想不到,李青花竟会是长白飞尸的女儿。这实在是没有可能的事,但是,黄英杰又的的确确,如此说法!
长白飞尸道:“你详细说给她听!”
李青花在这时,仍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地望著黄英杰,黄英杰叹了一声,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我和你爹”””
他才讲到这里,长白飞尸便厉声道:“你说话可得小心一些!”
去英杰忙改口道:“我和李伯祺”””
黄英杰才讲了一句.李青花便尖叫起来,道:“那就是我爹!”
黄英杰的处境,十分为鸡,长白飞尸又道:“你说下去,我再说一次,你讲话可得小心些!”
黄英杰额上汗珠滚滚而下,他喘了几口气,道:“青花,那时,他……”
黄英杰向长白飞尸望了一眼,显然他讲的就是长白飞尸了,他略顿了一顿,又道:“那时,他正在练一门奇功,自己将自己禁闭在长白山天池附近的一个山洞之中,我们想趁机将他除去,扬名天下!”
长白飞尸一盘冷笑。道:“趁人于危,这就该死了,再说下去:”
黄英杰叹了一声,道:“可是我们到了那山洞之前,他早有布置,门下五大弟子,齐在洞口守卫,我们两人力战之下。虽然将对方五人打败,杀了其中四个。但是我们己身受重伤!”
黄英杰在说的时候,语气十分沉缓。而李青花的神色,一直像是不愿听黄英杰的话,她一直在摇著头,而且口唇掀动著,像想要否定黄英杰的话。
但是,黄英杰却是她从小就极其敬仰的人,黄英杰所讲的话。是她万分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但是要她全盘否认,她胡也难以做得到!
长白飞尸又催道:“再向下说啊!”
黄英杰也不抹汗,任由汗珠顺著他的脸颊,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他又道:“剩下的一个,青花,就是你的母亲,她也受了伤,但是伤势却比我们轻。我们眼看事情难成,已然准备逃下山去,但我们一走,她却追了上来,一直追追到山脚下,我们两人,合力将她制住,你爹……不,李伯祺忽然不许我杀她,竟将她带到了家中,一个月后,就娶她为妻。”
李青花失声道:“我爹怎会做那样荒唐事?”
黄英杰叹了一声,道:“青花,你妈当年,和你一模一样。更有一份你没有的艳采,足以令得任何男人动心,你自己也足以使得人为你不顾一切,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黄英杰这几句话一出口,徐虎子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走了李青花。黄英杰的那几句话,可以说是直说进了它的心头之中!
可是,李青花却全然未曾注意到徐虎子望著她的眼神,因为她的心中,乱到了极点!
李青花胸脯起伏著。道:“那也不算什么。怎会我变成是这个……这个……”
她本来是想说“这个怪物”的,但这时她心情之激动,竟将“怪物”两字,实在难以形容她心中对长白飞尸的憎恨,是以请到了一半。便未曾再向下讲去。
但是黄英杰封已知道它的话是什么意思,李青花是在说,她和长白飞尸没有什么关系。黄英杰长叹了一声,道:“半年之后。你便出世,当时我心中便有些疑惑。有一次,在酒后,我以此相询,李伯祺才通出了其中的大秘密,他说,你妈名是……他的女徒,实则是他的宠姬,在被我们掳下山时。早已有孕了!”
黄英杰讲到这里,李青花只觉得一阵头眩,险险乎昏了过去,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这一切,若是经由另一个人的口中说来,她根本连考虑也不考忘。只当那人是在胡言乱语,但是这样的话,偏偏出自神刀黄英杰之口!
这时长白飞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道:“你们将她的母亲怎么了?”
黄英杰摇著头。道:“李伯祺对她,一直呵护备至,但是在青花两岁那年,她已死了!”
长白飞尸厉盘道:“她一定是离开了我。郁郁不欢而死,她是被你们杀死的!”
长白飞尸说到最后一句时,声如雷霆,震得人耳际吩吩直响,而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之极。
长白飞尸那样说,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他脸容如此可怖,若说有什么女子,因为离开了他,而郁郁不欢致死,的确难以令人相信!
但是,从黄英杰口中的仁隼纯矗当时他和李伯祺已受了伤,仍被迫下山来。
可知那女子对长白飞尸,的确是十分忠心的了。
在长白飞尸的厉喝声,渐渐消失之后,屋子中登时静了下来,只有黄英杰的喘息声。李青花在突然之间,尖声笑了起来,道:“黄伯伯,你讲得虽然精彩,但却有一个极大的破绽!”
黄英杰苦涩她笑看,道:“我只是照事实来说,何破绽之有?”
李青花失声她笑看,从它的笑声转来,她显然有点反常,她道:“长白飞尸难道练那门功夫,足足练了二十年,所以到今天才来找你们算账?你究竟有何用意,不妨直说!”
黄英杰听得李青花那样责问自己,他只是长叹了一声,并不出声,因为关于这一点,黄英杰自己也不明白。当年。他们带了长白飞尸的女弟子下山,李伯祺又惑于,不顾一切,娶之为妻,黄英杰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旦泄漏出去,他们两人都不得了,一直在提心吊胆,可是担心了几年之后,人也死了,长白飞尸也早已下山,一点也没有什么异样,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而李伯祺在妻子死后,明知李青花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他对李青花,却也钟爱备至。黄英杰也一直不明白,何以事情竟平静地过了二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