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
忽闻大内后宫万岁山区传来轰声雷动,震得地动屋摇。
宋两利原在追-胀贯,马车虽已造妥,却摆着不用,谁知万岁山却先行活动,赶忙感应过去,竟是阴阳老怪已大动作开始搬运九龙宝鼎。这还得了,分明是声东击西之计。登时啸音通知胡天地、张继老等人,自己则先行掠往万岁山以窥究竟。
阴阳老怪的确先行动手,硬将置于山案隐密处那口宝鼎击落山下,那轰声即是宝鼎砸落地面响声,其早已惊动大内皇宫,徽宗赵倍当然惊慌欲查。童贯却早有准备,及时赶来说明,有乱贼入侵,禁军正在搜捕,皇上且避开,免伤龙体。赵倍一向言听计从,立即说道快快擒贼,已躲得隐密,且派重兵围守,以防万一。
群臣当然亦有动作,然在童贯掩饰消音下,全皆以为小贼入侵,并非大事,终退回不理。
唯那神霄派暂代住持张虚白及林灵素因身在万岁山区,感受自然甚深。
张虚白住于神霄内殿,靠得最近,感受尤其强烈,乍闻惊变,登时掠其前往,却见阴摄老怪和王文丑、阴是非竟然滚着偌大尔鼎,想运往他方,立即喝道:“尔鼎乃皇上之物,请勿盗取!”
阴阳老怪斥道:“少管闲事!”凌空一掌打来,双流混卷,扫得张虚白倒退连连。
张虚白但觉对方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哪敢再斗,赶忙转身,掠往前宫,准备告密。奔行百丈,忽见童贯引兵匆匆赶至,张虚白立即禀告:“大将军,有人盗宝鼎!”
童贯道:“快快退下,我来处理!”
张虚白应是,立即拜礼躬退,谁知方奔行三步,童贯突地偷袭,一棒将其敲昏,说道:
“朝廷秘事,少如为妙!”。喝令手下将其扛往他处安置。
童贯随又喝及禁军封锁现场,百名身强体壮者掠往宝鼎处,合力将宝鼎推往湖畔。
原想扛往超级马车,谁知马车过巨,路面过窄,只能停在较宽径道,故尚差百丈。
以此重物若推百丈,恐累个半死,四面八方又闻掠空声音不断,情势甚是紧迫。
阴阳老怪哇哇大叫:“快点快点!”以他自恃身分之人,仍且出手搬运,可见其心急。
王文丑忽想及一事,当时宋两利盗得精铁,全是以水运居多,登有所悟:“快将宝鼎推落水中!”众人不解,却也照办,宝鼎落水,重量减轻不少,众人一半于湖畔以绳索拖带,一半落水推行,竟然轻松且快速许多。
阴阳老怪见状喝道:“妙招!”强劲助催。
宝鼎终又推行百丈,眼看就要抵达马车处,那林灵素终于赶来。他于白天受及宋两利摄脑,饮得药老酒,一时昏厥,待醒来时,已是满身醉意,欲火却胀,美女李师师竟然不见,气得他七窍生烟,想找宋两利算帐,然欲火实是难熬,竟然借神明旨意,找来宫女暗中迷倒且奸得对方,事后丢予十两元宝了事。宫女迷糊中不明状况,只见身体怪样,然神威浩巨,不敢侵犯,终恭敬拜礼而去。
林灵素醉意仍在,满口斥责宋两利坏其好事下,终又昏睡不醒,谁知睡及三更,竟轰声大作,吓得他蹦跳而起。直觉以为天变,必有重事发生,哪显得头疼眼花,急急赶来瞧个究竟。待至地头,一眼望去竟是有人盗宝鼎。林灵素可将自己生辰八字刻于宝鼎上,冀望生个皇帝后代,谁知竟然有人敢毁美梦,登时大喝:“何方妖孽,敢盗至宝,拿命来!”抽出桃花木剑,掠身杀出。
童贯见状喝道:“皇上要宝,你管不着。”
林双索嗯道:“岂有此理,皇上要贯,本尊岂会不知,敢情是尔等私自乱搞!”
剑即刺附近禁军,那人唉呀中剑,左臂流血。
阴阳老怪顾及时问,懒得与他周旋,喝道:“回去当你本尊吧!”猛地劈出蛇电劲流,直冲过来。
林灵素乍见蛇电股劲流,他可从宋两利处知之甚多,登时察觉对方是谁,诧道:“阴阳老怪?”若论道法,或能斗他,但论武功,他岂是对手,急忙转身便逃:“待我找来高手斗你!”话末说完,唉呀惊叫,身中数劲,倒栽地面昏死过去。
阴阳老怪冷斥:“谁来斗我都无效!”一掌打去,林灵素身形飞起,落于桂树枝干,挂在里头。若非王文丑另有计策,可能利用神霄派徒众,老怪一掌即要他命。
宝鼎已被推土马车。
阴阳老怪大喜:“快快罩土黑市,立即出发!”并令王文丑、阴是非左右护守。
童贯遣来数四健马,准备盗宝而去。
阴阳老怪正待走入,侧林掠出宋两利,喝着说道:“老怪休想得逞,外头群雄封锁,你根本走不掉!”
阴阳老怪乍见宋两利,怔诧道:“又是你?不知好歹!”哪显得护送宝鼎,登备开打,一招“阴鬼夺命”冲击过来,劲流若鬼,飘乎难走,却又猛烈无比,单打敌人门面。
宋两利怎敢硬斗,其目的乃在缠人,登时施展“五行飞渡术”身若龙虾东弹西跳,闪得强招怪掌,一有机会即以石块暗器袭击。三招一周,弄得阴阳老怪哇哇大叫:“不敢打斗,算何英雄好汉!”宋两利道:“我非好汉!”又自偷袭两掌。阴阳老怪怒道:“不跟你这龟儿子打斗!”转身欲走,宋两利乳石再打,他已修得绿龟法王六七成境界,纵是乱石开打,威力总甚强劲,连砸七颗,击得阴阳老怪背脊闷疼,不敢再以背脊硬接,转身过来,厉道:
“找死么?”登时运起“摄力成形”先天功夫,逼得全身胀红,一股劲道直窜宋两利,迫得他亦待全力阻抗。
双方拚战,各自抖颤胀红,双目欲凸欲裂。
阴阳老怪强欲抢功,一上手即是全功尽展,宋两利哪堪逼迫,已是舌吐眼翻,却仍硬撑:“你逃不掉,群雄马上就来……”阴阳老怪哈哈怒笑:“来替你收尸么?”强功再逼,宋两利血脉奔腾,几乎暴裂四射,全身若尖针利刺,简直难以抵挡,情急中绿龟法王突地现身,猛地助功,喝道:“虚空无界,无所不达,何需定要自身承受!”立即将阴阳老怪迫来先天劲流引导左侧,打得一题有“莲花迎春风”石块粉碎。
宋两利顿悟,原来不管先天、后天劲流智能引导,终照指示东引西拨,自身受力大为降低。法王满意一笑:“多多努力,大功将成!”说完闪失不见。宋两利喝喝说道:“不怕你啦!:”强功以对。
阴阳老怪再击数趟无法制伏对方,嗔怒斥道:“下次再收拾你!”顾不得再战,转身即逃,仿似宝鼎为重。
宋两利见他转身,暗器石块又砸不断,老怪受击,并未还手,强忍下来,护鼎而去。宋两利边战边追,然每及转角处即有禁军和数大护法袭击,他虽能一一击退,然却拖延开来。
再次追近时,马车竟然混成十辆之多,且全为异布罩顶,根本分不清何者为真。那童真更是喝令,十辆马车分成五路,各自奔往东西南北及秘门逃去。
宋两利暗自叫苦,赶忙喝得烈酒,再次感应状况,然人群太多,无法一一艘及,况对方且乱,根本不知自己所载是真是假。宋两利灵机一转。搜得王文丑、阴是非往南门逃窜,便自追去。
阴阳老怪则跳坐一辆黑车上方,盘坐如天神,不断哈哈冷笑以干扰类似宋两利抑或极乐圣土等能施展摄小通灵魔法之人。
十骑冲出五门,另有无数禁军谨守随行,简直比御驾出征那千军万马,更显浩荡激守在外头之极乐四大护法见状已昏头昏脑,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假。
刁采盈当机立断,冲向西门马车,其有禁军十数人及阴阳护法一人负责驾车及守护。刁采盈喝道:“掀开车篷,留你们活命!”马车仍自狂奔不理。刁采盈终自出手,一掌打得三名禁军落马,阴阳护法却无意抵挡,赶忙伏头藏身,差点掉落马车。
刁采盈乘机掠向车顶,金蛟剪登时抓出,猛往车篷剪去,嘶地裂响,露出一堆废灰铁,刁采盈暗自想笑,宝鼎何其之巨,怎会像此铁堆既脏且小,当下弃守,随又往后头较巨马车探去。
阴阳护法哪顾得是真是假,全速往城门奔去便是。
刁采盈待逼近第二辆马车,已见得明教天星护法如法炮制,急欲掀开车篷以查察,刁采盈见及车辆仍小,“不必查啦,准是假货─”陈三秋不理,流星飞障索打向车让,猛往后扯,叭地一响,车篷掀开,仍是废铁一堆,暗道一声不是,哪像刁采盈仍说风凉话,赶忙掠身回搜,亟欲联合群雄找出真正宝鼎。
刁采盈道:“装酷不理?此时岂非宋金联合作战?”西门既然毫无宝鼎,亦自搜往他处。
江南神丐胡天地、半天师张继老以及明教三大护法丘尊、寒天儿、胡天鹰的确无法搜及所有马车,故让极乐圣王人马先选目标,众人方始另行运作,搜往它处,如此将能平均分配,以堵漏洞。
纵使群雄不承认合作,但实际已是其分两路搜查。那北路酒神沈三杯亦匆匆赶回,分明已扑个空,只剩东南雨路。东路乃阴阳老怪守护,南路则为王文丑、除是非守护。
江南神丐胡天地亦当机立断,联合陈三秋、丘尊搜往阴阳老怪,张继老则和寒天儿、胡天鹰搜往王文丑。丐帮弟子、天师派弟子自动分开,各自追主而去。
极乐护法却也配合分开,怒不笑、沈三杯搜东路,刁采盈、钱不负搜南路。至于极乐圣王夫妻及夜无群、夜惊容始终未现身。
宋两利原追着阴阳老怪不放,然得知母亲搜往南方,为护及她,且调头追来,毕竟首先运走宝鼎者乃王文丑一行,其重土方可能是真货。
十车联合冲刺,以及童贯下令大开城门下,车队几乎全数冲出城外,拚命四散逃张继老等人追逐两里,终拦住王文丑及除是非,两人仍顽抗不降,拚命困兽之斗。
胡天鹰冷道:“阴是非不必逃,你我再战二百回合!”前日一战落败,他仍不肯服输。
阴是非冷笑:“若非护鼎,早取你心脏!”策马仍奔。张继老喝道:“先看是否正货!”一声令下,配合寒天儿、胡天鹰掠冲车顶,就欲掀开布篷。王文丑、阴是非登时弃车掠来,另有车夫替代赶路。王文丑冷笑:“别以为我好欺负!”双掌暴展“闪电魔指”威力乍现,扫得张继老全劲反击“无极神掌”暴打连连,战得难分难解。
阴是非更不落后,方冲过来,一式“偷心挑肺”已若怒豹扑来,相准胡天鹰心脏即抓,那五指尖利且泛白气,杀劲十足。胡天鹰早有防备,光明锤砸若雨点,对打对手恶爪。寒天儿自知胡天厅功夫较弱半转,怎肯让兄弟受损,明月断砍将过来,以二斗一,杀得除是非险象环生,他却斗劲更猛,全是拚命打法。
数人即在车篷顶处大打出手,但见招来千变万化,掌去怒风不上,在这颠藤车顶大战,备增凶险。
后头刁采盈及钱不贪赶至近处,见及双方大打出手,却觉热闹,未入战圈。
钱不贪贪念总在,道:“干脆把宝鼎夺往大金国,它必值不少钱吧?”
刁采盈喝道:“圣王要的东西,你也敢取?”
钱不贪道:“至少给奖赏吧!”
刁采盈道:“那也得是正货才行!”
钱不贪道:“此车既高且宽,定是正货。”
刁采盈道:“希望如此!上!”
钱不贪道:“不是要等双方杀出结果再出手?”
刁采盈道:“鬼扯,不先验明正身,怎知真货在哪?你领个鸟赏?”
钱不贪恍然:“是极是极!”终和刁采盈掠近马车,准备支援。
半天师张继老却不屑,冷道:“此乃大宋家务事,不劳费心!”纵使王文丑武功了得,他仍能挺住阻抗。
刁采盈道:“就斗吧,我可不急!”不再理会对方,迳往车篷相去,金蛟剪射出。
剪下缝隙,竟然露出闪闪号珀光辉,已和钱不贪齐呼是正货。
阴是非冷道:“我的东西,谁敢偷盗?”竟然追开胡天鹰、寒天儿,宁可让出左肩背吃招,亦且扑向钱不贪。状况来得突然,钱不贪竟然无法躲闪,唉呀惊叫,右臂被扣,扯下一片几两老肉,疼得他厉吼咆哮,金钱鞭猛卷抽出。除是非照样伸手扣去,又抓着金钱鞭,冷森道:“见我宝鼎,死路一条!”右手拖鞭,左手急扣其心脏,钱不贪怎见过如此拚命之人,一时乱心,身落险境。
刁采盈岂可让伙伴受损,金蛟剪凌空剪来,直冲阴是非腰际,想将其剪成两段。阴是非不愧阴阳老怪第一高徒,双人联手欲击。他仍难落下风,暴喝一声,将金钱鞭抖向金蛟剪,竟然卡塞剪锋,刁采盈实是无法剪下,此招已败,不得不改掌打去。除是非运劲挡下,碎然一响,打得她闷呢退立,原是半欺马车之身终又立起。
胡天鹰岂肯让他躲过,光明锤乘机打下,叭然一响,正中对方背心,阴是非再次闷呢,嘴角挂出血迹,然此锤竟若打在他人身土,除是非只是突疼,并未闷倒,相对地强劲突然大作,阴阳掌暴打开来,阳掌击退胡天鹰,阴掌打退刁采盈及钱不贪,其若野兽耐劲实让人寒心。
阴是非仍在咆哮:“来啊!本公子陪你玩玩!”猛劲又攻胡天鹰,吓得寒天儿不得不全力抢救,她已知阴是非天生兽体般秉异,若不斩下手脚脑袋,恐杀他难死,出招动手全是杀着。
王文丑自知再打下去,两人必定斗不了群敌。登时啸喝,左右禁军突又掠来四名阴阳护法,全力加入战圈,双方终又斗得旗鼓相当。
张继老久战不下,突生一计,决心破坏轮轴以让宝鼎落地,无法载走。于是一招迫退王文丑,另发一掌打向左轮轴,叭然一响,竟然无损,童真特造的确了得,再击一掌,叭地又响,铁轮变形,转行起来顿高顿低,霎是突兀,转行百丈,突地叭啦断裂,马车倾倒,偌大宝鼎轰然倒坠地面。众人飞掠闪退。
宝鼎滚落地面,琥珀清光闪闪,直叫人赞呼连连。
阴是非见状冷道:“想夺宝鼎,先过本公子这关!”挡在前头,一副死斗模样。
王文丑亦掠阵向前:“阴界弟子马土到来,不退者唯死路一条!”数大护法仍守四周,以防不测。至于禁军则怕波及,已退得甚远。
张继老冷道:“你想等老怪前来,那是作梦,群雄早拦住他,永远无人可支援,奉劝你快滚,免得丧命!”
阴是非冷道:“天下只有我杀人,未曾见过谁杀我!”双掌一抖,冷劲逼人,其“阴阳豹爪功”甚是厉害。
刁采盈转向张继老道:“咱一起上,作了他们吧?免得你顾忌我们在放冷箭。”
张继老的确顾忌,然拖久亦非办法,遂道:“我打我的,你斗你的!”取得寒天儿、胡天鹰同意,霎时联合攻向王文丑及几位护法。
刁采盈笑道:“好个你打你的,我斗我的!”不想舌战,终和钱不贪斗向阴是非,双方终又打得难分难解。尤其钱不贪受及肩臂被袭之辱,此时全为面子拚命,已杀得除是非落于下风,咆哮不断。
双方平均对敌,且非在险车上,王文丑、阴是非终渐渐不支。眼看败相已露,忽问淡笑声传来,双方顿时错开,静观其变。忽见一道青影掠近,正是失-嗳眨且前往鬼域祈求医治之妙佛转师钱英豪,他原练得“无上魔经”,喝及人血而若横竖道尼一样全身长毛若猩猩,然其经鬼域妖人治疗及授功,长毛速度已缓。但却未能根治,钱英豪仍是毛茸茸,幸好他已恢复自信,每月只花一天光景,将脸上、手脚粗毛一一拔去,仍能恢复旧貌,他甚且感觉得意洋洋,毕竟毛发旺盛,原是斑灰头发竟然变得全黑,实若返老还童,受用无穷。
钱英豪自知以前为求生存,形态几近猥琐,故刻意训练恢复昔日高雅身态。此次乃奉命配合取得九龙宝鼎。方自现身,否则他宁愿学全鬼域妖人武功始重出江湖,免得遭受另次劫难。
尽避如此,学得魔功仍让他精力充沛,见及同伙危机,终挺身相助,瞧及刁采盈媚态迷人,已生非分之念,但立即煞住,淡笑道:“美女当前,杀伐连连,实有失风雅,何不坐下来谈谈,为得一口牌子拚命,实不值得!”瞄向寒天儿,但觉风韵亦佳,邪笑已起。
张继老冷道:“原来少林叛徒投靠魔界门徒,一丘之貂,早该料到。”
钱英豪道:“在下早月兑离少林派,亦已还俗,半天师此话差矣!”
张继老冷道:“差不差那是你事,想膛此浑水,我奉陪!”
刁采盈笑道:“你若不想为鼎而战请避开,改天奴家陪你喝酒就是。”
钱英豪邪笑:“我确想答应美女,然此鼎关系重大,恐非在下能作主,姑娘何不让让?
大家自有好处。”
刁采盈道:“那恐怕不行了。”
钱英豪道:“这该如何是好,待我想想……”模着头,左想且右想,装模且作样。
张继老懒得理他,转向寒天儿及胡天鹰,想征得意见,是等待救兵,抑或速战速决?寒天儿目光闪动,表示胡天鹰业已受伤不轻,反正宝鼎在此,且守住为要,待人手到来,纵使阴阳老怪亲自现身亦未必讨得好处。张继老会意,决心等待再说。
刁采盈及钱不负亦有此意,只要圣王一来,胜算最大乃在我方。
情势突然缓和。
唯那钱英豪仍是左想右想,装模作样似在拖延时间。
缓和中,宋两利已匆匆赶来,一眼见及母亲无恙,暗呼好险。寒天儿亦投以没事及温馨眼神,那句“宝贝儿子”可非任何场合能喊得出来。
宋两利拜体张缠老及胡天厅,随即问道:“实鼎夺回了?”张继老指向宝鼎,宋两利瞧得满意:“总算找着。”然那钱英豪却暗暗窃笑,宋两利意识到他,凝目望去,诧道:“妙佛师父?”
钱英豪邪笑:“我已还俗,不再是禅师,你也非我门徒,不必再唤师父,若有兴趣,称为“妙神秀土”如何?”往昔恩怨仍涌满怀,他却不露声色,极力以雅态出现。
宋两利瞄其脸面,呵呵笑道:“你还是猩猩脸面?拔得可疼?”
钱英豪暗怒,冷道:“不得狂言,否则出手教训。”心神却闪着:“若非计划拖延时问,早收拾你了!”
宋两利顿时感应对方脑波,怔道:“你也在拖延时间?”
钱英豪诧道:“你在摄我脑子?”赶忙运超强功抵挡。
王文丑、阴是非吃过亏,闻言立即运功相抗,甚至抽出银针刺往脑门穴道以防受宋两利直觉必有蹊跷,霎时强发奇功,通灵大法逼至极限,迫得三人身形抖颤,硬撑抵挡。
刁采盈暗道厉害,宋两利几已至随时发功地步,灵修之能恐抵达圣王境界,不禁心头毛毛。钱不贪更吃过大亏,且被骗得钱财,原想找他算帐,然见及对方发功,受摄阴影仍在,不自觉运功抵挡,免遭麻烦。
宋两利强功摄来,钱英豪怎知以前能抗之法,此时竟然失效,逼至极限下仍逃之不了,一时魔性已起,厉吼狂哮若兽人,已欺扑攻来,虽用及“饿虎扑羊”简单招式。然其“无上魔功”已然大成,纵使简单招式仍藏无限杀机,扑得霸烈无比。
寒天儿最是担心,强空一扫,明月斩杀斩挡来。钱英豪右掌打法,便将明月斩击退,扑势不变,饿虎们想撕羊。宋两利喝道:“你虎我龙!”其实乃是“水柔功”之蛇般怪招耍开,竟能以柔克刚破去强招,他且随手又是一式“捣天风”击打迎去。碎地一响,落退三步,钱英豪亦末占便宜,跌退连连。
钱英豪怎知苦修近年,以为功力不若阴阳老怪,自也能斗倒张天师、胡天地之流,岂知一招不到即被斗败,颜面尽失下,兽性已起,咆哮厉吼:“敢惹我么?叫你粉身碎骨!”魔招顿展,十指扣若厉鬼,哪还是雅土形象?刁采盈不禁暗叹,原是伪装者。钱英豪哪知他虽进步,宋两利奇遇更多,不但服下紫玉仙芝,且悟通道家至宝“化神赋”之秘诀,“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已事小,梧那“天地无极,干坤浩翰”之吸功大法才是厉害,随又绿龟法王传授“五方法门”几已集佛道双法精华,其精进速度又岂他人所能比拟。钱英豪一招挫败,那是常有之事。
宋两利见及钱英豪强横过来,竟不还击,身形一扭,退后三尺,摄脑大法逼至极限,登时喝道:“老怪要你拖延么?”钱英豪受摄无法自制,应声道:“正是……”宋两利又逼问:“为何要拖延?”钱英豪问出宝鼎一事,却及时煞住,然宋两利已有感应,趁其脑门已乱,胡招烂打之际,宋两利赶忙扑向九龙宝鼎,心想当时宝鼎明明落水且沾泥,怎会如此干净,立即伸手模去,霎见墟珀粉末沾指。宋两利一惊非同小可,急道:“宝鼎是假的!”
众人闻言,脸面诧变。
张继老急道:“怎会?”
宋两利道:“号珀光彩全是抹土去的!”全力一击,宝鼎当响,光粉弹开,众人更诧,却不得不信此为假货。
张继老道:“那真货何在?”
宋两利道:“可能老怪自己看守。”心念却问起亦有可能另有花招。正准备以通灵大法感应,张继老却道:“快走。迟了恐怕来不及!”心想正货不在此,留此无用,转身立即掠去。
寒天儿道:“那头也该支援,走吧!”伸手一挥,宋两利只能同意,和着胡天鹰登往东方掠去。
钱英豪厉道:“小妖道休想走人!”强行追赶,然奔及百丈,忽觉王文丑、阴是非并未追来,他心府甚深,自知对付不了四人联手,立即放缓脚步,仍厉斥不断:“此仇迟早要报!”脑门想尽凌迟万段手法。
刁采盈唤向钱不负,道:“既没真货,脸丢大啦,去抢些面子吧!”
钱不负嗔嗔喝喝道:“老是吃瘪,白混了!”不信极乐护法身分占不了便直,急迫刁采盈,想挣个仔采头。
王文丑、阴是非虽是落败,实却战胜。王文丑黠笑道:“斗智果然比斗力强,他们可吃了大亏。”
阴是非耶笑:“打的也算过瘾,若再斗下去,我能宰了几人!”耍着利爪,信心十足。
王文魏道:“师兄走吧,师父仍需支援!”他虽比除是非年长几岁,却较晚入门,故以师兄相称。
阴是非兽劲不止,仍想打斗,登时同意,双双掠行追前,在穿过钱英豪前头,并未招呼,一味闪身而去。
钱英豪自知未拜入魔界门下,此次乃奉鬼域妖人之命共同盗鼎,对方仿以外人看待,他虽不悦,仍忽下来,暗道时机成熟,任谁将臣服自己。
他掠行极慢。毕竟阴阳老怪若挺不住,自己又岂能起死回生,故有意拖延,行进中不断想及和宋两利对决状况,对方武功的确精进不少,然除了通灵摄脑妖法外,自己所修武学又怎不堪一击?看来是自己托大所致,且得小心改正,免得重蹈覆辙,无法达到至高境界。
钱英豪喃喃念道:“摄脑妖法……”鬼域妖人既然有此功夫,该向她多多学习,至少也该学会避险方式,免于受制。
相及东方,仍掠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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