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利已被带回烈火教圣殿。
迸堡式山城,雄浑苍劲,气势不凡。
堡前一座莲花型大火台,正掠着熊熊巨火,若在夜晚,更显神秘。
圣殿深处,一古朴雅房,放置各种密宗典籍、图画、法器,甚至种种衣衫及起居用具,正是绿龟法王生前住处。
宋两利但觉熟悉之极,伸手东模西抚,亲切感立即传出,喃喃说道:“檀香佛珠放在……在柜中……”步往书架,往左柜一扯,果然见及黑色佛珠,满意一笑。随又说道:
“床头忱下应该有金刚经……”寻去一模,果然抓出金刚经,心想还批了字,翻开瞧瞧,竟然瞧得懂梵文,不禁呵呵笑起,实是当和尚料子。
他搜寻清点着东西,忽又所觉:“怎少了木手环?难道被另外一名龟兄给拿去?”
当年认证时,有位韩威,额前亦有龟记,只不过较为红色而已,宋两利总以龟儿相称,心想却不知那位龟儿及另一名龟妹状况如何?
纵使先前战斗,拚个你死我活,此时进入此室,竟有祥和温馨之感,就像回到家中般。
忽觉外面有声音,宋两利赶忙倒在床上装昏睡。
来者正是烈火教两大尊者及两大行者,四人正为辨认工作而来。
长眉的波叶尊者见及宋两利,欣喜笑道:“可能是了,连睡姿都差不多!”
宋两利暗愣,当真那么神?随便一躺,竟然相同,赶忙翻身变换姿势,弄成“大”
波叶尊者又道:“大的好,这姿势更像法王无事一身经之模样!”
宋两利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喝道:“诸位佛门?高僧有完没完?我只是随便耍耍,你们便当真了?难道一定要抓我当和尚才甘心?”
波叶尊者神秘一笑:“是真非假,是假非真,是真躲不掉!小神童你安心住下便是!”
宋两利道:“怎能住,我是中原神霄小神童,要我住在这里?难道这里也要改朝换代么?”
班察尊者冷道:“不得对尊者无礼!”
宋两利道:“哪是有理无理?你们莫名其妙抓我才无理,不是早就找到灵童?为何还来找我?真是搞不懂!”
波叶尊者道:“法王可能化身众多,得小心求证才行。”
宋两利道:“可惜我真的不是!”
班察尊者道:“此事不必你说、本门自会分辨!”
宋两利道:“要是分辨错误,我岂非惨了。”
波叶尊者道:“此次决不会错,倘请小神童合作!”回头示意,飞龙、金环行者已行动,将宋两利扣住,一行五人带往另一秘殿付去,任宋两利挣扎,四人却充耳不闻,给带往禅定般秘室,里头除了蒲团已空无一物。
宋两利被丢于中央,四人盘坐于四角落,目光如看宋如何耍猴戏般地盯着他,一股意念已传化开来,准备以“定禅神通”方式感应、辨识宋到底是真是假。
宋两利霎觉脑波四面八方涌来,捣得自己昏昏沈沈,已知对方用意,哪还敢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赶忙盘坐下来,照样运起灵通相抗,甚怕现了底儿,乾脆练起化神赋之“驭气冲天”功夫,直运血气往脑门冲去,且背起化神赋口诀,尤其那句“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念得又勤又快,简直自我催眠。
四大长老不断迫逼过来,却被宋两利以此方式化解。
足足迫逼一时辰之久,四大长老已汗流满面,却无功而返,不得不撤除“定禅神通”之法,散去感应工作。
波叶尊者皱眉道:“怎会如此?他若非神通超过我等,便是练了邪功,竟然穿之不入,还送来怪异口诀想法,实是难缠。”
班察尊者道:“恐怕不是了,否则若法王转世,岂会如此为难我等?”仍认为以前那位韩威即是正主人。
飞龙行者道:“对方练的是道家法门,且颇有火候,似和法王心法无关。”
金环行者道:“弟亦是如此想法,尊者请三思!”
宋两利道:“不必思啦!我原来便是道家小神童,硬要抓我当和尚是不行的,白费心机!”
波叶尊者一指截中他哑穴,宋两利登时唤言无声,焦切呜呜大叫,波叶尊者冷道:“老柄原是尊你为法王转世,故对你客气,然你却着了魔道,极力抗拒,为求真相,不得不施展“怒目金刚”法迫你现原形!”说完恭敬拜礼:“得罪处,尚祈法王见谅!”
原是拜向宋两利体内可能隐藏之绿龟法王灵子。
宋两利不解,吱吱唔唔问着“怒目金刚”法门是什么,飞龙行者已迫近,喝道:“就是屈打成招!”猛展凶相,怒目瞪来,果然十分可怖。宋两利唉呀闷叫,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拔腿即想逃。
波叶尊者一掌将人吸回,丢予两大行者,道:“好好收拾,以待真相!”说完步行而去。
班察尊者则闪至一旁盘坐,闭目养神,实则掠阵,且感应宋两利种种可能之反应。
金环行者邪笑:“好小子过来,招是不招?不招就得吃苦头!”金环一抖,套住宋两利,拖了过来。
宋两利吱吱唔唔急叫着。
金环行者道:“招了?”
宋两利又自吱唔,金还行者这才发现哑穴受制,一指解去,宋两利得以出声,急道:
“要我招什么,我便招什么,怒目金刚不必玩了!”
飞龙行者欣喜:“算你识相,说!到底是否法王传人?”
宋两利道:“是是是!没事了吧?”
金环、飞龙行者同楞,不知这家伙怎突然招得如此之快?
飞龙行者道:“那好,请回答法王用左手还是右手写字?”
宋两利当然知晓乃左手,道:“上次不是考过了?右手!”
金环行者冷道:“鬼扯!”兵刃一抖,旋得宋两利凌空打转,突又掉落地面,跌得骨疼身痛,急忙叫道:“是左手,左手没错!”
飞龙行者满意道:“早说实话不就没事!”
金环行者道:“法王最喜欢讲的口头禅是什么?”
宋两利道:“王八乌龟精!”
飞龙行者冷喝,尖战猛往宋两利臀部桶去,疼得他尖叫,躲向墙壁,飞龙行者冷道:
“当年韩威曾说过,你也在场,会不晓得?敢情耍我么?”
宋两利道:“太久,忘记了……”
金环行者斥道:“还想要!”
宋两利急道:“想起来了!标-归-天龟地龟自小,龟神龟佛龟自性!可对了吧,请别动手啊!”模着臀部直叫疼。
飞龙行者喝道:“念一段波罗蜜心经来听听。”
宋两利一楞,这档事可就真的不懂了,纵使会念几句亦是件片段段,急道:“别问我未曾看过的经书。”
飞龙行者冷道:“既然是法王转世,岂有不懂之理!快念,否则大戟侍候!”
宋两利急道:“真的不会啊!”大戟突地飞脑而过,吓得他赶忙胡乱几句,音是对了,却词句散乱,东拼西凑,金环行者冷道:“念什么五花经?东一句西一句,还要么?”金环猛地扭转,宋两利落地打滚,飞龙行者长战挥来,直若要车轮,转得宋两利呢呢闷叫,求饶不断。
金还行者喝道:“还不说么?”
宋两利急道:“都已说了,真的知道这么多而已。”
飞龙行者突将他挑起,如珠般东抛西砸,疼得宋两利两眼发昏,直叫杀人了,狼狈已极,一个撞跌,终滚落地面,已紫一块青一块,体无完唐。
金环行者喝道:“还不说么?”
飞龙行者道:“下次会比这次更重十倍酷刑!”
长战就要飞下,宋两利尖叫,差点昏倒。
班察尊者道:“住手吧!他的确不懂波罗蜜心经。”
飞龙行者这才停手。
宋两利得以喘息。
班察尊者道:“今天已够,明日再来,让他在此多多反省!”说完起身,移步离去。
飞龙行者喝道:“听清楚,明日再来!不说实话是不行!”
两行者耀武扬威一阵始离去。
宋两利苦笑不已,如若每天来一次,岂非天天月兑层皮?自己明明说了实话,却没人相信,实在是有口说不清,且检查自己伤势,虽皮肉之伤却疼到骨子里,实是难熬,不想办法开溜准遭殃。
运及功力,还好仍有几成在,只可惜左膝关穴受伤,至今仍未恢复,想溜恐怕不易,然而不溜更惨,且走一步算一步。
探采石门竟然没关,便自模了出去。
外头清冷,甚少人踪,利于潜逃,然转来转去,似乎皆在同样房子打转,若非怖有阵势,便是数间房子构造完全相同,否则怎会如此相同?
再转一间,忽闻读经声传来,仔细听去,竟是女姑娘,宋两利心念一闪,莫非是那先前认证之女童徐小云?且不知她近况如何?便潜去瞧瞧。
及至发声处写着藏经阁,宋两利但觉并无人看守,便溜了进去。
里头果然经书四壁,一妙龄少女正于书桌前期背经书,一副认真模样,宋两利一眼即认出果然是徐小云,当年才十二三岁,现在长了一两岁,倒已亭亭玉立,漂亮不少,虽着褚尼装,却未剃度。
徐小云突地发现有人入侵,抬头乍瞧满脸青紫家伙。怔道:“你是何方破落户,为何进入我房间?”
宋两利轻笑道:“误打误撞的,请问如何能走出去?指点一条明路如何?”
徐小云道:“路是很多,每条皆可通外面,自个试着去走吧。”忽觉眼熟:“你会是?……”
宋两利急笑道:“我什么都不是!再见!”赶忙溜出藏经阁,欲往外逃。
里头突地传出声音:“我想起来了,你是另一个灵童!”木门敞开,徐小云欣喜道:
“你也来了?进来聊聊如何?”
宋两利还想走,可是对方实在喊得大声,只好转身道:“聊吧!请小声生行吗?”
再度回返藏经阁。
徐小云欣喜道:“你也来了?我们可以一同修行啦!”流露天真笑容。
宋两利道:“你怎没被剃度?”
徐小云笑道:“长老说找到真正法王转世灵童再一起剃度,我目前只负责修行经书。”
宋两利道:“还习惯么?”
徐小云道:“尚可,书中奥妙多,得到不少启示。”
宋两利道:“实在是当尼姑料子,我可就不行了,”忽有所觉:“另一位韩先生不也是法王转世之灵童?怎会说没找着?”
徐小云道:“末找着另有解法是仍未经过考验认可,韩师兄可能是灵童,只是长老尚未认证而已。“宋两利道:“这么久了,怎仍末认证?”
徐小云道:“不知,大概时机未到吧。”
宋两利道:“你们俩来此之后便从未再离开?”
徐小云道:“没有,经书那么多都看不完,还要上课,哪有时间想其他的。”
宋两利瞧其经书,几乎晕头转向,若被留下,几比坐牢更苦,暗下决心还是别当灵童较妥当。道:“要是你若不是灵童,会离开么?”
徐小云道:“不会,因为我喜欢念经,会变成门徒!”抱着经书,甚是虔喜。
宋两利道:“果真是当佛徒的料,恭喜你啦!”
徐小云道:“你呢?好像不大愿意,还想开溜?”
宋两利暗楞,对方并非呆子,竟然看出端倪,乾笑道:“我修的是道法,和佛法不同,只是那些长老错乱了,不逃是不行啦,你能助我么?”
徐小云道:“不成,出家人是不能使壤的,你还是好自为之。”无奈笑着,颇觉可惜。
宋两利道:“可是佛经也写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该救我喽!”
徐小云笑道:“长老根本不会杀你,哪来救命?”
宋两利道:“有时见不着之谋杀更要命。”
徐小云道:“那是你不断抵抗而已,若真有缘,何不留下呢?”
宋两利道:“我便是在说出是灵童后,被揍成这副德性,还敢留吗?”
徐小云怔道:“怎会?”
宋两利道:“事实证明一切,时间宝贵,我得走了,不帮忙也别陷害我,请保密!”招招手,立即潜逃。
徐小云留下满头雾水,长老当真会把他揍成这副德行?轻叹道,或许对方太顽皮了吧。
淡笑起来,甚想看结果。
宋两利出门之后,实在模不着路,只好运起感应神通,搜向四处,忽觉四大长老正在东殿开会,波叶尊者突有感应,宋两利赶忙敛起,切急忖道:“他们在东方,我便往西方逃了!”拔腿即奔,一症瘤却走的极快速。
再转西落厢厅,忽见得一年轻和尚拦在前头,其脸面削瘦,但显老成般沉稳,目光甚是锐利盯着宋两利,冷道:“你还想犯戒偷逃么?”原是另一名灵童韩威,眉心红龟记仍淡淡可现。
宋两利一楞:“怎是你?!”
韩威冷道:“本王已感应出你想逃,特意前来拦阻,果然被我逮个正着。”
宋两利道:“逮我作啥?我若是真的绿龟法王转世,你岂非是假的?还是放我走入对你有利!”
韩威讪笑:“是真假不了,本王才不怕比较、认证,倒是你假冒灵童招摇撞骗,自该得到报应!”
宋两利道:“我哪招摇撞骗?我还不想当灵童呢!”
韩威冷道:“假冒小神童亦相同,用符法更不入流!”
宋两利不禁有气:“说话客气点,我能窥阴阳两男,替人收煞除噩有何不可?你自个是修佛者,还那么小心眼想干掉我么?”早有感应对方心意,一时不悦,终说出来。
韩威冷道:“何来小心眼?我是真佛转世,不必干掉你,照样能接掌一切,我只是在折穿你假面贝,你说罢窥阴阳两男,那且看我又是何来历?父母又是谁?”
宋两利冷道:“管你父母是谁,我只知你头上那只是假的!”
韩威登时动怒:“你敢侮辱我?该杀!”猛地欺身,烈火掌抢攻过来,于此学艺年馀,功力自是人进。
宋两利武功只恢复四成,且受伤在身,一时难以发挥,竟被打得滚地连连。
韩威见状冷笑:“果然是大骗子,敢冒充小神童?我看连神霄派照样是晃子!”
对于神霄派袭卷中原一事,塞外西域等国亦有流传,韩威以烈火教未来传人自居,当然不屑,如今得到印证,自是得意万分,像落水狗般追着宋两利开打。
宋两利简直被揍得疼彻心肺,猝地怒火冲脑门,忽幻绿龟法王法相,神力顿生,双掌劲流猛暴开来,直打得韩威倒撞墙头,脑袋已生瘤。宋两利趁此机会,穿冲逃去。
韩威哪知对方突然发飙,自己又剃光头,如今生瘤,简直难看无比,气怒攻心,喝着骗徒别走,强掠追去。
东边禅房聚集四大长老。
班察尊者原是明白说及宋两利可能不是灵童,连波罗蜜心经皆不能念。飞龙、金还行者亦表示对方形态若痍三,并不像灵童传人。
波叶尊者万分头疼。道:“我的确有所感应,只是对方实在怪异,何况找来韩威和女灵童总缺少点什么,不尽适合法王转世条件,如若再放弃任何机会,将甚可惜。”
班察尊者道:“也许多教韩威,他能将潜力尽展,显出法王特性。”
波叶尊者道:“先天个性乃甚难改变者,法王当年亦以玩世不恭见长,此和宋两利颇为符合,而韩威心眼小,并非法王个性,也因此迟迟不敢认证。”
班察尊者道:“那就多观察一段时间。弟子担心宋两利乃借道家之能混淆本门,得到某种阴谋利益,因为其道法威力甚强。”
波叶尊者道:“那可解成机缘之不同,他却受了道法,然万法归一,只要认祖归宗,仍能修得佛门正法。”
班察尊者道:“一切以师兄为主意。”
波叶尊者频频点头,转向飞龙、金环两行者,通:“下次再重些,务必逼他现原形!”
飞龙行者道:“若是真的逼死不现形,却将如何?”
波叶尊者叹道:“希望别如此,否则只有另寻他人了。”
金环行者道:“不知法王此次为何如此潜藏,迟迟不肯浮上白面?到底有何原因?”
波叶尊者道:“必是非常时期,只有用非常手段,亦或可能隔代传世,咱小心找寻便是……”
四人各有默契,沉默下来。
当宋两利突然迫掌耍向韩威时,四人同自心灵一颤,那似乎是熟悉之曙光闪动。四人眼神放亮,几乎有个意念是绿龟法王闪传过来者!
四人那肯放弃机会,猛往西殿掠去。
待窜入西殿,猝又见及韩威已把宋两利压逼在地,双拳猛打,宋两利滚身连连,纵是狼狈,总能在险处避去。
波叶尊者见状喝向飞龙、金环行者:“快趁机逼他!”
飞龙、金环行者登时掠冲过去,强掌猛打。劲道迫处,简直摧枯拉朽,两人当真拚命玩真,宋两利怎承受得了双人联手,情急之际,脑门终又浮现绿龟法王法相,猛吼一声:“想造反么?”突来神力,双掌反打,劲暴裂天。
轰!
飞龙、金环行者连同韩威猛被击退数丈,差点落地打滚。
宋两利欲知弹丸滚撞墙头,虽疼痛,却未遭受多大损伤,见机难得,爬墙即逃。
波叶、班察尊者却诧楞当场,方才宋两利的确显现绿龟法王法相,纵使只此一闪,两人却已瞧偶一清二楚。若非法王现形,又怎产生如此威力?
波叶尊者当机立断:“莫让他逃了!”
一声令下,四长老赶忙冲出追去。
韩威怔楞中却也冷笑,四大长老追捕,谁能躲得了?
宋两利翻过墙头,只见石梯下已是莲花火池,逃过那里,应可逃离掌握,故拚出吃女乃力气冲去。
此处已有守卫看守,见状拦了过来。
宋两利喝喝闪闪穿透阻拦,待要冲过莲花火油时,四大长老业已追来,宋两利无奈苦笑,突地掠近火池,喝道:“再相逼,我便跳下去自杀了!”
四大长老心神一凛,仍自往前慢慢逼近。
飞龙行者冷道:“跳啊!死了好投胎!”
宋两利作势欲扑,然扑了几次终没勇气,叹息道:“我热爱生命,你们何必苦苦相逼?”瘫软下来,却仍找机会月兑困。
波叶尊者识破诡计,猛地发难,人未扑前,两道劲风却截中其肩井、章门穴,宋两利唉呀叫糟,待要反击,波叶尊者猛冲过来,一手抓提衣领,喝笑道:“再耍啊!”终把人提往后殿掠去。
宋两利切叫着:“我不是灵童,抓也没用,迟早还是会逃,至死都要逃!”
无人理他。
班察尊者、飞龙、金环行者掠追而去,三人心中有个念头,若宋两利当真是法王转世,待认祖归宗后,将要如何面对他?他又将如何面对所有门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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