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巡往下游,随后拔向高峰,四处观看,小峰虽耸高,却相连不断,自可开路,再仔细观察其他地形,有了定案。
他想此处黄金含量甚高,几乎伸手一抓即能用,是以开采工作自是十分轻松,时下又不宜太过宣扬,自不能大事动工,开道路,凿沟渠。为了保有隐密性,他还是决定利用那窄通道。
众人围在河床边讨沦,银河把决定告诉他们。
包光光第一个反应,通道如此窄,一天也搬不了多少金沙,恐怕弄了一辈子也开不了金矿一半。
银河说道,开采可看情况调配,而那窄道可以拓宽,暂时把里头凸石凹地弄平,开个轮车拖载,一天载个十趟,也够他们累了。
老八没意见,他等着领金子便是。
当下银河分配工作。
众人先将通道铲宽,约一人可自由通行,再将地面铺平,然后再把出口处挖大成矿坑状,让人以为金矿取自山底。而后再通道两旁凿了两个山洞,一是用来起居住宿,一是用来冶炼黄金,并置以火炉,元宝印模,最后再伐木钉造木箱,还装上轮子,以便拖载。
一切用妥,只花了半个月时间。至此才开始金沙冶炼。
四人在河中取金沙,然后利用吊轮,吊高十余丈,倒入通道中木箱,箱子装满四口,才推往外头,直送冶炼室。室中火炉滚滚炽热,熔去金沙,再倒入元宝模子里,用水加以冷却,黄澄澄元宝即出现。
在那一刹那,众人为之欢呼。
一锭元宝五十两,一天弄个一千锭,五万两,竟然易如反掌,可乐坏了众人。
银河但觉还须要一个储藏室,遂再入冶金室隔壁挖凿,以他们几个功力,不出三天,偌大储藏室已完成,一箱箱元宝开始堆往里头。
一切就绪之后,银河才决定把元宝运往外头。
他遂走往冶炼室,把正在忙于印制元宝的包光光和大嘴巴叫来。
两人最是喜欢印元宝,一模十锭,简直比下蛋还快。
包光光噗嗤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黄金是可以生出来的,叭的一声,十锭就生出来了,比什么都快。”
大嘴巴笑道:“赚金子很过瘾,没想到作元宝更过瘾,现在可不只日入斗金,简直是一牛车哩!”
包光光拿出一锭元宝,笑呵呵道:“元宝都有名有姓,官家的盖个‘官’字,聚宝行的盖个‘聚’字,我们的呢?我是把它盖个‘发’字,不论大发、小发、乱发、发财、发疯、发神经都很适用,大大哥以为如何?”
银河瞄向元宝那“发”字,写的像狗啃似的,肥的地方像肥肉,瘦的地方似骨头,还凹凸不平。
他想笑:“你自己刻的?”
包光光得意点头:“你不觉得它很‘发’吗?胖的地方就胖,瘦的地方即瘦,甚是养眼。”
银河道:“你不觉得它更像狗啃的?”
包光光笑容顿敛。
大嘴巴已呵呵讪笑:“我说嘛,狗啃元宝,留下的齿痕都比你漂亮,现在拿你元宝去用,我实在觉得很没面子。”
包光光窘笑:“好歹它也是元宝,差一个‘发’字,没什么关系吧?”
银河道:“有人喜欢收藏元宝,照你那个发字,我们的元宝可要少去两成价值。”
包光光苦笑:“那怎么办?至少‘发’了三四十箱。”
他想如果要拆箱重印,可要花双倍时间,够他累上十天半月。
银河道:“以后的另刻图章,里边的就运去救灾。”
包光光如获重释:“多谢大大哥,以后我再也不敢乱发了。”
大嘴巴说道:“大大哥是要我们把元宝运出去?”
银河点头:“元宝堆在这里跟石头差不多,你们先送四箱至到京城聚宝行给柳玉,让他替我们开个行口,以后也好调用银票。”
包光光道:“就是上次在多宝湾船上喝酒吃菜的柳玉大老板?”
“没错,正是他,在京城一问即知。”
包光光呵呵威凛道:“现在我们金子可比他多,变成首富啦!”
银河冷道:“元宝多寡,不准你们胡言乱语。”
“我省得,我省得!”包光光频频点头:“小事一桩,小的谨记在心,不过,大大哥四箱够吗?一趟四箱,里面三四十箱,得花上一两个月,倒不如弄来两大马车,一次解决。”
银河瞄眼:“人小,心倒不小,可惜你只有四箱的资格,等这趟保得顺利再说。”
包光光模模鼻子,窘笑道:“原来大大哥怕我们罩不住?真是没面子。”
银河道:“别忘了你以前是当强盗的。”
包光光无奈:“好吧!先把信用作好再说,四箱就四箱,我去找诸葛不亮领去。”
说着和大嘴巴走往宝藏室,去领元宝。
此时老八也走进来,含笑道:“银大侠,元宝也做出来了,弄个一箱,也好让我过瘾一番?”
银河含笑:“别客气,每十箱就有一箱是你的,不必问我,找里边帐房勾一下帐即可。”
老八笑道:“您要是不在,只好如此,您要是在,当然要跟您说一声,免得过意不去。”
“哪里话?您尽避去取便是。”
老八连番点头,也进去搬了一箱出来。
大嘴巴和包光光也扛出四箱。
银河说道:“马匹在外头,还驾着车子,老八要出去就一起用吧!”
老八谢声连连,随后将箱子搬出洞外,驾上马车。
包光光和大嘴巴也把四箱装于车上。
银河跟出来,说道:“到了聚宝行,先叫东家转换银子,由他代为捐给灾民,立一张收据即可。”
包光光笑道:“没问题,一切将会顺利。”
银河笑道:“这么有把握?”
包光光笑得狡黠,从口袋拿出一面三元大旗,黄底黑字,甚是显目,黑字题着“战神”两字,随风飘摇,威风凛凛。
“如何?有了它,我还想不出普天之下还有谁敢打这些元宝主意!”
大嘴巴拍手叫好:“如此我可以闭上眼睛一睡到京城了。”
包光光道:“不但马车上,就是这四周也要插些旗帜,那才风光。”
银河轻笑:“别得意忘形,小心那些宵小,他是不管谁的货,先弄上手再说。”
“我们会小心啦!”
包光光大拍胸脯,银河再交代一些细节,已催促三人出发,也好早日把货送到地头,了结一桩事情。
三人策马,奔往刚开辟车道,旗帜飘飞,很是威风。
银河送走他们,转回内洞,督导手下,以能顺利进行开采工作。
镖车有了“战神”两字旗帜,从南到北果然通行无阻,坐在车上的三人都感刊威风八而,如入无人之境,直放京城。
经过七个日夜奔波,三人已抵京城。
一入城,车水马龙已是小事,那街道两旁摊位一泻千里,直到尽头,卖香包、捏面人、糖葫芦、炒面摊、灯笼摊、相命摊、卖字画、农衫、布料、卖唱、杂耍……可把两位乡巴佬看呆了,
包光光惊喜非常:“这是什么地方?啥玩意都有?”
老八道:“京城啊!这还小意思,有个八大胡同,那里更热闹!”
边走边介绍一些较特殊摊位,瞧得两人心花怒放。
马车不知不觉走往一绿瓦红墙楼阁,题有“天香楼”字样。
老八已叫停,喜悦而自得神情尽露,说道:“我先到里边洗个澡,你们逛完了,有兴趣再叫来找我。”
包光光点头:“你走吧!我还得逛它三大圈,回头见!”
等老八下完一箱元宝,包光光和大嘴巴飞快地又策马往人群挤去。
像两人保着镖去逛胡同,倒是十分少见,然而那支写着“战神”的旗帜,不知镇住了多少明眼人,两人方能相安无事地闲逛。
老八找的天香楼可是京城有名妓院,中午时分还闭着大门。有钱便是大爷,老八硬将大门叫开,出手就是一锭大元宝,可把老鸨子给乐昏了,什么牢骚的话也骂不出口,哈腰呼着大爷,把老八给请入里边,还叫了两名壮丁把那箱元宝给扛进去。
老八以前来此,默默无闻,却也有相好的,一口气叫了过来,老鸨子看得财神爷上门,又选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姑娘伴着他,还未晚上就先开业了。
老八自也是来此风光当大爷,元宝花得真是过瘾,早就陶醉在温柔乡里。
包光光和大嘴巴从中午逛到晚上,兴头也过足了,这才想到回来找老八,也想洗个热水澡,两人遂策马调头往天香楼找来。
来到地头,只见灯红高高张,莺莺燕燕穿来飞去,个个化枝招展,笑脸迎宾,哪还像洗澡的地方?
两人愣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以为找错地方,但那“天香楼”三个字和中午一样可没变啊!
未让两人有多少时间发楞,几名姑娘已围上来,东拉西扯。
“小少爷,要不要进来坐一下啊!我可是第一次接客喔,一定让你满意。”
“看你眉清目秀,该是童子鸡吧?老娘好久没吃了,今儿就免费伺候吧!”
包光光急道:“不必那么热情,我只是想来洗澡而已。”
“唷,是鸳鸯浴呀?看你人小,花招还真不少,好啊!泵娘我样样都行,洗不满意再换别的也行。”
大嘴巴道:“你们这里可以洗澡?”
“有啊!看要洗温泉、冷泉、美人泉、处女泉,样样都有,包你满意,先进来再说嘛!”
那群姑娘硬要将两人给拖下马车。
包光光急道:“不行啊!怎么都是女的?不见男的?”
几位姑娘笑容一愣,以为他有断袖之癖。
包光光红着脸:“这里该不会是女澡堂,怎见不着男的?”
泵娘这才恍然戏笑:“原来是纯童子鸡,连场面都没见过。”
“这可全是男人天堂,我们只是伺候你们而已,你看那些不都是男人?”
包光光、大嘴巴顺着姑娘手势瞧去,果真也有几名老头左拥右抱着女人,卿卿我我地往里边走去。
包光光困窘道:“可有钱鼠老八?”
他想先找到老八再说,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群姑娘。
说出“老八”那些姑娘已愣住,今儿就是他最风光,又见着两人背后那四大口箱子,姑娘眼都直了。
“你说八爷?有啊!他在里边可快活得很,我这就给您引路!”
几名姑娘把两人拉下马车,直往坐边拖去。
包光光急道:“不行啊!我的元宝还在车上。”
“这没问题,马上叫人给您搬来。”
丙真有几名保镖去扛元宝,跟在两人后头行去,两人这才放心,而元宝后面不知跟了多少想分得好处的姑娘。
一行浩浩荡荡往三楼行去,行至一豪华如宫殿般客房,女子一撞门,老八正在饮酒作乐,一些姑娘衣服都快月兑得精光,只着肚兜的不在少数。
老八见着两人,哈哈大笑:“来啊!小老弟别客气,今儿我请客,先吃个饱再说。”
包光光、大嘴巴见着女人坦胸露乳,着实不习惯,窘红着脸。
包光光道:“老八,我看还是换个地方吧……”
“换到哪里?今儿我通通包了,换了岂非不给人面子?来啊!用不着粉头,叫她们统统散去。”
老八已起身拉着两人入座,随又催促姑娘全部散去。
泵娘闻言,笑容顿失,有的快急出眼泪:“八爷您怎可以如此对待我们?要是现在回去,叫我们如何向妈妈交代?”
老八道:“没办法,我兄弟不习惯,等吃完了这餐再说吧!”
“八爷……”几名女子想落泪。
包光光见着,实也不忍,问道:“老八她们这是……”
老八道:“怕赚不到我们的钱挨骂。”
“竟有如此母亲?好吧,留下来也好,不过不能乱月兑衣服。”
泵娘笑容顿展,大感恩,小靶谢样样都来,不是敬洒,就是挟菜,还喂着两人吃,两人刚开始还不习惯,但三杯下肚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五分醉了,包光光更是爽朗:“原来有人服待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呐!”
泵娘笑道:“那当然了,我们全是为服待公子来的,你要不舒服,叫我怎能活得下去?”
老八突然叫好:“有赏,有赏!”
出手又是一锭黄澄澄元宝,叫那姑娘好生激动,抱着老八亲了又亲,其他姑娘登时拍手叫好,一团热闹。
大嘴巴和包光光不禁愣了一下,不知老八施何法术,硬把姑娘逗得大乐。
老八拿出元宝,笑道:“小老弟你知道元宝的功用?”
包光光点头:“知道啊,可以换食物、买衣服、买马,还可以买很多东西。”
“没错,可是你买了多少?”
“……没有,只买过衣服,还有一点吃的东西……”
“那就是了,你的元宝不值钱,我的还可以买来欢乐!”
“欢乐怎么买?”
“很简单,例如说我现在想做一件快乐的事。”老八想了想,急向姑娘说道:“谁亲得最舒服,元宝就给她!”
哗哗喜叫,十几名女人全往老八亲去,亲得他满脸胭脂红印,老八早已笑得开心,统统有赏。
接下来又说谁的舞跳得最好,姑娘一个个尽展舞姿,有跳得不错者,也有胡乱跳者,惹得众人笑声不断。
包光光和大嘴巴这才发现元宝不只是用来买东西,还可以玩乐,两人见得老八玩得如此开心,一时心也痒痒,瞄向墙头四口箱子,想取来过瘾一番,却又不敢随便动用。
老八见状,笑道:“怕什么,金山银山花不完,还在乎那四箱元宝?你不敢用,用我的!”
把身后箱推往包光光,他见若元宝还有一半多,一时忍不住也抓起两锭元宝,叫道:“你们谁先亲大嘴巴,我就把元宝给她!”
泵娘哗地一声全扑向大嘴巴,他吓得想逃,却哪能躲得掉脂粉密阵,一时也被亲得满脸唇印。
泵娘咯咯大笑,尽往大嘴巴抓去。
大嘴巴边逃边跳:“不行啊!太过分了!”一时逼不了,赶忙掠往屋梁,姑娘还是不罢手,叠着桌椅就想爬上去捉人。
大嘴巴急道:“营长算了,我认输便是!咱别再互相残杀了!”
包光光这才得意笑道:“早认输不就没事?姑娘回来,暂且饶他一马。”
包光光当真玩疯了心,一撒手就是十几锭元宝,抢得姑娘尽扭对方衣衫想拖人,为了元宝,所穿的也不多了。
包光光笑得更狂、更过瘾,元宝一锭锭敞出,丢得不够快,大嘴巴也来帮忙。
外边围着姑娘眼看里头姐妹有的运气好,早就捞到几千两,少说也有几百两,若非规矩严,若无准许,进不得三楼,早已冲进去抢元宝了。眼看已忍不了,有人说道:“大公子不公平,只赏她们,不赏我们,太偏心了。”
包光光喝声:“谁说我偏心?把天香楼所有姑娘统统叫来……大爷今天统统有赏!”
这一吼,可把天香楼给吼得热腾起来,天香楼姑娘何止三四百人?闻及有元宝可领,哪还顾得恩客在旁,皆相拥挤踏,往三楼挤来,更有不少寻芳客被此惊人举动给惊住,谁有如此魄力,把元宝当成石块撒,也想瞧个究竟而跟在后头挤来。
包光光、大嘴巴正和姑娘们闹得开心非常,转着四处蹦蹦乱跳,元宝真如石块扔了又扔,姑娘更是眉开眼笑,这里抢,那里抢,捞得一锭是一锭。
忽而老鸨子拖着两名少女前来,少女不断挣扎落泪,老鸨子喝骂:“哭什么?又非叫你们去接客,是叫你们去捡金元宝,有什么好哭?说不定捡了几锭够你们赎身,岂不皆大欢喜?”
那两名女子哪相信老鸨的话,皆泣声哀求。
“大娘放我回去,我会拿钱回来赎身……”
“你有什么钱?要是有钱,你爹不也不会把你给卖了,别的地方没有,这里可多得很,快去捡元宝!”
拖着两人就往内厅挤,她虽不一定要姑娘捡元宝,却也想让两人瞧瞧客人全非她所想象的妖魔恶煞。
“大娘不要,求求您放了我,不要!求求你……”
两位女孩哭得更悲,挣扎更利害。
老鸨子眼看两人顽强,深怕扫了包光光兴头,不敢再往前拉,怒骂:“不知死活丫头,回去有你好受!”
正想把两人往回拖。
包光光已然见着,喝道:“怎么回事?”
老鸨子急道:“没什么,她俩刚来上班不习惯,老身这就带她们回去,不扫公子雅兴,我这就走!”
两女子眼泪直流,一副乞求地瞧着包光光,却不敢吭半句。
包光光醉得头晕,也搞不清是什么状况。
已然有受过同样压迫的姑娘,同情两女遭遇,杂在人群中。说道:“这女子跟我一样可怜,是被卖来的,从此就要过暗无天日的生活罗,公子爷有的是元宝,何不替她赎身,积积阴德。”
老鸨子喝叫:“谁在胡说!不怕老娘修理?”
人群一大堆,她也无从找人,那人也不敢再吭声。
她是针对包光光所言,包光光也听得清楚,叫声道:“原来是可怜人……”再往两女瞄去,两女泪水流不尽,一脸无助而乞求望着他。
大嘴巴也走过,说道:“大大哥说元宝是要救可怜人的,不如救她们吧!”
包光光豪气大发:“好!把两人放过来,赎身要多少元宝?”
两女闻声,哭得更是厉害,竟然在危急之中碰上了恩人,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老鸨子见有人要替她两赎身,又是大少爷,可好好敲一笔,赶忙露笑脸安慰两女,含笑道:“有恩公替你们赎身,还不快去谢恩?”
放了两女,两女感激下跪,道谢不已,泪水更流。
包光光猛说没关系,立即又问老鸨要多少钱。
老鸨着实不客气:“两女各押了五百两金子,算算利息跟损失,大概一千两也够了,两人一共两千两。”
包光光点头:“两千两就两千两,大嘴巴给他!”
大嘴巴立即算着元宝要捧给老鸨。
老鸨暗自高兴一转手就赚了数百倍利润。
泵娘群中又有人说话:“哪来五百两金子?姑娘当时质押,最多也不超过百两金子,像她们无身价,又非国色天香,大不了百两银子,鸨儿一坑就是千两黄金,未免胃口太大了吧?”
老鸨怒瞪发声处,可惜那人早就闭了口。
包光光豪气道:“没关系,赶明儿将天香楼给买起来,那些钱还不是我的?大嘴巴给她!”
大嘴巴不屑一顾:“只不过二十锭元宝,算不了什么,拿去吧!”
大堆元宝推往老鸨,她捧不了,只好撂起上衣装着,闻及包光光扬言要买下天香楼,看他如此花钱,光是眼前那几箱元宝已是绰绰有余,想来自假不了,若是如此,他可变成将来老饭,如此坑法,要是他清醒过来,恐怕吃亏的是自己了。
她急忙陪笑道:“公子误会了,五百两是赎金,另五百两是赏给两位丫头的,如果不赏她俩,回去还不是孤苦伶仃,很容易就会再被卖进来,老身是替两女后路着想,希望公子能答应。”
包光光听得爽耳:“难得你如此好心,再赏你一百两!”又拿出两锭元宝交予老鸨子。
老鸨心花怒放,赶忙又说了另外几位姑娘待赎身,包光光和大嘴巴秉着救可怜人心理,更要老鸨将人带来。还有四名,他一一付了三千两赎金。另三千两则交给六女平分,六女泪流满面,千恩万谢,方自随老鸨离去,内心早已将包光光、大嘴巴两人当成大恩人,永铭内心。
老鸨虽说留五百两给女子,事后也想多贪下几两,硬扣下四锭元宝,每人只给三百两金子,然而那三百两已足够六女省吃俭用过一辈子,六人心花怒放,诵着包光光、大嘴巴名字,快乐离去。
包光光救了人,更是开心,瞄向群姑娘,兴致又来:“现在你们谁是可怜人?说得越可怜,我就救她越多!”
哗地一声,姑娘又激动万分。
“我最可怜,三岁死了父母,五岁被养父抓去做工,十岁被卖到这里来,一直到现在已有十一年了……”
“嗯,太可怜了,给你两锭!”
“我也是可怜的,自幼是孤儿,七岁流浪到扬州,被一屠夫拉去当女儿,九岁就被他强行蹂躏,我逃了出来,又被抓叫去,然后就被卖到妓院,辗转才到这里来。”
“好可怜,给你四锭,你要坚强些。”
“我本是名门闺秀,从小指月复为婚,不幸一场大火把家园和家人全烧毁,只留女乃娘把我抚养,不到十四岁,女乃娘得病死了,要我投靠夫家,哪知丈夫性残暴,每次皆打得我遍体鳞伤,还叫佣人摧残我,我逃开,他仍不放过,被抓回去好几次,后来我碰上一位好人,他收留了我,然而他现在却疾病缠身,卧病不起,我只好来此接客,嫌点钱,替他医病……”
“好可怜,你要多少,自己拿吧……”
说到伤心处,不但姑娘落泪,连包光光、大嘴巴和在旁的老八也泪眼含眶。
那女子不敢开口,包光光给她五百两,言明不够下次再送来,那女子感恩非常,更泣不成声。
包光光也觉得她可怜,叫道:“你们都可怜,值得救济,来领元宝吧!”塞了两锭给那女子。
“不必说啦,统统有赏,说得心酸落泪,自找苦吃!来呀!谁唱歌唱得最好听,赏得更多!”
泵娘又是骚动起来,冲淡不少愁郁气氛,戏又开始,元宝也一锭锭送出。
泵娘三四百人,每人送一两锭,也得花上四五百两,然而连同老八那箱,足足十余万两,共有五箱,足够他们花得过瘾。
直到三更仍未花完,三人却沉沉醉去,陶醉在温柔乡中。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
包光光方自醒来。
包光光急道:“我昨晚作了何事?”
“你呀?当大善人发元宝啦!”
“还有呢?”
“还有?哦……你陪我们睡觉了。”
包光光如丧家之犬,激动直叫:“不好啦!我被啦!大嘴巴!钱鼠老八,你们在哪里……”
急忙逃也门外。
钱鼠老八和大嘴巴也光着身子跑出来。
包光光窘红着脸:“老八快走吧!一次失身已不得了,难道还想第二次吗?”
老八笑道:“要走,也得把身上洗干净再走吧?”
包光光和大嘴巴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印满唇印,不禁觉得荒唐得想笑。
老八笑道:“洗一下吧!到客栈未必洗得干净,这口红,胭脂花样多得很,有的肥皂是洗不掉的。”
包光光、大嘴巴闻言这才窘困地回房,让那些姑娘清洗。
外头老八早已衣衫整齐等候两位,大嘴巴和包光光几乎同进出来,两人但觉她们亲切和蔼,又赏了几锭元宝。
泵娘个个含笑致谢,唤来壮丁把五口箱子搬出去,这才殷切切送三人下楼,及至大门,马车早已架好,箱子也捆装上头。
三人上了马车,姑娘又自送上香吻,乐得三人心花怒放,这可是动了情的恩客,姑娘才会出来献吻。
依依不舍中,三人还是策马走了。
三人行在路上。
大嘴巴回味无穷。
包光光苦笑失去童真划不来。
大嘴巴执迷不悟:“反正金山银矿多得很,分点给她们又有何妨?”
想到元宝,包光光这才紧张:“一共花了多少元宝?”往后瞧去,仍是五大箱,心中稍安。
老八笑道:“照你们花法,来者不拒,恐怕花个十来万两,是小事。”
“不可能吧……”
包光光紧和往木箱掀去,愈掀愈是惊心,四箱已空,最后一箱不到三分之二,脸色早已吓得铁青。
“怎么会花那么多?现在该怎么办?如何向大大哥交代?”
想及银河,大嘴巴笑容也僵住,急问:“还有多少?”
包光光苦丧道:“恐怕不到两万两了……大大哥要我们交货的四箱全花完了,这箱该是老八的。”
大嘴巴急得快哭出来:“都光了?一夜就花去十万两金子,大大哥不杀了我们才怪?”瞪向包光光:“都是你,先整我,不然我怎会报复你?”
包光光叫道:“抱怨有什么用?快想办法!还吵什么?”
大嘴巴道:“有什么办法可想,难道回妓院把元宝全要回来不成?”
包光光道:“怎么要?何况她们有的的确是很可怜!”忽而露出希望:“大大哥不是说要救助可怜人?我们也是在救人嘛!”
大嘴巴猛点头:“对呀,她们正须要人家救助。”
“嗯,咱就向大大哥如此说,他一定会原谅我们。”
两人为找到理由而感到高兴,笑声不断。
老八轻笑道:“拿着元宝去妓院救济,这倒是一件奇闻呐!”
包光光闻言有点困窘:“大嘴巴,要是大大哥问起,你跟他说去。”
大嘴巴窘笑:“我不敢,你口才比较好,你去说。”
“口才好就一定要说?”这种事怎能说出口?
包光光叫了几声,忽有灵机:“对呀!不说不就行?我们照着办,将来再把金子慢慢补齐,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大嘴巴频频点头;“这方法最好啦!可以省去一大堆麻烦。”
包光光得意想出解决之道,立即转向钱鼠,说道:“老八你可要替我们保密,将来我会报答你。”
老八笑说道:“小事一桩,反正元宝多得是,你要用,剩下的还可以先借你们用。”
他想两人上妓院,自己也有责任,若银河知道,自己也逃不了罪名,还是保密的好。
包光光眼看问题全解决了,心情刹时开朗起来。
“谢啦!有你那半箱金元宝,一切都没问题了。走吧!还请你带路,目标聚宝行,出发前进!”
三人笑声不断,又自威风凛凛往聚宝行行去。
有老八带路,转过几条街,已抵地头。
聚宝行楼高三层,建得美轮美奂,比美官府,里边人手数十人,上上下下各自忙碌。
三人前来,说是要找柳玉大老板,司客者迎为上宾,请人贵宾室,幸好柳玉在家,前来相迎。
包光光心想早做了结,将来意说明,柳玉闻及是多宝楼巧遇的异人银河,当下一口答应,遂要手下先行办理,并邀请三人。
包光光以急事赶回去为由婉拒,柳玉也不勉强,送来几道香茗,边饮边聊些有关银河及多宝楼事情,说是有时间必定再赴多宝楼品尝美味,并代为问候银河。
聊了近一个时辰,元宝已清点,手续也办妥,包光笑三人才告退,柳玉亲自陪至门口送走三人。
三人绕过另一条街道才松口气,终于把事情办完。找一家餐馆,填饱肚子,算算时日也差不多,遂策马返回金光村。
七日已过。
三人返抵住处,银河前来迎接,包光光直道办得顺利,对于天香楼一事则绝口不提。银河夸赞两人,两人则赶快溜去工作,免得碰面过久,露出马脚,老八也守口如瓶,直道此去玩得过瘾,随后也告离去。
银河虽一时觉得有异,却也想不出两人敢上妓院,心想他们可能花了金子,但也不致把所有四大箱给花去,顶多一二十锭已是了不起,遂也不想多问,他哪想到两人当真把十余万两金元宝一次花光。
暂时平静三天。
三天后,担任巡逻的愣头青已发现有动静,他察告银河,银河大略走了一遭。
银河暗道:“包光光一定泄了底,一群好财的已粘上来……”
当下很快要他们将双鹰盟旗帜插在洞外以示地盘,包光光更添加“战神”两字旗帜,一时也将自认担待不起的人给逼回去。
及近黄昏,霸英堂五爪蟠龙图已现。
消息传来。
银河领着包光光、大嘴巴、钱鼠老八守在外头,剩下愣头青,诸葛不亮以及几名手下守在内部坑道,以防有人闯入。
不久霸英堂一行十余人已前来,除了几名高手外,向展文、焦三绝也在里头。
乍见银河,三人亦是微愣。
银河落落大方,说道:“不知各位前来,有何指教?”
向展天讪笑道:“来看一看此地莫非金山银矿出现,否则怎会有人一箱箱把元宝送出去。”
银河道:“辛而找到些许金矿,少常主有兴趣开采?”
向展天黠声道:“不知双鹰盟是否能让出地盘?”
老八斥道:“你霸英堂能否也让出来?”
向展天冷笑:“你这是想抢本堂地盘?”
老八斥道:“你现在不也是在抢我的地盘?”
向展天道:“这就奇了,荒山无主,怎会变成你的地盘?”
老八冷笑:“道有道规,行有行规,谁先来即属谁,这规矩你都不懂?”
向展天讪笑:“这么说你们是山寇了,据山为王?”
银河冷道:“你来此若只想说这些幼稚的话,你尽避对着高山巨树说,若是要占地盘,拿出一点本领,光说是成不了事。”
包光光接着喝道:“什么据山为王?是据山为匪,这就是快乐营地盘之一,你敢来抢,有胆放马过来!”
向展天斥道:“小山贼你敢对大爷如此讲话?”
“不但敢,还想杀了你!”
包光光伴然抓出银弩三四支,猛往向展天射去,向展天发出掌劲,心想必可逼落银弩,正想得意冷笑,岂知银弩锐不可挡,遽然穿过掌劲直扑前来,向展天乍惊,赶忙挥掌击弩,叭地一响,击落两支,一支却划向肩头,拦已不及,急忙躲闪,银弩削耳飞过,一身狼狈模样。
包光光呵呵大笑,极尽奚落。
向展天怒极冷笑:“你找死!”一掌就想劈出。
向展文急忙拦向他:“哥,咱是来了解情况,不宜动武。”
向展天对弟弟一向言听计从,恨道:“小山贼你别落入大爷手中,否则你会尝到什么叫痛苦。”
包光光不屑:“凭你?再等几年吧!”
向展天怒牙直咬,早已想好抓到包光光时要如何分筋错骨,大大修理一顿。
焦三绝已拜礼,说道:“霸英堂此次前来,只想了解此地是否另有丰富金矿来采,也好派人前来采矿。”
银河说道:“金矿乃是钱鼠才八所找着,至于是否另有含量,在下并不清楚。”
老八道:“我足足找了十余年才找到这一矿,你们难道有兴趣找上十余年?而且此处含量也不多,否则早就大动人手开采了,何须几个慢慢磨?”
向展天冷笑:“别瞎说了,如果只产一点点,你们也敢扛着十数万两黄金,跑到天香楼到处撒?一夜之间就把它花完了,还扬言要买下天香楼?”
此言一出,有若晴天霹雳,震得包光光和大嘴巴直发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不到三天就被抖了出来。
银河眉头一皱:“有这种事?”瞧往包光光、大嘴巴,看两人面面相觑表情,看来似乎不假。
向展天哈哈大笑:“不但有此事,还闹得整座京城大为轰动,十三家妓院差点就供起两人画像,当成救命大金龟!现在不但传遍了京城,恐怕全国都知道!”
接着他又将所听得两人在妓院大送元宝传言,添油加醋说得精彩绝伦。
包光光和大嘴巴头已低下来,却忍不住当时情境而窃声偷笑。
银河瞄向两人,实也不愿在别人面前责备他们。深深吸一口气,瞧往向展天,淡声说道:“多谢通知,这是他们两人一时冲动,才会将元宝花去,若少堂主要以此断定此处拥有无尽黄金,恐怕要失望了。”
向展天见他未责罚两人,感到意外,又不愿开口,免得落个管人家闲事口舌,说道:“不管有没有,霸英堂既然来了,也该有所收获。”
银河道:“井水不犯河水,少堂主你请吧!”
向展天怔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即下逐客令,实在不给面子,冷道:“如果我想要这地头呢?”
银河冷道:“你就动手吧!”
“你以为我不敢?”
向展天骑虎难下,想出手,因为他知道弟弟一定会拦他。
丙然向展文拉住他,说道:“哥别冲动,我们是来探金矿,又非来此抢地盘,若传出去,未免有失霸英堂威名。”
向展天冷哼一声方收手:“霸英堂还不须要靠这些零头过活,算你们走运!”
向展文急忙拱手道:“银大侠请勿见怪,家兄脾气躁了些,其实他并无恶意。”
银河道:“哪里,我还要感谢你提供线索,找出银弩凶手。”
向展文闻言愣了一下,他似乎不愿让其他人知道此事,然而事情已被说出,他只好轻笑几声:“只是偶然胡猜而已,全是大侠睿智,方能找出凶手。”
银河道:“不过那凶手竟然会使菩提八掌,不知是怎么回事?”
向展天闻言脸色微变。
向展文立即说道:“银弩凶手狡猾非常,偷得菩提秘本,也非难事,银大侠绝不会疑心到霸英堂吧?”
银河含笑:“若贵堂与他无关又何须怕人起疑?”
向展文道:“自是无关。”
焦三绝拜礼:“银少侠自不会乱言,老夫这就返回霸英堂查探,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银河道:“不必那么认真,我只是说说而已。”
焦三绝道:“少侠可以轻松,霸英堂却不能松弛,就此告辞。”
他转往向展天,说道:“此地已为银少侠所有,我们自不便再强占,不如就此回去,来日再派人探矿即可。”
向展天在弟弟催促下,这才勉强答应,随着焦三绝,调头离去,可谓来得突然,去得更快,
不知怎么,包光光和大嘴巴此时竟不愿意看他们离去,然而却无法挽留,心头更苦了。
丙然,银河已瞧向两人,似笑非笑道:“不容易,第一次出门就轰动整座京城。”
包光光呐呐道:“一时意外……”
大嘴巴窘困道:“我们被迷去了……”
银河道:“既然已被迷,回来为何不说?”
包光光窘着脸:“被迷到现在,还有点头晕……”
银河道:“看来很严重的样子,敢情连元宝都认不出来了?”
包光光窘笑:“我们以为那是石块……所以,所以就发给她们了……”
“真是不幸,普天之下竟然有人会不认得元宝?叫我怎能放心得下?”
银河要属下拿出一锭元宝,随后将包光光、大嘴巴转成面对面,将元宝夹在两人眉头。
“为了让你们不会再认错,只好让你们仔细看,可别掉了,元宝要是变了形,那更认不出来了。”
两人面对面不及三寸,鼻息相通,一时也觉得好玩,憋笑不断。然而一高一矮,相距又有一步远,必须曲身,弯脖子方能夹住元宝,不到几分钟,痛苦滋味渐渐出来了,两人这才知道要糟了。
包光光急道:“大大哥,我们现在看得清清楚楚了,连味道都闻得出来。”
大嘴巴急道:“对,味道好清楚,我一闻即知。”
银河轻笑:“什么味道?说来听听。”
“这……”两人一时也形容不出。
“是不是脂粉味?”
“不,不是……”包光光又累又想笑。
大嘴巴亦是憋笑不已。
结果两人一抖,元宝掉了,两人暗自庆幸,得以休息。
银河也不吭声,又拿出一锭元宝,连同地上那锭,角对角如搭直桥般,要两人顶。
包光光见状苦笑:“这怎么顶?”
银河道:“用点内力,该不会太难。”
两人没办法,只好运内力,弄了三次才把元宝粘架起来,不到半刻钟已是满头大汗。
包光光求饶直叫:“大大哥,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不,这次就不敢了。”
银河淡声道:“元宝让你们风光,你们也该感谢它们,顶它一下又何妨?”
包光光急道:“已经顶了好几下,该够了。”
大嘴巴道:“我觉得现在度日如年。”
“这样子吗?我还以为渡时如年,渡分如年了呢!”
大嘴巴立即改口:“我已经渡秒如年,很痛苦!”
“痛苦?痛苦的时间是慢慢过的,哪能一下子从度日变度秒?有这么好过,我也想过。”
两人顶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哇哇乱叫,好似在蹲毛坑。
包光光一时忍不住,笑骂:“大嘴巴你卫生好一点,好不好?呃呃叫,什么屎这么难拉?呵呵……”
这一笑,元宝又掉了,两人整张脸已皱成一团。
趁着银河加元宝之前,大嘴巴喝叫道:“都是你,多的那锭让你顶!”
“我一个人怎么顶?”
“就是要你顶!”
银河已将元宝抓起,尖角对尖角,中间那锭已然快悬空,说道:“你们怎么分配,我不管,不过先把元宝顶上再说。”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三锭元宝顶庄,刚顶上就累得吵不起架。
包光光求饶:“大大哥,饶命啊!我们是不小心跌入陷阱的,我们也是受害人。”
“你是受害人,那我呢?”
包光光及时改口:“我是救济她们,才把元宝送给她们。”
“跑到妓院去救妓女?”
“你不是说要救可怜人,她们真的很可怜。”
大嘴巴道:“除了她们,我们还救了六个刚卖去的女孩,这也是在行善。”
包光光急道:“对呀,我们已照您意思也是行善,不必罚得那么严重嘛,求求您,快受不了了。”
“照你们怎么说,黄河那些灾民都不必救了?”
包光光道:“救要救,可是救小女孩也是救,快快,快……掉下来了。”
忍不住,三锭元宝落往地面,两人更是紧张,要再加一锭,那真的是在搭金桥了。
岂知银河并没有再拾起元宝,瞧着两人,目光好似定住,瞧得两人打心底儿发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良久银河才说道:“你们救人,并没错,只是方法不对,救那六名女孩并没错,救那些妓女,并不正确。当然她们也有可能身世处境可怜,但至少她们已经求得温饱。然而有些灾区,连米饭都吃不到,饿都快饿死,甚至因而才将女儿卖到妓院,这才是原因。我们能力、财力都有限,所以要割舍一些痛楚,先救济那些连米饭都没得吃的人,让他们温饱,才不会有饥寒起盗心,卖女求生计的事情发生。若另有余力再救济其他人,否则原因不能消除,永远都会有人将女儿卖去当妓女。”
两人闻言默然了,他俩已感觉出,花那十万两元宝是何等罪过的事情。
老八也被这些话感动,叹声道:“都是我不该去天香楼,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银河道:“老八你也不必自责,你去,反而是对的。”
“是对的?”老八不解。
银河轻笑:“你去救济那些姑娘,反而是正确的。”
“这我就不懂了,方才你说该先救饿死的人,现在又……”
银河道:“元宝是死的,要运用才有功能,这金沙河是你发现,你已捐出七成赈灾用,功劳已够大。剩下一成是你自己所拥有,你爱怎么花都行,就怕你不花,把它藏在宝库里,那跟石块有何差别?而你自己却用上它,全给那些姑娘。这不就正好补去我们所不能作到的事?我们只能救济灾民,你却救济那些姑娘,看起来你是花得冤大头,事实也是有点善行。因为那些姑娘多少都是有一段悲伤过去,甚至还有困厄家庭,她们拿了你的元宝,说不定转手给了父母、家人,得以替他们解决一些问题,就算她留下来养老,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否则几年后,说不定街头又多了一名饿死路边的可怜老太婆。”
轻轻一笑,他又道:“我只是不赞成把救灾的钱拿到那里花,这跟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样,而你却把我们所不能办的给补足,岂不更好?”
老八终于明白银河意思,呵呵笑道:“原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好处,老八我也做起善事来了?可惜有的姑娘却拿钱养起小白脸,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元宝。”
银河笑道:“所以你眼睛可要张大,别花了银子又抱怨,不过那种女人要是能侍候你无微不至,你也就没什么好抱怨,毕竟她也是下了功夫,赏她一点银子也是应该。”
老八呵呵笑道:“应该,应该,没想到老弟如此开通,小老哥我佩服佩服。”
银河笑道:“将心比心而已!”
老八猛点头,笑声不断。
见着两人频有笑声,包光光和大嘴巴方才内疚心里已淡了不少。
包光光细声道:“大大哥你现在能比我的心吗?”
银河瞄向他,轻轻一笑:“你想弥补过失?”
“嗯,很想。”
“我倒想听听看。”
“我们赔那些元宝。”
“赔四箱?”
“不错,”包光光和大嘴巴心想金沙河多的是金沙,弄个四箱自是容易得很。
银河轻笑:“你们想自行炼元宝?”
包光光点头:“只要大大哥借我炼炉。”
“好啊!”
“那太好了!”包光光和大嘴巴笑颜顿展。
“你们想用什么炼?”
“金沙啊!”两人回答。
银河轻笑:“对不起,金沙是我的,你们想偷?”
一句话又将两人推落深渊。
包光光苦丧道:“大大哥借点金沙有何关系?金沙那么多……算都算不完……”
“那么多,总有一定数量,或许算不完,不过只要被你们偷去四大箱,就一定会少四大箱,十万两。”
“那怎么办?”两人苦笑不已。
“你们当真想还?”
“是啊……”两人说得已十分沉苦。
“这也不是没办法。”银河道:“你们可以从工资中扣除,外加红利。”
“怎么算?”
“照你们身价,一天一锭元宝已是救济你们,红利是炼炉旁边掉下来的金屑,勤快些,一个月也能凑上十来锭,就算二十锭好了,每人一月赚四十锭,两人正好八十锭,十万两是两千锭元宝,你们每个月还八十锭,一共是二十五个月,就在这里作苦工两年吧!”
“两年?”
包光光和大嘴巴哭笑不得,听到两年就快晕倒,
银河轻笑:“如果晚上加班,一年就够了。”
包光光苦笑:“一夜花完的金子,要一年才能赚回来?而且是两个人赚?”
银河道:“不然你以为元宝多好赚?你们以前当强盗,一个月还抢不到百两银子,抢一辈子也还不够你挥霍一夜。”
包光光笑得更苦:“原来元宝是这么难赚的?我还以为一炼就出来了,真是着了魔。”
银河道:“要是好赚,那些姑娘也不会把你奉若神明,对你们大献殷勤,赚的也只是几锭元宝而已。”
两人苦笑不已,以前自己也不是如此一抢了百两银子,比皇帝都还高兴,现在有了金矿,反把自己给迷惑了,当真把金子当石头,实是不该。
包光光困声道:“大大哥,能不能打个折,估念我们是初犯。”
银河道:“好吧!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打个对折,就半年吧!”
“半年……”两人感觉还是一段漫长时间。
包光光乞求道:“能不能再减?我们还救了六个痛苦的女孩,她们是该救的。”
银河瞄两人一眼:“你们倒很会精打细算?”
包光光干笑:“在多宝楼才学的。”
“既然如此会算,为什么把元宝算到天香楼去了。”
包光光窘笑:“那是一时误算?以后会算得更精了。”
大嘴巴憨笑:“我觉得是被美色所迷,把元宝迷成石块了。”
银河轻笑:“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好吧!救出六名女子,用了六千两,扣除一百二十锭,算你们四个月。”
包光光皱眉:“才减两个月?”
银河道:“不然两个月,不过要日夜加班。”
“这还不是一样?”
银河道:“这就是最低处罚,也不必进去冶金室,我怕你们私藏元宝,就到外面站卫兵吧!”
包光光窘笑:“这下可糗大了,连信用都没啦!”
大嘴巴则暗自轻笑,为了温柔乡那些女子,被罚两个月卫兵,也算是值得了。
然而他又发现不值得了。
原来银河把最高峰和半山腰的两棵巨大松树顶端给切平,要两人站在上面,全天监视四刷,每天除了吃饭以外,连撒尿都得在上面解决,可把两人整惨了。尤其是有些飞鸟都会奇怪地绕着两人,两人虽容易把鸟儿赶走,不过回来时,衣衫总有些灰灰白白的,让两人苦恼不已。
方入夜。
半山腰的包光光已传出有人前来。
银河觉得奇怪,霸英堂人手已回,还会有谁敢来此?当即先行拦过去。未行半里,他忽然发现来人是女的,那身形好眼熟。
只一停留,向音茹婀娜身形已现。
“是你?”银河认出她了,仍自秀发披肩,清新可人,头上仍戴着朵朵细碎小白花。
向音茹也见着银河,娇颜顿展,笑得迷人:“银大哥,好久不见了。”
相别许久,两人反而有些生疏。
银河欣然笑着,看她身着薄绿衣衫,腰结银丝带,纤腰毕露,两道淡粗眉毛仍蕴含英气,安于灵秀脸容之中,更形美丽动人。
“你还是一样没变。”
向音茹娇笑:“你也是,上次走后,为何不再来?”
银河道:“有去过,不过是去找你哥哥。”
“所以你就不好意思来找我?”
银河稍困窘。
向音茹轻叹:“其实你对我哥哥如何,我是不会怪你的,因为哥哥已走上邪路,他所作所为,连我都很看不惯,又怎么会去帮他?”
银河也轻叹,这事,他不好回答。
向音茹道:“我本来想去多宝楼,可是我爹爹突然病了,我只好留在他身边照顾,今儿若非我哥哥浩浩荡荡引军出门,我也不会出来,打探之下,才知道他往这里走?所以我也就匆匆忙忙赶来。”
银河道:“你哥哥来过了,随后又走了。”
向音茹含笑:“如此最好,我还怕他惹了事。”
银河道:“里边坐吧!没什么好招待……”
向音茹笑道:“不必了,里边人多,反而不习惯……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银河点头:“好啊,不过这里没什么好风光。”
“没关系,我们到山上去。”
随后银河领着她往山头行去。
包光光老远看得银河和向音茹形态甚是亲切,甚为高兴,有意无意地往山顶那头叫去:“大嘴巴,有没有看到一对情人啊?……”
“在哪里?……”大嘴巴张眼瞧来,也见着了,欣喜道:“有啊……好像是大大哥……”
“没错啊……他们在恋爱了……”
“好啊……不知嫂子长得如何……”
“还用说吗……恋爱是盲目的……”
两人已呵呵直笑,难得有消遣银河的时候,两人可不愿就此放过,一搭一唱,大做文章。
向音茹也听到了,满脸飞红,更形娇羞,然而心头却甜甜的。
银河也有些困窘,淡淡笑道:“别理他们,小孩口没遮拦。”
“我知道。”
避开包光光、大嘴巴,两人往另一座山峰行去。
山顶无云,夜空清亮,不见月,只见寒星闪烁,分外引人遐思。
两人立在山头,欣赏夜景。
向音茹注视天际寒星,如梦幻般说道:“每当冷夜清高时,我都会在湖边静静地观赏天空星星,好似每一颗都像你的眼睛那般明亮,在跟我眨呀眨的,我好生高兴,然而你又离我好远好远,只能静静地观赏,不能呼也不能唤,因为你从来不会回答,不过我只要看着那些星星向我眨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银河淡淡一笑,也不知该说什么。
向音茹瞧向他,含带淡淡清愁和满足:“你想我吗?”
银河点头:“想……”
向音茹嫣然一笑,含带几许娇羞,靠向了银河肩头。
“我也是……”
银河轻轻抚向她香肩,歉声说道:“向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有许多事仍未办完,所以……”
向音茹含情脉脉说道:“所以你才避开我?”
银河默然轻轻颔首。
“我懂……”向音茹靠得更紧,似乎一切都已不在乎。
“银大哥,你是不是也想过,将来要是跟我哥哥为敌,对我又将如何?”
“嗯……”
向音茹轻轻一叹:“或许世上根本没有十全十美之事,说真的,到那时,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尽量不让此事发生……”
向音茹嫣然一笑:“谢谢银大哥……不过要真的发生了,银大哥你猜我是如何决定?”
“这……我不希望你下决定。”
“其实……只要大哥要我,我还是会跟你走的……”
银河一阵感动,将她搂得更紧。
向音茹闭上眼眸,玉腮现出两朵红云,她的心有若小鹿乱撞,快蹦出胸口,她呼吸急促,沉醉在爱人的怀里,她的唇软润润地轻红,不停淡淡抖颤,宛若出水香莲女敕瓣,充满无限生命热情,还有那浮动青春性感的媚力。
银河眩惑了,深深被她吸引,也凑上唇,轻轻吻向她。
于是恁地天旋地转,那双唇纠缠不清,那心灵奔放出窍,燃成热火,缠尽两人任何一寸肌肤,任何一寸发丝纠结得不能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
泪水从向音茹眼角滚了下来,晶莹剔透,宛若天上星星。
银河惊醒,急问道:“你……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深为冒犯她而自责。
向音茹赶忙抹去泪痕,嫣然一笑:“银大哥,没有的事,我只是感激你……”
银河困窘:“为何感激我?”
“感激你……因为……你知道吗?要是一个女孩在男人面前说出那种话,如果那男人不理她,她会困窘得无地自容,银大哥却没抛弃我……”
银河窘困:“我……我只是忍不住,所以才侵犯了你……”
向音茹娇笑道:“别再说了,再说我就更难为情啦!”
银河窘笑着,不敢再说。
向音茹心花怒放,多日来的相思终于有了回报,她轻柔道:“不管将来能不能跟银大哥在一起,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谢谢你,向姑娘……”
“叫我音茹好嘛?”
银河立即改口叫声“音茹”。
向音茹变得顽皮:“银大哥,我知道你很忙,你都做些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
“你……为何要帮我忙?”
向音茹窘笑:“当然是为了我喽,我替你办完事,你不就能永远地陪着我了。”
银河轻笑:“那恐怕难了,因为……”
“因为什么?”
“师父交代的事还没办完,还有……我大哥还没续弦,我怎敢僭越他?”
“这么说你大哥不续弦,你就不娶了?”
“嗯。”银河好像有点认真。
向音茹无奈:“看来要嫁给你的人,还得真要有耐心才行。”
银河苦笑:“所以……我也一直不敢接受女孩人家,免得辜负她。”
“原来如此……”向音茹笑道:“还好你没遗弃我,我还算是幸运,这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有缘,终究还会在一起。”
银河感激道:“有姑娘这句话,银河开朗多了。”
向音茹一阵甜美,紧紧抱着他:“只要你不把送上来的缘分给抛弃就好了。”
“不会的。”银河抚着她秀发,为她宽阔胸怀感到庆幸。
向音茹沉醉在爱情中,喃喃哼起小调。不久才说道:“银大哥最近又忙些什么?忙得没机会去找我?”
“我在查银弩凶手。”
“查到了?”
“嗯,结果又被逃了。”
“听说你也把你哥哥救出来,就是从他手中?”
“嗯,当时我哥哥被他下毒,心智全失,还是我师父替他解的毒。”
“心智全失?”向音茹急道:“是不是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其他都没感觉?”
“正是如此。”
向音茹更急:“我爹现在也是如此,是不是也中了他的毒?”
银河稍惊:“令尊何时变得如此?”
向音茹道:“快半年了,上次我哥哥盗走菩提八掌秘笈,把他气得吐血,后来快好了,没想到隔夜就变成如此,有人说他是气闷于脑而变成痴呆,一直治不好,现在听你所言,才知道世上有这种毒,很可能他也中毒了。”
银河道:“改天我去看看。可是如果真的中了毒,银弩凶手为何会找上他呢?”
向音茹摇头:“我不清楚。”
银河道:“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能找到银弩凶手,全是你二哥指点,他该对银弩凶手有所了解才对……”
向音茹道:“二哥虽是不良于行,他的机智却不差,一些事他都懂。”
银河道:“尤其是你大哥,他还私藏了菩提八掌秘芨,而那银弩凶手也会这武功,他们似乎有什么牵连。”
向音茹惊道:“大哥该不会和那凶手狼狈为奸吧?”
银河道:“你可知最近他们在做什么?”
向音茹道:“整天在困龙洞练功,不过我私下问过二哥,他说是在解招式。”
银河道:“他们是在解菩提八掌招式?”
“照你这么说,恐怕是了。”
银河不解:“他们为何要解那招式?莫非想胜过银弩凶手?或是另有目的?”
“这得问他们才知道了。”
银河思考一阵,说道:“不管如何,我得去一趟霸英堂,把此事给弄清楚,顺便看看你爹的病。”
向音茹自是求之不得,欣喜笑道:“好啊!咱们现在就走。”
拉着银河,当真想拉他回去。
银河笑道:“现在恐怕不能走。”
“为什么?”
“为了那些金矿。”
向音茹甚感兴趣:“那金矿很重要?多不多?”
银河笑道:“很多,说给你听,你可要保密。”
“我当然会了!你快说。”
银河感受得出她那股依附自己的信心,遂说道:“多得无法估计,如同百丈飞瀑落下来的全是滔滔黄金,整条河都是滚滚金沙,连旁边的树叶部沾满了金粉,气象万千,生平仅见。”
向音茹不禁张大了眼睛:“真有这种地方?那山洞里边是河流?”
银河道:“现在不方便,有机会一定带你去看。”
向音茹欣喜不已:“当然要看了,不看会后悔一辈子。呵呵,我也该猜想得到,若非那么多金子,你怎会守在这里?”
银河道:“所以我暂时不能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大哥人马赶来,已一个多月,我想他快来了。”
向音茹颔首:“那我只好先回去了,你要记得前来霸英堂。”
“一定去。”
向音茹甜蜜一笑:“夜色不早,我该走了。”
“你不留下,明天再走?”
“不了。”向音茹温柔轻笑着:“方才被那两个卫兵说得脸红,怎好再去,要是他们再说个没完,我可窘的没面子了,不如避得他们远些,免得更难为情。”
银河道:“他们就是喜欢作怪,心地倒是不坏。”
“心地坏,可以避开,要是作怪就难受了,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不如还没作怪前先躲开,我还是走得好。”
“那我送你一程。”
向音茹求之不得。
银河遂送她至金光村,依依不舍中,向音茹才取道返回中原,银河也怀着一颗喜悦心情返往往处。
未及山洞,在树上的包光光已呵呵笑起来,轻声说道:“一共谈了两个更次又三刻钟,那些话叠起来可以到达半天高,不过在热恋的话就要打三折了。呵呵,大大哥,知道为何要打三折吗?因为还要留七折来亲嘴哩!”
银河轻笑:“你倒是很内行,你看我像哪一种?”
“当然是三折啦!躲了那么久,哪有这么多话好说?”
银河道:“难道我就不能谈恋爱吗?”
包光光呵呵笑道:“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大大哥最好把你的红粉佳人先带来让我们鉴定,如果合格了,一切好说话,如果不合格……呵呵……”
“不合格又如何?”
包光光笑得更是得意:“在下岂会那么没水准?破坏大大哥好事,那可自找苦吃,呵呵,我们大概只会站在你们两个后面而已。”
想及银河若跟姑娘谈情说爱,自己则站在后方,他俩处境必定相当尴尬,神情必定困窘,他快笑出眼泪。
银河轻笑:“这招果然利害。”
“那当然,大大哥最好对我好一点,说不定到时还有个商量。”
“是吗?”
银河突然平飞而起,掠向高空。
包光光惊叫:“大大哥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银河一伸手点中他穴道,将他挂在树枝上,轻轻笑道:“到时真的如此,我只好先把你挂起来了。”
包光光整个人成“大”字形,树枝插于两腋下,十分难受,他急叫:“大大哥有话好说,我刚才是说着玩的,您别当真。”
银河轻笑:“我也没当真啊!只是试验一下而已。”
轻轻飘落地面,走回寝处,小再理他。
包光光惊叫:“大大哥你怎能虐待你的守卫?要是敌人来了,我怎么办?以后你谈恋爱,我再也不管,就是你看上八十岁老太婆,我也举双手赞成,我相信缘分是天注定的,反对无效,快放我下来……”
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好求救大嘴巴。
大嘴巴幸灾乐祸:“我为何要救你,你又给我什么好处?”
包光光道:“自会给你好处,至少你打瞌睡,我不会告诉大大哥。”
“不如我解救你,你替我守夜三天?”
“好啦,好啦!”
大嘴巴这下偷偷潜回,把他解下,留了一句话:“聪明的人总是少开口。”扬长而去,窝他温暖被窝。留下包光光在那里餐风饮露,直抱怨自己不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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