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过去,幻魔终于回到他居住的幻宫门前。
入口是一个山洞,门是石造的。
深山穷谷,跑到这里来的人可以说绝无仅有,要找到这个山洞更加困难,何况还要弄开一扇那么坚固巧妙的石门。
幻魔绝无疑问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对这座幻宫的坚固程度他一向很放心;可是现在他的一颗心却经已不由自主的高悬起来。
狈吠声听来虽然遥远,但来到门前仍然听到狗吠声,高欢杜铁心等人也不会怎样远的了,也绝无疑问一定能够找到这座幻宫门前。
路上他经已几次改变方向,企图摆月兑高欢杜铁心等人的追踪,可是始终听到狗吠声。
他的体力血气同时不住的消耗,最后他只有回来幻宫。
无论有什么后果,还是要了却心愿。
石门一打开,他立即闪身而入,随即将石门关上;半身一转,抵着石门喘息了好一会,才移步前行。
那不过片刻时间,石门那边已传来狗吠爬抓声,紧接就是兵器放在石门上的声响。
“鸟鸦”幻魔狂叫着。
乌鸦那个瘦矮的小老头儿急急从钟乳石丛中走出,应声:“在这里”接问一句:“出了什么事?”
“立即给我准备定一切换血的工具。”幻魔一面吩咐一面走向八卦当中的石鼎。
乌鸦嗫-着:“可是,还差一个才……”
幻魔断喝:“叫你怎样做便怎样做,快去!”
乌鸦仓皇举步,幻魔脚步一提,已踏在八卦上。
这一次,三遍走下来,当中的太极便开始旋转,有如一个漩涡也似,当中的石鼎亦随着转动,缓缓的随着漩涡往地底下沉去。
幻魔随即离开了那个八卦,踉跄着移步到那边石床前面,迫视着燕北。
这时候燕北亦经已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幻魔一身血污,吓了一跳,惊问:“爹,到底……”
幻魔劈胸一把将他抓起来:“我早已说过,那些所谓侠客一样是阴险狡猾,好不到那里去,你看他们这样暗算我”
语声一落,他霍地将披风抖开,只见胸膛衣衫破碎肌肤迸裂,部份甚至露出自骨。
燕北叹了一口气,方待说什么,幻魔已厉声大叫:“这个仇你一定要稳记在心。”
“爹”
“没有时间找到一百个胎儿炼制百婴魔血的了。”幻魔-了一口气:“但已经有九十九个,功效相信不会差到那里去!”
“爹的意思是……”
“现在我就要将你的血换转。”幻魔手一紧,将燕北拉近来,铁爪连挥,将锁着燕北的铁链一一拉断。
燕北挣扎着要逃开去,才挣月兑又被幻魔抓回来,幻魔手一挣将他掷向那个在旋转的太极漩涡。
他人还在半空,石鼎经已消失不见,原来是太极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圆洞。
幻魔看着燕北扎手扎脚的掉进了那个大圆洞内才转顾那边的石门。
一阵阵“轰轰发发”的声响正由石门那边传来。
幻魔听在耳内,鸟头面具中目光更恶毒,脚步移动,走向圆洞那边。
燕北这时候正在圆洞内飞旋,他双手乱抓,惊呼失声,在他眼前是一片血红色的光芒。
他双手抓着,终于抓到圆洞的边缘,身子顺势一荡,落在一条石槽上,头下脚向上,便要顺着石槽滑下,但双手力抓,还是抓稳了石槽两侧。
在他的眼前,还是一片血红色的光芒,看清楚,正是那个载着魔血的石鼎。
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涌上心头,他忍着没有呕吐,再往下看去,石鼎下一张鸟形的怪椅子,周围连接着无数光亮的管子,另一端赫然是相连着石鼎的底部。
那张鸟形椅子放在石室的正中,旁边大大小小的齿轮,挂着长长短短的铁链子。
乌鸦正在抓着那些铁链子拉动,齿轮发出一阵阵的辄辄声响,他也听到了撞门的响声,偶然抬头往圆洞上望去,却没有看见藏身石槽中的燕北。
石门终于被撞开,数十个江湖朋友手抓着一截缠满了树藤的奇粗树干冲进来。
这许多人同心协力,莫说是石门,就是铁打的也一样抵挡不住。
看见站在圆洞旁逆,载着鸟头面具的幻魔,众人不由发出了一声欢呼,不约而同将树干放下,抽出兵器,杀奔前去。
幻魔一声狞笑,身形一动,往圆洞跃落。与此同时,高欢连人带剑离弦箭矢的凌空射过,射进那个圆洞内;杜铁心并没有慢上多少,人剑紧接射至。
幻魔身形落下,圆洞底端两块太极形的铁板便左右合上,合回一个完整的太极。
在两块铁板合上之前,高欢却已经连人带剑飞射进去,杜铁心也就慢了这半分,但仍然将剑刺进两块铁板当中。
“叮”的一盘剑也就被夹在铁板当中,血光从缝隙中透上来,照亮了杜铁心的面。
其余江湖朋友相继落下,挥动兵器,在铁板上撞击,叮当声不绝。
杜铁心立即大呼:“快去将那条树干搬来!”
在他身边的江湖朋友身形应声倒拔回去,在圆洞周围的也纷纷奔向石门那边。
那截树干非常之粗大,要从钟乳石当中撞开一条通道才能够搬进来,众人虽然心急,但也无可奈何。
斑欢身形一冲而下,正好迎着圆洞下那张鸟形的椅子,他自然而然的身子一翻。
那张鸟形椅子虽然怪异,至底只是一张椅子,并没有给他危险的感觉,到他发觉那张鸟形椅子随着他的身形转动,发觉不妙的时候,身子已不由自主的坐进椅里,四肢同时落在四条凹糟内,凹槽的盖子连随合上,将他的四肢套锁在当中。
椅子同时旋转起来,相连着铁链子的齿轮亦轧轧急转。
斑欢要挣扎,也这才发觉椅子与凹槽内有不少管子突出来,赫然全都是他身上穴道的位置。
那刹那,他身上的穴道简直就像给完全封上,一身气力竟然用不出来。
至椅子停下,正好转向幻魔面前,幻魔目光及处,一怔;“是你”
“幻魔”高欢嘶声大叫。
“怎会是你?”幻魔张目四顾,连声大乎:“燕北,燕北!”
斑欢从他身旁飞越的时候,他正因为伤口的剧痛不自觉闭上眼睛,感觉到这个地步,也变得迟钝,所以根本没有在意,给锁在椅子上的不是燕北而是高欢,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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