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变修府左方客厢的静室内,谷情莲在风行烈怀内哭得像个泪人儿。
风行烈胸前衣衫尽湿,也不无凄凉之意。他体会到烈震北即将而来的死亡和双修公主谷姿仙为了复国之事.机牲个人幸福,嫁与自己不爱的人,凡此种种,对谷倩莲的打声是多么严重。
比情莲悲泣道:“没有了:没有了:一切也都没有了。”
风行烈抚着她的娇背,低声道:“哭吧:好好哭一场吧!”谷倩莲抬起俏脸含泪问道:“你会否离开我,若会的话,早点告诉我也好,让倩莲一并消受吧!”风行烈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见到她翘起来的高臀丰圆诱人,念头一转,打了下去,发出“啪”一声清脆响声。
比倩莲痛得整个人弹了起来,立在床旁.看着坐在床缘的风行烈,好一会才怨道:
“开心吧:人家给你打醒了。”
风行烈妙计得逞,长身而起,硬功后再来软功,怜爱地以衣袖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痛不痛!”谷倩莲点头幽幽道:“当然痛:但却很欢喜。行烈:若我惹得你不高兴,你便那样打我吧:但可不准打别的地方。”
风行烈涌起甜入心脾的感觉。轻轻把她拥入怀内,道:“好点了吗?”
比倩莲点点头,眼中射出热烈的情火,仰脸看着风行烈道:“行烈:现在我把清白之躯交给你好吗?”
风行烈吓了一跳,道:“现在是大白天来的呀!”谷倩莲撅嘴道:“怕某么:没有人会来的。门又给我锁上了.你不欢喜我吗?”
风行烈道:“我怎会不欢喜你?”
比倩莲道:“方夜羽的人随时会来,还有柳摇技那贼。谁也不知明天会怎样,我不想毕生人只落得个一无所有,行烈啊行烈:给倩莲吧!”风行烈完全了解谷倩莲突然其来那抑制不住的春情,那是在极度失望和痛若里的一个反常行为。
她要在绝望的深渊里抓着一点东西,那就是他“实质”的爱。的交欢。
像谷倩莲这样嫣俏可人,风华正茂的少女,没有正常男人能拒续她的献身,何况双方还有从患难中建立起来的真挚感情。
风行烈毅然将怀中娇躯拦腰抱起,往大床走去。
比倩莲霞烧双颊,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要你的温柔和怜惜,只要你的强暴和蹂躏,只有那样,才可以减轻我的痛苦。”
当她被压在床上时,风行烈微笑道:“对不起:现在应是你听我的话,而不是风某要听你的话。”
辟船在四艘水师船护送下,朝鄱阳湖驶去。
这天天气极好,阳光普照。
昨夜范良极以韩柏内伤未愈的理由,又因陈夫人、陈家公子、两名妾侍又一众婢仆护院的离去,腾空了许多房间出来,于是命柔柔睡到隔壁房内,弄得韩柏牙痒痒地,恨不得生啖下范良极一片老肉来。
这时柔柔巳返回韩柏房内,服侍他梳洗穿衣。范良极见两人这么久还不出房到下舱的主厅去,忍不住饼去拍门。
步出房外,朝霞刚好路过。
范良极忍着心里的爱怜,以最亲切的态度向她问好。
那知朝霞眼中闪过惊惶之色,略一点头,急步下楼去了。
范良极满肚疑惑,想不通朝霞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却变成那样子。
“笃笃!”范良极一边看着朝霞消失在阶梯处,一边响了韩柏的门。
内面传来混乱的响声和整理衣服的声音。
范良极怒道:“快开门!”门开。
韩柏一脸心虚,想乘机闪身出来,却给范良极捞个正着,搭着他肩头往内走去。
柔柔衣衫不整,钗横鬓乱,俏脸娇红,垂着头坐在床上,明眼人一看便知刚受过韩柏带点暴力的侵犯。
范良极在他耳边细声道:“干了没有?”
韩柏苦笑道:“你不可以迟点来吗?”
范良极出奇地没有动气,和声道:“小柏:忍多几天吧!”按着拉着他走出房外,低声道:“你是否对朝霞发动了攻势?”
韩柏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范良极听得心花怒放,鼓励地大力拍着他肩头,让道:“好:好:不傀守诺言的天生情种,进行得如何?记得不要急进,免使她误会你是人婬棍,虽然你可能真是婬棍也说不定。”
韩柏怒道:“你再说这种不是人的鬼话,休想我再向朝霞下手,一切后果自负,莫怪我不言之于先。”
范良极哼嘻笑道:“得了得了:胸襟广阔点可以吗?快告诉我你施展了什么追求手段?”
韩柏正要说话,左诗由房内走出来,见到两人鬼鬼祟祟模样,知道没有某么好事,半怒半嗔瞪了两人一眼,才开门走进浪翻云在走廊尾的房内去。
范良极瞠目以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向韩柏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连她也会用那种看婬贼的眼光看我们?”
韩柏怒道:“你又说鬼话了。”
范良极耸耸肩膊,表示今次不关他的事,追问道:“快说!”韩柏刚想说,步声在楼梯响起,朝霞走了上来。
这两人作贼心虚,吓得分了开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在廊中,可惜唯一可以做的事却只是望着长廊的空壁,神态说不出的尴尬和不自然。
朝霞垂着头来到两人身前,以个不可闻的微音道:“老爷着我上来问范老爷子有没有空,和他再下一盘棋。”
范良极闷哼道:“这一次我定不会让他!”韩柏愕然道:“怎么?原来昨晚你输了。”
范良极怒道:“胜负兵家常事,昨夜我精神不佳,让我就去将他杀得人仰马翻,俯首称臣给你这小子看看。”言罢怒冲冲去了。
朝霞慌忙转身逃跑。
韩柏低呼道:“如夫人!”朝霞停了下来,耳根立即红了起来,却真的没有继续逃走。
韩柏来到她身后,张开了口,忽地发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可以说什么呢?
柔柔这时走了出来,兴奋地道:“大哥又要和陈老下棋吗?我要去摇旗呐喊。”
朝霞听得柔柔出来,吓了一跳,匆匆往下走去。
柔美这时才发觉朝霞也在,微笑来到韩柏身旁,低声道:“只要你对她施出刚才向我挑逗的手段,我保证霞夫人明知你是头老虎,也心甘情愿让你吃进肚去。”再送他一个媚眼,才遗亭亭去了。
韩柏知柔柔怪他刚才硬迫她亲热,致被范良极撞破。摇头苦笑,暗忖赤尊信生前必是非常,累得自己也要步他后尘,不过无可否认,那是世上最美炒的事情,若果秦梦瑶也像柔柔那样任他胡为,真是朝干夕死也甘愿。
左诗忽推门把俏脸探出来道:“喂:你进来一下!”韩柏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奇道:
“你找我!”左诗道:“谁找你?是浪大哥找你呀。”
韩柏慌忙进房。
浪翻云坐在窗前几旁的椅上,伸手请韩柏在小几另一边椅子坐下。
韩柏受宠若惊,连忙坐下。
这间房比韩柏那间上房最少小了一半,韩柏坐了唯一的空椅子,左诗自然地坐到床上,她自幼在怒蛟岛长大,不像一般闺秀的害羞畏怯,但始终是浪翻云的床,这举动亦显示了她对浪翻云亲的态度。
浪翻云先对左诗道:“诗儿吃了早点吗?”
左请道:“吃了:但你还没有。”
浪翻云道:“不要说早餐,有时我连缠十天八天也不吃任何东西,只是喝酒,就算要吃,一天内也绝不多过一餐,且是浅尝即止。”
韩柏奇道:“你的肚子不会饿吗?”
浪翻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试过几天半粒米也没有进肚吗?”
韩柏想了想,拍腿道:“的确试过,不过那时我顾着逃命。根本忘了肚子饿。”
浪翻娄道:“不是忘记了,而是你已能吸收天地的精气,你不妨试试十天八天只喝清水和吃水果,看看有某么感觉?”
韩柏脸现难色,道:“放着这么多好东西不吃吗?我……”
左诗低骂道:“大哥在指点你的武功,还像傻子般糊涂。”
韩柏如梦初醒,道:“哦:原来不吃东西也是练功的一种,想来也有点……”望了浪翻云一眼后。立即知机改口道:“噢:不:是大有道理,岂码也可练成脸对美食不动心的耐力。”
浪翻云失笑道:“小弟你的性格确很讨人兽喜,连诗儿也这么容易和你混熟,来:
你将赤尊信和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详细道来,看看我有什么方法使你更上一层楼,莫要辜负了亦见对你的期望。”
韩柏大喜,忙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细说其详。
他说得绘影绘声,一会扮赤尊信,学着他的语气,一会又扮回白已,活灵活现,非常生动。
连封武功一向不感兴趣的左诗,也听得津津有味。
浪翻云不时发问,每个问题都是韩柏想也未想过的,例如当他说到躲在土内,偷听地面上的庞斑和靳冰云对答时。浪翻云便皱眉道:“这事非常奇怪?以庞斑的神通,怎不知土内的人是生是死?难道是他故意放你一马?这其中必有重要的闯键。”
足足个多时辰,韩柏终把经历说完,乘机问道:“和里赤媚一番大战后,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就是我虽非他的对手,但捱打的本领却似乎比他好一点,若能在这方面更进一步,说不定可教他头痛一番。”
左诗哂道:“真没志气,不去想怎样胜过人,偏想怎样去捱打。”
浪翻云笑道:“诗儿:你想不想有个这样的弟弟?”
左诗慌忙拒绝道:“噢:不:我才不要这样的弟弟。”话虽如此,但俏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左诗虽是韩柏不敢染指的美女,也听得心中一荡,感受着左诗对他的亲切和好感。
笔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浪翻云回入正题道:“小弟你若是一般高手,我要指点你易如反掌,但你是庞斑外第一个身具魔的人,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应走什么道路。”
韩柏失望地道:“但我真的不知这条路应怎样走。”
浪翻云沉吟半晌道:“你刚才说那天在酒楼上,忽地涌起强烈要杀死何旗扬的,压也压不下去,后来见到秦梦瑶,忽然又抛开了杀人的念头,对哩?”
韩柏喜道:“正是这样:不知如何,自有了秦梦瑶在心中后,我便像月兑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左诗瞪了他一道:“你是否见一个便要喜欢一个呢?长年累月下去,会变成什么局面?”
韩柏摊手自白道:“事实上我最早喜藏的是秦梦瑶,你们也知后来我是怎“呀!”
样遇上柔美的,也知朝伍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最懂我也确是欢喜上了她们。”
他像记起了甚厅事似的,不过看了看左诗后,立时欲言又止。
韩柏道:“我虽免得说出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却怕诗姑娘觉得不堪入耳。”
左诗半怒道:“是否有什么怕为人知的事,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浪翻云笑道:“诗儿,韩小弟说的定是有关男女欢好的事,故怕说出来时,你会感到尴尬。”
左诗俏脸升起两朵红云,但又的确很想听下去,咬牙道:“只要他不是故意说些婬乱的秽事,诗儿不会怕的。”
韩柏大感冤屈道:“我又不是婬邪之徒,怎会故意说婬邪之事。”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不愧左伯颜之女,全无一般女儿家的装模作样,韩小弟说吧!”
于是韩柏将和花解语的事避重就轻地说出来,最后道:“自那事之后,我感到整个人也不同了,对自己更有信心,否则也不能在里赤媚手下逃命,也不敢大着胆厚着脸皮去缠秦梦瑶。”
左诗本已听到脸红耳赤,但当韩柏说到自己“厚着脸皮”时,心想这人倒有自知之明,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浪翻云忽又问起韩柏与秦梦瑶交往的情况来,间得既深入又仔细,最后微笑道:
“小弟你真是福缘深厚,艳福齐天,假设我没有看错,基于男女阴阳相吸的道理,秦梦瑶的道胎仙体,恰好和你的魔种生出了天然的互相吸引,所以即便以她超离凡俗的仙心,也感到对你难以抗拒,那或者是比爱情更要深入玄奥的来西,或者那才配称为真正的爱情。”
韩柏全身一震,狂喜道:“若真是那样,我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旋又颓然道:“不:我看她对我虽有好感.甚至与别不同,但顶多也只当我是个好朋友。唉:况且我也不敢像碰柔柔般去碰她,她瞪我一眼我便要心怯了。”
浪翻云道:“任是谁人,也会像你般患得患失。不过你也要小心点,在花解语的女心法影响下,魔种的元神虽与你结合为一,但因结合的过程成于男女之中,便你拥有了对异性强大的吸引力,这事微妙非常,微妙非常。”
韩柏点头道:“我自己身在局中,当然明白大侠的话,因自与花解语做了那事后,我的确常有难以边止的之念,不过我算非常小心,自问可克制自己。”
左诗看了韩柏一眼,坦白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他有非常吸引女性的特异气质和性感,若非自己心神全放在浪翻云身上,说不定也会被他吸引,难以把持。即管如此,自己仍是爱和他玩闹,受看他难堪时的傻样子。甚至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
浪翻云忽道:“不对!”韩左两人愕然望向他。
浪翻云眼中精芒闪过,沉声道:“我忽然直觉感到韩小弟的问题出于何处。”
韩柏固是露出渴想知道的神情,左诗亦大感好奇,追问道:“大哥还不快说出来。”
浪翻云道:“这是连尊信也没有估计到的情况,就是两种不同性格的冲突,致产生互相压制的情况,试想赤尊信和韩柏在性格上根本是南辕北辙,没有半点相似,若非秦梦瑶的出现,韩小弟早变成性格分裂的狂人。”
韩柏骇然道:“那怎么办才好?”
浪翻云道:“放心吧:你早过了那危险期,还得多谢“红颜”花解语,若非她将你和赤尊信唯一相同的一点引发出来,魔种才能使你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使你觉得自己挺捱得打。”
左诗奇道:“他和赤尊信有何相同之处。”
浪翻云淡淡道:“那就是男人的色心。”
左诗俏脸一红,似嗔似怨地横了浪翻云一眼。
韩柏大感尴尬,通:“那可如何是好?”
浪翻云道:“古时大地被洪水所淹,大禹探用疏导而不是乃父围堵的方法,才解去了水灾之祸。小弟你体内的魔种也有若洪水,若只用堵塞之法,总不能去祸,唯有疏事之法,才可将洪水化去,以为你用.明白了吗?”
左诗皱眉道:“那韩柏岂非要学赤尊信那样,欢喜便杀人,欢喜便奸婬妇女吗?”
韩柏点头道:“看来这不大行得通吧:否则异日来除我的,说不定就是大侠你自己。”
左诗失笑道:“你这人哩!”浪翻云悠然道:“这就是由道入魔之法,但这“魔”
已不同了,是有道之魔,我不是叫小弟你去作奸犯科,想赤尊信何等英雄,行为光明磊落,只不过因不随俗流,率性行事,才被视为邪魔外道。只要小弟放开怀抱,在紧要关头拿紧方寸,以疏导之法,将魔种纳入正轨,由道入魔,再由魔入道,将来成就,实不可限量。”
韩柏听得全身轻松起来,说不出的自在舒服,看了左诗一眼后,底声道:“假设我和欢喜的女子相好,会不会因沉迷色欲,伤了身体,又或以后永远沉溺欲海,变成个……
蚌大婬棍。”
左诗黛眉蹙起,不满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清楚。”
韩柏暗忖我正是要你听不到。
浪翻云道:“你具有魔种后,我一眼便看出你身负先天奇场之气,所赞孤阳不长,所以你这人特别没有耐性,时常也想到处闹事生非。你对女人有特别的需求,就是魔种这股奇气在作祟。
换了是别的修武者,自然有色欲伤身的问题,但在你而言。却刚刚相反,对你有利无害,但虽紧记不能随意始乱终弃,若是两厢情愿,逢伤作兴,也是无妨,我们帮会中人,少年时谁不风流,你本性善良侠义,我也不会担心你会出乱子,惹来一身情孽。”
听到浪翻云说“两厢情愿,逢场作兴”,左诗的俏脸又红了起来,偷望浪翻云一眼后,垂下了头。
韩柏哈哈笑道:“听大侠一席话,实胜读万卷书,甚至胜过行万里路,真想将范老鬼也提来听听,哈哈:有利无害,待会我定要和柔……噢!”左诗终抵受不住韩柏的“魔言魔语”,站了起来道:“我还是找霞夫人聊聊。”
范良极恰于此时,连门也不敲,推门便进,差点和左诗撞个满怀。
左诗逃命般去了。
范良极大步来到韩柏身前,两手拿着他的衣襟,将他小鸡般提起来,凶神恶煞地道:
“刚才谁说要捉范老鬼?”
浪翻云莞尔道:“看范兄神色,定是又输了一局。”
范良使颓然放下韩柏,无奈道:“这陈老鬼别的本事没有,但高句丽话却的确比我们说得好,棋术也比我高明。”再叹一口气道:“。能教我胜回他一局,我愿将所有偷来的东西全送给他。”
韩柏跳了起来道:“你们聊聊,我有事出去一趟。”
范良极反手将他抓个正着,悠悠道:“是否想去找柔柔?”
韩柏道:“是:是……噢:不!”范良极道:“对不起,专使上堂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