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公孙子阳已然鬓角沁汗,喘气吁吁……
似这种聚劲耗功,渴尽本身真力,就是大罗神仙,铁骨筋之人,也将精疲力竭,而且未占丝毫便宜,白白地浪费一顿力气,这运谋院院主,懊恼气愤之下,只急得牛喘汗淋。
此刻仲玉伫立-旁,面浮微笑,默然注视着他的未婚妻室,和骑虎难下的公孙子阳,心里暗赞慎芳的内力充沛,轻功过人,同时,也暗笑公孙子阳,气极败坏,枉费心机。
陡然,公孙子阳搬掌后退数步,满脸怒色,气呼呼地望着如同白云行空的慎芳。
这时,慎芳已飘然落地,玉立仲玉身旁,鼻中冷冷一声,说道:“老浑物,原来你只有这点能为,……职当院主岂不惭愧!”
这简直比挖走了公孙子阳的心还厉害,当着许多下属面能侮辱他,焉能受和最?只见他老脸铁青,笼罩一层杀气,双目涨得血红,喝道:“好贱婢,今日如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公孙子阳从此江湖除名。”
说着,和执黑色三角旗,用力一指,掉头朝那群肩挂小葫芦的汉子和其他一部分高手,沉声道:“火旗今谕,你等速将两个小男女,伏尸就地,不得有误……”
随之,叱喝连声,人群潮涌,只见黑鸦鸦一片,若是星飞磷跃,团团乱转,衣袂飘飘,剑虹吞吐,掌风飒飒,已把仲玉和慎芳,紧紧围在核心。
而仲玉和慎芳,武功何等精湛,岂畏惧这群只为草芥的高手,待见人群围涌,刀芒剑晖错映,当即冷哼声中,身起惊云,同时,仲玉已把从未使用过的‘绝命旗’,执在手中,慎芳也手拿香罗扇,身形宛似两只轻盈矫捷的蝴蝶,在剑幕中刀影里,穿插飘忽,真是灵妙已极。
这时,仲玉也已施展出八千一手无形绝招,但见一团紫影飞舞,其间闪烁出万道豪光,炫人眼花缭乱,而且呼呼劲风之中,布满透骨刺肤的冰森之气,劲风愈大冰气全愈浓,尤其,旗杆上面那个风铃,发出“呜、呜、呜”地怪响,真是慑心震胆的死亡之声。
这群“血雨寒屯”的亡命之徒,他们的武学,虽已窥登堂奥,但怎经得起那稀世宝旗所发出的惊人威力?一个首先便被那团紫影豪光,炫迷了眼睛,认不出自己方位,几乎不辨敌我,复一经冰凉刺骨的劲风,呼呼拂体,随打几个寒襟,顿感筋骨酸麻四肢无力,再加上慑心震胆的铃声折动,这群如狼似虎的高手,几乎全都变成了摇遥欲倒的病夫。
因之,刀光消失,剑幕低沉,原来如星飞磷跃的人群,已成了濒临死亡的伤残。
此刻,慎芳可抓着杀人的机会,见众人摇摇欲倒,情知为绝命旗所伤,于是把心一狠,手摇香罗扇,乱挥乱扫,顿时惨叫震天,血肉横飞,真是一场惨况空前的浩劫。
刹时,近百名高手所组成的激烈群殴,在仲玉的绝命旗和慎芳的香罗扇下,已死亡了大半,只见尸体遍地,血湿芳草,此刻的人命,确是连蝼蚁都不及。
站在一旁的公孙子阳,眼见己方近百名高手,不到三招二式就如此结果,若再延片刻,真有伤尽死绝的可能。
然而,他又能如何?只急得心似火烧,暗恨不已。
仲玉杀性正浓,何曾防着公孙子阳,以运谋院院主的身份,还作偷袭之事,方闻一声大喝,已见一团云影,迎面飞至。
急切里滑步侧身,让过黑影正锋,旋即手挥旗杆,向那黑影磕去,接闻“波”地一声,那个小葫芦被击成粉碎。
随之,半空扬起一团红色粉雾,因风飘散化开……
这即是江湖闻名的“蔷薇迷粉”与桃花源的“桃花香雾”,同称二绝,这粉雾飘散空中,可历久不失,而且传播出一种醉人异香,使人嗅到鼻中,致麻醉其神经,失去知觉。
仲玉见头顶红雾缭绕,方感奇怪,公孙子阳又一连投出五六个小葫芦,已向仲玉袭到。
当然,仲玉不知厉害,随手旗杆速挥,五六个小葫芦破裂,顿时红雾漫空,宛如绛纱徐降,同时,一种芬芳异香,直住鼻里钻。
仲玉惊然嗅到这种香味,尚无感觉,仍在摧毁那些面向死亡的高手。
慎芳在杀人百忙中,偶尔嗅到一股异香,顿觉清心芬芳,于是,手不停地在追魂追命,瑶鼻中不断吸嗅着醉人的异香。
这时,发动群殴的高手已所剩无几,仅只十数个功力深厚的高手,尚作最后顽抗,而地上所躺着的,一部分是香罗扇下的结果,一部分是绝命旗杆下的亡魂,再一部分则是受冰寒透骨,或风铃慑心震胆而昏死过去了。
然而,仲玉和慎芳,慢慢感到意气闷燥,头晕目炫,因之手底下,也大打折扣,有点力不从心了。
陡然,山脚下几声呼啸传来,随着声音的抑扬,巳由远而近,未几,数条黄色人影自林中飞疾而出,若似虎奔免跃,转瞬间,已停立公孙子阳身侧。
原来是个身穿黄袍的老人,其中四人是身着围花黄袍,而他们肩上插着不相同的兵刃,两目炯炯射光,面露惊蚜,来回扫视地下尸体。
少顷,公孙子阳说道:“四位主事来得正,这两个小男女,带来一场空前浩劫,她功高莫测,但现在已中‘蔷薇迷粉’,少时便可成擒……”
突地,慎芳娇喘几声道:“玉哥,这香味有毒,我的头好晕呵!恐怕……要昏倒了?”
说着,已然娇慵无力,香罗扇轻拍之间,也失去了制敌之用,随之,像喝醉似的,尽在跄踉不稳,然而她心里却十分明白,情知如果自己忽然倒地,必然有死无生。
因之,她仍强运真气,护守心神,提集真力挥扇进招,可是,这已是强挚之末的现象了。
仲玉也感到了天昏地暗,眼前一片迷蒙,可是,由于他的内力较慎芳深,尚能控制心神,运功自如,是以手中的绝命旗,仍可发山部分威力,而在作最后的搏斗。
然而,他在这危急一发的情况下,心里却惦记着慎芳,姣蓉和六洞主,皆因,如果自己万一不成,她们也必将抛尸此地,思此涌起了悲观的意念。
到底他对慎芳道,还是情气义重,闻听慎芳娇呼,已知她将昏倒,于是,强运真气,绝命旗猛力一挥,直向附近身旁的四位高手扫去。
她虽然已至力不从心之境,但强劲一挥,却也大具威力,只见呼呼狂风过去,那四个高手,全被卷飞数丈,倒地不起。
随之,身形猛腾,点足疾跃,向慎芳眼前扑去。
但扑到中途,又闻慎芳娇声道:“玉哥,我……支持不住了……”
语音一落,娇躯一软,便已萎靡倒地。
此刻,围攻她的几个高手,岂肯放过机会,叱喝声中,刀剑并举,纷向慎芳递倒,而在仲玉腾身中,强启凤目,一见慎芳正遇危急,当即大喝一声,脚下用力一弹,身形平空而起,随之,绝命旗连挥,排出一股奇劲,已把袭击慎芳的几个高手卷飞两丈开外。
而他自己固用力过猛,真气凝而后散,霍感一阵天转地旋,沉身落地,疾走几步,一连几个跄踉,也已倒在慎芳身畔。
鲍孙子阳见仲玉慎芳双双昏迷,心下喜不自牲,道:“这两个小家偿还,我们暂且不要伤他,留作人质,好要挟云霄,用‘灵通宝玉’来交换。”
说着,缓步向仲玉身畔走去。
但未走出两步,倏见三条黑影成品字形,夹着破风之声,反面射来,急切间,身形一侧,才堪堪逃过,接着,闻听一声娇叱:“老东西,留心你的脑袋……”
语音甫落,随之莺喝燕吼噪起,自右边一排柳树间,跃出六个红衣女子,和一个白衣少女,宛如一群蝴蝶,直向这边飞扑而来。
这便是六洞主和言姣蓉,她们结束了纠缠许久的恶斗,本想在原地喘喘气,倏闻仲玉暴喝之声,放眼一望,才见慎芳已倒卧地上,而仲玉也接着昏倒在地,一阵紧张,又见公孙子阳缓步向他二人走去,落霞洞洞主程妙香,伧促间才打出三支鱼齿钉阻住。
鲍孙子阳称心得意之时,没想到竟还有人插手,让过三支鱼齿钉,又闻娇叱连声.紧接着射来一群女子,顿使他余悸复生,看这群女子燕子般的身法,已显露其轻功,有超人的造诣。
尤其,领先的白衣少女,茯身法不但快若光射,而且姿态十分美妙,真如嫦娥下碧落。
当然他已知,这群女子定是‘洞天别院’的,由之,以眼前情况来说,就很难应付了,仅这两个少年男女,已使数十名高手,抛尸溅血,闹得天翻地覆,惨雾悲云,这一下又来六七个,其后果将难堪设想了。
而这群少女不论对己方,进行如何摧残,倒是很单纯,并不严重,估时其武功,绝没有昏迷倒地的两个少年男女,可虑的是她们这一来,势必救走昏迷的两个,若然,非但留不到作为要挟的的人质,‘灵通宝玉’难获,而且他们必定卷土重来,以其出神人化的思,和杀人如屠狗的作为,施予‘血雨寒屯’,岂不为之冰消瓦解?因之,公孙子阳盱衡当前情势,心下一阵电转,决计先下手为强,毁除一个少一份顾虑,于是,当众姑娘尚未扑到,手忙摇三角旗,侧首低声喝道:“先去几个谋参,挡住那几个丫头,不要让她们闯进,其余诸人朝昏迷的小男女快射飞蝗箭。”
当然,现在公孙子阳的身侧,除了尤明怀和四部主事之外,尚有十数个谋参探监,他们一听掌院如何吩咐,当即争先恐后,各行动作。
首先尤明怀四主事,飞步腾身,手仗兵刃,直向众姑娘迎去。
另外,十数个谋参和探监,各自散开,单手连扬,立由其袖口,射出数十道长不过三寸,形如锐角的飞蝗箭,织成一重天罗地网,疾朝仲玉和慎芳射去。
众姑娘到底艺出高人,不但轻功绝顶,武功非凡,而且内力充沛,五觉灵敏,是以,刚才公孙子阳的令渝,她们全已闻到,芳心好不急煞。
由之,脚下加力,腾身猛扑,得见尤明怀和四部主事领先迎来,娇叱声中,程妙香、紫罗兰、甘玉婵、宫紫鹃、沈秋雁已岔分接住,迅即剑吐冰光,掌翻瑞电,展开另一场狠命拚斗。
那边言姣蓉,马婉吟二人,身飞如电,疾向仲玉身畔射去。
这时,满天飞蝗箭,夹着嘶嘶锐风,已如雨点似的,向仲玉二人身上落下,直是又密又疾。
言姣蓉和马婉吟,为着一份隐藏在心底的爱恋,得不到仲玉适切的启爱,单思之余无限憾恨,如今身临绝境,一阵惨痛乍涌,又见飞蝗箭,似雨射到,情急之下,娇躯猛起,式化“雨乳燕投林”,同时,疾舞长剑。织成两个巨大的光幕,向仲玉身畔扑到。
当飞蝗纷落之时,言姣蓉和马婉吟,也恰恰跋到,一阵剑起风声,光吐锐力,把那些喂过烈毒的飞蝗箭,悉数声落埃尘。
然而,公孙子阳焉能让这两个小丫头占到一点便宜,既见飞蝗箭没达到目的,顿即连声急喝:“赶快再放,务必把这两个丫头也一并腐尸箭下……”
众高手唯手扬,不停放射,顿见箭若群蝗飞扑,蓝光澄澄,蔚成一幅巨大蓝幕,由于覆罩而上,把言姣蓉和马婉吟笼罩在当中。
这两个姑娘人虽小,可是情感和生理,已形早熟,此刻她们为了自己喜爱的人,不顾安危,挺而走险,一半是见义勇为,一半则是爱的驱使,因之虽处于危急瞬发的当儿,巧能神态自若,镇定异常,舞剑挡。
只见她俩凛然玉立仲玉和慎芳身边,各自舞着长剑,格荡着如同密雨似的飞蝗箭,剑化银虹,构成光幕,一红一白衣袂飘落,映着万道光芒,煞是好看,然而她们正拚着全身精力,在和死亡争斗呢。
而且箭尖有剧毒,中上一支就得当场昏迷,三日之内,若无解毒圣药必致浑身肿涨而死,试想,如此延下去,剑底下焉无破绽,万一不济,岂不落个万箭穿身!但是,她俩并无绝路的想法,纯洁的心灵中,只是一片绯色的希望,虽然已是力不从心,香汗淋淋,可是仍紧咬银牙,提足真力,把一柄剑舞得风雨不透。
这时,五个洞主和尤明怀五人,已斗得难解难分,只见层层光幕之中,人影飘下,衣袂起舞,暴喝叠起,娇叱连声,端的激烈紧张,可是五洞主已开始浮力挫,一个汗浸罗裳,轻喘微微。
想那尤明怀和四位主事,均为名噪川黔的绿林豪杰,其剑术内力,自是个中翘楚,因而身列‘血雨寒屯’要职,论其武学固不可与仲玉慎芳相比,但与她们六洞主称衡,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其内力方面,或许较她们高出半筹。
无如,此刻的五洞主,迭经连番杀伐,消去精力不少,再遇这场宝力翻敌的恶斗,当然要稍落下风,因之,剑化招式,已不如先前凌厉。原巧如云雀般的身形,也已渐渐滞慢,好像昏了头的小鸡似的。
尤明怀四部主事,一见这几个丫头,剑拙身钝,显然已至强弩之末,于是,一阵呼啸手上加力,刀走诡异,剑起阴毒,招若狂风,式比暴雨,猛地无俦地疾攻。
如此一来,五个洞主,更是大受威胁,竟至破绽叠出险象环生,与马婉吟言娇蓉,同时濒临千钧一发的绝境。
片刻过后,马婉吟言娇蓉,已渐感不支,手中长剑异常沉重,挥舞起来,更是万分困难,而飞蝗箭仍如暴雨似的射来,事实上也不能容许她们不作精疲力竭死而已的苦撑。
这种惨烈而紧张的情形,已粉碎了她们生存的希望,眼帘的一切,都变成了代表死亡的颜色,芳心凄然好不悲苦,然而她们的长剑,仍在不断的挥舞,暗里却哀哀嗟叹……今天必定是活不成了……我死倒不要紧……可是他怎么能死呢?父仇母恨未雪,就这样五声无息的结束?……要是能以我的死,换回他的生,我会心甘情愿的……可是,我们都得要死了……天呵!江湖儿女就这样的下场么……
忽地,公孙子阳一声长笑,发话道:“小丫头,赶快弃械投降,老夫绝不伤害你们,只要云霄以‘灵通宝玉’来赎让你们安然生还!否则,即将丧生在万箭之下,难道就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继道:“两个小泵娘,你们正值年华如锦,娇花闪瓣的时候,为什么不贪恋人生乐趣!岂不空负青春?如愿弃械投降,也可以在我们连环峰,找个不错丈夫,何等逍遥快乐……”
言姣蓉马婉吟,闻听此言,顿时气得咬牙暗惧,想到结局,回味末适才的秽言,伤心处两泪沐沐交流,接着,两人便嘤嘤哭泣起来到底她俩还是孩子气,少不了眼泪滋润她们的生命,于是一边哭一边舞动长舞,汗水与泪水交溶,哭声与劲风共鸣,更使这险象,增加悲的成份。
“既不愿活,还哭什么呢!”又是那沙哑的声音。
马婉吟闻言,心中一恨,高声叱道:“姑娘高兴哭,谁要你管,可恶的毛贼……”
她这一开腔,略微分神,手下一慢,左肩已中了箭,顿感一阵刺痛,心中难免惊慌,手下更乱,接着剑影一闪,胸部也中了一箭,顿时,“哟”了一声,踉跄几步,忙提精神拚命舞剑不停,哭声更大了……
但她“哟”地一声,把言姣蓉吓得一惊,因之挥剑略慢,左胸已钉上一支飞蝗箭,刹时血流如注,胸前已染红一大片,直痛得珠泪纷落……
这一下,既痛又惊慌,手中更不济事,当然破绽百出,是以左肩,右胸下筋中了一箭。
就在这短时间内,俩人身上已中了五六支,折腾了这么久,她们能有多少精力,加以身负重伤,岂能再支持得住?渐渐地,身形摇幌,不停踉跄,几平就要倒下……
鲍孙子阳看得真切,深恐她俩真正丧命,心致牵连额外纠纷,适才因在气愤之下,才令放飞蝗箭,以消泄心头之恨,如今,眼看她俩人已身中不少,忙令停止放箭,打定如意算盘,凭这四条性命,定可要挟云霄,献出‘灵通宝玉’。
而言姣蓉马婉吟,神智已渐渐不清,但仍知道她们应该怎么办,此刻,虽已停射飞蝗箭,她俩人却不觉得,于是,无力地挥着长剑,舞了几下,实在无能为力。
只见言姣蓉伏在慎芳身上,马婉吟以身躯,紧护着仲玉,喃喃呓道:“芳姐姐,我已知你和玉哥哥的关系,……为了他,所以我挡护你……不让暗器伤着……”
“少院主呵……这是我马婉吟,对你的真情……如果能活命,只记着我就是了……”
这时,公孙子阳见她两人,已双双倒地,冷笑一声,身形猛起,扑到仲玉身畔,俯身想先抓起马婉吟,准备交人挟回山去。
但他的手刚触到马婉吟的衣衫,陡地一丝黑影夹着锐风,自斜里射到。
急切间,公孙子阳身躯微侧,打横飘过数步,才躲过断腕之险,而那丝黑影,却撞在一块小石碑上,“当”地一声,火花石屑飞,坠落在地,原来是江湖上,令人见而丢胆的暗器‘铁桃化。’公孙子阳瞥见,大吃一惊,暗道:“糟了,这女魔亲自前来,事就难办了……。”
随之一声娇叱:“老贼,休得无礼!”
声落人到,仲玉身侧,已停立一位身穿绿色罗裳,背插宝剑,青纱覆面的女子,身材巧小玲珑,玉立盈盈生姿,虽看不见其容貌,从其姿态可想见,必也是个娇美如花的女子。
鲍孙子阳启眼打量一回,心下惊讶而又奇怪,惊讶的是这女魔果然武功高绝,不但腕力奇大而且轻功尤其惊人,但他奇怪的是云霄女魔的年龄,也是四十余岁的人了,却为何尚穿着华丽的服装!耙情这老头,从来没见过云霄本人,只闻其响当当的大名,今见云霄的成名暗器,竟以为是她本人现身。
其实这并不是威名四播的云霄,而是孤零凄苦,柔肠寸断的鄢绣纹。
她自被仲玉气走之后,既不敢回桃花源,见乃师面陈一切,惟恐云霄闻之伤心,而使其母子更生隔阂,又不愿与仲玉见面,生受冷嘲热讽,增加无谓烦忧。
这种女子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尽避自身承受,不可久耐的冷寞,种种艰难困苦,只压在心底,不作相反的轨外行为,与得不偿失的报复。
凌晨,在前瞻亭外,惊鸿一瞥似的现身后,费了不少的精力,才进入连环峰下,正当公孙子阳将她打量一回,嘿嘿一声冷笑,抱拳为礼,说道:“不知院主芳驾蓓临,老朽有失远迎,尚请原谅。”
绣纹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阴计残害本院娇姝?”
鲍孙子阳干咳一声,欠身道:“老朽复姓公孙,贱号子阳,现掌本屯运谋院,至于这场纠纷,原是令郎和众千金,混入本屯禁区,仰仗院主懿威,企图胡作非为,才致这般结局。”
这老家伙对云霄想是非常畏惧,竟将绣纹认作本人,倨态阿谀,制造谎言,颠倒是非,言外之音,似求其罪减三分。
绣纹见他那副奉承的样子错认自己是乃师,心中暗暗好笑,但臻首环侧,秀目微启,见仲玉和一个白衣少女,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以及马婉吟和另外一个少女,浑身血迹昏死在地,一片凄惨景象入目,芳心一痛,珠泪纷纷。
尤其,见五个洞主,被五个老者逼得步步后退,阴象环生,苦于自己只有单身一人,救得这边顾不了那边,心中好不焦急。
于是,暗地里打算,还是先救这边再作道理,当即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公孙掌院尚意欲何为?”
鲍孙子阳面色一整,接道:“贵院无端凌伐本屯,而且伤亡本屯高手近百名之多,在江湖道义上殊属非是,贵院虽也有伤亡,但仅三四人而已,如照一命还一命来算,贵院恐怕承受不了这场血债……”
绣纹见这老头滔滔不绝,好象一言难尽,心中好不急煞,当即插道:“你们要怎么样?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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