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全身的力量紧紧拥住她,让她的心、她的眼、她的唇……都被他完全占据,他毫不保留的吮吻着她,而她也全心的回应着。
事实证明,金赫品吻着心爱女人的时候,也跟他平时所展现的霸气一样,像要把她给吞入体内那样的狂放、充满占有欲。
罗采绿简直不能呼吸了,他的热情就像颗太阳,几乎要把她烫伤。
但他的灼热也让她好感动,他真的非要自己不可。
“唔……金赫品!”她好不容易才推开他,“绿灯了,后面一堆车子在按喇叭了。”
金赫品这才回过神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操持方向盘,继续开动车子。
等等,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他竟然完全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对她意犹未尽的冲动,他笑了。
罗采绿也一阵晕头转向,她有迷人到让一个男人在开车途中吻她吗?通常拥有这种魅力的,应该是她姐姐吧?
可是,金赫品的吻,却有着让她觉得自己或许没想象中平凡的魔力。
对,从他闯进她的生命之后,她就开始感受到自己的不平凡。
云林县土库镇,是个放眼望去皆是平房稻田与乡间道路的空旷之乡,也是罗采绿的老家。
如今老家只剩姑姑、表弟照顾祖父的日常起居,他们在这儿生活习惯了,不想搬到大都市去。
“恭喜你哟,终于月兑离美人心了,不必再忍受倒数第一的臭名,也不用跟那些三八每天见面啦!”罗宝贵热情的祝贺。
“一定又是姐跟你讲的,对不对?”罗采绿大口啃着蔬果,“她不知道又听钟晓慈讲我什么八卦,然后把它讲得更夸张。”
罗宝贵心想,果然是姐妹啊,这么了解彩虹。
彩虹就是跟她这个姑姑说,采绿跟神秘男宾乱搞男女关系,对方还送她昂贵的名牌衣服鞋子,但那男人同时也正在追求某VIP女宾。
罗宝贵此时才知道,原来金赫品是这么跟采绿认识的。
她只担心采绿这孩子,怕单纯的侄女对叱咤风云的男人动了真心,这段恋情最后却无法开花结果。
“你爱上了一个对你而言遥不可及的男人。”
“但,他真的跟别人的男人不一样。”罗采绿甜滋滋的笑了,“他是真的对我好,不是因为新鲜感,也不是心血来潮,而且直截了当宣布他是我的男人。其实……就算他没有这么说,我也早就爱上他了。只是不敢先表白,毕竟他是金罗集团的总裁,而我只是平凡的芳疗师。”
“姓金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啦,姐,不要被他骗了!”表弟曾自强下了结语。
“对!不要看他头发是金色的,又长得帅,你就被他骗了!”罗苞谷附和。当初觉得他不错,却不知他正是金耀群的儿子,还是金罗集团的现任总裁。
“什么啦?我爱上他,才不是因为他头发是金色的,又长得帅……而且,为什么姓金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气呼呼的反驳。他们两个真扫兴耶!
“好吧,也该让你知道了,本来想说我们罗家跟他们姓金的再也没有瓜葛,所以就没让你知道我们跟他们的过节。”
“我们跟他们有过节?”她很难想象,毕竟罗家这么渺小。
“你不觉得奇怪吗?金罗集团的名称为何有个罗字?因为创办人一个是狮子王他爸金耀群,另一个是罗学图,也就是你爸!”
“什么?!”
“你阿公继承百年的汉药店,因为想将汉药发扬光大,所以给了你爸、大伯和小叔各不一样的药方典籍。当大伯和小叔都出去开店后,金耀群结识了你爸,认为你爸分到的几大箱后妃秘籍很有大发利市的可能,于是他出钱、你爸提供汉药知识和秘籍,两人经过不断研究和失败,才终于成立了‘金罗药厂,后来扩大为金罗集团……”
“爸在金罗集团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罗采绿实在不能想象。
“哪知道当集团上市上柜,事业蒸蒸日上之后,金耀群不知用了哪些肮脏方法将你爸给踢开,所有董事会和股东也被事前贿赂或威胁而同意,你爸只好含恨离开金罗集团。”罗宝贵叹了口气。
原来她家跟庞大的生计王国金罗集团,有过这么深的牵扯?
“难道后来爸发了狂似的将手头所有资金投入研究,就为了不甘心,想把金耀群的金罗集团打败?”她突然想通前因后果,讶异道。
“你也知道,你爸只会研究技术,做生意还是奸诈的金耀群拿手,你爸不懂得公司法、不懂融资、不懂数字、不懂房款的精算,也不懂找对人才跟他一起研发药籍,后来搞到破产,连研究室欠下的债务都还要你们姐妹背。”
罗采绿一直以为,父亲纯粹是满月复药学却生意失败的商人罢了,没想到他竟是金罗集团的最初创始人之一。
金罗集团的企业沿革和历史早已将父亲的存在全数抹去,也难怪她不知情。
对了,金赫品知道她是罗学图的女儿吗?她突然联想到这件事。难道……他是因为知道这层关系才对她好的吗?
不,不要胡思乱想,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坦然,从没有出现过一丝狡诈。但心中的迷雾却越积越厚,她开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了。
“那,姐她知道这件事吗?”
曾自强似是怪他迟钝,大声说:“她知道啊,所以你不觉得她很怨吗?她很少去养护院看舅舅,还不是因为恨他没用,害她这个原本是千金的命,落到要去精品店看其他千金小姐的脸色!”
不知怎的,听到表弟这么激动的分析,罗采绿却扑哧的笑了出来。
“喂,为什么你会比我清楚啊?我才是当事人吧?”她抗议。
罗宝贵解释,“那时因为,阿公和我都不想让你们姐妹知道太多,知道这些曾经辉煌而又失落的过去,未必是好事。”
“金耀群跟你爸之间曾有些口头承诺,人家现在又家大业大,不理会我们也是很正常,但是你爸失智了,不管那些承诺能不能兑现,总得有人记得,所以我就说给自强听啦。”
“我就说,堂堂一个总裁怎么可能对你这么好?一定有鬼。”曾自强断定说。
“他……”罗采绿想起他那双天底下最不会隐藏秘密的锐眼,“不会的。”
“我看报纸说,他和唐凝雪最近走得很近,还频繁传出接送情。”
“因为我们有个机密广告要推出……”罗采绿想也不想的回说。
“你就这么爱他?”姑姑没好气的问。
“好吧,不管知不知道我是罗学图的女儿,我先不要去他公司上班好了,免得牵扯不清。”因为她辞了美人心女子时尚会馆的工作,所以自认多少该对流言负责的金赫品,邀她到娇凤汉方美饮馆上班。
现在看来,在她还没搞清楚两家的恩怨之前,不适合替他工作。
“他邀你去他公司上班?那你一定要去,这是渗透敌营的大好机会!”曾自强很高兴,“这跟你喜欢他是两回事,你可以在公司偷偷观察一切!”
结果,连姑姑都鼓吹她去。“你去偷学技术,完成你爸的心愿!”
什么啦?她罗采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姐姐还比较有可能。
不过,她也很好奇,父亲曾经一手创立的金罗集团,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她想要参与跟父亲过去有关的事业,也想要确认金赫品知不知情。
金罗集团的美体保养系列娇凤汉方美饮馆,目前在全台已设立了十八间分馆。馆内最主要的服务,是让女性朋友进来歇歇腿、喝喝金罗所出产的草本茶,并免费试用新开发的“娇凤面膜”、保养品等等。
陛内除了常驻拥有执照的美容师、营养师,可和女性朋友们分享关于保养的话题,更有无限量的试用品,让她们可以悠闲的待在娇凤馆里了解产品的好。
“因为我在美人心的业绩很差,所以安排我来亏损的娇凤馆永安店,如果我做得不好,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什么嘛!”罗采绿穿着有娇凤图腾的恤站在街口发传单。
“小绿!”刚买完菜,提着大包小包的简太太惊喜的拍了她一下。“你怎么在这边?我去美人心都找不到你。”
简太太是罗采绿在美人心屈指可数的固定客户之一,总是将长发随意用鲨鱼夹夹起,一张略有皱纹的脸也懒得掩饰,常常穿着一身沾了油渍的轻便衣装去买菜,偶有闲钱就去美人心让罗采绿替她按摩舒压。
“我转换跑道了啦,你看,我现在在娇凤永安店工作喔!”她把传单递给简太太。“你就住这附近?”
“是啊,你看我这副邋遢样也知道。”
“那来我们店里坐坐,我一样帮你单击,看看你身体哪边比较累,你就喝喝我们茶、敷个面膜休息一下,好不好?”
“面膜是免费的吗?没有一定要买吧?”简太太有些犹豫。
“当然是免费的啊,我们公司财力雄厚,你尽量敷不用怕,如果会像其他美颜店一样强迫消费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工作了。”
也是,小绿本身就是诚恳的保证。简太太立刻说:“好,我相信你。”
“我来帮你提!”罗采绿接过她手中重得要死的购物袋。
于是她带着简太太到馆里,跟店长说明了以后,先帮简太太洗脸、以温毛巾敷脸敷个两分钟,再替她去角质,并帮她涂上透明的面膜膏。
静待的同时,她还帮她按摩肩膀,如同以往一样听简太太叨絮生活中的琐事。
“你的店长还真好,让我在这里做这么久。”简太太低声笑说。
“因为他快要跳槽啦,他也不喜欢我的做法,还说公司的宗旨都是假的,客人来这里就是要消费,他才有饭吃。反正他也打理得不好,才不管我怎么做……况且,坚持善待客人本来就是我们金总裁的宗旨,店长也不能找我麻烦。”
“是你们公司本来的做法喔?只要不会让你有压力就好。”
“是啊!”罗采绿一笑。
“咦,该不会每间娇凤都像你店长那样,阳奉阴违呀?”
简太太的这番话点醒了罗采绿。这该不会是娇凤亏损的原因吧?
她打了电话想约金赫品谈谈这个想法,但他最近忙着筹备娇凤医美集团的宣传策略,铃声响了很久都没被接起,正当它感到失望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卑筒那一端传来的却是唐凝雪甜腻的声音,“采绿吗?找赫品有什么事?”
“呃,也没有什么,只是——”
“既然没事,那我挂断喽,现在我们很忙。”咔嚓,真的断线了。
手机彼端,摄影棚熄了灯,每逃诩要盯场的金赫品一向等善后工作完成才离开。
一同工作多天的唐凝雪,抢先一步等在他搁在棚外的私人手机旁,因为她知道罗采绿都在下班时间打给他。
“我这星期六要参加Vivian夫人冥诞一周年的珠宝大赏,你回来吗?”
“蓝总早上跟我说,他父亲约你去,不是吗?”
“如果你肯跟我去,我就会回绝他。”唐凝雪摆明了想跟他去。
“不了,我要谢谢老人家肯放你接这个代言案,你就陪他去吧。”
唐凝雪努力忍住怒意,勉强挤出不以为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