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黑衣姑娘的身手,不知道这位女会主武功的深浅,但白衣俊人物是她的师兄,恐怕……
必山月一声:“会主——”
要抬手拦。
黑衣姑娘横击之势不变,悲怒叫道:“我这是报父仇,任何人不要插手!”
还真是,人家报父仇,不能插手。
“大刀会”眼前这几位,也都没有动!
或许关山月多虑了,也没有抬手。
黑衣姑娘扑势极快,一闪就到,悲愁出手,也威力惊人,一双玉手上下翻飞,罩住了白衣俊人物。
见识了黑衣姑娘的身手了,这位女会主武功造诣相当可观!
但是关山月看出来了,做师妹的想手刀师兄为父报仇,恐怕还不行。
就在关山月心念转动间,白灰俊人物也出了手,师兄妹问转眼互换了五、六招,黑衣姑娘招招都是狠招,招招都是杀着,却没能把白衣俊人物伤在掌下,甚至没能占丝毫上风。
白衣俊人物却未出很招,几乎招招都是封架躲开:就这样,黑衣姑娘没能占上风,师兄妹间修为高低的差距,可想而知。
是做师兄的念师兄妹之情,不忍伤这位师妹?
是么?
恐怕……
转眼又是几招,第十招上,白灰俊人物手上忽紧,招式忽变,五指如钩的右手,突然扣住了黑衣姑娘香肩上的“肩井”要穴。
刹时,两个人都不动了,搏击归于静止,就连空气都像突然凝住了!
“大刀会”的几位,清瘦老者、魁伟老者、灰衣老者大惊,要动。
白衣俊人物冰冷发话:“谁敢动,不要她的命!”
清瘦老者、魁伟老者、灰衣老者忙收势,还真没敢动。
黑衣姑娘娇靥煞白,悲怒厉声:“宇文俊,你杀了我!”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阴笑:“这一初都是为了你,我怎么舍得?”
黑衣姑娘又叫:“你无耻!”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又阴笑:“是么?不怕你骂,你尽避-,这么多年来,为了你,我忍受的已经够多了,只要能得到你,值得了!”
黑衣姑娘道:“你做梦!”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是么?你这不是已经落在我手里了么?”
黑衣姑娘叫道:“总老、左老、右老,联手杀他,不要管我!”
清瘦老者、魁伟老者、灰衣老者,没一个说话,也没一个动。
白灰俊人物宇文俊阴笑:“他三个能么?敢么?”
他三位还是真不能,真不敢!
清瘦老者说了话:“这么多年师兄妹之情,总巡察何忍?”
还叫“总巡察”。
其实,这时候更该叫“总巡察”!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冷然:“我师兄妹间的事,你这个仆人说不上话,我并没有拿她怎么样,有么?”
清瘦老者道:“总巡察不该用这种手段,总巡察想要会主师妹,应该循正当……”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截了口:“我刚说了,我师兄妹间的事,外人说不上话,我并不是没有循正当途径,当年曾经再三求她那个爹,有用么?”
清瘦老者还待再说。
黑衣姑娘说了话:“总老不要再说了,跟这种不是人的禽兽,说什么都没有用,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不杀我,我必杀他,我再说-次,不要管我,联手杀他!”
清瘦老者、魁伟老者、灰衣老者仍没一个动。
清瘦老者道:“会主……”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师妹不要白费心了,他三个既不能、也不敢!”
黑衣姑娘不答理,又叫:“总老、左老、右老,你三人敢不听令!”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笑道:“他三人恐怕更得顾你这条命!”
罢衣姑娘还待再说。
白衣俊人物又说了话:“你三个都是‘大刀会’的老人了,是么?”
这是明知故问。
清瘦老者道:“不错。”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对‘大刀会’跟会主,都忠心耿耿?”
清瘦老者道:“不错。”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能为‘大刀会’跟会主,舍身不要命么?”
黑衣姑娘忙道:“你想干什么?”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没答话。
清瘦老者已说了话:“当然能!”
黑衣姑娘忙叫:“总老……”
白衣俊人物字文俊道:“你三人都想让我放了她?”
清瘦老者道:“不错。”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只要你三个自绝在我眼前,我马上就放了她!”
黑衣姑娘惊叫:“总老、左老、右老!”
必山月说了话:“会主放心,总老、左老、右老三位,不会听令师兄的。”
黑衣姑娘道:“你不知道……”
必山月道:“我知道,令师兄这一着欠高明。”
黑衣姑娘道:“他这一着欠高明?”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怎么说?”
必山月道:“就是这么说,一、明摆着的,你不会伤会主:二、总老、左老、右老三位自绝之后,你会不会放会主,他三位不知道!”
这也是提醒清瘦老者、魁伟老者、灰衣老者,别中计,别上当!
只听清瘦老者道:“多谢提醒。”
明白了。
黑衣姑娘神色为之一松。
白衣俊人物为之恼羞成怒,道:“你会提醒别人,难不成你比别人高明?”
必山月道:“那我不敢说,只能说我能从你手里救出会主来。”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目光一凝:“你能从我手里把她救走?”
必山月道:“不错!”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我知道,你仗恃好武功、好修为;可是她在我手里,你能没有顾忌?”
必山月道:“我不必有顾忌,我是个外人,而且,明摆着的,你不会伤会主。”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冷笑:“逼急了我,那可难说,我能什么都不要。”
必山月道:“是么?”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必山月道:“你怕我不试?我还真要试试,我势必得救会主,不是么?”
白衣俊人物阴笑:“你势必得救她?”
必山月道:“不错。”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可抓住了关山月这句话,道:“那你怎么会毫无顾忌?”
必山月有话说:“我说势必得救会主,是说势必得救‘大刀会’。”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道:“‘大刀会’不能没有会主。”
必山月道:“你错了,‘大刀会’个个豪雄,尤其眼前这三位,每一位都能当会主。”
白灰俊人物宇文俊道:“相处这么多年,你不如我知他三个;他三个还是不能,也还是不敢,你可以问之当面。”
必山月道:“我不必问,为了不让‘大刀会’消散,为了整个匡复大业,他三位,无论哪一位都义不容辞。”
黑衣姑娘突然说了话:“你也能接‘大刀会’是么?”
这是对关山月说话。
必山月可没想到黑衣姑娘会有这一说,他不能说不,微一怔,点头:“为‘大刀会’,为匡复大业,我也一样义不容辞:”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阴笑:“那可真要试试了。”
黑衣姑娘道:“那就不要管我,马上出手,杀了他,为‘大刀会’,为我父女,我父女在九泉之下都感激!”
还是对关山月说话。
必山月道:“他三位不能,也不敢遵命,我能、我敢!”
他不扑击,却迈步向着白衣俊人物逼了过去。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惊喝:“站住!”
必山月道:“你的话不如会主的令谕。”
这么近的距离,一句话工夫已到近前。
白衣俊人物宇文俊手上没动,脚下却后退,嘴上这么说:“你再敢近一步,我就捏碎她肩头。”
真要这样,黑衣姑娘这只粉臂就算完了,而且,伤了“肩井”要穴,黑衣姑娘这半边娇躯恐怕都要瘫。
在场无一不是行家,谁都明白。
清瘦老者、魁伟老者、灰衣老者脸色凝重,微现紧张。
必山月却像个没事人儿,脚下没顿一顿,道:“你不是说我得试试,而且势必得试么?”
不错,这话宇文俊他是说过。
宇文俊他手上仍没动,脚下又后退,黑衣姑娘当然得跟着退,宇文俊惊恐:“你真不顾她了?”
必山月道:“试了就知道了,顾会主的是你,不是我!”
似乎是!
是么?
宇文俊一咬牙,道:“尽避我想要她这么多年了,可是——我舍了,不要了!”
他扣在黑衣姑娘香肩要穴上的那只手,似乎要用力。
必山月及时道:“伤了会主,你也走不了!”
宇文俊手上似乎一顿。
必山月-睁两眼,向着宇文俊背后惊喝:“这位,不能!”
宇文俊一惊转头,但头刚转他就转回了头。
这是说,头只微转,他就知道不对了。
但是,迟了!
任何高手当面,都不能有丝毫疏神,只要丝毫疏神,轻则破人所制,重则足以致命。
何况,当面的是关山月!
就趁宇文俊这微一疏神,关山月出手了,闪电出手,一把抵住了宇文俊扣在黑衣姑娘香肩上那只手的腕脉。
必山月五指如钢钩,宇文俊那只手的腕脉像上了一道铁箍,疼痛欲折,血脉倒流,逼得他不得不放手;他心胆欲裂,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关山月另一只手抓住了黑衣姑娘粉臂,一声:“三位,照顾会主!”
顿振腕,黑衣姑娘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冲向清瘦老者、魁伟老者与灰衣老者。
这变化在一刹那问,清瘦老者、魁伟老者、灰衣老者倏然惊醒,清瘦老者忙跨步上前,伸双手扶住了黑衣姑娘。
黑衣姑娘人站稳,霍地转过娇躯,悲喝:“杀了他!”
必山月道:“亲仇不敢代劳,还是由会主亲自动手吧!”
扣在宇文俊腕脉上的那只手一扯,同时底下伸腿。
宇文俊踉跄前冲,绊在关山月腿上,人往前扑倒,正好跪庄黑穴姑娘面前。
黑衣姑娘柳眉倒竖,美目现煞,两只皓腕双翻,一双雪亮匕首插进了宇文俊左右胸,刀刀全都没入,只剩刀柄在外。
可见用了多大的力!
可见有多么痛恨!
宇文俊脸色一怔,两眼一直,一声没吭,一头栽倒在地。
魁伟老者一步跨到,俯身抓住宇文俊后领,一扬手,宇文俊一个身躯飞了出去,他暴喝:“拖去喂狼!”
帐外响起轰雷般一声恭应,显见不是出自一人之口,紧接着,杂乱步履声快速远去。
这么半天,帐外弟兄都听见了,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没人敢进来。
不过转眼工夫,人不但得救,仇也报了,黑衣姑娘没说话,娇躯一矮,向着关山月就跪。
必山月忙伸手拦:“会主这是……”
黑衣姑娘跪不下去,道:“阁下救‘大刀会’在前,又救我、助我报仇在后,大恩大德,我不敢言谢!”
称“阁下”了。
她又要往下跪,却还是跪不下去。
必山月道:“会主言重,我只是适逢其会碰上了,至于助会主报仇,动手的是会主自己。”
黑衣姑娘道:“动手的是我自己,那也是阁下所赐:而且,不是阁下助一臂鼎力,我报不了仇。”
这是实情,也是实话。
必山月道:“不管怎么说,我不能,也不敢受会主这个大礼。”
黑衣姑娘还要跪,道:“阁下——”
清瘦老者说了话:“会主,‘大刀会’上下只要记住这位就行了。”
黑衣姑娘没再要跪下,道:“怎么记住?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还真是!
清瘦老者转眼望关山月,要说话。
必山月没让他说话:“总老,我不得已,只要贵会记住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就行了。”
话是对清瘦老者说。
可也是说给黑衣姑娘听的。
黑衣姑娘怎会不懂,道:“‘大刀会’不敢再问,可是我要让阁下知道‘大刀会’这些人姓什么、叫什么,‘总护法’柳云亭,‘左护法’西门烈、‘右护法’崔正奇。”
必山月一一抱拳招呼。
柳云亭、西门烈、崔正奇也都抱拳。
黑衣姑娘又道:“我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兰字。”
必山月听贾亮说了,知道,他却没说他知道,转向黑衣姑娘司徒兰抱拳:“司徒会主。”
司徒兰道:“眼前我‘大刀会’的几个人,阁下已经都知道姓名了……”
必山月截了口:“是的,在贵会的诸事已了,我也该告辞了。”
他又要抱拳。
司徒兰忙道:“阁下还不能走。”
必山月没有抱拳,道:“会主还有事?”
司徒兰道:“正是。”
诸事都已了了,她还有什么事?
必山月道:“会主请说。”
司徒兰道:“我想请阁下加入‘大刀会’。”
必山月没想到这位女会主会有此一说,不由一怔。
只听柳云亭道:“也正是属下等所求,‘大刀会’正需要这位这样的好手,但未敢请。”
西门烈、崔正奇也异口同声,而且一脸的期盼之色。
必山月定过神来。道:“多谢会主与三位的抬举、厚爱,恕我不能从命。”
司徒兰道:“阁下——”
必山月道:“我还有我的事。”
司徒兰道:“我知道,你还要到‘蒙古’去,‘大刀会’可以等阁下回来。”
必山月道:“会主,只要是为匡复贡献心力,在哪里应该都一样。”
司徒兰道:“阁下是在哪里?”
必山月道:“我一向独来独住。”
这是实情实话。
司徒兰道:“‘大刀会’需要高手。”
必山月道:“‘大刀会’已经有高手了。”
司徒兰道:“但高手不嫌多。”
她没好说都不如关山月。
虽然是实情实话,但身为会主,不能这么说。
那三位自己说了,柳云亭道:“老朽等差阁下太多。”
西门烈、崔正奇又一次异口同声。
必山月道:“会主跟总老三位,太抬举、太厚爱了。”
司徒兰道:“‘大刀会’是真心诚意求才。不是客气,阁下也不用过谦。”
必山月道:“我知道,只是,我真还有我的事。”
司徒兰道:“我刚说了,我知道。”
必山月道:“我说还有我的事,不是单指要到“蒙古”去一趟。”
司徒兰道:“那还有……”
必山月道:“会主,我为整个匡复大业贡献心力,不能、也不愿局限于某个组织。”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
司徒兰沉默了一下:“既是这样,我不敢再求。”
必山月道:“谢谢会主成全。”
司徒兰道:“阁下太客气,我还有一件事。”
她还有什么事?
必山月道:“会主请说。”
司徒兰娇靥颜色一整,道:“我要委身于阁下,请阁下务必答应。”
到底是堂堂“大刀会”的会主,不是世俗儿女,说到这种事,丝毫没有一般女儿家的娇羞忸怩态。
必山月何止又一怔,简直心神震动。
连柳云亭、西门烈、崔正奇都一怔,显然,他三人也没想到会主会有这么一说。
必山月道:“会主这是……”
司徒兰道:“阁下救‘大刀会’,救我本人,更助我报仇,我无以为报;而且,阁下的人品、所学、作为,也让我倾心。”
还是没有娇羞忸伲态。
必山月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他让自己平静,也整了整脸色:“会主要我务必答应?”
司徒兰道:“正是!”
必山月道:“再次谢谢会主的抬举与厚爱,我不能从命。”
司徒兰娇靥颜色微一变,道:“阁下不中意我?”
必山月道:“那倒不是,能得会主,是世间男儿的福气、荣宠。”
恐怕还真是。
司徒兰道:“那是为了什么?”
必山月道:“匡复未成,重责大任末竟,何以为家?不能、更不敢。”
司徒兰道:“司徒兰不是世俗女儿,我不是要阁下这就要我,只要阁下点个头,我可以等。”
让人感动。
必山月道:“会主谅宥,我仍然难以从命。”
司徒兰娇靥颜色又一变:“这阁下也不能答应?”
必山月道:“正是!”
司徒兰道:“这又是为什么?”
必山月道:“会主是知道的,江湖路多凶险,匡复路之凶险,更甚于江湖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眼见大业完成,我不能,更不敢误人。”
这,有几分是实情实话。
司徒兰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怕,我愿意。”
她懂关山月的意思。
必山月道:“会主让我感动,也让我感激,但是,我怕,我不敢,我不能。”
司徒兰道:“这是说,不管怎么样,你不答应。”
必山月道:“会主谅宥。”
他心里还真不安,真歉疚。
司徒兰娇靥颜色一黯,又沉默了一下:“奸吧!我也不敢再求,我送阁下!”
这是让关山月走了。
必山月更不安,更歉疚了。但他只好不安,只好歉疚了;什么也没再说,先向司徒兰抱拳,然后又向柳云亭、西门烈、崔正奇抱拳,向外行去。
柳云亭、西门烈、崔正奇也没说什么。
他三位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心情都不怎么好。
必山月出了帐篷。
司徒兰带着柳叶亭,西门烈、崔正奇送出了帐篷。
帐篷外的“大刀会”弟兄,个个恭谨躬身。
一路往山沟外走,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山沟口,关山月才停步说了话:“四位请留步。”
司徒兰带柳云亭、西门烈、崔正奇三人也停住了,司徒兰也说了话:“我就不远送了。”
必山月不忍接触司徒兰那双幽怨目光,他曾试想把虎妞的事告诉司徒兰,让司徒兰谅解,最后他还是认为没必要,作了罢,什么也没说,一抱拳,转身腾射而去。
一双幽怨目光望着关山月不见,司徒兰又说了话:“回去吧!”
她要转身。
柳云亭轻咳一声,也说了话:“会主……”
司徒兰没让柳云亭说话:“谢谢总老,总老不用劝我,没什么,我还有更要紧的事。”
她知道柳云亭要劝她。
必山月又回到了“承德”,也又回到了那家客栈。
走的时候,他是从屋上走的,如今回来,还是从屋上回来的。
这家客栈还是没有别的客人,关山月住的屋门开着,贾亮一定在屋里。
必山月落地的时候,脚下故意重了些,出了点声响。
贾亮听见了,立即迎出了屋:“关爷回来了?”
必山月走了过去,道:“兄弟好听力。”
贾亮道:“关爷,贾亮正要谢谢您,不是您顾贾亮的面子,贾亮哪能听得见您?”
到底是郭怀贴身的弟兄,有这个机灵劲儿,关山月还真是这个用心。
必山月只说了句:“兄弟真会捧人。”就在贾亮躬身恭迎下进了屋。
进屋落坐,贾亮给关山月倒了杯茶,道:“关爷是昨夜里走的,今天晌午刚过就折回来了,一定很顺利。”
必山月喝了一口茶,道:“真是顺利。”
他把经过告诉了贾亮,只是没说事后司徒兰愿意委身事。
这是关山月厚道,又没答应,何必伤人颜面?尤其是堂堂的“大刀会”会主这么一个女儿家?
听毕,贾亮道:“原来是司徒兰的师兄,真是知人加面不知心,连老会主都是他害的,司徒英这哪是收了个徒弟?简直是养了条狼在身边,差点连女儿跟整个‘大刀会’都害了!”
必山月这:“这就正如兄弟所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贾亮道:“往后有女儿的人,谁还敢收徒弟?”
必山月道:“兄弟也不能这么说,像宇文俊这样的,毕竟不多,师兄妹倘若是两心相许、两情相悦,不也是好事一桩、佳话一段?”
贾亮道:“关爷,贾亮开玩笑的。”
必山月转了话锋:“我不在的时候,有事么?”
贾亮道:“没事儿。”
必山月道:“都撤了吧?”
贾亮道:“应该都撤了。”
必山月道:“还真快。”
贾亮道:“怎么不快,京里来的那些,平日过惯了舒服日子,上‘热河’这儿来,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谁愿意在这儿久待?能撤还不赶紧撤?”
必山月道:“那兄弟也赶紧回去吧!”
贾亮忙道:“关爷,贾亮可不是……”
必山月截了口:“我是说,你们爷知道别人都回去了,独不见兄弟你,会担心。”
贾亮道:“您放心,这儿不是龙潭虎穴,也不是什么险差事,爷不会担心,就算会,前后没差多久,等贾亮回去一禀报,爷就都知道了。”
必山月道:“反正已经没事了,该回去,兄弟还是回去吧!”
贾亮道:“您是不是也要走了?”
必山月道:“既然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贾亮道:“贾亮跟您一起走。”
必山月道:“那咱们这就走。”
他站了起来。
贾亮也忙站起,过去提起关山月的行囊,道:“贾亮先去柜上,让伙计牵出您的座骑来。”
他就要走。
必山月一把拉住:“兄弟,咱们一块儿去。”
贾亮走不了,赧然笑道:“关爷,自己人,贾亮应该的。”
必山月道:“不是自己人,你们爷跟两位夫人赠我盘缠,我怎么能受?这又不是在‘南海’,我受那么多盘缠是干什么的?”
贾亮又赧然笑了:“关爷,贾亮恭敬不如从命了。”
必山月松开了手,先往外行去。
贾亮不往前抢了,跟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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