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说,你来我家到底为了什么?”
“都说了是想跟你培养感情……好好好,别瞪!”他空出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链子,“我想这个应该是你的吧?”
看到那条链子,邬知柔模向自己光滑的颈间,“那是我的。”摊出手掌,她向他索取着那对她而言十分珍贵的项链。
没有实时交还项链,高正武露出一个邪邪的笑,猜到这条链子的重要性,“既然我帮你捡到项链,给我一点回报是应该的吧?”
这个趁火打劫的番人!深吸口气,压下想痛扁他一顿的冲动,“你想要什么?”十成十不是好的东西!
侧眼瞄了她怒火十足的小脸,啊,看着她冷静的小脸露出其它的表情,真的是一件无比有趣的事。
“这条项链对你而言,很重要?”
“什么?”不是向她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你听到了,不是吗?”他反问,他总得要搞清楚,这条项链是谁送给她的,让她如此紧张,如果是前男友送的嘛……有可能他会一怒之下扔出车窗也说不定,“这是我要的回报。”
抿了抿嘴,有点意外他居然要这个做为回报,以他那种无赖的个性,她还以为他会要她吻他。
“怎么?嫌这个不够吗?还是你希望我要别的东西?”趁着停下等红灯的时候,他别有用意地瞄了瞄她的唇,暗示她其实他也很觊觎她的吻。
“这项链……是我爸妈留给我跟我妹的,一人一条。”简单地告诉他,她再次摊开手掌,“可以还给我了吧?”
“当然可以。”知道不是前男友送的纪念品,高正武很大方地将链子放在她的手心上,可下一刻,大掌又抽走了链子。
“你!”在耍她吗?
他稳稳地将车子停在马路边,举起项链,“好人就做到底吧!转过身去,我替你戴上。”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
“我坚持。”他坏坏地挑眉,一副“你不让我帮你戴就别想拿走链子”的痞子相。
邬知柔瞪着他,算了,就让他帮她这么一次好了,她不想跟他在这里纠缠不清,因为她还想早一点赶到医院看看妹妹。
见她缓缓地背对他,他唇边的笑差一点就咧到耳际,小小的环扣在他的手中显得细小,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项链,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冷不防从心窝中溢出。
“好了没有?”感觉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后,她的汗毛就忍不住地竖立起来,教她不禁开口问。
“还差一点点,扣环太小了。”本来说好了不会对她毛手毛脚的,但她身上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根本不想这么快就放开她。
“我自己戴好了……”
“好了、好了。”见她真的伸手过来想自己戴好项链,高正武只好退开,免得待会再吃上她一拳,正好一左一右当只熊猫。
她高兴地模模项链,幸好没有丢失了。
虽然这野人威胁她后才肯还给她,但至少他也好心地替她捡回来,纵使是面对一个未进化的山洞野人,但她也应该向他道一声谢。
瞄了眼重新启动车子的男人,她快速地开口:“谢谢你。”听不到是他自己的事,反正她已经道了谢,别妄想她会再说一次。
“不客气。”虽然她讲得那么快,但耳力很好的他还是听到了,他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距离她家并不算很远的医院很快就到了,她提起包包及行李袋,打开车门,却意外地看见他也准备下车,“你……”
“我去探班。”他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男人不该让女人提重物的,尤其我现在是两手空空。”
他罕有的绅士让她有点怀疑,但没有什么比得上她去看妹妹来得重要,所以她点点头,没有再理会他地转身走进医院。
晴天霹雳,指的可能是她此刻的状况。
罢走进妹妹的单人病房里,还没有来得及意识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原本坐在妹妹床边的男人人冷不防站起来,对她说了一句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听到的话。
“你、你刚刚说什么?”邬知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狠狠地瞪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我是孩子的爸爸。”高正文很配合地再一次承认。
好半晌,邬知柔的嘴开开合合,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怎么可能?当妹妹告诉她,她怀孕了、却不愿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曾经猜想过妹妹是被人骗了,所以才不愿意告诉她,怜惜妹妹的她不敢再多问,以免勾起妹妹的伤心事。
只不过,她心里还是很气、很恨那个扔下妹妹的男人。
她发过誓,如果有一天让她知道到底是谁敢如此对待她妹妹,她一定会宰了那男人给妹妹煮汤补身子!
“你为什么要扔下小然和她肚里的孩子?”脑中忆及妹妹柔弱的身体,自怀孕后吃了多少的苦,她就更加想将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
想她是多疼妹妹、多爱妹妹,而这男人将人吃干抹净后就拍拍走人,扔下她无辜的妹妹,每多想一次,她想杀人的冲动又提升了一点。
“邬小姐,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我并没有扔下她,是令妹在第二天清早、我还没有清醒前,不留只字词组就离开了。”他找了好久,今天终于找到了她……以及他们的孩子。
她的妹妹居然玩一夜!她完全无法相信,一定是这男人胡说!
“现在你说什么也没有用!谤本就不能补偿小然一直以来所受的委屈跟苦头!”她恨恨地打断他,“你知道她怀孕后一直孕吐,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休息下来,更没有办法好好吃上一顿吗?而且她未婚怀孕,那么多的三姑六婆将她说得有多难听你又知不知道?你现在竟敢对我说你没有扔、下、她?”她是见鬼了才会信他!
静静地听她吼完,高正文很清楚他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所以他直接将重遇邬知然后所产生的念头,以最诚恳的态度道出:“我从来没有想逃避责任,所以,邬小姐,请你答应将令妹嫁给我。”
***
他虽诚恳,但邬知柔却连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断然拒绝:“我不会答应将小然嫁给你!”
被拒绝是意料中的事,高正文没有半点被拒绝的羞怒,只是以平静的语气问:“为什么?我会给孩子跟令妹一处温暖的避风港,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受半点的委屈,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而且,结婚后,也不会再让她听到那些闲言闲语,孩子也不会以私生子的身分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爱小然吗?”她抬眼,直直的望向高正文,不答反问。
斑正文沉默了,没有回答。
“我就知道,你并不爱小然。”她摇摇头,续道:“既然不爱小然,仅仅只是为了负起让她怀孕的责任而已,又何必娶她?你应该知道,一场没有爱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不愿意、也不会让小然过得不幸福;更何况,我早就打算自己养活小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并不需要为了责任而娶小然。”
“但你已经辞职了,你凭什么养活你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伫立在一旁的高正武问口提醒她:“而且现在的经济这么不景气,你要再找到另一份工作并不容易。”
“我……”面对突然由痞子变得如此正经的他,她辞穷了。
“你也不想让你妹跟她肚里的孩子跟着你吃苦吧?”他再接再厉。
“我……”当然不想!
“阿文虽然不是什么超级有钱人,但好歹也是个医生,你妹嫁给阿文后,当一个医生娘,不但不会吃苦,还会羡煞旁人。”
她不否认,高正文也许能够给妹妹最好的物质生活。
“让我弟和你妹去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他们会爱上彼此,幸幸福福的过日子。”他继续怂恿:“如果你连这个机会也不给阿文,等于抹杀了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拥有一个父亲的机会。”他走上前,靠在她耳畔低语:“你希望孩子在单亲家庭中成长,受尽社会上的歧视吗?”
“我……”他说得一针见血,也刺得她好疼。
“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努力让知然幸福的。”高正文无比认真的说,诚恳的眼中有着一份莫名的执着。
“别问我,你去问小然……”他的诚恳令她动摇了,也让她不知所措。
尽避非常生气他扔下怀孕的妹妹不管,但她不能自私地教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失去拥有丈夫以及父亲的机会。
“我不会辜负她的。”说罢,他走回床边,守着酣睡的邬知然。
望着妹妹苍白的脸,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相信我,阿文是认真的,至少,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着急一个女人。”
“他有过很多女人?”她抬眼问。
“那已经过去了,自从遇上你们两姐妹,我们兄弟俩就注定跟以前的生活说再见了。”高正武在她不知不觉中伸手搂着她的纤腰,哄着她:“如果阿文真的辜负了你妹妹,我替你教训他,怎么样?”
“你……”她望向他,赫然发觉两人过份靠近的距离,“你……离我远点!”双手抵着他的前胸,将他推开一只手臂远。
“我只是在安慰你。”他一面无辜的解释。
别过脸,她摆明就不相信他的话。
再看向高正文跟邬知然,心中重复着高正武的话。
或许,知然跟他在一起,会更加幸福;或许,孩子在一个双亲家庭里长大,会更加幸福……
这就是她无法给妹妹和孩子的东西。
***
斑正文的动作很快,小然才好一点,医生宣布可以出院后,就二话不说地以“培养夫妻之间的感情”为由,把人接到他家里去了。
虽然她还有点顾虑,小然也不是很想跟着他回去,但为了妹妹以及快要出生的小宝宝,她只好狠下心肠,漠视妹妹请求的目光,任由高正文带她走。
不过,若小然讨厌那男人,不愿意跟他住在一起的话,她一定会二话不说,马上把妹妹接回来,然后再也不会让高正文见到她。
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她将完成的报表传给公司,好解释为何要解除与高正文之间的合约,以及让公司替她重新找一份工作。
按下发送键后,她往后靠着沙发,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以前,小然常常在家陪着她,即使妹妹跟她都不是多话的人,两人总是坐在这张茶几旁,静默地做着自己的事,但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屋里是静悄悄的。
她无奈地发现,原来她一旦不用照顾妹妹,就像失去了生活重心一样,空虚得很。
屋子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邬知柔抓过电视遥控器,让电视节目的声音充斥整个客厅;可是,明明那节目是那么的好笑,那些演员用尽所有方法做出各种滑稽可笑的表情动作,她还是笑不出来。
因长期做家务而长出薄茧的指按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节目频道,不住转动跳跃的画面只是令她的心情更糟。
烦躁的指最后忍不住必上电视,屋子再一次陷入一片寂静,清冷的白色灯光洒在屋子每个角落,将屋子衬托得更加冰冷。
邬知柔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妄想将一身的冷意隔绝在外,却徒劳无功。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她会感到这么孤单?
不仅如此,这才只是头一天而已,接下来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不不不,她不可以如此消极,在还没有接到新工作前,她得振作起来,而且,高正文有说过,她可以去找小然的。
对对对,高正文一个大男人,虽然是一名医生,但替孕妇进补的知识怎么会比得上她?她得好好地替妹妹补身子,所以她一点都不得闲。
晚一点再到市场买材料吧!她想着,然后忆起从小然进了医院后,自己因为忙着照顾妹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打扫家里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从沙发上跃起,走到储物室拿出扫把,开始从房间、饭厅、客厅一直扫,沙发底、桌底全都不放过;扫完后,她继续拿出拖把,将整间屋子的地板拖得亮晶晶的。
满意地环视家中光洁的环境,她抬手抹去额上的汗珠。
而后,她拿出自从妹妹怀孕后就一直收起的熏香点上,一时间,淡淡的茉莉花香味立即弥漫屋内,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对茉莉花情有独钟。
受不了浑身汗味的她马上拿了衣物,踏进浴室清洗一番。
温热的水冲过女敕白的身子,让她的肌肤染上一层诱人的淡红。
可她享受的时间才过了一会儿,大门的铃声蓦地响起,吓了她一大跳,猜不着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间找她,她迅速地洗净身上的泡沫,急急忙忙地穿上睡袍及内裤,便走向大门。
“是谁……你来干什么?”原本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一见到来人,马上换上一脸冷漠。
斑正武毫不客气的来回巡视她的穿着,阳刚的脸上挂着一抹气死人的邪笑。
“我好高兴你以这身穿着来欢迎我。”尤其胸口那白女敕女敕的肌肤,更是令他心痒难耐,好想亲手感受那细致的触感。
“你……”她气得想关上门,只想将这男人永永远远的关在门后,这辈子再也不见面。
“等等!”他一手撑着门板,“我是奉了未来弟妹之命来陪你的,别让我为难好吗?”
“小然才不会做这种事!”她用力地推着门,不相信妹妹会要这个恶男来陪她。
“要不然,你打个电话给她?”说着,他单手掏出手机,拨回家中,“老弟,叫未来弟妹来听电话。”电话一接通,他马上将手机塞到她手上,凑近她耳旁。
“小然?”认出妹妹的声音,她没有直接把通话挂断。
“姐,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我拜托大哥去陪你。”邬知然温和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说的话却令她想大声尖叫。
“什么?为什么是他?”把一匹狼叫来陪她?那跟将她剥光扔进狼嘴里有什么分别?最终不就是被他吃干抹净吗?
“大哥说他比较闲……”也因为他跟她说,他一定会把姐娶回家,“要求”她一定要帮助他,而真正令她愿意开口帮他的原因,是因为她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多话的男人。
他居然完全不理会她还是一个刚刚出院的孕妇,也完全不理高正文在旁的警告,一拳揍开高正文后,就这样拉着她一直讲、一直讲,直至她投降为止。
不过,内敛少言的姐姐与狂放多话的大哥,这样的组合,说不好奇期待是骗人的。
邬知然说得好心虚。
“什么他比较闲?你干嘛不直说他是无聊?”因为妹妹怀着孩子,邬知柔不能大声质问妹妹。
而这一点,高正武显然已计算在内,只因他唇畔正挂着一抹邪计得逞的可恶笑容。
“姐……你就当作是让我安心好吗?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我真的很不放心,你让大哥陪着你,好不好?”上帝啊,请原谅她“美丽的谎言”,一切她都是逼不得已的。
“我……”面对妹妹委婉的要求,她很难说出一个“不”字。
“小然妹妹,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小柔的。”不待她慢吞吞的回应,高正武抢过手机,大方地给予诺言,完全不理会邬知柔铁青的面色。
“那就拜托你了,大哥。”邬知然高高兴兴的挂上电话。
“你都听到了,是小然‘要求’我来陪你的,来来来,快让我进去吧!”他还等着呢!
“你……”看着他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这个该死的男人的诡计!但她不能不理会妹妹的哀求。
邬知柔咬了咬牙,转身走回屋子里。
***
“你们家还真干净。”不过也怪得很,怎么像是刚刚被大肆洗刷过似的,而且……“这是什么香味?”淡淡的,却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茉莉。”没好气的丢下两字,她自顾自的走进房间,换上单薄得不能见人的睡袍。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你穿着睡袍。”而且他还很欢迎,他不正经的玩笑道。
“我很介意,尤其跟你在同一屋檐下。”多半秒都会失身,视线不经意地瞄到厅中的大钟,原来已经快三点了,她得去买材料炖补品给妹妹吃。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她走到客厅,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将她家当成自己家似的,瘫在她的沙发上看电视了。
“咦?你要出去?”那男人懒洋洋地问。
她白了他一眼,难道她手上的钱包是拿着好看的吗?
“那好,今天晚上我要吃宫保鸡丁、蒜爆肉片、红烧狮子头、清蒸黄花鱼……”一连串的菜单。
邬知柔听得怒火中烧,“我有说过要煮饭给你吃吗?你在点什么菜!”气死人、气死人,还以为这几天在医院里他安安份份的,还偶尔绅士得很,谁知道这会儿又故态复萌,死痞子!
“哎呀,别这样嘛,以咱们的关系……”
“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忿忿地道,她马上走出屋子,要她煮饭给他吃,门都没有!
虽然嘴上说死也不肯作饭给他吃,但……
邬知柔一脸铁青地拿着几袋食材,里头除了要替妹妹做补品的东西之外,还有一堆刚刚那个原始人点的菜!
气愤地推开大门,她本想直接走进厨房,将手中的材料通通化成一道道的菜肴,不让那男人知道她下意识地买了他点的菜,可是当门板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惊讶得目不转睛。
那可恶又可恨的男人,月兑了上衣,露出他那身教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结实肌肉,躺在她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男人的月复上,竟然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他受了伤!
可是看他刚刚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哪里像受了伤的样子?这绷带也是骗人的吧?
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流淌过胸口,原本用力的脚步蓦地放轻,小心翼翼地经过他身旁,走进厨房里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入房中,再度走出客厅时,她的手上拿着一条凉被。
他光果着上身睡在那里,很容易着凉的,她不是怕他生病,而是怕他生病后会说是她的错,逼她照顾他。
她如是告诉自己,却没发现自己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似的。
蹑手蹑脚地走近他,她轻轻地想替他盖上被子;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她瞬间便被男人的躯体压在身下,而身上的男人,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酷眼神瞪着她。
她错愕得回不过神来,一抬头,看见他的眼神已从冷酷变成她熟悉的无赖,他方才绷紧的肌肉,也在瞬间放松,然后,他拉开一抹坏坏的笑,“你回来了啊!怎么不叫醒我?在偷偷欣赏我可爱的睡姿?”
他戏谑的嗓音猛地拉回她的理智,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前推着,想要推开那具过份靠近她的身体,“滚开!”她气恼地喊道,手中的力道却不敢太过放肆,以免伤到他月复上的伤口。
他刚刚那个眼神,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