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虹”石中轩带了郎音、凌羽两个孩子,来晋南王屋山碧螺蜂之麓“玉亭集”镇上……
上次经“富贵门”豫北分舵主田青所说,“铁钥堡”位于“玉亭集”镇的南郊,三人在镇上用过午膳后,往南郊方向而来。
蹄声答答,足有十来里脚程光景,郎音遥指前面官道左边,道:
“义父,那边宛若城堡似的高墙凌空耸立,可能就是我们要来访的‘铁翎堡’……”石中轩抬脸看去,道:
“音儿说得不错,附近少有看到这等巍峨的建筑,准是‘铁钥堡’……”三骑来到紫钢门环,紧紧闭上的黑漆大门前,三人下了马鞍……石中轩路上石阶,轻叩门环。
一响“吱”的声,旁边一扇侧门张开,出来一个青衣服饰的中年人,朝三人打量一眼,问道:
“您三位来此有何贵干?”石中轩含笑道:
“烦请通报贵上‘银鞭’晏冲晏道友,豫东宁陵‘步云庄’‘游虹’石中轩,陪同义子郎音、儿子凌羽,前来造访‘铁翎堡’。”这名堡丁听到北地武林中人物来访“铁翎堡”,哈腰道:
“三位且请稍待,待小的进里票报晏爷。”话落,转身疾走进侧门。
不多时,黑漆大门张开,刚才那名堡丁,躬身一礼,道:
“敝上晏爷有请!”三人进入大门,越过一座庭院,前面堂厅石阶处,已站着一个脸容憔悴,个子顾长,年岁虽在四十出头,看来显得几分苍老,穿著一袭锦袍的中年人……
锦袍中年人看到石中轩率领两子走近前,拱手施礼道:
“嘉宾莅临,晏某未曾远迎,乞希见谅。”石中轩哈哈一笑,道:
“县堡主,石某带领二子来得孟浪,犹希恕罪。”“银鞭”晏冲率客请入大厅……石中轩吩咐两个孩子,以晚辈之礼,上前见过晏冲。
郎音见到这位“铁翎堡”堡主,却有‘似曾相识”的感受……晏冲看到此一年轻人时,却是多看了一眼。
宾主坐下后,曼冲欠身一礼,道:
“石庄主带领二位公于,仆仆风尘,从豫东宁陵来此,不知有何赐教?”石中轩慨然道:
“石某带领二子,原来并非专程来访晋南碧螺峰之麓‘铁翎堡’,乃是取道往王屋山碧螺蜂‘狼影岩’,想揭开十八年来一个‘谜’……”“银鞭”晏冲有所感受似的一声轻“哦”!石中轩接着又道:
“后来给人提到‘铁钥堡’晏道友,十八年前曾发生一件事,与石某当时见遇,似有巧合之处,石某才冒昧来访‘铁翎堡’!”此刻“游虹”石中轩所说的话,很不容易使人会意过来,但听进县冲耳里,却是脸色神情接连效变……试探问道:
“石庄主所指十八年前一个‘谜’,能否示下当时来龙去脉的经过情形?”石中轩就将十八年前,从“狼影岩”狼窟、救下郎音这孩子的经过,详细说了一番……
一指郎音又道:
“石某救下达孩子,但不知其身世来历,却又不敢将他归入‘石’姓,就谐音‘狼婴’两字,替他取了他‘郎音’的名字……”晏冲脸肉微微起了一阵抽掐。
石中轩目注晏冲问道:
“石某途中听人传闻,十八年前‘铁翎堡’给人劫走一个幼儿,此子乃是晏道友生身骨肉……不知是否有此一事?”晏冲朝横边座上的郎音望了望,欲语还休,最后十分沉重的点点头,道:
“不错,十……十八年前一个夜晚,有人闯入‘铁翎堡’掳走曼某的孩子……迄今生死不知……”“游虹”石中轩道:
“晏堡主,昔年遭人劫走的幼儿身上,是否有特征之处?”曼冲回忆了下,道:
“这孩子呱呱坠地,那时还不到一个月,晏某替他取名‘敏儿’……如果敏儿身上有何特征之处’,那是在这孩子左脚脚底,有块豆粒大葫芦形的珠砂红痕,其它曼某就记不起来了。”旁边坐着的郎音,脸色一变,两眼浮起一层泪光。
轻轻吁了口气,石中轩向朗音道:
“音儿,你取下你左脚鞋袜,不妨上前给曼伯父过目一看,是否有相似之处?!”曼冲听到此话,心头起了一阵激荡……这孩子与己妻江韵,脸容十分相像,难道……
郎音月兑去左脚鞋袜,光着脚底,来到曼冲面前,把左脚脚底翻了起来……
不错,在左脚脚底凹进之处,有豆粒大连在一起,看去像葫芦似的珠砂红痕。
曼冲原来这张憔悴、苍白的脸庞。更起了一阵抽搐、颤动,目注郎音努力想说出些话。但泪水已流了下来。
石中轩大声道:
“音儿,还不快快在你生身之父跟前跪下……”郎音一声:
“爹……”欲语还泪,跪倒芫晏冲跟前。
耙情,父子连心,郎音刚才见到曼冲时,在不可思议的一种心情之下,已有了“似曾相识”的感受。
曼冲泪水簌簌流下,伸出震颤的掌指,轻轻抚到郎音的脸上……流泪道:
“敏儿,敏儿,我的敏儿,爹想你想得好苦……孩子,你终于回来爹的身边了……”泪眼一注石中轩,指着道:
“敏儿,你替爹向你义父跪地三拜,拜谢体义父,十八年来养育之恩!”现在的郎音已是敏儿了……
敏儿来到义父面前,跪地磕了三个头。
石中轩并不阻止……嘴角哈着一缕笑意,两眼泪水已流了下来。
曼冲见敏儿跪拜站起,他走来石中轩跟前,张开两只手臂把石中轩紧紧拥住……嘴里在道:
“石兄,石大哥……您是敏儿的义父,也是我曼冲的大哥……”石中轩了解晏冲当前的心情,把他挽到座椅坐下,轻轻叹了口气,道:
“曼兄弟,听说敏儿的娘……”晏冲大颗沼珠又流了下来、咽声道、“石大哥,您……您都知道了?!谁告诉您的?”石中轩喟然道:
“是义薄云天的‘富贵门’中人……”把“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和“富贵门”豫北分舵主“花豹”田青的情形,都说了出来……接着道:
“老夫狼窟救出敏儿,知道这孩子一定有曲折的身世……‘富贵门’弟子遍散江湖各地,门主‘铁钵’鲁松是你大哥武林莫逆知友……经过一番探听,终于找出有关您曼兄弟的情形……”话题一转,问道:
“晏兄弟,我那个弟妹‘玉蝶’江韵遇害之事,可曾寻得蛛丝马迹的线索?”曼冲唱然道:
“石大哥,您兄弟晏冲,虽然忝列北地江湖,但回忆中,想不起有这等生死夙仇的仇家……”叹了口气,又道:
“晏冲怀疑江韵丧命暗器,和十八年前敏儿身陷狼窟,是同一人下的毒手?!”“游虹”石中轩道:
“据‘富贵门’豫北分舵主田青所说,弟妹丧命在一种‘蛇形金锥’暗器之下?!”晏冲点点头,道:
“不错,夺走韵妹性命的,正是一种江湖少有见到的‘蛇形金锥’……”石中轩接口道:“曼兄弟,天下没有不被揭开的‘谜’,只是早晚而已……此人用江湖少有的‘蛇形金银’杀害弟妹,这是留下的一条线索,也是他的罪证……”堂厅上正在谈着时,通里一扇侧门,出来一对活泼可爱的男女童儿……男孩子看来有十一二岁,尾随那女孩子有九岁光景。
曼冲挥手叫近前,一指敏儿,道:
“琪儿、莹儿,快来见见你们的敏哥哥……”这两个孩子是敏儿身隐狼窟后,晏冲夫妇俩继后生下的。
敏儿看到这一对活泼可爱的弟妹,虽然眼前处予凄苦、沉重的气氛中,但他握上弟妹小手,也不禁笑了起来。晏冲看到这三个宁馨儿,想到他们丧命暗器的母亲身上时,不禁黯然道:
“石大哥,这里‘铁翎堡’之主,是您兄弟曼冲,此人闯入‘铁翎堡’不找上曼冲,却把韵妹杀害了……据您看来,此人动机何在?”石中轩见易冲问出此话,至少目前来说,无法找得一个比较接近的答案……眉宇转动,似有所思中!
突然想到过去“富贵门”门主“钦钵”鲁松,曾有谈到的那回事上。石中轩道:
“晏兄弟,武林中有一‘百星流光迎鼎会’门派,您是否知道?”“银鞭”晏冲沉思了下,道:
“晏冲曾有所闻……听说都是身怀绝技的风尘侠士之流所组成,行踪飘忽,却是嫉恶如仇……”石中轩把当初“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所说的情形,告诉了晏冲……接着道:
“当初老夫为了搜访敏儿底细来历,曾求助于‘富贵门’,后来门主鲁松说,若有‘百星流光迎鼎会’中‘不二劫’玄劫之助,所有难题迎刃而解……但玄劫行踪无定,四方飘泊。”“银鞭”县冲沉重的道:
“石大哥,韵妹丧命仇家暗器,晏冲与她有夫妻的关系,尚且不知其中内委真相,此事求助于人,实也难以启口……”微微一顿,又道:
“‘铁钥堡’高墙耸立,不啻有天堑之险,行凶之人来去自如,可知其身怀之技!”“游虹”石中轩脸色凝重,道:
“县兄弟,您我一见如故,彼此叨为兄弟……大哥有句话不知能问,不能问?!”晏冲微微一愕,才道:
“晏冲胸襟磊落,自思并无欺人之事,亦无不可告人之处,石大哥,您有任何怀疑地方,只管问兄弟便了。”石中轩道:
“曼兄弟,您和弟妹江韵如何相识,又如何结成一双天长地久,长相厮守的夫妇?”“银鞭”曼冲未作一丝迟疑,坦然道:
“韵妹有‘玉蝶’之称,昔年乃是一位身怀艺技的巾帼女杰……我和她不期而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彼此旨趣相投,结成天长地久的夫妇……”石中轩接口问道:
“晏兄弟,弟妹江韵家居何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晏冲道:
“韵妹早年失估,以师门为家……”敢情,任何一件事的发生,都有前因后果,种下前因,收至后果……撇开十八年前,敏儿九死一生,身隐狼窟不说,有此身杯绝技之流闯入“铁领堡”,并未找上堡主“银鞭”晏冲,而在堡主夫人“玉蝶”江韵身上下此毒手,显然症结仇家是江韵而非晏冲。
此刻,石中轩见曼冲回出这话,接口问道:
“晏兄弟,弟妹‘玉蝶’江韵,师承哪一位武林前辈?”晏冲回答道:
“韵妹的师父是,晋西龙门山子午谷,‘银谷山樵’佟辰老前辈。”石中轩不厌其详问道:
“晏兄弟,您和弟妹江韵配成这对良缘,佟辰老前辈是否知道?”曼冲点点头,道;“佟老前辈知道此事……晋西龙门山离此脚程不远,晏冲和韵妹婚礼前,她陪同我上龙门山子午谷,观见佟前辈,同时禀告他老人家,我和韵妹成婚之事……”石中轩接口道:
“佟辰老前辈赞同你们二人之婚事?!”在此沉重、苦涩的时候,“银鞭”曼冲脸上透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
“是的,石大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佟者前辈对曼冲和韵妹这桩婚事,他者人家十分赞成……”石中轩眉宇轩动,心念游转……
此刻听晏冲说来,“玉蝶”江韵似乎十分单纯,不至会缠上杀身之祸……但,身怀绝技,出手“蛇形金锥”暗器,将江韵置于死地的又是何样人?堂厅谈话之际,匆匆已晚膳时分……
“银鞭”晏冲爱妻遇害,固然是桩痛心的事,但爱子敏儿却是九死一生,劫后余生,十八年前蒙“游虹”石中轩所救,此番翩然归来,父子团聚,却是一桩喜事。
晏冲吩咐家人厅上摆下宴席,接待石中轩,和凌羽父子两人。
众人围桌而坐,凌羽突然向曼敏问出一句话,道:
“敏哥,你已不是音哥了……你现在遇到你爹后,是不是还跟我们一起回豫东‘步云庄’?”凌羽童心未泯,问出这话,听进晏敏耳里,一时怔住,回不出话来,目光投向父亲晏冲……
县冲缓缓点头,不见外的唤了声“羽儿”,道:
“这里‘铁钥堡’是你敏哥的家,也是你的家……豫东‘步云庄’是你的家,也是你敏哥的家,你们兄弟二人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凌羽眨动两颗圆滚滚的眸子,无法会意过来。
石中轩微微一笑,向爱子道:
“羽儿,晏叔这话,你听了不懂?!……你敏哥会回去豫东‘步云庄’的,你如果喜欢‘铁翎堡’,也就可暂时逗留下来……”晏冲听到石中轩下面两句话时,也给想了起来,道:
“石大哥,这话我原来是跟孩子们说的,现在也就向您说了……豫东‘步云庄’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您和羽儿就在兄弟‘铁翎堡’逗留一段时间,如何?”石中轩从曼冲脸色神情中,听对方说出这些话,使他找不出任何婉拒的借口……
缓缓一点头,道:
“好的,晏兄弟……希望老夫逗留在‘铁翎堡’的这段时间,能揭开弟妹江韵这桩遇害的‘谜’……”曼敏很懂事的道:
“义父,您在这里‘铁翎堡’,如果‘富贵门’的那位鲁前辈找去‘步云庄’,就遇不到您了?!”石中轩听来也有这道理,沉思了下,道:
“‘富贵门’弟子遍散江湖每一角落,此地‘玉亭集’镇上相信不会没有……明日义父找去‘玉亭集’跟‘富贵门’中弟子招呼一下,指出义父行踪所在,请他转知他们门主行了。”晏冲接口道:
“石大哥,您不必亲自前往‘玉亭集’,待晏某吩咐一名堡丁去‘玉亭集’镇街上,找着‘富贵门’中弟子,请他转告他们门主。”石中轩点点头,道:
“这样也好……”晏冲怀着浓浓的感触,又道:
“‘富贵门’就是过去穷家帮,虽然门中弟子三餐不继,乞求于人,但义薄云天,令人感动……曼某平时和‘富贵门’并无交情,但‘富贵门’中弟子却是暗中照顾,引领石大哥来这里‘铁翎堡’,使我要冲得以父子团聚。”曼敏乳燕回巢,回来晋南王屋山碧螺峰之麓的“铁翎堡”,石中轩和凌羽父子两人,也在“铁翎堡”暂时逗留下来。
蹄声答答,马鞍上坐着一个瘦长身材,英俊挺拔,三十左右的青年人……
青年人身穿一袭密扣黑色劲装,外面披上一件坎肩,一只长圆形油布里卷,斜斜的搭在肩背上……他,就是武林第一条好汉,江湖头一员猛将,水里来得,火里去得,“百星流光迎鼎会”会主“不二劫”玄劫。
玄劫行踪无定,亦如萍飘于水,是以武林中又给他一个“飘客”称号。
玄劫虽然行踪无定,但“富贵门”中弟子遍散江湖每一角落,他们已接获门主“铁钵”鲁松“羽令箭”传书,在寻访“不二劫”玄劫下落。
这一来,玄劫再是一个四方飘泊“飘客”,也给“富贵门”中弟子所寻访到。
这次玄劫并未远去,也在豫中一带……“富贵门”中弟子就把门主“铁钵”鲁松寻访之事。告诉了他。“铁钵”鲁松年寿七十有余,“不二劫”玄劫才三十左右,但两人却是堪称莫逆的忘年之交……是以鲁松对玄劫的情形,要比别人知道清楚─些。
玄劫问到那名“富贵门”弟子,他们门主鲁松为了何事,颁发“羽令箭”寻访……
这个“富贵门”中弟子,就将有关豫东“步云庄”庄主“游虹”石中轩,十八年前狠窟救出狠婴儿,为了搜找这孩子底细来历,求助一臂之力之事,告诉了这位“飘客”玄劫。
玄劫慨然应诺,取道来豫东宁陵“步云庄”……玄劫找来“步云庄”正巧“铁钵”鲁松再次来访“步云庄”。
两人并未约定时间,地点,却在豫东“步云庄”不期而遇。
经石中轩的妻子“玉凤”施湘屏说后,才知道石中轩带了义子郎音、爱子凌羽,已取道往晋南王屋山碧螺峰去了……
“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道:
“玄老弟,您我会在豫东‘步云庄’遇到,倒也凑巧,但偏偏主人已离‘步云庄’去了王屋山,那就太不凑巧了。”沉思了下,玄劫道:
“鲁门主,玄某顺着通往晋南王屋山官道,衔尾赶去,可能会遇到石庄主父子三人……”“铁钵”鲁松点点头,道:
“玄老弟,既然您如此说来,这样也好!”“不二劫”玄劫辞别“步云庄”庄主夫人“玉凤”施湘屏,和“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单身一骑,往晋南王屋山方向而去。
这日也将晌午时候,“不二劫”玄劫跨着骏骑来到离晋豫交界济原城不远的“环河驿”镇上……
进入镇上大街,看街边横着一块“东升酒店”的招牌,下马将缰绳拴上木桩,走进这家酒店。
玄劫吩咐店伙将吃喝端来后,举杯独酌,时间就在他身边悄悄过去……
突然,传来一缕“嚓嚓嚓!嚓嚓嚓!”的声音,玄劫循声看去,店门边站着一个身穿百结鹑衣,一套打满布钉短衫袄裤的中年人。
中年人晃摇手中竹片儿,发出“嚓嚓嚓!”的声音……
那是“富贵门”中弟子,一个要饭的。
玄劫看到这个要饭的,候然想到一件事,含笑挥手把他叫进店堂……
要饭的走近跟前。玄劫一笑,道:
“‘富贵门’中人……”这个中年要饭的见玄劫说出这五个字,微微怔了下,就接口道:
“乞求把手伸……”玄劫又接口一句:
“借问杏花村……”这名要饭的一横手中打狗棒,恭敬有礼应声道,“五岳一座尊……”要饭的回出此五字后,又躬腰一礼,道:
“小的‘富贵门’豫北分舵主‘花豹’田青,听候差遗……请示下名讳,小的可以有个称呼!”“不二劫”玄劫一指横边空座,道:
“田分舵主,不必拘泥多礼,且请坐下……”“花豹”田青横移坐下,玄劫吩咐店伙添上一付杯筷,举壶在田青杯里斟了酒后,含笑道:
“区区‘不二劫’玄劫,与贵门主‘铁钵’鲁松,堪称莫逆……”田青见对方道出名号,感到十分意外:
“您……您就是‘百星流光迎鼎会’会主,‘不二劫’玄大侠?!”玄动举酒相邀……接着问道:
“田分舵主,玄某有件事动问,不知您可知道?!”“花豹”田青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详……请玄大侠示下!”“不二劫”玄劫道:
“这里‘环河驿’镇是取道晋南,上王屋必经之道……
前些时候,您可否见到一位豫东‘步云庄’石中轩庄主,带领两个孩子经过此地‘环河驿’?”“花豹’’田青听到这些话,不由愕然楞了……这位“不二劫”玄大侠,真个找人问对了……
连连点头,田青道:
“不错,小的知道……前两天,也是中午时辰,小的在西街那家‘会元居’酒店,见了石庄主,他还带了两位公子……”微微一点头,玄劫道:
“石庄主带了两个孩子,已取道往晋南王屋山碧螺峰‘狼影岩’……?!”田青接口道:
“不,他三人不是去王屋山……他们去了碧螺峰之麓,一处‘玉亭集’镇的南郊‘铁翎堡’……”一双如刀浓眉微微一皱,眉心处,明显地刻划出一道深深的“山”字形皱纹,玄劫轻轻“哦”了声,道:“石庄主去‘铁钥堡’则甚?”“花豹”田青把有关“铁翎堡”的情形,告诉了这位“不二劫”玄劫……接着道:
“十八年前一个夜晚,有夜行人高手闯进‘铁翎堡’,劫走一个幼儿,此事跟十八年前,石庄主从狼窟救出一个幼儿,似乎有连带关系……”玄劫缓缓一点头,道:“石庄主为了要明了其中真相,才去碧螺峰之麓‘铁翎堡’?!”“花豹”田青道:
“是的,玄大侠……”玄劫眉心“山”字形的皱纹又是微微一皱,问道:
“田分舵主,您刚才所说‘铁翎堡’曼冲的妻子,又是怎么回事?”“花豹”田青将晏冲妻子“玉蝶”江韵,丧命“蛇形金锥”的情形,又详细说了下,接着哨然又道:
“曼堡主十八年前幼儿失踪,十八年后妻子遭人所害……这两件扑朔迷离的事,不知是否出于同一个人下的毒手?!”“不二劫”两条浓眉微微轩动,轻轻念出“蛇形金锥”四字。
这位“富贵门”豫北分舵主田青,又道:
“玄大侠,您要寻访石庄主的下落,此去碧螺峰之麓‘铁晏堡’,准不会错!”微微一点头,玄劫道:
“田分舵主,多谢您了!”“花豹”田青,站起身,弯弯腰,告辞离去。
晋南王屋山碧螺峰之麓“铁钥堡”,来了一位身材修长,面容清矍,三十左右的不速之客……正是“百星流光迎鼎会”会主“不二劫”玄劫。
宾主厅上坐下后,石中轩殊感意外的道:
“石某正在寻访玄兄下落,不意玄兄会来晋南‘铁钥堡’,使人感到十分意外……”“不二劫”玄劫一笑,道:“石庄主,顺理成章,一点也不意外……”将“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在豫东“步云庄”遇到后的情形,玄劫告诉了石中轩、县冲两人。
曼冲不禁问道:
“玄兄又如何知道,石庄主已来晏某的‘铁翎堡’?”“不二劫”玄劫,将“环河驿”镇上,遇到“富贵门”豫北分舵主田青的那段经过也说了出来……
看到侍立曼冲旁边,那个英姿飘然,却又带着男孩子几分脑腆神情的曼敏望了眼,玄劫目光投向“游虹”石中轩,问道:
“据‘环河驿’田青所说,石庄主十八年前狼窟救出的幼儿,与驿堡主当年被人劫走的幼儿,似乎有牵连之处,其间真相如何?”晏冲吩咐敏儿,以晚辈之礼上前见过“不二劫”玄劫……接着一指敏儿,道:
“有劳玄兄动问,就是敏儿这孩子……石庄主将敏儿救出狼窟,扶养了一十八年!”“不二劫”玄劫由敏儿这孩子,话题转移到晏冲的妻子“玉蝶”江韵身上,又道:
“据‘富贵门’豫北分舵主田青说,晏夫人‘玉蝶’江韵,遇害在一种‘蛇形金锥’暗器之下……”晏冲沉重的叹了口气,道:
“不错,敏儿的娘,丧命在这种江湖少见的暗器之下……”玄劫接口问道:
“晏堡主,此‘蛇形金锥’可曾留下?”“银鞭”曼冲道:
“拙荆为此歹毒暗器所害,冤沉千古……晏某留存这三枚“蛇形金锥”,日后要找出此行止诡秘,出手歹毒的凶手……”缓缓一点头,玄劫道:
“曼堡主,您能否取出让玄某一观?”曼冲从座椅站起,道:
“请玄兄稍待,曼某去里间取出三枚‘蛇形金锥’……”进向里间,不多时曼冲掌心托着一包油纸里上的东西出来,揭开油纸,一指,道:
“就是此物……”玄劫、石中轩朝晏冲掌心看去……三枚有三寸多长,顶端尖锐,扭曲有如蛇腰,状若一枚浑粗的金钉。
“不二劫”玄劫从曼冲掌心取起其中一枚,细细看去……半响,缓缓一点头,道:
“不错,从这暗器的外形看来,可以用上‘蛇形金锥”四字……”这话进入晏冲、石中轩两人耳里,听来都很清楚,但却无法会意过来。
目光投向两人,玄劫又道:
“如果切符实际一些,那该是‘冷虹穿云金锥’此六字!”两人听得都不由诧然震住……
从“不二劫”玄劫弦外之音看来,似乎对此暗器“似曾相识”,才能叫出这“蛇形金锥”的原来名称。
“银鞭”晏冲急急问道:
“玄兄,您是否知道今日江湖上,谁使用这种‘冷虹穿云金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