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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单朋友,正是战飞羽当面。”
轻柔的,惯有的那股冷凛的语声与淡漠的态度,战飞羽望了单丹一眼,答上了话。
低低的,丁元一道:“战大哥,你说他就是无耻公子常少岩?”
战飞羽点点头,鼓励的道:“老弟,我们等着啦!只是你的对手,得换个人了!可是也不差呢!”
心中似是吃了定心丸,移动一形,丁元一一面对上“索命独爪”单丹,轻声道:“战大哥,但愿我能不辱使命!”
笑得好自然,战飞羽的笑容,是难得见到的,在那笑容里有一份无比的镇定,使丁元一意气飞扬,心下大定,斗志信心,刹时提高不少。
无耻公子常少岩道:“兵不厌诈,战飞羽你懂吗?江湖上的道理是强者生存,没什么暗算不暗算,你遭暗算,只该怪你自己防备不严,警觉不高,智慧大差,你又怪得谁来?”
点点头,战飞羽道:“高论,高论,江湖既然如阁下所说,是毫无道义规矩可言,那么冥冥之中似也只有一个主宰,使邪不胜正,我已等你三天了,怎样?”
“索命独爪”单丹怒声道:“战飞羽,你在江湖上是个人物,可是在我骷髅帮的眼中,可算不了什么,来!让我来称称你有多重,有多沉!”
冷冷地,战飞羽道:“单丹,你的分量不用称,我就知道,你够不够我这位了老弟来称量还是个问题!你就一边风凉去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双目一瞪,就待前扑,“索命独爪”单丹的身形被无耻公子常少岩所拦,只听常少岩道:“等等单丹,我还有话讲!”
转面向战飞羽道:“你在这儿等了我三天了?”
战飞羽点点头!
无耻公子道:“你是在我走后,被那臭驼子所救?”
战飞羽无言默认。
无耻公子道:“那臭驼子呢?他可也在此处?”
战飞羽摇摇头,冷冷地道:“阁下,你不配审问我,还是划下道来,解决你我之间的事吧!你就是知道华驼的消息,对你也没有用处!”
无耻公子道:“有没有用,那是我的事,你是不敢告诉我,怕我找他报复是不?”
战飞羽道:“常少岩,你该有自知之明,就凭华驼子怕你报复?就凭他来迎着你们追击丁元一的人马那份豪气,是怕你们报复吗?你们的人马奈何得了他吗?哼!”
无耻公子冷哼道:“战飞羽你答不答复问题,都无所谓,但你以为华驼子能逃过我的人马是真正凭着他自己的本领吗?哼!没想到你战飞羽也不过是空有虚名,不诚不实之徒!”
眉梢一扬,战飞羽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点倒是刚刚跟你阁下学来的,现蒸现卖有何不可?只要有利可图就行!”
无耻公子道:“你战飞羽,战大侠,仁义救主,也兴这一套吗?”
冷慎地,战飞羽道:“这要看对什么人!”
不以为件,无耻公子道:“恐怕是怕我宰了那臭驼子的原因吧!”
战飞羽道:“你的废话还有吗?”
丁元一突地接声道:“谁怕你报复?你今天能不能有报复的机会,你该明白,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有何不可,我华叔返回丁家堡去了,哼!”
无耻公子,鹰目放毒,怨叱道:“丁元一你死定了,我要你死在我的手中,因为你的大不敬!”
嘴角微微一撇,丁元一道:“现在就试试如何?”
手一摆,战飞羽道:“此处乃人家朴实农民所开之方便店面,想你常公子也不愿再增别人麻烦,落个鸟名,后山有的是地方,怎么样,敢去吗?”
怒哼一声,无耻公子道:“杀你战飞羽,是我现在的第一号目标,任何重大事情,都可放下不管,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要你如何死的问题!”
迸井不波的,战飞羽道:“怎么死我倒不在乎,我被你列为第一号目标,倒感万分荣宠,只是这原因吗,倒想请教请教?”
眼珠子一转,无耻公子道:“你真想知道?”
战飞羽一拉丁元一,腾身而起,穿向后门,迅速走去,空中传来语声道:“想告诉我就来后山,否则趁此逃命!”
怒叱一声,“索命独爪”单丹道:“放屁!”
无耻公子常少岩眉头一皱,轻声道:“单兄,沉稳点,战飞羽并非易与,莫上了他激怒诱使你浮躁的当!”
话落,人已展动身形,与单丹同时向后山走去,隐隐尚传来他的话声道:“我们见机行事……”
丛生杂树的平坦山坡上,五六丈方圆,尽被施展,杂树在武林人物眼中,不过是大自然的毡毯,与平地并无甚分别。
战飞羽同丁元一,站在背山的一面。
无耻公子与索命独爪二人相对,身甫站定,战飞羽肃容的道:“阁下可以将原因告诉我了!”
而无表情的索命独爪单丹,似是想通了,毫无任何表情,木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无耻公子道:“说实在的,本帮有心请阁下加入,共襄武林盛举,然而在未成功之前,为了达到目的,做事的一些手段,定然不能赢得阁下的同意,换句话说,阁下是会成为本帮的一项重大阻力的,是以我们在衡量情况之下,阁下就列为本帮的对手,只要阁下与本帮有一次遭遇,那我们即将永不放手,在没有放倒阁下之前。”
笑笑,战飞羽道:“阁下既未曾和本人接触过,又何能知道我是贵帮的阻力?”
无耻公子道:“以阁下平日所作所为,本帮不会不知道的,而本帮在初期的举动,正是阁下平日所认为不可行之于武林的,那么本帮又何必去自找没趣?何况阁下如神龙,行踪不定,亦不好登门拜访!”
战飞羽庄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也是本人行道以来所信守的一个原则,对贵帮无甚妨碍吧,何况贵帮对我亦没有开过条件谈谈,似是太过武断,对战某人了解似嫌不够!绑下以为如何?”
摇摇头,无耻公子道:“阁下以为如此,本帮可不是这个想法,阁下愿意担任本帮的第二号人物吗?”
战飞羽道:“战某人一生从未听过谁的指使!”
无耻公子道:“是了,如此情形之下,本帮尚有任何可使阁下满意,而不为敌呢?”
战飞羽道:“不做武林背义之事,不行无义之举,本人即不会与贵帮为敌!”
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的所谓背义,无义的标准是什么?”
战飞羽道:“公道自在人心,武林人所公认的所共同遵守的,也就是我战某人的标准,你懂么?”
无耻公子道:“那么你欺凌寡妇,掳劫人子为质,并吞藏宝地图,也算是‘义’了?”
战飞羽正气慎然的道:“道听途说,不知底细之事,阁下最好弄清楚了再说,战某人向来行事,只有一点,只要无愧我心,仰不愧天俯不作人,外人如何讲说,那是他们的事,战飞羽并不在乎它!”
无耻公子冷哼一声道:“反也是你的理,正也是你的理,江湖规矩似乎是你立的,你所行所为似乎就没有一点错处,战飞羽你大自恃了,不知天下之大,奇人异能之士多的很,江湖可并不是让你一个人横行的!”
冷寞的,战飞羽道:“常少岩,战飞羽行道江湖多年来,可也从未听人说过我横行霸道的,奇能异士确也会过不少,你这句话倒是实在得很,我并未在江湖上横行,只是有些想在江湖上不按规矩,横行霸道的人,碰到我后就横行不了,霸道不起来罢了,假若你是说我在这方面横行的话,那么今天我照样还想在你身上横行一次,让你尝尝暗算人的现世报是什么滋味?”
面无表情的“索命独爪”单丹怒吼道:“战飞羽,你充哪门子的狗熊,先让我来宰你!”
迈前一步,列开架式,一派如临大敌之姿态,战飞羽连眼望都不望他一眼,冷冷地道:“单丹,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够不够我这个丁老弟做靶子还成问题,想到我面前动爪子,还隔着一道关口,明白点告诉你,想称量称量我可以,问问那位克星,让不让你过关!”
怒叱一声,似旋风般的欺进,扬臂向战飞羽飞下,在近接尺许之时,右臂衣袖中,突现乌黑铁爪,罩向战飞羽头顶!
战飞羽神态依然,冷寞而寂寥的眸瞳,依然不理会这突然暴袭,反而凝视着无耻公子常少岩!
旋风似的攻势中,突然匹练似的金光,“呛”然声中,乌黑铁爪,被震得周旋,战飞羽与单丹中间,了元一如鬼魅般插了进来,迎着单丹微微一笑,手中金笔,竖立面门前,双目自笔侧,注视着“索命独爪”单丹,唇角微撇道:“阁下怎地亏于职守,对于这个贵帮的叛徒,不来执法,反倒去招惹外人?这岂不是叛帮的行为?”
神色倏变,“索命独爪”单丹,恶狠狠的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想早死,那你就先拿命来,嘿!”
“嘿”字的语尾尚在他口腔里打转,乌光闪闪的铁爪,早已抓向丁元一右肋!
手法快捷诡异,伸缩之间,犹似灵蛇吞吐,尤其是他那支铁爪,却不似肉掌,受先天生理限制,不能反转扬弯,相反地,铁爪根本就无所谓方向,前后左右上下任一方向,任一角度,均可折转抖洒,而爪指之间,亦是大异天生掌指,可以任意变换间隔,变换方向,同时攻打几个不同的部位。
丁元一突受此种特异“兵刃”的攻袭,实是措手不及,被逼得俯身扬笔,硬碰硬接,同时出腿,扫向对方下盘,应变之快,亦使敌人大出意外,不得不硬生生的向后退步!
唉退即进,丁元一尚未直起的身形上空,业已压下了乌黑的指爪!
单足为轴,贴地飞旋,丁元一如陀螺般地闪于单丹身侧,挺身前金笔如怒龙出海,一溜金光,点向敌人后臂,翻身再起,虚招变实,金光打闪,如天际暴射金星,罩射单丹全身三十几处大穴。
单丹一击不中,下盘差点着了道儿,身躯电转,腿部突然转先,乌光迎击时,金光倏施,紧跟着身形甫一转正,即被金光缠绕,陷于重围,不由得心中大怒,双臂倏扬,右臂假手,吞吐伸缩,迎击金笔,左掌如钩,刹时间击出了暴雨般的七七四十九掌!
掌掌狠辣,式式恶毒,金笔如金蛇飞旋,乌爪如粼粼波光,旋绕成两团交射的光弧,光弧下的两条身形,跳踯追逐,正似正月十五日的走马灯,与光弧成一个方向,变成了一种特殊组合的威力!“嗤!”声轻响!
扁影中裂帛声起,随着丁元一的轻哼,紧接着“呛呛”两声,光弧倏横了一声痛哼!
“索命独爪”真成了独爪,跌落尘埃!
单丹踉跄地冲前两步,挺身立定,毫无表情的面孔上,那对眸瞳中闪出了恶毒的光芒,紧盯着那肩头长约尺许的深及寸许的一条翻卷伤口,血渍业已变黑犹自淌流的丁元一道:“小子,你不久人世了,我这一支假手换你一条狗命,不算赔本,你要报仇,二十年后,老子还照样等你!”
“嗤”的一声,自肩撕掉衣袖,擦一擦黑色血渍,丁元一精神抖擞的,双目喷出一股毒厉的煞光,冷凛至极的,向索命独爪单丹道:“单丹,不用二十年,我现在照样是一条好汉,所以我现在就要报复,丢掉了你那支狗爪子,去掉了你那支狗爪子,你可还有兵刃?没有兵刃,似乎是大不公平呢!”
黑色血渍擦去,那裂口中竟然不再有鲜血流出,这是单丹有毒的独爪伤人后,从未有过的情形,尤其是丁元一那种精光射闪的目光,告诉他毒对这面前的敌人,似乎是毫无影响,单丹由迷惑而惊凛了!
江湖人物不到灯油烧尽,是不死心的,邪门人物更有种不信邪的邪门,单丹并不例外,惊凛于内,在外表上,却依然像一条好汉,冷哼一声,断然的道:“有兵刃没兵刃,都是一样宰你这条半死的猪仔,小子你就用不着客气,来送死吧,我这次要让你尝尝被断臂而死的滋味,向来也没人尝过的,你就占个先!”
丁元一精芒倏射,金笔一晃,插入身下,拍拍双手,不屑的道:“单丹,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丁家堡的公平,是江湖上任何人都有口皆碑的,你好好的准备好,我现在要让你尝尝丁家堡的绝活了!”
无耻公子笑道:“丁元一让我来掂掂你丁家堡的绝活如何?”
冷哼一声,战飞羽接口道:“狗走遍天下都是吃屎的,无耻公子永远是无耻,两个伤者捉对儿,是旗鼓相当,要掂分量,由我来掂掂你,那才是公平至极呢!”
无耻公子道:“战飞羽,我迟早会找你的!”
战飞羽讥消的道:“在这里,除非你找我,别人你都没份!”
无耻公子,暴烈的道:“姓战的,我会整治得你如同那晚一样,想快死都没有办法!”
挑逗的,极端的不屑的,战飞羽道:“姓常的,你那份无耻行径,只能有一次,就只这么一次,你再也没有了,磨菇什么?我早就等着你了!”
暴跳如雷,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只是一头狂吠的恶狗!”
点点头,战飞羽道:“有些人在口不择言的时候,往往是说出自己的那分真实德行来,常少岩,你正是这种货色,一个只会狂吠的恶狗,甚至于是一条躲在暗影里狂吠的狗!”
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想不想知道,你今天的结局!”
战飞羽道:“姓常的,你同我耍心眼,还差那么一截,你还是自己估量一下吧,为什么你的那些跟班,到现在还没来?过了许久啦,是吗?这就是结局了,对不?无耻公子!”
心中暗惊,无耻公子心内电转,但就在这时,突然听得“索命独爪”单丹,一声大吼道:“丁元一,你这狗娘养的小杂种,拿命来!”
刹时间,丁元一与单丹,已纠缠在一起,拳掌脚腿齐飞,指点劈截过来,那是一场拼命的近身搏斗!
无爪的单丹,那支半截独臂,带着一片狂劲的罡力,有如铁杵也似的凶猛的捣向丁元一。
丁元一,右手斜扬倏翻,迎向单丹独臂时穴,掌指伸闪晃缩,倏然闪烁,穿走飞挪,双臂飞扬,吞吐中虚实互换,隐现难测!
静悄悄的,单丹的左掌,借右臂隐蔽遮掩,仿佛是鬼魅现爪,自斜刺里,依然穿出,密密卷至!
眨眼间,一百七十七掌交击,暗斗连串,双方猝然分开!
猝分倏合,脚步一闪,了元一倏移五步,刚好来到单丹的前面,动作诡异的斜身,一指点向单丹后脑。
就像后脑生着眼睛,单丹挪移半尺,右臂似棍棒盘旋,带住身躯,旋转疾抡,砸向丁元一腰际!
叭的一声,磕开旋来臂棍,身边旋进,指掌又一竖蓦而插向对方心窝!
吆喝如雷,单丹双臂交叉猛架,身形飞旋,丁元一身躯倏扬,两掌随势自一不可思议的反射弧度中,掌击单丹左肋!
猛然疾闪,独臂抖擞,力道万钧的罩下。
丁元一掌势倏变,挺身后旋,倏忽来去,轻灵飘忽如蝴蝶飞花!
人影凌空,单丹怒吼着,双臂如乾,直捣飘闪的丁元一后心!
猝然暴旋,丁元一螺旋般跃起,双手像流星曳地般划落挥闪,两掌一弹暴合,硬硬接下敌人直捣而至的双臂,双双下落之势,身形在空中倏仰,双腿如蹬秋千,单丹已经怪叫着跌落尘埃,双手紧握阴部,痛吼嘶嚎的翻滚不停!
声音渐渐软弱,终止仅剩申吟,最后申吟声也没有了,身形也不动了!
战飞羽同无耻公子,双双紧盯着对方,已成对峙状态!
丁元一翻身落地,望着毕命的单丹,吐了口唾沫,闪眼向无耻公子注视,口中冷哼道:“姓常的,你那刽子手业已向阎王处报到,你是不是有意同他做个伴?”
轻喝一声,战飞羽道:“元弟到旁边休息,或者去下面看看,店内情况如何了?我猜是华驼子返来了!”
丁元一神情一怔,欢然一声,向店房射落!
一抹华彩,向丁元一身后追去!
旋风暴起,紫云倏然挡落华彩,战飞羽道:“无耻公子,你我还没了结,就想走吗?”
无耻公子猛的一变脸,冷酷的道:“战飞羽,你太横了,你会后悔你找上我的!”
闲散的,战飞羽道:“那是我的事,不劳费心,你还是先掂量一下现在的情况,打算打算眼下的行止吧!”
狰狞的一笑,无耻公子邪恶地道:“战飞羽,我早打算好了,我要剥你的皮,处处打算周到,我将抽你的筋。”
战飞羽冷冰冰的道:“我不是吓唬长大的,无耻公子,我要的是你的行动,不是穷咋呼,剥我皮抽我筋的人,我承认不是没有,但却要付出点代价来,至于你?嘿嘿,常少岩,这辈子你是休想,你不是有一把‘风流锁娇擒龙扇’吗?来,来,让我陪你走两招,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我这双手掌,已经是染上了不少血,聚上了不少毒,只需那么一招,你受不了,就得去见阎王,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要你左胸靠近心房那块地方,中我‘指刀,一招!就如同前天晚上你将你那把贴身的刀子,插在我的这个地方一样!”
战飞羽手指胸前,凛然的望着无耻公子,话落,双手又习惯的笼入袖中。
无耻公子脸上现出一抹惊悸之色,一闪而没!
但是没有逃过战飞羽的眼睛。
冷哼一声,战飞羽道:“心情有点忐忑,唔?”
怒吼尖叫,无耻公子道:“我忐忑个鸟,战飞羽,我既然敢动你,我就有这份实力不怕你报复,你以为你是什么?英雄?豪杰?武林之王吗?你差得远呢!呸——”
狠狠的一口浓痰吐在就地,似是将心中的怯意,去除了不少!
轻松地,战飞羽道:“那你还等什么?亮出你那要饭的家伙!”
“刷”的一声,一柄乌骨折扇,自袖中滑进手中张开,张于无耻公子常少岩手上。
扇骨似铁非铁,乌光闪闪透亮,扇面似绸非绸,精芒闪闪中,绘着一副全美人入浴图,摇动间,反面看得出乃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仕女画。
扇坠翠玉,金芒飘洒,金丝飞散,配上无耻公子的一身华服,活像似一个风流公子哥儿!
只是那一幅长脸鹰鼻,与三角眼,破坏了画面,使人心中呕吐。
扇影摇晃中,突然一声轻叫,华彩流射,一团锦影,卷向战飞羽。
乌光暴射,飘然为天罩黑云,差点雨丝蓬落,快捷奇幻,顿时战飞羽全身见罩。
这是快的映现,黑云金丝中,暴散起双股血丝,青芒芒,雨蒙蒙,天际神龙摇尾般,向四下扩展,刹时将乌光黑云,金丝扰得四散飞扬,倏然无影!
无耻公子常少岩,鹰目如鸷,怒瞪战飞羽道:“神手无相战飞羽,在江湖中盛名如日中天,今日一见,亦不过如此,哼!”
战飞羽道:“那是江湖朋友胡吹瞎捧,你阁下大可不必受这影响,施一施你的全力,让我看看你那‘勾魂夺魄十八扇’的威力以后,我自会让你尝尝神手滋味!”
怒瞪一声,无耻公子道:“不用十八扇,也照样收拾你!”
扇影下落,如流星赶月,慧星下坠,蓦然打闪,戳向战飞羽!
双臂倏扬,似不愿再有余暇给予对方,视乌扇如金,双掌利刃,边削向执扇右腕,左掌甫至半途,战飞羽突然轻呼一声,转负蹈步,右掌似婉蜒而至的蚯蚓,快得如鹰提小鸭,“呼”的一声,戳到无耻公子胸前!
执扇右腕堪堪为掌刃所伤,差那么一丝儿月兑出险境,无耻公子大怒,震打战飞羽突出而至的右掌,仰身蹬腿,倏退丈余!
身形甫自站定,战飞羽那苍白中略带青芒的双掌,业已分自左右袭来。
那苍白中的青芒打闪,映入无耻公子眼中,突似闪进了一对毒蛇般地戳进他的心灵,青芒中一丝儿黑绿,精光光的如同一头铁线蛇般,如射进他的双目之中,直使他心中猛然惊跳,大为不安。
这种临敌之时,心生幻景,在他实是首次,不由得真的忐忑不定起来。
激斗中有一丝儿罅隙,即予敌人可逞之机,战飞羽眸瞳中精光打闪,捉住此一机会,左掌连环拍出,削斩敌人肩头,右掌倏忽间如同电蛇,夹带着一圈光弧,已斩向无耻公子的胸际。
招招不离胸际,无耻公子心中大为愤怒,怒声中,折扇打闪,点戳挑磕,一连串的快动作,迎向战飞羽的双手。
双方接触之快,实是不可名状,只见乌光白芒,倏合倏散,如弹飞丸掷,即贴即离,如万珠琉璃,两条身影,拔地擎天般矫若游龙,快如闪电,相互缠绕,并成一圈风驰电掣的光圈。
这是一场罕见的激斗。
无耻公子常少岩的折扇,陡然并成一圈又一圈的环环相套,蓦然间在上下串连的弧扁中,在空气激荡的潮涌里,扇影倏然张展,疾如轰电掣闪,快如电光石火般,铮声展开,如孔雀开屏,倏然似一轮弧刀,斩向战飞羽的面前。
这一招乃是他“锁娇擒龙风流扇”的绝活“勾魂夺魄十八招”中的最精的功夫,煞手绝招之一的“汪洋流光”。
战飞羽的双掌,在一刹间,停滞的同时,迎着折扇,倏然猛推!
于是他双掌变的一个支点,借力微扬,折扇被拒身前,战飞羽整个人,却如同一支倒滑的滑板,双脚离地,蓦地蹬向常少岩的下盘。
战飞羽那双手虽离折扇尺许,身躯却已成斜角,但却如整个人被折成一支鱼形被丝绵吊起来般,向前猛划!
他这一划去势之快,无与伦比,他在划行的同时,双脚倏忽急绞,踢向敌人膝部关节。
满空的流光弧芒中,常少岩突然失去敌踪,斩削的折扇被缩虚空,“汪洋流光”变成无险的风浪。
惊怔中,膝关节处,突现绵绵的劲力,猝袭而至,罡气凝劲,奋力拔月兑似被拈滞的折扇,瞬息变招,双腿运劲,双掌甫下旋扼,借力弹起,变为头上脚下,折扇如一支蛇矛一直戳向半仰的战飞羽胸月复。
双脚倏定,身似陀螺猝旋,一个大弧,战飞羽由下变上,左掌缘如刃刺向折扇,顺势而下,五指一拢,如一泻千里的急湍巨瀑,紧握常少岩执扇右腕内力如波涛滚滚,传入无耻公子脉穴之中。
“呛嘟”声中,折扇落地,额际顿现汗珠,无耻公子强忍刺心疼痛,左掌横击敌人腰肋。
闭时一撑,战飞羽拒击于外,迅捷的一指削向无耻公子胸前,指似利刃,噗嗤深入,兜手一振,无耻公子常少岩胸际喷出一道血箭,噔噔噔,连连向后退跌!
惊惧的目光,颤抖的神韵,都在一次痉挛里,坠着虚弱的身体跌落丛树之中,咬牙切齿的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这个杂种,有种就给老子再来一招!”
冷寞已极,战飞羽撇撇嘴角,轻蔑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我战飞羽在江湖上对待敌人的规矩,无耻公子你会慢慢流血而死,我向来做事彻底,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寂寞的听血流脉跳,我会守着你!”
心悸变成愤怒,扬掌向天灵击去,无耻公子的手臂甫起,突感全身一麻,战飞羽只那么轻松地遥遥一指,无耻公子常少岩即感全身虚软无力。
“啪”的一声,如普通人,毫无两样,打在自己脑袋上,微微生疼。
战飞羽道:“你不能动了,想撞死自己却不行,你必须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你这丑恶的一生!无耻公子,这就是你丑恶的报应!”
无耻公子常少岩,无助的道:“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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