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们将自己当种只般又拜又感谢时,祁晏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这是在预告她还会有更多见义勇为的举动吗?
气吧、气吧,又是一脸好似她欠他超过数百亿的臭脸,无所谓了。
靖闵转身背对他,慢吞吞地往她的马儿走过去,知道他也跟了上来。
走了一段路后,直到再也没听到那些村民的道谢声,她才停下脚步,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懒的说:“要骂就骂吧,别太忍耐以免得内伤。”
“我为什么要骂你?”他走到她面前问。
“因为我无端惹事生非啊!你那么忙我还给你添麻烦,刚刚那件事,现在你不插手也不成了。”她毫不愧疚的表示,还露出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她的自知之明,令祁晏身后的两名士兵都忍不住点头。王妃惹麻烦的本事的确不小,陆明强是长住京城的齐王爷派驻在这里的管事,狐假虎威已久,几乎垄断所有下游的毛皮买卖,而那些猎户们不敢与官斗,所以只能吃闷亏。
这事他们一直是知情的,只是这里归山城的地方官管辖,他们不便插手。如今看来,这里的地方官想必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明强刚刚看似夹着尾巴逃了,可在他们看来,他应该是急着飞鸽传书,向京城里的齐王爷告状去了。
唉,主子应该也很生王妃的气吧?他明明喝令她回客栈,她却跑到这里来……
靖闵死瞪着祁晏,不解他干啥不说话?就骂个痛快不好吗?
她等着要挨骂吗?那她可能要失望了。祁晏面不改色,只淡淡的说了句,“小傻瓜。”
两名士兵一听差点没摔倒。王爷怎么了?这口气是对的吗?他自己有没有发现不对劲?这口吻甚至带着点宠溺啊……
“我欣赏有自知之明的人。走吧。”
他欣赏她?!怎么可能?靖闵难以置信,瞪着越过她往前面几匹马儿走去的伟岸背影,皱起了柳眉。
这是场面话吧?还是他以为他说好话,她就会原谅早先他让她在营帐里受委屈的事?
真是这样吗?哼!晴时多云偶阵雨,阴阳怪气的男人……
“看路。”祁晏突然又开口。
啥?气得发昏的靖闵脚步忘了停,忽然踩到一颗滚动的小石头,她踉跄了下,差点要跌个狗吃屎时,祁晏已大手一捞,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你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放心的妻子。”
他低声的一句话,彷佛有着很深很深的无奈,但她还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叫温柔。
她错愕的抬眼看他,而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渴望,俯身就吻住她仍想追问的红唇,重温令他魂牵梦萦的甜美滋味。
她被吻得身子发软,只能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里,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子,顺理成章的被他抱上马。
而两名士兵则识相的低头看地上,免得长针眼。
客栈的上等厢房内,祁晏没有克制自己想要妻子的欲.望,他重新燃起两人热烈的,尽情放纵,沉迷于她诱人的胴体。
他几度翻云覆雨,像是要把这段日子落后的进度全赶上,硬是大战个数回合。
靖闵几度被他占有,直至他终于餍足,才满意的拥着她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外头天色还蒙蒙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可他总算开了口,告知她自己昨日心情欠佳的原因。只不过他因想到她而恍神的部分,他暂时隐瞒了,堂堂男儿汉在战事方歇时即心念妻子,说出去着实荒唐。
然而他也向她坦承,自己是领军的主帅,若当着下属的面任由妻子照料那称不上伤口的伤,传出去也是威严尽失,以后如何带兵?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白了,夫妻在人前晒恩爱就是不妥。没办法喽,谁教他是古人来着!
此刻,靖闵全身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在被彻头彻尾的爱了好几回后,脚软的她似乎比较能体谅这个男人了。
难怪老一辈的人常说“床头吵、床尾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因为没有力气吵了。
祁晏轻抚着她睡醒来后的粉女敕丽容,其实他醒来好长一段时间了,明知该先行离去再回来接她返郡王府,但他却沉沦了,痴看她动人的睡颜而不舍离去,甚至想再爱她一回,只因她仍一丝不挂的贴霏在他怀里,紧靠着他蠢动的下月复……
他真的变了,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未耽溺于欲.望!
靖闵感觉到他下月复某个地方又亢奋起来,她应该要羞赧的,可也许是夫妻、也许是他们共同经历了最缠绵美好的,现在她疏离的心墙已倒塌,尽避在他面前赤果着身子,她竟然也是自在的,甚至在知道自己能勾起他的欲.望后,她更是骄傲。
喜欢他身上阳刚的气息,她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更贴近他坚实平滑的胸膛,“潘恩为了救你受重伤,我等会儿回营也去看看他吧?”
他伸手抚着她粉女敕的肌肤,“不用了,晚一会他会跟我们一起返回王府,他听我的建议,将留在王府里养伤。至于皇上那里的赏赐一旦下来后,孤家寡人的他也已交代要全数捐出。”
她柳眉一蹙,“他没家人?”
“没有,他一路靠着自己挣到副帅的位置,除了军里的同袍战友外,也鲜少有友人。”祁晏凝睇着她说:心里却感惊愕,因为他竟能如此自在的跟一名女子谈话?
天知道,他一直很讨厌女人,尤其在两个至交好友陆续成为妻奴后,他更是引以为戒,可此刻……他居然也沉醉在软玉温香里了?
“对了,那我们当他的家人吧,他救了你啊!”她突然从他怀里坐起身来,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道。
他怔怔看着这一幕春光,眉一挑。她忘了自己身无寸缕吗?所以才任由诱人的果胸在他眼前呈现,挑逗他的?
他黑眸转为深浓,再度燃起两簇欲火,瞬间将她压倒,一个翻身换她置于自己身下,打算再次让骚动的欲.望得到满足……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外头传来两名士兵略显尴尬的声音。
“禀王爷,回府的马车已备妥,潘副帅的马车在久候多时已先行离开。虽然他要我们稍后……呃……”
“等王爷主动开门后再禀报,可王爷昨晚有交代要跟潘副帅同行,所以我们担心王爷会怪罪我们没有告知……呃,潘副帅的车队已经离开有三个多时辰了。”
两人说得心惊胆战,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接话,就怕说与不说都有错。
房门突然被拉开,果真如潘副帅说的,王爷方才应该“很忙”。他上半身仍打着赤膊,表情相当严峻甚至是不悦,像只还没饱餐一顿的雄狮……显而易见,他们真的打断王爷的“好事”了。
“潘副帅还说了什么?”祁晏冷冷的问,恨不得将两人痛殴一顿,他们敲门的时间实在准得可恨!
见他黑眸阴沉,两人不禁吞了口口水,其中一人结结巴巴的道:“他、他、他说王爷可以好好的跟王妃叙旧几日,不必急着回府,他会将王府当自己的家。”
他抿紧唇,“你们两人快马追上他的马车,一到郡王府后,把我话带给屈总管——潘副帅需要静养,将他的房间安排在最靠近我住处的西园,严禁闲杂人等进去打扰,他的舒适与照料绝对要做到最好。”
两人听了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叫苦,想追上潘副帅的马车,他们可是要很拚啊!
“那……要载我们的车队也在外面等很久了是吗?”
因为祁晏半掩着门,不让妻子春光外泄,所以当房内的靖闵急匆匆地穿戴好衣物后,想也没想的就过来挤到祁晏的腋下,采出头来问。
见状,两个士兵有些傻眼,如此近距离一看,更觉得王妃美得不可思议,不施脂粉更显出她的天生丽质。
“车队在外至少有三个时辰了。”祁晏有些闷闷地回答妻子的问题,因为欲.望未得到满足,更因为两个小兵看她看直了眼。
他不悦地拥着她步回房间,穿妥上衣后才出房往楼梯下方走,但上方两人兀自还呆立着。
“还有,交代屈总管不许宴客,听到没?还不走?”他冷声道。
闻言,两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去,不一会儿就听到马蹄离去的声音。
揍着,祁晏拥着靖闵步出客栈大门,如雷的掌声及欢呼声陡地响起。
靖闵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看不由得呼吸一窒。
哇咧!这是什么情形啊?一大堆的百姓、车马和军队聚集在这里,黑压压的好大一片,有来送行的、有准备欣程回家的,也有特地来感谢的,人人都眉开眼笑、大声欢呼,因为祁晏率领的军队打了胜仗,大小金川至少几年内不会再乱了。
噢!她糗毙了!这会儿近午了吧?所以每个人都知道他从昨儿进屠到今天大半个上午都跟她窝在房里,还有两名士兵在门外听实况转播?!
天呀!有没有地洞可以让她钻下去啊?
不管人群们欢声雷动,祁晏面容一贯冷峻,拥着困窘到无地自容的妻子上了马车。
而从头到尾,靖闵的头都埋在他怀里,所以并没有瞧见他在上了马车后,露出百年难得一见温柔而含笑的凝眸。
纵然祁晏早有指示不许宴客,但显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罔顾他的命令,出了个大主意。
当他们的车队一进城后,沿路竟有长长的欢迎人龙,鞭炮声四起,在进到郡王府大门时,更是人潮汹涌、贺客盈门。
屈总管颇为无奈的率着府里大小奴仆在门前恭迎,一见主子的马车停妥,他立即上前拉开车帘,向主子禀明,“一切都是窦茵郡主特地安排的,她在五日前回来,就要大家为功绩彪炳的王爷接风洗尘。至于潘副帅,则已照爷的交代,安排妥当。”
卑才刚说完,一个约莫四、五岁的漂亮小男孩便怯怯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祁晏,在祁晏朝他伸手后,他羞怯的小脸一笑,急急爬上了轿,一把抱住他。
靖闵其实睡了好大一觉才在震耳鞭炮声下惊醒过来,而在她醒来之前,这个小男孩的位置原本是属于她的,所以这会儿瞧见两人这么亲密,她虽不至于不开心,却不免有点儿闷。
“这孩子是谁?”她怀疑的瞪着祁晏。该不会是他在外面偷生的种吧?
瞧她狐疑不悦的小脸,他反而困惑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佑儿是谁?他是窦茵的五岁儿子。”
“祁晏哥哥、祁晏哥哥,你回来了!”一个娇俏的嗓音突然传来。
祁晏抱着佑儿下了马车,靖闵也跟着下车,小叮跟小琳两名丫鬟则早在马车旁候着,欲扶她下车。
但靖闵迳自下车,朝她们笑了笑,就将目光放在那名故作娇羞迎上祁晏的大美人身上。
美人有双柳眉,长得杏眼桃腮,再加上身着一套珍珠红的华丽旗装、脚蹬花盆底鞋,整个人看来美得就像尊搪瓷女圭女圭……
靖闵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没注意到自己的两名丫鬟正忧心仲忡地看着她。
“佑儿,快下来,不可以舅舅一回来就黏着他。”窦茵走近他们,像个慈母般的抱下五岁娃儿,可一双明眸却只盯着祁晏看,手更是亲密地勾着他手臂,“辛苦了,快进来吧,好多人等着庆祝哥凯旋归来呢。”她看向围在四周的贺客们,此刻四周欢呼声及掌声才大大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