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摇摇头,道:“你遇上了?”
斑凌宇道:“不是昨夜遇上的,而昨夜是着了唐继耀的道儿,想不通的是,他们之中有个人物是友非敌,竞设法放了我,而上次遇上那鬼魅似的人物时,也有一个人暗中助我月兑身……”他出示两张油纸条,且说了一切。
莲花当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暗暗帮着高凌宇,更不知道那个鬼魅似的顶尖高手是谁。她道:“你只要回来了就好。为了孩子和我,马上离开金陵远远地好不好?”
握握她的手,高凌宇道:“梅心,如果一切事情都办好了,什么功名利禄我都不感兴趣,只想找个清幽而绝对不受干扰之处和你厮守,那才是神仙生活,可是我有很多的事没有了结。”
莲花抽回手,冷模地道:“都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吐口气,他道:“第一,不杀我那数典忘祖的弟弟,我不离开金陵。其次,不救出梅心被押在阉党余孽手中的老祖母,我也不会离开金陵。”
莲花道:“先避避风头,过一段时间再来,痛痛快快地大干一番,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如何?”
摇摇头,高凌宇道:“梅心,要不你先带着孩子到徐州或再往北走都行,快则一个月,最慢两三个月,我一定会去找你。或者你干脆住在浙东附近,反正再有两个月就到了我和宫不屈对决的时间了!那约会是绝不会取消的。”
莲花的头摇得像货郎鼓似地,道:“我一个人走没意思,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就一起走……”
斑凌宇精神一振,低声道:“梅心,你终于想通了吧?小夫妻嘛!哪有这么风干着的道理?那太好了!今天晚上就是我们梅开三度的小登科……”
大力一推他,莲花道:“去你的吧!又来啦!你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别的?真是癞蛤蟆跳在脚背上——不咬人格痒人!”
斑凌宇含了一口的食物,停止咀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很久很久,莲花被看得心头直跳,都有点手足无措了。他道:“梅心,你变得太多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大概你自己一点也不觉得,你要知道,夫妻不是这样的呀!”
她看了他一眼,急忙又低下头去,道:“凌宇……过两天好不好?”
他不解地摇摇头,道:“我真不懂,梅心……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吧!由你去吧!我不会再勉强你的。”
莲花似乎有点歉意,欲言又止。夹了块鸡肝放在他的碗中。像这样体贴的小动作以前还没有过,所以高凌宇更感到奇怪了。其实他要求那事儿,只是要证明情感是否有变化。
红脸老人看过出事的现场,以及被击毙的牢头尸体的位置,他已有数。立刻回去对马士英说了,道:“马大人,你的手下之中有内贼。”
马士英面色一变,道:“老爷子,自魏公公被赐死之后,我们对待部下仍然极严,他们知道背叛的罪行有多么残酷。”
红脸老人微微摇头,道:“一旦有了反志,不论你有什么严刑峻法,都不足以遏止的。”
马士英想了一下,道:“老爷子,您是知道,在您下面的高手,应数韦天爵和我的义子马凌云身手最高。另外的像柳怡斋、麦世雄等一类人物,足有二三十个之多,他们都是跟我们十年以上的老人,没有这个胆子……”
红脸老人道:“而且也没有这份功力。不过马大人放心,老夫不须三五天,就能把这内贼揪出来的……”
马士英道:“老爷子,这些事全由您放手去做,该怎么作就怎么作,作了之后再告诉我都成,只是不能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红脸老人的脸更红了,道:“马大人,也不可能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红脸老人不久来到另一个秘密巢穴,这儿的戒备也十分森严。但自外面看来,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康之家的住户而已。
昂责在此率众看守人质的是“雪山豹子”印丰。此刻他自黑暗中闪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老前辈,晚辈给你老请安哪……”
红脸老人道:“不必客套,祁丰,你的职责就是把人质看牢,不要出纰漏就算尽职了。”
祁丰躬身道:“晚生省得,老前辈放心。”
红脸老人道:“我要见见老虔婆,把门打开。”
颠着,祁丰打开了一个独立小屋的两道铁门,以前在雪山时,不知有多少人对他这样颠着逢迎着。不过对眼前这人物例外,他不以为如此谦卑有失他的身份。
这屋于一明两暗,也许是因为屋内有马桶且不是马上倒掉之故,有点味道。红脸老人当然并非鼻子不管用,而是故作未“闻”。
左边暗间床上盘膝坐着一个白发如银的老抠,见红脸老人进来了,立刻把眼闭上。红脸老人道:“铁大嫂,他们对你的饮食起居照顾得还好吧?”
老抠仍闭着眼,冷冷地道:“你也不必猫哭耗子,作了阶下囚,住的地方加上两道铁门,派出‘雪山豹子’这种人来此看守,却又关心我饮食起居的事,你不以为太可笑了吗?”
红脸老人道:“大嫂,你为什么就不能想开点?不过是一本‘回春刀’罢了!只要你说出收藏的地点,老夫马上
老抠很干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的身手已足够助纣为虐,为民造‘孽’的了,又何必贪而无厌,我说过,那东西早就丢了2你能放过我就把我放了!不能。你就别来讨人嫌!你害得我们好苦。”
红脸老人面色一冷道:“大嫂,你凭良心说,是铁雨耕和你害惨了我,还是我害了你们?当年不是铁雨耕把高牧群的方子改了三味药,治好了艳华老父的病,艳华怎么突然改变,嫁给高牧群了?你们固然是成人之美,可是你们明知我比高牧群早认识艳华的。自艳华下嫁之后,老夫即发誓独守终生。你说,是谁害了谁?”
老抠道:“不容否认,那时高牧群的武功虽不如你,人品、学识和操行却比你高明。为人处世,如到了事穷势蹙的地步,就该静下来想想,招致失败的原因是什么,一个人要是成功了,也别高兴太早,也该想想将来的收场如何……”
红脸老人道:“大嫂,你已到了风烛残年,不修来世,不修你自己,也该为晚辈修修,你有个孙子铁梅心是不是?”
老妪陡然睁开眼,冷峻地道:“我们都是凡人,难免做点错事,但绝不能错得太离谱吧?”
红脸老人道:“什么叫离谱?什么又不离谱?老夫一生的幸福全断送在铁雨耕的手中,夫债妻还,这有什么不对?”
老妪道:“我说过,不知道刀谱丢到哪里去了!”
红脸老人踱了一匝,道:“我想,在某种情况之下,你一定知道放在何处的。那就是把你的孙女弄来陪你,让你们享受天伦之乐……”
老抠气得发抖,道:“老贼你敢!”
红脸老人道:“附带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喜事,你的宝贝孙女,未婚怀孕,已生下一个男婴,将来你们祖孙及曾孙三代在此团聚,倒不会寂寞了!”
猛然一震,老妪道:“老贼,你说的可是真的?”
红脸老人笑笑道:“大嫂,好在三天以内我就把她和她的孩子带来和你同住,见了面你不就明白了?”
老妪愣了一会,讷讷道:“那个混帐小于是……是什么人?”
红脸老人愉悦地负手跟着,似在斟酌,要不要说出那小子的名字,事实上说与不说都差不多,这老姬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己品尝到快意恩仇的果实了。他道:“大嫂,这小子一定不会使你失望的;除了不负责任之外,哪一方面都不错。”
老妪冷冷地道:“你不用幸灾乐祸,如果是一件美满的姻缘,你老贼也不会告诉老身的,我干了一辈子驴经纪,还不知道驴子的脾气吗?”
红脸老人“啧啧”连声地道:“大嫂,铁雨耕一生以诗、医及‘回春刀法’三绝萤声武林,倍受同道尊敬,想不到他的老妻的谈吐竟是如此的粗卑!”
老妪道:“这你就不懂啦!在这种环境中,见人说话!像你这种假斯文,在我面前酸什么呀?你肚子有多少墨水,还能瞒过老娘吗?”
摊摊手,红脸老人道:“大嫂,我是为你着想,这把子岁数了!在这臭烘烘的小屋子里,数着时辰熬日子,个中滋味不问可知,大嫂,你为什么老是死心眼?”
大声地挥手像赶鸡赶鸭似的撵他走,道:“你老贼的心眼里,才会整天出坏主意,为虎作张,你为什么就不想想自己的行为?凭你在武林中超然卓绝的身份,有什么理由老来变节?老贼,回去好好想想,现在知道你在这儿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打退堂鼓还不算太晚。”
红脸老人微微愕愣了一下,道:“大嫂,想知道你的孙女婿是谁吗?”
老妪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不吃这一套。”
走到刚刚门外,红脸老人道:“那小子是高牧群的独子高凌宇……。”说完,带着一串怪笑出去了,不久传来了铁门落锁的声音。
铁老夫人木然地静坐了很久,喃喃地道:“果真是高牧群的后代,这老贼正好逮到了报仇的机会,这档子事儿是实非虚,八九不离十儿……”
此刻高凌宇刚自江、李、孙等新迁的住处走出不远,又在废园附近遇上了左护法。左护法知道自己未必是他的敌手,内心憋着一股闷气非试试看不可。迎面一站,道:“高凌宇,我看你有点不大顺眼,你敢不敢到废园来?”
无奈地笑笑,高凌宇道:“看在宫帮主的份上,就算我看你不大痒眼,也得将就了!我还有事,没有闲工夫逗着你玩。”
左护法冷笑道:“我看你就会穷咋唬,事实上你是眼高手低,稀松得很。”
斑凌宇笑笑,掉头就走,左护法又迎头拦住,道:“姓高的,你如果就这么走了,那就是尿泥做的,妈的!你有没有种?”
斑凌宇道:“还是那句话,看在宫帮主面上,我不和你计较,不过在下有一言奉劝,想在武林中闯万儿,出风头,像你这样死乞白赖地可不成!”
左护法道:“进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站着不动,高凌宇道:“就在这儿说吧!”
左护法已进入园内,道:“姓高的,如果你想知道铁梅心的一些秘密,可别放过这个现成的机会。”
斑凌宇不吃这一套,反而扭头而去,左护法大声道:“你知道现在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吗?你不是见过宫莲花了吗?”
斑凌宇突然止步,然后缓缓转身,左护法见他停下来,又不出声了。他知道高凌宇一定会进来的,果然他站了一会进入废园,道:“有话就说吧!”
左护法道:“我想掂掂你的斤两再说。”
斩钉截铁地,高凌于道:“不是我狂妄,也不是我自负,你实在不是对手。这虽是实话,听起来却不悦耳,是不?”
左护法以粗鄙的语气道:“高凌宇,你知道我对你有什么看法?背搭着手尿尿——不甩鸟!”这当然是贩夫走卒,俗夫伦子的下流话,但为了一个“情”字,他都说出来。
轻蔑地笑笑,高凌宇道:“这种话出自一位护法之口,我不得不为宫帮主抱屈……”但左护法已拔刀攻了上来,此人的特长是出刀快,爱用险招,高凌宇当然不会太大意,拔刀接下,为了教训此人的口出不逊,连出三招辣招,几乎刀锋不离对方的咽喉。左护法不遗余力,妒火攻心,试着只攻不守扫出两刀。
绝对意外的是,在不守而攻的情况之下,大约未过三十招,白骨断肠刀淡红光焰乍现,“嗤”地一声挑开了他的左袖,刀已平放在他的左肩上。
无边的绝望和悲忿,震撼着这个心地偏狭的左护法,身子瑟索微颤,刀已垂下,道:“姓高的,为什么还不杀?”
斑凌字收了刀道:“在下根本没有杀人之心。现在可以说了吧?”
左护法看了他一会,在他的意念之中,仍然无法驱散那种嫉妒,所以他要弄清一件事,也就是说,要弄清了这件事,他才能决定要不要说出那件秘密。他漠然道:“你和这个铁梅心在此重逢,也就是她生了孩子之后,你们有没有好过?”
斑凌字道:“这是别人的隐私,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吗?”
左护法道:“你要想知道一个大秘密,就非说不可。再说,这种男女居室之事,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斑凌宇道:“笑话!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件事?”
左护法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想知道一个大秘密。”
斑凌宇考虑一下,道:“自这次重逢,我们还没有过
左护法目注天空,道:“为什么?”
斑凌宇道:“我有什么理由告诉你这些?”
左护法仍然凝望着黑暗的天空,道:“前一问题能回答,这一个没有必要保留,除非你不想知道那个秘密。”
斑凌宇道:“你有没有秘密,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而已。”
左护法道:“我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至于那么下作。”
吁了口气,高凌宇道:“因为她总是找理由推三阻四,所以迄今还没有……”
左护法的眉头轩了几下,颇有点眉飞色舞的神态,道:“现在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
斑凌宇道:“我不准备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
左护法道:“你会的,因为这和那个秘密有关。试问,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和你燕好?夫妻间都有了孩子,那种事绝对不只三五次了吧!要说是生孩子的痛苦使她裹足不前,那也是极少数中的例子,而且也是暂时性的,这一定有个原因吧?”
冷冷一笑,高凌宇道:“连我都不知道。”
收回目光凝注在高凌宇的脸上,道:“我知道,而且可以告诉你……”那似笑非笑的暖昧表情,高凌宇觉得很不自在。
斑凌宇道:“你会知道原因?恐怕你要胡扯了吧?这可能就是你套间了半天的最终目的吧?”
左护法道:“她不是铁梅心,她是宫莲花……”说了这话一瞬不瞬地望着心身震动的高凌宇。
这话虽是突如其来,却有其可能性,立刻使他不以为是胡说八道的。可是,高凌宇在这次重逢之下,迭遭疏远和拒绝,而他一直未往这方面去想的原因,正是因为她背了个孩子。如果她不是铁梅心,孩子怎么会在她的身边?
斑凌字讷讷道:“有什么证明她是宫莲花而不是铁梅心?如果是真的,铁梅心哪里去了?而铁梅心生的孩子怎会在她的身边?”
冷冷一笑,左护法道:“其实这些问题都不难回答,她不和你接近,这就足以证明她不是铁梅心。至于铁梅心去了何处,我不敢胡说。假如要我来猜,即使她没有死也必然在生死边缘上挣扎,所以孩子才会在莲花身边。这可能是托她代为照料,也可能另有原因。”
这些话高凌字几乎全信了,想想她的表现,的确极似宫莲花,如果是铁梅心,即使她身体不适,不能行夫妻之道,也绝不会打他的耳光。
但他不便在左护法面前承认这件事,况且现在也言之过早,他道:“谢谢你的直言,事情是不是这样,还要回去印证一下才知道,就此别过……”抱抱拳,一鹤冲天,并非往上直冲,而是斜冲出四五丈高,在断垣上一垫足,再一射又是五六丈远,左护法想跟去看看效果如何,可惜他的轻功还差一截,不久就追丢了。
斑凌宇顺便带回一些酒菜,其中有几种是铁梅心极爱吃的。现在二人对坐在炕上,天又要下雪,正有“绿蚁新酷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况味。只是这辰光,高凌宇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斟上两杯酒,端起杯子道:“梅心,干一杯!今夜我们要重温旧梦,在我的感受上不啻洞房花烛……”。
莲花白了他一眼,道:“休想!”
斑凌宇道:“梅心,一定是生产生怕了吧?说说看生产是怎么个痛苦法?你还记得那收生婆是什么样子吧?”
莲花道:“你们男人只知道兴之所至,予取予求,哪知女人的难处?那痛苦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至于收生婆嘛2我当时痛得头晕眼花,只觉得有人走来走去,也没看清。”
斑凌宇道:“梅心,当时只有一个收生婆在侍候你吗?”
莲花道:“还有个小翠,哎呀!我都快死了,哪会去记住有些什么人?”
斑凌宇道:“没有一个老尼姑吗?”
莲花讷讷的道:“老……老尼?我不大清楚……哼!要你去生孩子试试看,你还会那么清楚吗?”
斑凌宇笑笑道:“不但女乃妈说你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连我也以为你的腰身还和一个黄花闺女一样。”
微微一震,莲花看了他一眼,急忙收回目光去夹菜,高凌宇道:“梅心,这些菜看之中你最爱吃几种?”
莲花道:“酱牛肉和炒肚丝……”
冷冷一笑,高凌宇道:“如果不是我健忘,以前的铁梅心最爱吃醺鱼和粉蒸肉,想不到生了个孩子,什么都变了,连丈夫都不要了……”
莲花不敢抬头,却知道他正在凝视着她,内心一紧张,连夹了两次醺鱼都掉在炕桌上,手也有点抖哩!
深深地吸口气,高凌宇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道:“请告诉我,宫姑娘,铁梅心和小翠在什么地方?她生的孩子怎么会在你的身边?”
爆莲花虽知已无法狡辩,却突然面向窗口,冷冷地道:“你是发的什么疯,硬把我当作了姓宫的,怎么?就因为一二十天不碰女人,就什么也不对劲了?”
斑凌宇冷笑道:“别再演戏哩!这一套在那莽林古洞中,你都表演过了!爆莲花,告诉我梅心在什么地方?”
她大声道:“我不要和你夹缠了!你要是非把我当作宫莲花不可,那也是你的事!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本来想在十天之内给你,……这么一来,我又不考虑了!”
他抓住她的肩胛,把她的身子扭了过来,道:“不用装模作样了!是你们‘渔帮’中的人告诉我的,他们绝不会把女小帮主看走了眼的。”
她大力撩开他的手,道:“你是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一旦没有那事,你就现了原形,人家都说太重视这种事的男人十之八九靠不住,也就是‘者多为君子,好婬者常为小人’的道理……”
她说着就气“呼呼”地下了炕,到了外间,接过女乃妈怀中的孩子,到对面暗间中闭上了门。
斑凌宇想想左护法的话,再印证一下这女人的行为,应该是那么回事,梅心总不会连爱吃的菜看都不爱吃了,何况梅心就从未打过他一个耳光。
而在那莽林古洞处,宫莲花就有过那种泼辣的举措,只可惜他一直因为有个婴儿在身边而末想到宫莲花身上去。
如果这女人包藏祸心,非但梅心和小翠的生死大有可虑,连孩子在她的手中也不能放心,想到这儿立刻下炕,来到外问。
女乃妈呆呆地站在外间,见高凌宇心事重重地走出来,苦笑着指指对面暗间内,意思好像是说:夫人在生气,把孩子抱进去了……
斑凌宇作了个手势,比划了一阵,女乃妈懂了他的意思,敲敲门道:“夫人……夫人……孩子要吃女乃了……开开门我要喂女乃了……夫人……夫人……开门哩……”
屋内没有声音,女乃妈又叫了一阵仍是一样,高凌宇要弄碎了这两扇门那太容易了,但他伯惊吓了孩子,绕到窗外弄破纸向内望去,哪有人影!
斑凌于心头一凛,立即上了屋面,首先手打凉篷四下望去,夜已降临、灯火参差,明灭不定,看不了多远,自然没有看到宫莲花了。
如果这女人另有居心,这孩子就危险了。其实他耽心铁梅心和小翠远超过孩子。可是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肉,也是梅心的骨血,在梅心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孩子的安全无比的重要。
他四下寻找,直到深夜。只好通知江、李、孙等三人协助。
李乾道:“他女乃女乃个熊!那天俺要说穿了这档子事儿,俺师兄和孙猴子挤眉弄眼地不让俺说,这下子可大发了!金陵这么大,到如里去找?真他女乃女乃地吃肥走瘦哩!”
孙猴子撞了他一下,低声道:“小李,娘格细皮!这是什么时候,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江振禄道:“废话少说,我们马上去找,子时正到此聚头,如无消息再分头去找。老弟,你说说看,能不能猜出个方向,也好缩小找寻的范围?”
摇头叹气,他道:“如果遇上‘渔帮’二护法,一定要问问他们,这秘密是左护法告诉我的。”
李乾道:“那两个杂碎阴阳怪气地,也未必会说。女乃女乃地,他们说出这秘密,八成也没安好心。”
孙七道:“小李这话也有几分道理,那两个护法似乎不希望宫莲花和高大侠在一起,所以他们说的秘密虽是实情,居心却极是不善。尤其是那个左护法,似乎此人对宫姑娘也有野心……”
斑凌宇深深点头,道:“孙兄说对了!那左护法八成在暗恋宫莲花,要不,应该不会那么激烈冲动的。”
抹抹清涕,李乾道:“他女乃女乃地!也没尿泡尿照一照他那份德性,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地……”——
station扫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