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龄道:“她们是香神之后当能避免那种臭味了,否则摄魂针不是做法自毙?至于香的原因我也不知,但是知道那迷人的香味,你闻多了,不爱的人也渐渐爱上,终至不可分离。”
芮玮惊怒道:“果真如此我避免见她,不闻她身上香味怎会被迷!”
秦百龄冷笑道:“说的容易,你不见她成吗?”
芮玮仔细一想,怔忡无语,寻思道:“甭说影子已卖,白燕要自己在她身边,就不能背誓不行,仅一夜没闻她身上香,好像浑身不舒服,倘若再过几天不闻怕要会身软得走不动,到时她不要见自己,自己怕要忍受不了爬着去见她!”
他熟读扁鹊神篇自然推断出本身未来的现象,秦百龄不说没仔细想这一夜来浑身不舒服的原因,此时深思才知中毒已深,此生离不开白燕了。
秦百龄暗暗冷笑,好一阵又道:“买影人三种针任那一种皆令你此生不得自由,嘿!嘿!若不是知道买影人的厉害,我秦白龄不会前去求买影人吗?秦白龄老了无福消受摄魂针,至少还能受那两针。”
秦百龄停了话声,顿了一顿,接道:“你大概不知道追魂针的厉害,倘若买影人看不中你,认为你配不上她,种子不好,那时你求她卖影子只有受前两针了。”
芮玮闷闷不乐道:“那两针又如何?”
秦百龄道:“追魂针一月发作一次,不服她买影人的解药,一月时间到魂归阴曹,想一月一月活下去,哼!哼!那你只得月月替她买影人卖命了,她要你做什么事就不得推辞。
“至于失魂针更惨,中了此针变成白痴,这一身只认得她买影人一人,也就是买影人成了唯一主人,中针那人象条狗一样,主人要他咬谁就咬谁。
“老弟,中那第三针,你算幸运的了,其实想开点,中了此针该庆幸呢,哈哈,老弟,将来你的种子开花,生了女儿就是未来的买影人,可是千万不要再生儿子。”、
芮玮越想越气,他怪自己失算,怎不仔细考虑就把影子卖了造成今日后果,更怪秦百龄阴狠毒辣,明知头影人求有三种针却有意怂意自己去求她,气怒下戮指骂道:“老匹夫,你……你当日为何不明言三种针的厉害,纵恿我去求买影人,如今说不是迟!”
秦白龄冷笑道:“老弟,你可别不识抬举,没有我的指点,你能做白燕的丈夫吗?”芮玮怒道:“什么狗屁丈大,‘有君子,失影人,这两句话我现在才了解,她无影门也太绝了,难道男人不是人,非要是她奴才,处处听她吩咐?这样的大夫谁想当!”
秦百龄哈哈道:“有艳福可享管他那么多,老弟,你的丈大气也太重了。”
芮玮拂袖道:“秦百龄,你再讽刺我,莫怪我芮玮将来对你不利!”
秦百龄身体一躬,陪小心道:“莫气,莫气,小老儿不敢再讽刺阁下,咱们谈正经的吧。现在补救还不迟。”他,秦百龄义重施展狡计了。
芮玮静了静脑筋,面临问题烦也无用,唯有设法挽救方是上策,当下问道:“你说怎么还不迟?”
秦百龄道:“亡羊补牢,未之晚也。”
芮玮不得不低声下气道:“怎么个不晚法?”
秦百龄故意卖关子道:“你当真舍不得种子外借?要知买影入选种,对方人品,外貌皆是上上之选,一经选中势难放手,你要考虑不做白燕丈夫其后果很严重呢?”
芮玮断然道:“毫无考虑的余地,男女相配要双方两厢情愿,那有任她女方作主的道理,再说我不希望将来的女儿做个于人无异的买影人!”
秦白龄点头道:“好,你既这样说,我就指一条名径。”
芮玮手一张道:“且慢,姓秦的,假若你想设计害我,只要我芮玮不死,誓不与你罢休。”
秦百龄一耸肩:“这话说得难听了,你怕我害你,干脆别谈。”
芮玮心知那摄魂针之毒,以自己医术毫无解救之道。天下医术没有再胜过扁鹊神篇的,自己无法可想,看来世上难有人拯救自己。
秦百龄既有补救之道,芮玮不敢轻易舍弃,而且他相信秦白龄不在说谎,秦白龄干无影门无所不知,很可能知道摄魂针的解救办法,只是他有点奇怪:无影门明明是个隐密的门派,世上少有人知,为何他——秦百龄知道得那么清楚?
秦白龄装作要走的样子,芮玮上前抱着拳道:“秦先生好说。”
秦百龄不当真就走,借势站立道:“你相信我,咱们就谈,而且有条件哩!”
一听“条件”两字,芮玮眉头皱起,目今就是买影人的条件害成如此局面,再谈条件他芮玮心里生出恐惧的感觉。
秦百龄见风使舵,咳了一声道:“条件不慌,先说补救的方法,如梦大师,老弟,你一定认识她老人家。”
芮玮见机打他一棍,冷哼道:“当然认识,阁下的祖女乃女乃大大有名人物,晚辈岂有不识之理?”
秦白龄又一声咳,打个哈哈:“老弟,你别小看如梦大师,她年龄已在百岁以上,我喊她声女乃女乃并不为冤,再说现在她没有名,百年前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老弟,摄魂针之毒天下唯她可解。”
芮玮动容道:“哦,是么?”
秦百龄道:“这还有假吗,天下有种七叶果你听过没?”
芮玮行家,正色道:“七叶果一叶大注七瓣,十载一开花,花呈淡红色,百年一结果,果花皆为不世药,尤其果子更为贵重,可惜一枝只能结果一次,结果后花调叶残枯萎而死。”
秦白龄笑道:“听那刘姑娘说你是药王爷弟子,果不愧圣手如来药王爷的名头,有其师必有其徒。”
芮玮道:七叶果书上虽有记载,却道此果极难栽培,古来只有一人活过,但也只有栽成一枝,第二枝就栽不活了,难不成如梦大师也栽活一枝?”
秦百龄拍膝道:“照呀!难怪如梦大师把七叶果供为奇宝,原因种活它有这等难处,呵呵,老弟,那果子你偷吃后,我那祖女乃女乃怕要活活气死。”
芮玮道:“你怎知如梦大师种的七叶果生出果子?”
秦百龄头一仰道:“不知道?跟你不等于说废话,要解摄魂针之毒唯有那果子吃下才成。”
芮玮沉吟道:“据我知——其花亦能解天下各种迷药之毒……”
秦白龄打哈哈道:“花,花有何用,我最近才知如梦大师的七叶果长了果子了,老弟,你要把握机会啊,机会一失不再来,别等果子落了,你这摄魂针之毒,一辈子也解不了,难道再栽一枝等百年后去吃果子,那时老弟……哼,咱们作古啦。”
芮玮呐呐道:“只怕……只怕……如梦大师也要吃那果子,她辛苦种了百年我去拣个现成,怎么说都不对。”
秦白龄嗤鼻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弟,你是怕捋虎须,如梦大师的武功,哼!哼!不是我说,小老弟,你差得太远了。”
芮玮对如梦大师的印象不佳,当下道:“我虽知武功大不如她,你说得不错,为了自己,这虎须我倒要去持持。”
秦百龄大姆指一伸,赞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讲的话,老弟,斗智不斗力,老哥预祝你马到成功,再说素心那妮子,乘机会也好会会,呵呵,是不?”
秦百龄讥讽道:“只是随那老古怪的如幻大师,看得紧,管得严,可不大方便,最好找个方便的地方,那时你老弟……”
他一看芮玮脸色不对,不能再说了,刹口转变话题道:“老弟,至于我的条件很简单,事成了麻烦你长江一行。”
芮玮不解道:“你要我去长江做什么?”
秦百龄道:“我的意图与刘姑娘那师父一样。”
芮玮变色道:“怎么?你要我到铁网帮骗取月形门秘笈玄龟集!”
秦白龄道:“不好意思,老哥只望你替我办妥这件事,不怕丢人,百年前的太阳门一直与月形门敌,但总占不了上风,原因月形门武术不下太阳门,玄龟集是月形门的武术总鉴,本门曾派女弟子乔装至月形门卧底就是窃取那玄龟集,结果,咳,赔了夫人又折兵,现今太阳门再出,玄龟集不得终无高枕之日。”
芮玮直摇头道:“不行,不行,甭说我不屑为,有本领明枪明刀互斗,取对方秘术算那门子英雄,秦先生,你身为太阳门再世的领导人物,要怕月形门与你为敌,该力研本门武功对抗,盗取玄龟集一事,芮某决不赞同。”
秦百龄冷冷道:“我早算定你不会答应的,哼!哼……”
忽然林外马蹄声响来,仅只单骑,但那随同传来的金铃声听到秦百龄耳中脸色一变,急急道:“你相好来了,老哥不便留,记住设法抛开她,据我知,你离开她三天可忍,尽这三天时间速盗七叶果
语声跟着起步,芮玮呼道:“把我儿子留下。”
秦百龄轻功太快,霎眼奔进深林内没了影子,芮玮大急跟着追进,只闻秦百龄传来话声道:“你儿子留为人质,以玄龟集来换。”
芮玮随声追去,绕着林子转了个圈不见秦百龄奔往何处,他轻功实在太高了,芮玮奔回原处。
林内空地上躺三位恶仆的尸首,横陈光天化日下,好歹该葬了他们。
他正要掘个大坑,一女子牵匹金铃系颈的骏马走了过来,那女子身着白狐劲装后背宝剑,露出碧玉色的剑把在白色斗蓬外头。
芮玮回头一瞥,只觉这女子长得肌质晶莹,臻首蛾眉,标准美人胎子,却比白燕的姿色稍逊一分,听秦百龄的话意当白燕来,这次老好巨滑的秦百龄算错了,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看这女子武功颇不弱哩!
那女子长得可人,对芮玮来说不起好感,还有点厌恶的意思,不是她来秦百龄何致于匆逃走,这一逃儿子不知何时追回。芮迫不到秦百龄怪在她身上,所以投以一瞥后,面色不悦地回转,动手挖坑。
那绝子奇怪天下男子第一眼看到自己会投以如此一瞥,自她经历男人看到自己没有不透出爱慕的神色。
她怀疑芮玮不大正常,远远停步道:“喂,你姓什么?”
芮玮头不回也不理睬只顾挖坑。
绝子一问不见答理,更怀疑芮玮生理不正常,天下男子巴不得和自己说话,不愿和自己答话的人,生理正常那才怪呢!
挖了一阵子坑,渐渐挖大足够睡下三具尸体,芮玮站起身来只见那女子仍站在身后,三位恶仆尸体靠在她附近,要拖尸体来安葬势必接近她。
不由芮玮眉头一皱,绝子见他眉头有点火了,说道:“我难看要你皱什么眉头,不想看把眼睛闭着。”
芮玮怕接近她闻到她身上臭味所以皱眉,此时既知年青女子近不得,这女子当然不会例外,听她误解自己皱眉的原因,心想闭就闭吧,我不但眼睛闭,鼻子也暂时闭闭。
只见芮玮果真把眼睛闭了,屏住气息走向三位恶仆,拖起两具尸体回身就走。
绝子见芮玮闭眼,那意思在说自己真的难看所以眼不见为净,女子爱美天性,尤其漂亮的女子,要有人说她难看不气死才怪。
绝子一样是女人当不例外,芮玮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这闭眼的举动在明明白白说:“姑娘啊,你太丑了,我不敢看。”
绝子一想到芮玮心里说这种话,气得柳眉倒竖,喝道:“站
芮玮屏住气息要离远点才好呼吸,不但不停住,却加快步子,走到坑边,急转身摇手道:“姑娘,慢来。”
绝子一声没有止住,正要追来,见芮玮情急的神态,气得跺脚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芮玮道:“我不是人,姑娘也不是人了。”
绝子纤纤玉指遥遥一戳道:“你敢骂人?”
芮玮陪笑道:“并非我骂人,姑娘在骂自己,咱们一样有鼻有眼,你说我不是人,岂不是在骂你自己不是人?”
绝子无法辩驳芮玮这番话,借口道:“你要是人,人是合群的动物,怎么我要走过来都不准。”
芮玮道:“姑娘过来对我不利,在下通情达理不愿起无谓争端,怎说不准你走来,只怕你要打我啊?”
绝子见芮玮认真的态度,嗤地笑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怎会平白打你。”
芮玮又道:“再说我身上很臭,怕姑娘闻到不舒服,所以……”
这句话他说的反话,绝子不知摇手道:“好,你不用多说啦,我不过来就是,我要问你句话。”
芮玮道:“姑娘请问,在下洗耳恭听。”
绝色子女指着恶仆尸体道:“你为何安葬这三人?”
芮玮道:“尸体入土为安,我不忍见他们横尸日光下。”
绝子哼道:“我不信你有这好心。”
芮玮道:“在下不敢以好心自居,只问心安?”
芮玮见她问话咄咄逼人,懒得答理,弯身放那两具尸体坑中,走了过来拖走另具尸体,三尸并列坑中后,开始掩土。
绝子又道:“你不说话,心有所亏欠是不?”
芮玮直身道:“姑娘定要问过明白,在下但白道这三具尸中,有一人被在下所毙,只这一点我该安葬他同伴三人。”
绝子微微变色道:“另两人何人所毙?”
芮玮道:“姑娘问这做什么?”
绝子嗔怒道:“要你说就说,罗嗦什么!”
芮玮苦笑了笑,心里碰到不讲理的女人,不理为妙,当下又掩起土来。
掩起一堆,芮玮直起腰一伸。
绝子突道:“你不用歇息,再替我挖一个坑。”
芮玮奇道:“那里还有尸体。”
绝子一指道:“你!”
芮玮摇头道:“姑娘说笑,在下未死,挖坑做什?”
绝子厉色道:“姑娘问你不说话,你就要死了,自己不挖谁替你挖!”
芮玮恍然大悟,笑道:“姑娘不容在下活了?”
绝子怒道“有什好笑,死到临头装笑也马虎不过。”
芮玮道:“这三名仆人是姑娘的仆人?”
绝子道:“你不管这多,杀人填命,赶快挖坑吧!”
芮玮道:“姑娘三位仆人无一好人,死不足惜,十分抱歉,恕在下不能替他们填命。”
绝子冷笑道:“不填命由不得你,告诉你,你死后我没这好心替你安葬,若你认为人士为安,现在赶快挖坑,姑娘成全你助你添上新土。”
芮玮一笑抱拳道“多谢了,姑娘要杀请动手吧,只是预告姑娘一声,我会反抗的。”
绝子自负道:“萤火之光何足与日月争辉,我要杀你反掌之易。”
芮玮虽有气,静静道:“若不敌,我自会伸脖子让姑娘宰。”
绝子道:“我不轻易杀人,你若想活回答我两个问题。”
芮玮不相信绝子能耐真能强过自己,从容笑道:“好死不如恶活,姑娘问吧,能回答最好免伤和气。”
绝子道:“另两人是谁杀的?”
芮玮毫无考虑,摇了摇头:“不知道”!
绝子又问:“这三人追的女子何处去?”
芮玮更无考虑,断然道:“也不知道。”心想你与刘姑娘为敌,这场战斗只有战了。
绝子再不问话,拔剑出鞘,厉声道:“无论对方,有无兵刃,姑娘一战宝剑必定出手。”
芮玮空手一张:“在下就这样陪姑娘玩玩。”
绝子飞剑刺来,这一剑她十分大意,只认对方没有兵刃认真斗太失身份。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绝子一出剑,芮玮就知她这一剑玄奥神奇,绝非空手所能敌过。
于是他探手人怀,寒光一闪,铮声一晌。
绝子飞身后退,低头一看,心爱的宝剑尖头被削去一截。
此时芮玮手握盈尺长的鱼肠剑,阳光闪闪下,耀人眼目。
绝子赞道:“好剑!”
芮玮同时赞道:“姑娘好剑法!”
交手间芮玮施展海渊八剑中那招无敌剑,本来这招剑法无所不敌,芮玮心意所在必伤敌人。
可是他想刺绝子肩头却没刺到,仅削断对方剑头,这一招间芮玮不得不赞绝子的剑法能与海渊八剑并驾齐驱。
但他没想对方大意出剑,自己又出奇招敌人无防,实在绝子的剑法在他所学不全海渊之上。
绝子不知对方学的剑法不全,那一招可大大震骇了她,心想剑断实为生平大耻,于是暗暗运气,预备下一招尽展所学,毫无轻敌之意了。
芮玮不知对方虚实,挡了一招颇有信心,却不知绝子下一招,以他所学的海渊六剑决无一招可与匹敌。
眼看芮玮将要败在绝子剑下,而且一败不轻,绝子断了心爱宝剑,这一招决不轻饶,只要芮玮不死也得重伤。”
正这生死关头,绝子将欲出剑之际,林外奔进一人,呼叫道:“二姐不可!”
芮玮抬头望去,一惊而呼:“啊,她来了。”
绝子凛神贯注未听到外来声音,断剑入虹展出,芮玮失神,这一剑更无法逃避了。
刹那间,外来那人如只归燕飞入剑幕中,抓着芮玮肩头一拉滚开。
斗听“哗啦”大响,芮玮身后巨树齐倒三株,芮玮见到这等威势目登口呆,躺在地上不知动弹。
来人白燕,她翻身跃起,向绝子施礼道:“二姐好剑法,若非手下留情,小妹头颅不保。”
芮玮闻言望去,只见白燕头上雪白的银丝一大半削落,这一瞧更惊,对绝子的剑法佩服得立体投地,自认海渊剑法大不如她。
芮玮这想法妄自菲薄,他未学全海渊八剑,不能对海渊八剑的威势下断语,他若学全海渊八剑再与绝女子斗,绝子纵尽展所学,亦不见得胜。
绝子未伤芮玮,柳眉一竖竖,怒道:“四妹,你护这野男子什么意思?”
白燕陪笑道:“他与我相识,不能见死不救。”回头示目道:“芮玮快来见我二姐桃根。”
芮玮爬起身来,面有余悸道:“她……她……”
白燕急道:“不要多说,见礼呀?”
芮玮屏住气息上前,桃根手一摇道:“我不要见他!”
芮玮心想不见正好,他真怕再闻桃根身上的臭味,这臭味两次交手都闻到了,不折不扣和以前闻到一样,当下连退两步,退到白燕身后,才开呼吸。
这一呼吸白燕身上的香味贯鼻而入,这香味再亲切不过,好象开戒大烟隐般,痛痛快快地吸它一顿,早先身上不舒的感觉一扫而光。
白燕仍陪笑道:“二姐,你与我这位朋友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在妹妹脸上一切请放过。”
桃根肃色道:“他仅是你的朋友么?”
白燕硬着头皮应道:“是的。”
桃根冷冷道:“只是朋友二姐不能放过,今天他非死不可,不是我违背门规随便杀人,只因他坏了我的生意,按理该杀!”
白燕惶恐道:“他坏了二姐什么生意?”
桃根道:“生意是你介绍我,我已受理买下姚济生的影子,但那条件撮合他与一位刘姑娘的婚姻,那姑娘被我下了花月妖之毒散失功力已成瓮中之鳖,假以时日定教乖乖下嫁姚济生,可惜不意被她逃走,本可轻易追上却被你这朋友放了。”
芮玮闻言怒道:“好啊,原来刘姑娘散失功力是被你下的毒,好个姚济生,卖影子竟是为了求得刘姑娘,她不愿嫁他,怎可采取这种卑劣的手段!”
他万想不到姚济生诗经内夹着那张满纸“兼蓖苍苍”,竟是思慕刘育芷而写,姚济生为情所困的对象非外人,芮玮就不满姚济生为了情求卖影子,现在对象是刘育芷,更觉姚济生可厌又可恶。
他却不知刘育芷有多高傲,身怀绝世武功,姚济生虽救她一命,一个文弱书生怎看在她眼里,况且她情有独钟,更不会理会了。
姚济生爱极刘育芷,见她对己冷若冰霜,弄得茶饭不思,一个人为了爱,什么都敢做,照理讲姚济生愚蠢的行为是值得原谅,不应深责,天下多少伟男子能逃过“情”字一关呢?
桃根哼声道:“四妹,你这朋友倒干脆自招了,现在四妹你不能再拦我杀他了吧?听到没,他还抱怨我下那花月妖呢!刘姑娘敢情是他知心朋友?”
白燕情急道:“相公,你当真放了那刘姑娘,你……你为什么放她……”
芮玮倔强道:“不为什么,不用说刘姑娘是相识,纵然不识我也不能任你无影门欺负一个女子。”
桃根杀气满面道:“四妹,你白护他,此人不知好歹,无影门在江湖上不惹意外之事,可是有谁妨碍我无影门的行动,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断剑一指,比准芮玮咽喉。
芮玮凛神戒备,大有死拼之意。
白燕知道芮玮不是桃根的对手,情急而道:“二姐,他是我的影子,你不能杀他!”
桃根一怔,忽而收剑格格笑道:“原来是妹夫那就例外了,咱们不能一家子闹的啊,四妹,你忒也小气,要独自一人霸占他,怕不分享一杯羹吗?”说着媚眼直向芮玮抛去。
白燕羞得脸色娇红,倒让芮玮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其中名堂。
原来无影门中有个规矩,只要是借种的影子,众姐妹看上可以分享,而收买影子的姐妹不得推辞不允许,她白燕尚是第一次用摄魂针收买芮玮的影子,以前他从未有自己收买的种影,也未分享三位姐姐的残羹过。
白燕在当今无影门四姐妹中年纪最小,她三位姐早已有自己的种影,也不知换了多少个,但她白燕却是处女之身,女人第一个男人怎舍得让她人占有,谁说无影门有他本门的怪规矩,但女人到底自私的。
白燕本不愿说芮玮是自己收买的种影,只说朋友,就怕桃根知道后来要求分享杯羹,那知芮玮独犯无影门大忌,桃根非杀他不可,白燕不得不亮出真相,因种影等于无影门中自己人,自己人犯忌就无所谓,不会那么认真办理。
桃根成性,种影换了好几个,听芮玮是四妹的种影,乘机讥讽白燕一顿,心中却打了分享的意思,而这意思只要她表明,白燕不得推辞的。
白燕怕桃根起心,她一见桃根看芮玮的眼色知道危险,急转话题道:“二姐,姚济生的条件你还没办成啊!”
姚济生是块还未到口的肉,外型看来姚济生不下芮玮,无影门素有替顾客做任何事决不失差的信条,桃根咽了咽欲火上升的涎液,心想姚济生的条件得赶快办成,否则不但到口的肉飞掉,而且坏了无影门的信誉。
当下笑道:“对,我该办事了,那位姑娘逃到天边我相信也能追她回来。”说完媚眼又向芮玮一瞟,轻掠离去。
芮玮一话不说,照准桃根去向拔步跟追。
白燕飞跃赶上拦住芮玮去路问道:“你要干什么?”
芮玮气急道:“我不能让你们无影门欺负刘姑娘,她是我朋友,武功已失,被你们捉住强她和姚济生那家伙行苟且之事,不行,我要照顾她。”
白燕冷冷道:“你凭什么照顾她?”
芮玮热血上冲,大声道:“只要尽到照顾的责任,死不足异惜!”
白燕幽幽一叹道:“你的情人倒不少,慈悲庵一,位素心,这里一位姑娘!”
芮玮叱斥道:“你别瞎猜,刘姑娘不是我情人。”
白燕微微摇首道:“不是你情人,你为何急得这样子,姚济生爱她不惜来卖影子,情不谓不深,你何不让我无影门成全他们?”
芮玮直摇头道:“刘姑娘乐意嫁姚济生我不反对,但姚济生用卑劣手段决不行,只要芮玮一口气在,决不让他得逞心意!”
白燕呗道:“如此说来,你定要阻止二姐的行动?”
芮玮断然道:“唯有这样,否则我对不起刘姑娘。”
白燕道:“你既执拗如此,相公,我要行使我收买影子的权力了。”
芮玮一听白燕要行使权力,搭然若丧,心想:自己是一步错,步步错,悔不该当初为破先天掌没有加深思就出卖影子。
白燕又道:“其实我不愿向你行使权力的。”
芮玮内心痛苦表面自然道:“我影子已卖,不得不听命于你,先天掌已破,心愿得偿,我该履行诺言,可是我能不能再要求你一事?”
白燕心爱芮玮,柔和道:“什么事你说,除了阻止二姐行动外,我可以酌情答应。”
芮玮道:“我想再求三日宽限,三日后听命姑娘,这三日内都以自由身任意行动。”
白燕不犹豫,应道:“好,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三日你要到那里去?”
芮玮领她盛情,坦白道:“我要再闯慈悲庵。”
白燕叹道:“你去慈悲庵我有点不放心,要知我昨晚等你一夜不回,放心不下才赶来看看,若非经过这座森林,你不也是被二姐杀了?你要再去慈悲庵教我如何放心得下呢?”
芮玮豪爽笑道:“生死由命,你要不放心我去冒险,损失了你一条值得利用的性命,那你还来得及收回三日随我自由之情。”
白燕道:“我虽女子亦知言出如山,我不劝阻你了,你去吧!”
“言出如山”如记重锤猛地一击芮玮,心中好生惭愧道:“她一个女子能够言出如山,我堂堂须眉却不能啊!”
芮玮去慈悲庵为盗七叶果解除摄魂针之毒,解毒后可以受制白燕,此时她存心背影子之誓,“言出如山”四字能不令他惭愧得汗颜?
但芮玮决意如此做了,他不能陷足泥中而不自拔,誓言轻重,守与不守也要看情形而定的,总不能影子卖了,做她白燕窝囊透顶的借种丈夫。
芮玮心知摄魂针之毒可以忍受三天,所以他并不多求时日,三天恰好,再多一天,自己想自由也不能呢,到时只有乖乖爬去见白燕,闻她身上香味,煞止毒痛!
也就是说芮玮要想解毒盗七叶果仅有三天时间,三天一过机会不再,他可要好好把握这三天的时间。
芮玮告别白燕后,到镇上饱餐一顿,好好睡上一大觉。
晚上醒来精神饱满,换上夜行服装,束扎停当,即向少华慈悲庵奔去。
上山但见前面有条黑影。
芮玮暗忖:“是谁会在这时候上少华山来,莫非也去慈悲庵么?”
芮玮猜得不错,那黑影是向慈悲庵走去,否则这人就有神经病了,少华山只有这座慈悲庵建筑物,不去慈悲庵半夜到荒山雪岭上来玩,不是神经病才怪呢?
与其说那黑影走,不如说他在飘,这飘忽的身形十分奇怪,仿佛一种极为怪特的轻功身法。
而这身法芮玮看得越来越觉眼熟,为查证心中所想疾展轻功赶上。
那黑影未疾行所以芮玮很快追上,只见黑影的背影在月光相映下,清晰可见。
曳地的黑丝长衫……披到腰际的乌黑长发……纤弱的女子身材
啊,一切都太熟了!
芮玮心中狂呼道:母亲,母亲,原来是你……
但他未真叫出,暗暗跟着,心想:母亲为什么到慈悲庵去?她有什么事要办吗?